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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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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力耗尽。

猎风转过身来瞧着灰衣人,神情既是愤怒又是惊讶,不想此人一直与令无参做对,不过是与令无参联手演的一场戏罢了。

此子自现身以来,就上演与令无参火水不容的好戏,将满城修士尽皆骗进局中,而这场戏真正的导演,则是令无参无疑,此子心计之深,竟至如斯。

林黑虎瞧见场上变化,也是惊得呆了,不过细细想来,倒也心中豁然。

那灰衣人本是自己用高价请来,而一个人若是有了身价,只为财物卖命,自然择高而栖,又有何奇处?最恨是的自己自以为是,以为请来了一个天大的帮手,不想令无参棋高一招,竟早将此人收买了去,如今反而令四大羽修陷入危境,这个教训,实是太深刻了。

不说林黑虎猎风心中惊诧莫名,就连原承天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本以为有灰衣人在此,或可与令无参的异术抗衡一二,却浑没想过,一个人却是可以背信弃义,只认财宝不讲情义,自己对这红尘中的人心变化,委实是阅历不足。

他想也不想,便大喝道:“猎风速退。”

足尖点处,身体倒纵而出,向身后的大堂墙壁撞去。这是学了猎风纵身之术,他这几日因常见猎风用来,心中演练多次,今日虽是第一次用之于实战,倒也似模似样。

他所修的风月之体不光能使肉身如铜似铁,亦对肌肉血脉产生极大的影响,虽然在这禁制之中,风月之体的威能难以显现,可肌肉血脉既然调得均匀,自然就具有远超普通的人力量了。

原承天的反应之速,也大大超出灰衣人与令无参的意料,要知道令无参在与猎风斗法之时,几个隐身之后,正好站在地大堂门口,这分明是他刻意而为,其盟的就在于将诸修堵在大堂之中。

如今原承天不走大堂门口,而只是向大堂的墙壁撞去,自然不在令无参的算计之中。

要知道以九云堂的财力,所建大宅必定用料极佳,而这座大堂既是九云堂的脸面,当然足料加精,打造的如铜墙铁壁一般。在座的羽修大士,此刻皆是肉身凡躯,又哪里能轻易破得此墙。令无参计不虑此,也属正常。

也就是在令无参与灰衣人略一错愕之际,原承天的后背已撞到大堂的墙壁上,不想这墙壁果然坚异常,力撞之下,也只是石粉扑簌簌而落,竟连晃也不曾晃动一下。

原承天暗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撞不破这墙壁,只是因为自己不知如何运用肉身力量,而并非风月之体无此威能。

仙修之士运用真玄惯了,忽然间让他动用肉身之力,这差异也略大了些,除非是惯用肉身法术的修士,方可转换如流。是以原承天既明其中玄奥,心中虽惊不乱,风月之体肉身运用之法在脑中一现,身体自然而然随之运化,那紧贴着墙壁的后背就产生一股巨大无俦的力量来。

就听得“轰”的一声,原承天后背墙壁,被击出两三丈方圆的大洞来,而原承天再不稍停,身子已然到了院中。

几乎就在原承天破壁而出的同时,猎风也同时掠了出来,这一主一侍的反应速度之所以大超堂中诸位羽修,一来是因为他们二人早知今日必有惊变,二来更是因为原承天自踏上仙修之道以来,哪有半日消停,短短数十年,就可算得上身经百战,与诸多羽修的养尊处优自是不同。

令无参见原承天与猎风转眼就出了大堂,也是一呆,好在他十余年禅修心境非同小可,其人仙基又是冠绝同伦,遇此惊变,也只是心中略略一慌,就立时沉静下来。

他瞧向灰衣人,淡淡的道:“堂中之事,有劳道友,堂外之事,在下自处。”

说完这八个字后,身形微微一晃,已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此刻满堂诸修,终于觉出不妙来,灰衣人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分明是想将诸修一网成擒,此时再不向前,岂非是坐以待毙。

那名青衣修士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他大喝道:“此间之事,恕不奉陪。”

令无参既在堂中消失,那大堂门口可就无人守着了,青衣修士大踏步向堂中冲去,可没行得几步,就觉身边掠过一阵轻风来,轻风中依稀能瞧见一条淡淡的人影。

青衣修士道:“装神弄鬼,我怎会惧你。”

此人今日虽在堂上闹了几个笑话,可毕竟也是大修之士,只不过一向在宗门清修,极少出门故而略欠阅历罢了,而其既为羽修之士,一身修为纵是施展不得,可肉身功法总算也修行过的。

他见这人影跟来,正好手中又持着一持刚刚取出来的法剑,便将法剑一横,抹向人影。

他这一式自然也算不得什么招式技法,好在肉身既是修行过,力量自然也是不小,这一剑抹去,也是呼呼有声。

可是那人影动作快极,法剑未及中途,人影就已不知去了哪里,而青衣修士又怎知如何收招回剑,这肉身御力控力的法门,他是半点不懂,法剑送了出去,再想拉回来就没那么容易。

就觉得胸口一痛,一根尖锐之物就从后心透了出来,细细辩出,也不过是一根普通的竹枝罢了,而竹枝的梢头已是透着一点殷红。

或许是因为肉身强横,青衣修士倒也没觉得有多么痛疼,可是这身子被异物穿透了,又怎会是什么好事?青衣修士大叫一声,就向旁边一跳,这一下却牵扯到伤口,其痛实不可当,可那惨呼之声未及出口,忽觉得这般惨叫不失体面,又硬生生忍住了。

大德羽修,自是与众不同。

却不想这将痛楚闷在心中,其痛转剧,就觉得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而那道淡淡的人影便是灰衣人了,他此刻站定大堂门口,左手持着一根碧绿的竹杖,面无表情的瞧着众人,那位青衣修士,则僵卧在他的脚下,死活不知。

有了青衣修士的前车之签,堂上其他诸修怎敢再贸然从事,一个个立在当场,再也不敢稍动,而百宗盟诸修更是深知此人异术的厉害,知道在这大堂之上,无人是他的对手,不如静以待变。

六转童子等人心中自是明白,令无参设此毒局,其目的就在自己一行人身上,诸修的宝物,反倒是其次了,恨只恨自己一行人贡高自大,没将这小小的令无参放在眼中,以为此行纵有风险,也能料理得过来,哪知道令无参之谋滴水不漏,着实给了众人一个残酷的教训。

好在原承天与其侍将总算逃出大堂,此局若有变化,就只能全指望他主侍二人了。

想到自己等人皆是羽修大士,如今却要指望一名真修救命,其情何堪,其愧实不可当。

这其中林黑虎虽也是愤意塞胸,怨自己行事失察,竟没瞧出灰衣人的本性来,可他的心中倒也一点不慌。

他知道原承天早知此日之变,布局已久,刚才灰衣人刚刚泄露身份,他主侍二人就立时冲出大堂,便是明证了,想来原承天必定另有安排,自己只管等着他的好戏罢了。

而从墙壁上的那个大洞瞧出去,大院之中景色依旧动人,可原承天三人的身影,却是半丝也瞧不见了。

此刻原承天已冲进大院之中,刚刚在一株花树下立定,令无参如影随形,已经跟了过来。

原承天叹了一口气,令无参既然已经跟上,再想甩掉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令无参拱了拱手,笑道:“恭喜恭喜?”

原承天淡淡的道:“却不知喜从何来。”

令无参道:“原兄侍将双目复明,是为一喜,而原兄与妙韵姐姐重逢,自然是万千之喜。”说到这最后一句,却是咬牙切齿了。

原承天叹道:“你今日之为,想必就是为了妙韵了,少年逞强,原为常情,可惜你做的太过了。”

令无参冷冷的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那妙韵姐姐向来与我很好很好,可是你一来,便夺了她去,此恨不报,誓不为人。”

原承天连连摇头道:“今日之非,他日或悟,却不知你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令无参哈哈大笑道:“你这个人倒也有趣,死到临头,却还关心起我的前程来,本公子的自是前程似景,他日与妙韵在昊天重逢,岂不快哉,至于你嘛,只怕是等不到明日了。”

原承天不想与他争辩,只是嘿嘿冷笑不止。令无参忽的一拍脑袋,笑道:“有一件小事,却忘了对原兄说明。”

他将手掌摊开,掌中不过是一粒指头大小的元青石,但原承天见了此石,脸色忽的变得惨白如纸,那院中本是暖气袭人,可原承天却觉得坠入了冰窖之中,其寒何以克当。

第0485章金针袭来急

见到原承天面色惨变,令无参更是满面春风,他悠然道:“这元青石原有隔绝灵识法力之效,又经原兄妙手布成阵势,在下的异术又怎能施展?原兄的算盘倒是打得极精的。”

原承天只觉得心脏沉到了九渊地宙一般,他对令无参一直未敢存了小视之心,可最终还是棋输一招,自己精心布下的元青石阵,竟被此子瞧破了。

令无参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沉重打击原承天的大好机会,犹自笑道:“在下原想与原兄来个公平较量,怎想原兄却要设下陷井,这岂不是好不公平,也好生没趣,是以在下未经原兄允许,就擅自令人将这石子尽数拣去了,不告之罪,还请见谅则个。”

猎风哪里忍得住这般讥讽,大喝道:“令无参,你要战便战,我家主人岂会怕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能怎样!”

手中水火双锋一摆,脚步错动,眨眼间已到了令无参的面前,双方一上一下,就将令无参的身子尽数笼罩其中。

令无参吃吃笑道:“姐姐的水火双锋好不怕人。”

身子轻轻一动,就闪出圈外,瞧其这近身格斗之术,也不比猎风弱了多少。

手中折扇向猎风一点,扇中飞出十余张纸人来,这些纸人迎风一晃,院中立时出现十五名着甲武士,便将猎风围在当中。

这十五名武士所着衣甲色分五种,为黑白青红黄,是为五行之色,而同色着甲武士皆是三人,此为三才之变,而瞧这十五名武士所立方位,便知这是三才五行斗阵了。

仙修阵法自是千变万化,远超三才五行八卦之数,而凡甲异术因力量有限,最多能应得八卦之数。

如今这令无参以纸战之局化成三才五行之阵,实比寻常异术强得多了。而这三才五行之阵虽没什么了不起,却是近战斗阵中的大成之法,足以让天下任何武士头痛万分。

猎风既不知阵,更不知惧,不过这三才五行阵成形,就并刀如剪,将一名黑甲武士剪成两半了。

令无参也不着急,喝一声“起!”

那被剪成两半的武士原本已化成纸人,如今被这纸扇点来,立时又合成一处,重新化成黑甲武士,这三才五行阵虽被猎风抢先出手搅乱,却又刹时完备无缺。

原承天沉声道:“猎风,力图自保,不求破阵。”

他知道只要令无参心念魂力犹在,这些纸人武士就会源源不断的死而复生,若是一味的快打猛冲,只是徒耗自身力气罢了。

令无参苦笑摇头道:“遇到原兄这样的对手,任谁也会无奈的。”

猎风虽是火一般的性子,恨不得立时就将这十五名甲士劈个七零八落,可原承天法旨既下,她怎敢不听,不得不沉下心来,先护住自身不失,再说其余。

细观这三才五行之阵,总是有三名甲士上前迎敌,其余甲士则是窥视在侧,只要猎风露出一丝破绽来,就总有一名甲士会冲上前来大肆进攻。

这些甲士手中的兵器虽然同样是素纸所化,其锋芒之利,却不亚于任何五金之器,就算猎风生就玄肌,也经不住兵锋一割。

而此阵之妙,则在于这十五名甲士就像皆具心智一般,不需令无参在外调停御使,就会主动应敌,而其趋退闪避,更是大具高手风范,以此观之,这种布阵之法,已与仙修之阵相差无几了。

原承天暗忖,那凡界异术是用不得符文的,为何这些甲士皆有主动应敌之能?这其中玄奥,一时也难以弄得明白。

好在猎风手中的水火双锋极是厉害,甲士别说被刀锋掠中,就算靠的略近,也会或化飞灰,或被冻得无法动弹,总要令无参插手之后,方能使阵法再度运转开来。

不过这三才五行斗阵毕竟是集异术之大成者,猎风的格斗之术就算天下无双,几轮战斗下来,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了,若非她身具玉骨晶骼,只怕早就被诛杀了。

而令无参亦知猎风非急切可杀,自然以大半精力用来对付原承天了。

他一边挥动折扇御使十五甲士,一边急急取出一只金盒来,此盒开处便是一阵金光乱闪,盒中叮叮有声,就像是装了无数个小小金铃。

等到那金光冲出金盒,在空中散开,才知道金光之中是为无数金针,这些金针冲到空中之后,便悬凝不动,只等令无参的御使运用了。

这也是异术与仙修之术大不相同的地方,若是仙修之术,这金针甫出金盒就能得到主人的指令,自动向原承令扑来,而异术却需异士亲自操纵,方收其妙。

此时猎风这边已是吃紧,令无参虽想一股作风将猎风格杀,却又不得不腾出手来,用折扇向空中的金针点去,这样转换腾挪,想来是大耗心力,令无参的脸上就是一红。

不过那金针一经御使之后,就显出可怕的威能来,但见金针铺地漫地,就如春风化雨,无弗远届,原承天又哪里能闪避得过来。

原承天深吸一口气来,这金针之雨笼罩的范围着实不小,又是密不透风,自己除了以风月之体硬抗,几乎是别无良策。只可惜灵蛇铠甲无法召唤出来,而单凭肉身能否抗住这轮针雨,则是未定之天。

他先前已有在元青城下,春江水边,以梵水诀应对铁冠修士飞刀异术的经验,此刻见金针袭来,又如何不用。当下将梵心诀的十八字真言在心中默诵而出。

只是这金针的速度实在太慢,十八字梵心诀不过勉强念出一大半,金针已经及身。

原承天就觉得周身一痛,那金针密密麻麻,已然是刺遍全身,除了双目因被双手挡住而免去一劫外,身上大部分所在,皆被这金针刺中了。

而这金针触肤之痛,有如火烧,又似冰灼,比如当初修行风月之体时所承受的肉身之痛,也弱不到哪里去。

也亏得修行过风月之体,原承天对肉身之痛的忍耐力当世罕有其匹,就在金针入体半寸之时,原承天仍是心静无波,将梵心诀剩下的几字一一暗诵出来。

等到那梵心诀十八字念毕,金针果然是停了下来,再不往肌肤更深处刺去,原承天暗暗捏了一把汗,哪怕是自己慢了半息时间,或者在金针刺体时心境动摇,这金针定是会透体而入,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救了。

此刻向原承天远远瞧去,可见其周身皆是闪动金光,像是披了件金色铠甲一般,猎风抽空向原承天一望,心痛的几乎要滴出血来,那成千上万的金针都刺进主人体内,他又是该如何痛楚?

可是令无参见到此景,却是露出惊恐之色,他本来秀气的面孔也似扭曲了一般,他自是明白,原承天身泛金光,是因为金针不知何故,竟被原承天停住了,难不成原承天身上穿着宝甲不成?

可就算如此,原承天裸露在外的皮肤,又怎能抵得住这金针?他心中一急,口中断喝道:“去!”

手中折扇疾点,那金针在原承天体内就是微微一动,像是再度活跃起来,更深的刺进体内。

好在原承天早有准备,一遍梵心诀念毕,便立时再念一遍,这梵诀本就念的极熟了,十八字一一吐出,也不过半息时间罢了。

于是那金针虽在体内动荡不休,却再也难以深入半毫,只是这金针刺体之痛,却是梵心诀无法解决之事,而若想将这金针尽数驱除出体内,此刻更是无计可施。

想来总要等到令无参心力魂力耗尽,方可破其金针异术了,那么这火烧冰灼之痛,说不得也只能再忍受一二。

令无参连连数次御使金针,那原承天身上的金光仍是不灭,证明这金针仍是留在原处,竟是不听使唤了。

令无参咬了咬牙,折扇连挥之余,从袖中取出一只黄色小虫来,此虽只有半寸大小,可若凑近了去瞧,便可知其相貌极是凶恶,口中生着两排密密的红色尖齿,瞧来更是吓人。

这御虫之术在异术中本就是最难修行,而令无参此刻又是同时动两种异术了,再加一项,自己的心念魂力只怕就不堪消耗。就算此胜获胜,也必定是元气大伤。

可是当着原承天这样的大敌,令无参便是拼去半条性命,也非要将其当场诛杀不可,否则这胸中之恨,何物消除?

那血齿黄虫本来如死了一般,在令无参的掌中动也不动,可令无参手掌一动,血齿黄虫立时直立起来,口中嘶嘶有声,一副待人而噬的凶悍模样。

“去!”令无参大喝一声,其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失真了,此虫也算是维系了他最大的希望,若是连此虫也奈何不得原承天,他又该如之奈何?

却见血齿黄虫在空中如电似箭的激射而来,原承天正是用心默诵梵心诀之时,又怎能分心去应付此虫?没奈何,他只能将梵心诀大声念出,试图以这梵心诀之力将其驱除。

可是那血齿黄虫不闻不顾,“嘶”的一声,就扑到了原承天的手臂上,梵心诀竟是对它半点作用也无了。

原承天见此虫飞上手臂,心中大恐,令无参用来压箱底的异术,岂能是好相与的,而瞧见这虫口的血齿,又怎能不令人魂飞魄散?

原承天急忙伸出手来,去拍打此虫,不想手臂刚刚一抖,那虫子竟是一下子不见了。

而见那臂弯之下,却可见有物蠕蠕而动。

第0486章落花竟成雨

若说是仙修界的灵虫,原承天或识一二,可这凡界异士所用之虫,原承天算得上是一无所知。

更可惧的是,此虫既已钻进体内,以原承天此刻处境,竟是无法可想。就觉得这只血齿黄虫在体内大加啃噬,大有将原承天的血肉噬尽之态。其中痛楚,自是不言而喻了。

虽然逢此险恶之情,原承天倒也没怎么慌乱,自己所修的风月之体毕竟是顶级肉身功法,谅此小小奇虫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轻易就夺了自己的性命。

而让原承天心境不波的另一大理由,就是他看出令无参的心念魂力已有耗尽之状,此人异术再强,在同时施发三种异术的情况下,又能支撑多久?

这恐怕便是原承天与众不同之处,那就是哪怕面临极危之境,他也能于重重迷障之中瞧出一丝生机来,而正是靠着这极强的信念,他才可在数次危境之中摆脱出来。

就算并无手段,面对这血齿黄虫,原承天自不能坐以待毙,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再次运用肉身之法,将奇虫四周的肌肉血脉变得如钢似铁,果然,一试之下再去察看,臂弯处的血齿黄虫虽仍在不停的向前蠕动,可速度就慢了许多了。

看来在禁制之中,风月之体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罢了,若想摆脱困境,就必须另想方法,而最省事的方法,当然是尽快打倒令无参。

可是自己身无异术,又如何能打倒令无参?

就在心中杂念如潮之际,远处的一株紫柛花忽然落英缤纷,如飘紫雪,奇的是,除了这株紫柛花树,其他花草树木,也只是轻摇而已,其上花瓣枝叶,不曾落下半点。

这院中虽然有风,却还不至于到摇落树上花瓣的程度,而满院花草,唯有这紫柛木独有异动,更是奇事一桩了。

原承天瞧见这副奇景,心中忽地一动,暗叫道:“九珑,可不是你来助我?”

却见那紫柛树的无数花瓣已是漫天飞舞,而花瓣飘落的唯一方向,便是令无参。

令无参见这漫天花瓣飞来,也是一惊,更让他惊恐的是,这花瓣之中隐现杀机,分明是异术之力,而细辩其中端详,其中的念力魂力,竟是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多。

他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红,大叫道:“你是何人!”

此刻周方晴所居坐的小院之中,妙韵与周方晴对面而坐,二人面前的桌子上,除了那只檀木盒之外,又多了一只青瓷花瓶,瓶中插着一枝紫柛花,正在那里轻轻摇动。

这枝花是妙韵两日前于九云堂的院中讨来,虽是过了两日,可这枝花瞧来却是更加娇艳了。

周方晴神情极是紧张,双手动个不停,而随着她的双手,面前的紫柛花也是轻轻摇晃不止。

忽听周方晴叫道:“妹子,我怕是不成了,那令无参的异术何等厉害,我怎能敌得过他?”

妙韵微微一笑道:“所谓异术之道,全在念力是否强大,而念力之源,则在七情六欲之中,是以异术之士,不戒七情,反要纵之由之,这也是仙修之士不肯修行异术的缘故了。”

周方晴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令无参强行修这异术,便是有违仙修之道了,只怕,只怕他的结局不会太妙。”她对令无参,也不知怎的,竟是恨不起来,就像是那自家的孩儿虽是顽厉,家人的心中,总也是不肯苛责的。

妙韵叹道:“无参太过逞强,总觉得世间心法理论,必有疏漏不周之处,于前人的经验教训,向来是不大理会的,越是别人不敢为之事,他越是奋勇向前,却不知前人留传下来的经验,那是大浪淘沙之后方才得以流传,却是颠扑不破的,若是妄自尊大,徒惹人笑罢了。”

周方晴道:“可是令无参毕竟习修异术已久,我连入门也算不上,而我的异术,也是由他传授,哪有弟子强过师父的道理?”

妙韵道:“那异术与仙修之道不同,入门虽分早晚,强弱却是由心,令无参因我之故,深恨原大哥,这心中怨念化入异术,的确难敌,可姐姐对原大哥的一片关爱之情,又怎会弱了?姐姐心中,若是去了对令无参的一份恐惧之心,就未必不能胜他。”

周方晴默默点头,道:“妹子,你年龄虽小,可见识胸襟,比我强得太多了,所谓仙凡有别,想来正是此故了。妹子你放心,我便是拼去这条性命,也不肯原大哥受到半点伤害,我这份心情,绝没理由弱于无参。”说到这里,那声音就低了下去,脸上就是一红。

她虽知妙韵胸襟之阔,世上无人可比,自己对原大哥的关切之心,也不怕她误会了去。可毕竟自己是首次在别人面前坦露心声,真是羞煞人了。

她刚才被妙韵鼓励,试行了一次异术,以面前的这株紫柛花为本,去遥遥御控九云堂大院中的那株紫柛花树,虽见其功,终因心中生怯,这才停了下来。

如今听到妙韵分剖其中缘由,自然又打点起百倍精神来,再次以初修之异术,去御控院中花树。

想来妙韵之智,实是天下无双,竟是早早就备下这伏击的手段来,谁又能想到,她二日前去九云堂讨花,竟是为令无参备下这陷井,那令无参虽是心计如海,终要是弱于妙韵许多了。

自己有妙韵之助,又怕他何来?想到这里,自是信心百倍。

于是再次伸出手指向紫柛轻点,瓶中的紫柛花再次无风而动,那幽香随着花瓣摇动,也悠悠散发开来,让这房中更增雅致。

妙韵取出琴来,横放膝上,纤手拢来琴弦,便是一放,可那琴音却是无半也无,只能瞧见琴弦不停颤动罢了。

不过方晴的耳中,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无声之琴本是妙韵八音中的无上绝技,抚琴者择人而弹,绝不会有一丝差错,更何况妙韵的琴技天下无对,虽只是一拢一放,可这声琴音,已入宫调,其声悠扬沉静,温厚庄重,将周方晴心中一丝焦燥之念,顿时扫除的干干净净。

周方晴嫣然笑道:“有妹子琴声为助,怎能不胜?”

当下沉下心来,以无参所授之术,凝神御控面前花枝,虽不知九云堂中的情景如何,可想来必定是花落成雨,雨化锋芒。

却说令无参见这无数花瓣降而复起,惊的是步步后退,这花瓣中所藏的念力,竟是比他还要强大,这又让他怎能相信?

这满城之中,擅长异术者也不过三人而已,排去了灰衣人与自己,也就只有周方晴了。

可周方晴初习异术,又怎能是自己的对手?

然后瞧这花瓣的飞舞之势,御控之法,分明与自己的异术同出一源,这又让他如何解释?

令无参知道这花瓣虽是瞧来美艳异常,可一旦落到身上,与钢刀斧刃怎有半点区别,而他不过是真修境界,哪里修行过肉身之法,若被这花瓣击中,肉身定是保不住了。

当此之际,他心中唯存自保之心,又怎再去顾及伤害他人。不得已身形急退,又将施放于三才五形斗阵,金针,血齿黄虫处三处的念力一收,专心对付起这紫柛花瓣来。

折扇急急的向花瓣一点,那迎面飞来的花瓣顿时在空中停动,却凝在空中,也不散去,令无参心中更急,忙忙加强念力,终将那花瓣逼退去三尺。

令无参至此已是心惊肉跳,这御控花瓣的异士,果然是比他还要高明,要知自己与花瓣近在咫尺,念力施加于花瓣之上自然强大,可对手分明在远处,却能与自己相持不下,这份念力,可是强得太多了。

他正在苦思这异术究竟是何人所为,忽听刀声灌耳,却是猎风摆脱了三才五形阵之后,反守为攻了。

“今日之事,不想竟是如此不顺!”

令无参对猎风的玉骨晶骼本就存有一份忌惮之心,此刻又受花瓣催逼,两相夹攻之下,怎敢大意。只得将舌尖一咬,张口就向袭来的水火双锋喷出一口血水去。

猎风见面前腾起一阵血雾,虽知厉害,却不肯稍退,水火双锋就在血雾中一搅,忽的觉得有股巨力传来,手腕上就是一阵剧震,差点就将双刀脱手而出了。

好在她早有所防,挥刀之时,将玉骨晶骼的力量运用到十足,是以那刀只是飘荡开来,终没有脱手。

而凭着这股悍勇之气,双刀终于突破血雾,劈在令无参的肩头。

令无参闷哼一声,手中折扇再点,竟是以肩头溅出的鲜血为媒,再次激出异术之力来,这次受伤颇重,那鲜血溅射,就如旗花漫卷一般,其中的异术之力自然也强横无匹。

猎风被这团血雾罩住,全身格格作响,再想前进半寸也是不能了。眼瞧着只要刀锋一转就能割去令无参的人头,如今也只好暂退。

而令无参借着猎风的攻势稍缓,终于转身就逃。

不想那身周的花瓣,却又在此刻飞舞起来,令无参闻得阵阵幽香扑面而来,心中恐极,而在这一刹那间,他忽然福至心灵,终于想到这御控花瓣的对手来。

他大叫道:“姐姐,姐姐,竟是你要杀我吗?”

他心中悲苦之极,就觉得唯存的一丝动力也消失的无踪无影,见到花瓣袭来,竟是一动不动。

第0487章世间有悔向来迟

这漫天花瓣在异术的催逼之下,便是这世间最锋利不过的锐器,所谓飞花摘叶,亦可伤人,指的便是此情了。

却见一朵花瓣在令无参的肩头冉冉落下,在接触到血肉的一刹那间急旋起来,令无参的肩头立时鲜血溅出,肉屑横飞。

令无参吃这一痛,方才醒悟过来,他刚才猜出这花瓣背后的御使者是妙韵之后,一时间心灰意冷,暗萌死志,可这花瓣落身之痛,却又激发出他求生的本能来。

口中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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