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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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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谁?”

那婆子赔笑道:“奴婢是忠睿候府七小姐跟前儿的人,我家小姐求见王爷,还望小哥通传一声。”

那小厮脸色缓和了些,左右看了看,却没看到忠睿候府的马车,颇有些不耐道:“你这婆子,诓我不成,你家小姐在何处?”

那婆子朝清秀努了努嘴道:“这便是我家小姐,还请小哥赶紧通传一下吧,小姐有急事要见王爷。”

那小厮把清秀上下一打量,然后嗤笑道:“她是小姐?那我岂不是王爷了?”

清秀闻言,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却怕闹将起来给王爷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只得生生地忍了,那婆子在侯府的门房上就是个不怕事儿的,被那小厮一奚落,顿时跳脚道:“你怎么说话的,还不赶紧去通报,耽误了正事儿,你吃罪得起么?”

那小厮也是横惯了的,被这婆子一吼,顿时怒道:“哪里来的疯婆子,敢到王府来捣乱,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扬了扬拳头。

两人正吵闹间,朱子优的马车却到了附近,他心里正烦着呢,见到有人在自己门口找事儿,也不问缘由,掀开马车帘子,对外头的人吩咐道:“把这几个找事儿的人给本王抓进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入狱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入狱

朱子优吩咐了这么一句后,气哼哼地将马车帘子一甩,然后命人驾着马车从侧门直接进了王府,全然不理会那婆子伸长了脖子大喊:“王爷,您听奴婢说啊……”

清秀根本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从侯府里头逃出来,会是这种局面,心中顿时一阵慌乱,想出声叫住王爷,张开嘴却一时发不出声音来,待她喉咙里能发出声音来时,朱子优的马车已经进了侧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跟在马车后头的一众侍卫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况且眼下清秀和那婆子看上去也委实算不上什么香啊玉啊的,这些个五大三粗的侍卫们得了朱子优的令,一拥而上,跟擒小鸡似地便把那婆子跟清秀两人抓了起来,反剪双手,拖着进了侧门。

如果清秀跟那婆子不是恰好在此时此刻来到王府,也没有恰好在此时此刻遇见朱子优,那么她们两个是肯定连王府的门都进不去的,可是事情就有那么巧,两个冤孽就这么遇上了。

朱子优的手下们都是深知王爷性情的,每次王爷心情不好时,总是要寻那么一两个人去刑房里消遣消遣。被他拿来消遣的人,可以是犯了错的属下,也可以是倒了霉的妾侍,也可以是不开眼撞到枪口上来的各种闲杂人等。对于侍卫们来说,有人在这种时候送上门来,真是再好不过了,哪里又会容得她们分辨,直接把她们二人用布条塞了嘴,忙不迭地送进了刑房。

朱子优坐在刑房中间唯一的那张椅子上,脸色阴沉,手指轻敲着木质的扶手,心里琢磨着要用些什么样的刑罚折腾那两个不开眼的丑八怪,才能让自己的心里舒坦一些,当侍卫们像扔麻袋一样把那两个人扔进刑房时,他便已经琢磨出了无数种折磨人的法子。

只是,当他身边的太监取出塞在清秀和那婆子嘴里的布条时,他的打算便落了空。

“王爷表哥,我是清秀啊。”

清秀被这满屋子的刑具吓得脸都绿了,原本还想着娇弱弱地装晕倒,此刻却不敢了,急急忙忙地亮出身份来。

朱子优眉梢一挑,仔细看向清秀,见她眉目的确很是熟悉,而且声音也不似作假,不由得疑惑道:“伱是七表妹?”

清秀可怜楚楚地点头应了声是,朱子优又问:“伱怎么会在这里?”说罢语气一凝,想到了什么,忙问道:“李统领的人竟然没抓你?”

清秀脑子转得飞快,琢磨着如果自己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是在侯府里呆不下去了,所以才借着府中出事的机会逃出来投奔他,那将来自己进了王府,身价必然低,而且难免遭人诟病。眼下正有个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回王爷表哥的话,我与嬷嬷一早出城上香,回来时正碰上那位统领大人将我一家十多口人悉数带走,我侥幸逃过了劫难,这才特地赶到王爷表哥府上,求王爷表哥看在母亲的份上,救救我的家人……”

清秀说着,哽咽了起来,语气十分动容,几乎连她自己都快要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了。

朱子优略皱了皱眉,随后叹道:“皇命难为,本王对姨父姨母的处境也很是着急,在朝堂之上也多次劝阻皇兄从轻发落,奈何……”朱子优眉峰紧锁,一脸哀叹惋惜无奈为难的模样。

这两人都是演技派,一个全然不是真心为家人着急,一个则是刚刚才在朝堂上用尽各种阴谋构陷手段置人于死地的,但是从面上看,这两人似乎都是真的为进了天牢的这一家子人担忧着急。

清秀听了朱子优的话,当即嘤嘤地啜泣起来,哀声道:“这可如何是好?母亲身子本就不好,如何受得住天牢里的苦楚?”

朱子优颇不耐烦女人在自己面前啼哭,但是对于还没上手的女人,他还是稍微有些耐心的,耐着性子,很是劝慰了清秀一番。

直到朱子优承诺了,会立即派人去天牢打点,务必不让牢中的侯府诸人吃苦,清秀这才柔弱无力地晕倒在了朱子优的怀里。

这一晕,真是恰到好处,即交代清楚了自己为何会在此出现,也免去了谈论自己将往何处去的尴尬,于清秀来说,自己是成功的赖在王府了,于朱子优来说,是后院儿里又多了一个可以供自己发泄的女人了。

清秀这边倒是智计百出地将自己绑上了朱子优的贼船,安安心心地晕了过去,而那边的刑部天牢里,宋元义一家子却生活在煎熬之中。

天牢因为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是皇帝直接管辖的机构,所以比普通的刑部大牢要清静得多,没有吆五喝六的狱卒,也没有形形色色来探监的人,只有干净整洁的牢房和武装到牙齿的守卫。

牢房分布在走道的两边,走道宽阔且长,每隔四五步就站着一个天牢守卫,板着脸不苟言笑,全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些狱卒们那吃肉喝酒的惫懒劲儿。

牢房也跟电视里演的木笼子有很大区别,除了铁门,其他地方一律是整齐的石墙,外头只能从铁门看到牢房里头的情形。

牢房没有特地分男女,但是男犯人和女犯人却是分开关押的,宋元义被单独关押在左边的牢房里,清语和姜氏却被一起关押在右边的牢房里。

牢房里一片沉默,没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冤枉,就连素来喜欢闹腾的姜氏,此刻也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木板床上,怔怔地望着地面的石板缝隙出神。

姜氏不闹,清语更不会闹,牢房里安静得吓人。

不过这份安静很快便被打破了,没过多久,侯府西院儿的其他一干人等被押解进了天牢,安静的天牢顿时像一锅煮沸了的水似地,沸腾了起来,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夹杂着小孩子清脆的啼哭,场面显得十分喧闹而凄惨。

宋元义听见外头的哭喊,起身走到牢门前,透过铁门看向外边。

老三宋玄儒家两岁多点的儿子宋允康,原本哭闹得正厉害,乍然见到宋元义,顿时停住了哭闹,脆生生地道:“祖父,他们凶,打打。”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出,场面倒是瞬间安静了,众人都看见小允康那白嫩嫩的手指指向了那位侍卫统领。那侍卫统领顿时一脸尴尬,上前隔着牢房门朝宋元义解释道:“宋大人,末将并没有对侯府亲眷无礼……”

宋元义摆了摆手道:“李统领客气了,童言无忌,下官怎会当真。”

说话间,宋允康已经挣扎着从嬷嬷手里下了地,跑到了牢门前,隔着牢门还在向宋元义告状:“他们凶,娘哭哭,祖父,打打。”

宋元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待人要有礼貌,祖父教过伱的,难道伱忘了?”

孩子还小,听这些大道理有些吃力,只是仰着头看向宋元义,小脸上满是茫然。

李统领这边跟宋元义说着话,那边他的手下跟天牢的守卫一起,分派着西院儿众人的安身之处。

一间牢房有四张木板床,西院儿人再多,也不过是四五间牢房的事情,很快人便安顿好了,那位李统领朝宋元义告了声罪,带着属下离去,天牢里便只剩下从天堂跌入了地狱的侯府西苑诸人,以及铁塔一般巍然不动的天牢守卫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谴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谴

“父亲,究竟出了什么事?”

宋玄儒几兄弟跟宋元义关在同一间牢房里,大难临头时的惊惶与无措退去后,众人便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由最为沉不住气的老三宋玄儒开口发问了。

宋元义抬头看了自己的几个儿子一眼,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地讲了一遍,从二十年前起,一直讲到今日朝堂上的种种为止。

听罢这一段长长的恩怨情仇,老七宋玄庆和老八宋玄书都还在沉思,老三宋玄儒却已经跳了起来,隔着牢房门朝女眷这边吼道:“娘,伱怎地这般多事,这下可好,牵累了一大家子人,还不知道皇上要如何发落咱们呢。”

姜氏的情绪原本就濒临崩溃的边缘,而她亲生儿子的这一句“牵累了一大家子人”,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她满腔的愤懑与不甘全部引发出来,在她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瞬间便冲垮了她残存的理智,使她变得疯狂而歇斯底里起来。

“我知道,你们都向着那个贱人,哈哈,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还不是死了,她该死”

“她该死她该死……”

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姜氏,在一阵咆哮之后,全身的力气仿佛也随着那几句话消失了,神情渐渐萎靡,身子一软,便委顿在木板床上,若不是清雅扶着她,只怕她便要滑落在地了。

“娘,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何必再去想。”清雅朝着清语冷冷地瞥了一眼,然后扶着姜氏坐好,在姜氏的耳边轻声劝慰着。

只是姜氏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嘴里喃喃的就是那么一句,翻来覆去不停地说着:“她该死”

众人只以为姜氏是急怒攻心,藉着这一句话来发泄一番,离得近的,便都好言相劝,但是任凭清雅怎么柔声安抚,众人怎么劝慰,姜氏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似地,依旧翻来覆去的念叨着那句话,众人这才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众人面面相觑,眼里都是焦急与担忧,清雅抬头环视了一眼,心里也有些不确定起来,双手扶着姜氏的双肩,使她坐好,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试探着换了一声:“娘”

姜氏恍若未闻,只低着头,不停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嘴里呐呐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她该死”

“她该死”

清雅大骇,手上略略用力,摇着姜氏的肩膀,大声唤道:“娘,您怎么了,娘,您别吓我”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姜氏的脸上,希望从她身上看到一点正常的反应,然而,叫众人失望的是,姜氏依旧是那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对清雅的呼唤恍若未闻,对众人希冀的目光恍若未见。

显而易见,姜氏的神智失常了。

尽管众人之前对姜氏多多少少有些抱怨,可眼见她这般模样了,那些抱怨也顿时变成了不忍与关切。

“娘,儿子错了,您别这样啊”宋玄儒后悔不跌,使劲儿扇着自己耳光,以图得到姜氏的谅解。

宋元义也道:“夫人,伱这是何苦呢。”

老八宋玄书也隔着牢门劝道:“娘,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您何必自苦。”

几个女儿,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也都围在姜氏身边,柔声劝慰。

可是,众人的安慰却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姜氏依旧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宋元义叹了口气,唤了天牢守卫过来,请他去叫个大夫来看看。

那守卫也是个有眼力的,忙客气地应道:“卑职这便将此事呈报给上官,不过能不能请来大夫,却不是卑职能决定的,请宋大人稍候。”

宋元义点头,道了声多谢,待那守卫离开后,又将目光转向女眷的牢门。

清雅和清芳、清秋姐妹俩都围在姜氏身旁,柔声劝慰,只有清语独自站在一边,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

清语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在朝堂上,初听到父亲拒绝休妻时,她也曾心生不满过,觉得父亲这样做,未免对她的娘亲太不公平,又心恨姜氏,恨她拆散一对有情人,害了李玉卿的性命,害得原来的宋六小姐浑浑噩噩的活了十几年。

可是,如今见到姜氏疯疯癫癫的样子,清语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隐隐有些难过。

其实,不管是李玉卿还是姜氏,抑或是宋元义,都是身不由己、命运被别人操控的可怜虫罢了。

对于宋元义和李玉卿来说,姜氏是棒打鸳鸯的凶手,但是对于姜氏来说,李玉卿又何尝不是梗在他们夫妻二人中间的一根刺?

罢了,上一辈的恩怨,便止于上一辈吧,如今姜氏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想必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生母,若是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片刻后,先前出去的那位守卫领了一个手提药箱的老者进来。

老者的目光扫了扫几间牢房,没看见倒地不起的伤患,心中便已然有些不悦,暗地里埋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居然把自己叫到这种晦气的地方来。

“是哪个人犯有病?”老者颇不耐烦地问。

宋元义忙上前贴着牢门朝老者一礼道:“这位老先生,请您替拙荆看看吧,她……她似乎有些不好。”

这位大夫不比守卫这般耳聪目明消息灵通,哪里知道这牢里关的是大人物,闻言眼睛一瞪道:“有什么不好的?老夫看她好得很,进了此地还这般娇贵,真是……”

守卫怕他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凑到他跟前耳语了几句,老者神色越来越僵,到最后脸色已是有些发白了。

“老朽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宋大人莫怪。”老者颇有些战战兢兢,朝着宋元义一礼道。

宋元义原不是小气之辈,此时又有求于人,哪里会怪他,忙摆手道:“不怪不怪,还请老先生替拙荆看看。”

“是是,老朽这便替宋夫人瞧瞧。”

守卫忙取出钥匙打开女眷牢房的房门,放老者入内。

女眷们忙起身让开,姜氏身边顿时空了出来,只余下清雅站在她身边,手上不停地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老者上前朝着姜氏一礼道:“还请宋夫人让老朽号个脉。”

姜氏却呆呆的,毫无反应,嘴里只念叨着:“她该死”

老者这下总算察觉到姜氏的不对了,有些为难地看了立在一旁的清雅一眼,“还请这位小姐帮个忙。”

清雅忙抬起姜氏的手臂,朝前伸了些,又自袖中取出丝巾,搭在姜氏的手腕上,以方便大夫把脉。

老者将手指搭在姜氏腕上,微眯着眼沉默了片刻,然后脸色微变,收回了手。

宋元义隔着牢房问道:“老先生?”

老者出了牢门,行至宋元义身前,无奈地道:“宋大人,夫人脉象上看,有心气郁结、脏腑虚弱、脉络阻滞之相,若老朽所料不差,尊夫人应当是患了癔症。”

癔症是神经病的一种,莫说古代,即便是医学发达的现代,也是不易治疗的。

“癔症?能治愈吗?”宋元义焦急地问。

老者摇了摇头,“老朽无能为力,宋大人或许可以请得宫中御医瞧瞧,兴许能有一线希望。”

宋元义一时怔怔,竟有些茫然了。

“老朽告退。”老者叹了口气,朝宋元义一礼,然后提着药箱走了。

待老者离开后,宋元义这才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宫中御医是不要想了,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没有砍了自己的项上人头便已是恩典了,自己如何敢奢望他能派御医来替姜氏瞧病?

天牢里一时静了下来,姜氏被确诊为癔症,这多少让侯府诸人有些难过,哪怕是素来受够了姜氏压迫的清语,也不免生出些兔死狐悲的凄凉来。

倘若自己也被皇帝一道圣旨赐婚,是否下场也会如姜氏一般?

而此时天牢外,前来探望的无尘正被天牢守卫拦在外头,禁止入内。

“这位将军,通融通融吧,在下只与宋大人说几句话便走。”无尘近乎是低声下气地哀求了,手中沉甸甸的一包银子递过去,那守卫却连碰也不碰。

“不是小可不与公子通融,实在是皇上下了圣旨,禁止任何人探望,除非有皇上手谕。若小可通融了这一回,只怕头上这吃饭的家伙就得搬家了。”这守卫是无尘的粉丝,对他倒是颇为客气,不过客气归客气了,原则问题上却是寸步不让。

无尘各种手段用尽,却不能说动守卫分毫,心中虽然郁闷沮丧,但也微微松了口气,此地连自己都进不去,其余宵小之辈自然也进不去,想必清语在那里头,应当是安全的吧。

不过,天牢里虽然防御得水泼不进,但里头的消息却并非传不出去,皇帝很快便得知姜氏得了癔症,当日差了御医来替姜氏瞧病,不过两位御医与先前那位老者得出的结论一致:宋夫人得的是癔症,只能养,无法治。

两位御医离开后,宋元义面色暗沉,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床榻上,久久不语。

没过几天,这个貌似永远不会生病永远坚强顽固的男人终于病倒了。

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病了,通常会十分严重,这几乎是个不成文的规律。宋元义这一病来势汹汹,看了好几个大夫竟然毫无起色。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释放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释放

宋元义这一病,皇帝顿时没辙了,他原是想关这一家子十天半个月,好生治一治宋元义的倔脾气,谁料这一关却关出事儿来了。

这下倒好,倔脾气没治下去,反倒把人给治躺下了,倘若再不松口,只怕就要给那倔驴一样的宋大人收尸了。

皇帝无可奈何,只得一道圣旨赦免了宋元义的诸多“罪行”,命李统领将这一家子人送回侯府西院儿,好生将养。

于是,侯府西院儿诸人的劫难,便如同一个儿戏一般,突如其来地降临,又突如其来地消弭于无形。

但,此事造成的一些影响,却永远无法消除。

姜氏是确确实实的疯了,哪怕是回到颂兰苑,回到她熟悉的环境里,她的癔症也没有丝毫痊愈的迹象,依旧成日里呆呆愣愣,时不时地冒出来两句“她该死”。

跟姜氏比起来,宋元义却是幸运得多,回到侯府的当天人便清醒了过来,虽然依旧虚弱无力,但是神智却很清醒。

“清语,你心中可怨?”

宋元义自醒来后便挥退了守在房中的姨娘和儿女们,独独留下了清语。

他其实跟姜氏一样,得的是心病。

对李玉卿的歉意,对姜氏的痛恨与不忍,对清语的内疚,对家中诸人境况的担忧,对未来的茫然,这种种烦恼困然着他,再加上亲眼见到与之相伴了数十年的妻子竟然疯了,这使得原本就濒临破碎的意志受到了毁灭性的一击。

在昏迷的这几日里,他其实能隐约地听到声音,但他潜意识里不想醒来,也不愿醒来。

所幸皇帝特赦,众人回到了侯府,诸多隐忧当中总算有一个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这也使得宋元义又重新生出勇气来面对这一切。

清语是明白父亲的苦衷的,闻言行至床边,替宋元义掖了掖被角,轻声道:“也称不上怨吧。开始的时候是有一点点,觉得您不肯休妻,对母亲未免不公。可现在想来,您和她,也有诸多身不由己之处,若真要说怨,大概只能怨老天爷作弄吧。”

兴许是病中比较脆弱的缘故,宋元义听了清语此言,竟然红了眼眶,嘴唇哆嗦了半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后,宋元义才平复了内心的激荡,哽咽道:“你和你母亲亲一样善良宽容,我……我却对不起你们母女。”

“您有没有对不起母亲我不知道,即使有,我想母亲她也不会怪你。但您绝没有对不起我。我本不该投生在这世上,是您和母亲给了我生命,让我有了安生立命之所,供我吃穿,抚养我长大,若没有您和母亲,何来的我?所以,父亲,您别再为过去的事情伤神,我们要看的是将来,不是么?”

清语轻言细语地述说着,清润的嗓音自有一股能叫人心安的力量。

宋元义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眼睛里也有了一丝神采,喃喃地道:“将来……”

然后便是一声长叹。

“为父白活了这数十年,却不如你看得开,你说的没错,我们还有将来。去吧,叫其他人进来,我有话要说。”

清语见父亲已然看开,这才松了口气,忙应了声是,出门叫人去了。

虽然还是那副病容,但只要不是瞎子便能看得出来,此时的宋元义已经再不是先前那副了无生趣的样子了。

房间里挤挤攘攘地站了半屋子人,两位姨娘,几个少爷并其家眷子嗣,几位小姐,除了疯癫的姜氏和嫁出去的三小姐以及失踪了的七小姐,侯府西院儿的人差不多算是到齐了。

李姨娘扶着宋元义坐好后,又规规矩矩地从床榻上退下来,立在一旁。

“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大家心里都不好过,不过,日子总得往下过。再说,眼下最大的困难已经过去了,大家也不必再耿耿于怀。这几日家里乱糟糟的,也没个体统,如今咱们都回来了,该立的规矩还是得立起来。”

宋元义说话还有些有气无力,但气色的确比先前好了许多。

“从今儿起,后院诸事便由李姨娘暂时接管,另外,清雅和清语姐妹二人从旁协助。”

清语有些愕然,清雅却已经跳起来了:“父亲,女儿不会管家啊”

宋元义难得地笑了笑道:“不会可以学,再说,你以后总归是要管家的,早些学会也好。”

清雅乃是嫡女,将来嫁人只怕也是嫡子正妻的身份,管家是肯定的。

“父亲,女儿就不用学了吧?”清语讪讪一笑,推诿道。

宋元义脸色一板,沉声道:“怎么,为父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老爷别动气,五小姐和六小姐自然是要听老爷安排的。”李姨娘这头安抚了宋元义,那头又转过身来,对清语姐妹二人道:“两位小姐早些学管家也是好事儿,所谓技多不压身,多学些总是好的。”

宋元义喘了口气儿,看着两个女儿道:“多看多做,少说,有不懂的便问李姨娘,懂了吗?”

清语和清雅不敢再辩,齐齐行了个礼,应了声是。

清雅和清语姐妹二人应得不情不愿,不过这屋里还有一个人跟她们一样不情愿,这个人自然是被夺了管家权的杜姨娘。

不过,她的宝贝女儿此时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她纵使心中不满,也绝不敢在此时出声,她怕万一老爷想起来这回事,自己母女俩都会倒大霉。

不过,一时兵荒马乱的,宋元义并未来得及过问清秀的事,倒是让杜姨娘逃过了一劫。

安排好后院儿的事后,宋元义又把目光挪向几个儿子。

“玄书,你们哥儿几个里头就数你最懂事,为父这病想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几个兄弟的功课便得你多关心了。”宋元义点了老八宋玄书的明,安排他管着外院儿的几个兄弟,待宋玄书应了之后,才转头看向老三宋玄儒。

“玄儒……”

宋元义才刚唤了老三的名字,老三便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哭道:“父亲,孩儿知道错了,孩儿知道错了。”

宋玄儒这几日过得可谓生不如死,倘若不是他怕疼,只怕早就寻了短见了。

虽然这几日也没人责怪他什么,但母亲正是因为他说了那句话之后才得了癔症,他的心里也是悔恨难当,原本一直关在牢里,人心惶惶之下他也没时间细想此事,如今回到侯府,他的心里便越发地不安起来。

如今听得父亲唤自己,便以为是要秋后算账了,这才忙不迭地跪地求饶。

宋元义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且先起来。”

宋元义的话宋玄儒不敢不听,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头几乎要垂到胸口上了。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你这毛躁冒失的性子何时才能改改?以后说话做事先想想别人的感受,哎,罢了,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把你教好。哎,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在为父病愈之前,家中诸事由玄书做主,听明白了吗?”

宋玄儒的性子早就成型了,哪里是一时半会儿改的过来的,这会儿他听说不责罚自己,心里头只有庆幸,哪里会管父亲安排谁管家。

“好了,差不多也就是这些事儿了,以后晨昏定省依然照旧,你们母亲她……她虽然神智有些不清,可她始终是你们的母亲,明白吗?”

房中诸人齐齐应了声是,宋元义这才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清语原本打算留下来侍奉父亲,但宋元义说了许久的话已然十分疲惫,人群刚刚离开,他便已经睡着了。

“六小姐还是先回去吧,待老爷醒了,奴婢再差人请小姐过来。”李姨娘道。

清语点了点头,她的芷兰苑里也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于是便依言离开。

在芷兰苑门口刚下轿,便见柳香和墨香二人正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

“你们这是做什么?”清语问。

柳香上前扶着清语道:“小姐您算回来了,无尘公子已在厅中等候多时了。”

清语的脚步不由得为之一顿,心中迟疑起来。

久不见无尘,已是有些近乡情怯了,而且,一想到父亲和母亲最后的结局,她的心里便忍不住会冒出一个念头来:倘若皇帝要给我赐婚,我又该当如何?

以前她不过是侯府二房的庶女,赐婚什么的离她尚有十万八千里远,可如今她也算是上达天听的人了,一个不好随时可能被喜欢乱点鸳鸯谱的皇帝指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若果真如此,自己是该抗旨逃婚还是该乖乖顺从?

到时候自己又该把无尘放在哪个位置?

清语这一迟疑,在厅内的无尘已经听到了动静,自屋内走出,静静地站在门口。

两人隔着一个小小的花园遥遥相望,彼此都没有出声,这短短的距离,此刻却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丫鬟婆子们很自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这一方天地留给遥遥对立的这一双男女。

清语暗暗地叹了口气,垂下眼帘,提起裙摆朝大厅走去,待走得近些时,听得无尘说了一句:“你瘦了。”

清语仰头看向无尘,勉强一笑道:“当然,天牢的伙食可不怎么好。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清语说完,当先一步进了大厅。

“清语。”无尘进屋后,略有些迟疑地唤了一声。

清语身形一顿,却不敢回头,只闷闷地应了声“嗯”。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天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无尘有些担忧地问。

恋爱中的人最是敏感,情人一颦一笑的变化都会落在对方的心里,并费心竭虑地猜度不已。

见面不过片刻的工夫,无尘已经察觉到了清语有意无意的疏远。

清语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忽然觉得背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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