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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后太妖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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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睿没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让她竟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他立刻将她抱在怀中,内力通过手掌缓缓地输送进她的身体,谁料热流涌进五脏内,乐正锦虞的反应变得更加剧烈起来。
幽黑的眸子里闪过失措,宇文睿高声叫道:“来人!宣太医!”
原本璀璨的眸子瞬间变得失色无神,皇子——膛腔处涌上一丝血腥,乐正锦虞眼前突然一片黑暗,顿时陷入了昏迷。
宇文睿不可遏制地慌乱,“乐正锦虞!乐正锦虞!”
沐雨听到他的叫声,连忙让人去太医院将陆太医给召入未央宫,自己也立即进入了寝殿。
“陛下!”沐雨轻声唤道。
宇文睿抱着已然昏厥的乐正锦虞,心脏被狠狠地撞击着,他迅速替乐正锦虞将凌乱的衣服理好。
沐雨惊诧地望着毫无血色的乐正锦虞,脖颈间还留有青紫的吻痕。她不安地瞥了宇文睿一眼,莫非是陛下动作太…娘娘承受不住才…。
未容她想更多,陆太医已经快速地到了未央宫。
见眼前的场面,他也一怔,眸子涌动的神色已然跟沐雨猜测的一样。
宇文睿不去看他眼神中的怪异,怒声吼道:“快给朕滚过来!”
陆太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抛开旖旎的心思,顶着宇文睿的怒意颤步上前。
陆太医放下药箱,颤抖着用手指压上乐正锦虞的脉搏。
“娘娘是何种情况?!”他刚搭上乐正锦虞的脉搏,宇文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陆太医的耳膜一震,慌忙回道:“陛下容臣为娘娘仔细查探。”陛下的心急让他极具压力。
宇文睿强自压下心中的焦急,上次光在玉华宫门前听闻她性命堪虞的消息,就已经让他承受不住,现下里眼睁睁地望着她毫无征兆地昏死在自己的怀中,让他如何能镇定下来。
“给朕好好诊脉!”见陆太医眼神飘渺,宇文睿还是控制不住地怒吼出声。
陆太医顶着巨大的寒气,双腿抖得都快瘫软在地上,入耳的声音快要将他的心脏震碎。
他拼命地压着心头的恐惧,才让自己不至于吓出泪来。
盏茶时间已过,在宇文睿最后一丝耐心用完之前,陆太医终于跪下道:“启禀、启禀陛下,娘娘、娘娘是郁结于胸,心力损伤——这才、这才——”
宇文睿一脚将他踹开,“好好的,娘娘为何会心力损伤!”
陆太医这下再也控制不住地纵泪道:“微臣、微臣也不知——”他哪里知道乐正锦虞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这些日子经过调养,她的身子已经大好。
他拖着被宇文睿重伤的残骸,无力道:“许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娘娘…”
宇文睿脑子一震,她方才还好好的,是自己提到了皇子,才…
他连忙垂首,宽大的手掌抹掉乐正锦虞嘴角不知何时溢出的血迹,惶恐道:“乐正锦虞,朕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乐正锦虞却惘若未闻般,依旧沉沉地睡着。
“娘娘什么时候能醒?”宇文睿怒道。
陆太医吃力地回道:“按脉象看来,娘娘的情况似乎、似乎很严重。”
乐正锦虞的身体接二连三地出状况,尤其是在还未痊愈的多相累积下,他也不确定她的状况,他刚刚还探查到,有温流蹿入她的身体,正好与她的亏损的心力相冲撞。恐怕是陛下情急之下为她输入了内力,却反而导致她的情况更为严重。
这些话他也不敢与盛怒的陛下讲,只能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切莫再动用内息。”
宇文睿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话中的隐晦,若不是自己,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苍白虚弱的模样。
“还不快滚下去为娘娘配药!”若是救不醒她,他们统统都要跟着陪葬!
陆太医抹了把脸颊上的泪珠,想起身却如何也起不来。
沐雨无奈地上前,陛下这一脚差点将陆太医给废了。
陆太医被她扶起身,感激地朝她一笑,想起什么又小声道:“陛下切莫再有任何刺激娘娘的行为,不然——”
多余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
宇文睿面色阴寒地瞥了他一眼。
沐雨扶着陆太医下去后,宇文睿望着前一刻还笑语盈盈,这一刻却毫无声息的乐正锦虞,薄唇紧抿。
一向森冷的眸子里露出一抹难言的悔意,他将乐正锦虞的手握在掌心中,呢喃道:“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只要你好好的…”
大雪无声地覆盖住楚京的每一片土地,梅花傲然盛开,馨香遍野,处处银装素裹,梅色妖娆。
但在如此美好的雪景下,后宫的人却不敢有兴致踏雪寻梅。
大雪过后,有乡壤道路被封,山脉之境多处发生雪崩,牲畜死亡。一时间,东楚雪灾四处蔓延。
各地上报的折子纷纷往楚京传递,宇文睿随意拨了些银两过去,朝臣趁此次机会立刻规劝陛下停止宫寺建造,节源开流。
宇文睿在乐正锦虞过了十日依然未醒后,赫然处置了几名上折劝谏的臣子,下旨若有任何人再言,九族者尽灭!
朝中臣子皆人心惶惶,莫敢再语,只是心中的怨愤更深。
宫寺的建造进程被宇文睿下旨拉进,每日凤藻宫那处传来的砰当巨响让离得近的后宫妃嫔有苦难言,多数人被日以继夜的响声搅得寝食难安,原本红润娇艳的面容变得憔悴不堪。
工匠壮丁被骤然加重的工程搞得更加苦不堪言,更因天气的严寒,每日都有数人病倒。
陆太医在针灸,药物等多种法子失败后,颓然绝望地跪于未央宫大殿的玉石地面上。
东楚有臣民却悄然欢呼,偷偷焚香盼乐正锦虞早登极乐,莫要再祸害东楚帝王。
“娘娘为何还是没醒?!”宇文睿勃然大怒道。
惊得满殿的人都一同跪下,“陛下息怒!”
所有太医都聚集在未央宫,却无人能解其状。
陆太医的身体还未好转,在帝王滔天的怒气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地闭眼道:“臣、臣也不知…”望着床榻上依旧虚弱昏迷的乐正锦虞,国医圣手也没了法子。
许是陛下那日内力输入过猛,对从未习武之人冲撞地厉害,他今日诊脉,乐正锦虞竟然有心脉枯竭之状。
“一群废物!”宇文睿瞋目切齿,养了这么久的太医,居然都只是废物!
陆太医不敢看宇文睿的目光,再这般下去,就算大罗神仙也难救乐正锦虞。
大罗神仙?
脑中一道亮光闪过,陆太医立即兴奋地抬头道:“微臣听闻南昭国师起死回生,无所不能,陛下是否——”
宇文睿立刻看向他,南诏国师的名讳自然响彻九州,只是——
他转头看向床榻上双目紧阖的乐正锦虞,如花般的倾城容颜竟显枯萎状,他当机立断道:“来人,替朕修书!”
暖天阁中,颜如冠玉,眉目疏朗的男子正在捻弄一本医术上的最后一味药方。
慕容烨轩已然转醒,整个人泡在巨大的药桶中,待瞧见双手依旧被控制住,清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怒意,“将本皇子放了!”
如仙的男子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理睬。指着医书上的字,对一旁看守炉火的青衣小童道:“将此药研磨加入。”
“是,师父。”小童清脆答道。
慕容烨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本以为南诏国师是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没想到如此年轻,看上去竟与自己一般年纪。
“国师不是一向心怀慈悲,普度世人么?将本皇子困在这里又是何故!”慕容烨轩咬牙切齿道:“快将本皇子放开,本皇子要去救心爱之人!”
男子淡然自若地看着他,“是世人谬赞了,葵初不是神祗。”
慕容烨轩闻言直想杀人,“真该让世人见见国师的真面目!”
葵初灿烂一笑,转瞬间天地失色,万物羞容,“六皇子可觉得脉络通明,神清气爽?”
慕容烨轩听他如此认真询问的话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为他疗伤,明明他在拿自己试药!他这样已经好些日子了,虽然身子毫无大碍,但是每日醒来发现自己一直被泡在药桶中的感觉却如此不爽!
他正想说些什么,阁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
葵初的面色一凝,青衣小童已将一张木色纸张递交给他。
葵初素手接过,沉隽的字迹一如那人的寡淡,他姿态闲雅地起身,纤尘不染的长袍飘然若雪。
寥寥数字,却揭露出寡淡性格下的焦虑不安。
朗月星眸微沉,如玉般的手指便已将木色纸张扔进了炉火中。
慕容烨轩颇为好奇地看着他反常的举动,方才那纸张分明不是南昭之物,莫非他有什么秘密不成?
炉火很快便将纸张烧成灰烬,在其完全消失的那瞬间,暖天阁的门忽然又被人打开。
南宫邪的面上不再若那日进来的邪魅轻佻,金褐色的眸子满是沉重,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又病重难医!
东楚大帝龙飞凤舞的修书上,言辞焦灼,求医之心若箭,他攥着宇文睿的来信,已经无法表述自己的心情,那个愚蠢的女人!
葵初定定地看着他,“圣上。”
南宫邪沉声道:“孤王让你去东楚一趟,你可愿意?”他虽然也想立刻让葵初奔赴东楚未央宫,可如果他不愿意,他也无法强求。
慕容烨轩闻言,倏然睁大眼睛,东楚?
“是不是虞儿出事了?”他焦声问道。
南宫邪这才想起他的存在,眸子闪过怒意,“孤王看六皇子在我南昭好得很呐!”
墨绿色帝袍方欲出手,却被一旁的白衣蓦地化解。
葵初淡声道:“圣上切勿浪费葵初的药材。”
南宫邪这才恨恨地收了手。
慕容烨轩却顾不得其他,“虞儿怎么了?”
南宫邪冷哼道:“她就要死了!怎么?六皇子要陪她一起么?”
慕容烨轩浸在药桶中的身子陡然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南宫邪不再看他,转头望着谪仙般的男子,向来邪肆的面容闪着莫名的光泽,“葵初。”
明明他是帝王,语气却如此软。
澄澈的眸子扫向他手中攥着的信笺,想到方才木色纸张,葵初点点头,“好。”
青衣童子闻言,立刻快速去收拾东西。上次师父去北宜国未带着他,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将自己丢下!
南宫邪得了他的应允,心中的焦躁一扫而空,只要他出手,那个笨女人定能无恙。
慕容烨轩挣扎着想要与葵初一起,“本皇子与你一同去!”说不定虞儿见到他之后身体便能痊愈了。
南宫邪自是猜到他心中所想,“六皇子还是安心呆着我南诏国吧!”还想着与她一起私奔么?做梦!
见慕容烨轩愤恨地对上他的金褐色眸子,南宫邪心情却忽然变得好转起来。她的小情郎在自己的手上,那个女人还能逃离他的手心么?
两人的神情皆落在眼中,葵初敛下凝露的眸子。
……
慕容烨天自那日收到慕容烨轩的玉佩后,便循着蛛丝马迹探查出他落在了南宫邪的手中,眼下正被困于南昭皇城内。
若不是前段时间西陵国才扫清叛逆,元气尚未恢复,他定要举兵讨伐南昭!
帝宫中早已传来乐正锦虞重伤的消息,旧伤未愈便与帝王缠绵床榻,落到药石难医的地步,她可真是天下第一淫妇!
鹰眸闪过极度的厌恶,他真为自己之前拿她与那些庸脂俗粉相比感到耻辱!他是鬼迷心窍才觉得她身上的味道清新淡雅,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简直让人食难下咽!
“来人!”
空气中立刻跃出一抹黑色身形。
“密切注意南诏国的一切动向!但凡有一丝可能,不惜一切代价将六皇子营救回宫!”慕容烨天阴寒道。
“是!”黑色身影顷刻又消失在空气中。
鹰眸里布满了阴鸷,紫色锦袍下双手握紧,不能动乐正锦虞半分,若是杀了南诏国师,看谁还能去救她!
……
“嘚驾!”青衣小童趾高气扬地挥着手中的马鞭,往日师父出宫,却留他一个人呆在暖天阁里炼药,都快将他闷死了!
他意犹未尽地又挥了马儿一鞭,才脆声问道:“师父,为何不带圣上派来保护我们的人呢?”
亮晶晶的眸子溜溜直转,一大群侍卫前呼后拥,那多威风啊!
马车内丰神玉质的男子自然能猜出他的心思,无奈地低下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医书。“黄粱一梦”的解药他还未研制出,没想到圣上便先给人用了。
手指掀开又一页纸张,周围空气的温度已然转换。
青衣小童捏着马鞭打了个冷颤,没想到他们刚驶出南昭,外面的天气居然就变得这么冷,他有些后悔离开四季如春的家园了。
他正懊悔着,身上忽然套了一件宽厚的袍子,矮小的身子立即被暖流包裹住,小童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徒儿就知道师父最好了。”
话刚落,原本稳然前行的马儿似疯了般,不再受控制地直往前冲去。
------题外话------
今日男主大杂烩啊有木有?国师终于露出真面了有木有?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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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一梦经年
你有没有过最幸福的时候?
脱离了遍是皑皑白雪的冰冷,一眼望去,漫山全是苍翠葱绿的暖意?
哪怕地位尊荣尽抛,前途是隐姓埋名的荒漠。
哪怕你曾自月黑风高等到东方渐白,再多的焦躁最终能盼来了他的身影也是值得。
那一日,再多的严寒也抵挡不住爱人拥怀的火热。
那一日,雪山冰城弃足于身后,前路的惶恐不敌新生的雀跃。
人们都说,爱情是自私的,也是盲目的。傻傻地不去想以后,只要抓住短暂的现在就可。
没有身份桎梏,没有那所谓在天下人看来荣耀至尊的圣旨。父皇的雷霆震怒被抛却脑后,甚至未来得及去想母后私放你出宫会有什么下场。
只要握着他的手,哪怕跟着他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又有何惧?
就算韶华尽逝,思量过往时也只会与他相视一笑,叹一声从不后悔,最终缱绻相濡以沫到终老。
那些日子,曼陀罗盛开,掌心莲纠结,依偎在他身边,天边云卷云舒,恬淡娴美。
不用去管乐正锦瑟每日想法设法在你身边炫耀,她今日又得了什么赏赐,衣珍房又为她做了哪些华饰新衣。
也不用去管那些得宠的妃子时不时来凤藻宫挑衅母后,顺带着暗讽奚落你不如其他公主灵动活泼几句。
脚掌碾过土地上的碎泥,手指抚上他为你带在发间的鸢尾,生命…真好。
即便心底最喜欢的是莲花又有什么可计较?
一方矮屋,只片薄土,只要能安生立命就好,其他还有什么在乎?
最重要的,身边有他不是么?
戏文里总是这样唱,英雄救美蒂就金玉良缘。十岁那日雪山相救的温润如玉少年,就那般入了梦境入心扉。
少女怀情总是暗自捂香,私语默默到天明。而人生最美满的事便是当你喜欢他时,他正好也喜欢你。
无数次偷偷出宫,只是为了与他见上一面。听他软软地叫着你的名字,即便回宫后被罚也甘之如饴。
偶尔听几个小宫女赞叹一句,薛太傅家的大公子真是丰神俊朗…心底总是满满的窃喜与得意。
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人,是自己的呢!
欢喜地不去想自己从山上滑下时乐正彼邱凉薄地看着你的目光,再见到他时依旧甜腻地叫唤一声二皇兄好。
想到自己心上人的健康,再看坐在轮椅上的他,即便于自己再袖手旁观冷漠相对也是无限的怜惜与同情。末了,还是好奇地问他,可曾在雪山之巅见到那圣洁难觅的雪莲花?
虽然得到的还是他一如既往的不理不睬,但是心底有了那个人,其他再多的都是杂尘。
皇宫里的人都在私下议论着,五公主得了傻病,整日整日的春风满面,就算见了不相知的婢女宫人也是莫名的好心情。
很快,乐正锦瑟也瞧出了自己的不对劲,那个骄傲霸道的小皇妹也偷偷去瞧了那个人,回宫后便极力怂恿乐正无极带自己去了四年一度的百花祭。
诸国公主皇子赏花游宴高声阔论的时候,她心不在焉地缩在角落里,摸着在北宜国从未见过的莲花,思念着留在家园的心上人。
许是思念过于专注,连撞上什么人也未可知,只木讷地道歉着。
她不是愚笨之人,乐正锦瑟将这么好的能在诸国面前展露头角的机会都相让,私下里定是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那个比她小三岁的妹妹,心思总是比常人更深一分。
她这样想着,心中愈发不安起来,紧紧地攥着被撞之人的衣角许久不放松,低头沉思着薛如是现在如何,可否也在念着她。
她的眉头一会深蹙,一会放松,手指也随着心情不断地变幻捏着衣角的轻重,直到最后自小伺候她的宫婢气喘吁吁地出来寻她,她才木然地放开了人家的衣服。
心情沉重地只瞥见一抹黑色划过眼前,连人家的长相也未抬头见一眼。
果然,回到北宜国后,她才明白了乐正锦瑟的意图,甚至得知她私心作祟地趁自己离宫的时候给那人递了一首颇具意味的诗——“我见青山多俊朗,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充满期盼地看着他。最后在他那句“我只喜欢你”,多日彷徨不安的心才安定下来。
笑颜相拥,寂然欢喜。
她原本以为她与他就这般走下去,连母后都祝福的爱情最具备资格得到幸福。
十五岁及笄那年,母后笑盈盈地与父皇提了她的婚事,得到的却是他从龙案上抽出的东楚大帝求婚的国书。
那个与他自己一般年长的男人的求娶。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她的画像,天下第一美人的虚名就那般落在了她的身上。
九州大陆的霸主高傲总是自私地认为一切最美好的东西应当为自己所有,她便成了他的目标,他的囊中之物。
哪怕他与她的年纪相差那么多,哪怕他与她的父皇相交多年。
十座城池为聘礼的诱惑让乐正无极动心了,他便那般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海中。不,在他的眼里,并不认为那是火海,相反地认为东楚后宫才是人间天堂,女之追求,她应当感激他才是。
母后的质问指责被他恼羞成怒地关了禁闭,原本就不得宠的皇后,只仗着逐渐衰落的母族,如何能得到他的爱意怜惜。
那个男人明明阴狠自私到了骨子里,却还总在天下人面前表现他的宽度和善,多年的发妻年少色衰之际还未遭他厌弃,依旧牢牢地坐着北宜国皇后的宝座,再多宠妃也不能攻克。
帝王谱写的深情不弃,是多么地感人啊!
北宜国的乐龙殿有多可怕,她是知道的。断头断肢经常从里面被运出来,滴落的血迹,狰狞的面孔让她每每无意时撞见都无限胆寒,那种恐惧与黑暗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逃离。
如果问她,最让她感到幸福的是什么时候。她一定毫不犹豫地答道,十五岁那年的六月。
虽然北宜国还是冰封数里,虽然寒风凛冽,绿色全无。
宇文靖将迎娶她的日子定在了八月立秋之日,势要让她观赏到东楚强盛勃发之姿。
五月的最末尾,母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权利,不顾一切地将她放出了宫。
她在城外等了一夜,在快要冻成冰雕的时候,终于盼来了那人的身影。
温润的目光望着她噙满了温柔,一日一夜没命地奔驰,终于让他们逃离出了北宜国。
她一直认为身处滴水成冰的国度目光总是狭隘的。果然,山明水秀碧波涟漪的地方才真正让人开阔高远。
开始的时候,皇宫里养成的娇气让她什么都不会做,太傅府公子的高贵也将他养得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一切的无知在两颗相爱的心面前有何畏惧?
渐渐的,她为他学会了洗手做羹汤,为他学会叠衣扫尘…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学会了,只为了减轻他的负担。
白日他们耕织劳作,夜晚旖旎入绵。
她曾想着,就算这样一辈子与他这样下去,她都是愉悦感激的。哪怕没有红妆十里,哪怕没有珍珠霞帔,与他过着简单满足的生活。
六月的天空蓝得澄净,蓝得无暇,水天相交成一线,波光粼粼的湖水翻飞了她手中琴弦的音符。
许是太过满足了,她完全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叫水月镜花的词语。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么?
她不记得是哪日了,只是觉察出他面色的沉重。她问他,他也不答,也是勉强地朝她笑了笑。
她以为他因困在这里不能出去而觉得烦闷,遂将心中藏着的巨大欢喜告知于他,她以为他会惊喜,谁知他竟失措地打翻了手中的瓷碗。
她惊愕地望着他,前些日子有反应的时候,她只是以为自己的脾胃反常,可是这个月信事迟迟未来,她才确定下来,本来想找个最佳的时机告知于他,在看到他孤自郁闷才想着说与他听,让他开心。
眼前巨大的落差让她无比难堪。
许是瞧出她的失落,他忽地抱住她,在他一如既往的温声中,她才放下心来。暗地里又嘲笑自己的多虑,他怎么会不喜欢他与她的结晶。
他只是太开心了,才会作出刚才的反应,她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为何不让她一直麻痹自己下去呢?
为何要让她亲眼瞧见他的诛心举动?
那日她与自己打了个赌,屋外正下着一场大雨,她赌他不会这般狠心。
他将给她煨了一夜的鸡汤端到她的面前,她笑盈盈地看着他的强自镇定。眉开眼笑地夸赞他的手艺真好。
“这是我闻过的最香的鸡汤。”她这样对他说。
明显地瞥见到他眼中的瑟缩,她灿然一笑,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喝下去。
然后抬头,琉璃眸中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还是控制不住颤抖地问道:“你不是爱我的么?”
有人一直一直告诉你,他爱你。你也坚定不移地相信。
曾经以为的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却不敌这寥寥数月的浮光泡影。
双眼迷离,神智尚未完全消失的前一刻,她听到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
这简单的三个字,将她这些年掏心掏肺坚守的爱情变成了一场笑话。
或许她应当感激的,他曾给为她编织了一场无与伦比的美梦。
只是如果…如果永远不醒来的话该有多好…
你有没有最绝望无助的时候?
再睁眼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疲q宫。
她木然地抬头,四周不再是明朗山色,霁月霞光。那些淡然恬静的日子仿佛只是自己的臆想,事实上她一直未曾离开过北宜国。
似是为了将她拉回现实,疲q宫的门开了。
秦贵妃带着太医进入了她的寝殿。
一开口虽然恶毒的话语却让她整颗心都荡漾惊喜起来,她静静地抚摸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一个鲜活的生命,清楚地提醒着她,那如烟的过往并未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是她的骨血,她要保住它!
一向软弱的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打翻了太医手中捧着的汤药,她想着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让它平安诞生。
残花败柳,轻浮**这些词她都愿意承受,只要它好好的,她甚至愿意远嫁东楚。
可是秦贵妃却嗤笑地告诉她痴心妄想,东楚大帝那般精明的人怎可能混淆皇嗣被她玩弄于股掌。
因她强烈的反抗,乐正无极亲自来了疲q宫。
她瑟缩在床榻上,对上他阴鸷的目光,不停地叩首唤道:“父皇。”
这些年他虽然对她漠不关心,却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她以为虎毒不食子的延续让他不会为难于她腹中的胎儿。
在她紧张慌乱的叫唤中,他却皱着眉头沉声道:“太医,将药给她灌下去!”
她被人控制住双手,强硬地扒开嘴唇,又一碗稠黑的汤汁顺着她的咽喉流入她的腹中,绞痛感传来,她以为它就这样完了。
又许是在钟灵毓秀之地沾染了什么药物,阵痛过后,那孩子竟然依旧稳稳地待在她的腹中,她的衣衫依旧干净。
可未等那巨大的狂喜达到心底,她便听秦贵妃阴森地建议道:“皇上,何不用最快的法子除掉这个孽种!”
什么是最快的法子?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拉下了床榻。
宫中用来杖责的木棒重重地敲击着她的腹部,难以呼吸的痛楚传来,再坚强的骨血也抵不过冰冷的撞击。
她眼睁睁地望着一股又一股的鲜血从她的下体流出,那刺眼的鲜红,像是体内渐逝的那个生命的泪水,在一遍又一遍地谴责她为何没有能力保住自己。
她拖着虚弱的躯体爬到乐正无极脚边,哀求道:“求求你,救救它…”
求求你,救救它,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终生不再相抗违逆。
哪怕你要我嫁给一个病卧床榻,明日就死的人都可以,只要你救救它…
她甚至哀求秦贵妃,她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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