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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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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正在胡思乱想,不知那白衣女子早就转过脸来,偷偷的瞧着他,见他眉头紧皱,扑嗤笑道:“道友可是觉得,这些仙修大士,尽是不务正业了?”

原承天慌忙道:“仙子,在下怎敢这般想。”

他知道自己与这女子的对话,无一字不会落入那楼阁中的仙修大士之耳,是以每说一字,都是胆战心惊。好在先前早将自己的一应得意法宝尽数藏入域字真言之中,再不怕被人所窥,否则又担了一桩心事了。

白衣女子见原承天惊恐,反倒觉得有趣,格格笑道:“你便是这样想也是应该,这些大修,做出这些风花雨月的勾当来,真个儿是没羞才是。”

原承天差点魂飞天外,这女子忒也胆大,怎敢在仙修大士面前如此无礼。

他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听那白衣女子幽幽一叹,道:“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那飞升殿毁去多年,幻域数百大士,只能望天兴叹,纵你如何修为,也飞升不得,又怎能不心灰意懒,也就只好自己个儿寻个乐趣,打发这漫漫时光罢了。”

原承天不由自主的道:“原来如此。”

忽听那余姓修士道:“玉莞此言,当为我的知音。吕兄,今日你定要将这玉莞赐了我,我也不需多少时日,只要一年罢了,也好让她听我日日痛诉衷肠。”

此刻原承天已随着玉莞,来至一座偏殿,就见此殿布设精致,处处雕画极工,那皇庭内苑,与这偏殿一比,可就如乡村土屋一般了。

殿首设一玉案,案右坐着一名白衣女子,生得甚是清雅,正在那里配酒调茶,一名白衣中年男子便以这女子的玉腿为枕,斜斜的倚在那里。

那右首的主客座上,是一名黄衫修士,目光正向玉莞扫来,一瞬也是不肯移开的,或许就是那位余姓修士的。

在余姓修士的对面,则是一名黑衣老者,却瞧着那堂上的八名舞姬,神情如痴如醉。

这堂上的八名舞姬,正在那里翩翩起舞,又有四名乐师,就在堂下调拔丝弦。这四名乐师,亦是美貌少女,与那八名舞姬一般,都是灵修之士。

原承天怎敢正视,只管低着头来到堂前,伏地跪下,道:“天一宗双特奉原承天,拜见本宗前辈。及两位大德高士。”

他虽知道余姓,欧阳修士,都是仙修大士,可入得堂来,无从感受到一丝灵压,故而也就无从探知这两位大修的修为境界了,既不知境界,这辈份就不好论及,只好用“高德大士”四字,再也不会错的。

那白衣大修点了点头道:“原来你竟是本宗双特奉,瞧你修为也不甚高,却能得到这般地位,可见才智不俗了。我的事交到你手上,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原承天道:“前辈若有差遣,晚辈自当竭心尽力。”

白衣大修笑道:“且不必说起,你既是来了,就在这里坐了,今日之会,也是你的机缘。”

说罢转向黄衫修士笑道:“那玉莞可称得上是如花解语,我本是舍不得的,可是余姓既然开了口,又怎能拒绝。”

余姓修士喜道:“吕兄大恩,绝不敢忘。”

不想白衣大修哈哈笑道:“余兄,你莫要着急,我虽是想应承了你,可有个人只怕是不肯的。”

余姓修士奇道:“难不成那玉莞不肯?”就对玉莞做出百般忧郁的神情来。玉莞只顾着掩着口吃吃的笑,也不说话。

白衣大修笑道:“其实是我早将玉莞暂许给了另一人罢了,此人要办一件大事,非玉莞不可。”

余姓失望之极,叹道:“不想我竟是落后一步了,”又甚是好奇,道:“却不知玉莞有何奇技,竟获其他道友青睐?”

白衣修士微微一笑道:“那人应该此刻已在山下。我今日邀你等前来,亦是为了此人之事。”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巨大的黑影自堂中忽的出现,直直的砸将下来,唬得八名舞姬花容失容,纷纷闪避不迭。

好在那黑影就在舞姬的头顶停住了,原承天凝目瞧去,却是一惊,原来这个巨大的黑影,竟是一块飞升殿的碎片。

第0628章辩器觅材殊不易

这块飞升殿的碎片巨大之极,是为一块完整的基座加上石柱,这偏殿虽然也算是灵气充沛,可也掩饰不了这石柱基座的强大灵气。

原承天见此碎片,可谓又惊又喜,百味杂陈。若是这碎片在别处出现,他哪怕是或偷或抢,总可有个法子可想,但是在一众仙修大士面前,这念头想都不敢想了。

更不妙的是,那飞升殿的碎片与自己声息相通,若是那碎片上残存的功力自动寻来,便暴露了自己与这碎片的关系,可不是杀头的罪过?

这些仙修大士个个都是人精,稍加推敲,便可知其中玄奥了。

碎片当前,那是丝毫也不能运转玄功的,否则体内真玄稍稍一动,这碎片里的玄功就会自动寻上来。

可这停玄息功,说来容易,真想做到却是极难了,只因仙修之士行坐卧走,都会自然而然的,将这玄功运转不息,更别提原承天修的昊天第一的紫罗心法。

紫罗心法就算心念不动,那也是会运转不休的。

这本来是紫罗心法极大的好处,可在此刻,就成了原承天极大的隐患了。

虽然原承天一见这碎片当前,就急急停了体内的紫罗心法,可就怕自己稍不小心,忘了此事,那心法又会运转起来。

正在那里忐忑不定,就见右侧未座已多了一人,身穿紫红罗袍,却不肯好端端的扣正衣襟,将个多毛的胸膛裸露了,露出黑油油,铁一般的肌肉来。

此人尚未坐定,就拍桌大叫道:“拿酒来!”

这仙修大士若是真个儿动用玄功,别说这几案,就是这山峰也拍碎了,可是他一掌拍下,也只是“啪”的一声,几案上的酒盏甚至都是一动不动。

可见此人虽在心情激动之下,那出手也是极有分寸,这仙修大士的敛功屏息之法,可是妙到峰巅了。

玉莞掩袖吃吃而笑,道:“袁公单说这个‘酒’字,可让玉莞为难了,本殿之中,有上好的清泉酒,玉露酒,此为清水之酒;亦有那用幻域极北处万花谷中力万千样花蜜酿的千花酒,万果酒,此为花果之酒;更有那以人间五谷,玉莞亲酿的玉莞酒。袁公到底要哪一种酒,可需说的明白。”

袁公将一双牛眼瞪得大大,只管把这玉莞来瞧,嘴巴张开,也说不出话来,那边厢白衣大修已笑的打跌,余姓大修忍俊不禁,笑着扭过头去,黑衣老者也肯将目光稍离了舞姬身上,向这边瞧来。

玉莞倒也不惧,嗔道:“袁公,你这样瞧来,人家心中好不惊怕,可是想将我一口吞了去?”

袁公身子向后一仰,指着玉莞哈哈大笑道:“吕兄,你瞧瞧你家玉莞,越发是不像话了,我只说了一句,她就有千百句等着我了,这俐牙利齿的,我哪里是对手。”

玉莞也笑道:“玉莞也只是想分说个明白,怕侍侯不周罢了,若是这般周到也要见责,可伤了玉莞的心。”

袁公将脑袋急点,笑道:“这也说的是。”微作沉吟,道:“自然是想一尝玉莞亲酿之酒,可惜我等仙修之士,虽是百无禁忌,可若饮那五谷之酒,或伤清规,也罢,就取那玉露酒来。”

原承天听到这里,心中明道:“这先前的三名大修,都是耽于酒色的,偏偏这个,反守着心中的一点清规,倒也难得的。”

玉莞将手一拍,空中现出一个酒壶来,就亲自执了壶,替袁公满斟一杯,这玉露酒果然是清亮如玉,只是微微的带着一丝酒香,只是仙家佳酿,自是不同凡俗,香气微闻,亦令人心怀大畅。

玉莞妙目一转,就向原承天瞧来,笑道:“道友也饮一杯无?”

原承天恭身道:“却也不敢。”

玉案上的白衣大修道:“你也不必拘束,大伙儿虽是身份有差,可一期一会,最是难得,你也饮一杯来。”

原承天这才举起酒盏,平胸端定了,任玉莞注满一杯。却不便饮,只是放在案上罢了。他知道这仙家佳酿看别看如清水一般,定是内藏玄机,若是因这酒误了敛功之法,可不是误了大事。

此时就听余姓修士道:“我道是谁抢我玉莞,原来竟是袁公,这也就罢了,若是换了别人,我再也不肯的。袁公,你从哪里寻来这飞升殿的碎片?为何却非要玉莞相助不可?”

袁公道:“这碎片是我在幻域极南处所得,说来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得了此物,心中就存了个念想,这才向吕兄央告了,让玉莞来助我成事。”

既是与飞升有关,是为仙修之士最关心不过的事情,便是欧阳大修也转过头来,道:“袁公,你整天忙些没用的事,难不成真的能寻到飞升之路?那玉莞不过是玄修之士,哪里能助得了你?正经的,快说说你的想法。”

袁公道:“我的想法便是一句话了,就是重修飞升殿。”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怔住了,没过半晌,另三名大修都是大笑不止,余姓修士道:“袁公,你倒是说了个好大的笑话,这重修飞升殿可是说话间就能重修得了的吗?”

袁公正色道:“我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可我等总不能坐以待毙,这飞升之路,无论如何也要寻出一个来,难不成你们真个儿要让自身的千百年苦修,毁于一旦?”

三大修皆是默默无语,余姓修士更是一声长叹。

袁公又道:“那六七十年前,不是曾经重修过一座飞升殿吗?吕兄的师兄,不是就仗此飞升殿成功飞升,我等今日又如何不能效仿?”

白衣大修叹道:“袁公,你莫要忘了,上次我那师兄虽是飞升有成,可同行的三十七名修士,可是尽数殒落了,这成功的机率,可是太过渺茫。”

三十七人同时飞升,却只是成功了一人,这机率比那九死一生还要低了数倍去,又怎能不让这一众仙修之士心惊,诸修不肯重蹈覆辄,倒也情有可原了。

袁公道:“我也知此事无比艰难,因此这次我才求恳了吕姓,求待玉莞同往。玉莞的辩器之能,乃是天生,可谓是天下无双,这飞升殿的材质虽然极是特殊,可我不信那世间就再无相似的物事,纵是身入魔界,或是进入九渊,也总可寻得着的。”

若论飞升殿一事,原承天自是最有发言权的,可惜他以此刻身份,怎有资格说话,也只能默默而坐罢了。

在原承天看来,这袁公的想法,倒也不能算是无稽,飞升殿的材质虽是产自仙庭,但其他诸大界域是否便是绝无觅处,也是难说的很,若是真能寻到与飞升殿相近的材质,这重修飞升殿,也就不算是虚妄了。

余姓修士道:“袁公的想法,倒也令人鼓舞。只是玉莞的辩器之能究竟如何?我倒是最感好奇的。”

他自身就是器修大士,于辩器一项上自然也是绝顶的高手,袁公重觅飞升殿的资材,不来寻他,却反求助一位玄修之士,这让他好奇之余,也有一分不平之意。

白衣修士笑道:“余兄,你莫要不服,若论这辩器之才,你自然是天下无双了,玉莞便是能有你百分之一的功力,也算是极了不起的。”他身为玉莞的主人,自是要谦逊的。

袁公却连连摇头道:“余兄的辩器之能,是后天修来,怎及得玉莞的天生之能,若说玉莞只有余姓的百分之一的功力,我是绝不肯信的。”

余姓修士听到这里,也只是嘿嘿一笑罢了,他的辈份可比玉莞高得多了,总不能真个儿放下身架与玉莞比拼。袁公的话,也不能去计较的。

不想那袁公却是直情直性,他从袖中取出两件物事来,道:“玉莞,你就在余兄面前露一手,让他心服口服。”

“哈!”黑衣老者听到玉莞要与余姓修士比拼辩器之能,大感兴趣,连那绝色舞姬也不肯去瞧来,就对那白衣修士笑道:“此事还需吕兄发话不可。”

白衣大修眉头微皱道:“此事有些不妥。”

袁公也知道白衣大修是怕伤了余姓修士的面子,便道:“我只想让余兄瞧瞧玉莞的天生之能罢了,说玉莞只有余兄的百分之一的功力,我第一个不服,若说二人相差无几,那也说的过了,若说玉莞能有余兄的一半才能,才是的情。”

他这也是自感刚才言语上有冲撞余姓修士之意,话锋也就软了一些。其实众人心中明白,在他内心深处,仍是坚持玉莞在辩器之能上强过余姓修士的。

白衣大修不由沉吟起来,那有关飞升一事,本是所有仙修大士的痴念,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要百倍的争取的,只是近两百年来,诸修施尽手段,也只是成功过一次,而这次成功的代价,也太过惊人。

不过此次有玉莞在此,形势或略有不同,这玉莞的辩器之能,的确是惊才绝艳,于细微之处最见真功,若是玉莞真的能助袁公寻到与飞升殿碎片相近的材质,重修飞升殿也非无稽之谈。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道:“左右是闲来无事,也只好寻些事故来遣此光阴,余兄,欧阳兄,你二人不妨也出些难题,考玉莞一考,就算玉莞经不得考验,饴笑大方,也是一趣。”

袁公道:“玉莞之能,我是绝对信得过的,无论你等出怎样的难题,她也是不惧。”

这场上局面,已略有剑拔弩张之势,说是在考玉莞,其实便是在驳余姓大修的面子了,就见他低头寻思片刻,也缓缓取出两件物事来,勉强笑道:“既然闲来寻乐,那也无妨,玉莞你来瞧瞧,我这两件物事,却是何物,若是辩不出来,罚酒三杯。”

第0629章辩毫入微泄玄机

既然四大仙修齐皆赞同此事,就算玉莞一千个不肯,也只能遵令而行,原承天也想瞧瞧玉莞如何面对此事,也将目光照来。

就见玉莞转向袁公,嗔道:“袁公,我哪里就得罪了你,偏将要放上火上去烤。”不等袁公说话,又吃吃笑道:“也罢了,反正今日就是我输了,那余公罚的三杯酒,也罚不到我头上去,袁公,你说是也不是?”

她这番既嗔且笑,果然是风情无限,那场上原有些不和之气,被她这般嗔来,反倒温柔旖旎起来。原承天暗赞不已,这女人的天分男子再也不及。

袁公哈哈笑道:“你只管去试,纵是输了三百杯,也只管罚我。”就连那余姓修士紧绷的面皮也轻缓了一些。

玉莞又走到余姓大修的面前,先是盈盈一礼,然后道:“余公,玉莞向来慕你器修大材,一直无缘得窥,今日恰好主人赐下这机缘来,玉莞心中窃喜,今日可不是遂了我的愿?只盼余公不要难为玉莞才好。”

放着这般绝色女子笑语嫣然,哪个男子能禁受得住?余姓大修也不由笑道:“好,好,好,我还盼你事成之后,能陪我一年,怎舍得难为你?我案上的这两件物事,你只需说出他们的来历,也就极是了得了。”

玉莞喜道:“果然还是余公疼我多些。”说罢转过脸来,狠狠的向袁公瞪去。

不过那绝色美人就算是含嗔蕴怒,也是风情,袁公又与她亲厚不过的,怎能在意。

这玉莞三言两语,这场上便是其乐融融,而观其话中之意,若是玉莞猜得对了,那是余公留情,不肯为难她,她若猜得错了,自有袁公认罚,怎样也是不吃亏的。更难得的是,她将这二人较技,翻成趣事一桩,此女的应对之才,的是了得。这也难怪此女能哄得诸多仙修大士一团欢喜了。

只是玉莞虽缓和了场上气氛,可既是由白衣大修颁下法旨,令她出手,怎样也是不能输了,否则岂不是失了白衣大修的面子?

就见她玉手微拢,袁公与余公面前的四件物事齐齐被她招在身前,就在空中定住了。然而对袁公一揖道:“请袁公先收了这碎片吧。”

袁公先是一怔,很快明白过来,道:“是了,这飞身殿碎片灵气太强,就怕与这几件物事混淆了。”忙将殿中的碎片收了,也让原承天暗舒了一口气。

玉莞先将袁公所示的两件物事取在手中,这两件物事皆是玉石,左手是块红玉,右手是块青玉,两块玉石皆是温润之极,起码是万年的古玉了。

原承天细瞧这玉石,很快就分辩出来,那块红玉是为苍山赤玉,在散介生的著作中曾有提及,那青玉则是难猜一些,原来此玉叫雪渊墨玉,唯幻域中的雪渊出产,但玉莞手中的雪渊墨玉却是青色,那是玉变之故。

要知道玉器遇火则碎,最难炼制,唯三大神火,四大灵焰或可炼之,而雪渊墨玉却是玉中奇珍,竟是可以用火炼制的,而此玉若得大修以真玄之火炼制多年,则会色呈青色,实为刻制真诀的不二佳材了。

那袁公是深信玉莞之才,是以才会取出这最容易弄混的雪渊墨玉来,难她一难,若玉莞能够猜出,也是他的脸面。

原承天细细瞧去,那玉莞只用目光在两件玉器上一扫,目光就微放光芒,可见她早就猜出来了,不过此女的是机智,再也不肯立时展现奇才,以免削薄了余公的脸面,而是故作沉吟良久。

欧阳大修倒有些不耐了,道:“玉莞,这两件玉器,你倒说来听听。”

玉莞苦笑道:“也欧阳公也要逼我。”转向欧阳大修,那目光自是显得楚楚可怜,惹得众人又是一喜。

又过了良久,玉莞才道:“袁公分明是想置玉莞于死地了,特意来难为我的,我左首之玉,或叫苍山赤玉,倒也不算难猜,可这右手之玉,瞧来像是玉润青,又像是雪渊墨玉,真个儿让人好生为难。”

原承天听她故意扯出玉润青来,心中暗笑,这玉莞的作戏手段,怕是谁都敌不过了。

这玉润青亦是古玉的一种,说来倒是与雪渊墨玉玉变之后极其相似的,余公听到这里,反倒担心起来。

他见了玉莞这一番行止,心中反倒盼她能猜得对了,否则美人儿失利此役,必定心中不快,日后又怎肯随他而去?

可惜他本是出题之人,又怎能反去作敝?因此这神情就有些纠结起来。

就听玉莞道:“罢了,我也胡乱蒙一次罢,这块青玉,就算是雪渊墨玉好了。”

袁公不等她说完,就哈哈大笑道:“果然是猜对了,玉莞辩器之才,再也不会猜的。”

玉莞神色讶然,道:“我竟是猜对了?”复又欢笑起来。

余公见她猜中,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此刻他心中才明白,自己竟是忙盼着玉莞在今日大展所长,自己刚才行止,怕是有唐突佳人之嫌,不由心中暗愧。

玉莞又将余公所示的两件物事取在手中,这两件物事,竟是两块一模一样,瞧来像是莫种五金之器,皆是大泛金光的,可余公刚才含愤出示两物,自然是大有玄机,这两件金器虽是品貌一般,必定是绝不相同了。

玉莞果然将秀眉拧起,嘴角含嗔,让人忍不住就想出声提示才好。不过原承天细瞧这两物,也是犹豫不决。

在诸位仙修大士面前,原承天是断然不敢动用禅识的,因此光用目力来瞧,怎么也辩不出两物的细微差别,而以他的玄承,又得了散介生的著作,在琅嬛中观书数日,天下之物,就算不用禅识分辩,也以猜出八九来。

如今连他一时也辩别不出,可见这两物的相似程度了。

玉莞两道明眸,紧紧盯着手中两块金铁之器,慢慢的就从双目中散出两道淡青色的毫光来,这光虽是微不可察,可又怎能瞒得过仙修之士的目力。

那余公见到此光,耸然动容道:“吓,原来玉莞你竟是天生辩毫神光,难怪袁公对你如此信赖了,不用再瞧了,有这辩毫神光,那世间之物,再也瞒不过你的。”

原承天也是一惊,这辩毫神光的确是难得,可谓百万中无一,原来这种天生之技,是可以明辩万物的。其人若无仙基,也是目力超常,却称不得辩毫神光,若有仙基,只需略加修行,就可修出这辩毫神光来。

若修成这辩毫神光,不管一物的征兆如何细微,也就如掌上观纹一般,能瞧得清清楚楚,因此只需此人通览万卷,养成玄承,在辩器一事上,差不多就是万无一失了。

而玉莞既是白衣大修座下弟子,还怕没有玄承?

玉莞轻笑道:“余公,你莫要乱我心神,玉莞就算有这辩毫神光,被你一赞,可就乱了方寸了,若是说错了就算你耍赖。”

余公哈哈大笑道:“说的极是,若你说错了,的确是我的不是,不过既修成这辩毫神光,哪里能瞧错。”

玉莞虽是轻嗔薄笑,将这认错物事的责任轻推了去,可众人皆知,她此番辩器,那是绝不会有错了。

而玉莞既然泄了这辩毫神光的技能,也不作势了,就指着左手之物道:“此物虽是金光微泛,却是万炼玄铜,想来余公应该是在那万年不灭的火山口中觅得此物了。那玄铜经万年淬炼,又能够不化为水,定是因其物边上,有件异物了。”

余公赞道:“果是不错。只是仍要问个明白,这玄铜的边上,究竟有何物,才保得这玄铜万年不化?”

玉莞含笑道:“若非是火山宏晶,就是那九渊阴气了。”

余公的神情不由激动起来,道:“再说分明。”

玉莞正色道:“若是有那火山宏晶在侧,任你火焰冲天,其温度总是不高,再也不能炼化玄铜的,可如此一来,这玄铜不得高温淬炼,也无大用了。可见定要那九渊阴气不时涌来,才使得这玄铜忽冷忽热,从而得以万年淬炼而不化,终成这万炼玄铜。”

余公忍不住拍手赞道:“高明,高明,果是高明,吕兄,你座下有如此大材,为何我今日方才得知?”

白衣大修笑道:“这数十年来,你只来了两次,每次皆是匆匆而来,难不成我巴巴的向你献宝,卖弄玉莞之能,总是你的不是,不肯在我这里逗留之故了。”

余公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忙又道:“玉莞,快说出另一物的来历,我才真正的敬佩你。”

玉莞道:“这一件物事更是难猜,只因此物所用之火,大非寻常。”

余公点了点头,道:“你能说出这话来,分明是猜着了,也罢,这里都是余某的知交,也不怕你泄露我的秘密,你只管说来就是。”

玉莞道:“那玉莞可真的要说了。”

余公笑着摆了摆手,玉莞便道:“此火原是一块灵域寒铁,这个灵域,指的就是天外灵域了,那天外灵域崩坏之时,其域中之物也就散落四方,虽是如此,灵域寒铁也是极其罕见的,而这块寒铁又经那太一神火炼制,可谓是天下无双了。”

原承天忽听到太一神火四字,几乎就要跳将起来,这余公又是从何处寻来的太一神火?莫非那落入幻域的第三具朱雀分身,竟被此人得到?

若是如此,又该如何让朱雀的这具分身回归本体?

第0630章逆水行舟需奋进

只可惜原承天无论如何心中存想,神情都不能露出半点来,与仙修大士争竞,无疑是取死之道,当今之计,唯以静以待变了。

其他三修听到太一神火四字,齐皆一惊,原承天细察众修神情,那欧阳大修明显就露出艳羡之色来,袁公则是眉头紧皱,不知心中是何想法,而白衣大修吕公则是神色不动。

余公此时哈哈大笑道:“玉莞的辩毫神光,果然了得,我是心服口服,这种先天之技,实胜过我数倍了,袁公此任,非你不可。”

玉莞施了个万福,道:“余公谬赞了。”

袁公却仍是在那里紧皱着眉头,忽的道:“余公,你这太一神火从何而来,可否透露一二?”

余公笑道:“我便知袁公定有此问,我等相交近二百年,何事不可说?其实是近日我遇见一位女真修,竟是身怀这太一神火的,余某问她根底,她总是不说,不过余某心中忖度,此女定是与那九首朱雀有莫大的关系了。”

欧阳公喜极,道:“此女真个儿有太一神火?”

余公得意的道:“这还有假?余某今日就在这里放个话来,若谁有极难炼制的法宝,只管来寻我。不过此事自然不可外泄了,若是这幻域里的仙修老怪一个个寻来,余某可是吃不消。”

欧阳公抚手笑道:“自该如此,这天大的好处哪里能人人皆沾的。余兄此举,足见交情。”

余公笑道:“如此才能显出我四人的相好来,我以前倒是有些小气,诸位也算是忍受我多年了,如今我早已想通,那天下之物,总不能全然揽到自己怀中,法宝再多,又有何用?”

原承天瞧向吕公,就见他先将眉头皱了皱,又将头点了点,神情甚是高深莫测。

袁公瞪着一双利目,瞧定了余公,缓缓道:“余兄,你我性子虽不大相投,可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今日我只劝你一句话,那个女子,你还是放了她吧。”

此言一出,不仅余公大吃一惊,欧阳公也是连连摇头。唯有白衣大修却是神色不动,更让人觉不出他的想法来。

倒是原承天不意袁公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像是于茫茫黑暗中之,徒见到一丝光明,心中着实大喜,朱雀在仙修大士手中,自己如何能讨要回来,原本是已经绝望的了,可不想此事突生奇变。

只可惜此事无论如何变化,自己都难以置喙,修为低微,着实有许多的苦处。

余公奇道:“袁兄,此言何意?那太一神火为何物,自不用我说了,我得了此女之后,便立时前来,对大家没有丝毫隐瞒,可见余某绝非自私之徒,袁兄却让我放了此女,余某着实不明。”

袁公嘿嘿笑道:“那太一神火的妙用,谁不艳羡?余兄得此神物,不肯忘了我等,袁某也足感你的厚意,而正因你我交情深厚,袁某才不得不发一言,你将此女留下,实有无穷后患。”

余公冷笑道:“便是这幻域的修士齐来寻我麻烦,余某也自是不惧,那天下地下,哪里去不得,也不必困守此处。”

袁公道:“那天上地下,凡魔诸界,你自是可以去得,便是幻域大修齐至,也未必能寻得着你,可你身为仙修大士,怎不知那天劫的厉害?这朱雀为天下共主,你困住了此人不打紧,这天地若是发起威来,你也不惧?再者说,此女或只是朱雀的一个分身罢了,若是正主儿寻你,谁又能救得了你?”

余兄呵呵笑了一声,可是声音中却殊无笑意。

他道:“袁兄所言之事,余某自是明白,这天劫的确厉害,若是换了以前,余某倒也惧他三分,可如今困守这幻域百余年,进而无路,唯有瞧着这事寿限一日日消耗罢了,反正迟早是个死,天劫又有何惧?朱雀又有何惧?”

袁公的脾气最是焦燥不过,刚才已算是极度忍耐了,听到余公此言,蓦的将手一抬。

原承天见他动气发怒,心中暗叫糟糕,此人是何等修为,心中既有怒气,抬手之际,就有一股极强的灵压潮涌而来,他一个小小的玄修之士,又怎能禁受得起?

玉莞离袁公还要近些,见袁公动怒,更是惊惧万分,就觉那灵压逼到胸前,下个瞬间就可将身子压得粉碎了。

就在这时,白衣修士忽的站起来,淡淡的道:“有话好说,怎可伤了和气。”

他这一开口,就有一股清正平和之气将整座偏殿都罩住了,那袭到玉莞与原承天身前的灵压,被这股气息一引,就不知到何处去了。

由此看来,这四人之中,应以这白衣大修的修为最高。

袁公见引得白衣大修出手,这才觉得自己孟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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