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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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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承天境界虽低,却是此行的核心,诸修就觉得,有原承天在,似乎任何难题皆有可解之法,见原承天要离开此处,任太真顿有失去倚仗之感,不由道:“承天几时回来?”
原承天略一沉吟,道:“承天速去速回,就算迎不着姬秋池,一柱香之内也必然赶回。”
任太真道:“好,便是一柱香。一柱香之中,任某保在场诸修安全,一柱香之后,任某则是尽力而为。”当下从怀中取出一根香来,随手点燃,祭在空中。
此香虽只是寻常的安神定魂之物,可任太真手中之物,怎会是凡品,那香气充溢场中,仙修之士皆是精神一振。
原承天道:“在下诸侍,还请任前辈照拂。”左足踏出,正是黄氏凌虚步法,等那右足跟上时,身子已在数千里之外了。
任太真等诸位金仙大士虽各有绝妙遁术,仍是比不过黄氏凌虚步法,此步法天下无双,实为黄氏立足昊天之基,更何况原承天所学,甚至强过黄氏诸修,因此元风驰等人见了,也是称羡不已。
见原承天刹时便去得远了,任太真喝道:“诸位道友听了,与那冥王动手,心中勿动杀机,若是再触发了天印,我等皆是无救了。”
诸修虽是齐声应了,心中难免打鼓,心中若无杀机,又该如何御敌,难不成要将这生杀斗场当成弟子间的较量不成?这其中分寸又该如何拿捏。
但无论此战如何艰难,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了,好在一柱香的时间转瞬便至,只需撑到原承天去而复返,到时必有转机。
就见前方风起云涌之处,冥界魂王焰王已到面前,二王相视一笑,焰王道:“放着诸多昊天金仙大能在此,我等身上的封神印解开有望了。”
魂王哈哈大笑道:“当初我去那九渊解印,虽哄得几位大能异兽与我斗法,只恨九渊大帝甚是机敏,竟然亲自来迎,如今这小冥界之中,怎有九渊大帝这般的大能。”
焰王指着诸修道:“你等听着,若心中只想着与我等周旋,则莫怪我等无情,若是尽力来攻,说不定反倒有一线生机。”
诸修听了更是头皮发麻,需知二王已被解了地印,其修为境界也就是金仙罢了,但因二王仗着天印未解,此身永生不死,若是打得重了,解了那天印,谁又能敌得住?
所谓解了地印无敌于昊天,其实指的就是这种令诸修投鼠忌器的情形了,而并非指二王的修为有多么强大。
姬春山忖道:“太真与风驰的修为虽强,却重于杀伐,与那只解了人印的风王对阵也就罢了,若是与魂王焰王对敌,着实是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我这袖里乾坤,可以勉强抵挡一时。”
他径直向焰王冲了过去,口中喝道:“来来来,你我刚才一战还未斗得过瘾,此番再来比过。”
大袖一拂,就向那焰王罩去。
焰王哈哈大笑道:“再去你袖中走一遭又能如何。”竟是不去理会,任那大袖罩来。
哪知姬春山招法已变,那大袖只罩住了焰王一半,就有一股暗藏的大能潜流在焰王身上一推,焰王身不由已,半浮半沉,就不知被卷到何处去了。
不过那焰王被卷得再远,片刻间也可返回来,此场斗法的症结仍然是无法可解。
这时元风驰诸修纷纷上前与二王三虫祖动手,既然不敢动用平生绝技诛敌,就只好坚守不攻,与对手纠缠罢了。
任太真要照顾原承天座下侍将,也不便上前,只在场中静观诸侍之战。
只见魔晋南虽少了原承天加持,倒也虚实变化有方,独斗噬金虫,噬金虫虽是凶悍,对魔晋南连杀了几只后,也就不敢刻意逼上前来。而四只蚀月虫之争,仍是两追两逃的不解之局。
至于原侍一与天龙斗法,此刻犹是难分难解,任太真只需略加留意也就是了。
但猎风与叶惊海之战,则是变化多端了。
原来猎风虽有引路金钱在手,可叶惊海的化身也不知有多少,被猎风一一个杀来,总是寻不到真正的本体。猎风性情本就性急,如今连诛多名化身,都难觅叶惊海本体,不免就焦燥起来。
好在猎风出战虽不顺利,那叶惊海亦不敢真个儿与猎风交手,任太真要照顾全局,只要猎风不存在性命之忧,也就无暇顾及了。
就在离三江台数千里之处,高空之中,有二修分开云雾,借着一面照天镜察看三江台战场。
此二修一为百族太虚首修罗无寂,另一人则是百族金仙无忧士。二修凭镜观战,又是远在天边,自是神情从容。
无忧士笑道:“无寂当真两不相助?仙族之士虽是我等大敌,但冥界冥王来侵一事非同小可,我等仙修之士,自该同仇敌恺才是。”
罗无寂道:“山主许以原承天百年之期,今日难得有此机缘,可以一观此人作为,师兄何不暂时忍耐片刻。”
无忧士道:“那也依你,只是以无寂瞧来,此战胜负如何?”
罗无寂道:“此战关键,在于压制冥界三王,若不能化解封神印,原承天怎有胜算?此刻战事刚过半程,诸修尚可支撑,等到诸修真玄消耗殆尽之时,方知那封神印的好处。”
无忧士道:“我瞧原承天倒像是胸有成竹,可我百般思忖,也不知如何化解封神印,无寂兄想来亦是定有成算了。”
罗无寂哈哈笑道:“若化解那封神印倒也不难,但若想得不到这小冥界某人的首肯,嘿嘿,那热闹可有得瞧了。”
无忧士奇道:“小冥界之中,又有何高人?”
罗无寂笑而不答。
第1413章世间鬼禅有灵幽
无忧士知是罗无寂常在冥界修行,于冥界中事再熟悉不过,哪知此人竟不肯答,无忧士难免心中不快。
罗无寂口中不言,伸指在空中点点划划起来,无忧士凝神瞧了良久,这才恍然,原来就连罗无寂也不敢提及那高士的名姓。
虽说那冥界不设冥王之职,但既有这偌大的界域,怎能无人管辖,兽禽三五成群,尚且有主,又何况这小冥界中亿万鬼修?此高士应运而生,着实不奇。
且说原承天在三江台时,就曾想与金偶取得联络,哪知心神之中空空荡荡,竟无金偶的半丝讯息,这才知道金偶必然出事了。
金偶本是原承天的分魂,且这道分魂经分魂炼体之后,与本体更为紧密,那金偶就是原承天,原承天就是金偶。
与金偶难以用心神通连,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相隔太远,另一种就是分处不同界域。
小冥界虽说广大,可除非金偶与原承天各处在小冥界两侧,或有可能出现讯息不畅的情形,但屈指算来,金偶与自己分别不久,又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天隔一方?
这么说来,金偶极可能与自己分处不同界域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小冥界之中自然亦是奇变无数,金偶失落于另一处界域,倒也不算奇怪。
原承天不慌不忙,运转起分魂练体心法来,片刻之后,面前风景忽地一变,原来是心法运转成功,自己所见已是那金偶所见。
这就是分魂炼体心法威能强大之处,那分魂与本体的视线是可以转换的,此刻原承天已可借助金偶的双目瞧清四周情形了。
原承天放眼瞧去,只见四周白茫茫一片,实不知身处何地?四周物事非云非雾,也不知是怎样的世界。
好在原承天玄承深厚之极,一瞧便知,此为冥界特有之物,名叫阴沌,当初与叶惊海姬怜舞初次会面,就是在这阴沌之中。
这小冥界因灵气充足,故而此间阴沌亦与冥界阴沌大不相同。那阴沌并非生灵,却自有灵慧,可吞噬冥界万物,所过之处,万物不生。这阴沌就好似天地之初的混沌,假以时日,等这阴沌越发强大,自然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原承天当初在冥界初遇阴沌时,因境界低微,自然是无计可施,唯有依仗姬怜舞之能,方才勉强得出阴沌。此刻修为与当初相比,可谓一天一地了,怎的金偶怎难以逃出阴沌?
更何况金偶身侧,又有神识在身的公子我与姬氏太虚弟子姬秋池,集三人之力,难不成也寻不出路来?
原承天细细辩来,很快发现,这小冥界的阴沌果然与当初所遇不同,便是在阴沌体内,亦是法则千变,被困在阴沌中的三修实难测知法则变化,故而也就无计可施了。
而原承天细探良久,一时间也寻不出逃生的办法来,看来小冥界的阴沌得界中灵气之助,比冥界阴沌强大了许多。若想自内而外逃生,因受法则所限,几乎绝无可能,只有从阴沌之外想办法了。
当初与任太真约定的时间只有一柱香罢了,但这一柱香的时间,只怕连赶到阴沌身侧都来不及了。
饶是如此,原承天心中不乱,此番非得动用五界天地卷不可了。
遂将天地残卷自袖中取出,向空中一抖,此卷展开,也不过数丈方圆罢了,但原承天用手一指,那四周数万里界域中所有物事,皆在此卷之中。
原来此卷到包罗万有,并非仅仅可以困住修士而已,若仅以为天地残卷只能用来斗法,可就小瞧了此宝了。
如今五卷已收得三卷,这天地残卷的威能可就更加强大了,残卷展开,将数万里生灵物事罩在卷中,只算是牛刀小试。
原承天略略瞧了一瞧,知道阴沌尚未被罩在卷中,也不着急,将身一纵,亦在卷中,左足向前一跨,就从卷首到了卷尾。
别小瞧这一跨,因这天地卷已囊括数万里,因此这一步就是数万里。仅以遁速而言,此卷威能之强,远在世间所有空间法宝之上,这也是原承天不敢轻易动用的缘故了。
就算是大罗金仙,瞧见此宝,只怕也要动心。
等跨到卷尾之后,原承天再将此卷复又收起展开,如此三番,身子已在十万里开外,但所花时间不过数息罢了。
等到第四次展开天地残卷时,只见卷中有一团白茫茫的物事,瞧来只有拳头大小,其实已体积或有数万里之广,此物便是阴沌了。
原承天心中一喜,既然已将阴沌收在卷中,这阴沌就算自成一体,岂不是任由他操纵?
正想拍开阴沌,放那金偶三修出来,不想空中忽的伸来一只大手,在那阴沌上轻轻一按,原承天施加在阴沌上的法力,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原承天见此神通,亦是心惊,若他强行动用天地残卷之力,固然可以拍开阴沌,可这只大手分明是冥界大能之士示警了,且瞧这大手的去向,也只朝着阴沌而去,并不着袭向自己,故而那大能之士似乎未见敌意。
原承天机变灵慧,天下无双,就从这大手轻按混沌的举动,瞧出许多信息来,他向空中揖手为礼,问道:“敢问是何方高人,若有法旨,还请明示在下。”
那大手复向原承天抓来,原承天本能的就想施法自保,哪知耳边却传来一声轻柔的声音来:“承天,不可。”
原承天听到此音,全身热血如沸,如此纶音,若非九琉又能是谁?那九珑怎的也在这小冥界之中。
既有九珑示意,原承天也不挣扎,任由那大手抓来。此手将原承天轻轻托在掌中,果然不着有丝毫敌意。
那大手一探一伸,就不知去了多少里,视这冥界时空如同无物,原承天心中叹道:“怎的这世间大能,如此之多。”
面前乍暗复明,那大手将原承天轻轻放下,原承天落下地来,身处之地,乃是一座小小的院落,院中只植了一株白梅,生得横斜肆意,自有动人之处。
原承天身在此院中时,只觉得心神一定,知道此院自成界域,与院外冥界自是不同了。
原承天暗道:“也不知这是哪里,珑儿又在何处?只可惜经此一事,免不得要误了与任太真的一柱香之约了。”
那院中有草屋三间,中间的那一间房门大开,就有阵阵幽香,自那房门中传来,原承天轻轻一嗅,面上就露出欢喜之意。
他举步走进中间的草屋之中,只见那屋中设有一案,一名白衣修士正在那里挥毫作画,白衣修士身侧盈盈立着一人,正是九珑无疑。
九珑专心瞧那白衣修士作画,听到脚步声响,便转过头来,冲着原承天嫣然一笑。
原承天心中欢喜,无以复加,不想小冥界一行,却能得遇九珑,他虽不知那白衣人是谁,却隐隐猜出九珑来此的目的。九珑怎能不是为了三王天龙而来?
原承天见那白衣修士专心作画,也不打扰,轻轻九珑身边,与九珑并肩观画,佳人体散幽香,吐气如兰,如此佳会,只盼永无终结之期才好。
细观那白衣人所画,原承天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纸上白画,赫然就是自己与九珑了。
只见画中自己与九珑一坐一立,那九珑手抚瑶琴,临水而坐,水中有莲花数朵,自己则袖手而立,似乎正在侧耳听琴。再瞧那水里,又有一条黑龙在水中游戈。
原承天见画中黑龙,就是一惊,只见那黑龙张牙舞爪,面目甚是狰狞,似乎要脱水而出,可瞧其神态,又是想听罢九珑一曲才走,那犹豫之态,已是跃然纸上了。
原承天瞧见画中情形,心中道:“莫非画中之地就是仙庭莲池,否则怎有黑龙在彼?只是却不知这画中人物,是那世尊玄极,还是我与九珑。”
白衣人运笔如风,片刻间将此画作成,将笔一掷,哈哈大笑道:“仙子,你看如何。”
九珑拍手笑道:“只怕如禅师所愿才好,禅师之意,亦是珑儿所愿。”
原承天这才知画中正是自己与九珑,想来画中故事,乃是日后仙庭之事了,细细品那画中意味,倒也令人深思。
这时白衣人转向原承天,含笑道:“原道友,今日将你请了来,多有得罪了,本禅子久欲见道友一面,恨无机缘,今日得九珑仙子之便,方有此唔。”
原承天道:“承天虽无缘得见禅师,但禅师手泽,却是早就见过了。”
那白衣人哈哈大笑道:“果然逃不过道友的一双慧目,不错,那冥界浮塔中仙子画像,的确是便是在下所绘。”
原承天揖手道:“果然是宿世的机缘,只恨在下玄承浅薄,不知禅师来历。若肯告知,感激不尽。”
九珑抿嘴一笑道:“这位便是小冥界无冕之主,天下独一无二鬼禅之修灵幽禅师。”
原承天听到鬼禅之修,怎不动容,这世间原只有仙鬼之修,仙禅之修,怎的还有一个鬼禅之修。
九珑又道:“灵幽禅师另有一个身份,便是天龙鬼师昔日的主人。”
第1414章战和只在一念间
原承天动容不已,讶然道:“当初听闻大修在冥界殒落,承天叹惋不已,只当再无机缘得遇大修,哪知大修又在此处转世。再瞧禅师今日成就,更令人欢喜不已。”
灵幽禅师笑道:“昔日亲朋故交听说我转修鬼道,无不惋惜,怎的道友却与众不同,替本禅子欢喜起来?”
原承天道:“冥界之中实无高士,冥界三王虽得天地认可,但行事略显偏激,且心中不怀仁德。如今大师宁愿牺牲大好仙修前途,而沉沦冥界,甘为鬼修,胸中必有良谋,如此则实为冥界诸修之大幸。”
灵幽禅师转向九珑,与九珑相视而笑,道:“仙子慧目识人,本禅子只听原道友一语,便知是我道中人了。”
九珑掩口笑道:“大师莫要将我与承天夸坏了。”
其实原承天并非刻意恭维,而只是以事推论罢了。
以鬼修之躯而修禅修之道,本是亘古绝无之事,既无前事可鉴,修行时的艰难之处可想而知了。需知禅修之法不取外物,而鬼修之道专擅取于人元魂,两者修行之法大相径庭,灵幽禅师胸中若无大志,怎能择其狭途?
而观灵幽禅师境界,实已近大罗金仙,只因鬼修之士自开天劈地以来,绝无这样的境界,故而只能勉强以仙修名谓称之了。原承天以神识观之,只知灵幽禅师之能实不亚于枯木,略逊于五越罢了。
但鬼禅之修既然是卓然于世,特立独行,必然有其独特不凡之处,若将灵幽与五越相比,则小冥界之内,灵幽称雄,昊天之中,五越难越。
灵幽禅师道:“当初我沉沦冥界,原是想转世重修仙修之道,不想灵机一动,就暂不转世,在那冥界游历了一番,这才知冥界鬼修积弊难除,若不加以变革,则鬼修之道,永为世人之敌,且必为世人所弃了。”
原承天道:“感闻禅师高论。”
灵幽禅师就请原承天与九珑于屋中竹席上坐了,那冥界之中本该是阴风袭人,竹席又是性凉之物,但原承天坐在席上,却丝毫觉察不到寒意。
又见那窗外梅花横进屋中,顿使满室清相四溢,说起来是在冥界之中,却又与凡界春日情形有何不同?
三人落座之后,灵幽禅师道:“世间生死轮替,本是天道循环之道,但鬼修逆天而行,永生不死,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毕竟仙修之道亦是一般。但鬼修取他人元魂做为修行之基,那可不是与世人为敌?这样的修行之道怎能容得?因此将鬼修严加限制,也就理之当然。”
原承天连连点头道:“禅师之言,正是承天心中所虑,却不知禅师有何良策,可一改鬼修之弊。”
他创制的新法本就无所不包,鬼修魔修亦在其中,但若想使魔修鬼修转修新法,则是困难重重,原承天此刻也只是略存构思罢了。
那鬼修转修新法,虽有猎风的例子可循,但由鬼修而转仙修再转新法,着实麻烦之极,又怎能广而推之?
今日见灵幽禅师成就非凡,且修行之法又与鬼修之术大不相同,原承天怎能不兴奋雀跃?恨不得将灵幽禅师拉将过来,让他一吐胸中修行秘法。
灵幽禅师道:“大能者必具大德,若是不然,非必望世间祸害了,鬼修之术因过于阴损,自然要严加限制,可如此一来,也绝了诸多鬼修向上向善之心。本禅子因此便立誓不去轮回,便入鬼修之道,只盼能寻出一个彻底解决的办法来,那就是以禅修而入鬼道了。”
原承天道:“禅师不取外物,鬼修以他人元魂为修行之基,两者之间,又怎能融合,其中秘法,还请禅师不吝赐教。”
那世间若有秘法,修行者自然珍而藏之,不肯示人的,但灵幽禅师其志不小,几乎与原承天所行之事一般,只是一个局限在鬼修之道,一个放眼天下诸修罢了,虽有大小之别,却无高下之判,二人同具仁怀,因此原承天向灵幽禅师讨要秘法,也绝不会唐突。
灵幽禅师果然欣然道:“我独创鬼禅之术,岂是为我一人,自然是盼得天下鬼修皆受其利。若论本禅子的修行之术,说来只有一句话,就叫做以死求其生,独向骨中求。”
原承天听得心中大喜,以他的灵慧,从这短短十个字中,明悟已然良多。遂请灵幽禅师细细分解。
原来鬼修所具的鬼体,瞧来毫无生机,其实亦是天地所生,瞧来与木石无异,其实与修士的肉身一般,暗藏无限生机,无穷法力。
那禅修之道,是从本心出发,挖掘肉身潜能,只要有所明悟,则必者修为。
而鬼禅之法,则是以鬼体而基,以死而求生,从那鬼体之中挖掘无上潜能。
原承天虽是听得明白,又有灵幽为例,可心中仍是疑惑甚多,只因灵幽禅师的修行之法自混沌以来绝无仅有,自然是将信将疑了。
只是他为人温厚,怎便明说此事,因此只是沉吟不语罢了。
灵幽禅师微微一笑道:“我当年在凡界有位好友,后来又在这昊天相见,他见我所述鬼禅之道,亦是不肯全信,因此有一日便取来一物前来考较我了。”
原承天道:“不知贵友如何为难禅师。”
灵幽禅师向窗外一指,道:“他取来一株梅花,那梅花本经火烧雷劈,已成焦炭,绝无生机。他便要让我将这株梅花死而复生。”
原承天笑道:“这分明是为难禅师了,但其中道理,却与禅师鬼禅之术异曲同工,这样说来,也不算是刁难。”
灵幽禅言笑道:“世间之物,其本性无有不同,到了此处,便成肉身,到了彼处,就是木石,只需明悟其中妙理,死者亦可复生。这梅花植入土中之后,既然与铁石无疑,好比死灰一般,怎能复燃?但经我以鬼禅妙道,缓缓加持梅枝之上,三年之后,总算不负所托。”
原承天心中大动,只因灵幽禅师所言,或已近万物本质,以世尊之能,自然洞悉其中奥妙,但自己境界尚低,自然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若是能明悟此中奥妙,那新法创制必定是顺风顺水了。
只是三江台激战正急,自己怎有时间向灵幽禅师讨教?自己在此已是耽搁的久了,那新法创制只好放在一边,向灵幽禅师讨还金偶诸修才是正理。且灵幽禅师按住阴沌,邀他前来,也不可能只是讲经说法,探讨修行之术。
他正不知如何开口,九珑嫣然一笑,道:“禅师,那大小冥界之中,天地虽以三王为尊,其实禅师才是冥界无冕之王,却不知禅师为何不取而代之,若禅师为王,定可将鬼禅之道推而广大,世间苍生受益无穷。”
灵幽禅师笑道:“如花解语,仙子可以当之。原道友吞吐不言,想来也是为了三王之事了。那三王本是世间最早的鬼修,自该得此尊位,若取三王而代之,则是开启了冥界争权的祸端,那大能之士,难免蠢蠢欲动,都要去取王位了。”
九珑缓缓点头道:“禅师计虑深远,珑儿万万不及。”
灵幽禅师转向原承天,道:“既然论及三王一事,本禅子正要向道友相询,不知道友有何良策,解决三王封神印之事。”
原承天知道灵幽禅师虽是鬼修,却是大德之士,否则九珑又怎能视其为友?那九珑的眼光是绝不会错的。
于是也不相瞒,便道:“我遣分魂金偶以及另外两名修士,是要在小冥界择地设一座谕天台,那封神印的初衷,本是为防冥界遭遇大能之士压制,有了这封神印,三王也好与之相抗。可此番三王力求破此封神印,只是为了世间修士抗衡。虽然问罪仙庭有其道理,可其行事的手段却祸及苍生,承天自当以力相抗。”
灵幽禅师道:“却不知这谕天台有何妙处?”
原承天道:“三王逆天意而行,天地若知,怎能不罚?世尊既然办法封三王神印,令三王平添无上修为,则必有办法令封神印之能消失,打压其境界修为。我建此谕天台,便是要晓谕天地,令天地降劫罢了。”
灵幽禅师:“三王挟冥界阴兵而来,又持混天旗裹挟小冥界之众,与昊天仙修之士争衡,更与叶氏合谋,要取那神幅为祸天下,可谓是倒行逆行,谕天台一立,天地大劫必至。”说到这里,神色沉吟。
原承天道:“不知禅师意下如何?”
灵幽禅师道:“三王之位实不可废,那冥界本已无法法度可言,若降了三王修为,令三王威望受损,见冥界亿万之众,怎可辖制?只怕必是天下大乱了。”
原承天虽然也虑及此节,可此刻三王气势汹汹,要与天下诸修为敌,昊天仙修之士怎能坐视,自然要想方设法,解了当前的燃看之危及性命再说。
便道:“禅师若是另有妙法,承天无有不从,若是只是替三王求情,请恕承天坚持已见。”
他知道三王能够从冥界得升昊天小冥界,与灵幽禅师定然脱不了干系,若无灵幽禅师这样的大能之士相助,那天罗界力怎是容得破解的?
虽知灵幽禅师修为高于自己甚多,且灵幽禅师偏向三王,亦有其苦衷,但自己的立场既然能站得住脚,又怎能屈从?
九珑听到这里,也是眉头微皱,虽然灵幽禅师与她向来交好,但若是禅师一味向着三王,自己这位说合之士,就只好与承天“同流合污”?
二人相视一眼,心意已知。但无论是战是和,今日之事,端的是棘手之极。
第1415章莫待花落空折枝
灵幽禅师缓缓道:“鬼修遭天地所限,世人怨恨,固然是咎由自取,但此事需得缓缓图之,且三王之尊,绝不可犯。”
原承天道:“三王挟百万鬼修,来夺飞龙谷定魂造化神幡,那是要将昊天百万无辜仙修之士尽化鬼修,到时天下之大,已无仙修之士容身之地,莫非亦是禅师所愿?”
灵幽禅师不由皱眉,道:“造化神幡自然绝不容落于三王之手。”
此言一出,屋中情形略见缓和,只因原承天与灵幽禅师总算是找到一处共识了。
九珑笑道:“承天率众来此小冥界,其目的亦是阻止三王夺幡罢了,如此说来,此事唯一难解之处,就在于如何处置三王了。”
灵幽禅师道:“仙子所言极是。”
九珑道:“冥界法则松驰,三王肆无忌惮,是以需得严惩,此承天之意也。而三王虽有大过,但王位天授,怎可轻废?且若废三王,鬼修无人约束,为祸更烈,此禅师之忧也。”
原承天与灵幽禅师齐齐点头不语。
九珑举目瞧向窗外白梅,道:“禅师,你从死中求生,悟鬼禅之道,当知天地无处不慈悲,便是那朽骨枯梅,亦蕴无限生机。”
灵幽禅师微笑道:“却不知仙子何意。”
九珑道:“天地慈悲如此,禅师可信天道?”
灵幽禅师肃容道:“若不信天道,本禅子怎有今日成就。”
九珑道:“既是如此,此事何不由天道来决?承天设谕天台将此事告之天地,想来那三王是天地所设,封神印亦是天地之意,如今三王挟众问罪,问的也是天地之罪,若解此事,则天地不可,此之谓解铃还需系铃人。”
灵幽禅师笑道:“原来仙子所持,亦与承天相同。”
九珑嫣然笑道:“禅师不肯谕天降劫,不过是担心那天地惩得重了,看来禅师亦是信不过天道了。只因诸事皆由天地而起,天地想来亦如我凡夫俗子一般,知错而不改,一意孤行。”
灵幽禅师哈哈大笑道:“仙子巧言善变,本禅子终究辩你不过。”此言已是自承信不过天地处事公平了。
九珑道:“三王挟众问罪仙庭,不知那最终定夺的是天道还是仙庭神执?”
灵幽禅师沉思半晌道:“便是仙庭神执,亦要禀天道而行。”
九珑道:“这就是了,既然问来问去,问的都是天地之意,如今承天谕天告罪,反倒是替三王寻一个捷径,岂不是免去无数风波?若那三王将昊天仙修之士尽化鬼修,清平世界化成修罗地狱,挟千万亿万鬼修之众问罪仙庭,却不知此举是在问罪,还是要颠覆天道?”
灵幽禅师闻听此言,心中好不惶恐。三王挟众威胁,的确是行事过于偏激。
九珑道:“天道纵有不公,万事也皆要由天道定夺,正如三王纵是失德,亦不可轻废,两者道理本是一般。还请禅师深思。”
灵幽禅师长身笑道:“既是如此,便请承天谕天问罪。”
原承天知道灵幽禅师心中仍是偏向三王,只因九珑语中机锋无数,处处以天道压他,灵幽禅师自然辩她不过,且九珑身份地位,着实不可轻视,纵是灵幽禅师道法造化,亦不敢将她得罪了。
因此今日之事,就算有所缓解,自己与灵幽禅师之间,却是结下了死结。
此次三王行事,的确有挟众威胁仙庭之意,纵是灵幽禅师一味偏袒,只怕也是欲辩无词。
原承天缓缓道:“鬼修之道,虽是逆天而行,但鬼修之中若无大能,难免要受诸修所欺,好比此次三王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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