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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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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应对,绝不能有半点错失了。”
第0421章大修当前如临崖
林黑虎忝为百宗盟在伽兰城的执事,遇事自要上前,只是此人来历不明,却不可自报家门,若是对方是天一宗一脉,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岂不是自寻死路,便道:“在下是伽兰城人氏,在城中做些小生意,今日在此等候伙伴,不想误犯尊驾。若有冲撞之处,还请海涵。”
光华中那人道:“你既是伽兰城中的生意人,本座向你打听一事,你可不能有丝毫隐瞒。”
林黑虎道:“这是自然。”
那人道:“本座听说真龙之血在伽兰城中现身,可有此事?”
林黑虎暗道:“看来真龙之血果然引来无数大修,敝盟欲夺此物,也非得经过一番波折不可。”
于是道:“真龙之血现身之说,近日的确在伽兰城中流传,只是是否真的会在四月五日的季会中出现,却也难说的紧,如今也只有主持此次季会的九云堂方知真伪了。”
那人笑道:“九云堂的龙九云倒也好运,能收得此物来,也罢,本座径直去找他便是。”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道光华已是不见了,忙转过身去,只前光华只是一闪,已是消失不见,想是已去了伽兰城。
刚才这番应对虽是平常,可若是林黑虎疏失了半点,免不得要惹下杀身之祸来,如今众人见此大修总算去了,这才伸出手去,去拭额上汗水。
只是此人虽是去得远了,众人却不敢开口妄议,那羽修的灵识非同小可,便是在千里之遥,亦能听得到众人说了些什么,是以众人哪敢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远处遥遥传来人声道:“厉幻真,为何不等我一等,你以为你先去一步,就能夺了那真龙之血吗?”
此声虽遥遥传来,众修却仍是禁受不起,足下遁风几欲被震散了去,勉强聚拢真玄,方才将遁风御控住了。
众修心中暗暗叫苦,可不是又来了一名羽修之士,看来真龙之血现身,竟是将这些仙修老鬼个个引将出来了。
而林黑虎听到“厉幻真”三字,心脏几欲要跳出腔子去,厉幻真的大名在天一大陆的仙修界中可谓是无人不知了,此人虽是散修一名,却是仙基惊人,以不足二百岁之龄,就修成羽修之境,不知羡煞多少修士。
但是此人性情张狂古怪,行事偏激,向来独来独往,天一宗与百宗盟都欲拉此人入伙,此人却一概拒绝,仍是自在逍遥,但是若传出哪里出了奇物,此人却是必定出现,或夺或抢,必得宝物而甘心,也不知坏了多少人的好事。
可是此人修为极高,又是有名的心恨手辣,众修虽对其腹诽不已,却也奈何他不得。
却见天边一点红云正急速飘来,眨眼之间,已到了众修面前,红云中人并不现身,而是收敛了修为,压低了声音道:“你等众修在此作甚,刚才去的可是厉幻真吗?”
林黑虎道:“刚才过去的,的确是位应修之士,但是否是厉前辈,晚辈却是不知。”
红云中人笑道:“教你们一个乖,这厉老怪的遁光最是好认,此人遁光色作七彩,天下独一无二,但见到七彩遁光,必是此人了。”
林黑虎道:“如此说来,刚才去的那位前辈的确是厉前辈无疑了。”
红云中人忙道:“我可不能在此耽搁了,若是真龙之血被厉老鬼抢到,哪里还有我的份。”
话音未落,红云早就飘到天边去了,众修还未来得及凝神去瞧,那红云已是消失不见。
林黑虎再次拭了拭额上汗水,转向原承天,传言道:“这事闹得大了,竟惹出这两个老怪物了。”
原承天也传音道:“此人是谁?”
林黑虎道:“厉幻真的大名自不用我说了,刚才红云中的这人,算是厉幻真唯一的知已了,此人名叫步遥行,原是天一宗修士,天一宗十大长老中的步遥环仙子,便是他的嫡亲妹子了,此人虽曾是天一宗修士,却早在百年前不知何故就叛宗出门,成为散修一名,那天一宗宗规极严,历来对叛宗修士惩罚极严,偏却对此人放过了,却也不知何故。”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真龙之血竟引出这么多羽修大士来,想来四月五日的季会上,必定是分外热闹了。”
林黑虎苦笑道:“‘热闹’若是换成‘凶险’二字,怕是更贴切些,伽兰城中既是来了厉幻真,步遥行这干老鬼,哪里还有片刻宁静。”
原承天知道林黑虎责任重大,百宗盟的大修们若是有半点差池,他的脑袋瞧上去就不大安稳了,那真龙之血现身,如今可断定必是有人设计图谋,再加上又有厉幻真,步遥行这干羽修搅局,以林黑虎区区一名真修,又怎能负起这保护百宗盟是一种诸大修的天大责任来。
原承天道:“行事在人,谋事在天,贵盟诸位大修必然也知伽兰城中处境险恶,以诸大修之智,想来必有万全之策。”
其实原承天也知道这不过是虚言安慰罢了,诸修一入伽兰,其形势便已不容掌控,任你在城外有天大的手段,到了城中,也是泯然众人矣,一名羽修之士,未必就如二彪这等俗世武士强大。
想到二彪的手段,原承天忽的心中一动,自己虽身具风月之体,可在伽兰城中,也只能自保罢了,俗世的异术,自己也从不曾修行过,就算是独自面对胡彪这等修行凡间异术的武士,也未必就能占到便宜,然而猎风的玉骨晶骼却是天生而成,岂不是可在伽兰城中大放异彩?
更何况猎风的近身之术天下无双,就算在伽兰城中不能动用真玄,也可仗其玉骨晶骼之能纵横伽兰城了,唯一的缺憾是猎风双目已盲,实力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看来需得思得一法,让猎风克服双目不能视物的缺憾,使其能充分发挥玉骨晶骼的威能才是。
不过此事实是难为,纵是原承天玄承无双,其所擅之法绝大多数与仙家法术有关,至于凡世中的听风辩器之术,则非原承天所擅。
正自沉吟思忖,身边的林黑虎低低的叫了一声,道:“这次定是敝目的大修来了。”
原承天忙抬起头来,只见空中驰来一辆银色马车,车上银光冲天而起,照得天空大地一片银白,哪里能瞧清车中的人影。
不过那银车上却插着一面青旗,旗上绣就一个巴掌大的“百”字,正是百宗盟的标志。
原承天在诸位大修面前,不敢动用灵识探查,好在他的测天术也算有所小成,目力比之同等级修士可是得多了,是以能透过银光,瞧清车上端坐着四位修士,这四名大修或是相貌清癯,或是形容古怪,一见便知是高明之士。
银车眨眼来至面前,车中一人笑道:“那不是黑虎吗,劳你等久候了。”
林黑虎忙揖手道:“不才黑虎,见过诸位长老。”
此刻车上银光散尽,那说话之人看起来像是一位中年文士,此人笑吟吟的步下银车,转首对车上三名大修道:“此处离伽兰城已是近了,诸位不可惮劳,就此下车,一切听黑虎安排就是。”
三修笑道:“正是此理。”
三名修士中,其中有两名修士为老者形容,只是其中一人须发尽白,另一人则是个光光的脑袋,戴了个金箍,第三人竟是一名孩童,瞧上去不过七八岁年龄,生的方面大耳,头上扎了一根小辫,直直的欲冲上天去。
原承天偷眼瞧去,见这名羽修如此相貌,不由心中一动,暗道:“此人若非是在孩童时就已得道,那么就是在修行九转逆天术了。”
果然,在林黑虎向原承天介绍这四名大修时,那童子的名字果然就是“六转童子”。
原承天暗暗点头,九转逆天术为凡界十八大心法之一,修行此心法后,修士便会返老还童,直至变成孩童模样,变成孩童后,随着修行渐深,又渐渐的容颜变老,直至恢复到修行此术时的年龄时的相貌,如此便为一转了。
此修既名六转童子,那么说明其已是第六次返老还童了,其一身修为,实是深不可测,一般而言,七转之后,便是仙修境界,至于八,九二转,却非得在昊天界中方可修行。
原承天暗叹百宗盟中,实是藏龙卧虎,九转逆天术虽是名声极响,威能绝伦,却非任何人皆可修行,若是一人超过了五十岁仍未达成玄修境界,此术就无法修得。
是以能修成此术时,必定是仙基天成,福缘满身,不足五十岁就能达成玄修境界,自己虽是九世重修,玄承无双,也未必就有把握在五十岁前达成玄修,由此看来,这名六转童子,或为四修中的第一人了。
四修听说原承天以真修之为,却诛杀了天一宗的一名玄修之士,皆是又惊又奇,那名中年文士更是半信半疑,只是碍于林黑虎情面,不便直言相问罢了。
六转童子将手一拍,收了银车,道:“既是离伽兰城不远,我等就遁过去罢了,此次入城,免不得要见到几位故友,只可惜碍于伽兰禁制所限,无法切磋一二,憾甚,憾甚。”
中年文士笑道:“六转老兄,任你天大本事,到了伽兰城中,也是凡人一名罢了,而你此刻正值六转中期,你的孩童身材,怕是要吃亏不小。”
此言说罢,林黑虎已是满脸苦涩,六转童子固然是四修中第一人,可因其心法之故,到了伽兰城中,以其孩童身材,的确不占便宜,而此人形貌独特,名声极大,自是会成为对手的第一目标。
自己肩上的担子,怕没有千斤之重?
第0422章分寸拿捏实不易
伽兰城中人流如织,虽是仙界名城,却处处显出红尘繁华之景,那些苦修一世的仙修之士,见此胜景,不知可乱了心境?
只见那街上处处高挂旌旗,这边厢是白底蓝字,旗上写个大大的“茶”字,那边厢红底黑字,旗上却是个“酒”字。那茶酒本是俗世之物,与那辟谷而修的仙修之士而言,原本没甚关系。
然而若不知红尘滋味,又怎解仙道玄奥?正如若不知人世苦难,人生短促,又怎坚长生之志?是以茶酒这两件俗物,仙修之士亦是少不得的。
有诗咏那茶的好处,“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亦有诗说酒的用处:“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天地既爱酒,爱酒不亏天,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此刻这条街上,茶香幽幽,酒香阵阵,行人至此,怎不醺然?
只是猎风却皱起眉头来,道:“主人,世人都说茶酒的好处,便是那仙修高士,辟尽世间之物,却唯独不忌茶酒,却是何故?再者说那茶味甚苦,酒味酸辛,又有何好处?猎风为此迷惑久矣,还请主人指点才是。”
原承天道:“这世间之物,但凡能让人留连不去者,皆非甘甜之物,而是非苦则涩,只因一物若是其味甘甜,久之则腻,是以甘美不物,不过浅尝辄止罢了,而茶酒之物,其味虽是酸涩,可若细细品味,则可知苦尽甘来,这就好比仙修之道虽是艰难无比,然其中妙趣,则非局外者可知,周天运罢,心中的平安喜乐之情,又岂是世上任何事物可比?”
猎风似有所悟,道:“主人莫非是说,那世间易得之物,世人反不去珍惜,非要历经艰辛,方知其物之美吗?是以茶酒其味虽苦虽辛,可为了那饮后的一点甘味,前番所受之苦,便也觉得值得了罢。”
原承天笑道:“你素不饮酒品茶,能有此悟,也算难得,其实对俗世之人来说,茶酒之味,便是你说的那般了,而对仙修之士而言,茶酒之趣,颇近仙修之道,亦是红尘滋味,而所谓天道之修,既要知天地之事,亦要明人世沧桑,总要遍历世间种种,方知何事可弃,何事可忘,何事可追。”
猎风缓缓点了点头,仙修之道,原就是玄奥之极,包罗万象,其中深意,纵是有人提点,亦难明悟,总要自己亲自一一经历去,方知其中滋味,此番身入红尘,实是难得的经历,实不可轻忽了,总要细细体味才是。
就拿此次双目失明一事来说,双目不能视物,固是不幸,然而猎风却也就此多了一种难得的体验,以前双目清明之时,难免会为物事的五色所迷,于其中真相,反倒去得远了,如今眼前虽是一片漆黑,反倒有另一番收获了。
比如耳边的喧闹之声,以前听来,不过是浑然一气,徒添心烦罢了,此刻细细听去,却能辩出轻重缓急来,却也有趣。而猎风更能从声音中辩出此人的性情来,此番经历,若非拜目盲所赐,怎能此悟?
刚才入城之时,为免引人注目,便分开来入城,百宗盟四名大修,皆由林黑虎安排了凡间武士卫护,分批进入城来,原承天则婉拒了林黑虎的安排,于僻静处唤出猎风,以免入了城后,因禁制所限,无法动用法言。
猎风原因双目盲了之后,无法助主人一臂之力,时时中恼,此刻被原承天放出金塔,自是雀跃之极,主人既然能将她唤出,必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了。只是自己双目既盲,又怎有用处?
此刻她行走在长街之上,听着四周的喧闹之声,心中忽的明白了原承天的用意。
原来伽兰城的禁制虽是厉害,只是不能祭施法术罢了,于玉骨晶骼并无半点约束,而自己以前只知玉骨晶骼只是坚硬无匹,不惧五行罢了,如今身在禁制之中,又是双目皆盲之后,方知这玉骨晶骼其实另有绝大妙处。
自己的速度力量,虽因伽兰禁制之故有所减损,可身具玉骨晶骼,本就有远超过常人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在伽兰城中,无疑会发挥出极大的作用来。
更妙的是,自己多年苦修而成的玄肌,原来实比寻常肌肤敏感得多了,以前总以为是自己修为渐进,才会使得六识皆长,如今方知大半是因为这玉骨晶骼之故了。
从入城至今,也不过走了数百尺的路,可猎风却很快的发现了自己的玉骨晶骼不曾留意过的妙处来,至此,她终是明白,原承天为何会唤她出来了。而与原承天刚才的一番话,也有了更深的领悟,原来这世间之事,总要亲自经历之后,方能洞彻其奥。
于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原承天疑道:“有何趣事?”
猎风笑道:“主人,你瞧那六转童子在城外好不威风,可入了城后,就与寻常孩童无异了,偏是猎风,因身具玉骨晶骼之故,这伽兰城的禁制,反倒让我如鱼得水,猎风此刻,忽然有了一种强者的感受,觉得天下之大,无所不可往,心中得意,也就难免笑出声来。”
原承天笑道:“这短短一瞬,你竟明悟了自己的力量,猎风的仙基,实是不俗,不过你毕竟双目皆盲,那听风辩器之术,尚不知如何,却不知找何人来试炼一番。”
猎风道:“这四周虽是喧闹,可每人的声音,我却能细细分辩得出,孰远孰近,都能分得清清楚楚,那些人的相貌我的脑海中虽是描画不出,可心中自有一个世界,每人的远近位置,都是清清楚楚,想来听风辩器,亦不会难倒我。”
原承天点头道:“四月五日的季会之中,必定是杀机潜藏,林黑虎手上的凡间武士虽可在伽兰城称雄,却难大用,你的玉骨晶骼若是大展所长,也算是百宗盟诸位大修之福了。”
猎风道:“既是此事干系重大,还是先试炼一番再说,主人不是拘了胡彪三人在林黑虎那里吗?就让这三人试试我的玉骨晶骼好了。”
原承天道:“胡彪三人终是太弱,若是对方的目标是六转童子这样的大修,必定会出动超强的俗世高手,而胡彪三人离超强二字,实是差得远了。不过实在寻不着对手的情况下,也只能找这三人一试了。”
二人穿街走巷,匆匆前往林黑虎的纳芥楼,正行之际,猎风忽的轻声道:“主人,我们身后,有二人鬼头鬼脑的跟了过来,可不是好事吗?”
轻笑道:“看来我等与百宗盟诸修在城外分批入城之时,已被对手盯上了,要知道此刻伽兰城外,每日不知有多少修士入城,对手偏只跟踪与百宗盟有关的修士,莫非真龙之血现身的目的,真的是百宗盟吗?”
猎风道:“这些大事只管让主人去烦恼,猎风却是忍不住要活动活动手脚了,只盼身后那二人,不要太过脓包才是。”
原承天知道猎风的好事之性,那是片刻也收敛不得的,摇头叹道:“俗世高手,怎堪玉骨晶骼一击,这二人不必杀了,只管擒下他们来,或可就此找出他们背后的主使之人来。”
猎风轻声道:“谨遵法旨。”
二人既有动手之意,就离了热闹的长街,只管往那些僻静所在去,只恨身后二人却不敢逼得太近,总是寻不着动手的时机。
眼见得离纳芥楼越来越近,猎风有些不耐烦起来,此刻若不动手,等入了纳芥楼,对方自是要远遁了,再也寻他们不着。
而静心判断对手的位置,分明是在百步开外,如此距离,若是在城外也不过是一息之间事,可身在城中,又不知自己现在的速度如何,就怕自己没赶过去,对方就要四散而逃了。
然而猎风既有心要擒此二人,哪里去细细思量得失,心中主意既定,立时足尖一点地面。
哪知足尖点地之时,就觉得足尖一软,那青石铺就的路面竟被点得粉碎,并现出一个深达一尺的大洞来,猎风想不到自己一点之力如此之强,便是一呆。
好在这一点总算借到力量,那身体就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就向身后百步外的二人射去。百步之遥,也只是一呼一吸间事。
百步的距离对凡世高手而言,可谓是极安全的距离了,二人怎能想到猎风竟是没到便到,根本不容二人有转身逃遁的机会。
却听猎风笑道:“留下来吧。”左手拎住一人的衣领,随手一抖,就听“喀嚓嚓”数声响,那人身体顿时瘫软,竟如没了骨头一般。
猎风不由苦笑摇头,自己的一抖之力,哪是凡人能承受得起的,这人竟是被自己将全身骨头摇碎了。
好在二人中还有一人,不会误了原承天之托,便转过脸来,笑盈盈道:“你只管过来,我定会极轻的抓住你就是。”
那人见了同伴的惨状,已是亡魂大冒,那猎风虽是如花笑靥,可在此人眼中,已不异于修罗鬼魅,好在他还记得逃生,于是急忙转过身来,狂奔而去。
猎风听着那人的脚步声去,甚是苦恼,忖道:“若擒此人,刚才的力道自是不能再用了,却不知该用几成才是,是五成还是三成?抑或只能一成?”
第0423章事关知已莫藏拙
虽是双目失明,四周的动静却难逃过猎风的耳目,或许是因为心中沉静,反倒比昔日更觉清晰了。是以猎风的脑海中,能清楚的勾勒出那人逃跑的身形来,甚至连此人悄悄摸出刀来,暗藏掌心的动作也能细辩入微。
猎风打定主意,绝不能再将此人误杀了,总要将他擒住,以交给主人处理。是以出手的力度,宁愿过轻,也不可略重的。
此次再飞掠过去,足尖上的力度就比刚才轻了许多,足尖一触之后,身体飘飘然纵了过去,比之刚才如箭出弦,倒是慢了不少。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速度,也大大超出凡人反应的极限了,是以那人纵是亡命狂奔,也禁不起猎风这轻轻一纵。
身子未曾落地,耳中已从那人的呼吸声中觉察到目标所在,就此随手一拢,已抓住那人的肩头。
那人一边极力挣扎,一边掣出掌中利刃,就向猎风狠狠刺来,这一式掌中藏刀,别说猎风双目已盲,就算猎风目力犹在,也未必就能瞧得清楚,要知道这种贴身肉搏之术,原是凡世武士的专长。
只可惜猎风却是贴身肉搏的第一高手。
一个人若有动作,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人掌中藏刀悄悄刺来之际,其肩头肌肉自然蓦缩,似此预兆,猎风怎能不知,而度其身形以及肌肉的强度,便可知此人速度与反应为何了。
不过此番交手,其目的不在伤敌,一来是想测试自己的反应,二来是要积累经验,以便面对强敌,是以猎风无论如何也舍不得骤下重手,伤了此人。
既察知那人以掌中利刃刺来,猎风伸指弹去,意在弹中利刃以解危急,只可惜初次在目盲状态下出手,毕竟难以拿捏,是以指尖竟是从刀身边滑过去了,不曾触及刀身半点。
然而纵是从刀身滑过,猎风的指尖所生之风亦是非同小可,这道指风锐利之极,竟发出“嗤”的一声锐响来,像是要将空气刺破,而指风影响所及,也让那人的利刃偏离目标,锋利的刀身,擦着猎风的手臂外侧过去了。
经此应对,猎风可算大有所得,在略将动作调整之后,指头再次弹出,这次可非刚才误中副车可比,却是弹了个正着,耳中“叮当”声传来,已将刀身弹断,半截刀身落在地上。
而直到此时,那人犹未觉出猎风已是盲了双目,只知道遇到了个极厉害的对手,只是这对手的功力却是前强后弱,让人疑惑不已,观其诛杀同伴的手段,实是强得吓人,而此刻与自己交手,虽是指风凌厉,动作极快极准,可力量上就小了许多了。
饶是如此,那人也知自己绝非猎风的对手,而他更是深知,自己今日若想在猎风手上逃脱,也是绝不可能。
想到自己背后主使之人的心狠手辣,自己若是落入敌手,自己的亲人好友,哪里还有活路,倒不如死了干净,也免得牵累他人。
是以便以那折断的刀身反向划向自己的咽喉,这一式比刚才刺向猎风那一刀更快了三分,更是大出猎风所料,是以等到咽喉的鲜血溅出之时,猎风才反应过来。
她不由的顿足痛悔,自己怎就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一招?
其实这也怨不得猎风,她初次临敌,自然首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其玄肌玉骨,都处在极敏感之态,以便在第一时间应对对手攻势,如今对手自伤,其动作超出了玄肌玉骨的反应范围,是以当她发现对方刀锋自戕时,已是鼻端嗅到血腥气之后的事情了。
猎风忙将此人的肩头轻轻一晃,试想此人的身体凡胎,又怎经得住猎风的摇晃之力,那手中的断刃再也拿捏不住,就此跌落尘埃,不过此人的伤势究竟重到什么程度,则非猎风所知了。
好在原承天已奔了过来,猎风听着原承天的脚步声响,呼吸之声,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来,以主人的修为等级,却还要靠双足之力奔跑过来,想想也是滑稽,如此连奔带跑,不知还能留存几分仙家风范?只可惜自己无法亲见,实是平生之憾。
原承天见此人咽喉处鲜血狂涌,却也不急,伸出手指来在那人的颈部上了两点,鲜血就此止住,这种岐黄之道,对原承天来说自是微不足道的雕虫小技,他孩提时就已是当世名医,何况此时。
从怀中取出一粒药来,敷在伤处,此人的性命大概是可保住了。只是此人毕竟是肉体凡胎,刚才连惊带吓,又受了这颇重的伤,其神情已是有些恍惚了。
原承天道:“将此人带进纳芥楼,让林黑虎好好审讯一番,虽未必能逼他说出背后主使,也必有所获。”
猎风应了一声,将此人如婴儿般提起,这巷子离纳芥楼已是很近了,没走多远,就见到二彪立在纳芥楼门口,正在四处张望,神情焦急。瞧见原承天,神情就是一喜,忙过来招呼了,可看见猎风时,则是神情疑惑,先前他可没见过猎风。
猎风倒是知道二彪的,她在金塔之中时,外间的情形怎能逃过她的耳目,走上前来,将那人向二彪抛去,道:“快拿了进去,交给你家东家处理。”
二彪忙将那人接住了,却歪着脑袋,瞧着猎风道:“女侠何处来,莫非是原大修请来的吗?”
这“女侠”的称呼,猎风听来倒觉有趣,便忍笑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原大修请来的女侠了,你若敢对我不敬,小心我一怒起来,将你分筋错骨。”这“分筋错骨”四字原是凡间武士常用之语,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听来的。
二彪吓得一吐舌头,忙道:“既是原大修请来的大侠,小人怎敢不敬。”见猎风双目光芒黯淡,像是盲了,试想目盲之人,如何与人动手?却不敢问,忙将那人送进楼去。
原承天听得百宗盟诸修皆已安然回楼,放下心来,也不见客,径直入了静室,静室中李三非已等候多时,见到原承天回来,忙迎了上去。
原承天观其神情,已知他仍未打听到周方晴的下落,心中也是一沉,周方晴虽有惊天异术在身,毕竟是个弱女子,在伽兰城这种是非之地失了影踪,着实让人担心,只是这番心事,也不便向李三非提起,只怕他此刻更是着急了。
李三非道:“原大修,在下实是无能,方晴的消息未曾得到半点,怕只怕……”那神情已是惨然。
原承天沉吟道:“方晴平日结交,尽是惊虹仙子这样的仙修之士,想来智略非凡,等闲之辈,定是伤不了她的,三非兄稍安勿燥,我等细心打听,总能探得确信。”
李三非想起周方晴平日手段,心中略觉一松,道:“若论起方晴的智略,在下倒是不怎么担心,只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若她遇到大修之士,反倒有机会活下命来,就怕她遇到识见不明的小人……”
猎风奇道:“这是何理?”
李三非道:“方晴身怀测天神术,若遇到大修之士,自会惊艳其神技非凡,未必就舍得杀他,可若是遇到不识货的愚昧之士,可就难说了。”
猎风道:“若是如此,那三非兄就不必担心了,此次我等出城,所遇之士皆是非同小可,看来定是有人瞧中了方晴的测天神技,将其隐慝了下来,既是如此,想来不日就可探出消息来。”
正在这时,二彪匆匆赶来,却是林黑虎邀原承天去商议要事,原承天推脱不得,只能随二彪前去,来到大厅中,众修已等候多时了。
原承天入厅之时,正听到中年文士道:“若想破坏伽兰禁制,唯有收齐无界真言不可,只是此法极难,若是集齐了真言,自是极高明之士,此人若想图谋我等,也用不着以真龙之血引诱了。”
那名光头金箍老者道:“收齐无界真言,想来绝无可能,反倒是利用五龙之器的法子或可施行,只是这五龙之器所需资材,亦是收集不易。”
中年文士道:“虽是收集不易,可此事若有天一宗撑腰,以天一宗的财力势力,倒也是极有可能的,是以在下断定,此城之中,定有五龙之器存在。”
其他诸修也是默默点头,深以此言为然。
原承天在诸修面前,不敢擅言,就悄悄立在门前。
六转童子转首瞧见原承天,道:“原道友,你对此事有何见教?”
原承天忙转身拱手道:“大修面前,在下不敢妄言。”
六转童子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等虽是所修不同,年岁不一,可我等皆是苦修之辈,向来足不出户,那玄承阅历,却也未必就强过于你,道友只管开口就是。”
原承天心中沉吟,他在诸修面前,虽不想锋芒过露,可伽兰城之事,有涉九珑,方晴,自己怎能袖手,若不能尽快找出破坏伽兰禁制的黑手,一旦伽兰有变,岂不是陷九珑于困局之中。起码九珑的“监守不利”之责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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