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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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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春山于界域之道最有心得,闻言便道:“既然如此,大家都在我袖中藏身,兽尊只管将定向神珠交给我,我好歹也能寻出一条路来。”

梼杌沉吟片刻,道:“此事由姬道友主持,的确最为妥当。”

当下将一颗拳头大的明珠交给姬春山,急急传了御控之法。姬春山将神珠取在手中,口中念了新学的法诀,将神珠稍稍转动,那神珠之中果然现出点仙台的影子来。

此刻点仙台边影影绰绰,似乎立着一人,奈何这神珠主要用来定向,自可窥人,姬春山瞧了半晌,也瞧不出这身影是谁?

他忖道:“不知那影子是否就是雪儿,以她的修为,又怎会抢在我们前面?”

忽又想到,雪儿来历非凡,乃是青龙座下侍女,既得青龙加持,何事不能?

他本以为雪儿孤苦伶仃,自己既为人父,怎能不担起这照顾的责任来,哪知雪儿有如此背景,不必依靠自己就可独自生存。便是弃自己如敝履,也仍然可以逍遥。

如此说来,自己竟是可有可无了。心中自怨自艾之情,油然而生。

梼杌道:“姬道友,莫要只管瞧,速速赶往点仙台要紧,那顾老祖一旦冲出残卷,我等皆要被其所擒。”

姬春山慌忙收敛心神,先将大袖一拂,把诸修笼进袖中,这才将明珠祭在胸前,双手亦笼在袖中,朝着一片散碎云团掠了过去。

身子沉在这散碎云团之中,方知此处果然是界域间隙之处,原来这处界域碎的得厉害,皆没有形成各自界域,因此出入界域倒也容易。

姬春山随意入了一道碎域,只见定向神珠上忽地失去了点仙台的踪影,便知此路不通,急忙纵身出了碎域,再寻一处碎域藏身。

那碎域远未成形,自然是出入方便,只是中途常有界力潜伏,若是灵识辩他不出,就会被这界力牵扯住。

姬春山打起精神,细辩面前道路,别瞧面前只是一团团云雾罢了,可任一朵云雾之中,皆可能存有界力,那界力或强或弱,侥幸的话,或可挣扎出来,一旦运气不佳,遇到极强界力,便是立时身死也是有的。

姬春山既修袖里乾坤之术,对界域界力辩得最明,当下小心翼翼,避过诸多可疑云团,终于又寻到一块碎域。等到身子入了此处碎域后,那神珠上赫然出现点仙台的影子来。

如此就借着这碎域为桥,一点点向前探去,虽然表面上看来,也没行多远,可是出域入域之际,说不定就是数万里了,那界域时空,便是神奇若斯。

等到连踏了三处碎域之后,就见那神珠上点仙台的影子已清晰起来,姬春山知道离点仙台已是近了,再向那点仙台上的人影瞧去,不由得心中一苦一甜。

说来那影子仍是模糊不堪,若由原承天姬秋渊等人瞧来,也瞧不出是谁,可这神珠中的影子,却是姬春山梦牵魂绕,每日不知思念过几回。别人认不得,姬春山怎能认不出。

原来此影赫然就是顾龙婉了。

既见到顾龙婉,心中怎能不甜,可想到顾龙婉情孽纠结,不知怎样才是了局,心中又怎能不苦。

又想到顾龙婉不过是受顾氏所迫来接近自己罢了,此女心中,未必就有自己的位置,说不定反比他人更恨自己。说来说去,自己只是一番单相思。

虽是心中纠结不清,姬春山仍是保持心境如水,细细寻路,两个时辰之后,面前云雾皆散,原来已是出了碎域,果然来到点仙台的附近了。

姬春山暗道侥幸,又知道顾龙婉就在前面,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俗语之中,本有近乡情更怯之语,姬春山此刻心中,也的的确确有个“怯”字。

正所谓相见争如不见,真正见到了顾龙婉,又该怎样说话?若是顾龙婉问起自己百年来为何不去寻她,自己又该怎样回答?

刚才只盼速速离了碎域,一步踏到点仙台,此刻点仙台越发近了,姬春山却恨不得前方有百万里路途,也好慢慢行去。免得真正见了面,却又无话可说。

奈何点仙台离他不过数百里罢了,几乎是瞬间便到,离了近了,就见顾龙婉身影如昔,与百年前怎有差别?或因修为增长,风度修成,那佳人的风华自然更胜往昔。

瞧那顾龙婉独立点仙台上,身影仃伶,似乎这万千世界,唯有她一人罢了,那种孤苦寂寞却与姬春山呼吸相同。

顾龙婉背影忽的一颤,道:“怎的是你?”那话中却有三分激动,三分惊愕,却不知另外四分,可是惊喜?

姬春山道:“可不就是我。”

忽觉此言几近调笑无赖,怎是自己千思万想该说的第一句话,又是后悔,又是自责起来。

顾龙婉道:“既是来了,也就罢了。”

姬春山心中黯然,道:“原来你本不想我来此。”

顾龙婉道:“天意若此,又该如何?”说到此处,仍不肯转过头来。

袖中的原承天姬秋渊等人,也不意能在此遇到顾龙婉,那外面的情形分别尴尬,让人替姬春山百般担心。

姬春山叹道:“怎可万事皆赖天意,你这人难道就不曾有过自家主张?”

顾龙婉道:“天意如山,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也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姬春山黯然道:“是了,原来都是天意作祟,想来你的心中,绝无我半分影子了。”

顾龙婉被姬春山突兀说来,便是一怔,那背影又轻颤起来,过了良久,才幽幽的道:“原来你一直在怨我。”

姬春山摇头道:“我只怨我无能,这百年来既寻不着你,也寻不着我俩的孩儿。”

顾龙婉道:“往事何必再提,今日我一家三口总算团聚了,那天意虽是弄人,此番倒也见他的好处。”

姬春山听到“一家三口”四字,简直就要痴呆了,那心就在腔子里激烈跳动不休,急急问道:“你是说一家三口?”

顾龙婉忽的转过身来,便是嫣然一笑。

第1437章百年无梦皆因恨

姬春山见顾龙婉笑靥如花,恍然间便回到了百年前初遇那刻,此时彼刻,竟觉不出有任何分别。只是当初明媚天真的少女,多了份温婉从容罢了。

姬春山心中欢喜之情难以言表,心中叫道:“天地待我如此之厚,便是立时死了,想来也不枉了。”

便将顾龙婉素手紧紧握住,顾龙婉也不挣扎,就任他握着,二人相视而笑,那顾龙婉两行清泪和着笑容流将下来。便因着这两行清泪,方知二人相见之难。

姬春山道:“婉儿,我今日方知仙修的好处,瞧你此刻形容,与百年前怎有区别?”

顾龙婉笑道:“若是我老了,丑了,你便不肯要我了吗?”

姬春山叹道:“说的是哪里的痴话。”心中实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又不敢将顾龙婉揽在怀中,只因那袖中还藏着原承天诸修。此情此景,正是进退两难了。

忽觉袖中一动,却是原承天叫道:“春山,对不住,那残卷大动,我等可是压制不住了。”

姬春山忙将诸修放出大袖,三道身影赫然出现在顾龙婉面前,将顾龙婉吓了一跳。原以为此番相会唯有天知地知,哪知却忽然多出这许多人来,刚才与春山说的许多体己话儿,岂不是让诸修偷听了去?一时羞不可抑,便藏在姬春山身后,怎敢现出身子。

原承天手持残卷,就向空中一祭,原来那残卷强自要舒展开来,原承天连施诸种法诀,也是弹压不得,只好先遁出来再说。

只因若这天地残卷也压制顾老祖不得,姬春山的袖里乾坤当然也压不住了。

姬春山见顾老祖即将破卷而出,只好将儿女私情放在脑后,要与诸修再斗顾老祖。

顾龙婉见梼杌相貌凶恶,先自有三分畏惧,又见诸修神色凝重,忍不住道:“春山,这卷中有何古怪?”

姬春山知道顾老祖随时都可脱困,再也瞒不得了,叹道:“便是顾氏老祖。”

顾龙婉“啊”的叫一声,面色刹时苍白如纸,皓齿将下唇咬得紧紧,忽的将一柄短剑取了出来。

姬春山本以为有顾龙婉在此,与顾老祖斗法时顾忌更多,正不知如何理会,见到顾龙婉这副神情,不由大奇。

顾龙婉缓缓道:“锦帕千堆雪,百年无梦悲。家仇不能报,此身怎能回。龙婉今日要替家祖报仇。”

便在这时,一道白光从残卷中冲天而起,白光现处,正是顾老祖的身影,诸修知道顾老祖此番脱困,出手定然不会容情,个个祭出法身之宝,得意法器,端的是如临大敌。

顾老祖目光一扫,却停在了顾龙婉身上,缓缓点头道:“想来顾三已将实情相告了。”

顾龙婉咬牙道:“不错,你为谋顾氏老祖之位,害死自家兄弟,龙婉身为老祖后人,此仇不得不报。”

诸修听到这里,皆是大吃一惊,不想那顾龙婉与顾老祖之间,竟有这桩恩怨纠缠。

顾老祖转向姬春山笑道:“春山,你只当婉儿心中有你不成?那顾三龙婉,原是我兄长的嫡亲后人,为报此仇,龙婉才不惜委身于你,只盼能得姬氏后援。那顾三明着替我布局天下,却处处坏我顾氏名声,只恨本座不察,竟被其所误。”言罢恨恨。

原承天心中动容不已,原来那顾三布局之深,竟至如斯。不过顾三虽说倒行逆施,但其行径若不被顾老祖所允,又焉能至此?可见顾氏落到今日结局,顾三布局天下,只是其中一个因果罢了,顾老祖亦是难辞其疚。

顾龙婉见顾老祖张口就道出旧事来,那分明想让姬春山起疑了,若论谋算手段,自己怎是那顾老祖的对手?

姬春山双眉紧锁,一时间亦不知道如何是好。难不成顾老婉真如顾老祖所言,是为了报仇才接近自己,以便借助姬氏势力,扳倒顾老祖不成?

而顾龙婉若在此刻辩解,反倒是越描越黑,索性亦不说话,心中道:“你若不信我,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

原承天见姬春山神情痛苦之极,心中亦是为他难过。这世间男儿或不惧一死,怕的就是被心爱的女人所欺,那种滋味,便是想想也觉得人生无趣了。

他暗暗动用禅识,要探顾龙婉心中真意,禅识之中,原有一种神通,可探知对方心中所想。只那男女情愫,乃是世间最复杂的情感,其中爱怨痴缠,谁又能理得清?

禅识只探得顾龙婉心情大恸,却又怎知是因为被姬春山误会所致,还是担心谋划落空?

忽听一个声音一字字道来:“爹爹,我娘若是对你不动真情,又怎会百年来不去寻你?难不成顾老祖百年前的修为比现在更强吗?那顾三虽想借你手报仇,奈何娘亲万万不肯,这才对你避而不见。便是今日之事,也是爹爹误打误撞而来,我先前不肯认爹爹,也是盼你莫要卷进来。”

就见那点仙台侧,千衣雪衣袂袂飘飘卓然立在空中,却是泫然而泣。那世间母女,若论身世离奇,遭遇坎坷,谁又能比得过顾龙婉与千衣雪。

姬春山听罢千衣雪之言,心中只叫道:“该死,该死,这简单之极的道理,我怎的明白不过来。”忍不住向顾龙婉瞧去,那顾龙婉心中委屈,竟扭过头去不来理他。

千衣雪抹泪笑道:“娘亲,饶你一向灵慧,竟也忘了情深多疑之句,爹爹正是因将你瞧得极重,这才患得患失,在我瞧来,便是你真正欺他,爹爹定然也会不管不顾,只想护着你罢了。”

千衣雪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姬春山的心坎里,他急忙点头道:“雪儿说的极是,说的极是。”

顾老祖哈哈大笑道:“这世间情真情假,谁来理会?便是放着你诸人在此,又怎能拦得住我,也罢,今日索性做一堆将你等断送了事。”手中法剑寒光闪动,诸修怎不心寒。

诸修心中明白,就算顾老祖千错万错,可凭着一身大罗金仙修为,今日谁能压制得了他?

千衣雪取出一个竹筒来,将竹筒一拍,道:“三叔,你若是再不现身,雪儿可是无辞了。新账旧账,今日也可做个了解。”

那竹筒便射出一道青光,一名修士出现在诸修面前,在座诸修却皆是不识。

原来原承天虽在仙会中与顾三做了对手,奈何此修谋算极深,二人竟始终不曾见面,其后也只是听说此修死在幕行云手中。此刻想来,顾三必定是修成顾氏分魂之术,当日死在幕行云手中的,只是一道分魂罢了。

顾三负手而立,也不瞧诸修,低头叹道:“龙婉,百年前若依着我,早将此子拿下,那时你不肯牵连春山。今日还不是牵连到他?可见你二人情缘纠缠,乃是天定。”

顾龙婉低声道:“三哥,此事又何必再提。”

顾老祖知道顾三多谋,见此修出现,也是心惊,急急忙忙用灵识探了番,只当那顾三必定安排大能修士在此,不想细细探了一周,亦不见有异样灵息在侧。

这才心中稍定,冷笑道:“又多了一人送死罢了,看来今日不可惮劳。”

诸修之中,唯对这顾三恨之入骨,此修百年来表面上瞧来忠心为主,哪知念念不忘家祖之仇,且此修处处以顾氏为念,却将顾氏声名败坏一空,遂落得顾氏被逐出仙族的下场。

虽然顾三所为,皆得自己首肯,但世人最不肯自责,又有顾三这位现成的替罪羔羊,顾老祖自然将新仇旧恨,齐齐算在顾三身上了。

原承天冷眼旁观,见这顾三不过是太虚大成,离顾老祖隔着两大境界,果然如顾老祖所言,便是场中多了此人,也只是多添一条性命罢了。

不过心中犹存着一丝指望,顾三既设此局,怎能没有后招。就见顾老祖剑诀一引,就向顾三掠去。只见其手中法剑光华内蕴,不曾泄出半点来,但剑出之时,却是快到不可思议。那剑只一闪,就到了顾三胸前,就像是百年前就已停在此处一般。

顾三手中亦多出一柄法剑来,手中剑诀与顾老祖一般无二,只是那法剑虽是光芒极盛,速度上却慢了半拍。

好在双方知根知底,顾三纵是慢了半拍,总算及时将顾老祖的法剑格在身外。

顾老祖面沉似水,手中剑诀变化极快,连出三剑,将顾三逼得步步后退,顾三手中法剑更是招式皆无,已然是方寸大乱了。

堪堪斗到第四剑时,诸修耳边只听到“嗤”的一声,顾老祖手中法剑已刺进顾三胸口。

诸修见此情势,皆是大吃一惊,原承天深知顾三为人,更是大失所望。

难不成顾三设谋半日,竟是来送死的不成?

便在此时,那顾老祖闷哼一声,胸口涌出一道鲜来,此血如箭,疾向那空中一洒。

再去瞧那顾三,其身子不晃不摇,唯在嘴角边多出一丝冷笑。战局变幻之奇,谁又能料想得到。

第1438章矢志复仇心如铁

饶是顾老祖修成大罗金仙境界,也不知世间竟有这种奇术,嘶声叫道:“顾三,你用何奇术害我?”

顾三悠然道:“在下以百年时间,苦心孤诣,结合钉头七箭与分魂练体,终于修成这项同魂异体奇术。此术之妙,妙在你我虽是元魂有异,肉体却同,你若伤我,便是伤己。此术之憾,则憾在唯能伤及阁下而已。”

顾老祖又惊又惧,道:“原来你百年图谋,只为我一人。你这厮倒也性情坚毅之极。”

顾三取出七柄尺长的短刀,缓缓道:“阁下修成大罗金仙境界,等闲之术如何能伤?以百年岁月,谋你一人,也不枉我来这世上走一遭。”

他提起一把短刀来,一字字道:“阁下为谋族长之位,趁我家祖修行不备,暗行诛杀。弑兄之罪,天地不饶。这一刀便是为了家祖。”说到这里,目中莹然有泪,将那短刀在左肩上一拍,此刀透体而入,直没至柄。

顾老祖大叫一声,左肩亦是汩汩流出鲜血来。

顾三又道:“你为防家祖嫡亲弟子报仇,又杀尽顾氏长房子孙。我顾三若非曲意逢迎,甘为你的爪牙帮凶,反替你诛杀长房弟子,又焉有今日。这一刀,便是为了诸多长房弟子。”又一刀拍进右肩。

顾龙婉早就哭成一个泪人儿,泣声叫道:“三哥,你何必如此,纵是报了此仇,你也活不成了。”

顾三笑道:“顾三区区贱命,若得换得大罗金仙之躯,岂不是便宜?龙婉,这样有赚头的买卖,如何不去做。”

顾老祖此刻已然心境大乱,只是面对如此奇局,一时间又怎能寻出破解之策,自己的法刺在顾三身上,伤损的却是自己,顾三提刀自伤,伤的亦是自己,这同魂异体之术,简直让人无计可施了。

顾三再次提起一把短刀,道:“顾老祖,我顾三为讨阁下欢心,这百年来不知行了多少恶事,真可谓倒行逆施,丧心病狂。这一刀,便是为了天下所有被我谋害的修士,顾三唯受此刀,方觉心中稍安。”

又一刀插进左腿上,那刀尖透出体外,鲜血流个不停。

诸修皆是广见博闻,却哪知一个人为了复仇,竟可做到如此地步,那顾三当算是天下第一狠人了。

顾三提起第四把短刀,瞧了瞧顾龙婉道:“龙婉,这百年来,我最对不起的便是你。你受我逼迫,以美色诱人,可谓丧尽名节。天幸你得遇良人,与春山两情欢洽,不肯让他卷进顾氏内斗。我顾三也算有一丝良知,又怎肯再来逼你?又亏得我修成同魂异体之术,否则顾三怎能放过你。我顾三的所谓良知,也只是如此罢了。”这一刀就插进右腿。

顾老祖这时惊魂稍定,双手连施法诀,身上诸处伤口立时止了流血,他厉喝一声,祭出黑龙法像,金身白光罩体。瞧那白光中的顾老祖尊容,倒也堂堂一表,法相庄严。

顾三瞧见顾老祖做法,心中极是不安,他虽修成奇术,但此术绝无先例,究竟效用如何,事前又怎能知晓?因而此术是否另有缺陷,亦是难知,顾老祖能否破了此术,更是不可测度。

他提起第五把刀时,手掌已在颤抖,百年图谋,若是功亏一篑,岂不是遗憾终身,自己一生皆为复仇而活,若最终竟复不了仇,又该如何自处?

他咬了咬牙,缓缓道:“顾老祖,你这人生性多疑,想逢迎讨好你煞是不易。我顾三布局天下,便连自己的嫡亲侄女也不放过,真可谓恶贯满盈。可归根结底,皆是阁下之失。”这一刀疾刺左肋,不想刀尖触到肋部,却怎样也刺不进去。

诸修心知这是顾老祖在施法护体,既然顾三修的是异魂同体之术,那么顾老祖护住自己的身体,便等于护住顾三的身体了。便在这短短数十息之间,顾老祖已洞窥这奇术奥妙,亦算是灵慧之极。

顾三提刀再刺,那身体却生出白光一束,将刀尖死死抵住,任顾三如何用力,又怎能刺得进去。

顾三面上稍现慌乱之色,只因此刀若不能入,岂不是前功尽弃?不过异魂同体毕竟是自家修成,此术的种种玄机,也唯有自己所知。

忽见他微微一笑,道:“阁下倒也机灵,竟瞧出这奇术的奥妙来,只可惜若论诡计,你我固然是不分轩轾,若论心狠,你却差我一着。”

他将身一晃,亦祭出法像来,此修法像,赫然也是一条黑龙。顾老祖动容道:“你这厮根骨倒也不俗。”

顾三哈哈大笑道:“我顾三为长房子孙,禀承家祖血脉,根骨仙基又怎会弱过你,那黑龙法像你既可修成,我顾三如何修不出?”

忽的口中念念有词,那黑龙低吼一声,便向顾三扑来,四只龙爪,齐齐探向顾三。

这世间等闲法像,绝不会伤及主人,但黑龙禀性凶残,与世间诸多法像大不相同,且顾三心性狠毒,所修成的法像亦是凶恶之极,伤及自家主人亦是不在话下了。

顾老祖惊讶之极,道:“你竟用法像伤及自身。”急忙抹法诀一道,在身上一拍,那肉身大放罡光,一具肉身就变得铜铸铁打的一般。

顾三的黑龙法像四爪已到,但顾三这具肉身,亦变得铜墙铁壁一般,法像连击三爪,终不能伤。

不过顾三神色丝毫不变,嘴角上又泛起一丝微笑来,忽的大喝道:“黑龙,你伤及自家主人,天地法则怎能饶你?瞧我用天雷打你个粉身碎骨。”

手中法诀一抹,果然有一道天雷击向身后的黑龙法像。法像伤主,的确是违逆了天地法则,必受小天劫之惩,故而顾三心念一动,天劫便至。

说来这法像原是禀了顾三的法旨行事,如今却因对主人的法旨遵行无误而受天劫之罚,着实是委屈之极。那顾三的狠心恶毒,由此可见一斑。

小天劫即至,黑龙法像如何能逃,刹时被这天雷打了个烟消云散,顾三既被毁了法像,全身皆在剧烈颤抖,面色更是苍白如雪了。

不过此子强横之极,嘿嘿笑道:“那黑龙法像虽好,若不能毁此法像,如何能散去全身功力。”

诸修闻言,皆是耸然动容,不想这顾三复仇之念,竟执着如斯。

那法像不去,的确散不去功力,若是散不去功力,则这具肉身自然便具自保之能。就可方便顾老祖施法了。

顾老祖保住顾三的肉身,便等于保住了自己。

奈何顾三先散法像,再散功力,如此一来,顾三这具肉身真玄受损极重,那顾老祖便有天大的神通,若想再护顾三肉身,却因无顾三体内的真玄为引,等若是要做无米之炊。

顾三再提短刀,这次果然轻轻易易,就插进左肋上去。而诸修动用灵识探去,那顾三的境界果然已大降了一层,已是极道修为了。

顾老婉母女见顾三如此惨状,皆是不忍去瞧,便在那里相拥而泣。虽然那顾三绝非良善之辈,为求复仇,更是不惜一切代价,但此子对龙婉母女,总算存着一丝善德。且此人为求复仇,心念坚毅如铁,亦是难能可贵。

顾三生怕顾老祖再施手段,手中短刀连刺,又在右肋上猛刺一刀。至于第七把短刀,则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厉声叫道:“顾三今日以此微躯,替天下所有被顾氏所害修士,讨一个公道。”

这短刀疾刺如电,就向胸口刺去。

忽见顾老祖冷笑一声,随手向顾三手中短刀一指,那短刀无翼而飞,不知被顾老祖打向了何处。

就听顾老祖冷笑道:“你此刻修为极弱,在我面前怎施手段?你只管放心,我自会将你好生奉养,终你一生,不会让你受到丝毫损伤。”

诸修心中猛然一醒,暗叫可惜,那顾三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棋差一招。

若是顾三还是太虚境界,终是不敌顾老祖,可若想伤害自身,总是可以办到,如今修为境界已降了一大境界,在顾老祖面前,就如同稚童一般,哪里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姬春山叹道:“顾三啊,顾三,你只需逃得远了,再来自伤,那顾老祖如何顾得过来,可惜啊可惜。不过我姬春山虽不敬你的手段,却敬你的为人,春山在此立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今日大不了与此老同归于尽!”

顾三嘿嘿一笑道:“这么说来,我顾三竟是心急了。”

姬春山道:“你此刻境界过弱,那顾老祖视你,好似掌中之物,要你东便东,要你西便是西。”言罢摇头叹息不已。

顾三摇了摇头道:“春山,你这个人处处都好,唯一的弱处,就是不够心狠。”

说到这里,猛的向顾老祖扑去,那顾老祖见顾三扑至身前,反倒正中下怀。只需将此子擒服,另设禁制之法,让顾三动弹不得,那顾三就算是天下一等一的狠人,又怎能伤到自己?

不想那顾三扑到身前数丈时,顾老祖忽听到一种异响从顾三身上传来,这异响一出,场中诸修齐皆变色。

那顾龙婉与雪儿更是花容失色,失色叫道:“玄爆!”

第1439章仙庭法度不容情

顾老祖原以为顾三最多是不惜自损肉身,好让自己身受重伤,再令诸修围攻。哪知此人心性决绝若斯,竟不惜玄爆自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等决死之辈,世间能瞧见几人?

顾老祖知道顾三体内真玄一发,自己纵有天大神通也是无计阻止了,他长叹道:“罢了!”手起一道法诀,就往身上一拍。

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顾三已然粉身碎骨。那极道之士的玄爆威能固然伤不得大罗金仙,但异魂同体之术怎是白饶的?顾老祖终究难逃这殒身之劫,肉身同时被炸得粉碎,一道元魂疾飞如电,就向远处遁去。

修士若是玄爆自身,元魂如何得存?因此见到顾老祖元魂遁出,诸修皆是一惊。

想来顾老祖眼见无法阻止顾三自燃,临殒身前所用的那道法诀,是用来保护元魂了。

诸修一愕之后,立时行动起来。顾三用这性命换来顾老祖殒身,其实也是在救诸修的性命,若是若顾老祖的元魂扬长遁去,日后遗祸无穷。

这其中以原承天动作最快,姬春山动作同样不慢,二修同时遁出,一左一右,就向那元魂追去。

姬春山双袖朝身后一拂,其身子宛若离弦之箭,便向元魂追去。但大罗金仙的元魂遁速非同小可,且顾老祖临死之前又有加持,因此姬春山便是动用全力,一纵之下,也追元魂不着。

原承天则展开凌虚步法,一步踏来,离那元魂也仍有一线之隔。

原承天虽是情急,心境倒也不乱,左手施出紫罗天雷诀,并不朝元魂施去,而是击向元魂的前方,只盼能将这道元魂阻上一阻。同时喝道:“猎风速出,诛灭此魂。”

那元魂去势如电,既然连姬春山与自己的凌虚步法也追不着,唯一的指望就是猎风的金钱红线了。

不等原承天喝声毕,猎风早就掠出青龙塔,觑了个亲,抬手就发出引路金钱。

此金钱的好处,就是无论目标是至虚之物,还是至实之体,只要在法宝威能范围之内,必定是一打便着,百发百中。

那元魂的遁速再快十倍,又怎能逃得过这枚引路金钱?

就见那金钱微微一顿,视数十里距离为一线,已然贴在那元魂之上,见到这金钱贴到元魂上,诸修皆是一阵欢呼,猎风抖擞精神,就想将手中红线一引,去诛灭此道元魂。

顾老祖生前境界再高,此刻也只是一道元魂罢了,又怎能逃得过修士的手段?

不想猎风身子刚刚一动,空中忽的射来一道金光,将猎风罩了个严严实实,猎风身在这金光之中,左挣右突皆是冲突不得,原来那金光好似铜墙铁壁,刀劈不得,斧砍难伤。

于此同时,又有一道紫光落下,将顾老祖的元魂罩住。

诸修见局势又生奇变,那两道光芒又是自空中落下,自然是与仙庭大能有关,且猎风又在对方手中,诸修又怎敢轻举妄动。

金光之中现出一名金甲神将来,此神将影影绰绰,只能模糊的瞧出一点影子罢了,看来是仙庭神将的一点虚识。

那紫光之中,亦现出一道身影,此修头戴青巾,身穿青袍,足踏麻鞋,不儒不道不俗,也不知是怎样的身份。

但姬春瞧见此修,则是身躯大震,忍不住就在云端中跪伏下来,颤声道:“姬氏不肖子孙姬春山拜见家祖。”

原来此修乃是姬氏先祖,百年前飞升仙庭,姬氏族中自然供有画像,姬氏弟子皆是识得的。

金甲神将喝道:“姬元,我奉神执法旨,来此助顾老祖脱困,以解双龙之争,你莫要阻我,神执面前恐不好看。”

姬元笑道:“我亦奉青龙法旨,来此解纷息争,难不成只有你有法旨不成?你又奉了哪位神执法旨?”

金甲神将道:“本月主事神执乃是六妙真人,在下奉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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