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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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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瞧见此景,怎能不明,云裳对公子我,只怕已是情苗深种了。此女生世凄苦,此心若有归属,自是令人欣慰,而以云裳的眼力,她瞧中的人又能错到哪里去?

回想起公子我刚才神识中展现的三大灵兽灵禽,无不正大堂皇,这神识便如琴声,是从心之所发,那是骗不得人了,此人神识既然可化灵禽,此人的心境自是清灵如月了。

偏偏自己还对此人的心性揣测再三。

自己久在红尘,看尽波诡云谲,便觉得世人皆是阴险狡诈之徒,若是对手弱过自己,或可施之以信,可若是对方强过自己,就不免会有诸多狐疑,原来自己竟是学不会去信任他人了。

想到这里,原承天悚然一惊,那掌心中就泌出冷汗了。

要知道人之本性,本无绝对的善恶之分,善恶之间,往往只是一线,你待人如何,别人自也会待你如何,你若待人如仇雠,他又岂能待你如亲朋?

既是辩明此中关节,原承天的脸上就慢慢露出微笑来,这红尘世情,他终是悟得透了。

此刻他心境明朗,廓然大开,就如这山上清风,亦如那天上行云,便觉得那丹田中的真玄,亦是微微而动,虽然其修为并无丝毫增益,不过心境既开,日后修行,必然再无障碍,冲玄之境,离自己已是更近了。

于是再不隐瞒,就将自己于神识两得两失之事一一细述,公子一我一边凝神细听,一边取过云裳手中瑶琴,漫然拔动,他所奏之音虽不成曲调,可其音中或叹惋,或激赏之意,却是历历分明。

等到原承天说罢,公子我五指在琴上一顿,那袅袅余音,就此断绝。

却见他眉头微皱道:“在原兄看来,此神识两得两失,终是不得,却是何故?”

原承天叹道:“总是我自家修为不足之故罢。”

公子我连连摇头道:“道友大谬矣,神识之修,乃是由心而发,与修为虽有莫大关系,却也并非尽赖于此,灵修真修境界时,修士心境不高,难明天道世情,如何能修成此术?是以此术在羽修仙修境时,方才容易修成,正是此故了。只是就算突破羽修仙修之境,若是不能明悟天道,又怎能修成这天地妙术?”

原承天默默点头,他初世虽修至大罗金仙境界,可于这神识,却是得之甚晚,他虽是玄承无双,可天道幽微,哪里能尽知,公子我的玄承虽然弱于他,可在这神识明悟上,却比他强出不少去。

公子我又道:“或许道友平生多历艰险,便以为对世道人情瞧得透了,那心念不免固化,却不如天道世情如流水,最是变幻不定,岂有一定之规,他山之石,未必就可攻玉,道友的心境虽是远超于常人,却因过多的囿于常识,神识终是突破不得,怕就是此故了。”

原承天心有所悟,目光灵光一闪而没,却见其脸上神情,已是添了一份神彩。

公子我又道:“神识所谓的三得两失,虽是前人经验,却非固有之道,不才修此神识,那是两得一失,有人修此神识,却是四得三失,更有人五得皆失,终无一得,如此可知,能否修得神识,皆看本人心境,怎有定规?”

正所谓一言惊醒梦中人,原承天刚才自悟其非,不过是手心微汗,此刻却是全身寒毛孔齐皆炸开,公子我之言就如醍醐灌顶,让他顿开茅塞。

他退后半步,重整衣衫,对公子我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道:“既承明教,足开茅塞,原某日后于神识上若有点滴突破,皆赖公子此番教诲,点悟开化之恩,实不知如何相谢。”

公子我哈哈大笑道:“你这人仙基甚佳,灵慧极高,于性心境突破,也只是早晚之事,却与我何干?不才另有一言,还请道友三思。”

原承天凝神肃容,道:“愿闻。”

公子我道:“我瞧你话中之意,凡事皆托赖天意,那天意固是幽微难测,却不知天意之变,端看人心,凡我仙修求道长生,本就是逆天之举,请问这天意怎可事事顺之?若不能刚强自持,一事之成败,皆推向天意,那么终不能御天意而自得,万事由天,成败在我,方是至道。”

原承天脱口赞道:“好一句万事由天,成败在我。”

他心中忖来,公子我名讳之中,这个“我”字,便是由此而来了。他原本以为,此人于名姓中加个“我”字,欢乎略显狂傲,可细细思来,方知“我”字深意,原来人生天地间,若无这个“我”字,岂不是泯然众人矣,又如何于千千万万修士之中,脱颖而出,早证大道?

他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自己初世修行,只顾一味苦修也就罢了,今世之修,虽说想超脱前世,可最终仍是不免因循旧理,一心只想离群索居,若无公子我今日之言,不知要误到何时了。

此刻他心中的愉悦之情,不知如何生发才好,便抢过公子我的手中瑶琴,顺手拔去,那琴音虽是不按音律,可皆是心声,就听得叮叮咚咚之声不绝,山谷响震,回音不绝。

公子我抚掌大笑道:“道友终是开悟了,这琴音纵横无忌,就如江河之水,瞬息万里,果然是有一个‘我’字。”

云裳也抿嘴笑道:“你是一个狂士,便希望天下人皆是狂生吗?好好一个原道友生生给你教坏了。”

她虽是薄嗔微责,却是其辞若有憾焉,其实心深喜之。

原承天只觉得体内那粒别出仙芽蠢蠢欲动,似乎又有突破之兆,而体内元魂,也是呼之欲出,似乎是那神识再次失而复得了。

不过这元魂也只是燥动片刻,又安然回到体内,这神识三得,终是无法完成了。

原承天怎会将此事放在心中,他刚刚明悟神识玄机,哪里骤得之理,只要日后心中时时记得一个“我”字,这神识终是逃不去的。

公子我道:“此次我从海外归来,能得遇云裳,闻她手抚妙韵三日,已是望外之喜,今日却又逢原道友,明悟天地妙道,更畅吾怀。”说到这里,忽得俯身大哭起来。

原承天原以为他只是装模作样一番,以引人发笑罢了,却不知此人声颤音斜,真个人哭得涕泗纵横起来。不免瞧向云裳,以探明其意。

云裳笑着向原承天摆了摆手,又屈起手指来,抿嘴笑道:“公子,算上今遭,你可是哭了两次了。”

却见公子我忽的立起身来,大笑道:“得遇云裳原道友,可谓我人生至遇,值此大喜之日,怎能不哭?所谓兴尽则聚,兴去人走,公子我去也。”

将身一纵,已去了三五十里了,此人倒是说走就走,其狷狂之态与陆沉星的潇洒随性,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就听公子我的声音遥遥传来:“云裳,云裳,我归宗之后,必去寻你,原道友,你我后会必有期,且看你那时成就如何,可莫让我伤了心。”

其音虽在,其形已杳,也就数息时间,那公子我已是走远了。原承天此刻再瞧向云裳,脸上就露出捉狭的笑意来,云裳怎不知原承天笑意所指,一时羞不可抑,急急转过头去。

原承天道:“云裳今日心有所寄,实为万千之喜。”

云裳也不转头,只是咬着嘴唇道:“三日前我在此处抚琴,这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我也不知为何,见着了他,就觉得好生欢喜,他的性子是狂涓了一些,可越是如此,我便越是……”哪里能说得出口,脸上早绯红了大半。

原承天道:“云裳只管记住,万事由天,成败在我,此生必无犹矣。能见云裳得归宿如此,我也放心了。”

将身一纵,也跳到云端之中,将那白斗唤出,一道金光,只冲着伽兰城而去。

就在原承天身形遁去无影之时,于高空之中,有三道人影闪出,皆是原承天的旧识,其中一人身材枯瘦,背着一个斗大的葫芦,便是秦公,另二人却是与原承天斗过法的段姓修士与金姓修士。

三人目送着原承天去的远了,那段姓修士才拭了额上的汗水,道:“幸亏刚才不曾动手,不想那公子我长老却在此处,又与此人一见如故,此人究竟有如何好处,怎的连公子我长老也这般瞧得起他。”

金姓修士道:“管他如何,你我昔日之仇,总归是要报的,既然在此处动不得手,说不得就在伽兰城外伏下,这次再也不能让他逃了去。”

段姓修士犹豫道:“只是此子已与公子我长老结识,听说他又成了本宗的双特奉,若是伏击了他,宗门怪罪下来,却该如何?”

金姓修士也是沉吟,二人不敢自专,便瞧向秦公。

秦公沉吟片刻道:“既然要动手,自然要万无一失,你二人分别去邀齐人手,那九星之阵虽失了主阵之人,可我等九名玄修,哪里有拿不上一名小小真修的道理,只要此人进入我九星大阵中,他又如何逃生,宗门又哪里知道?”

三人不由相视一笑,秦公道:“去吧。”

三人便各自分开,刹那间,空中已无人影。

第0518章且将此丹了凡情

伽兰城离天一宗本有数万里之遥,上次原承天借助传送门,自是瞬息可达,此次纵有白斗为助,也需花上一两日工夫。

好在此次再入伽兰,就不像出城时那般危机四伏,是以这一路行去,倒也是心境无波。

原承天也正好趁着这点空闲,多多制造灵符。于制符一道,原承天或可称之为凡界第一高手了,他左手劫晶在手,心中法言涌现,右手写画铭刻,每块灵符,也用不了多少工夫。

是以虽只是两日时间,他所制灵符,竟可达成百块,其制符之速,真可谓天下无双了。

就见那伽兰城遥遥在望,原承天便将手中劫晶收起,缓缓靠近城池。

他上次因去的匆匆,又担心路途凶险,故而将清越留在城中,托付林黑虎照顾,此次入城,除了要接清越前去心修院,亦要将李三非和周方晴安顿在城中。

方晴这几日情形稍安,身子也渐渐壮健起来,想来入城之后,就可服用续命丹了。也只有将这天大的事情料理了,原承天才有心情再次上路。

想来自己今世初踏仙修之道时,还是孤身一人,虽是多经艰险,却也是逍遥自在,如今在红尘中历练的久了,自然是杂事纷呈,少了几份自在,却多出几份责任来。

一个人能力渐强,自然要多负重担,这也是世道常情,纵想回避亦不可得,若是一味躲懒偷闲,岂不是有违天道慈悲之意?这种历练,却也是难得的。

到了城边,原承天将遁风一收,徐徐步入伽兰,城中的路径已是惯熟了,穿街过巷,便来到纳芥楼前。

百年一度的伽兰盛会,早已是烟消雨散,此刻的伽兰城中,又与凡间诸多城市有多大区别?路上行人的步伐不再匆匆,而诸家店铺的东家店伙,脸上也多出几分从容来。

正值清晨,纳芥楼中内外无声,却见一人懒懒走了出来,迎着头顶朝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想一侧脸就瞧见身边的原承天,此人的动作顿时僵住了,却见他身子扭曲,神情怪异,甚是滑稽。

原承天微笑道:“二彪,还不前去通报。”

那人正是二彪,他认清是原承天,怎能不喜?心里想着上前拜见,可耳中又得了原承天的法旨,一时间左右为难,倒不知怎么办才好,忽的将腰一扭,哎呀就倒在地上。

慌得他一跃而起,就在空中摆正了跪拜之姿,急急向原承天磕了个头,就大叫道:“东家,东家,万千之喜,可不是原大修回来了吗,可不是原大修回来了吗?”

原承天心中忍笑,就随着二彪一路走了进去,却见纳芥楼中早就乱了起来,那些未曾当班值守的武士,都忙着过来向原承天请安,原承天只得一一回复了。心中只是纳闷,自己与这些武士并无多大交情,连名姓也是不知的,怎的就对自己这般热情?

正忙得不可开交,林黑虎大笑着跑了过来,口中斥道:“你们这些小子统统滚回去,这百八十人一一施礼,岂不是累坏了原大修。”

众人心中暗道:“原大修是仙修大士,万金不易之躯,怎能累坏?”却哪敢与东家分说,只能委委屈屈的散去了。

却见林黑虎如风般过来,一把揽住原承天的手臂,却在原承天耳边悄声道:“原兄,你有所不知,自从二彪在你那里得了好处,这些人眼红的什么似的,今天可不是逮着了吗?”

原承天道:“其实送些丹药与他们也没什么打紧,只恨我杂事缠身,却也无太多时间开炼赤黑二丹,只能对他们说声抱歉了。”

林黑虎嘿嘿笑道:“总是他们机缘不够,那仙修之道,哪里就那么好入的?且不提这些俗事,想来方晴姑娘定是大好了,那清越姑娘也在厅中等得急了。”

一边说些闲话,一边将原承天引进大厅。

刚入厅来,就听林清越庄容立在厅门,见到原承天,那脸上便是清清淡淡的一笑,缓缓向原承天施起礼来。

原承天心中暗忖道:“清越见到我来,心中定是欢喜的,可瞧其神情,却是内敛自持的紧,分明是另一个九珑了,只盼她日后禅修有成,也不枉我一番奔忙。”忙也上前见礼了。

林清越道:“原大哥,我自得了那架七灵琴之后,就觉得修行之时的确顺畅了些,原大哥的再造之恩,清越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原承天道:“世间之物,总有堪配之人,这也是你的福缘所致,原大哥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却也不必深谢于我,倒是我有件事要对你说,此事关系你日后前程,还盼你拿定了主意。”

清越道:“既是原大哥吩咐,清越无有不从。”

原承天道:“倒不能这么说,你自家的事体,总该自己拿定了主意,而一旦定了主意,就需执一为念,绝不中途毁弃才是。”

清越轻声应道:“清越承教了。”

原承天道:“月华宗已是风流云散,再也不是你清修之地,既是曾前辈将你托付于我,我怎能不用心?此次我回到伽兰,本是想带你去心修院,瞧瞧你是否有机缘得修禅道,但此事也是做不得准的,还是要看你的机缘。”

清越听到“得修禅道”四字,虽是她向来内敛自持,那脸上的欢喜也是抑制不住了,她本是极慕九珑的,对九珑所修禅修,早生无限向往之心,此刻有缘得修禅道,岂不是达成心愿?又想到宗门离散,师伯师姑也不知身在何处,心中就是一悲,一时悲喜交集,却不知脸上已是泪珠横陈了。

林黑虎笑道:“清越妹子,你本是九珑半个弟子,又得原大修照拂,此去禅庭,定是可入禅修之道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怎又伤起心来,快快止住眼泪,莫要让原大修担心了。”

清越忙道:“是清越失仪了。”转过身去,偷偷将泪珠拭去了。

原承天见清越愿入禅庭,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是落下来,如今心中唯一所系,就是周方晴了,招呼众人走进静室,他取出上次林黑虎所赠的法牌来,祭出琅嬛金塔,便邀林黑虎与清越入内。

林黑虎见原承天在自己面前坦然陈此法宝,自是将他视为自己人了,心中极是欢喜。进入金塔之中,更是赞叹不已,这琅嬛金塔级别并不算高,只能算是玄修之宝,但与同类法宝相比,可称得上出类拔萃了。

等到日后原承天晋升羽修境界,就可自辟界域,那时此宝自是用不着了,可是玄修真修两境,这法宝的功效之大,那是无论怎样说都不为过的。

一时间猎风与李三非也过来与众人厮见了,众人寒喧问讯,倒也热闹,就连周方晴也过来与众人叙话,瞧其行动自如,果是大好了。

原承天道:“方晴,今日便可服用续命丹,此丹既是逆天,反应必是强烈,你可得心中做好准备。”

周方晴嫣然一笑道:“原大哥只管行事,这世间的任何苦痛原也算不得什么,倒是此丹若真的有效,日后又服下仙珠,岂不是要踏上仙修之道,想到那仙修之苦,方晴反倒有些惴惴呢。”

原承天不由莞尔,若论性子坚强,世间女子,倒是少有强过方晴的,而方晴如此说,那自是做好万全之备。

众人知道方晴服用此丹时,原承天必定要行功运法,身边不能有闲杂人等,便悄然退了出去。

原承天见众人退去,便取出那粒续命丹来,此丹颜色灰黄,并无半点丹香,原承天平生制丹,虽也炼出不少废丹来,可在紧要丹药上,向无大挫,不想此丹炼制的却是最不如意。

他心中轻叹一声,便将续命丹交给周方晴。周方晴接丹在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原承天事先早有说明,此丹并非十分大成,是以服用此丹后,是否生出意外,那是谁也难以预料了。

自己一死并不足惜,只是枉费了原承天许多心血,更担心原承天会因自己一死,而于日后修行中,生出诸多魔障来,她虽不懂仙修之道,可与仙修之士交往多年,此节怎能不知。

心中便道:“方晴,方晴,哪怕你服丹后数年死了,也不可死在今日,让原大哥平添心中魔障。我只愿原大哥就此与我了结尘缘,日后在昊天与九珑重聚,那才是方晴最大的欢喜。”

可是心中纵是如此想,那泪珠儿却滚落下去。这世间之人,口中说着的话,未必就是心中所想,可现在看来,那心中所想,也未必就是自己真实的心愿。

原来这世人最擅长的事情,却是欺骗自己。

也不管心事起伏纷呈,就将那续命丹一古脑的丢进口中。

耳边似乎传来渺茫的歌声,唱的是:“红尘往事不堪提,仙修凡界永隔离,欲将心事付流水,流水无情怎堪许。凡心一点娇无力,只盼来世登天舆,此去千年如弹指,相逢一笑悟天机。”

第0519章真言破敌弹指间

数日后,从伽兰城中走出一男一女,二人出了城门,就动用遁术,跃到空中,那男人便是原承天,女子就是林清越了。

此次重返伽兰,原承天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前日周方晴服了续命丹后,虽是腹如刀割,幸得周方晴毅力极坚,这如千刀万割般的痛苦,竟是生生忍住了,又经原承天调息运功,那粒续命丹总算是服下去了。

原承天仍不放心,又在城中呆了一日,时时诊脉探查,发现那丹药已开始被缓缓化去,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而这一日他又抽空去拜会了散介生与胡不归,散介生寿限将终,此次一会,便是永诀了,好在散介生早就堪破生死,哪里将此事放在心中。

原承天不免又要嘱咐胡不归几句,让他以后这十余年就呆在伽兰城,不可擅离了,否则等自己挟仙珠归来,却又寻他不着,便是终身之憾了。胡不归自是诺诺连声,应个不迭。

眼见得诸般事了,原承天最后才将李三非唤来,无非是叮嘱他好好用功,不可辜负自己的一番心意,那紫罗心法本是昊天第一大法,入门既易,进境也快,可日后能否飞升昊天,却只能看李三非的福缘了。

至于托咐李三非照拂周方晴一事,原承天自是不必提起,想那李三非自是会尽心尽意了。更何况李三非此刻已是自己的弟子,而方晴却是自己的妹子,双方的辈份已是差了,在三非面前提起方晴,不免就有几分尴尬。

临行之际,原承天又将两只玉筒交给李三非,这两只玉简之中,一只装着的是自己的丹器心得,另一只则是制符密术。那李三非的仙基本也不俗,只需修成这两项仙修之法,日后便是没有自己耳提面命,其日后成就,也颇可想见。

就此辞了诸人,就带着林清越上路。

原承天本想让清越入了金塔,自己与灵偶一传一递,就可一日数千里,岂不快当?

只是转念思来,林清越久在凡尘幽居,于仙修界诸般行径,却是经历甚微,而若想入得禅庭,怎能不知仙修界的险恶,那禅修的如水心境,也是自险境中历练得来的。

于是干脆就让林清越与自己同行,一路之上,也可与她慢慢叙谈些仙修界的奇人异事,诸道心法,以增益其玄承。

猎风这段时间都在金塔静养,早就闷煞,出城之前,当然也嚷嚷着要陪伴主人身侧。奈何近日来她的目力越发不济,数丈之外,已不能视物,原承天只好扳起面孔来,严令她在塔中静休。

猎风见原承天动怒,也不敢违逆,只是怏怏的在金塔闷坐,却让玄焰笑的打跌。二人话不投机,当然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好在原承天与林清越不在塔里,自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原承天知道清越修为有限,遁速甚缓,若是陪着她一路行去,怕是误了与陆沉星,龙格非的见面之期。于是就将那双疾火靴送与清越,此遁器倒也恰合林清越使用。

刹那之间,二人离城已有百里,遥遥看到一青一黑两道身影从空急泻而下,其中那名青色身影喝道:“原承天,你可认得我吗?”

在二人身影未现之前,原承天早用禅识锁定这二人的身影,此刻见到二人现身,便是一笑道:“原来是天一宗两位同门,原承天这厢有理了。”

那青衣修士曾与原承天大斗法术,其护背仙旗煞是厉害,就连原承天也是艳羡不已,此刻狭路相逢,又怎能不识。

另一名黑衣修士,也是当日见过的。

林清越本是灵修之士,忽见两名玄修大士降在面前,怎能不惊?原承天便向她传音道:“清越不必惊慌,这二人原是与我斗过法术,我纵不能轻易胜了他们,他们若想胜了我,更是不易了。”

清越听原承天话意,原承天虽是谦词,也可知他凭一人力,就可胜过二人了,既是原承天亲口所言,清越如何不信,神情立刻就平静起来。

青衣段姓修士听到原承天道出“同门”二字,一阵心惊肉跳,天一宗法规森严,而最忌的就是同门相残,自己今日所行之事,却是冒着天大的干系了。

不过秦公已有严令,而身后的九星大阵已然布成,若是自己临阵退却,岂不是惹恼了秦公?

只得硬着头皮道:“你唤我门同门,你何时入了本宗?这冒认宗门岂是当耍的事?”

黑衣修士冷笑道:“段兄,莫要听他胡言,此人是为本宗大敌,步长老曾亲自去擒他,只是此人命好罢了,而步长老也早就颁下法旨,但见到原承天者,杀无赦!”

段姓修士心道:“步长老的法旨倒是个大大的托词,反正我等尚未回宗,此人的双特奉身份,只推不知便罢。何况此人定是以诈术入了本宗,自是不安好心,此刻将他除去,也是为本宗着想。”

心中既有这番托词,也就心安理得起来,喝道:“原承天,你少要虚词掩饰,今番遇到,却是放不过你。”

心念一动,身后仙旗已然现出,身边的黑衣修士也不敢怠慢,抖袖取出一柄法剑来,此剑其锋如雪,上书“白芒神剑”四字,原承天何等玄承,一见此剑,就知道此剑专以剑芒伤人,那是不可大意了。

他怕林清越受到波及,立时先将一道域字真言向林清越一罩,这二人纵是三级玄修,欲破这道域字真言,也要化费不少工夫,而自己一旦与他二人动手,又怎能容他们抽出空来。

所谓打人不过先下手,玄修级的法宝一旦及身,就有魂消骨碎之危,原承天身子微晃,先用灵蛇铠甲护住其身,无界之剑刹时祭出。

护旗修士领教过这无界之剑霞光的厉害,怎容原承天从容出手,一边断喝道:“金兄动手。”一边晃动身后仙旗,一股玄风自天而降,向原承天当头罩来。

而金姓修士则是倒持白芒神剑,将手指在剑锋上一弹,便有数缕针尖般大小的白芒向原承天急速刺来。

这玄修所生出的剑芒最是厉害不过,普通的护御法宝根本经不住这剑芒一刺了。

不过原承天却是不慌不忙,伸手向指芒一指,舌尖如绽春雷,却是一个“禁”字。正是一字无界真言。

要知道这个“禁”字,最擅的就是禁住法则之力,那剑芒因剑而生,无物不破,正是在小范围内改变了法则所致,既是法则之力,也就脱不得这禁字真言的威能。

却见那剑芒行到中途,被这禁字真言一喝,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黑衣修士手中的白芒神芒原是以剑芒克敌,如今这剑芒被禁住了,岂不就是等同于废铜烂铁?

黑衣修士上次与原承天相会,却是无缘动手,一直心中耿耿,觉得那日是原承天讨得了便宜去,私下里更是对段修士冷嘲热讽,讥他以一名玄修的身份,却奈何不得真修之士,不想今日信心满满而来,速速就败兴而归。

其实这也不能说此人修为浅薄,实是因这世间之物,皆是相生相克,原承天的禁字真言禁不住段姓修士的护背仙旗,却偏偏能将此人的白芒神剑禁住,这也只能怨他命苦了。

虽见同伴失利,段修士却不敢出言讥笑,忙忙手中掐诀,将那股玄风的威能更增十分。

原承天见玄风临身,倒也不敢大意,他有灵蛇铠界护身,本是不惧这五行之术,只是清越就在身侧,又怎能让玄风及身,惊吓了此女?

于是再道出一字真言来,正是那个“风”字。

要知道无界真言虽绝大多数只是一字,却是包罗万有,若视其为一种法术,则是挂一漏万,或可将之视为天地法则的某一小项,庶几可得之八九。

这风字诀除了能增强遁速,生出至强清风,更是风字总诀,于天下各种巽像无所不包。破护旗修士的玄风更是弹指间事。

却见一缕清风平地而起,就迎上原承天头顶的玄风,这清风与这玄风一遇,就如春风化雪,虽不能如烈日骄阳般将地上积雪化的干净,却胜在润物无声,悄然将这玄风的性质风向一改。

就听“呼”的一声,这清风卷着玄风,就从原承天的头顶飞了上去,越飞越高,而玄风飞的越高,其性更化更速,到了数百丈时,竟与这清风合成一处,“呼”的一声,又飞将下来,反而段修士与黑衣修士卷来。

这两风合成一处,虽不见得增加多少威能,却也让两位玄修大感头痛,二人都忙不迭的或摇动身后仙旗,或急掐法诀,以御此风。

而就在两位修士忙于御风之际,无界之剑的霞光已然生发,“刷”的一声,就将二人扫来。

段兄修士最知这霞光厉害,叫道:“金兄,不可敌了。”

急急祭出数朵法身之宝来,将身一纵,已是去了数十里,金姓修士也不敢硬接霞光,忙也抛出一块玉板上,借这玉板跳出斗法之地。

原承天笑道:“二位来之甚速,为何败之亦速。”就借助无界真言的风字诀,立时追了下去。

段姓与金姓二修回头瞧见原承天追来,不由会心一笑,那前方早就设下九星大阵,此次还怕原承天逃出生天?

第0520章趋吉避凶非等闲

原承天遁行追敌之时,将手向林清越遥遥招去,解了林清越身边的域字真言,林清越怎敢怠慢,一出界域,就催动脚下疾火鞋前去,免得错过了这场斗法大战。

耳中忽听到原承天传来音讯道:“清越慢来。”

林清越一怔,急忙暂缓了遁术,静候原承天吩咐。

就听原承天笑道:“清越,你看刚才那场斗法如何?”

林清越不假思索,脱口便道:“原大哥法术通神,此二人自是不敌。”

哪知原承天却叹息一声,道:“清越,你临敌经验阅历自是不足,却也不该虚词掩饰,你细细想来,再来答我。”

林清越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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