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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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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转眼瞧见了桌上木盒,便道:“莫非公子所说之物便是这木盒吗?”
周方晴道:“不消多说,你且退下去吧。”
那人诺诺连声,却不肯就此退出,便在这时,周方晴就听到此人口中发出“咦”的一声。
周方晴细细听来,那桌上像是发出了“格”的一声,像是盒盖被打开了一般,而其中悉悉有声,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人道:“这盒中光芒,究竟是何物?”
忽听得有重物坠地之声,周方晴正自茫然,就听一个柔和的女声道:“你就是方晴姐姐吗?”
周方晴大喜道:“是妙韵仙子?”
那女声道:“幸好来的也巧,这盒中的五龙之器只是刚刚运作。”就听得“啪”的一声,那檀木盒又像是被关上了。
周方晴道:“原来这盒中果然就是五龙之器,那名武士又是怎样了?”
妙韵道:“让他熟睡半日罢了,却不省事?”语声听来甚是调皮,与周方晴想像中端方自持的承仙会总执事差距不小。
想来妙韵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是天真烂漫之龄,平时不过是因职责之故,又修得无上禅修,其心沉静如水,才将其本性掩盖了。而那端庄中亦不乏可爱捉狭之处,或许才是妙韵真正的性子。
妙韵靠着周方晴坐了,伸出手来,将周方晴的一只手握住,那只手甚是温暖,虽只是纤纤小小,可也不知怎地,被妙韵的纤手一握,就觉得便是有天大的难事,也可不必理会,一切自有依靠了。
周方晴一直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此放下,唯只恨自己双目不能视物,却难一睹妙韵的绝世风姿了。
她急急问道:“原大哥现在怎样,令无参可是一直想要害他的,你可得让他小心了。”
这句话也不知在心中积了多久,只可惜一直身在险地,哪里有人倾诉,就连做梦时也要提心掉胆,再也不肯泄露心中之秘的,如今总算能得以说出口来,虽知问来也是无益,可说出来之后,就觉得心中郁闷,至此全消。
妙韵柔声道:“原大哥的本事,姐姐也是知晓的,令无参虽是厉害,也不是他的对手,姐姐尽管放心便是。”
周方晴点了点头,轻叹道:“我也知道令无参定是害不了他,可是只有亲耳听到你说,才觉得安心。可那只盒子,果是有五龙之器吗?五龙之器却又是怎样?”
妙韵知道周方晴瞧不见,就细细述道:“此物就像一方大印,上有五龙盘绕,此五龙分为青,红,白,黑,黄。那便是五行之色了,不想令无参果真是制出此物了,唉……”
这最后一声叹息听来既有惋惜之情,又有自责之意,周方晴知道令无参与妙韵情厚,令无参一意孤行至此,妙韵又怎能不心中难过?
妙韵心中正自伤感自责,忽见那桌上木盒又缓缓打开,那五龙之器的五色光芒再次散发出来,此光比刚才更强一些,半个屋子都被映得闪闪发亮了。
妙韵口中“咦”了一声,左手持着法牌,右手结成一个符印,虚虚的向五龙之器罩去,此印暗蕴禅言,其封印之威,差不多可抵得上低级界力之能。
五龙之器虽是厉害,又怎能抵御这等无上禅言,就见那五色光芒立时全消,那盒盖再次落下,将五龙之器盖住了。
可是妙韵不以为喜,反以为忧,两道秀眉轻轻攒在一处,手中再结一印,名为“拔山诀”,再向五龙之器罩去。
这道拔山诀大合禅言无上之能,别说这小小一印,就算是真个的万仞山峰,也能轻轻提起,可是这拔山诀罩下之后,那金印却是纹丝不动。就连此器下的木桌,也变得如铁铸的一般。
妙韵心知不妙,五指连接大动,一连动用五字禅言来,就此合成个一句“断字诀”,这五字禅言之威,或可与无界真言同类真言相提并论了,此诀妙旨不在如何用力,而在于断切宝物玄根,使宝物与持宝者失去联络,就此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萍。
妙韵口中轻叱出声,一个“断”字破口而出,那桌上木盒却只是轻轻一动,妙韵将法力源源不断用去,忽觉法力一空,再一瞧手中法牌,已是黯然失色了。
妙韵心中颓然,就此按下禅言,沉吟不语。
周方晴身怀测心之术,怎不知妙韵心中动荡难平,一时不敢打扰,强行忍住了不去说话,只是将手反过来握住妙韵的手,紧紧一握。
妙韵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这五龙之器,我尚能控制得住,只是无参的算计,却也是厉害之极。”
周方晴惊道:“却是怎样?”
妙韵叹道:“原来无参设此五龙之器,竟是专门用来对付我了,他知道伽兰城有我在此,那五龙之器的秘密,终究是瞒不过我的,是以这五龙之器暗藏玄机,我虽是控制得住,却是无法消除其力了。毕竟那法牌之力总是有限,可这五龙之器的玄根之力,却是大大超过法牌了,若是城外或可设法,可在这禁制之中……”轻轻摇了摇螓首,面露无奈之色。
周方晴何等聪慧,立时也明白过来,道:“是了,他设此五龙之器,便是想引妹子过来,再以五九之器将妹子困在这里,会场那里,他就好从容施展了。”
妙韵道:“正是此故了,无参的心机,不想深藏若此。”
周方晴脑中前往昔情景一一闪过,也点头喟叹不已,道:“原来无参将此器交付于我,便是想让我将此事泄露了,只因他若自己主动泄露其秘,反会遭你怀疑。没想到他一直以来,竟是在算计我了。”
妙韵勉强一笑,笑容甚是苦涩,道:“无参的行事,一直便是如此了,他小小年纪,心思就是这般阴……稹密。我原想此间事了,便大九云堂瞧瞧,哪知道竟是如此了。”
周方晴听她忽然改口,已知道她的心意,令无参无论如何,妙韵仍是视他为家人。这种心情,周方晴也只是能勉强体会,毕竟她自来孤苦零丁,也没个亲人让他牵挂。
或许她那份对原承天之心,可与妙韵的心情相较,可两者之间,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只是妙韵既被困在此处,九云堂那里,原承天便只能独自解决,周方晴刚刚放下的心,不免又揪了起来。
妙韵抬起头来瞧向窗外,那日头已略偏天空中央,已有向西之意,想来九云堂中,此刻必定十分热闹了,而原大哥没了自己相助,又该如何应对令无参?
妙韵虽持无上禅修之心法,至此也生出不安之心。虽然恨不得立时掠了过去,可瞧瞧桌上的五龙之器,又怎能离开?
若是任由五龙之器发作,令无参只怕更加横行无忌了。
“原大哥,此番劫数,却不如你如何渡得。”
而此刻九云堂上,诸修已放下茶盏,翘首以待,本次羽修专场真正的重头戏既将上演了,却不知九云堂又备下何等惊人的宝物来,而最后那件真龙之血,又是何等的模样?
诸位羽修的目光此刻全落在龙九云的身上,诸修的法力虽是被禁,可多年积威之下,那目光仍是好不犀利,龙九云实是受不得了,虽见时间未到,也不得不站起身来,道:“那争宝之局,现在便开始好不好?”目光自是瞧着步遥环了。
步遥环点了点头笑道:“也好,我瞧大家已是等不得了。”
龙九云连忙拍了拍手,就有一名老执事端着一个银盘匆匆走了过来,那银盘上盖着红布,可见此物也不甚大,不过在红布之下,却有一道微光透出,可见必是稀奇宝物了。
龙九云接过这银盘来,神情甚是得意,道:“今日的争宝之局的第一件宝物,是由本堂提供,在下原是舍不得的,可今日之会,若无这样的异宝,哪里能撑得起台面。”
说罢将红布轻轻一扯,那盘中物事已呈现在诸修面前。
而诸修瞧见此物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探起身来,轻轻道一声“啊!”
就连原承天见了此物,也忍不住心中一动,暗道:“我若能得到此物,岂不是天大的造化!”
龙九云见到诸修神情,面上更是得意,笑吟吟的道:“此物如何,诸位已是瞧得分明了,此宝定价五百万仙币,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五百万仙币的叫价,立时让诸修大多数口中发出一丝寒气来,那堂上也静默了下来。
龙九云也不着急,他知道这银盘中的物事,绝计不愁出手的,诸修不肯贸然出价,不过是想看对手的反应罢了,这争宝之局的要旨,就是要沉得住气的。
忽见玄虎开口道:“既是五百万仙币,这件物事,我便要下了。”
不想他话音未落,那屋角有人阴恻恻的道:“我出七百万仙币如何?”
众修皆是一惊,此人一上来开价就如此之高,竟是势得此物而甘心了。看来今日的争宝之局,必定会有一番热闹好瞧。
第0479章且视万金若粪土
原来那银盘中的宝物是为天生的一种奇石,名叫龙翥,要知道凤凰非梧而栖,而真龙非龙翥不落,这龙翥石便是真龙偶戏凡尘时的落足之地。
其实龙翥石虽是珍贵,可在凡界也是易寻的,寻常一块龙翥石,也不过二三十万仙币罢了。
但龙九云出示的这块龙翥石,其质晶莹如玉,虽在禁制之下,仍是大发光华,分明已被真龙真个儿落足过的。
那龙翥石一旦被真龙落足,千年之后,必然玉变,成为龙翥玉了,银盘中的这块,便是如假包换的龙翥玉,这自是值得五百万仙币的。
玉变后的龙翥石原是可制成极强法器,若仅是如此,也未必就能值得五百万仙币,但最要紧的是,那真龙原是天地最强灵兽,神妙通玄,更具无上福缘。而故老相传,世间之物一旦被真龙触及,便可借来真龙之运,一生的机缘运气,就会潜移默化,悄然改变了。
而世间之物,除了这种龙翥石外,也几乎不可能再有他物了。
仙修之士的福缘一说,因是怎么也瞧不见,摸不着的,便有许多修士不肯去信,可那修为越高的修士,就越是相信福缘之说。在座的大多都是羽修之士,闲来躬心自问,回首一身修行足迹,便知道那福缘二字,果然是如影随形,再也不是虚妄。原承天九世而修,自是不用说了。
是以这龙翥石若是在玄修,真修眼中,反倒不值得许多,此事悠关境界,也难以与那虚低等级修士分说得。
原承天听到灰衣人叫出七百万仙币来,不由得一咋舌,他身上的物事实是不少,若真要将这些物事换成仙币,别说七百万,只怕七千万也能凑得出来,不过这龙翥石已成众矢之的,他又哪肯出头。
而灰衣人叫出此价后,其余诸修则是默默无语了,龙翥玉虽是事关福缘,可福缘一事最是难测,那龙翥玉究竟能给众诸带来多大好处,本就难说的很,可眼前就要将七百万仙币送出,诸修反倒有些舍不得了。
原承天心中叹息不已,他若不是恪于身份,定会不计代价将此物争来的,也只有他这九世历劫之人,方知这福缘的珍贵了。他此世之所以还算顺遂,想来与前几世受尽苦辛大有关系,今生福缘,却要靠几世轮劫换来,那福缘还不叫珍贵?只怕是抵得世间任何宝物了。
有时候千争万抢,历经苦辛,却未必抵得过那有福缘之人坐享其成。世间之事,无不如此。
这龙翥玉既是无人来争,灰衣人顺顺当当,就将此宝争到了,接下来便是一番交割手续,九龙堂的执事都是惯熟的,刹时便弄得妥了。
及至到了向灰衣人验证仙币时,灰衣人则取出两块玉牌来,此两块玉牌上皆写着一个“人”字,原承天及一众羽修大士不知究竟也就罢了,可龙九云见了此物,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原来百珍堂曾颁发三种仙牌来,分为“天地人”三牌,灰衣人手中这块玉牌便是伽兰城第一仙商百珍堂所颁发的人字仙牌了,此仙牌一块便值得五百万仙币了,两块便是一千万仙币。以百珍堂的实力信誉,这人字仙牌自是谁都信得过的。
除了这人字仙牌外,另有地字仙牌,凡持地字仙牌者,在伽兰城中花费仙币总值可达一亿,只要是一亿之内,那百珍堂都是认的,只要百珍堂还在一日,这块地字玉牌便可在伽兰城畅通无阻了。
在天字仙牌就更是厉害了,持有天字仙牌者,在天一大陆任何所在花费任何数目的仙币,百珍堂也绝对照认无误。百珍堂有多大的家当,这天字仙牌便值得多少。而百珍堂既是有天一宗挣腰,那么那块天字仙牌真正价值,便是无可估算了。
不过那天地仙牌,等闲也不可能出现,便是像步遥环这样的长老,若无急务,也未必就能持有地字仙牌,至于那天字仙牌,只怕唯有天一宗宗主方有权拥有了。
这灰衣人明明是百宗盟请来的帮手,为何会有百珍堂的仙牌?原承天原有些奇怪,不过细细一想,发现这问题倒也不算什么。
在这伽兰城中,虽是仙商云集,可真正有财力势力发行仙币者,也唯有百宗盟与天一宗所主持的百珍堂与纳芥楼罢了,而两大势力虽是敌对,两家的仙币却是可以自由兑换的。
别说现在这样的休战时期,就算是千年前大战之际,那仙商私下交易,两种仙币仍是畅通无阻,只因众人皆知,这两大势力,你既灭不得我,我也灭不得你,力气用尽了,终究是要歇下来的。那闲气可生,生意更是要做的。
这天一大陆的修士,手中持有的仙币无非是两家中的一种罢了,这灰衣人凑巧有百珍堂所发人字仙牌,倒也不足为奇。
九云堂执事验了两块人字仙牌,确认无误之后,便将那龙翥石交予灰衣人,另取三百万仙币,恭恭敬敬放在灰衣人身边。
这三百万仙币,倒是纳芥楼发行的仙币了。这在伽兰城的交易中原属常情,众人自是不以为意。
这首次争宝气氛虽不热闹,可龙翥玉的得价着实不低了,龙九云心中得意,便趁着诸修心中有略有不甘之际,及时的推出第二件宝物了。
只听得他轻咳一声,笑道:“今日宝物甚多,诸位大修刚才未曾出手,却也不必着急,那仙会的规矩,这越是到了最后,那宝贝越是珍稀的。”
玄虎刚才争宝不利,心中便憋了一肚子气了,也怪自己一时气沮,否则那龙翥石哪会轻易就让给他人?不过细想来,这也是各人福缘所在,勉强不得的。灰衣人能争得龙翥石,岂非就是福缘比自己强了些。
便道:“龙道友快快道来。”
厉幻真忽的道:“龙道友,我也不管你拿出什么样的宝物来,我寄售在你那处的大造丹,便是值得三百万仙币了,到时我争宝之时,你可得帮我算进去。”
龙九云心中便有十分不快,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笑道:“厉前辈尽管放心,那三粒大造丹,亦在今日的争宝名目中,想今日高士满座,还怕争不出好价来?”
六转童子冷笑一声道:“一粒大化丹怎就值得百万仙币?龙道友,你被人欺负的很了。不过此事本座也管不得许多,这第二件争宝之物,究竟是什么,本座可是有些不耐烦了。”
厉幻真将眼睛一瞪,刚想反唇相讥,龙九云已高声唱道:“争宝第二局,此局之宝为一件法宝,名叫天越钩,是为蛮荒之宝。乃纳芥楼所呈之物,诸位大修可要瞧仔细了。”
便有两名承仙会的执事抬进一件法宝来,此宝前为弯钩之形,后有护柄,虽然钩上锈色斑斑,古旧气息扑面而来,可蛮荒之宝,便是如此了,那法宝上锈迹越是沉重,这法宝也就越是值钱了。
所请蛮荒之宝,指是便是造世之初时,天地混沌。魔,仙,鬼,修,世间诸禽百兽皆在一处,大战无日不有,而在此时所造之物,便是蛮荒之宝了。
后来天地分明,诸界乃立,自此后炼制出的法器法宝,便算不得蛮荒之宝了。
而蛮荒之宝,胜在用料极纯极古,只要能存在至今,自是上佳之器,而其中更有些材质,今世再也不可能寻到的,这是蛮荒之宝的另一珍稀处了。
而蛮荒之宝的最大奇处,便是在蛮荒之宝上皆有符纹印记,这种上古符纹原是仙修本源,有些流传下来,成为仙修之基,有些则湮没于世,不复得见,而更多的上古符纹,则是无从参透了。
是以蛮荒之宝的价值,既在材质,亦在其上符纹,这两者缺一不可。
而瞧纳芥楼送来的这件天越钩,那材质固是极朴的,那钩上符纹也是密密麻麻,若是有那慧心福缘之士,说不定就能从其中悟到上古符诀来。
便见刚才争魔界虫卵不利的青衣修士起身道:“这件法宝,也不曾开得价来,又该如何争宝?”
龙九云微微一笑道:“那蛮荒之物,例来是不开底价的,正所谓是识者得之了,此节不可不察。”
此言一出,堂上修士原本倒也没怎样,可瞧见又是刚才那青衣修士,不由一奇,此人玄承如此不堪,又怎能修成羽修之境?难不成竟是别个境界的修士误闯进来不成?
青衣修士见又讨了个没趣,羞得转身就坐了下去,眼睛只管瞧着脚尖,再也不敢去瞧众人一眼了。
好在诸修怎有空笑他,都将目光集中在那件天越钩上了,遭逢这蛮荒之宝,考的就是众人的玄承阅历了,而这等宝物虽无底价,可向来不会低了,是以若争此物,心中必要有一番算计。
玄虎刚才争宝失利,怎肯甘心,他略略扫了这天越钩一眼,便开口道:“此宝我出百万仙币。”
他话音刚落,灰衣人迅即道:“此物我出七百万仙币。”
蛮荒之宝值得上千万仙币也不出奇,可这灰衣人才争了一件宝贝,哪里就有这许多仙币?而瞧这灰衣人的架式,莫不是想将今日宝贝尽皆争了去?
第0480章闲气争来心不足
在座的虽皆是高德大士,平时养心自持,看惯风波,也算是万事不动于心,可纵是修至太上忘情之境,偶尔也难免要大动无名。这灰衣人直瞧得满座高士于无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玄虎当即一咬牙,道:“我便出七百一十万仙币。”只多出十万仙币来,未免显得小气,可就算如此,那玄虎也觉得肉痛了,清虚宗毕竟是小宗门,哪里有那么大的家当。
玄虎报价既毕,大家都自然将目光转向灰衣人,玄虎只加了十万仙币,想来这灰衣人绝不肯的,却不知他又会报出如何惊人的价格了。
不想那灰衣人将手一摆,懒洋洋的道:“此物也不过值得一百万仙币罢了,道友既出如此高价,在下不敢再争,便让与你吧。”
这一言好似一盆寒潭炁水,直把玄虎浇了个透心凉,又何似一团真离碧焰,将玄虎烧得七魂去了三魂,那寒潭炁水,比冰尤寒千倍,真离碧焰,可烧尽世间万物,玄虎此刻的心情,也便是冷了一阵,热了一阵。不想这灰衣人刚才竞价,竟是个大大的陷井。
难不成这灰衣人是龙九云亲自请了来做的一个托?
可是这凡界第一异士好大的威名,也只有百宗盟与天一宗方能请得动了,区区一名龙九云,又怎能被他瞧在眼里?
而堂上诸修见灰衣人如此速退,也是瞠目结舌,内心里对玄虎自是同情万分。其实灰衣人说的不错,这件天越钩,最多也值得一百万仙币罢了,玄虎一上来就受其所激,此次难免就有些冲动了,只可惜这争宝大会的规矩,那是绝计不能反悔的。
而诸修虽是对玄虎同情,可心中却又各自打起自己的算盘来,玄虎被灰衣人坑了这一次,其后争宝,必定不敢奋勇上前,可不就少了一位对手?心中也难免会生出兴灾乐祸之意来。
玄虎一时气结,怔怔的立在当场,凌云仙子虽也同样是怒气冲冲,可她一名玄修之士,在这样的场合下,哪里敢轻易发作。
就听老执事唱道:“现在有人出价七百一十万仙币了,还有人争宝吗?”
这时众人已瞧得极是分明,这玄虎分明是被这灰衣人戏耍了,那天越钩的价值或许可超百万,可绝计不可能是七百万之数,这样天价的物事,也就只好由玄虎消受了。
忽听有人轻轻一笑道:“老执事,可容我细细瞧瞧这件宝贝?”却是令无参开了口。
老执事笑道:“公子尽管来瞧,这争宝之局中的宝贝,自该让大伙儿细细瞧明的。”言中大有叹息之意,也像是在为玄虎报打不平了。
令无参走上前来,凝神瞧了又瞧,口中忽的“咦”了一声,手指便情不自禁的动了动,似在描画符文,仰头细想了片刻,复又凑上去瞧上几眼,那手指的动作可就更快了。
众人见他神情有异,也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便也有几人走上过来,同时观瞧,可惜那天越钩上的符文甚是玄奥,一时间哪里能瞧得出来?
那名青衣修士忍了半晌,如今实是忍不住了,悄声问道:“令公子,莫非这宝贝上的符文有什么奇异之处?”
令无参先是轻轻点了点头,忽又将脑袋摇得像个波浪鼓一般,连声道:“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瞧出来。”
青衣修士哪里肯信,道:“公子莫要瞒我,刚才公手观宝之时,手指动个不定,极像是在描画一道上古符文。你以为我瞧不出吗?”抱臂冷笑不止。
令无参却是一惊,道:“你怎么知道?”忽的发现失言,便不再说话了,可目光犹是在瞧着天越钩上的符文,竟似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原承天本以为令无参如此做作,不过是想与灰衣人做对,故意让众人认为这天越钩上的符文极有价值,也可打消灰衣人的气焰,稍安玄虎之心,也可让他人对天越钩产生兴趣,此为移祸沮东之计。
可他细细瞧去,心中也是一凝。
原来这钩上符文,果然是大有乾坤,而其中有两道符文,极可能便是无界真言的二字。
他自在湖边悟道以来,灵识大有增益,而就算是在这禁制之下,灵识恢复速度也只比平常略慢少许,现在他心中既是存疑,就立时将灵识放了出来,如此用灵识一扫,那两道疑似无界真言的古符就变得清晰异常,其中一字,分明个“御”字,另一个字一时却辩他不得。
若是这两符果是无界真言,那么这两道符文四周的其他符文,就应该是这两字真言的运用之法了。
至于令无参刚才的手指大动,原承天闭目一想,便知他不过是胡描乱划而已,其目的不过是打杀灰衣人的嚣张态度罢了,其手中描画,与无界真言毫无关系。
虽说满座皆是羽修大士,可这天越钩上的符文着实古老,也只有原承天这样的玄承,方有一悟之能,其他修士玄承不足,哪里能辩认得出。
若是这天越钩上真的有两字无界真言,别说七百万仙币,纵是千万仙币也是值得,原承天一时踌蹰起来,且不谈他并无七百万仙币,便是有了,又怎能在此刻出头?
可若是任由这两字真言被其他人争了去,心中却有不甘。
便在这时,玄虎开口道:“令公子,我知你是一番好意,想引得他人争价,好让我出脱了,只是事已至此,只怨我玄承不足,哪里能委祸他人,这七百一十万仙币,我便出了就是。”
说到这里,将目光狠狠瞧了瞧灰衣人一眼,那目光就像是淬了炁水玄焰一般,其恨意可知。
灰衣人浑不在意,又缩在屋角,只当众人皆不存在了。
这玄虎如此胸襟,自然是落得满堂喝采,唯有青衣修士却是悻悻,对令无参道:“原来公子是在逛我。”
令无参笑道:“这说的却奇了,我刚才不是明明说我什么也没瞧出来吗?”
说的那步遥环扑嗤一笑,青衣修士怎敢与令无参争辩,虎着脸退出座位去了。
玄虎便与老执事交割了仙币,收了那件天越钩,龙九云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趁着交割之际,低声对玄虎道:“玄虎兄,此物你只出三百五十万仙币罢了,剩下一半,就由我承担。”
只是他声音虽小,满座修士皆是耳力奇佳,哪里有听不到的,龙九云话音未落,林黑虎便道:“争宝之局一经出口,那是不能反悔的了。”
龙九云被他这样说来,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是此间主人,哪里就能自己先违反了规则?
林黑虎站起身来走到玄虎身边,笑吟吟道:“玄虎兄,我瞧你身上有件物事,或可值得五百万仙币,你可肯让给我?”
玄虎苦笑道:“林道友莫要取笑,玄虎身上长物,连那七百万仙币也是全宗上下凑出来的,哪里还有值钱之物?”
林黑虎笑道:“玄虎兄莫动,我这就来取宝来。”
便拉住了玄虎的衣袖,用力一扯,玄虎本想反抗,可见林黑虎并无恶意,且行为高深莫测,也只好由得他。
林黑虎略一门力,就将衣袖扯出一截来,好在玄虎的这身衣袍并非法袍,只是寻常衣物,否则也未必能扯得裂了。
林黑虎扯落衣袖,欢喜无限的道:“这截衣袖,可不就值得五百万仙币?”
也不容玄虎分辩,就让老执事记下自己的名字,以及这桩交易的详情来。
老执事先是一呆,总算明白了林黑虎的用意,便笑吟吟的在薄上记下:林黑虎购玄虎半截普通衣袖,欠五百万仙币。尤其是那“普通”二字,写得两个字大,甚是醒目。
林黑虎按上手印,这交易便算成了,他哈哈一笑,就自走回座位坐下来。
玄虎怎不知其意,林黑虎分明是在替自己抱打不平了,此人虽是对敌宗门,可这份胸襟,着实令人敬佩。
龙九云笑道:“黑虎兄好眼力,这玄虎身上的袍子,的确是件奇宝,我也来分一杯羹就是。”也扯了一截衣袖去,仍找老执事落实了交易。
玄虎瞠目道:“龙道友,这又是何故?”
龙九云道:“这截衣袖比黑虎兄那件略小,在商言商,我是只肯出百万仙币的,玄虎你若是推三阻四,我可是万万不肯的。”
玄虎心中感激之极,他刚才误判宝贝,又委实冲动了,心中原本后悔之极,清虚宗比不得名门大宗,这七百万仙币差不多就是全宗的身家了,却毁在自己手中,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今林黑虎与玄虎各取去一截衣袖去,就足足白送上六百万仙币,这天大的人情,他怎能不感激莫名?若这仙币完全是自己所有,便是认载也是无妨,可这七百力仙币是全宗身家所系,就算不想承情也是推辞不得了。
他怔在那里半晌,才缓缓抱拳道:“两位今日之恩,玄承永存于心,于私于公,我自有计较了。”
又向那令无参拱起手来,道:“令公子一片好心,玄虎自也是心念了,公子厚道,日后图报便是。至于……”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便落在灰衣人的身上,那场上的气氛忽然就如果凝缩了一般。
众人心中暗忖道:“莫非这玄虎当场就要发作,要寻这灰衣人的畮气?”
第0481章此宝一现红光起
场上的两名承仙会执事见玄虎这般神情,都大为紧张起来,二人齐齐手按法牌,以防玄虎发作。
却见玄虎额上双角微微一红,很快又恢复正常,看来他的心境总算平静下来,他顿了一顿,道:“蒙黑虎兄与龙兄大义出手,总算未让在下成为敝宗的罪人,不过这件天越钩,我实在是没脸要了,免得日后见到,就想起今日之事来,没的乱我心境,诸位有谁出得八十万仙币,这宝贝便是他的,玄虎一言既出,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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