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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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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点了点头,含笑摆手,让顾小成在前领路,进了百花阵后,也没行多远,就见阵中青光一闪,现出一座庭院来,与先前顾沉舟待客之地并无二致。

只不过上次是件伪宝,今天才是顾沉舟真正的清修之地。

原承天被顾小成领着,缓缓步进书房,吕祖与元寂禅师果然在座了,那顾沉舟亦恭陪在侧。见到原承天进来,都转过脸来,面带微笑。

说来三人虽皆是面带笑意,却各有微妙不同。

元寂禅师心怀天下,洞窥天道,自然对原承天最为看重,见到原承天怎能不喜?

那吕祖本来因与原承天斗了个平手,虽被元寂禅师开解了,仍不免郁郁,如今原承天再斗顾沉舟,那顾沉舟居然也没能讨到好处去,刚才元寂禅师开口言和,此人立时就答应下来,可见此人与原承天之战,必有小损。

吕祖心中明白,自己若非侥幸有乾坤笔在手,只凭真实修为,未必是顾沉舟之敌,既然连顾沉舟也从原承天这里讨不到好处去,自己的那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而原承天至今也只是羽修大成,一旦他达到仙修境界,凡界谁是他的对手?这样看来,这场恩怨被元寂禅师化解了,又何尝不是一桩好事。

唯有这顾沉舟的笑容,则是带了三分礼貌,七分作伪。

吕祖笑道:“好教承天得知,顾道友已经答应,可与承天共建飞升殿,承天意下如何?”

原承天长揖到地,抬起身来,道:“有顾前辈襄助,何事不成?晚辈敢不承命。只是还有一件小事,要请顾前辈玉成。”

顾沉舟脸色微微一变,道:“却不知原道友有何请教?”

原承天道:“在此之前,晚辈有一件物事,还请顾前辈收下。”说罢就从取出那块灵符来,将灵符一拍,紫衫人的元魂便出现在诸修面前。

袁公在塔中瞧见原承天径直就取出元魂来,心中暗叫道:“承天此举孟浪了,此举分明是向顾沉舟示威,若是顾沉舟心中不快,又如何解我身上法诀?”

转念一想,“是了,世人皆是畏威不畏德,顾沉舟此人,若无强力手段,又怎会雌伏?”

可是此事究竟会向哪种方向变化,心中哪里有底。

第0936章反客为主紧相逼

见原承天忽然取出一道元魂来,吕祖与元寂禅师皆是大为好奇,免不得各自用灵识禅识探去,而不等两位大修探得明白,顾沉舟已是脸色苍白如雪。

这道元魂既是他的分魂,他不用去瞧,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承天目光灼灼,一瞬也不瞬的瞧着原沉舟,却不说话,就看顾沉舟如何周旋此事。

此刻吕祖与元寂禅师也探明了元魂来历,奇的是二修亦不开口,神情更是古井不波。

只因二修心中明白,原承天取出这道元魂来,分明是在向顾沉舟示威了,表面上看来,原承天是答应了与顾沉舟联手,共建飞升殿,其实心中却是大不情愿,只是瞧在吕祖与元寂禅师的面子上,不便说出口来罢了。

而取出这道元魂来,分明是在警告顾沉舟,若是顾沉舟真的以为自己能插手飞升殿一事,这道元魂就是顾沉舟的下场。

原承天向来温文有加,不想今日却是咄咄逼人,看来对重建飞升殿,原承天已下了决心,绝不容他人染指了。

那顾沉舟沉默了良久,方才缓缓道:“不敢动问原道友,此元魂从何处得来?”

此言虽是明知故问,却是在探原承天的用意,亦是在请原承天开出条件来,只要能将此事真相在两位大修面前不提,一切都是好办。

原承天仍是定定的瞧着顾沉舟,道:“在下得知二位大修前来,因此兴冲冲前去迎接,不想中途遇到此人,阻我道路。在下迫不得已,只好与其斗法。哪知一时失手,灭了此人的肉身。”

他不提此人是顾沉舟的分魂,也算是给顾沉舟留了三分薄面,而此事若是再追究下去,也只会让顾沉舟更加丢脸罢了。

而若仅仅是颜面大失,倒也没什么要紧,最令顾沉舟心生恐惧的是,原来原承天的修为已然超越于他了。

若是有这分魂相助,自己若可略胜原承天一筹,如今分魂已损,就算重修肉身,也需数年方能恢复,而等到那里,飞升殿早就建成,哪里容他置喙。

恨只恨自己仍是小瞧了原承天,让紫衫人单身去阻他与吕祖,元寂禅师见面,不想反倒酿成大祸了。

只是仙族子弟,胸襟毕竟与众不同,顾沉舟神色渐缓,甚至还笑了笑,道:“这道元魂,与在下也算有些渊源,原道友若肯赐还,顾某感激不尽。”

其实此魂来历,又能瞒过谁去,顾沉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是想保留仅存的一点颜面罢了,以吕祖与元寂禅师大德,自然是绝不会揭破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原承天心中余恨未消,将此事揭穿,到时自己又将置身何地?

原承天道悠悠的道:“既与前辈有关,此魂自然由前辈收回,只是在下那个不情之请,也要劳前辈相助才是。”

顾沉舟刚刚松了一口气,听到原承天话中有话,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又拎了起来,那原承天刚才不提条件,原来却等在这里,自己就算万般不肯,只怕也是不得不应了。

说起来顾沉舟虽是大德之士,纵横凡界幻域多年,哪知形格势禁之下,却也是没有半丝抵抗的余地,这就是形势比人强了。

他哑着嗓子道:“不知原道友所言,又是何事?”

原承天将手一拍,道:“袁公,此时不出,更得何时?”

袁公在塔中早就将屋中的情景瞧了个明白,他见顾沉舟在原承天的攻势之下,已是一退再退,哪里有昔日威风,也不由心中感愧万千。自己刚才居然还担心顾沉舟翻脸,却哪知原承天早就智珠在握,将当前形势尽在掌握之中了。

袁公身形甫现,吕祖就不由惊呼道:“袁公,你怎的也在此处?”

袁公哪里好意思说出自己是被顾沉舟用魂术逼迫,只能苦笑道:“吕兄,此事一言难尽。”

顾沉舟目光闪动,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沮丧,原承天当着吕祖与元寂禅师之面,将袁公请出来,分明是给自己的好看,此事若是说破了,说不定吕祖就要与自己翻脸,难不成那原承天真的要迫自己于死地吗?

原以为原承天是在漫天要价,哪知道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袁公既出,事情必将泄露,自己在这幻域,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他想转头去瞧原承天,却又有点不敢,只因若是原承天真的翻脸,今日之战,便是自己的死期。袁公向与吕祖交好,若是动起手来,怎能袖手?自己失去分魂,竟是处处受欺。

耳中忽听到原承天道:“顾前辈,在下重建飞升殿在即,亟需袁公相助,听闻袁公在此炼制补天石多年,看来前辈也是离不得袁公了,虽是如此,还请顾前辈割爱才是。若肯相借,在下感激不尽。”

顾沉舟听到这里,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原承天总算未能赶尽杀绝,还留给自己最后一丝颜面。此人今日虽是咄咄逼人,可毕竟是宅心仁厚,留有余地。

其实原承天本心里,恨不得将顾沉舟一并诛杀了才好,那才叫干干净净,了如牵挂。只是未入昊天界中,就诛杀仙族顾氏弟子,树下难以战胜之强敌,岂非极是不智?原承天终非是只凭胸中快意,不知分寸之人。刚才灭魂时的一点冲动,也早就平静下来。

顾沉舟心中最担心的事一去,整个人放松许多,他此时笑颜一展,道:“共建飞升殿,顾某原也有份,哪里谈得上割爱,更何况袁公来去自由,在下怎能替他做主。却不知表公意下如何?”

心中知道袁公必是肯的了,面前这出戏分明是原承天和袁公联手演给他人看的罢了。而心中唯一担心的是,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袁公身上的魂术法诀去除,唯有如此,自己与原承天才算是真正的握手言和。

袁公果然道:“既蒙原道友差遣,袁某敢不从命。”

原承天微微一笑,目光再次瞧向顾沉舟,这是在催促顾沉舟尽快解除袁公身上的法诀了。

顾沉舟不由急出一身冷汗,那法诀炼制不易,解除起来也是繁琐之极,原承天此言此行,简直是在要人老命。

也是情急生智,再次笑道:“袁公,你这些年来相助在下炼制补天石,也不知该怎样谢你,不如你随我入库,若是有喜欢的物事,不瞒径直拿去。”

袁公哪知道还会有这等好事,先是惊了个呆,然后喃喃的道:“怎好如此?”

原承天心中得意,那袁公被拘多年,哪里能便宜了顾沉舟,今日定要让其大大破费,才消得了袁公心中之恨。

于是哈哈笑道:“顾前辈如此厚意,袁公万万不可推托了,吕祖,禅师,还请两位前辈在此稍坐,晚辈陪袁公走一遭,也算是开开眼界了。”

吕祖和元寂禅师又怎知原承天在此处暗设诡计,有心要拿捏顾沉舟,含笑道:“诸位请自便。”以二人身份,自是不便也不屑于去瞧那顾沉舟的宝物。

就由顾沉舟前在引路,原承天与袁公紧跟其后,三转两转之后,就来到一座静室之中。

顾沉舟关了静室,忙对袁公长长一揖,道:“顾某因一已之私,误拘道友多年,还望道友莫怪。”

袁公现在早就明白,今日形势逆转,有原承天在此,那顾沉舟绝难掌握一切了。只是袁公胸中虽生了无穷闷气,可他向来胸襟开阔,而顾沉舟这多年来,也一向以礼相待,倒也没怎么委屈他。

他摆了摆手,道:“罢了,还请顾兄速速解我身上法诀,才是正经。”

原承天亦叹道:“袁公胸襟之阔,世间少有人及。”

顾沉舟忙请袁公坐下,就请原承天在旁边做个护法,当下取出一道灵符来,往袁公的胸口一拍。

他又生怕原承天和袁公误会了,手中动作不停,口中解释道:“袁公先前的这道灵符因植于灵脉之中,已与灵脉密不可分,若是贸然去除,只怕反生祸患,故而若解此符,只能用以符换符之法。”

原承天点头道:“你现在所用之符,定是清心定脉符了。”

顾沉舟先是一愕,随即叹道:“原道友学究天下,在下实不知这天下还有何事能瞒得过原道友。”

原承天只是一笑,就在旁边静候,细看顾沉舟用以符换符之法,替袁公去除法诀,那清心定脉符换上之后,就可将原符取出,而清心定脉符日后却是可化入灵脉的,自是不妨。

那顾沉舟虽然是擅长此道,可因在原承天的面前行事,哪里敢有丝毫大意,若是因自己的无心之举在袁公身上留下隐患来,原承天又怎能放过自己?

正因为每个步骤都是慎之又慎,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将袁公先前的魂术灵符换去,原承天早将神识在袁公身上探查多遍,知道此符一去,袁公再无麻烦了,也替袁公欢喜。

顾沉舟将取出的原符一拍而散,以示再无害人之心,转身瞧着原承天道:“吕祖与禅师等候多时了,我等这就出去叙话如何?”

原承天不由笑道:“顾兄,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难不成你刚才说过的话,就这般云浮眼过?袁公在此多年,就这么空手而回吗?”

顾沉舟急忙以手抚额,强笑道:“果然是我的不是了,这答应过的事情,哪里能反悔。”

心中好一阵发紧,不知该取出怎样的法宝来,才能满足二人的胃口。袁公或是好打发的,这原承天不让他大大肉痛,又怎肯干休?

第0937章法眼无双辨奇宝

其实将一名大德修士逼至这步境地,原非原承天的本意,若只为自己与顾氏的恩怨,断不至此。然而自己的得失可以不计,却怎样也要替袁公讨个公道来。

所谓天道,其实便是为自己,为大众,为苍生罢了。

顾沉舟今日难以幸免,眉头微微一皱,笑道:“在下的法宝物事皆藏在自我之域中,却不知两位道友可有妨碍。”

以顾沉舟的境界,所用之宝,自然是尽在自我之域中,倒也不奇,只是一旦入了顾沉舟的自我之域,形势必将逆转,若是顾沉舟在自我之域中不顾一切,将原承天与袁公诛杀,吕祖与元寂禅师又能奈何?

这显然是顾沉舟的故意挑衅了,正要以此一试原承天的胆略。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不妨,在下有灵偶一具,正可伴随袁公入域一观。”

袁公本自发愁,忽听原承天说出这样的话来,觉得痛快之极,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那便这么说定了。”

顾沉舟嘿然无语,只得将自我之域祭出,原承天也同时唤出银偶,随同袁公进入此域挑选法宝。

这界域之中,亦设有一座庭院,便是顾沉舟的藏宝之地了,银偶与袁公走进院中,不由暗叫一声:厉害。

仙族弟子所藏之宝,果然远胜他人,原承天也算是所藏颇丰,可顾沉舟所有之物,也绝不少于原承天了,无论是草木之精,还是五金之器,那凡界魔界的珍稀之物,可谓是琳琅满目。

只是原承天存心要让顾沉舟肉痛,又怎能将这些俗物瞧在眼中,那顾沉舟当初可是说了大话的,只要是袁公喜欢之物,尽可取去的。顾沉舟就算想后悔,又哪里能收得回去?

袁公本也是仙修之士,眼力也是高明的,很快就瞧见一张几案上,放着持寸长的仙刀,此刀冷气森森,瑞彩千条,瞧起来极是悦目。

顾沉舟见袁公在此刀面前驻足不前,连忙道:“此刀是昊天器修大士所炼,所用之材,皆是昊天五金之菁,凡界绝对无法一见的,袁公果然好眼力。”

袁公忖道:“我在此替他炼石多年,能有此宝赔偿,也算不枉了。”

正想开口允诺了,哪知银偶微微一笑道:“此物只是平平。”

袁公道:“此刀虽是短小,却是锐不可挡,寻常御器,难当此刀一击,妙的是,此物又非暗宝,端的是光明正大。”

银偶道:“袁公所见极是。只是此宝虽好,终究是可炼可制。”就将袁公衣袖一拉,离了此刀。

顾沉舟心中虽是暗恨不已,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随着银偶和袁公又来到一处。

这时袁公的目光就瞧向墙上的一副画卷。

那画上绘着一只面目狰狞的青色灵兽,足踏祥云,口吐青莲,瞧来极是威风。袁公瞧了又瞧,不免又是心动了。

顾沉舟抚掌笑道:“袁公,我算是真正服了你,这样的宝物也被你寻着了。实不相瞒,此兽本是仙庭千兽千禽之一,后被顾氏先祖请来,封进此图中,是为顾氏护族神兽之一,但若是袁公喜欢,顾某自当割爱。”

袁公不由沉吟,心道:“我正愁没个坐骑,又少名侍兽,若能得此物,倒也不错。”不由瞧向银偶去,这一瞧,让顾沉舟心中便是一紧。

银偶笑道:“此兽名叫吞月兽,名字虽是威风,只可惜惧火惧风惧水,有此三惧,虽然是爪牙锋利,又能济得什么事?”

袁公大失所望,叹道:“不想千兽千禽之上,也有这般废物。”只得怅然离开画卷了。

顾沉舟见有银偶在此,只怕是难以蒙混过关了,心中道:“这么说来,今日若不舍去一件天材地宝,只怕是打发不得了。”

他此处的确是有三件天材地宝,可无论送去哪一件,心中都是割舍不得,想来想去,也就只好作罢,好在此处有数千件物事,三宝混杂其间,未必就能被银偶寻出来。

就见银偶在这藏宝室中瞧了一遍,竟不稍顾,就径直来到庭院之中,顾沉舟心中一紧,急忙也跟随了出来。袁公只知跟着银偶,自然也走了出来。

原来这顾沉舟心中有雅趣,哪怕是藏宝之地,也是不同寻常,这座小小庭院,亦是遍植奇花异草,开渠引水,而水源则是院中的一房水池。虽是清浅狭小,也是颇可一观。

顾沉舟瞧见银偶的目光瞧向那方水池,心中叫道:“不好,难不成这水中的宝物,竟被他发现了不成?”

就听银偶笑道:“顾道友,这方水池好不清冽,莫非是藏了一滴寒潭炁水?”

顾沉舟哪里敢否认,嘿嘿笑道:“不想被道友瞧出,也罢,若是袁公喜欢,这滴寒潭炁水自然相赠。”

袁公听到寒潭炁水四字,心中大吃一惊,忙摆手道:“这等天材地宝,在下怎敢妄动心思。”

银偶笑道:“袁公说的也是。”

顾沉舟本已准备割爱,听见银偶这般说,心中长舒一口气,忖道:“看来原承天毕竟是不敢得罪我昊天顾氏了。此人倒也算是知趣的。”

银偶目光灼灼,仍是只瞧着这方水池,顾沉舟心中想到一事,吓得魂飞天外,暗叫道:“不好,难不成那水里的物事,竟被这厮发现了?”

银偶将袁公拉过,向水池中一指,道:“袁公,你瞧这水中有株枯藤,瞧来虽是不堪,可毕竟是与寒潭炁水相伴多时,想来也是有些灵气的,不如就取了此物如何?”

袁公凝目瞧去,那水池底地,的确有根枯藤,因被池泥掩了大半,一时也瞧不真切,但用灵识探去,也没探出此物有什么好处来,但银偶瞧中的物事,哪里会差了。

忍不住向那顾沉舟瞧去,顾沉舟虽是强自镇定,可嘴角牵动不已,以他仙修大士境界,心境居然如此动摇,袁公立时心中雪亮。银偶此番可是戳到顾沉舟真正的痛处了。

想起这多年来被拘于此,一时怨气塞胸,恨不得就取了此物,让这顾沉舟独自心痛去,也算是快事一桩。

便问银偶道:“却不知这根枯藤究竟为何物?”

银偶道:“当初创世大修压制世间诸灵,唯青龙不肯雌服,创世大修就取仙藤一根,制成囚龙藤,此藤一落,便将这青龙缚住,再也挣扎不得了。”

袁公耸然动容道:“难不成这水池中的枯藤就是当初创世大修手中的囚龙藤不成?”

银偶笑道:“囚龙藤是仙庭之宝,自然永镇仙庭,凡界怎得一见。不过这截枯藤,却是与囚龙藤同根而生,只因不知何故枯焦了,故而将其养于寒潭炁水之中,若能再发新芽,定有大用。因此满庭之中,当以此宝为首。”

袁公瞧向顾沉舟道:“敢问顾道友,可有此说?”

这仙藤的来历已被银偶说的清清楚楚,顾沉舟纵想否认,只怕也是没人信的,只好将头一点,道:“原兄博古通今,玄承无双,又怎会错了。”

知道这个劫数是怎样也避不过了,只得叹息一声,用手向水池中一指,那枯藤就分水而出,悬在空中。

诸修抬头望去,见这枯藤出水之后,那灵气就逼人而来,看来在水池中时,是被先前设下的禁制摭住了灵气。也就是原承天这样的玄承,才能瞧出此物的好处来。

顾沉舟再向水池一点,一股清水涌上来,将这枯藤上的泥沙冲了个干干净净。此时可以见到,那枯藤尾端,隐现新绿,虽是不足数分,却也是绿意盈盈。

银偶道:“既然已生新芽,看来此物可大当大用了。”

顾沉舟既知道此物已非自己所有,倒也乐得大方,干脆合盘托出了,便道:“此物的确与囚龙藤系出同根,只是当初创世大修虽是随手就可制成囚龙藤,那是创世大修的手段,我等又怎能比得了?故而此物最终只能制成囚仙藤罢了,想囚住青龙,则是万万不能。”

袁公道:“不知这囚仙藤有何妙处?”

顾沉舟道:“只要是那修士的境界不超过你两级,将此宝一祭,对手要么落荒而逃,要么必被此宝缚住,可谓是百发百中,若说越境斗法之宝,此物可当为第一了。既然袁公与此宝有缘,此物从此之后,自然就归袁公所有。”

袁公缓缓摇了摇头,道:“此物来历非凡,只怕是顾道友族中之物,顾道友携来此宝,也应该只是助其历练罢了,想来顾道友亦难有权分派此宝。袁某断不敢受。”

此言一说,银偶与顾沉舟皆是大惊,顾沉舟声音颤抖不定,道:“袁公,你真的不收此宝?”显得心中激动不已。

袁公微微一笑道:“我独爱那柄仙刀,其他的物事,我一样也没瞧上。”原来袁公心中想的明白,以德报怨,固然是腐儒之言,可以牙还牙,也非修士的行径。宽恕原是比仇恨更让人痛快。

原承天通过银偶,已将域中之事听了个明明白白,他听到这里,忽的叹了口气,自己这段时间对天道玄机,一直参悟不透,心中纠葛难安,袁公此举,好似拔开云雾,让他瞧见了一丝清明。

心中一动,域中的银偶就向袁公一揖,缓缓的道:“袁公,你今日之举,当为在下之师。”

第0938章神殿重修不可期

袁公此举,不但让原承天心中廓然一清,便是顾沉舟,也是心中一动。

他暗忖道:“我向来视凡界修士如蝼蚁一般,不想这蝼蚁之中,亦有大德之士。”难免心中感愧万千。

当下将那柄仙刀去了标识,恭恭敬敬奉于袁公手中,这才收了自我之域,出静室,回书房,来见元寂禅师和吕祖。

诸修重新见过了礼,便坐下说话。

吕祖首先便道:“承天,飞升殿如何重建,想来你心中定有乾坤了。你也不必谦逊,若有用得着我等之处,但说无妨。”

顾沉舟亦道:“原道友来历非凡,且又是一片公心,我等自然是信得过的,别的事情也就罢了,若是飞升殿碎片有差,顾某倒是可以相助一二的。”

到此地步,他若想在飞升殿中再设机关,只怕是万万不能了,原承天不来揭穿此事,那是留了情面,若是查出自己暗动手脚,又怎么一忍再忍?

因此他提出由自己提供补天石,亦是一片诚心。唯一担心之事,反倒是怕原承天多疑了。

元寂禅师听到顾沉舟说出“来历非凡”四字,已知道他隐约猜出了原承天的来历,其实也不算奇怪,那顾沉舟既与原承天交过手,自然明白,若只是一位凡界的仙修之士,又怎有原承天这样的玄承。顾沉舟就此雌服,只怕也是瞧出原承天的来历不凡了。

原承天缓缓立起身来,行了个罗锅揖,然后道:“诸位前辈盛情,承天感激不尽,有前辈相助,天下何事不成。”

说到这里,又转向顾沉舟道:“顾前辈有所不知,此刻晚辈手中的碎片虽然不多,可那飞升殿原是仙庭造就,实有无上玄机,哪里需要收集全部碎片。”

顾沉舟虽是仙族弟子,又怎能窥知飞升殿的奥妙,听闻此言,不由动容道:“竟有此事?”

原承天当初可是大罗金仙,亦无机缘得闻飞升殿秘闻,何况是昊天仙族弟子?原承天便将琅嬛秘阁老人之言,细细说给诸修听闻。

袁公只听了一半,就惊叫道:“原道友,此事你自已知道便罢,万万不可说起,只怕有泄天机。”

元寂禅师微微一笑道:“袁公莫惊,世间哪来的这许多天机。实告诉你罢,若一事无涉生死利害,便算不得天机,若一事涉及众生之福,更算不得天机。天机二字,其实没那么容易得闻。”

袁公今日方知有这样的说法,不由一怔,按理说此言由元寂禅师这般大德说出口来,怎能不信,可他也不知怎地,却忍不住还是瞧向原承天。

原承天亦笑道:“飞升殿事关天下诸修福祉,正该广为人知才是,我等先前不得与闻,一来只是因那飞升殿是万万年基业,谁能料竟被损毁。二来此殿由仙庭所建,诸修难有福缘得知此事罢了。如今要重修这飞升殿,自然要将此事广为宣布才好。”

袁公奇道:“这又是何理?”

原承天道:“那飞升殿本是凡界仙修的晋升之路,自然会有那心怀叵测之徒,会打这飞升殿的主意,也有那想毁弃此殿的,也有那想在殿中暗设机关的。如今在下便可晓谕天下修士,此殿哪怕再被人损毁了,只需寻到三成碎片,就可重聚此殿。而此殿复原如初之时,任你想再加一砖一瓦,一符一文,也是不能。”

袁公这才明白,不由笑道:“如此说来,世间诸修知道这个秘密,反倒可保飞升殿不失。这世间有些事情,果然还是公开的好。”

顾沉舟听到此话,只能默默无言,他此刻虽无再动手脚之念,可原承天与袁公一对一答,岂不是字字锥心,可见人若是行差步错了,就免不得要受此苦。

吕祖拍手笑道:“今日得闻飞升殿奥妙,方知仙庭行事,果然非同不般,端的是光明磊落。不知承天此刻,是否收集齐了三成碎片?”

原承天道:“以在下算来,或是已然凑得够了,但实际情形如何还容晚辈一试。”

吕祖连声催促道:“趁着我等在这里,承天还不快去试来,就算有任何变故,有我等在此护法,你还怕得谁来。”

这幻域中的四名大德,已有三名皆在此处了,这间小小的庭院,已然成为凡界仙修的核心地界,哪里容的任何人插手此处。

原承天欣然应道:“还请诸位前辈随我出外一试。”

诸修知道今日得睹飞升殿重聚,实为平生仅有的福缘,更何况此殿一旦建成,在座诸修,都立时可以飞升昊天了,任你是怎样的大德高士,逢此盛事,心境又怎能不动分毫?

当下原承天领着诸修,来到院外,原承天心中忖道:“不知那位琅嬛秘阁老人何时前来与会,难不成要等到飞升殿建成之后,此老方才现身?若是如此,重建此殿的诸般问题,我也只能独自解决了。”

诸修知道若是原承天真的集齐三成碎片,则另七成碎片飞来汇合时,必然是天像垂兆,地覆天翻,自然要离顾府越远越好,也免得顾府受到池鱼之灾。

离开顾府万里之后,原承天向四周一扫,只见此处地势平阔,天高云淡,正适合演示法术。他也不急着将所有碎片取出,而是将风氏诸修此次收集来的碎片,以及袁公的那块碎片取出,这是要先收了这些碎片上的法力再说。

那重建飞升殿时,也不知会遇到怎样的麻烦,自己的修为越高,越是稳妥。

这些个碎片一出,其碎片上的法力自然便来认主了。诸修皆是玄承深厚之士,见到这碎片上竟有一股极精极纯的法力,无不骇然。说来这碎片在场诸修都是见过的,可先前为何探不出这法力来?

元寂禅师瞧着这些法力自碎片出来之后,就齐齐汇向原承天的头顶,去势汹汹,威能惊人,可原承天收之纳之,却是从容不迫,心中已有七八分明白了。

他瞧向吕祖,虽不说话,那吕祖也是点头会意的,也微微颌首。心中道:“若非禅师提醒,差点误了大事了。”

而顾沉舟见到原承天本身法力与这碎片上的法力同源,脸色便是青一阵,红一阵了。心中道:“我只当我这个昊天仙族弟子,在凡界无人能及,嘿嘿,便是我等昊天仙族弟子,在原承天面前,只怕也抬不起头来了。”

那原承天与这飞升殿的渊源,诸修心中哪里还会不明白?而各人与原承天的交情不同,当然也是想法各异,也不必一一言及。

碎片上的法力虽不算少,可与原承天现在的修为一比,就好似九牛一毛,也只增进了浅浅修为罢了。自己当初碎殿之时,固然是大罗金仙境界,但一击之力又能有多少,碎片之上,又能附着多少法力?

也许在灵修真修境界看来,一块碎片的法力足够升级冲玄,也许能刻瞧来,也只是汪洋中的一滴水罢了。好在若是三成凑足,另有七成碎片飞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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