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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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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士,好似市井的泼皮一般。
柯大士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这无边山中设有阵法,还怕他逃到天上去?也罢,我且睡一阵子再说。”
青衣修士笑道:“你只管睡来。”就将手中一面青铜古镜祭到空中,这古镜进入云端,再也瞧不见到,唯有一道淡淡光华罩着无边山地域。
柯大士则是倒头就睡,转眼间就是酣声雷动。
原承天离二修不足千里,这样的距离若是被发现了,两名大士的法宝说来就来,又怎敢有丝毫大意。
如今两名大士守住无边山,原承天又如何能通过,别瞧这无边山地势连绵,或有数万里,可那件照域镜临空一照,恐怕就可将这无边山完全守住了。
而“照域镜”三字,听来让人心惊肉跳,若无照见界域之能,想来不可能用此名字。要知道修士到达羽修境后,皆可修出自成界域,既有此术,必有破除之宝。
这照域镜或也就罢了,这柯姓修士反倒最让原承天担心。此人别瞧形容猥琐,可既是仙修大士,必具非常手段,而原承天亦知有种心法,可于梦中通玄,就叫做玄梦心法。
修此心法者半生都在酣睡,修此心法者,与白斗的大睡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别看柯大士酣睡,其实此人的灵识早就充塞天地,数千里之地纤毫可辫。
如今有这两名大士阻路,那无边山中又布有阵法,原承天着实是为难了。
他若再前行数百里,说不定就被这照域镜照到,又或者是被柯大士的灵识探到,而域字真言能否瞒过两位大士,就是在两可之间了。
原承天心中叹道:“说不得,只好绕路而行了。”
他从地图上再找路线,却又左右为难起来。
原来若从东侧绕行,需经过广寞林,赤风海,这两处皆是法则特殊之地,仙修大士在此多年,必熟知这两处的法则,若是因势布下圈套,自己一时间又哪里能洞悉其中玄妙?
而若从西侧绕行,乍看起来最是轻省,算得上是一马平川,可惜这块地域向来是仙修大士的修行佳地,自是大士云集,原承天从这里通过,岂不是自寻死路?
原承天思来想去,这两条路竟然都是行不得的,无奈何,他只好将身缓缓向高空遁去,这是想从极高空处跨越无边山了。
虽然对方应该也防到自己会从极高空穿越此处,但最多只会在六千里高空布防罢了,绝不可能布到六千里高空以上去。
等闲羽修之士,也只能上升六千里罢了,越过这个高度,就是仙修大士的地域。
因而原承天此次若想跨越无边山,非要升到八千里高空不可,他在玄修境界时,已可到达空中六千五百里,如今登羽成功,八千里高空或非难事。
身子扶摇直上,仍以域字真言罩身,到了千里高空中,他的神识已探到那件照域镜了。
就见这面照域镜在空中缓缓转动不休,不光照向地面,在反转之时,亦照向高空。果然这些仙修大士,也防到自己会从高空中跨越。
不过照域镜虽强,也只能照到千里之地,原承天只需再升高两千里,就可不必顾忌此境了。
等他升到三千里时,神识中忽又探到一面青旗,这青旗插在云端之中,随风飘荡,有庆云数团,围着这面青旗转动不休。
这面青旗也不知是怎样的法宝,瞧来并非阵旗,想来定也是一件探查之宝。
原承天仍不敢大意,又再往极空升去。
这次升空,就比上次御魔之战前容易许多,不知不觉已到了五千里高空,四周的压力虽强,倒也是浑然不觉。
等到了上次的六千五百里极空时,方才有压山如山之感,好在身子仍可承受。
六千五百里,已是羽修之士通常的极限了,原承天知道此处必有安排,果然,探查良久之后,就探到一处云雾浓厚之处,又藏了一面红旗,这红旗与底下青旗遥相呼应,只要有修士通过两旗之地,必被觉察。
好在原承天登羽功成,八千里想来亦非难事,而这样的修为,又怎是幻域中的大士可以料到?
在七千里处,原承天总算遇到重大考验,四周压山何止有十岳之重,而真玄消耗之快,更是如千里悬河一般。
这时那三价龙魂的好处就显示出来,不管真玄消耗如何快速,龙魂总能源源不断的泄出灵气,哪怕不能完全补充,总可使原承天没有灵气断绝之虞,只是遁速会大大的慢下来罢了。
原承天借着龙魂之助,努力挣扎向上,到了七千五百里时,那真玄整个就留不住了,于龙魂中吸到的一点灵气,刚刚化为真玄,就立时泄了出去,这遁速就变得如蜗牛行路。每上升一丈,都觉得艰难无比。
此情此景,就好比修行一般。羽修之境后,每上升一级,也同样是难如登天,初修与中乘看起来只是一级,可诸多羽修初修之士,就算是穷尽岁月,也未必能够达成。
至于仙修之境,每进一步,其难度更是不必多言了。
原承天心中叹道:“看来这八千里极空之地,非我此时可能到达。好在这些仙修大士们,应该也料不到我能升到如此高度。”
饶是如此,他也不敢轻易跨越无边山顶。将神识探了又探,确定四周绝无圈套之后,才小心翼翼,向前跨了一步。
原承天平生遇敌,以此次最为谨慎,塔中诸灵诸侍,心中都像是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就连向不知危险为何物的玄焰,也是敛口收声,一字都不敢说了。
玉灵则是一直站在塔中窗口,替原承天护法。这玉灵着实是天地妙物,也不需她动用什么手段,只需身边有玉灵悄无声息的伴着,那心中自是古井不波的,任你遇到怎样的危机,心境也只是明月照闲花,清风拂玉露。
原承天一步步跨去,虽是蚁行蜗速,半个时辰之后,也穿越了一半无边山了。
到了这种地步,想来安然渡过此山应无疑问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无边山终于落在身后,诸灵侍到了此刻,方才齐齐松了口气。这天一幻域中的许多仙修大士,也拦不住一个原承天,诸侍灵怎能不生出与有荣焉之感。
过了无边山之后,前方便是坦途,只是原承天仍是打点精神,不敢有丝毫疏忽。只要还没离开幻域,又怎能说得上脱险?
如此迤逦而至幻域入口处,原承天用神识探到四处并无动静后,再缓缓出了幻域,此次天一幻域之行,总算是功德圆满了。
离幻域五千里之地后,原承天这才收回域字真言,当晚祭出金塔,足足修养了半月,此次跨越无边山,神识灵识的消耗也就罢了,这心力损耗,着实不轻。
半月之后,原承天收了金塔,正想再度前行,就听到一声细如丝缕的声音传来:“原小道友,但请留步。”
从这声音的强弱判断,应该是在五千里之外,而从这声音的方向来看,则是在幻域的所在了。
原承天心中陡然一沉,难不成自己千辛万苦穿越幻域,却仍是被元都大师法发现了不成?
还是这元都大法师其实并不知他的行踪,只是漫然放出传音,来个疑兵之计?
第0808章天道私情两为难
原承天也不说话,只当没听到这声传音。
寻常的传音之术,非要彼此知道方位,瞧准了目标,方能传出音去,而仙修大士的传音之术,也不需知道你身在何处,就可让你得闻。
若想传音,必得凝音成线不可,而仙修大士传音,则是凝音成片,两者高下立判。不过也因此故,若听到仙修大士传音,并不见得就是被瞧破了行藏。
就听那声音又道:“原小道友着实了得,有照域镜,梦玄心法探查,阵法阻路,青红探天旗临空,仍可升到极空之境,跨越无边山。七千五百里的高度,便是本座在初晋仙修时也是办不到的,原小道友以羽修之境,却能越此天障,难得,难得。”
这第二声传来时,已在二千里的距离了,此修遁速之快,果然是仙修手段。
而更令原承天惊讶的是,自己本以为在极空跨越无边山,绝不可能被人觉察,哪知却早在此人的监视之下,仙修中乘境界,岂是自己可以仰望。
这时又一道声音传来:“元都,你莫非也动了爱才之心?”
前一个声音笑道:“禅师,便是只有你爱才,本座独爱徒?只是事关两条性命,不得不问一声罢了。”
原承天听到此处,也只能轻轻一叹,他与元都大法师的恩怨,终是躲不得的。
元都大法师最后一句话说完时,一道灰色的身影已赫然出现在原承天的视野之中,到了这样的距离,原承天又怎能逃得掉,干脆就立在空中,揖手为礼。
灰色身影之侧,是名中年文士,生的丰神如玉,说不出来的俊逸潇洒,想来就是幻域五大士之一的元寂禅师了。
元都大法师来到身前,不言不笑,只管上下打量着原承天,仙修中乘大士的目光好不犀利,原承天就觉得骨子里都被瞧见一般,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好在元都大法师的目光中不带半丝灵压,否则被这目光一扫,说不得就要丢掉小半条命了。
仙修中乘与初修,看起来只隔了一线,其实两者的差距,就相当于羽修与仙修之别了。幻域中集中了三十四名仙修大士,却只有五名中乘境界,就可知修到这中乘境界何其之难。
而在凡界之中,仙修中乘境界或许就是极限了,凡界仙修大成之士,自创世至今,尚无一人。
按理说原承天既见元都大法师亲至,又明知他所为何事,自该主动将此事说明,只是原承天生就一副傲骨,若是不等元都大法师开口,就自承已非,那岂不是忒没志气了。
他揖手为礼,那是礼数,脸上微笑不语,仍是从容。
妙的是元都大法师也不开口,像是忘了自己为何事而来。元寂禅师左瞧右瞧,不由的笑将起来,道:“本禅子只当你二人见面之后,必定争吵厮杀,怎的却成了两个锯了嘴的葫芦?”
一句话说的二人皆笑,原承天整衣,向元都大法师深揖一礼,道:“在下有话,不便说。”
元都大法师也笑道:“本座有言,亦不便说。”
元寂禅师笑道:“幸好本禅子早就料到,这才厚颜巴巴的前来,你等既不说,那只好本禅子来说。”
原承天道:“禅师若有所问,晚辈知无不言。”
元寂禅师点了点头道:“本禅子只问你,宁氏兄弟,可是你诛杀的?”
原承天道:“是。”虽然宁中缺并非他亲手诛杀,但猎风刀君所为,岂不是如同他自己做的一般。
听到原承天亲口承认,元都大法师眉间双峰微微攒起,纵是早就知道此事,可当面听闻,感受自是不同。
元寂禅师又问道:“你可曾后悔?”
原承天道:“晚辈禀持天道之修,行事绝不后悔。”
元寂禅师又转用元都大法师道:“本禅子也只问你两句话,方叫公平。”
元都大法师勉强笑道:“你问。”
失徒之恨,纵他是仙修中乘境界,又怎能浑然忘情,多年情谊,那是怎样也抹杀不得的。
元寂禅师道:“本禅子问你,我等修士存于天地间,以何为先?”
元都大法师眉间一跳,神色一愠一静,良久才缓缓道:“以天道为先。”
说来元寂禅师此问,大有偏袒原承天之意,他向原承天的提问,只言事实,而向元都大师的提问,却涉及大道,这岂不是欲以大道来压元都大法师?
可元都大法师复又想来,自己修成仙修中乘,一言一行,皆关天道,又怎能轻忽了,弟子情谊虽厚,也不能超越了仙修之士的立身之本,元寂禅师待原承天甚宽,而待自己甚苛,这是因为地位不同,不可等量齐观。
故而咋听此言,不由一怒,细细想来,心中则是一静了。
元寂禅师道:“弟子之情,实同父子,生死相隔,可堪一叹。然暗通百大凡族,恃强欺压诸修,实为大过。大法师,我便是你,也是为难。”
以元寂禅师之能,若想弄明白一件事的细未周详,自然手到擒来,元都大法师眉头又皱,道:“暗通百大凡族,恃强欺压诸修?此言从何道来。”
元寂禅师就将宁氏兄弟二人之事,细细道来,其中有些细节,连原承天也是首次听闻的。
原来二宁先祖,亦是百大凡族中人,且位居要职。就由该先祖借返界之机,授二宁代行百大凡族职事,此举为百大凡族惯例,只不过这次却挑中了二宁罢了。
二宁热衷此事,也是为日后飞升着想,十大仙族卓然独立,投靠不得,不去报效百大凡族,又如何在昊天界立足?二宁如此想来,也是人之常情,倒也不能说就做错了。
而元都大法师日后飞升可期,二宁替师尊事先铺路,也是一片孝心,更不能说错了。
至于强令诸修服妙谛丹,令诸修拜在魇龙座下,则是行差步错,原谅不得了。
元都大师法与元寂禅师相交莫逆,知道元寂绝不可能为救原承天而对自己妄言,这件事已准了八九分了。当下心中也是十分为难起来。
便是若行天道,也不能肆意妄为,何况日后飞升昊天,是否该投效百大凡族,也该是修士自择,怎能强令他人?这样的行径做将出来,以原承天的立场,自然立行诛杀,再也不会心中有愧。
奈何师徒之情,总不能置之不理。元都大法师心中天人交战,任谁也能瞧得出来。
元都大法师忽的对原承天道:“你行天道,本座不能杀你,否则就是违逆天意。奈何本座既来红尘一趟,也不可白来。”
手中忽起一印,就向原承天头顶祭来。
元寂禅师大感吃惊,怎的元都大法师说到这种地步,还要动手,原承天实力再强,可与元都大法师隔了两个境界,又如何抵敌?便是抬手之间,就可将原承天诛杀了。
不过等他抬头瞧清原承天头顶法印,心中恍然,连连点了点头。
原承天听到元都大法师只说不可轻染红尘,却不言替弟子报仇,心中也约略明白了几分,而等他瞧见元都大法师祭起的法印时,心中却是迷茫。
这空中法印之中,藏有两粒红珠,红珠只在空中乱转,却没有祭将下来。而红珠四周的法印,庄严古奥,分明是四斫文所结。
原承天于四斫文只识得少许,因此这法印的奥妙,一时也难以领悟。他用神识探去,才知道红珠之中,其实是藏着两道元魂,想来就是二宁留在元都大法师处本命灯上的两缕分魂了。
按理说本命灯上的分魂,若是主魂灭了,自然也随之而亡,不过元都大法师想来自有高明手段,能将这两缕分魂也存住了。
元都大法师道:“本座这两名弟子,既因你而死,自该因你而生。那人虽做错了事,也该给他一个机会,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我弟子之故。本座就想请你将这两道分魂,携去昊天洗魂台,洗去其平生魔障,任他们在昊天投生罢了。我们原是答应他们,要领着他们去昊天界的。”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那眼圈儿似乎也有一些微红了。
原承天这才明白元都大法师的用意。
元都大法师说的明白,人便是行差步错,也不能就此让其永世不得翻身,天地本慈,这个机会总要给的。而由自己将这两道分魂携往洗魂台,也是元都大法师的一片良苦用心。虽然在昊天放出两道元魂后,仍是要去冥界转世,可也算是去了昊天一遭。不负元都大法师当日对弟子的承诺。
而这世间的恩怨纠缠,并不是因人亡魂灭而止,天地之中,自有冥冥天意,你所行之事,终有一报,只是或迟或早,或轻或重罢了。这就是因果了,因此这种杀人惹来的恩怨,也不仅仅是煞气而已。
那些修士之所以日后遭劫,其实也与先前所行之事有关,禅修不遇劫,或也因禅修之士,极少妄动杀机。
原承天在凡界杀了这二人,就是在为自己种下孽缘,这两道煞气缠身之苦,是逃不掉的了。便是躲了这煞气,也躲不过因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而由自己亲手携这二分魂去洗魂台,也算是了结了与这二人的恩怨了,两道煞气,其中因果,也会就此散去。
这其中的微妙天道,原承天原是大罗金仙,又怎能不知?
只不过去洗魂台洗魂,绝非易事,这也是元都大法师给自己出的小小难题,说来也是他心中的恨意难消了。
原承天肃容道:“大师所请,晚辈绝不敢辞。”
第0809章是非善恶莫轻断
与元都大法师,元寂禅师辞别之后,金塔中诸侍灵纷纷掠了出来,个个情绪激动。
就听刀君嚷嚷道:“这倒奇了,那二宁明明是恶人,大修诛杀了他,那是替世间除害,怎的反倒是有了过错一般。去洗魂台一遭怎是容易的事情,仙修大士仗势欺人,毫不讲理。”
猎风也愤愤的道:“元都大法师欺人太甚。”
原承天微微一笑,正要说话,玄焰却哈哈大笑走起来,抢着道:“慢来,慢来,你等心中若有疑问,本老人家一一替你们解惑就是,何必劳主人出马。”
猎风就白了玄焰一眼,道:“这事情就是元都大法师仗势欺人,何必你来分说。”
原承天却笑道:“玄焰天真烂漫,无善无恶,反倒最近天道了。此事其中奥妙,我想他是明白的。”
玄焰得意之极,道:“连主人也这样说了,你等还有何话说。”
猎风道:“也罢,你且道来。”
玄焰神情一肃,道:“猎风,刀君,我只问你,你等说二宁是恶人,该杀,却有什么凭据?”
猎风道:“此事还需细说?那元寂禅师说的分明,二宁强令诸修服用妙谛丹,拜入魇龙座下,如此强横霸道,还不叫恶人?”
玄焰便是一笑,道:“既是恶人,就该一刀诛杀了?”
猎风奇道:“既知他是恶人,自然杀了,还留着他为祸不成?”
玄焰只是摇头,道:“世间众生,皆是平等,凭什么你便有权力将他人杀了?而所谓善恶,其实也只是你凭着心中的好恶罢了,你觉得他恶,他便是恶了吗?再者说,仙修之士诛杀灵兽,只当寻常,却不知灵兽又犯了何种过错。”
只此一言,猎风与刀君就是怔住了。
玄焰又道:“百大凡族收揽凡界诸修,为的是能与十大仙族抗衡,也只是为了活命罢了,又如何算错了?这就好比仙修之士诛杀灵兽一般。仙修诛杀灵兽,为的是求丹求器,好求长生,而百大凡族不择手段,收揽部众,亦是为了求生,既然同样的是求生,那么诛杀灵兽无错,怎的百大凡族却错了。”
猎风与刀君向来以为,那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怎的还有这许多门道?难不成这善恶却没个标准不成?
可细细想想,又觉玄焰所言有理,诛杀灵兽与百大凡族收揽部众这两桩事,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可若真个摆起来细辫,倒的确有相通之处。
玄焰道:“直对你等说了吧,这世间善恶,若是所处立场不同,便会得出不同的结论来,那么谁来审判,就是个大大的关键。只因每个人都是身在局中,难免瞧不清事物的本因,就只能凭着一时的好恶行事。却不知在天地看来,这就是擅自论断了。”
猎风道:“难不成你是说主人做错了不曾?”
玄焰道:“主人是否做错,玄焰不敢评断,只因论断之权,唯在天地。”
猎风道:“天地何等幽玄,若桩桩都由天地来论断,岂不是一事无成?”
玄焰笑道:“你以为天地没在管吗?你若擅行杀生,就生煞气,这就是天地在管了,你若自以为所行得正,只管执意行事,那就会生出因果,这因果也是天地在管了。仙庭十二神执,这名字中有个‘执’字,那也是要替天地管世间众生的,天地事事都要管的,只是你瞧不见罢了。”
刀君毕竟也是天地之灵,听玄焰此言,渐有所悟,缓缓的道:“因果二字,我倒是明白的。今日之因,明日之果,任何一件事,都自有结局,所谓冥冥自有天意,想来就是这说法了。”
玄焰道:“刀君也算是略悟了。其实我等只需明白,是非善恶,一个人的判断往往的做不得准的,在天地瞧来,我等凡夫就好比一个孩童,你自以为你行得正的,其实却是荒诞可笑的紧,人既生天地之间,又怎能大过天地去,因此如何论断,只有天地方有此权。”
玄焰这番话说来,就是原承天也是连连点头,他原来对元都大法师执意要将二宁元魂逼自己送至洗魂台颇有腹诽,只因对方势大,不得已而从之,如今看来,反倒是元都大法师更高一筹,想以此事了断因果,反倒是爱惜自己了。
而这世间的恩怨纠缠,正如玄焰所说,人人皆在局中,又如何看得准,又如何就可擅行杀伐?果然也只有孕育万物的天地有此资格了。
而十二神执代行天条,也算是有资格的。
玉灵听着众侍灵辩论,只是微微而笑,偶尔便点了点头,看来亦有所悟了。
她先前答应随原承天同行,也只是静极思动,又见原承天为人清正,想来不会误却自己的修行,今日见到这样的辩论,更生欢喜之心,自己当初的选择再也不会错的。
今日之辩,玄焰大出风头,就连原承天也是深自叹服,可把玄焰得了意,此后数日,就见他趾高气昂,顾盼自雄,又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猎风便道:“我虽知不可论断,却忍不住要说,玄焰可恶之极,绝无疑义。”说的众人皆笑。
而结束了幻域之行,原承天就该将赶赴魔界提到日程,只是这虚魂道虽然所在多有,却并非想遇就遇到的。自己所知的几处,都在天梵大陆,离此路途遥遥,只能是慢慢的赶过去,若是路中得遇新的虚魂道,则是再好不过了。
这一日路上遇到两名真修之士,原承天忙拦住了,就向他们打听此处的虚魂道所在。
二修见原承天是羽修之士,自是又惊又恐,可说到虚魂道,却是茫然,原承天无可奈何,只得挥手让二修自去了,二修这才汗流浃背而去。
路上何止问了数十名修士,对虚魂道皆是瞠目不知。原来虚魂道等闲是瞧不见的,任你如何大能,又怎能瞧见虚魂道这种天生界域?虚魂道又不像魔界冥界那么广阔无极,与凡界紧紧想连,选择任一处都可进入的。
那虚魂道本就狭小,若寻不准方位,又怎能进入,而虚魂道除非是偶尔有异样气息泄露出来,才会被过往修士觉察。这世间的虚魂道,都是因此被发现的。
好在原承天已打定主意,若是在路上实在寻不着虚魂道,就干脆回到天梵大陆,起码那里有现成的两处虚魂道。
这一日眼看就要出了天一大陆,迎面又飞来数名修士,原承天报着无可无不可的心态,上前寻问,就听一名玄修道:“今日倒是奇了,加上大修,就是有两人问及虚魂道了,难不成虚魂道中有何法宝出世?”
其他修士就笑道:“哪有这种好事,虚魂道灵气不生,又怎会生出宝物来,赶紧的告诉这位大修虚魂道的所在才是。”
那修士连忙说了,但也只能指出个大概方位,若论及具体的位置,又怎能知晓?而这处虚魂道被发现甚早,故而附近修士都是有所耳闻,只是虚魂道对许多修士来说,都是凶险之地,又是没什么好处的,也不会真的进去瞧瞧。
既知虚魂道的所在,原承天毫不迟疑,以他此刻修为,魔界是十分去得了,便是遇到一二名魔神,应付起来也是绰绰有余。而趁着索苏伦此刻修为尚未大成,也正该在魔界中翻江倒海一番,才对得起与索苏伦的“相知相遇”之情。
与诸修分手之后,很快就来到一处荒僻的山林中,就取出无界之剑来,在山林各处一一试探。
那名修士也说不准虚魂道的确切位置,原承天也就只好慢慢试来,好在无界之剑是为原承天的本体法宝,若遇虚魂道,立时就会生出感应来。
只因虚魂道的界力比寻常处的界力为弱,以无界之剑的威能,自是可一探便知。
在山林中试了数处,皆无所获。
原承天也不着急,当晚就在林中祭出金塔,先养足力气,以便明日再探。
不想刚过子夜,就听塔外遁风声响,山林中现出一道身影来,原承天先前也没在意,这金塔连仙修大士也是窥不破的,又遑论这凡界修士。
他只是将神识一道,向这修士身上探去,奇的是,刚才明明听到遁风声响,这神识却探他不着,这倒让原承天惊讶起来。
看来这修士身上,定是带了什么奇宝,就连神识也是探不透的,于是就来到塔边窗口,向外观看。
就在远处林中,可以瞧见一个身影,此人头戴一顶铁冠,身披紫色法袍,手中持着一个铁盒。那铁盒打开后,从盒中立起一只小猴来。
这小猴以手摭目,左顾右盼,神态煞是可爱,没过片刻,小猴吱吱几声乱叫,将手往某处一指。
那修士就叹道:“老天垂怜,只盼你的一缕芳魂,就沦落在此处才好。”
原承天听到这人的声音,又惊又喜。立时叫道:“罗大胡子,你怎的却在此处。”
急急就将金塔一收,现出身形来,那人瞧清了原承天,更是欢喜,叫道:“哎呀。原道友,此处相逢,莫不是在梦中?”
原承天喜道:“罗道友也是要进虚魂道吗?”
罗大胡子刚想说话,忽有两行泪水流将出来,竟是不胜之悲。
第0810章百计施来不见雀
原承天惊问其故,才知道罗大胡子的妻子早在七年前就因病去逝,一道缕芳魂就此遁去无影踪。
此病生的甚是蹊跷,罗大胡子虽是仙修之士,手中灵丹无数,却也只能眼睁睁瞧着妻子一天天弱去,最终撒手人寰。
原承天惊道:“究竟是怎样的奇症,连你也是救不得?”
罗大胡子叹道:“她临死之前,口中念念叫着一个女子的名字,说是对不起她,想来是她前世结下的怨孽了。原兄,这前世之因,就是今世之果,她若是前世惹下冤孽,就此受天地微惩,我又如何能救得了她。”
原承天也是怅惋不已,这世间的因果,或者比那天劫还厉害,天劫或可避得,可困果又如何能避?便是仙修之士,也是束手无策,更何况罗妻只是一名凡人,逢此因果,也只好罢了。
罗妻逝世之后,罗大胡子就将令幽明雀中的雌雀小夜,伴随着罗妻的一道元魂回归冥界。
不想数日之后,那小夜却传来讯息,罗妻的元魂,竟是陷进虚魂道中。元魂若进了虚魂道,又如何能够转世往生。
而幽明雀彼此之间,虽可传讯,却点不出罗妻元魂所陷之地究竟是在何处,这也是因两只幽明雀修为尚浅,罗大胡子又不知训导之法。故而就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了。
罗大胡子为寻妻魂,只得花费数年精力,大半家当,先从一名故友手中,换了只灵兽谛地猴,此猴善察界力变化,携了此猴,就可知虚魂道的所在了。
又炼制了一件虚魂紫罗袍,身穿此袍,就可在虚魂道游走。他携了这两件法宝,走遍了天一大陆的虚魂道,可却久久未能寻得,为此寸心焦虑,修行皆废。
原承天心中感愧,说来此事自己也需担些责任,当初他急于离开伽兰城,也未来得及向罗大胡子传授幽明雀的训导之法,若是小夜玄承足够,能指出罗妻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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