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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5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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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月抬眼一瞧,正对上远处凤七一对惊恐的目光,煞月暗道:“便诛弟子千人,也不如诛此女子,这番功劳,可不能让刀君抢了去。”
她收起法像,便纵到空中去,将身只一晃,就冲向凤七。
凤十四在兽群中瞧见煞月掠来,心中大惊道:“此女怎不受摭天黑旗压制!”怎敢上前拦阻,将身子只一缩,就藏进兽禽大阵之中,煞月只瞧见凤七,怎会将这凤十四瞧在眼中,只踏了两步,就来到凤七面前。
凤七见煞月在这百万兽禽大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心中早就大恐,又见煞月扑来,慌忙摇动青旗,御使四周兽禽阻敌。
煞月不慌不忙,将煞月刀祭在空中,那月便在空中纵横杀敌,无论怎样兽禽,但触此刀,必是一个死字,眨眼之间,就将面前兽禽杀伤大半。只是那兽禽大众前赴后继,怎能杀得干净。
原承天的法旨之中,本有斩将夺旗之意,但煞月心中想得明白,若先斩断黑旗,凤七修为尽复,自己必然不是对手,唯有趁着摭天黑旗不倒,正好诛杀凤七。
就在这时,那摭天黑旗缓缓倾倒,原来凤七瞧见形势不妙,竟要自倒黑旗,以救本身之危。
煞月心中大急,黑旗若倒,自己怎能逞威?反倒有性命之忧了。
第1772章国士成双原与索
想到此处,煞月指间生仙风一缕,便向凤七方向弹去。虽然两者之间隔着无数兽禽,可这道仙风到处,便是山峰亦要让路。诸多兽禽或被仙风直接扯裂成两半,或被仙风波及,卷到空中。二人之间,刹时再无障碍。
凤七见煞月魔功厉害,心中暗暗叫苦。需知那摭天黑旗不仅难立,亦难收起,毕竟黑旗摭蔽处,诸法难施,想以凡人气力撼动黑旗,岂不是难矣?
但凤七心中更加明白,黑旗不倒,自己在煞月面前不过是蝼蚁罢了。忽的心中想到一事,面上一喜,忖道:“幸好师尊当时赐了此符,否则今日性命休矣。”
当即从袖中取出一道灵符来,便向空中一抛。本来灵符虽在空中,灵气被黑旗所压,威能难施,但这道灵符与众不同,乃是火凤亲制,是为凤符。其中暗藏绝妙凤篆。那凤篆被黑旗压制之后,反倒大放金光,刹那间灵符便碎,空中现出一道火凤虚识来。
原来火凤亦担心凤七祭起黑旗之后,易受他人攻击,这才赐凤符一道,此凤符等闲难碎,唯在黑旗禁制之下,方能触动机关,此刻凤符碎裂,火凤虚识总算现身。
就见那火凤虚识约有七尺长短,与原承天当初在昊天界地底所遇相比,也缩小了不少,这是因摭天黑旗禁制强大,火凤虚识既是法身,亦受压制。
那火凤遍地金黄,赤焰满身,在空中将凤口一张,就向煞月喷出一团火来。
煞月见到火凤虚识现身,也是吃了一惊,忙祭仙风两道迎向空中火焰。她上次与紫龙虚识相遇,差点命丧当场,对这等大能之士虚识自是忌惮三分。
且凤火之威,天下皆知,比起独目仙的三昧真火可强得多了。
不过那凤火被两道仙风合力吹来,还是略略一偏,四周兽禽本就拥挤,此刻可就难免池鱼之灾了,那凤火喷到兽禽身上,立时就燃起团团火球来。
本来凤火一经沾身,任你怎样修为,立时就会化为飞灰,不过这道火凤虚识被压制甚多,凤火威能亦是顿减,那被凤火点燃的兽禽一时不死,犹可狂呼救命。只是这样一来,遭此凤火之劫的兽禽可就更多了。
那凤火只需一星半点,就可将兽禽点燃,如今着火兽禽四处乱窜,可不是殃及无数,也就是刹那间,煞月面前已成一片火海,将她与凤七隔绝开来。
煞月见凤火势大,只能略退数步,但那火场却扩张极速,她退得快,火场也来得快。又有那仙禽亡命四逃,竟将战场远处也变成火场,因此也就是数息之间,城外四处火起,百万兽禽已乱成一团。
原承天见那无数兽禽被烧得焦头烂额,心中亦是不忍,正所谓玩火者自焚。凤七祭出火凤虚识,原来是想救命,哪知却伤及无数兽禽,若任这场大火这般烧将下去,百万兽禽何消半日,可就烧得干干净净了。凤火之威,着实令人肝胆皆裂。
只可惜在摭天黑旗笼罩之下,自己便有救火之术也难施展,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诸多兽禽受劫。
而在煞月瞧来,那百万兽禽虽是死伤惨重,又与自己何干,只恨凤火阻路,自己难以逼近凤七身侧,若想诛杀此女,可就难了。自己虽修成魔风仙风,此刻祭来,反助火势,实难借此术遥杀凤七。
她忙向空中的煞月刀招去,法诀到处,煞月刀离了战场,便向凤七当头劈去,凤七正在竭力放倒黑旗,见煞月刀冒烟突火劈来,由不得惊呼道:“师尊救我。”
火凤虚识微将头点,再喷凤火一道,来迎煞月刀,煞月见此情形,也只好御刀在空中盘旋,不敢与凤火触着。她心中毕竟惧这凤火得厉害。
原承天此刻也是暗暗皱眉,心中着实两难,凤七是兽劫背后主持,其罪万死莫赎,今日若留得她的性命,何以面对殒于此战的修士。
但若是黑旗放倒,凤七必然飘然而退,又到哪里去寻她去。若黑旗不倒,凤火在战场上四处蔓延开来,很快就会烧进城中,城中修士亦要遭殃了。
黑旗倒与不倒,竟是一个绝大的难题了。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斩凤七,再放倒黑旗,既不放过首恶,又可救满城修士,但以煞月一人之力,只怕难为。
刀君在兽禽之中正冲杀得痛快,忽遇到火凤虚识现身,亦是不敢向前,那凤火若是烧到刀体,自己亦难承受,因此瞧着面前的漫天大火,刀君也无法向前助煞月一臂之力了。
正在原承天与煞月皆在两难之时,那黑旗在凤七竭力施为之下,已倾倒大半了,只是空中仍是黑云笼罩,禁制强大。原来此旗除非真正放倒,否则禁制不失。
便在这时,凤七忽觉手中黑旗变得沉重无比,便施出浑身力气来,也难推倒黑旗半分,凤七心中惊讶,急忙凝目去瞧,只见火光之中,黑旗之侧,立着一名白衣修士。
此修卓然玉立,风度超然,便是万万人中,只要此修出现,那众人的目光怎样也不会瞧向他处。若说原承天是英华内敛,此修便是锋芒毕露。凤七瞧着此修,心中竟是没来由的一动。
原以为世间有位苍穹子,已压倒亿万仙修之士,哪知天地不让苍穹子专美于前,又生出这样一名白衣修士来。此修也不知从何处来,但便是冒烟突火杀进阵中,身上白袍不见半丝焦痕。
那白衣修士负手而立,也不见他施法,但黑旗已难再倾倒半分,凤七知道此修厉害,厉声喝道:“你是谁!”
白衣修士淡淡一笑道:“你多活片刻,便死伤兽禽无数,那人定要责我,既是如此,你便死吧。”
就从袖中伸出指来,向凤七缓缓探去,手指起处,魔息如山似海,将凤七压得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修士手指,一寸寸压向额头。
凤七心中惊恐之极,大叫道:“我乃火凤亲传弟子,你怎敢杀我!”
白衣修士道:“便是火凤当前,在下举手便诛,何曾会皱一皱眉头。”
这时火凤虚识瞧见凤七受迫,急忙转身,口中再喷一焰,来伤白衣修士,白衣修士不慌不忙,手起魔诀一道,那魔风如狂涛大浪,就将凤火卷到一边。
煞月远远瞧见白衣修士,心中只叫了声苦,叫道:“索苏伦,你早不来,晚不来,怎的偏赶到此刻来。”
口中虽是报怨,心中却是感叹欢喜。那索苏伦所修与她不同,又不曾修成神风阴煞功,可抬手便施魔风,与自己并无不同,此修之惊才绝艳,莫说魔界,便是放眼天下,又有几人可比。
索苏伦能抢在此刻赶来,已算是极快的了,原来他遭遇兽禽大队之后,凭着胸中一点灵慧,瞧出魔功不受黑旗压制,便立祭青魔剑诛敌,那青魔剑起处,兽禽立杀数名。
本来索苏伦若是尽施所学,那兽禽岂止只杀数个,便是千只万只也不在话下,可索苏伦心中存了算计,若是诛尽兽禽,又怎能引火凤弟子来追,因此青魔剑只杀了数名兽禽,就立时收了神通。此人慧心,当世实无处几人可比了。
索苏伦不肯贪功,仍是依计败退,引那战车上修士来追。那三名修士见索苏伦夺旗杀人便走,怎肯放手,又见青魔剑祭起,也只是杀了数名兽禽而已,也不在意,便急急赶来。
其后在传送殿近处,任太真等伏兵冲出,索苏伦这才返身,举手便杀三修。
三修见诛,所剩兽禽再多,又怎敌大罗金仙之士?五越禅师虽不忍诛杀,任太真与七绝真人,广玄生怎能饶得过数万兽禽?此战对手实难抵御,十足的一边倒的屠杀罢了。
那兽禽只杀到一边半时,传送殿中修士瞧出便宜来,很快就有修士冲出大殿加入战团,其后修士越出越多,到最后殿中数百名修士,以及青龙城清修之士,皆纷纷出手,那数万兽禽竟是不够杀了。
索苏伦心犹华月城战事,不等此间事了,便向华月城遁来。他心中想得明白,自己的魔功虽逃过黑旗压制,仙修之士,却被那黑旗所苦,华月城诸修必定是形势极危了。
因此也不等任太真等人会齐,就单枪匹马,赶赴华月城。而他赶来的时机,也算是恰到好处。
此刻索苏伦听到煞月报怨,也只是一笑罢了,以他性情,怎会争功,只是那黑旗多立一刻,便死伤无数,凤七不死,此战难休。
不想正要手诛凤七,却被火凤虚识将火喷来,索苏伦只好先应付此火,再诛凤七。
那凤火被魔风拂开,自是伤不到索苏伦,哪知火凤虚识之意,不在索苏伦,而在摭天大旗。
凤七毕竟是火凤亲传弟子,兽禽死伤百万,火凤也不会放在心中,可亲传弟子怎能有失。奈何火凤虚识亦受摭天大旗压制,比当初下界时还弱了几分,竟伤煞月不得,又遑论压制索苏伦?因此那口凤火便烧到摭天大旗上。
凤火何等厉害,大火刹时将黑旗卷入,漫天黑云忽的全空。而凤七见此机会,怎能错过,身子只一晃,便纵到空中去。
索苏伦大皱眉头,暗忖道:“此女若逃了去,后患无穷。”见那凤七已在百里处了。
第1773章凤敕传来风波起
那凤七虽是一纵百里,可这样的遁速着实过慢,凤七分明功力未复,索苏伦只需一纵,便可追上了。
然而那火凤虚识一心要救弟子,怎肯放索苏伦脱身,接连将几口凤火喷来,索苏伦左冲右突,四面皆是大火,又怎能及时脱身追敌。
而远处的凤七遁速越来越快,显然没了摭天黑旗压制,其功力恢复越来越快了。
索苏伦正在着急,一柄巨斧自空中落下来,将那大火压得一窒,与此同时,元华月也冲进火场,手中法剑将凤火一卷一冲,凤火势头又减了几分。
就听元华月道:“道友莫慌,元华月,黑山城主专来加持。”
索苏伦笑道:“多谢城主援手。”也不多言,心中只念着凤七,趁着火势稍减,一步就窜出火场去,只是前面的凤七早就不见踪影,唯有将魔识施展,方能探出空中一丝灵息。
这时又有一道身影赶来,与索苏伦并肩一处,正是煞月赶到了。
索苏伦向煞月一瞧,道:“怎的不见苍穹子。”
煞月恨索苏伦抢功,白他一眼道:“我在前方杀敌,怎知身后情形。”二人斗气多年,便是此刻在仙庭重逢有诸多欢喜,又哪有好话。
不过煞月还是想了一想,又道:“那火凤虚识现身时,他便不见了。”
索苏伦笑道:“如此我便明白了。”
煞月不解,忙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索苏伦大笑道:“你只管跟着我来,今日定要让你建功。”
煞月嗔道:“古古怪怪,定没好事。”话虽如此,还是与索苏伦急御遁风,向前方赶去,也就是数息时间,离城已有千里了。
煞月在这仙庭行事,因本身魔功所限,总有诸多不便,那雪菩提虽好,用一次就少一次,若不到性命关头,也是舍不得动用的。
此刻与索苏伦同行,情形又有不同,索苏伦祭出魔池铁莲来,魔息源源不绝,又可驱散灵气,煞月亦受其惠。自来仙庭,还是第一次这般畅快。
但想到魔界大能法宝皆被索苏伦所占,煞月又忍不住怨道:“魔池铁莲怎的却只有一枚?”
索苏伦知道但与煞月相遇,少不得要听她埋怨,好在他已是听得惯了,也不在意,只在心中忍着罢了。
他与煞月同为魁神分魂,但性情大不相同,彼此间的情谊也是忽冷忽热,就好似那同胞兄妹一般,平时只管任性使气,可真到了紧要关头,却是舍得替对方牺牲性命的。
那索苏伦胸襟广阔,风光霁月,对煞月向来是颇多忍让,便是煞月十分无理时,也只是敬而远之罢了,又怎肯与她计较。
煞月见他一直不说话,但神色中不见一丝愠怒,心中忽的一动,暗道:“他的灵慧修为远胜于我,却对我百般忍耐,若易地而处,我只怕,只怕……”想到此处,竟难得的对索苏伦生出一丝歉疚之情来。
二修有魔池铁莲为助,自然是遁速奇快,眼瞧着便要追上凤七了,但前方凤七足下,忽的生出一团火来,凤七借火而遁,其遁速何止增了数倍,刹时就将二修抛在身后了。
煞月顿足道:“糟糕,难不成真让她逃了。”
索苏伦道:“只管放心,此番她绝计逃不掉。”
索苏伦话音未落,远处一道黄光乍现,朝着凤七便是一劈,煞月瞧个明白,大喜道:“是刀君妹子。”
索苏伦笑道:“刀君既在此处,苍穹子不远矣。”
此处虽远离人众,索苏伦还是称呼苍穹子的化名,这也是索苏伦细心之处。
那凤七为立摭天黑旗,消耗修为不少,没个二三十年断难恢复的,因此见刀君袭来,竟不敢正面相抗,左足一点,将足上遁火迎向刀君,右足使开火遁之术,便想逃之夭夭。
哪知身子刚刚一动,一柄法剑当胸刺来,此剑杀意之强,与刀君可谓双璧,那持剑之人,自然就是原承天了。
凤七知道原承天厉害,亦不敢硬接,勉强扭身避过,就取出一面小旗来。
此旗是面小黑旗,原来凤七知道敌原承天不过,只好取黑旗压制原承天法力,若是任由原承天施展,自己数息之间,可就要断送了性命。
不想黑旗刚刚取在手中,身后又是一刀劈来,正是煞月抢在索苏伦之前来战凤七。
凤七见此情景,暗叫糟糕,此刻若用黑旗禁了原承天,则被煞月索苏伦趁机攻来,若收了黑旗,又怎是原承天对手,世间两难之事,莫为此甚了。
煞月一心抢功,煞月刀施展开来,真个儿是风雨不透,凤七亦受小黑旗限制,哪敢与煞月真个儿厮杀,平生战事无数,唯以此次最让人心中恼火。
煞月招招抢攻,凤七则是仗着足下遁火左冲右逃,但每次寻到突围的良机,却总是被索苏伦现身挡住,可叹堂堂火凤高足,竟落了个欲战不能,欲逃无路的下场。
原承天见此情景,知道凤七今日难逃大劫,何不就成全了煞月?因此也索性袖手,只守住凤七,不让她逃去罢了。
索苏伦见煞月只知用刀,不由心中暗叹,便喃喃道:“却不知凤火瞳光,哪样最强。”
原承天知索苏伦用意,笑道:“两者属性大不相同,实不可相提并论。”
正所谓一言惊醒梦中人,煞月暗忖道:“我也是愚钝了,心中只想着厮杀,却忘了瞳光神技。”
如今凤七只是靠着一点凤火闪避,但凤火虽快,又怎及瞳光一扫便至。
想到此处,手中煞月刀又加快了数分,同时目中赤光铮然发作,只听一声响,那凤七左足被扫到,虽不曾扫断,却也是鲜血长流。
煞月见瞳光得手,精神大振,便将瞳光接连扫来,凤七虽是极力闪避,终究还是吃了两道瞳光,也亏得肉身功法极是强悍,否则早就横死当场了。
那凤七恼不过,便将黑旗一收,大叫道:“今日有你没我!”
说来凤七甚是厉害,便受黑旗禁制,与煞月也是周旋良久,只是伤于煞月瞳光之下。此刻收起黑旗,煞月自然不是对手,煞月便觉得对方身上一股焰力迫来,虽不见火焰,但那火灵力强大之极,实非自己所能抗衡,只能倒退数步,心中不由着急起来。
原承天冷笑道:“到了此刻,也敢逞凶!”将手中早就取出的神火珠祭了出去,那神火珠最擅收敛世间诸火,凤七身上无形焰力便被驱散,纵想动用凤火神通,亦是不能了。
煞月喜道:“果然还是承……苍穹子手段高强。”体内魔功运转。再蕴法力,同时紧盯凤七身形,只盼再祭瞳光,一击得手。
原承天祭出神火珠压住凤七体内凤火,又将乾坤剑祭起,随手一指,剑上便放青光,青毫神光如雨似瀑,已落将下来。
凤七叹道:“今日死休。”勉力将身形一闪,避开青毫神光,也就是原承天存心让煞月得手,那青毫神光威能只施出三成来,且速度甚缓,方被凤七避开。否则以原承天此刻手段,青毫一出,凤七自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凤七刚刚闪过青毫,迎面又是一道赤光扫来,正是煞月瞧准时机,将瞳光及时扫到,凤七再有通天手段,此刻也难避开,颈上顿时中了瞳光,那瞳光好不犀利,便在颈上划了道数寸的血痕,一腔鲜血激射而出。
凤七颈部被割,口不能言,唯在心中暗祷道:“师尊,凤七今日惨死,杀我者魔修是也,师尊定要为我报仇。”一道怨念直冲天际。
却说那无时妄海深处,凤山之上,火凤宫中,正有一美妇闲坐牙床,身边两名男女弟子侍立。
美妇忽的叹息一声,抬起纤纤玉指,指心哀声道:“凤七已殒,如断我一指,此心痛不可当。”
一名弟子动容道:“师尊,那凤七有师尊所赐摭天黑旗,又有一缕虚识加持,纵横仙庭多时,并无对手,怎的却会殒身?”
美妇道:“凤三,所谓百密难免一疏,原来那摭天黑旗虽好,当初却误算了魔修,可惜可叹。”
凤三道:“那魔修怎能上得上仙庭?”
美妇道:“伪尊承天早与魔界勾结,魔修得以飞升仙庭,乱我仙庭法度,自然是有伪尊作祟。既然仙庭已现魔踪,伪尊定然也回返仙庭了。可恨我被拘于此处,竟不能亲手替凤七报仇。”
凤三道:“伪尊承天着实可恶,害我凤七。师尊只管放心,师伯那里弟子无数,定可替凤七报仇。”
美妇道:“你师伯那里弟子虽多,强过凤七者又有几人,除非是凤五不可。”
凤三道:“凤五智勇绝伦,定可斩伪尊,诛魔修,以慰凤七英灵。”
美妇想了一回,道:“也罢,你四人与我一般,无法前去,此事也只有凤五了,就传我法旨,令凤五即刻离了凰岭,去诛逆贼。凰岭武库任他选三件法宝便是。”
凤三道:“那伪尊魔修有何大能,能抗师尊三件法宝。”
凤三当下取赤镜一面,走到宫外去,将那赤镜朝着空中一晃,只见一道赤光在空中一闪而没,而与此同时,远隔不知几千万里的凰岭之中,一面赤镜亦同时发出赤光来。
守镜弟子瞧见,默默探了片刻,转身来到鼓房,将一面金鼓敲响,此鼓一响,就有冲天杀气横亘于凰岭之上。那弟子就开口喝道:“凤五择宝下山!”声音响彻天地,连绵不断。
第1774章百战威名天下传
煞月诛杀凤七之后,便有一道元魂遁出,索苏伦早有防备,魔诀拍来,将凤七元魂拍得粉碎。那边煞月已将凤七物藏抖开,但物藏中除了几块灵符之外,别无他物。
索苏伦知道煞月绝非贪心之人,不由奇道:“这女修有何法宝,惹得你大肆寻找?”
煞月没好气道:“你有所不知,这女子怀中常抱着一只雪兽,吸收兽劫杀气,那雪兽若是养成了,必成大祸,哪知却遍寻不着了。”
原承天道:“此女是火凤座下大能弟子,且又擅长破界之术,那雪兽极可能是被藏进界域之中,又怎能寻得着?今日凤七挟众而来,也不曾见过雪兽,便是那龙目法宝,今日也不曾动用过,看来是另有玄机了。”
索苏伦道:“听闻东域亦生兽劫,说不定那雪兽龙目,皆被转到东域去了,也未可知。”
原承天道:“此事亦极有可能,如今虽诛了凤七,驱散兽禽,也只是解决了西域兽劫罢了,东域兽劫已占了二境,只怕更加凶险。”言罢忧心忡忡。
索苏伦劝道:“世间之事,怎能求全,先将面前兽劫打扫干净便是,至于东域兽劫,在我瞧来,火凤不死,兽劫难消,也只能一步步来了。”
原承天笑道:“索兄之言最善。”
他自来仙庭,便不曾有片刻安歇,更难得舒心展眉,如今索苏伦一到,百万兽劫冰消瓦解,心中欢喜,自不待言。
诸修深知华月城下兽禽无主,必遭屠杀,岂不是有负上天好生之德,当下原承天施展凌虚步法,一步便到了城边。索苏伦与煞月则在其后慢慢赶来。
来到城边一瞧,原承天不由轻声叹息,那凤七既死,火凤虚识也被元华月被人打散,其他火凤弟子自然也逃之夭夭,城边百兽禽先是被一场大火烧去小半,又被城内诸修乱祭法宝诛杀,如今也只是剩下三成了。
原承天正在叹息,身后亦有人道:“可怜,可叹。”原承天转目微笑,知道是五越禅师等人到了。
诸修相见也不及寒喧,五越禅师就道:“火凤为恶,蒙昧兽禽却是无辜,只是诸修怒火难抑,只怕相劝不得,却又奈何?”
原承天道:“能救得一点便是一点,我等各施法术,可先将这虚兽禽收了,到时我自有安排。”
五越禅师连连点头,便施出禅言界域来收城边兽禽。任太真与七绝真人,广玄生亦来相助。
七绝真人与广玄生在青龙城外,本来也是将兽禽之众一通好杀,后被五越禅师苦苦相劝,这才住了手,只是青龙城外兽禽恨少,诸修虽是住了手,也禁不住其他修士诛杀,最终也没救出一个来。
此刻诸修各施自我界域,来收城外兽禽,刹时就收了数千之多。
只是诸修就算竭尽全力,却因兽禽四散而逃,漫天遍野皆是,又能收得多少?原承天这时早就隐字真言重新施展,就纵到空中去,借空中未散之黑云摭住身形,将天地残卷打开,来收兽禽。
这天地残卷的威能,自然非诸修自我界域可比,那残卷向天地一罩,能罩住多大地域,全看原承天的境界了。
如今原来承竭力施展,那残卷笼罩的范围便有万里方圆,城边兽禽逃得再快,也逃不出万里去。
本来地面上人族修士兽禽混杂,收起兽禽来必须要十分小心,以防误收了人族修士,造成不快,五越禅师等之所以收得甚慢,也是此故了。
如今原承天先在卷中布下法诀,只收兽禽之众,不理人族修士,因此那卷中白光向地面一罩,诸多兽禽便被这白光摄了去,其他人族修士,则是丝毫不受影响,这是天地残卷妙术,非其他法宝所能及。
天地残卷一出,兽禽哪里能逃得掉?也有数十息工夫,就被原承天收了个干净。一众修士正杀得性起,忽见没了对手,齐皆愕然。原来原承天藏在空中,诸修竟是见不着的。
片刻后原承天收起天地残卷,便来与元华月等人相会,原承天揖手便拜道:“元城主,在下不忍蒙昧兽禽横死,这才施法将其统统收了,此举实有越俎代庖之嫌,特来向城主请罪。”
元华月叹道:“那些蒙昧之物杀之无用,便是我也杀得手软,只是不知道友如何安置这等兽禽。”
原承天实言相告,道:“我自混沌界域中闯过来时,事先在那混沌之中另辟一域,便为着收纳兽禽,今日收的这些兽禽,也可置于那里。”
元华月大喜道:“如此也好,我等诛杀兽禽,也是情非得已,这城边兽禽若是逃住他处,被火凤归拢了去,早晚也是祸害,既然大修早有安排,岂不是两全其美?”
黑山城主亦是大德之士,闻言也是欢喜,抚掌笑道:“若无苍穹大修,我等不知惹下怎样的杀孽来,大修善始善终,可谓大善。”
这时索苏伦与煞月已经到了,两位城主分开人众,不等二人近前,就长揖为礼,慌得索苏伦还礼不迭,煞月先是愕然,其后也施了个万福。
那煞月自从得道,与人族修士不知打过多少交道,从来只是厮杀,怎有好声好气说话,更别说被人以礼相待了,如今被两大城主好生恭敬礼遇,反倒心中难安,百般不适应起来。
这时两名城主亲自上前,身后更有修士无数来迎索苏伦煞月。
元华月道:“若非两位大修在此,我城中数千修士尽遭涂炭了,两位大修之德,华月没齿难忘。”
黑山城主笑道:“依我之见,城主口中便是说的天花乱坠,总是虚礼,今日说过,明日便忘,那苍穹大修等三位功劳,却难传扬世代了。”
元华月诚心请教道:“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黑山城主道:“在下不才,于丹青一道,也能胡乱画得几笔,如今一时技痒,便想描画三位相貌,画就三副画像,好让华月城子子孙孙,永记三位大德,岂不是好?”
元华月笑道:“妙极,妙极,道友之策,果然是十分使得。”
原承天与索苏伦急忙摇手,说出百般理由来,只是不肯,但元华月主意已定,哪肯理会。只管与黑山城主商议,要在三副画像之外,再画一张大画,要绘尽今日御劫之事。
这副大画之中,原承天三修就做了主角,其他有功之臣亦在画中,那功大者则近,功小者则远。至于何处该虚,何处该实,如何留白,如何写意,则看黑山城主功夫。
原承天与索苏伦苦辞不受,只好相对苦笑,唯有煞月既是欢喜,又是好奇,又扯过刀君来,道:“其他人在大画中怎样,我可不管,我家刀君妹子,务必要占据一处的。”
黑山城主笑道:“仙子只管放心,刀君仙子亦是大大有功,怎能忘却。”弄得刀君亦是羞愧不已。
当下元华月就请诸修入城,另留修士打扫战场,原来原承天虽收去兽禽无数,那兽禽手中兵器却不曾收得,因此战场上刀剑遗落无数,其中颇多可用之物。
广玄生见了这无数残兵遗宝,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是极识货的,随处一瞧,就瞧出诸多可用之物。那些蒙昧兽禽虽是境界不高,但凭着本能,所用之物皆是当地最佳资材打制,因此这战场之中,便汇集了仙庭二十八境之物。广玄生见猎心喜,就留了下来,陪同诸修收拾战场。
诸修回到城中元府坐定,寒喧已毕,就又听到一个喜讯。只见了然扶着半残,与风雷城主亦来厅中与诸修相会,原来风雷城主不负众望,已将半残换血成功,救得半残一条性命了。
半残愧然道:“贱躯残命,怎堪诸位劳心相救,半残感念此德,终身难忘。”他先前已谢过风雷城主,此时便来向原承天行礼。
原承天急忙止住了,又争了半晌,方可令半残安坐,诸位重新坐下,欢声笑语不断,自然是一室皆春。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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