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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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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宗诸修见清越神情郑重,分明是下了决心,却不回心中大喜,此次携清越前来伽兰城中,原意就是想劝她一心向道,不想猎风一语,却胜过众修百般劝说,此次之行,能有这番收获,就算是在伽兰季会上空手而归,也是无憾了。
眼见得诸修与清越的身影远去,猎风忽的笑道:“主人,我刚才的话,可算说出了你的心声?”声音中甚有得意之色。
原承天却皱起眉头,缓缓道:“你此次诛杀阴老魔,其功甚大,先前又伤了令无参,解了我心头之恨,刚才替我解劝清越,更是得体,这可是难了。”
猎风奇道:“主人难在哪里?”
原承天道:“你立下如此大功,我该怎样报你,也罢,就与你解除侍将之约,还你自由之身罢了。”
猎风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主人,你竟是不要我了!”
第0448章断壁残垣是天涯
原承天听到猎风此言,却是暗暗吃惊,他原本只是一句戏言罢了,此刻神情却是有些凝重了。
猎风当初被自己收为侍将之时,反抗之心何等强烈,与此刻相比,可谓天差地别,由此看来,一个人习惯了一种生存方式之后,再想改变,可就不易了,猎风个性激烈,尚且如此,其他人自不必想像了。
而就此推论开来,这世间的仙修之士数以千万计,可真正能有大成就者也不过是屈指可数,恐怕也是因为,诸修一旦习惯了一种生存法则,就极难跳出窼臼了,却忘了仙修之道,其本意却是要包罗万有,历经无数悲欢,彻悟天道玄奥,红尘是非。
自己一直以来的仙修之路,倒也算不拘形式,未曾安于现状,可自身行为,也大多是因被各种事端推动罢了,却未曾主动寻求突破,事实上自己内心深处,对这种奔波忙碌,也曾怨言不少。
如今猎风这种由衷之言,虽不能说是醍醐灌顶,对其心中的震憾也是不轻。
他沉吟良久,缓缓言道:“猎风,我刚才虽是一句戏言,可你我之间,终有分手一日,若是有朝一日,我有幸飞升,你却该如何自处?那时我终是要与你解除侍将之约的,而以你目前心境,恐怕难以独自修行,你若不能明悟此理,我总是心中不安。”
猎风一时默默无语,以原承天的玄承仙基,他日飞升,已是不言而喻之事,那么解除侍将之约也是顺理成章,只是此事自己纵有思及,也总是避之不及,不敢去做深想。如今瞧来,自己便是像是钻进了厚壳中一般,只图现在安稳,却忘了终有一日,要独自面对风雨。
原承天见猎风沉吟,便不再说话,此事终要由她自已开悟,别人指点不得。
猎风虽是性子焦燥,可其仙基也算不俗,只是未来能否飞升,却要看她的机缘了,自己在这凡间一日,或能对她提点一二,一旦飞升昊天,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自己虽盼着有朝一日,能与猎风在昊天界中重逢,可此事全看猎风自身机缘努力,自己又怎能强求,这世间之事,想来莫不如此。
便是自己与九珑又何尝不是如此,如今虽是身在同城之中,但缘悋一面,又徒呼奈何,玉人绝世容颜,也只能在心中图画了。
二彪忽然怯生生的道:“那个,女侠,原来你也是仙修之士,可是你为何却……这么厉害?”
猎风暂抛心事,回首笑道:“我厉害吗?其实你的原大修才是真正厉害,你既与原大修在此相遇,可千万不要错过这场机缘,你若是诚心求恳,原大修定能给你些好处,让你受益无穷。”
二彪又惊又喜,转向原承天道:“原大修……”却因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激动,竟说不出话来。
原承天笑道:“你随我多日,总不能让你白忙一场,只是你毕竟是凡俗之躯,我纵是给你好处也是有限,我这粒倒有两粒丹药,想来适合你用。”
说罢取出两粒丹来,其一为赤红之色,另一粒丹药则为黑色。那赤红丹药只是微透异香,可是黑色丹药却是丹气扑鼻,令人闻之心醉。
二彪却不敢接,双手紧握成拳,额上浑水则流了下来,道:“这个,这个……二彪寸功未立,怎敢受此大惠。”
原承天道:“这赤红丹你立时就可服了,只是此丹以你的凡人之躯,怕是要十年才能化去,若是十年之后,你真个儿能化尽此丹,说明你与仙修有缘,那黑色丹药便可服用了。”
猎风与二彪相处多日,对其憨厚之性甚是欢喜,这才掇窜二彪求赐,却不想原承天出手,竟是这么大方,她见二彪尚不明其意,便道:“主人,这黑丹若是服了,二彪莫非还有仙修之缘?”
原承天笑道:“让凡人生出仙基来,那可不是逆天之能?你家主人却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其实人有真仙基与假仙基之分,目前的世间修士,绝大多数都是仙基了,只要机缘巧合,得遇明师,自然能踏上仙修之道,而假仙基却不能修行仙法,总要以灵丹调合,挖掘自身潜力,方能测出可否修行。这世间的假仙基者可比真仙基多的多了,只是假仙基发现不易,日后成就也是有限,是以极少被人论及。”
猎风道:“若是二彪服了黑赤红丹之后,十年也难以化去,却又如何?”
原承天道:“那便是说明二彪连假仙基也不是,与仙修彻底无缘了。不过就算如此,服下此粒赤红丹药,也可保其终生无病无灾,身强体健,得享天年。而那粒黑丹,自是万万不能服下。”
说罢拉过二彪的手来,将两粒丹药按在二彪的掌心,二彪怔了半晌,忽地扑通跪倒,磕头如同捣蒜,忙得原承天急忙将他拉了起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此大礼,只可对父鹛长辈行得,我虽赠你仙丹,也不过是尽一份朋友之谊罢了,快快起来。”说到最后,声音已有些严厉了。
二彪慌忙站起,却是手足无措,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原承天心中叹息一声,那世间的仙凡之别,犹如云泥之判,也难怪二彪在自己面前如此惶恐了,而凡人受迫多年,纵有自尊之心,也大半消磨,却又使得双方的差距更加大了。
原承天正思忖间,忽觉体内仙芽微微一动,不由得又惊又喜。
他现在虽然无法动用内视之术,察看仙芽动静,可这份征兆,以前也不是没有体验过,看来定是那粒别出枝干的仙芽又长大了一些,此粒仙芽原是因吞噬诸多大修分魂之后,才得以别出一朵,在原承天的玄承之中,却是不见记载的,因此对这粒仙芽的妙用,至今仍在摸索之中。
目前唯一可知的,是这粒仙芽与灵识有关,此芽既然再次生长,那么自己的灵识必有会大有进步了。
只是这粒仙芽为何却在此刻生长,却让原承天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因近日顿悟良多,而促使此芽生长不成?若是真是如此,那么在红尘中历练,所得好处,真的比自己想像中之要多了。
他既感知仙芽壮大,自然就忍不住要动用灵识,试验一番,这一动不要紧,却是发现这几日消耗的灵识果然完全恢复了,而灵识之强,也昔日更胜一筹,在原承天算来,此刻自己的灵识,或可与七八级的玄修之士并肩了,这实是令原承天惊喜不迭。
唯一遗憾的是,这次仅是灵识增长,而非灵识化为神识,却不知神情自两得两失之后,何时才会再来一得。
当然这份遗憾之念,也只是一闪而过,绝不会内蕴于心,那顺其自然的仙修至道,原承天早就堪得透了。
此刻他打点精神,用这充沛之极的灵识去探查四周,希望能发现那五龙之器的踪迹,如今灵识能探出去的距离,可就比先前多出一倍去。
奈何一番探查之后,仍无所得,不过得益于这次的灵识增强,再加上有月华宗与清虚宗的修士相助,三日之期必可大大缩短,无论如何,也可在季会开始之前,寻到这五龙之器了。
原承天也不着急,负起手来,就沿着这湖边一路走过去,行了约有半里,那湖水却分数道,原来竟是溯流而上,到了这大湖的源头了。
眼前的这条小河清清浅浅,河边绿草如茵,远处山若笼纱,处处皆可入画。
原承天赞道:“这凡间景致,倒也不俗。”
却见河边有一处村落,村边有断壁残垣数堵,也不知是何古迹,猎风与二彪见原承天趁兴踏青,瞧来心情甚好,又怎敢打扰,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罢了。
原承天走到那断壁前,见到乱石中有一个石碑,却因年代深远,碑上青苔密布,其文字也是湮灭无识了。
正在这时,只见对岸坐着一名渔夫,正支起竹架,在那里补网,口中唱道:“妹子呐想哥哥,一日不想呐空落落,哥哥你呐每日从门前过,妹子的心事你猜不破呐,猜不破。”虽是村俚俗曲,听来倒也有趣。
抬头忽见原承天立在对岸,忙起身道:“仙家,今日怎的有空来这里。”
原承天笑道:“你怎知我是仙家?”
渔夫道:“仙家便是仙家,小人见得多了,也能瞧得出来的。”
原承天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城中既是仙集所在,凡人见多了仙修之士,自然比他处多些眼力了。
便笑道:“虽是仙家,却比不上渔家逍遥自在。”
渔夫也笑道:“那可说的是,这城里的仙家每日里杀来杀去,也不肯安生的,就算是有千年的寿限,也经不住这番折腾。”
原承天道:“这说的极是了,却不知此处唤做何名?”
渔夫道:“说来这里以前也是个繁华所在,以前也曾筑的城,驻得兵,原是叫元青城的便是了,只可惜自那仙家来此,这里也就没落了。”
原承天听到元青城三字,不由全身剧震,忙忙稳住了心神,道:“元青城?这里竟是曾叫元青城?”
第0449章情劫当前欲彻悟
渔夫瞧了瞧原承天,神情甚是奇异,道:“便是叫这元青城,又有何奇处?故老相传,此处千余年前是一座边关古城,守城的将领就是叫做李元青了,此人守城三十年,力保此城不失,满座的百姓都感他恩德,等他故去之后,这城就改叫元青城了,只不过这伽兰城建立起来后,元青城的名字也就没被人提起过。”言罢稀嘘不已。
原承天道:“原来还有这段掌故,既是有元青城,那么必是有春江了。”他放眼放去,面前也只有这条小溪孱孱,哪里有什么江河之景,不由得心中郁郁,九珑的神算天课难不成也有错失之时?
渔夫抚掌笑道:“仙家毕竟是仙家,果然是知今博古的,这里原也有条大江,的确也叫做春江,只不过在那伽兰城初立之时,仙家在此斗法,竟使得滔滔春江之水无影无踪,便是那后面的那座楚山,也削去了大半,仙家法力无边,真是令人惊叹啊。”
原承天又听到“春江”“楚山”之名,怎能不水境如沸,他急急走到那片断壁残垣之前,将那块石碑轻轻提起,此碑虽是残破,也有半人多高,怕没有数百斤重?
渔夫见原承天毫不费力的就提起这残碑来,喝道:“仙家好大的力气。”也只有伽兰城的凡人百姓见惯了仙家手段,才会不以为奇了。
原承天抹去残碑上的青苔,凝神辩出,依稀认出有“神武大将军……三十年……功勋极著……李元青”等字样,看来渔夫所言不虚了。
如今九珑那首遗命诗的诸般元素皆备,为何却不闻有琴音传来,原承天虽是心境如铁,身躯也微微颤抖起来,莫非是天道幽微,就连九珑的天课神算也会失手?
那残碑本就甚重,又兼青苔滑手,原承天一时失神,那残碑就直落下来,正砸中原承天的脚背。
二彪与猎风虽隔得远,也瞧见这一幕,惊呼道:“大修这是怎么了?”忙抢了过来。
猎风早将原承天与渔夫的对话听得明白,怎不知原承天此刻心情,便也急纵了过去,听到原承天呼吸均匀,并无呼痛之意,这才心中略安。
原承天幸得修成风月之体的二重功法,这残碑再重十倍,也是伤他不得,可是他心中痛楚,却是难以对他人言说。见猎风二人跟来,忙勉强一笑道:“不用担心,这石碑伤不得我。”
猎风说来也是口舌便给,可既是明白原承天的心事,这话反不知从何劝慰起来,想来主人这数十年来念兹在兹,就是想着这一日能与九珑重逢,却不想十几年痴心,却不过是梦幻泡影,此情何堪,此情何解?
原承天犹不死心,就放出灵识去,遥遥向远处的楚山探去,九珑若是山中抚琴,其音或许就难以听闻,这念想虽是渺茫,可此刻又该让原承天如何?
他向来瞧这个“情”字极淡,第一世时修成金仙境界,更是心如铁石,如今方才明白,第一世时,自己无人可诉,又哪里来的“情”,不想这一世偏偏遇见九珑,却撩拔得他情苗暗生,这十几年来虽是常常念及九珑,心境倒也平和,原以为自己当可安然渡此情劫。
如今才发现,自己先前之所能安之若素,不过是因为心中有个盼头罢了,人若是有了希望,就算多历波折,总也能在心中支撑得住的,如今这希望已是渺茫之极,甚至已到了破碎边缘,他又如何能把持得住。
一时间心绪乱如麻,也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了。
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隐隐的藏着一个声音,那声音分明在说道:“世间万事,皆是劫数,红尘情关,最是难破。”
幸得有这丝声音时时在耳,方能令原承天保持住心境的一点平和,他心中苦笑道:“我见姬怜舞难破情关,心中何尝不笑她心境甚弱,如今却是轮到我了,才知道‘情’之一字,竟比得上那轮回转世之劫,只是我既然一心求长生之道,这一关总是要破的,原承天啊,原承天,难不成你也与世间诸人一般,就此困于此劫吗?”
二彪见原承天的神情一时落寞,一时悲愤,手中拳头捏了又松开,身躯更是颤动不停,他虽不知原承天所遇何时,可瞧见原承天这副模样,心中只有比原承天更加难过。
好在原承天的情绪变幻也只是一瞬间罢了,此时再偷眼瞧去,见他神情渐转从容,甚至于嘴角边,还能瞧出一丝笑意来,二彪的忐忑之心,也就渐渐放下。
猎风虽是目不能视,可原承天的心绪变化,她却是能感受得清清楚楚,在这禁制之中,因原承天无法动用灵识守住心神,是以纵是不知原承天具体想到何事何情,可那原承天的悲欢喜乐之情,猎风又怎会错过。
于是在原承天心中最悲最痛之时,猎风心中痛不可当,两行清泪悄然流下,却是无知无觉了。
忽听原承天叹道:“原来这五龙之器,竟是藏在此处。”
猎风只听得哗哗水响,原承天竟是已踏进小溪中了。
原来原承天纵是心情痛楚之余,那心头的一丝清明仍然不失,而放出的去的灵识带回来的五行波动,终于令他顿忘情事了。
渔夫见原承天踏进水中,也是讶然,道:“仙家这是怎么了?”
原承天笑道:“渔家最好速速离开此地,仙家斗法,可不是好玩的事。”
渔夫听到“仙家斗法”四字,惊得跳了起来,忙忙收拾了渔具,匆匆离了河岸。
猎风倒不以原承天探知到五龙之器为喜,她喜的是原承天终于能暂时摆脱情关之困了,否则主人那般悲伤之情,自己的胸中痛楚只会更加十倍了。
便问道:“那水中果然有五龙之器吗?”
原承天道:“绝不会错了,且让我取他出来。”
二彪更是好奇,日日说的这五龙之器,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他凑到河岸边,不肯放过原承天的每一个动作。
原承天伸手在水中一探,果然探到硬硬的一个物事,他试着向上提了提,觉得好生沉重,不过细忖来,若是用尽全力,倒是能提得起来的。
他正欲发力提出此物,就听到有人道:“道友既是发现此物,说不得,在下只能惹此杀劫了。”
此人话音未落,那空中就传来异响,二彪循声望去,吓得已是脸色苍白。
那空中就像是下了一阵刀雨,也不知有多少把三寸长短的小刀落将下来,却见河岸对面,有一名铁冠修士,手中持着一个竹筒,竹筒中青气冲天,那青气到了空中之后,就化成无数飞刀。
而观其飞刀的笼罩范围,又何止数十丈方圆,就算是想逃也是来不及了。
在二彪想来,如果这是在城外,以原大修的一身修为,何惧这小小的凡间异术,可此刻是在昊天禁制之中,原大修空有一身神情,也是束手无策了。
猎风在那青气冲到空中,化成无数飞刀之时,已听出声音有异,她纵身掠到原承天身边,手中剑玉之器舞成剑花朵朵,意图挡格飞刀,只是那飞刀落地如雨,就算猎风身手再快,又怎能尽数挡开?
便在这时,就听原承天念道:“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其声虽念得极快,可每一个字却能听得清清楚楚,就如那珠玉落银盘,其音虽繁,却也分明。
猎风听出原承天念的是十八字梵心诀,心中甚奇,那梵心诀只是能澄心静虑,安抚心境,却怎能有其他神通,又怎能挡住如这无数钢铁飞刀?
不过既是主人在此刻念出此诀,想来必有效用,猎风对此倒是笃定的很,然而手中的剑玉之器,却还是不肯放松半点。
说来也奇,原承天念出十八字梵心诀后,那飞刀的落势就缓了许多,等原承天再念出一遍时,离二人头顶最近的那柄飞刀忽的化成一道青光,斜斜的掠去了。
只是猎风仍不知其变,犹在挥舞剑玉之器不休。
原承天见梵心诀念出之后,那飞刀果然化为青光,心中顿时大定。
他之所以用此诀对付铁冠修士的异术,就来源于刚才在金水乱心阵中的一点心得了。
那凡间异术,实为魂力所凝,以魂力而御控万物,便是凡界异术的核心所在了,此铁冠修士既然不能自御物事,而要靠这青筒放出异术来,可知此人怕是并不擅长异术,而是要靠这异器方可,想来这异器之力,又有多大的魂力?
既见梵心诀奏效,原承天情神大震,十八字真诀反复念去,却是越念越快,而空中的飞刀又怎能落得下来,最多在二人头顶一丈处,就化成青光,这铁冠修士的异术,无疑已是破了。
铁冠修士见此术被原承天破了个干干净净,又急又怒,将制筒往地上一摔,叫道:“岂有此理!”从背上拔出一把大铁剑来,就向原承天冲了过来。
猎风听声辩器,知道那人恼羞成怒,是想亲自上阵了,便冷笑一声道:“主人,这一阵可轮到我了。”
正想飞身扑去,却听到原承天闷哼一声,低声呼道:“不好。”
第0450章道心一动破绝杀
猎风听到原承天低呼,心知不妙,好在刚才原承天吟诵梵心诀之时,不但破了铁冠修士的异术,也令猎风心境平静如水,她虽惊不乱,硬生生止住身形,凝神细听周遭动静。
但听到水花响动,猎风毫不犹豫一剑刺出,剑尖触到一个金铁之物,传来叮当一声脆响,只是这金铁之物力量奇大,将猎风震得半身酥麻。
猎风只恨双目难以视物,无法一览全局,更不知原承天遭遇何事,好在原承天自那声低呼之后,呼吸倒也沉稳,而他的心神之中,也未察觉有惊恐不安之兆,这也让猎风稍稍心安。
如果猎风目力犹在的话,就会发现一个奇异之景了。
原承天的臂上此刻正缠着一条两尺多长的银龙,此龙显然并非活物,分明是用五行之物炼制而成,而这条银龙曲折如意,灵动异常,与那活物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银龙的一张利口,正死死咬住原承天的左肩肩头,自龙首以下的身躯,则缠紧原承天的左臂,而瞧向原承天的肩头,已是鲜血淋漓。
二彪不比猎风,可是亲眼瞧见原承天被这银龙偷袭,他关心情切,哪里还管这银龙的诡异厉害,一步跳进水中,举起手中单刀,就向银龙狠狠劈去。
那银龙的身躯已经团团雇住原承天的手臂,这一刀倒不怕误伤了原承天,可是单刀触到银龙身上之后,二彪立时叫道:“糟糕!”
二彪这一刀本就用尽全力,却不想那反震之力竟超出了数倍去,一股大力从臂上传来,胸口就觉得一窒,喉咙里急速涌出一口鲜血来,又怎能控制得住,张口就吐了出来。
不过这口鲜血一出,那胸口的烦恶之意也减去了大半,二彪怎肯就此放手,他双腿微沉,使了个凡间格斗术中有名的定身桥,双腿就如两根铁桩一般,定在河床之中,再长吸一口气,就觉得刚才被震散了的气力复又转来。
这一呼一吸瞧来简单,却是凡间格斗术中调息运劲的高明法门,此术在凡间流传已久,原是一名仙修之士针对凡人体制所创,虽无仙修吐纳的威能,却也能集全身之力于一点,更可发挥人体的三四成潜能来。
要知道人类躯身,最近道体,有无穷妙处,是以但凡妖修灵兽一旦得道,必然化为人形而非其他,人类之所以为万物之主,也便是这个道理了。
而人体的潜能,更是无穷无尽,仙修之士苦修冥想,也不过是为了增加潜能罢了,而境界越高,其潜能越是强横,直至翻天覆地,再造乾坤。
至于仙修之士炼制法器,同样是为了发挥出身体的潜能,以便能御使法器法宝,若本身能力有限,又怎能御使得了。
凡人之躯虽比不得仙修之士的潜力无穷,而平常能用之力,却也只是潜能的百分之一,若是这潜能发挥了几成来,其力量之强虽不可与仙修之士争辉,也是不可小视。
二彪经这吐纳调息之后,其目光刹时清亮了不少,再瞧他周身上下,更有一股无形之力弥漫无际,整个人的气质精神都已是大变,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原承天瞧在眼中,心中暗道:“凡间的格斗心法倒也不可小视了,先前在百珍堂中,因有猎风冲锋在前,大放异彩,反倒让二彪的实力拘束住了,此刻他救人心切,这才激发了全身的潜能,也罢,这番经历对他极有好处,且看看他能发挥到何等程度。”
这银龙噬臂对原承天来说,虽有小患,却无大碍,他刚才是在猝不及防之下,才被这银龙伤了左肩,但风月之体遇袭之后,立时反应,银龙再想给原承天造成更大的伤势,已是万万不能。
只是因这银龙的性质,原承天暂时摸他不透,所以一时半会之间,也寻不出对付它的手段来,如今瞧二彪这一击之力甚是可观,原承天自然可以静观其变。
更何况人体的潜能一旦被挖掘出来,就很难退缩,因此这次经历无论成败,对二彪都有绝大好处,而原承天所损失的,不过是多痛上片刻,又有何妨?
刀声飒然,二彪这一刀挟开山断河之力猛的劈将下来,“喀”的一声闷响,银龙竟被二彪此刀劈开了一指寸长的裂纹,然而就在此刻,从那银龙身上的裂纹处绽出一道五彩光芒来,刹时将三人笼在其中。
二彪被这五彩光芒罩住的刹那间,只觉得整个身子一麻,大脑更是昏昏沉沉,整个身子飘飘然向后飞去,“扑通”落在地上,离河岸却有三四丈的距离了。
这一跌好不厉害,二彪却也没觉得周身有何痛楚,想挣扎着起身,却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猎风同样被这五彩光芒罩住,就觉得这光芒宛如实质,每缕光芒,就如同力士手中的铁锤一般,压得胸前后背好不闷气,而她的玉骨晶骼竟也因此发出格格之声,听起来随时都可能断裂了。
这五彩光芒实是好不厉害。
原承天的二重风月之体,在这禁制之下,也并不比猎风的玉骨晶骼强出哪里去,他此刻的情景也如同猎风一般,身在光芒之中,感觉就像是被数块巨力挤压住了,而这巨石却是力莫能御,就算风月之体与玉骨晶骼极是强横,可仍能觉得身体被一点点压扁。
原承天与猎风又能承受到何时?
河岸边的铁冠修士见此情景,哈哈大笑,他也不着急赶过去,而是取出一只黄金筒来。
此筒一经打开,就有一道金光射将出来,金光中悬着一把雪亮的金刀,此刀立时被祭在空中,却是凝重如山,缓缓向二人飞来,而瞧此刀的飞来之势,恐怕梵心诀也不能动摇了,更何况原承天与猎风皆被那五彩光芒困住,那梵心诀能否念得出来,可就难说得很了。
原承天勉强吸了一口气,发音却如呻吟:“好厉害的五龙之器。”
他缓缓伸出手指去,似在去触及脚下溪水,这溪水本就甚浅,也就刚刚漫过原承天的足踝罢了。本来弯腰触水是最寻常不过的动作,但在五彩光芒的笼罩下,却是极为困难了。
猎风若是目力犹在,定会大大惊奇,主人弯腰触水,却是何故?
不过那铁冠修士瞧见原承天的动作,却是神情大变,转头瞧着手中的黄金筒,猛的摇了摇,像是想催促那空中的金刀快些飞行。
可惜此人本就不擅异术,这黄金筒中的金刀一旦激发了出去,更是完全不受其人御控了。
原承天的神经就如铁铸的一般,那金刀虽是离得极近了,却仍是视如不见一般,只是努力弯下腰去,触碰溪中之水。
铁冠修士见原承天的手指离溪水也只有半尺了,神情更是焦急,左盼右顾之下,忽的瞧见手中铁剑,也不及细想,就忙忙掷了过来。
只是这寻常铁剑怎能刺破这五彩光芒,那铁剑离原承天的身子还有一丈,就被五彩光芒所阻,“叮铃铃”声音传来,竟把这铁剑绞成碎片了。
与此同时,原承天的手掌终于沉到了溪水中去。
铁冠修士急得大叫道:“金刀,金刀,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空中的金刀虽不受铁冠修士御控,可也总算是悬到了原承天的头顶,此金刀应是与那银龙为同炉所修之物,是以银龙绽发的五彩光芒,并不能阻其分毫,金刀入了五彩光芒之中,反而速度加快数倍。就此疾沉下去,向原承天刺来。
原承天大喝一声,伸进溪水中的手掌翻了出来,一股清流被抄上天空,化成点点滴滴的水幕,将原承天与猎风淋了个满头满身。
说来奇怪,这五彩光芒连铁冠修士大的大铁剑都能绞得粉碎,这寻常不过的清水却是无碍无摭,竟瞧这五彩光芒于无物了。
而猎风被这清水淋身之后,立觉身周压力一松,身子轻快的就像是能飞起来一般,原承天的大喝声恰在她耳边响起:“猎风,出剑!”
对那空中金刀飞来的异响,猎风早就听了个清清楚楚,奈何刚才巨力压身,动弹不得,此刻身体终于得复自由,就算原承天不下此令,又怎能不出此剑。
剑玉之器迎风扬起,其准无比的击中金刀,说来奇怪,那金刀原本凝重如山,猎风原以为此刀难以抵挡,却不想一剑刺去,如中败革,那金刀被切成两半,“扑通”落进水中。
原承天瞧着那铁冠修士,冷冷的道:“这五龙之器,又能奈我何?我向来不肯杀人,不过道友的性命,还是留下来吧。”
铁冠修士面如死灰,呻吟道:“你何以知道五龙之器不利于水,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原承天淡淡的道:“阁下等炼制的五龙之器既是深藏于溪水之中,自是想借这水旺之气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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