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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5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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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道:“玄焰既是我的灵侍,只需他在我十万里之内,我便可感受到他了。”
竹先生道:“十万里虽是不小了,不过与此界相比,也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忽听九珑笑道:“先生不逆担忧,那玄焰的去向,我已然心中有数了。”
竹先生奇道:“这茫茫火界,瞧来皆是一般,仙子怎的就知道贵侍的去向?”
九珑微微一笑,道一声:“得罪了。”就取竹筏上数片青竹叶,将玉手一合,复又分开,就将那青竹叶丢到空中。
这几片青竹叶飞出百丈之后,就离了神火珠的庇护,陷入大火之中。但那大火无论怎样焚烧,青竹叶仍是不损分毫,看来是被九珑加持了法术,不惧此界之火。
而青竹叶虽被火浪翻卷,但去向却是一致,就在火中载沉载浮,向某一方向飘去。
竹先生忽的福至心灵,道:“莫非这青竹叶的去向,便是贵侍玄焰的所在?这其中又是何道理?”
九珑嫣然一笑,却不作答,只是道:“你猜?”神色甚是捉狭。
第1658章借得奇焰炼神功
竹先生性子质朴,便道:“小人着实猜不着。”
九珑也不再为难他,道:“玄焰既在此界炼器,灵气耗用必剧,这界中灵气自然要去填补,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这空中火焰自然就会流动起来。我等只需顺着火焰流动的方向寻去,还怕寻不着。”
竹先生这才恍然,连称高明。这时那数片青竹叶已飘去数百里,却见其速度越来越快,竹先生不敢耽误,亦加快遁速,紧随青竹叶而去。
也不知跟随了多远,就见空中火云翻翻滚滚,皆朝着同一方向而去,此时不需青竹叶引路,也知道那方向必有大变了。
原承天笑道:“玄焰此番炼器,动静倒是不小。只盼他能功德圆满,也不负老猿借道宝之情。”
九珑道:“只可惜不肯炼乾坤二宝,否则借此处炼制,岂不是十分好了?”
原承天道:“此事也是强求不得的,他不肯替我炼宝,其实也是深信神器百年一出的传言,他当初在飞龙谷既炼出神器来,又怎敢再轻易出手,毁了乾坤二器?今日炼这件混沌葫芦,也是被逼得紧了,若他能修复葫芦,便知天算不如人算,神器能否炼成,端看器修自身能力罢了。”
九珑笑道:“我瞧你最近对他苛责了些,玄焰为此深自烦恼,这便是爱之深而责之切了。只盼他能早日体会到你的良苦用心。”
原承天道:“玄焰灵慧天生,只是过于放纵其性罢了,若能略加约束,自然便成大器。你瞧在他在这里炼器,可不是搅得风云齐动?若不是痛下决心,也难摆出这大阵仗来。”
说到这里,忽的一笑,九珑瞧他神色,知道他已和玄焰联络上来。她心中亦盼着快点见到玄焰,就在竹筏上一恭身,道:“还请竹先生速展大能,再快些方好。”
竹先生应了一声,便将遁术施展到极致去,那竹筏本就便于遁术施展,而仙庭遁术亦非昊天遁术可比,果然一遁便是万里,数十息之后,就见前方红云漫天,颜色殷红如血,瞧来极是惊人。
而在红云核心之处,则翻滚着一团百丈高的巨焰,焰光耀目之极,更发出轰然的声响,这声势果然惊天动地了。
原承天用神识一探,就见巨焰之中悬着一物,正是老猿新炼的混沌葫芦,此宝原是采世间奇珍打造,寻常之火难损分毫,更别说炼制了,便是用这红云火界之火来炼,若无超常手段,亦难炼化此物。
再细探那巨焰,除了此界红云奇火之外,另有两道火焰融化其中,一种火焰自然就是原承天熟得不能再熟的真离玄焰,另一道火焰亦是火中奇珍,正是黑雀所化的黑焰了。
九珑见到此景,亦是欢喜,道:“玄焰此次果然用心,此界红云御控不易,想来他已领悟了此界火焰的玄机,这才能化而用之。苦心之人,天地不负,此番必将大成。”
为人之母,最欢喜的就是子女用功,那九珑瞧着瞧着,就忍不住留下泪来。
原承天因持着神火珠,不便靠得太近,以免驱散了巨焰。只是他爱子之心,又怎能比九珑略逊,哪里肯远远观瞧,便掐了避火诀来巨焰近处观瞧。
正瞧得入神,忽见那巨焰“崩”的一声炸裂开来,巨焰猛的向四周同时散去,巨焰中心就是一黯。
原承天暗叫道:“这巨焰果然不好御控,我怎能不助玄焰一臂之力。”便将聚灵幡急急聚出,要用这件法宝聚来灵气,只需那巨焰四周灵气充足,就不用担心巨焰四散了。
聚灵幡刹那就升起百丈,就将此界中的混沌灵气急速聚来,这时再瞧那巨焰,又比刚才明亮了许多,想来巨焰中心,威能更强了不少。
忽听玄焰声音从巨焰中传来,叫道:“主人来的及时,若非这聚灵幡,这巨焰可就撑不住了。”
原承天笑道:“你只管用心施法炼器,那灵气之事交给我便是。”
一边动用聚灵幡聚来灵气,一边动用造化真言,化灵气而为火焰,去助那巨焰炼宝。
此界之中,虽有化灵气为火焰之能,毕竟变化缓慢,却怎及原承天的造化真言之功,因此那巨焰转眼间已高达千丈,火势之强,自是前所未有。
本来玄焰所引灵气,也只是止于千里罢了,如今有聚灵幡相助,便是百万里外的灵气亦可聚来,自非当初可比,再加原承天造化二字真言及时化灵气为焰,如今这巨焰便成为天地最大的一座洪炉,无物而不融的。
原承天见这巨焰强横之极,心中便生了念头。正在沉吟,忽听玄焰道:“主人,那乾坤二宝不如就借今日机会,也来炼制一番,虽然乾坤二宝未经金锃紫焰炼制,难得造化之功,但若能炼成不碎身法,亦算是一桩大福缘了。”
原承天笑道:“我亦有此意。”
于是就将寒铁,翠竹以及诸种应用之物取出,要借此处奇火,炼成不碎身法。那块寒铁是要用来炼制乾坤剑的,那根翠竹,则是用来炼制乾坤笔。
只不过白虎所赠万兽之毛,却不可于这焰中炼制,唯等到紫焰大成之后,另有妙法炼成。因而此番炼制寒铁翠竹,也只是个半成品罢了。
这边将寒铁翠竹祭出之后,玄焰就于巨焰之中现身,来取这两件宝物,以便在巨焰中特定位置安置炼化,这是玄焰天生神技,全靠心中一点灵机,便是原承天亦难置喙。
片刻后,寒铁翠竹已然安置完毕,那寒铁所在位置,正是离位,此是巨焰之中焰力最强之处,而翠竹所在位置,则是巽位,此处因是行风之地,故而焰力最弱。
原来炼那五金与竹木不同,炼五金之器,焰力自是越烈越好,而炼制竹木玉石,则各有玄机,其中焰力如何掌控,则端看器修者胸中玄承,焰力弱了一分,其物难成,焰力强了一分,则其物必毁。却比炼制五金之器强得多了。
今日玄焰集诸宝于一炉,也是无奈之举,一旦离开了这灭界,又到哪里去寻这红火界?若是错失了这等机缘,必是遗憾终身了。
炉中既置三宝,玄焰自然要分心照顾,一时之间,忙得不可开交,哪处焰力需强,何处焰力需弱,那是丝毫也错不得的。
九珑这时亦掐着避火诀,来巨焰近处观看,她本有三大神光加持,又修成大日神火,若论火中的神通,尤胜原承天一筹,因此此处火焰再强,亦是视若等闲。
九珑瞧那玄焰,赫然已非少年身姿,瞧其面目神情,虽犹存三分稚气,但可喜的是多了一分沉稳,当年的万年顽童,今日终于长成了。
她见玄焰忙于照应三处法宝,仍是井井有条,心中自是欢喜,可见玄焰忙碌不休,不由又生出几分担心来,便悄声道:“此次炼制法宝,对玄焰心境极为重要,何不专制一宝,以克大成,等那一件法宝炼成,再炼他宝,岂不是稳当些?”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我来问他。”
于是扬声道:“玄焰,我有当日夺得的诛神剑在手,我瞧这诛神剑材质不俗,便想着将此剑融入乾坤剑之中,不知你意下如何。”
九珑闻言不由一怔,原来原承天不但不肯让玄焰减负,反倒再增一责,不由又嗔又笑,横了原承天一眼。
玄焰叫道:“那诛神剑锋利之极,天性杀气冲天,若有此剑融入,定可用来杀伐,如此一来,此剑祭施杀伐皆备,这才算是乾坤之宝了。此议正合我心,速速掷来。”
原承天立时将诛神剑掷去,玄焰伸手接过来,便置于巨焰震位,此处杀气最重,可增法宝杀伐之能。九珑见父子同心,也是无可奈何。
玄焰炼器向来不论岁月,只看那炉中材质变化,因此三十余日后,玄焰先将翠竹取出,亲手捧到原承天面前。
原承天九珑齐来观此翠竹,原本是青翠碧绿的一根修竹,此刻被炼成三尺之短,竹上微泛红光,红光流转之时,有暗符无数。
原承天点头道:“此物之坚,已不亚于昊天之宝,再由紫焰重炼一番,可增造化之能,到时就可无中生有,点化万物。”
九珑亦赞叹道:“果然是一件神器,玄焰,此刻你还信那神器百年一出的谬论了吗?”
玄焰亦笑道:“自多是不信了。”
九珑道:“虽炼出这翠竹来,那乾坤剑与葫芦却与这翠竹不同,你还需更加用心才是。”
玄焰道:“只管放心,这翠竹用火最要小心,反倒不易炼制,至于其他诸物,正是我大展身手之处。”
果然百日之后,那混沌葫芦已被修补完成,葫芦上又怎见到一丝裂缝,且此宝浑然一体,除了比当初更坚十倍之外,又别生出不碎身法之能,再不也惧天雷所击。
也就是这灭界之中,与离界不同,否则此宝出炉之时,定会引开天像垂兆了。但此葫芦已成神器,却是确定无疑。
原承天捧着混沌葫芦在手,不由笑道:“此宝虽成神器,但因又增强大威能,赤犰失手损伤葫芦之事,怕是瞒不过了。”
这时竹先生忽道:“世尊,我觉察出此界之外,有生门出现,这一界的生门等闲难得一现,是为奇门。那奇门转向何方,亦非我能所料,只是这次的机缘,却不可错过了。”
原承天不由为难起来,那乾坤剑尚未炼成,且只差着一线罢了,若就是就罢手,岂不是可惜?但若错失了奇门,亦是莫大遗憾。
第1659章世事向来堪不穿
九珑道:“红云火界既是灭界中十大界域之一,想来就算离了此界,也不难再次寻到,且有竹先生在此,又有何愁?而奇门实难再遇,且留玄焰在此制器,我与承天去奇门走一遭。”
原承天道:“也只有如此了。”
二人立时重登竹筏,再转奇门。竹先生瞧清界力变化,纵筏急遁,立时便换了界域。原承天与九珑凝目向四周瞧来,不由得暗暗称奇。
原来这个界域,空中有无数漩涡,那漩涡之中或是狂风呼啸,或是电闪电鸣,亦有数个漩涡黄沙乱卷,瞧来甚是惊人。但细细瞧来,那漩涡中景色虽是各不相同,却不超出五行之变。
幸好竹筏所在之处绝无一物,就好似一处无尽虚空一般。
竹先生道:“有世尊在此,果然福缘无双,瞧这个情景,那每处漩涡便是一道传送门一般,只需选择无误,说不定就可到达灭界中的无尽虚空了。”
原承天道:“这四周漩涡无数,却又怎知哪处漩涡可达无尽虚空?”
竹先生道:“小人在这灭界之中呆得久了,也算是略知灭界法则,若是五行之兆明显之处,想来绝非无尽虚空,如今只好碰碰运气,姑且一试罢了。且就算误入凶险之地,小人便是竭尽全力,也定将世尊与仙子送将回来。”
原承天道:“目前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九珑此刻却一言不发,只是将目光在四周诸多漩涡一一扫来。原承天道:“珑儿意下如何?”
九珑笑道:“我的小天课之术到了灭界,已是毫无用处。如何行止,自然唯竹先生之命是从。”
原承天见九珑神情略与往日不同,看来亦是担心漩涡凶险,但既来灭界,又怎惧凶险,无论此去遇到怎样情形,也是气运使然,怨不得别人。
竹先生道:“既然世尊与仙子信得过我,小人这就引路。”
说到此处,那竹筏猛然向前一冲,只遁行了百丈,空中忽的落下一道金光来,就向竹筏劈去。
不等原承天与九珑动手,竹先生早将一根修竹飞起,将那金光挡了一挡。只听“喀嚓”声响传来,此根修竹已被劈得粉碎,但竹筏已去得远了。
竹筏离了奇门之后,便是步步生劫,除了刚才那道金光外,每行数丈,皆有灭界法术袭来。好在竹筏去的极快,那法术袭来,总是慢了半拍,也就是数息之间,就到了一处漩涡近处。
他处漩涡皆有五行征兆,唯独这处漩涡附近无征无兆,除了漩涡本身在缓缓转动之中,这处漩涡竟是无风无云。
竹先生道:“世尊小心了。”就将竹筏一冲而入。
那竹筏半入漩涡之时,原承天立时感到身心一静,九珑虽然近在身边,却好似隔了几万里一般,再也感受不到九珑的存在。
他心中且喜且惊,知道那漩涡尽头,必是无尽虚空了。此行是凶是吉殊难意料,是否自虚空之中学得虚空之术,更无绝对把握,但无论如何,也要闯上一闯。
眼前忽的一暗,顿时什么也瞧不见了。原承天至此也是心惊,急忙向九珑伸出手去,恰好那九珑亦伸过手来,二人手掌相握,皆感觉到对方手掌微温,身子不惊不颤。看来虽是身入这极凶极险之境,二人心境仍是平静如水。
所谓黑暗,便是无光无影,如今原承天与九珑身处之地,可算得上是绝对黑暗之地,而原承天亦可肯定,此地果然就是无尽虚空,只在唯有在无尽虚空中,那光亦是不可能存在的。
幸好脚下踏着竹筏,心中略有踏实之感,但可惜此念方生,二人脚下同时一空,那竹先生竟不知去了哪里。
二人正在惊疑,九珑忽地手掌一颤,一道讯息向原承天传来:“承天,我被物事缠住了。”
此处动用心神传讯,也是情不得已,只因在无尽虚空之中,便连光线也不复存在,又怎能传音?原承天刚想传讯去问个明白,忽觉双脚,腰部同时一紧,像是被绳索藤蔓之类的物事缠住了,看来九珑所遇的情景也是一般。
原承天心念一动,指尖便出断字诀一道,却凝而不发,不敢轻易动用。只因此处就连神识也难动用,自然辩不出九珑所在。断字诀若是妄用了,岂不是会伤到九珑。
好在二人手掌相握,只需细加辩别,不难辩出九珑身形所在。原承天左手在九珑身上一拂一滑,已触到九珑腰间之物,果然是一根藤蔓。此藤蔓触之如铁,想来极坚极韧。
但无论的是怎样的物事,又怎能禁得住断字诀一割?原承天法诀到处,那藤蔓果然应手而裂。再依法泡制,数息之间,就将九珑身上藤蔓尽数割断了。
那无尽虚空之中,又怎能生出藤蔓这样的物事?原承天不由叹息一声,向九珑传讯道:“竹先生果然欺我。”
其实自遇竹先生以来,原承天九珑本来是坦然无疑,但在结筏而行,初遇到青光袭击时,竹先生的反应着实太慢,实无卫护之意,一直等到九珑黑砂出手,扫尽青光,大局已定之后,竹先生方才出手。原承天与九珑此时已知,竹先生其实对二人早有杀心。只是因二人神通强大,一直寻不到办法罢了。
不过原承天二人虽是生疑,却知道在这灭界之中,却少不得竹先生,因此步步设局,打乱竹先生的布置。
先是九珑自称所修黑砂之术可御雷术,如此一来,那竹先生便不敢引着二人妄入雷界了。
其后原承天又夸赞手中的神火珠威能强大,那么就算灭界之中另有强大的奇火界域,那竹先生也不敢引着二修去了。
既然雷界火界皆去不得,其他五行之中,又向无强大法术,这才逼得竹先生不得不来此无尽虚空之中。
想那竹先生在此设伏,等候第三世尊到来,已不知多少年了,其所设圈套必定是威能惊人。但无论竹先生怎样设法,既想诛杀二人,也逃不过雷火二术,如今被九珑谋事在前,让竹先生不得不放弃先前布置,那么竹先生唯一能引二人去的,便是这无尽虚空。
而先前竹先生声称不知灭界之中有虚空之说,如今却一步便到,足证竹先生早有预谋了。
原承天向九珑传讯道:“珑儿,今日之事,果不出你所料。”
九珑微微一笑道:“此事既涉阿神陀世尊,想来以世尊精明果决,怎不知斩草除根,玉清子六侍皆诛,又怎会单留竹先生一人?那阿神陀杀伐果断,实在罗无寂之上,是为世尊分魂中最强横之性。”
原承天道:“竹先生虽设此伏,在我想来,定是被阿神陀所迫,珑儿也莫与他过分计较。”
九珑笑道:“是与不是,且问问身边这位藤先生。”
原来玉清子座下有七大侍将,分别以藤,竹,剑,火,水,土,金名之。刚才二人既被藤蔓缠身,想来就是那位藤先生了。
若阿神陀饶竹先生不杀,当然也未必会尽杀玉清子诸侍,不如留着诸侍性命,以玉清子为挟,玉清子诸侍也就只好听命于他,这也是世间常理。
二修握手传讯,又因双修有术,其实那传讯之速,还快过言语交流了。
二人刚刚传试数语,那藤曼复又卷来。在这无尽虚空之中,藤蔓来去无声,非要等到卷到身上后,方有觉察。若想事先施法阻断,则是万万不能了。
九珑这时将身一晃,头顶便现月神法像,现出一道清辉来,此光虽淡,却可瞧见四周数丈,只见二人果然身在一团古藤怀抱之中,二人身周有千百道藤蔓,在空中乱舞。
原承天既瞧见藤蔓,又怎能客气,当下手中断字诀便出,向脚下古藤祭去,那古藤虽是混沌古物,体坚如法宝,又怎能禁得住无界真言一割,法诀之下,藤蔓断了无数。
然后那藤蔓既是神执侍将,又怎能无术?就见藤蔓随断随生,仍不停的向二人卷来。
二人若想挣脱这藤蔓包围,却又谈打何容易。
九珑道:“既是竹木之物,自然畏火,待我用大日神火试上一番。”
她掌中便生火焰,正是借日神神通修出的大日神火,将此火祭去,那藤蔓刹时就焦枯一片,果然以火克木,便是在灭界之中,亦难逃脱这天地法则。
忽见空中铺天盖地落了一物来,那物事扑到藤蔓身上,火焰立时熄灭,九珑借月神清辉瞧去,只见那物事却是一层黄土,她心中一动,就知道土先生所祭法宝了。
原承天见此便传讯道:“看来玉清子七大侍将皆在此处,定要诛杀你我,好换回玉清子的性命。”
九珑笑道:“承天怎知此事不是玉清子的授意?”
原承天道:“我昔年在仙庭之时,熟知十大神执性情,玉清子禀性公正,执善固执,如水之清,如玉之洁,我方才赐他一个玉字。若说他人欺我瞒我也就罢了,玉清子断然不肯。”
九珑却摇头道:“玉清子唯敬世尊罢了,若他已拜阿神陀为尊,只怕亦不识承天。”
原承天知道九珑此说亦有极大可能,不由叹道:“若果真如此,今日之事令人好不心寒。”
第1660章虚空不净如何悟
九珑知道原承天最是重情重意,今日之设若果真是玉清子所设,则原承天心中受创不小,便是一时的意懒心灰,也会对今日之战产生重大影响。
而欲知此事真相,唯有擒来玉清子一名侍将,用神识一探便可明白。
想到此处,左手仍与原承天紧紧相握,心念一动,再施大日神火向那藤蔓再次祭出,以便土先生来援,右手摊开,则现红绳一根。
原来九珑共炼有红绳一对,其中一根,先前已系在木先生身上。这对红绳仿猎风的红绳金钱法宝而制,瞧来是分开一对,其实却是一体。就算在这虚空之中诸法难施,但这对红绳却仍是彼此相连。
当初在木先生身上系下这红绳一根,算是九珑的一招闲棋冷子,若木先生诚心想助,这红绳只当是系筏之物,若竹先生心怀不测,这红绳法宝可就大派用场了。
当下右手红绳一动,一道黑影就从虚空之中被扯到身边来,正是一入虚空便遁去无影的木先生。
原承天见木先生被扯到身来,纵然他是大仁大德,此刻也难免有气,当下将手向那木先生一拍,已施“锁”字诀一道,木先生本被红绳系住,怎样也挣脱不得,再被这锁字诀罩在身上,更是难逃了。
原承天此刻再不容情,便将神识向木先生的灵识探去。世人的诸多花言巧语皆不可信,但灵识中的念头却是骗不得人了。
木先生感知原承天以神识探来,大吃一惊,叫道:“大修饶命。”奈何身在无尽虚空之中,那声音又怎能传得出去。稍一顿挫,灵识之中已被原承天神识所侵。
无奈之下,木先生只好动用灵识与原承天相敌,说来他与原承天境界大体相若,但灵识又怎能敌得过神识,灵识与神识只相持了片刻,就被神识一探而入。木先生心念一昏,暗叫糟糕。
以原承天的本性,原不会痛下杀手,但木先生此次设伏,却关连苍穹界之设,那就不仅仅关系原承天一人了,因此原承天绝不容情。而灵识相争,生死一线,便是容情也是极难。
木先生的灵识防线既被突破,玄承记忆皆被原承天所探,就此玄承记忆皆丧,便是勉强活下去,也成了枯竹一根,再无活路路了。
原承天经用神识,将木先生的玄承记忆探了个通透,不由将眉头紧皱起来。
原来木先生先前所言,可算是半真半假,玉清子的确是被阿神陀放逐到五界外的无尽虚空之中,且放言永不回转,又诛杀了玉清子座下三名侍将,火先生,金先生,水先生。
等到将水先生诛杀之后,阿神陀便停了手,向其他四侍道:“我若诛杀你等,如诛刍狗,可谓易如反掌。除非你等拜我为尊,我便饶了你四人。”
四侍中剑先生慨然道:“我主家人已被放遂,且永无回生之日,后七侍同生共死,若此刻拜你以为尊,岂不是受天下人耻笑,大修只管动手。”
阿神陀道:“你等既然忠义,难不成本座身为世尊,反不如你等?也罢,你等便去灭界之中,等那第三世尊到来,若能将第三世尊诛杀后便将玉清子请回仙庭,再立其为神执。”
剑先生道:“大修先前已颁下法旨,令我家主人永世不回仙庭,如今朝令夕改,反复无常,我等实不敢信。”
阿神陀笑道:“世尊开口,便是天规地法,我哪怕违了自己的法旨,也受天惩。”于是自断一根,以示自惩。
四侍这才于灭界之中设下杀局。本来四侍之意,是在雷界之中设伏,再由剑先生借雷界大法,暗中袭杀,不想被九珑识破木先生心思,故意夸下海口,说已尽修雷界之术,这才令木先生心中生疑,不敢引二人往雷界去。
又因原承天取出神火珠来,木先生亦不敢将原承天引到火界去。思来想去,只好引到这灭界虚空中来。但因在虚空中设伏不易,只好令藤先生暗藏在虚空入口处,再以土先生相助。只盼集三人之力,将原承天与九珑困在这虚空之中。
独留剑先生在外,那是想等到原承天与九珑丧命之时,才好回到仙庭,向阿神陀禀报此事。
在原承天探查木先生灵识之时,藤先生与土先生便由九珑独自抵御。
原承天探罢灵识,亦喜亦忧,喜的是此事果然与玉清子无关,自己对人性的那点底线,总算未被突破,忧的是木先生三人引他与九珑来到这虚空时,心中已存死志,这便是说,这虚空入得进来,便再也无法出去了。
忽见藤先生与土先生停了手,缓缓退后,虽然在虚空之中难以开口,原承天也知二修的心意了,既然同被困在这虚空之中,早晚皆是一死,又何必妄废力气。
九珑听罢原承天述尽此事,便传讯道:“果真出不去吗?”
原承天道:“木先生心中既存死志,看来以四侍的玄承,定然不知这虚空中的玄机,起码在他们看来,那是出不去了。”
九珑笑道:“四侍为救主人,宁肯牺牲自己的性情,在承天瞧来,又是如何?”
原承天想了半晌,语气森然的吐出两个字来,“该杀!”
九珑大为惊奇,道:“既是义士,怎的就该死?”
原承天道:“他四侍既知有第三世尊来此,但为救自家主人,却仍是不顾一切。如此行径,便是不知尊卑,可谓逆天。且世尊关乎苍生万众的性命,怎可执意设伏诛杀?杀万人而救一人,珑儿以为如何?”
九珑叹道:“果然该死。”
原承天道:“不仅四侍该杀,玉清子身为神执,平常失于教化,遂令身边诸侍不敬天地世尊,唯忠主人,这样的神执也算是轻重不分,那真是不要也罢。我若有缘于无尽虚空之中见到玉清子,也定要重重责他。”
九珑本以为原承天向来仁厚待人,既见四侍有情可愿,说不定亦要恕了四侍,哪知原承天说出这般说来,心中可谓是喜忧参半了。
看来原承天创了苍穹界之后,深知责任重大,所思所念已与往日不同。
他当初就算被人所害,但毕竟害的是自家的性命,是以于可杀不可杀之间,也就倾向于恕道了,如今原承天深知肩负苍生万众的性情,害世尊如害苍生,又怎能一味慈悲?此去仙庭,不知要遭遇多少杀劫,若是人人皆知原承天可欺之以方,又怎能震慑仙庭,反让人毫无顾忌了。
忧的是原承天此念一生,他日仙庭之上,不知要造下多大的杀孽来。
原承天说罢此言,足下轻轻一点,就向藤先生与土先生欺去。不过一遁之下,原承天不免心中一凉。
原来世间遁术,那自身真玄再强,也只是做个引子罢了,九成九是要借助天地法则遁行,或借风力,或借水火,或借金木。如今这无尽虚空之中绝无一物,又让原承天如何借力?
而只凭自身真玄,就好比以蚁力而负树叶,那树叶虽轻,但蚁力又有几何?是以哪怕只是遁行了数丈,就耗去甚多的真玄了。
不仅如此,这虚空之中既无灵气,那真玄又如何恢复,因此一旦体内真玄耗尽,在这虚空之中就是寸步难行。
因此原承天遁行数步之后,不由皱眉,只可惜不曾将龙魂携来,否则有龙魂在手,起码不惧真玄之失了。
九珑亦知情形异常严重,藤先生与土先生不敢上前交手,定然也是怕耗去真玄。看来这二修虽存死志,却也不肯放弃求生之念,只需体内有真玄在,且那虚空外又有剑先生,好歹也能设法相救。若是真玄耗尽,就算剑先生闯进这虚空来,也未必能得救了。
双方各有顾忌,自然场面就冷了下来,原承天离藤先生最近,最多也就是十余丈罢了,只可惜就是这咫尺之遥,却不敢妄行半步。
这时九珑纤腰款摆,连走了数步,便来到原承天身,原承天连忙伸手握住了,九珑便是一笑,传讯道:“承天,玉清座下四侍逆天而为,固然该杀,不过你我千辛万苦,不就是要来到这虚空之中?这虚空法则难得住他人,定然难不住世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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