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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6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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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修见九珑所言料中,皆是哗然。

白衣修士笑道:“早闻九珑仙子灵慧无双,料事必中,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以仙子才华,说出他人的心法法宝,着实不奇了。”

九珑笑道:“我瞧出你等的心法法宝固然不难,难的是瞧破你等的心思,更难的是,让大伙儿明白此中玄机。”

白衣修士强笑道:“仙子说笑了,这位赤衣修士一心要去见原世尊,我也是一番好心,将他拦下罢了,纵然是言语有些冲突,那本心却也是好的,却不知在下罪犯哪条?”

这话说出,诸修皆在暗暗点头。

九珑道:“你能替圣师着想,九珑亦是感激,然而若想借此机会,将这赤衣修士诛杀,激变诸修大乱,就莫怪我九珑无情。”说到这里,声色俱厉。

白衣修士面色已变了数变,道:“仙子,你着实想得太多。”

这时那赤衣修士仍他盯着身后四修,面色阴晴不定,显得又是悲伤,又是痛苦,却又有七分不信。

九珑道:“刚才这位倪五道友暗藏破阳金轮,分明是针对赤衣道友而来,若说这证据只算巧合,那也罢了。”

她又转向赤衣修士道:“道友,你身上所穿法袍之下,可是掩着一件扫霞衣?”

赤衣修士此刻也不惊讶了,点了点点头道:“不错,那扫霞衣的确是我的法宝。”

九珑道:“这扫霞衣能扫去法宝神光,纵有法宝祭来,也会因神光扫落,顿减大半威能,着实算是一件不俗法宝。”

赤衣修士见九珑称赞自己法宝,也不知其何意,只好微微点头。

九珑道:“若想破这扫霞衣,手段的确不多,但据我所知,这世间有种黑磁针,却是那扫霞衣的克星。只是那黑磁针炼制起来颇为麻烦,若非是兄台的大敌,想来也不会有人花这个心思了。”

赤衣修士道:“在下向来行事无偏,行得正,走得直,哪里有什么仇家,仙子多虑了。”

九珑冷冷一笑道:“若如今有人暗藏黑磁针在手,兄台以为如何?”

赤衣修士道:“若果然有人暗藏黑磁针在手,那八九就是冲着我来的了,只是我虽炼成这件扫霞衣,却是知者不多,唯我有我几位……”说到这里,语音顿时一窒,一双目光就向身后那几位修士狠狠扫来。

本来此事好似一团乱麻,怎样也扯不清楚的,但被九珑这般条分缕析的剖解下来,人人皆是心中雪亮。

看来这赤衣修士的确是被人所欺,去充当那挑事的头儿,其后再借着争吵之机,将这赤衣修士杀了,自然就引起一场骚乱了,而此事无论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显然对原承天极为不利。

本来此事未曾发生,九珑就算瞧出破绽,也寻不着证据,但幸得九珑能洞窥他人心思,这几名修士的阴谋,难逃她的慧目,若果然赤衣修士身后几位身上,能寻出黑磁针来,此事当可坐实了。

只因那件破阳金轮或可算是巧合,但黑磁针却是针对扫霞衣而制,若是再以巧合掩饰,那就是三尺童子也骗不过了。

元风驰道:“敢问仙子,那枚黑磁针究竟在何人手中?”

九珑叹道:“这四位兄台与这赤衣修士相交已久,如今却为了一已私利,甘愿牺牲交情,说来令人心寒,原来这四修道友身上,皆藏着一枚黑磁针,看来是决心已下,非要将赤衣修士千刀万碎了。”

元雪蝶早就听不下去了,此刻不由怒道:“好恼,世间居然有这等卑鄙之事。”手中法剑一指,一道青光自空中落下,诸修自有高明之士,识得这道青光,皆出口惊道:“青毫神光!”

九珑也想不到元雪蝶说出手就出手,且上手便用这青毫神光,那四修若是被这青毫神光诛杀当场也就罢了,若是连那黑磁针也扫碎了,又该如何向诸修证实?

然而大仙子出手快极,那青毫神光更是沉落如电,便是九珑出手,也未必能挡住此光了。

元风驰急声叫道:“大仙子……”话只说出了一半,那青光已扫到四修身上去了。

四修虽见青光垂落,就要四散而逃,却哪里能逃得及,就听“刷”的一声,四修身上法袍就被扫了个乌有,就连身上的物藏也被扫碎了,物藏中的许多物事连同袖中之物,齐齐洒落出来。

九珑眼睛大亮,暗中赞道:“大仙子这式青毫神光已修得出神入化了,这世间唯承天方能压她一头。”

原来元雪蝶虽是心中恼怒,出手却极有分寸,这青毫神光只是扫碎诸修身上的法袍物藏罢了。

诸修瞧那地上的物事,只见但凡是五金之器,皆被扫得粉碎,但木石诸宝,却是毫发无损,看来元雪蝶施展青毫神光时,已暗暗加持妙术,故而木石之宝不受伤损。

而黑磁针虽有一个磁字,其实却是奇石制成,并非五金之宝。

这时诸修目光齐齐向地面一瞧,早有人叫道:“那四枚法宝可不就是黑磁针?”

只见地面上赫然有四件黑色针状物事,只有三寸来长,黯哑无光,正因此宝不仗神光制敌,方是那扫霞衣的克星。

赤衣修士此刻已是全身颤抖,指着那四修道:“我当你等是生死兄弟,哪知你四人却暗炼黑磁针,分明是想取我性命,我葛元宝究竟犯了何罪,竟让你等生出这阴毒的念头来。”

倪五毕竟却不过与葛元宝的交情,心中有愧,哑声道:“此事皆是逍遥子指使,他说若想闹出大事,非得当场诛杀一人不可,我等也是受了他的欺瞒,只想着在阿神陀世尊面前争个功劳。如今世尊心中只有千兽千禽,何曾有我人族修士地位,我等若再不努力,日后苍穹界,又有多少人族修士的位置。”说罢就向那白衣修士一指。

那白衣修士见势不妙,急忙就身一纵,就要逃之夭夭,哪知元雪蝶盯着他良久,怎容他从容逃去,法剑一指,青光便出。白衣修士慌忙祭宝来敌这青光,终究是抵挡不住。刹那间衣冠皆碎,身上法宝什物落了一地,其中赫然也有一枚黑磁针。

诸修见此,无不摇头,不想对手计谋如此之深之毒。

元风驰忽的向倪五喝道:“苍穹界乃原圣师所创,和阿神陀有何关系!”

倪五张口结舌,竟不能答。九珑面色微微一变,道:“这么说来,阿神陀已派人向苍穹界动手了?”目光瞧向赤衣修士。

第1935章为平众议何惧危

这赤衣修士葛元宝原来兴冲冲来这九龙海外干办大事,本以为能当一个挑事的头儿,在阿神陀面前立下大功。哪知道却被自家兄弟所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家性命竟要被白白牺牲。

此修心中只怕已是崩溃之极,正要从此修口中,探出阿神陀的动向虚实。

葛元宝咬了咬牙道:“阿神陀并不曾下旨,不过我等的确私下商议过,要去苍穹界一探,就怕路途遥远,遁行不易。这才来到九龙海,想来请紫龙黄龙同行。”

九珑点了点头,人族修士若无龙族相伴,怎能欺近苍穹界?紫龙黄龙已拜阿神陀为尊,若被人族修士说动,也极可能助人族修士一臂之力。

好在紫龙黄龙已被赤龙等三大真龙严密监视,只需守定九龙海,不让人族修士入内,便可保局势安稳。

看来天罗尊者对阿神陀略具约束之力,尚不肯对苍穹界动手。可若是阿神陀探明原承天生死不明,难以御众,只怕也会心动。因此如今的局势,那是微妙之极。

九珑甫出九龙海,就揭破一桩阴谋,自然是人人震动。可九珑明白,就算如此,诸修心中仍是不稳,若是原承天伤势难以逆转,自然是人心思动。那在原承天与阿神陀之间摇摆不定者,心中的天平自然而然,就会倾向阿神陀了。

九珑朗声道:“诸位道友请了。”

这时人人已知九珑身份,见元极要开口说话,自然人人倾听。

九珑转目一瞧,见数千修士皆瞧着自己,这才继续道:“原圣此番来到九龙海,原是一场历练,海中五大真龙为助圣师修行,这才五龙联手,与原圣师斗法。”

那九龙海中斗法相的情景,人人只是听说罢了,谁也不知详情,此刻听到五龙联手,共斗原承天,诸修皆是耸然动容,不想原承天亦已强大如斯。

但五大真龙联手,毕竟非同小可,这也难怪原承天会受重伤。

这时一修道:“原世尊既受五龙打压,就算侥幸活了性命也属不易,想来现在伤势定是极为沉重了。”这话也说出诸修的心思,一时人人点头。

九珑笑道:“先前我等也以为如此,哪知原圣师神通妙术,着实不可思议,他虽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灵台神游,仍可观五界之事。就在刚才,圣师所养的两只噬月虫冲出九龙海,冲住西域通天山去与青灭虫斗法。那噬月虫只听圣师调谴,若圣师不省人事,这噬月虫如何能从。”

刚才噬月虫出海之时,倒是有不少人见过,有识者认出噬月虫后,尚曾引起人群一阵惊慌,因此九珑这话,自是人人信服。

有修士道:“虽是如此,原世尊毕竟尚未醒转,以元极仙子推算,世尊当可在几日内醒来?”

九珑笑道:“在我心里,只盼他立时醒来才好,但若是为天下苍生计,原圣师醒来的越迟,却是越有好处。”这话避实就虚,且又引开诸修的心思,足见高明。

诸修讶然道:“怎会如此?”

九珑道:“我瞧圣师此刻情形,分明是在修行,只是这法子惊世骇俗,绝无仅有。我私心揣测,圣师醒来越迟,那修为越是深厚,他日五界崩塌,圣师便可从容面对,诸位以为如何?”

诸修听闻此言,神色不一,也有那欣然欢喜的,也有那将信将疑的,自然也有人认定九珑存心欺骗的。

有人冷笑道:“听说原世尊周身根骨皆断,可有此事?还盼元极仙子说个明白,莫要再摭摭掩掩。”此修一身锦袍,相貌凶狠,瞧来便不是易与之辈。

此言一出,顿时有修士喝道:“你是何人,敢这样对仙子说话。”

又有人护着那锦袍修士道:“不过是要求个真相罢了,大家都是关心原世尊安危,个个心情急燥,何必在意言辞轻重。”

元雪蝶见此情形,只为九珑发愁,若换了自己,被诸修这般问来问去,又不肯信,只怕早就发作了。也难得九珑始终面色从容。

九珑道:“圣师根骨虽断,灵脉不绝,那体内真玄仍是运转如故,这情形前所未有,且圣师又能洞察五界情形,派出噬月虫应援。九珑这才明白,原来世尊肉身虽未醒来,但仙庭大局,仍是牢牢掌握。如今诸位若果然心中有世尊,还请静心等候才是。”

刚才那出言冲撞的锦袍修士又道:“仙子说世尊仍能掌控大局,这话怕是没几人相信,仙子可否给个证据?若原圣师果然能洞察仙庭大事,我等方才信服,便在这里等个十年八年,那又算得什么?”

元雪蝶怒道:“世尊派出噬月虫去,那就是明证,你还要什么证据?”

那修士嘿嘿冷笑,却不说话了。

九珑刚才说的虽是实情,但瞧诸修神色,仍有不少是不肯相信的,毕竟九珑自己也说了,原承天肉身未醒,这情形前所未有,若是世尊就此不醒,苍穹界可真要易主了。

九珑微微一笑,道:“世尊正在修行,若无紧急大事,怎会出手,你说要个明证,除非是阿神陀亲自前来,否则圣师怎会轻动?”

锦袍修士道:“我倒有个法子,世尊是否能掌控大局,一试便出,就怕仙子不肯。”

九珑道:“道友只管说来。”

那修士道:“世尊于这世间最关心的,莫过于仙子了。仙子若是出事,世尊怎能不管?仙子既然认定世尊仍可掌控大局,不如就立在原处不动,任人施法如何?想来我等就在九龙海外,但有行动,世尊必知。”

元雪蝶大怒,道:“世尊肉身未醒,如何施法救人?何况噬月虫已出,又怎能再出援兵?”

锦袍修士道:“我等也不需世尊真正出手,只需天像垂兆,或者另有暗示,便知世尊果然关注此事。我等自然不敢真的下手。此事是否行得,谁敢勉强,还请仙子自家寻思。”

元雪蝶道:“此事一万个不妥,何必再议。”

九珑轻轻拍了拍元雪蝶的手,笑道:“雪蝶,不必替我担心,这位道友的法子虽是荒唐,倒也不妨一试。”

只因九珑心中,对原承天此刻情形已有七八分把握,如今众议滔滔,人心浮动,原承天若不出手,着实难安众心。

除此之外,九珑也另存了一项心思,若自己判断有误,原承天其实已是无力回天,那自己留在这世间何用,不如就随着他一块去了。只是这样的心思,却不便向元雪蝶说出罢了。

诸修见九珑竟肯答应,无不骇然,且瞧那九珑神态虽是平和,但双目中那股凄婉哀伤之意,却是拂之不去,诸修心中油然而生怜惜之心。

试想若自己的亲人命在不测,自己又该如何伤痛,却还要面对诸修的无理纠缠,其心情可知。因此就有许多修士向那修士喝道:“岂有此理,这法子荒唐之极,怎可擅试,若不幸伤了元极,你就是百条性命也不够赔的。”

锦袍修士昂然道:“若能探出世尊真实情形,便是在下死于非命,又有何惧哉?诸位放心,若是仙子有任何不测,哪怕只是伤了一丝油皮,在下立时自裁,绝不劳他人动手。”

九珑道:“何必多言,你有何法宝,只管施来,我自然是万法不御,还请在场道友,亦不可轻动。”

锦袍修士喝道:“好。”手中青光一闪,就将一柄青玉如意沉沉压来,此宝祭来虽只有千岳之力,可若是九珑果真不避不挡,不动用护体神光,则肉身如何承受,自然是要被打杀了。

就见那法宝疾飞如电,朝着九珑头顶猛然一击。

诸修惊呼道:“怎的这般快!”

当下竟有数十名修士本能地出手拦阻,就见空中法宝纵横,神光交错,那青玉如意虽好,又怎能挡得住数十件法宝,顿时被打了个粉碎。

锦袍修士怒道:“仙子已然应允了,你等怎的还一心偏护,伤我法宝?”

元雪蝶亦怒道:“世尊便是灵台神游,毕竟肉身难御,便有天像垂兆,也未必就能护得仙子周全,你这法宝这般沉重,可不是要打杀了仙子?”

锦袍修士想了想道:“这倒是我有欠考虑了,既是如此,待我重新施法。”

又从物藏中取出一物,乃是一柄短剑,剑长只有一尺二寸,剑上光华不现,分明是件暗宝了。

元雪蝶见是一件暗宝,心中又是不肯,正想发话,被九珑轻轻摇头示意,只好强忍下来。手中法剑紧紧握住,双目盯牢了那短剑,若是万一原承天无法示兆众人,自己也只好出手,毁了这短剑,再怎样也不能让九珑有丝毫危险。

这次锦袍修士再祭短剑,果然来势甚缓,那剑越过诸修头顶,向九珑胸口缓缓刺来。这时场中数千修士,人人皆是睁大了眼睛,瞧这短剑的去向。

却不知原承天能否洞察到此事发生,又该如何示兆,以救九珑。一时间场中人人静默,针落可闻。

第1936章世间无奈是情深

短剑来势虽缓,总有到达之刻,眼瞧着短剑离九珑还有三丈时,九珑面色一变,沉声道:“以下犯下,固不可赦,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她双手一放,手中便施出两道禅言,直向那锦袍修士袭去。锦袍修士惊道:“仙子……”忽的有所惊觉,抬头向空中一瞧,便是目瞪口呆。

原来就在这刹那间,在他头顶三尺处已生出一道紫色云团,这云团之中兹兹有声,且在极速的扩大之中,分明是一道紫电天劫。

就在这紫罗天劫欲扩而发之际,九珑的两道禅言抢先赶至,禅言化为无数符文,将紫色云团裹住,云团这才引发不发,但仍不曾散去,高悬于锦袍修士头顶。

而与此同时,九珑身上素衫无风而动,原来有三道光芒自光而降,将九珑罩住,这三道光芒分为青紫白三色,其光祥和无极,暗蕴无限生机。那短剑没入这三道神光之中,好似泥牛入海,刹那间消失无踪。

诸修见此奇景,无不动容,诸修先是呆了半晌,忽的有人扑通跪下,口中道:“元极仙子心系天下,天地庇佑。”这人跪倒之后,呼啦啦就跪倒一大片去。

元雪蝶瞧着那三道神光,亦是如痴如醉,只因她离九珑最近,因此瞧的最为真切,原来那神光初现之时,每道神光之中,皆有一道人影,那人影虽是面目模糊,难以辩认,但元雪蝶分明瞧出,其中一道人影与原承天竟有七八分相似。

若其中一道神光中人影是原承天,另两道人影却又是谁?

是了,世尊虽是分魂万千,但世间只有一个元极,那世尊分魂之间,就算是立场不同,可对元极的爱护,却总是一般,因此九珑此番受袭,竟劳动三大世尊齐来庇护。

元雪蝶又羡又叹,暗道:“这世人心中皆有九珑姐姐,唯独无人心中有我。”回顾自身孤苦,不由的生出几分凄凉之感来。

好在这心情也只是一瞬罢了,那大仙子心胸旷达,怎是那世间寻常的女子可比,稍稍生出这份顾影自怜之心,立时便为九珑欢喜起来。

这时山谷中的修士已有九成九跪倒在地,向九珑跪拜。只因诸修已然明白,就算三大世尊纷争不休,那元极仙子仍是天地之母,这身份谁也夺不去的。

锦袍修士身子颤抖个不停,心中虽想跪下谢罪,奈何身躯已僵,哪里能听使唤,他口中大叫道:“元极仙子,小人被猪油蒙了心,竟对仙子出言无状,就算事出有因,此罪难饶。”伸出腰间法剑来,就向空中一祭,要等那法剑落下,也好引颈就戮。

九珑叹道:“你等既说我心中有天下,又怎能容不得你?”素手一指,紫色云团之中分出一道紫电来,将那空中法剑击飞了出去。等那诸修再抬起头来时,已不见九珑身影。九珑身边的元雪蝶自然也不见了。

九珑与元雪蝶离了诸修,便来到九龙海中,身子已是颤抖不停,三大世尊齐齐显出神通,来护她性命,但九珑心中,只有一人。而她心中欢喜忧愁,也只为原承天一人。

原承天既然能分出这道神光来救她,说明自己先前的猜测不差分毫,原承天果然是在以一种奇特的法子修行。

元雪蝶见九珑神情有异,似乎连遁风也御控不得了,急忙出手扶住,道:“珑儿,珑儿,你这是怎么了?”

九珑尚未开口,泪水已扑簌簌落下,道:“雪蝶,我瞧见承天沉睡不醒,心中真是不想活了,就在刚才那一刻,我也不知怎么,就答应了那人的荒唐要求。如今才明白,我着实是错得厉害。”

元雪蝶道:“亏你一世精明,刚才那事,的确是糊涂之极。”

九珑道:“承天若是醒来,却见不着我,可不知又该怎样伤心。我只道我一向能拿捏得住的,哪知事到临头,却还是这般可笑。”

元雪蝶轻轻一叹,道:“珑儿,别说是你,便是我等见到世尊这般模样,谁不心痛?珑儿心中只有世尊一人,那份情谊,雪蝶虽是难以体会,却还是明白的,珑儿对世尊用情极深,想来那心中伤痛,也强过我等百倍千倍了。”

九珑温言道:“知我者,唯雪蝶是也,雪蝶莫要生气,以后我绝不会再这般糊涂了。只是有件事,还需请雪蝶助我。”

元雪蝶笑道:“哪里需要你向我伏低,你的要求,我向来也是推却不得的。”

九珑道:“我心中有个预感,承天此刻必有奇变,但这颗心却跳得厉害,竟不敢亲自去证实,雪蝶就替我承天那里瞧一瞧,若有变故,再来对我说。”

元雪蝶大喜道:“珑儿心中既生感觉,世尊必定是醒转来了。此事只管交给我。”

她紧起数步,就来到九龙海中,来到原承天静修之地,只见猎风与千衣雪四只眼睛,将原承天盯得牢牢,可原承天却是依旧如故,哪里有半丝异像。

元雪蝶暗道:“看来是珑儿关心则乱,好比把那梦境当真,痴儿啊痴儿,看我日后怎样笑你。”

就在这时,原承天的身子再颤微微一动,同时一股异香自原承天身上发出,伴着那异香四溢,原承天肉身则生出一道五彩光华,初时甚弱,其后愈强,照得元雪蝶已睁不开眼睛了。

千衣雪与猎风睹此异像,亦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但异香光华虽生,原承天仍无动静,仍是在沉沉入睡。

便在此刻,空中来了一人,猎风霍然转身,向那人瞧去。却见那人麻衣光头,赫然是七昙禅祖,这也放下心来。

禅祖来到原承天身边,只瞧了一眼,长声叹息道:“世尊为修大道,却要受这般苦楚。好让世尊放心,本禅子既来此处,便是天崩地陷,也护得你周全,你只管放心明悟,莫问其余。”

元雪蝶喜道:“听禅祖之言,已知世尊情形了。”

七昙含笑道:“初时不知,其后得了位高人指点,方才略知一二,仙子只管放心,世尊此次修行,不成则罢,若是成功,定然是惊天动地,开万古未有之奇。”

元雪蝶动容道:“禅师之上,难不成另有高人?”

七禅道:“天地之事玄奥之极,本禅子亦是一言难尽。只不过世尊此次修行,不知要惊动多少人,我瞧那西域四路,怕是要守不住了。”

元雪蝶听到此言,亦是暗暗心惊,忙将禅师所言传予九珑。九珑听到禅祖前来,心中略感放心,这时她抬起头来,只见九龙海上空已是风云际会,变化万千,实不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九珑将心神略略一定,随手化出白莲七朵,就在白莲上坐上,将瑶琴横于膝上,以应天地万变。

而就在原承天体散异香五彩光华之时,罗无寂与刀君镇守的极荒漠空中,已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原来那空中青云如被墨染,变待越来越黑,而在层层黑云之中,忽的现出一道青光,罗无寂细细瞧去,才发现那青光中竟是一只眼珠,怕没有百丈长短?这眼珠盯牢了罗无寂,瞧得罗无寂全身发毛。

罗无寂怎堪忍受,手中长刀便起,就向那眼珠狠狠劈去,然而就在这时,那眼珠之中却生出一只手来,这只手光华环绕,就向长刀迎去,手掌开合不定,竟有夺刀之意。

饶是罗无寂得了世尊玄承不少,也不曾见过这等奇物,但就算不曾见过,那罗无寂怎有丝毫惧意,仍是御刀下劈,只听“喀嚓”一声,就将那目中手斩为两半,却见断手忽的化为一团黑云,掠进那眼珠中去了。

刀君叫道:“怎的这般古怪?”

这时那眼珠又眨了眨,空中传来声音道:“罗无寂,你可认得我?”

罗无寂喝道:“我管你是谁,胆敢出了这青云,在下就是一刀。”

空中声音道:“你便是修成天杀道果,别人惧你,我怎会惧你,适才那只手斗不过你,你再来试试这只手。”

就见那眼珠再生出只一手来,却和刚才不同,这只手黑漆漆的并无光华,好似枯木一般,这只手又伸得极长,从空中眼珠之中,蓦地就探到罗无寂胸前。

不容罗无寂动手,刀君早就疾扑向前,双袖只一拂,一道天地至杀之气席卷而去,这杀气之强,便是那天材地宝炼的法宝,也是一触必碎了。

但这至杀之气袭到这只黑手上,只换来“扑”的一声,那黑手不碎不裂,仍向罗无寂抓来。罗无寂一声大喝,头顶冲出赤光三丈,红光之中道果宛然,这时罗无寂再将这长刀猛然一劈,那黑手应声而碎。

空中声音道:“天杀道果果然厉害,看来一只手再强,也是敌不过你了。”

刀君忍不住叫道:“你到底有几只手?”

那空中声音嘿嘿不肯答,罗无寂忽的眼睛一亮,想起一人来,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空中声音道:“此刻才想起,着实令人心寒。”

随着这话声,就见眼珠之中风声飒然,一下子生出十只手来,那十余只手掌长短不一,颜色不同,掌上光芒亦是各异,瞧在眼里,那是说不出的古怪。

就在刀君与罗无寂呆看之时,那十余只手掌同时袭来,刚才一只手掌伸来,罗无寂尚可相敌,如今十余只手掌齐出,罗无寂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第1937章前情既忘转成仇

虽被十余只手齐来扯动,罗无寂仍不肯退后半步,他厉喝连连,手中长刀连闪了七次,但也只是迫得那目中手无法近身,若想斩断目中手,却是困难之极。

罗无寂暗忖道:“今日之战,恐怕难以讨得好去,这异物本就难缠,如今修成这古怪神通,我也只能自保罢了。”

原来此物来历不凡,乃是当年万撑天外灵域的巨龟所化。世尊创天外灵域时,玄武已殒,天外灵域无从支撑,只好于千兽千禽之中,择一巨龟撑住灵域。

其后天外灵域崩塌碎裂,那巨龟为撑住灵域,就强修神通,生出千万只手足来,撑住灵域。奈何天外灵域过于庞大,单凭此龟之力如何能撑得住,不久之后巨龟身躯皆碎,只留下这一目回返仙庭。

不想经千万年后,竟从这目中修出千只手来。此龟对世尊原有辅佐之功,因此见罗无寂认不得他,难免心中有怨了。

说来这也是错怪了罗无寂,罗无寂为修天杀道果,刻意猛进,因此其境界修为虽是大成,明悟着实不足,又怎能记得前情?且他因执意要修道果,性情刚猛有余,耐心不足,又怎有心思去辩这异物的来历?

罗无寂接连几刀逼退了目中手,就叫道:“巨龟,你莫怨我认不出你,瞧你如今的形状与先前大异,谁能认得出?是了,你如今唤作何名?”

空中声音道:“我如今叫做眦目神君。无寂,你也莫要替自己寻借口,当初那阿神陀初次见到我,立时就辩出我的来历,又怜我前功,封我做了个护界神君。可见你与阿神陀相比,着实不如了。”

罗无寂嘿然无语,他是强行修行大灭绝心法,修行时间极短,与阿神陀相比,自然略逊一筹。但这眦目神君的话,他也辩驳不得,只好一言不发,守住此路再说。

这时从黑云之中,又冲出数只异兽来,罗无寂欲待拦阻,却被眦目神君的目中手拦住了。刀君正要上前,眦目神君叫道:“刀君不可无礼,且瞧我的手段。”

就见那眼珠之中,发出一道光芒,刀君被这光芒扫中,顿时动弹不得。那数只兽冷笑一声,扬长而去,刹时就去了个无影无踪。

罗无寂叫道:“不好,竟被这虚异兽冲了出去,这可如何是好?日后怎有面目去见朱雀。”

刀君亦是着急,道:“我去把他们追回来。”那刀君将身上刀气凝成一束,正是九珑所授的凝音成束的神通,眦目神君的目光虽是厉害,也是猝不及防,竟被那刀君冲出目光,直奔着远处去了。

眦目神君大急,收了目中手,眼珠急遁而起,就向刀君追去,这眦目神君遁速快极,只一掠,就赶上刀君,再将一道光芒扫来。

刀君只顾着赶路,见那光芒扫来时,已是应对不及,以实化虚之术施展的略慢了些,只听“刷”的一声,双袖黄裳已碎,露出两截皓腕来。

刀君何曾受过这等折辱,转身就向那眼珠一扑,体内刀气转为玄黄之色,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眦目神君笑道:“你虽修天地至杀之气,却也伤不得我。”那目中又生出两只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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