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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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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深月潭诸修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将此印抬高数寸罢了,苏璇机的手段可远远强过深月潭诸修了。
随着此印被抬升起来,五股黑气随之窜出,就要向四处逃窜。
苏璇机道:“怎容你等逃窜。”手掌微微一翻,掌中五雷便起,七气便生。
原来五雷七曜正法乃苏氏绝学,真可谓天下五双。五雷为诛仙雷,镇魂雷,封魔雷,这三雷可打压世间诸修。再加上紫曜雷,小劫雷,合为五雷。
紫曜雷者,便是俗称的紫雷,此雷为雷中最强。只是紫曜雷再强,也强不过小劫雷去。
小劫二字已泄天机,原来此雷乃天地施展万千天劫时所用之雷,修士修为越高,越是承受不得此雷。实为逆天法术。
且苏氏五雷正法又有七曜为助,上应天像,得仙庭神执加持,端的是无双无对,唯有紫罗心法中的天地诀可与之相提并论。而天地诀若想胜之一筹,则需飞升仙庭之后方可。
原来苏氏先祖此刻为仙庭神执,苏神执虽是禀公无私,但既为神执,天地庇佑,对苏氏太玄神功自然有诸多加持,因此在昊天界中,紫罗心法再强,也只能与太玄神功等量齐观。
非得入了仙庭,修士有机缘超脱天地索缚,那才真正显示出紫罗心法的强横来。
五雷七曜一生,地下五魂皆是心生颤栗,四道黑气一轰而散,但其中有道黑气散而复凝,仍向西方窜去。诸修心中明白,这道黑气,必为那大罗金仙元魂了。
苏璇机道:“此魂果然厉害。”
右手轻轻翻转,空中符文乱舞,就有一道至虚法诀压将下来,那符文之中大多为昊天真言,约有三成为剑文法诀。这法诀压将下来后,黑气顿时散得干干净净。
趁着五道元魂不敢再逃,苏璇机口诵真言,先将镇魂三宝连同玄焰的本命灯盏齐齐取将出来。三宝灯盏悬在空中,那三宝已是光芒黯淡,灵气丧失大半了,唯有那座灯盏放出紫青蓝白四种毫光,那毫光瑰丽之极,其至美之处瞧来惊心动魄。
刘大师凝神此宝良久,方才叹道:“果不愧为灵焰本命之宝。此宝若非世尊亲制,再不可能华美如斯。”
玄焰本性难易,忍不住卖弄道:“四大灵焰之中,唯有在下有本命法宝,其他三焰,不过是赤裸裸一道火焰罢了。”
原承天心中暗笑不已,随即忖道:“四大灵焰之中,唯玄焰不知其来历,但瞧这灯盏,极可能是世尊亲制之宝,玄焰独得此盏,可见世尊偏心,且此盏四毫皆备,莫非预示着玄焰一人就有四焰之能?只可惜玄焰一直不肯好好修行,以此盏瞧来,玄焰的前途着实不可估量了。”
只盼着玄焰得了此盏之后,能静心修行,莫要辜负了世尊的一片苦心。
地下五魂虽被取去了三宝以及灯盏。但刚才吃了苏璇机偌大的苦头,也不敢轻易窜将出来,那苏璇机若是再手重一些,说不定就可将诸魂诛灭了。
只是五魂受万年镇压,今日好不容易卸去重负,朗朗天地就在面前,又怎能甘心再受镇压?因此仍在那里蠢动不安。
刘大师道:“迟则生变,还请璇衡兄速祭镇魂印。”
苏璇衡笑道:“有我与总管在此,刘道友尽管放心。”话虽如此,还是依言祭出镇魂印来。
镇魂印此番祭施出来,与刚才大不相同。就见印上五道金龙好似活物一般,各生出一道金光自空中压将下来,五道金光恰好各应着一道元魂。
其中有三道元魂最弱,被这金光一压,刹时动弹不得了。
但其中那道应神师的元魂与大罗金仙的元魂仍在挣扎,两道元魂深知若想脱困,唯有这一线机会了,若等那镇魂印压得实了,难不成再等万年?
因此两道元魂一左一右,分别向两边窜出。一时间镇魂之地黑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苏璇衡冷笑道:“若容你等逃窜,我苏氏弟子颜面何存。”手掌翻压之处,镇魂神印再降五丈。
便在这时,黑气之中现出一面红幡来,那红幡在空中只一摇,除了二苏玄焰之外,四周修士齐齐仰面而倒。
原承天因镇魂之地修士甚多,也挤不到前面去,此刻见诸修皆倒,神识探处,已知端详,不由喝道:“此幡摇动非同小可,还请两位苏道友速速施法镇压。”
苏璇机不慌不忙,道:“此神幡非得三摇,方能化仙修为鬼修,此刻诸修只是迷乱了神智罢了。”
五雷七曜正法再出,就听轰隆隆雷声不绝,空中黑气再次被打散得干干净净,刚才昏迷的诸修被这雷声惊醒,“啊”的叫出声来,暗叫“好险!”
这时两位苏氏大修法诀连施,一个动用五雷七曜正法打压五魂,另一个运用全力,沉降镇魂印。
那镇魂印在苏璇衡的全力施为之下,越降越快,忽觉大地一阵剧烈晃动,此印将五魂连同神幡,齐齐压到地下数里去,将五魂牢牢压住,再不曾有一丝黑气泄出。
诸修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刚才那神幡摇动,竟连刘大师这样的人物也是禁受不得,这神幡的威能着实强横之极。
苏璇机瞧向苏璇衡,道:“璇衡,这神幡毁不得吗?”
苏璇衡叹道:“若连五雷七曜正法也动他不得,遑论世间诸法,此幡不除,日后终究是要惹祸的。”
诸修暗暗心惊,若是连二苏都动不得这件神幡,难不成还要请苏老祖亲自出面不曾?
这时镇魂印忽的又猛然摇晃起来,玄焰瞧得目光发直,若是镇魂印难镇五魂,难不成还要再舍去这本命灯盏?
第1425章连番心惊为哪般
诸修见镇魂印摇动不休,亦在吃惊,原承天却知道这是印下五魂齐力摇动神幡,以做垂死挣扎。但神幡虽强,可定魂化玄,却不是那翻江倒海的法宝,这时就看镇魂印的威能了。
果然,镇魂印根基已生,怎容印下五魂肆虐,印上五条金龙同时一阵大动,金光直射斗牛之间,且天上地下,似传来龙吟之声已作应合,五魂被这金光龙吟震得魂飞魄散,再也施不得法,摇不动幡。镇魂印随之平稳下来,自是不动如山。
诸修这时也看得明白,那神幡再强,也需得鬼修施展不开,但鬼修稍稍一动,就会引起镇魂印的反应,因此便有神幡在手,五元魂也难以脱困而出,镇魂印神器之名,可不是虚枉白来的。
二苏探了良久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苏璇衡抬手将三宝残器召到手中,交给刘大师道:“此为飞龙谷之物,自该由大师保管。”
刘大师喜道:“此三宝虽是残破了,却包含着数位神师无数心血,定可给我等无数借鉴。这里就谢过璇衡道友了。”
苏璇衡再召灯盏,那灯盏又哪里理会,这是因为昔年玄焰殒落之后,灯盏失了主人,这才被谷中神师用来镇压五魂,此刻灯盏原主在此,苏璇衡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是召不到灯盏了。
玄焰嘻嘻一笑,抬手就将灯盏招到手中,道:“此宝终于物归原主,诸位相必再无意见了。”
刘大师等人齐声道:“恭喜玄火兄收回本命法宝。”
玄焰持灯盏在手,面上无限欢喜,忽听他大叫一声,道:“累死我了。”仰面便倒。
原承天与猎风关心情切,双双失色,慌忙抢到玄焰身边。猎风想扶起玄焰来,哪知玄焰周身火焰乱窜,热力逼人,怎能近得了身。原承天与玄焰心神相通,玄焰体内情景,不探而知,他知道此番玄焰为取回灯盏,与诸修大斗心力,此本非玄焰所长,自然消耗的极是厉害。
需知人身因最近道体,自小灵慧便生,斗智斗心只当寻常,这也是生就肉身的好处。世人也是因为肉身天生具备,也就不曾将肉身瞧得珍贵。这就像人人皆没将空气瞧得如何珍贵,可若无空气,分分乍就没了性命。
其实若无肉身支撑,那斗起心力来可就艰难之极了,谷中五道元魂也因不具鬼体,纵有偌大神通,也是难以施展。也是同样道理。
玄焰虽是天生性灵之物,奈何也脱不出这条天地法则,此番强斗心力,自然是损耗极大,此中道理,则非寻常修士可知。
原承天见猎风近玄焰不得,急的泪珠儿在目中乱滚,便道:“无妨,只是累得脱力了,稍稍将息半天,就可恢复如初。”
就用域字真言先将玄焰连焰带盏罩住了,轻轻送进塔内,猎风与公子后也随着一同去了。
苏璇衡怔怔的瞧了良久,方才缓缓道:“原来玄焰竟是承天的侍灵。”
原承天知道此刻也瞒不过了,他进谷之时,因玄焰要独自立功,这才瞒住了二人主侍关系,好让玄焰任性而为。此刻玄焰虚脱,主侍关系显露无疑。便道:“惭愧。”
苏璇衡道:“承天兄,玄焰此次炼就神器,扬名天下,只怕会引来诸修觊觎,承天兄可得小心了。”
原承天也看得出来,苏璇衡对玄焰亦是极为喜爱,但以苏璇衡的身份,又怎会强夺他人法宝侍灵。而像玄焰这种天生性灵之物,择主必定有方,绝不会胡乱认了主人,因此得知玄焰的主人乃是原承天,苏璇衡最多心中生憾罢了。
但其他修士只怕不会像苏璇衡这般晓知天机,而苏璇衡也担心玄焰误落匪人之手,这才诚心向原承天提点。
原承天忖道:“苏氏修士名扬天下,果然与众不同。”亦领会了苏璇衡的良苦用心,道:“多谢苏道友提点,在下自然省得。”
此次因有苏氏两位弟子在此,便是任太真,姬春山等亦不便出头,苏氏弟子锋芒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这时姬春山将原承天袍袖轻轻一拉,传音道:“承天,苏璇衡说的有理,玄焰之事倒小。但你此次破了飞谷龙神幡之局,又镇住三王,与叶氏已结下血海深仇,还是速离此地,回返北原才是。”
原承天点了点头,就与诸修告辞,刘大师等人与玄焰多日相处,已结下深情厚谊,见原承天这就带玄焰离去,皆是不舍,又关心玄焰的状况,因此拉着原承天的手说了半日方休。
这时镇魂之地的诸修也慢慢散了去,苏璇衡与苏璇机首先向诸修告辞,其后元风驰与元雪蝶,宁中玄等亦别去了。等到原承天与刘大师说完了话,身边就只剩下任太真与姬氏诸修。
那陈玄机是要留在谷中修行炼器的,亦与原承天郑重告别,又辞了刘大师等飞龙谷诸修之后,三人来到飞龙谷外,姬春山道:“承天,也不知怎地,我一直都在心惊肉跳,干脆我就径直送你回归北原,又听说你在承天宫做下轰轰烈烈的大事,正好随你过去瞧瞧。”
任太真笑道:“承天这半年来传功授法,的确好不热闹,春山兄此去实不虚行,说不定忍不住就留了下来,与我等共襄胜举。”
姬春山哈哈大笑道:“趁着此次有空出来走一遭,怎能随便就回去,反正族中事务有老祖和春水料理,我也乐得撒手了。”
姬秋渊道:“本来此行要在飞龙谷开炼乾坤笔,如今遇着这样的大事,得罪了叶氏,这飞龙谷是蝶不住了。既然乾坤笔尚未炼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族的,自然亦要随承天回去。”
姬春山笑道:“你也来,你也来。就让秋池先领着诸弟子回族缴旨便可。”
姬秋池原也不舍,但既然姬春山开了口,也就只好依从,遂领着姬氏诸修告辞而去。
原承天此次出来,本有诸多事务需要办理,比如寻找风宗逊下落一事,此刻尽数顾不上了。但另有一桩要事,却非得办成了不可。
他沉吟良久之后,对任太真道:“太真,我有一桩要事,本该亲自办理,奈何此次小冥界之战,我与灵幽禅师已生嫌隙,在小冥界也无法多呆了,只好恳请你相助一臂之力。”
任太真道:“承天只管吩咐便是。”
原承天道:“我曾与林九霄有约在先,无论谁殒落了,元魂尽归对方所有,因此想在小冥界设一处界域,方便元魂寄存。还盼太真持我灵符,去小冥界悄悄的走一遭,暗设寄魂界域才是。”
任太真道:“此事容易,只管交给我来办理。且有素古二人飞升至今,仍是下落不明,太真也需寻访一回,等寻到了,我等只奔北原就是。”
原承天对素古二人亦是关切,忙道:“此亦是正事,只能劳烦太真往返奔波了。”
任太真因有姬春山在原承天身边护法,倒也放心,遂领原承天法旨而去,刹时去得远了,原承天与姬春山姬秋渊这才上路。
姬春山已从姬老祖那里得知原承天的世尊身份,此次随行护卫,亦属本份。不过原承天与姬春山相识已久,又怎好分出尊卑上下来,彼此间也就“春山”“承天”的乱叫罢了。那尊敬原是放在心里,至于怎样称呼,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若是原承天心中不怀仁德,行事失当,就算是昊天诸修皆唤原承天为世尊,又得济得什么事?
于路上姬春山问起原承天所创新法,原承天细细说来,又有姬秋渊结合自家修行体会,时时加以补充。姬春山性情虽是豪放慷慨,瞧来不拘小节,其实是有大有灵慧之士,他静听二人说法,偶尔说了几句,皆是直指要害,彰显昊天强力金仙大才。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猎风急急出来报喜,原来玄焰已经醒了过来,不等诸修欢喜,那玄焰“哈”的叫一声,就从塔中窜将出来,连翻了几个跟斗,叫道:“痛快,痛快,丢脸,丢脸。”惹得诸修大笑不止。
猎风道:“痛快为何,丢脸为何?”
玄焰道:“能炼成神器镇压五魂,岂不痛快。只是在却在诸修面前昏倒,可不是丢脸之极。”言罢又是欢喜,又是怏怏。
原承天道:“世间至难之事,莫过于世道人心,你以性灵之身,强斗心力,怎会便宜了你?趁早收了心,好好修行,得日后得了肉身,自然有你的好处。”
姬春山也笑道:“承天之言极是,当初世尊化身千万,来这五界历劫经世,也不过就是想历经人心世故罢了,可见世道人心,知之甚难。我瞧那灯盏发四色毫光,可见世尊当年制此灯盏时对你期望甚殷,切不可辜负了。”
玄焰连连点头道:“不消说的,如今既得了灯盏,若再不好好修行,可不是寻不到借口。”
原承天道:“四大灵焰之中,世尊唯独替你制了灯盏,其中必有深意。那青鸟性情也是刚强,曾说过百年之后,与青莲冰焰一决雌雄的,只是青莲冰焰的修为着实强过他了,你也该提携他一下。我瞧这灯盏,灵焰皆是可以用得的。”
玄焰道:“我与青鸟怎分彼此,我便与他轮番用这灯盏修行就是。另外还有一事,乾坤笔万事俱备,只欠毫毛,那浮罗天河怕是要顺路走一遭。”
姬春山正想说话,忽觉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心中不由诧异起来,他原以为心中灵机是为原承天安危而动,怎的提到“浮罗天河”四字,却又是大动起来?
第1426章情到深处情转薄
姬春山心中沉吟,一时无语,原承天则问玄焰道:“乾坤笔所需毫毛,又该取自何处?”
玄焰一拍胸口,傲然道:“以玄焰手段,不管怎样的毫毛,尽可取来炼制,只不过要配上乾坤笔的威风,那非得十级以上不可,且灵兽级别越高,炼制出的法宝越强,这也是器修常理。”
原承天道:“十级灵兽,便是在九渊地宙也不多见了,何况在这浮罗天河,这要求只怕有些困难。”
玄焰道:“主人难不成忘了,那浮罗天河之中有三座大陆,一座为风神大陆,由风赢领着浮罗天河土生土长六大兽尊,一座是土神大陆,由仙庭灵兽领着梼杌领着仙庭十一大兽尊,这十九大兽尊级别甚高,想来任一位兽尊的毫毛皆可一用。”
原承天将脑袋摇了又摇,道:“我和这十九位兽尊并无交情,若要讨取毫毛,岂不是与虎谋皮?”
玄焰笑道:“只是取几根毫毛而已,又不是要他等的性命?制一根乾坤笔又用得了几根?对诸多兽尊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原承天道:“话虽如此,也要看有无机缘。我等也只好去浮罗天河碰碰运气。”
以原承天目前境界修为,若去浮罗天河与诸多兽尊争执,自是凶险之极,好在白虎玄武已占了浮罗火陆,且此次又有姬春山在侧,自是与往日不同。
十级灵兽虽然与仙修境界相若,但灵兽灵禽神通不以境界论之,唯瞧灵兽灵禽的先天技能,若是具备神技,便是十级灵兽,也可与太虚金仙之士相提并论了。且世间诸多技能,又生相生相克之道,因此着实不可测度。
若只是为了炼制寻常法宝,原承天绝不会冒此风险,但乾坤笔事关重建五界大业,那非得炼制成功不可。
至于那件五界残卷中的冥界卷,本在天龙鬼师手中,天龙鬼师虽被姬春山收进袖中,但以姬春山的品性,绝不可能贪图他人法宝,想来应该落入灵幽禅师手中了。
自己与灵幽禅师所持之道略有不同,小冥界一战,又已五生嫌隙,五卷残卷合一之事又生无穷变数。看来想将乾坤笔五界卷统统收为己有,仍是前途茫茫。
一时间原承天与姬春山各怀心事,皆是默默无语,玄焰则是精神百倍,领着三修径向浮罗天河遁去。
姬秋渊经飞龙谷炼器一事,与玄焰配合默楔,情谊非殊,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解了诸修不少烦闷。
此去浮罗天河,亦是路途遥遥,好在沿途风景多变,颇可一观,这日来到一处所在,端的是花繁树茂,尤其是那漫山开着一种白花,着实壮观,此花色泽如雪,若有风吹来,落雨如雨,真个儿好似雪花飞舞一般。
原承天与姬春山纵怀心事,见到此山此景,也是心中一畅,姬春山笑指南山道:“此处风景最佳,正可谓,南山雪林正临风,万花遥落著芳尘,不与桃李争天下,散作乾坤万里春。”
原承天也被姬春山惹得兴起,笑道:“端的好句,尤其是这散作乾坤万里春一句,足见春山胸怀。”
姬春山哈哈大笑道:“承天也吟来。”
原承天道:“面前美景道不得,春山题诗在上头。”
一时间诸修皆笑。
原承天见这漫天遍野白花胜雪,忽的想起九珑于灵幽禅师草屋前所折梅花来,便道:“猎风,我有一物赠你。”
正巧猎风也想起九珑临别之言,亦道:“主人,那珑儿……”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此之谓触景生情,我与猎风皆是一般。”就从袖中取出那枝雪梅来,此花虽被原承天拢进袖中多时,仍是生机盎然,清相扑鼻。
猎风接花在手,心中大奇,原承天平白无故以这枝雪梅相赠,又是何意?等她凝神细瞧手中花枝,越瞧越奇,心中不由得一颤。
她抬起头来,双目茫然,缓缓道:“主人,此花是从何处得来?”
原承天道:“灵幽禅师草屋前有枝白梅,乃是其友人自凡界携来,那白梅携来之时,不过是一株枯梅罢了,绝无一丝生机。幸得灵幽禅师禅鬼双修,擅起回生之术,遂耗费三年时日,每日运功,终得这白梅生机重现。”
猎风“啊”的叫一声,声音已有一丝颤抖。蓦地明白此梅来历了。
那七真宗梅花遍山,尤以白梅为盛。猎风俗姓为梅,又爱白梅清冷。每日修行完毕,必来白梅林中赏玩。自从与风宗逊相遇相知之后,一日风宗逊与猎风与梅林中观花,猎风忽的叹道:“此山梅花虽盛,却尽是他人手植,满山春色,却与我无关。”
风宗逊笑道:“此事何难。”
便与猎风手植一株白梅,载于猎风屋前,每日细心浇灌,瞧那梅枝一点点生芽,结果,绽放花蕾,实是人生一趣。
其后那株白梅虽经风霜风雨,反倒愈开愈艳了,风宗逊对其喜爱有加,只要人在山中,不管修行事务怎样繁忙,每日必来这梅花前一会。
不想就在风宗逊意欲离开七真宗,前往天一幻域那一夜,七真宗风雨交加,天雷阵阵,等到第二日猎风推门出来,却发现那株白梅已遭雷殛,被烧成焦炭一般。
猎风见这白梅殒落,自是伤感不已。
如今这手中梅花,赫然就是当年七真宗所有,再听到这“枯梅”二字,猎风心中忖道:“难不成便是当年我与他手植的那株梅花?”心中念及此事,不由得又是伤怀,又是感动,定定的瞧着那梅花,竟似有些痴了。
若此株梅花,当真是当年二人手植,那风宗逊一腔深情,可谓痴之已极,又想起七真宗风家院中,亦是遍植白梅,院中布置,皆如七真宗自己的旧居模样。凡此种种,怎能令人感怀万千。
可是若说风宗逊对自己一往情深,为何却一直不来寻找自己?自己在凡界误入鬼道,风宗逊与自己远隔天罗,或许寻之不着,可此刻已同在昊天,那风宗逊为何仍是不来。
想到此处,心中柔情尽去,反生怨怒之情,冷冷一笑,抬起手来将那梅花折为两截。
姬春山与原承天本见猎风面色晕红,显见得是情动了,忽的又变色折梅,皆是又惊又奇。就见猎风哪肯去瞧二人,口中冷笑道:“这劳什子,我可不稀罕。”却又将两截断梅笼在袖中,面色犹是绯红,径直回塔中去了。
原承天大感尴尬,向姬春山瞧去,面色讪讪。实不知这赠梅之举,怎的就触怒了猎风。姬春山也是愕然,悄悄传音道:“承天,我只当你与九珑情订终身了,难不成却会错了意?”
原承天惶恐之极,此事怎容他人误会,忙将九珑折梅相赠一事细细说来。便是猎风与风宗逊相知相遇之事,也略略道出。
姬春山这才道:“如此说来,也难怪猎风且怒且嗔且喜。”
原承天道:“我只见其嗔怒,又何曾心喜?”
姬春山笑道:“承天啊,承天,你诸术皆修,且又无一不精,那是千万年也难得一见的人才,奈何你于男女风月之情,着实是一窍不通。我只问你,那两截断梅却在何处?”
原承天道:“像是被猎风笼在袖中。”
姬春山笑道:“这就是了,她若是真个儿绝情,那梅花怎会留着?所谓睹物思人,若对那人无情,那人所赠之物定是越瞧越厌,恨不得焚之毁之方才心甘。若是对那人有情,就算是枯枝败叶,也是视如拱璧一般。”
原承天道:“承天虽不知男女之情,却知世人情感,恐怕未必尽是有情无情两样。”
姬春山哈哈大笑道:“这世间离合悲欢,怎能尽如人意?因而此情常在有情无情之间,想起那人的好处来,柔肠就是一动;想起那人的恨处来,又恨不得取刀来诛杀才好。情到深处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
原承天苦笑道:“这两句甚是难解,怎的情到了深处,反倒转薄了?既是转薄变得淡了,又怎地反悔多情?”
姬春山细细替原承天解道:“承天,你实不明白,若是那情到深处,自然是相思入骨,表面上又怎会提起?那心中稍稍一动,便是摧肝动骨,这滋味谁可承受,倒不如不提不想不知。由此自然心生后悔,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若是当初不去多情,而今怎会伤心。”
说到这里,姬春山声音渐缓渐轻,口中喃喃念道:“情到深处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将这话连番念了多遍。那原承天再来问他,他也低头不理。
原承天与姬秋渊面面相觑,那猎风不顾而去也就罢了,怎的姬春山也魔症了起来?
转目瞧去,那漫山的无名白花,正尽力绽放,以不负这大好春光,纵是转瞬从枝头散落了去,也要散作乾坤万里春,不枉来这世间走上一遭。
那花开花落,固是寻常,人间离合,亦是常情。唯有这心中痴念,却如这天地一般,无论怎样轮回历转,如何消磨,反倒是愈久弥深。
第1427章公私两便喜搅局
两日之后,前方有天河悬在空中,分明已是到了浮罗天河。于是缓缓遁到高空,向天河升去,等离天河近了,忽然就是天地倒转,再瞧那天河,已在脚下了。
诸修皆有闯荡浮罗天河的经历,对此倒也不奇。重整衣冠之后,沿着河天上缓缓向前行去。
行不多时,前面水势滔天,分成两股,于水中跃出一青一白两名修士,上前便向原承天揖道:“我等乃是天河中的白龙座下水族,闻大修路过此处,特来拜见,不知大修有何吩咐。”
原承天道:“我此次顺路前来,不过是想一探故旧罢了,不知白虎玄武可安好?”
青衣修士道:“两位真君占了浮罗火陆,一时间天河中晓事的异兽灵禽皆来投靠,如今声势浩大,已与风神大陆,土神大陆呈鼎足之势。只不过三方未曾交手,是否立得牢根基,尚在两可之间。”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两位真君若能在此一统浮罗,修成大道,对天河中的水族亦有莫大好处,日后神君归位仙庭,怎会忘掉了这番襄助之情。”
青衣修士喜道:“自该鼎力相助。”
又道:“我主上次奉大修法旨,要提拔凡界蛟龙依巫。先前已向凡界水域传下法旨,但有依巫仙子到处,凡界水族子民,皆不可失了礼数。若有需求,皆需谨奉。”
原承天道:“不知那依巫此刻是怎样的修为?”
青衣修士道:“我等已打听得实,那依巫得了七寒神蛟所传心法,又兼灵慧天生,修行甚为顺利,此刻已是九级,想来再过十年八年,就可来此与大修相见了。”
原承天暗忖道:“昊天十年八年,那就是凡界近三十余年。三十余年,也就是弹指间事罢了。”
想起初会依巫时,那依巫情窦初开,对自己好生迷恋,其后得修大道,才慢慢的忘却情事,一心向道。想来日后相见之时,免不得又是一番欢喜。
对两名水族修士道:“还请代为致意你家主上,若依巫能平安飞升昊天,是我欠了你家主人一份人情,日后有缘,少不得要还他的。”
二位水族修士大喜,那原承天是何等身份,既出此言,日后还能少得了好处,急忙长揖不已,替白龙致谢。
诸修与水族二修辞别之后,亦不着急,仍是徐徐向前,闲看天河情致。那天河水族因得了白龙法旨,怎敢兴风作浪,作耍厮杀,因此一路之上水波不兴,那碧波万顷,竟如明镜一般,此番景色,可谓是万年也难得一见了。
姬春山笑道:“此次托了承天之福,才能瞧见这万里无波的景致,只盼日后昊天大局,亦如这天河碧波一般,永远清平无事才好。”
原承天惶恐之极,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总有一日会传遍昊天,可他此刻心中,并不曾做足了世尊主魂的准备。对春山此言,自是不知该怎样回路。
只因既为世尊主魂,一言一行皆会上达天听,又怎可胡乱说话。
此时离浮罗三座大陆甚远,四处白茫茫一片,怎能见着陆地。又行了万里之后,前方现出一座岛屿,姬秋渊就问道:“此刻到了何处?”
姬春山道:“让我来瞧瞧。”
他运起大观天术,以探四周天像。昊天诸处天像不一,且变化恒常,因此修士若迷失了方向,只需用这大观天术一瞧,立时就能确定方位了。且大观天术陈了定位之外,亦可探出气息变化,是修士必学之术。
原承天于大观天术一项,也就是刚刚入门罢了。
姬春山探了片刻,就道:“此岛为三座大陆交集之地,向南便是浮罗火陆,东北方是为土神大陆,东南方则是风神大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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