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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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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莫说是要他进言上表、党同伐异,估计就算是喊他立刻反了,他也会听吧,毕竟谋反也是死罪,窝藏乱党余孽也是死罪,反正都是死,谋反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朱子优这样的人,从来不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的含义,也从来不知道会有人情愿死,也不愿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去干那些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勾当。在他看来,为了保命,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

再说姜氏在墨苑的大厅里见到宋元义后,忙屏退了下人,抱怨道:“老爷,这下可好了,你当初造下的风流孽债这会子可要连累整个宋家了。”

宋元义听得一头雾水,皱眉疑惑道:“夫人何出此言?”

姜氏愤愤地道:“还不都是玉卿惹出来的麻烦么,方才大哥过来告诉我,说子忧在姜府碰到洪嬷嬷,把她带走了,洪嬷嬷这些日子精神不大好,只怕子忧稍微一吓唬她,她就什么都说了。”

宋元义眉头皱成了一个“川”,沉默片刻后才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该来的始终会来,与其终日里提心吊胆,还不如来个痛快的。这也是我的劫数。”

姜氏高声道:“老爷,你说得倒是轻巧,劫数?你当年一时风流,却给侯府埋下了无边的祸端,若真是你自己的劫数倒好,却还要连累妻儿老小。”

宋元义冷眼看向她,沉声道:“夫人说得倒是有理,不如我们和离吧。”

姜氏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高声道:“你说什么?你想跟我和离?你想这个想了二十几年了吧?我偏不,我告诉你宋元义,我就是要占着这个嫡妻的位置,我就是要让她永远比我低一头。想和离,你做梦”

宋元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胡说些什么?就算我跟你和离了,玉卿也不可能扶正。我只是怕连累了你。”

姜氏想了想,觉得宋元义说得在理,的确没有妾侍扶正的惯例,只是这事儿她算是主谋,罪状比宋元义之多不少,哪怕就是和离了,也是罪责难逃。

想到这里,她稍微冷静了些,哀哀地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我偏不各自飞,就算是死,我也得守着你。再说,此事也不一定就到了那一步,子忧那孩子,不见得就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他很可能是想你帮他做事,到时候你只管应下就是了,若他提出要娶清秀的话,你也应了就是了。不用跟他硬碰硬,且顺着他,不就什么都过去了么?”

宋元义此刻心情有些复杂,对于姜氏,要说他对她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也不可能,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难免会生出几分亲情来。可是,他心底里也确实没法喜欢她,才成亲的时候倒还好,也算是能和她相敬如宾,可是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的本性便暴露得越多。

自私、狭隘、偏激、妒忌、猜疑……她永远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站在她自己的角度看待所有人和事。

此后的发生的种种事情,更是让人恼恨不已,好几次,他都想说出和离的话来,但是一想到她做的这些事情,起因都是因为她太过在乎自己,他就狠不下心那么对她。

如今听她说“死也要在一起”,他的心中突然莫名地一酸,他这一生,真是成也是因她,败也是因她。若不是她,自己和玉卿永远走不到一起,但,若不是她,玉卿也不会死,若不是她,也不会有今日这样两难的局面,更不会有动辄就会被灭门的危机。

可是,尽管今日的种种都是她造成的,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恨她呢?

恨她心的心眼小得只有自己的丈夫,再看不见别的东西吗?

宋元义喉头里梗了一下,随后叹道:“夫人此言差矣,四王爷的胃口岂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他手里拿着我的把柄,若是我应了他一次,今后就会有无数次,他今儿会要娶清秀为妾,明儿就会要娶清雅……”

姜氏冷笑道:“那可不成,清雅可不能给人当妾,贵妾也不行,除非是做王妃,否则怎么可能许给他?”

宋元义这会儿也不想瞒她了,正色道:“夫人还记不记得四王爷曾经有过一个王妃?”

姜氏点头道:“记得,后来病死了,那也是个没福分的。老爷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了?”

宋元义叹道:“哪里是病死了,是被四王爷折磨死的。此事千真万确,我那一年去拜望四王爷,听到了他内院的姬妾们的哭诉,四王爷他……他……”宋元义觉得朱子优的那些破事儿有些难以启齿,最后含混地道:“总之,嫁给他就是个死,而且是被折磨**致死。”

姜氏惊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道:“老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位王妃的娘家人听说还闹过,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宋元义点头应道:“这样的人,我怎么敢把女儿嫁给他去送死?我情愿她们跟我一道受刑,也不愿她们去受那等屈辱。”

姜氏呐呐地道:“兴许子忧只是想娶清秀,对于清雅……”她说了这句,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对她来说,清秀不是她亲生的,可以随时送出去牺牲,但是对宋元义来说,清秀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肯把清秀嫁给那样的人?“兴许子忧不会提这种要求……”

宋元义摆了摆手,打断了姜氏不切实际的幻想,摇头道:“不说那些没用的话,明日一早,你带着几个女儿进宫去看看敏贵太妃吧,如果她愿意,你就把女儿们都留在宫里陪她。”

姜氏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点头应道:“是,妾身明日一早就去。”

宋元义又道:“按理来说,当年玉卿的事情罪不及妻儿,可是如今太后娘娘才遇刺,玉卿又姓李,只怕不少人会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到时候落井下石的人定然不在少数,皇上会不会舍弃我以平息宗亲们的诘难,还不太好说……哎”

女儿们或许能在敏贵太妃哪里得到些庇护,可是儿子们却是避无可避了,有道是覆巢之下无完卵,只求千万别牵累到大哥和母亲才好。宋元义越说,心中越是一片悲凉。

“清语前几天就说她心绪不宁,想要离开京城去塞外或者江南,我一时糊涂没有准,如今倒好,让她留在京里,只怕这次她是无法幸免了。”罪人之后,结局好的话,大概跟玉卿一样,被发卖为官奴,结局不好的话,大概也就是个斩立决了。

姜氏听他说起清语,顿时愤愤地道:“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出生,如果没有她,就什么事儿也不会有。若只是窝藏了李氏族人,哪里会有这么大的罪。”

宋元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姜氏讪讪地住了嘴,时至今日,她依旧没有反省过自身,没想过侯府如今面临的危机,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你回去吧,让我静一静。”宋元义淡淡地道。姜氏也知道他心中烦闷,忙点头应了。

姜氏离开后,宋元义让海棠去叫来了清语。

清语一听海棠说父亲找她,心中的不安顿时上升到了空前的高度。

进了墨苑大厅后,果然看见父亲一脸凝重的样子,她便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自己的身世泄露出去了。她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十分害怕惶恐才是,但是出奇的是,看到父亲绝望而担忧的神情,她却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有一种悬在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了的轻松感。

“女儿叩见父亲。”清语上前行了个礼,对于自己此刻莫名的平静,她也觉得很奇怪。

宋元义叹了口气道:“你担心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

清语有了心理准备,闻言并没有惊讶,而是静静地等着父亲的下文。

宋元义见清语一脸平静,心中不免惋惜,这么优秀的女儿,却背负着那样的出生,如果不然,她该会有多光芒四射啊。

暗暗地叹了口气,宋元义又道:“洪嬷嬷被四王爷带走了。当年的旧事,洪嬷嬷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四王爷这会儿定然已经知道了过去发生的事情。他肯定会藉此向为父提一些要求,若是……若是这些要求违背大义,为父绝不会应,到时候,只怕为父与你都难以幸免,为父倒是咎由自取,只是牵累了你。”

清语勉强笑了笑道:“何来的牵累,若不是父亲,这世上原也没有女儿的。女儿的身世原本就是个隐患,与其一直背负着这个秘密,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倒不如像现在这样,索性放下了这个包袱来得轻松些。至于结果如何,想必皇上自有决断,也不是其他人能左右得了的。

宋元义听了清语这番话,颇感欣慰,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倒是让为父感到有些意外,到底是我忠睿候府的血脉,有骨气,有担当。为父没有白养你这十几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东窗事发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东窗事发

清语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想起了金大侠笔下的韦香主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大大的糟糕之后,老子又能如何糟糕?

眼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而已,想明白之后反倒觉得没那么可怕了。对于清语这样的穿越人士来说,死亡或许意味着另一个开始。

又说朱子优这边,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他可不是什么君子,就连自诩,他也从来不自诩为君子,他这样的人报仇,可是就在眼前的,拿到了洪嬷嬷的供状后,他便命人将洪嬷嬷好生看押起来,自己则直奔忠睿候府而来。

见了宋元义,朱子优也不废话,脸上带着得意非常的笑容道:“宋大人素来自诩清高,想不到也会有一段风流韵事啊?哈哈,倒是令本王好生羡慕。”

宋元义沉着一张脸,冷冷地道:“王爷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朱子优见宋元义对自己如此不客气,笑容顿时僵硬了几分,冷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王也不和宋大人绕圈子了,本王查出,有几位朝中官员跟白云庵的乱党有所勾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本王想请宋大人与本王一同上折子,弹劾那些乱臣贼子,只是不知宋大人意下如何?”

宋元义目光冰冷地看了朱子优一眼,沉声道:“下官听闻皇上派了专人调查太后娘娘遇刺一案,四王爷难道也是奉旨查办此事?”

朱子优被他呛得一愣,随后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恼羞成怒地道:“遇刺的人是本王的母后,本王彻查此案,原是分内之事。至于本王是不是奉旨,用不着宋大人关心。宋大人,本王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到底是肯,还是不肯?”

宋元义应道:“回王爷的话,弹劾朝中官员并非下官的职责,那应该是御史大夫的权责范围。至于王爷说的那些与白云庵乱党有勾结的官员,若王爷手里有确凿的证据,何不直接呈递给皇上,以定他们的罪行?若是没有凭据,王爷又如何好无凭无据地弹劾朝中重臣?还请王爷三思。”

朱子优气得脸色铁青,从袖子里掏出洪嬷嬷按了手印的供状,用力地拍在桌上,恨声道:“宋大人,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看看吧,这是宋大人的罪状,这可是有凭有据,人证物证俱在的,宋大人是大理寺卿,不知这种与乱党勾结的罪,该如何判罚?是满门抄斩?还是诛灭九族?”

宋元义看也不看那供状一眼,朝着客厅中间供奉的“天地君亲师”的牌位拱了拱手道:“下官自知罪孽深重,如何判罚,皇上自有圣裁,下官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朱子优没想到宋元义居然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威逼利诱完全行不通,而且属于到了黄河仍不死心,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不怕死不要命的浑人,对待这种人,他完全没辙了,宋元义毕竟是朝中重臣,他可不敢把他弄回后院的刑房去,让他把那十八般酷刑都走上一遍。

“好……好一个圣裁,好一个圣意,本王倒要看看,待你宋家灭门之日,宋大人可还有这般硬气”朱子优气急败坏地说完这般狠话后,收起桌上的供状,拂袖而去。

朱子优走后,宋元义先前的硬气顿时像被一阵大风吹走了似的,彻底没了,浑身无力地软倒在椅子上,随后掩面呜咽了起来。

再说朱子优被宋元义拒绝后,出了侯府连王府都不回,直接去了皇宫。

如果宋元义能为他所用,那固然更好,如果不能,其实对朱子优来说,影响也不大,扳倒宋元义也能让皇帝伤筋动骨,毕竟皇帝重用的新壮派官员几乎是以宋元义为代表的,如今这个代表出了这等丑事,群臣和宗亲们肯定会对皇帝的决策有所质疑,那正是朱子优所期待看到的结果。

进了御书房,朱子优见到皇帝,行了礼后,正色道:“皇兄,臣弟有要事相告。”

皇帝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看向朱子优,见他脸上带着一股莫名的得意,心中不由得一突,然后笑了笑道:“子忧不必客气,有话请讲。”

朱子优从袖子里掏出洪嬷嬷的供状,双手平举道:“请皇兄先看看这个。”

不等皇帝的眼色,一直站在皇帝身侧的太监总管陆蒙已经小跑着走了过来,微弓着身子,双手接过朱子优手里的供状,然后再转交给了皇帝。

皇帝打开供状,才读了第一行字,眉梢便是微微一抖,然后抬眼看了看朱子优。

朱子优脸上带着胜利者的浅笑,朝皇帝颔首示意道:“皇兄快看呀。”

皇帝如寒星似的双目微微眯了眯,然后低下头,又看了起来,越往下看,他那掩藏在浓密睫毛之下的眼眸里的寒气便也越重。

从头到尾地看完供状后,皇帝将供状合了起来,抬眼看向朱子优,脸上不见喜怒,眼眸中也是一片平静,柔声问道:“不知这供状是何人所供?”

朱子优一礼道:“回皇兄,这是宋二夫人的陪房洪嬷嬷立下的供状。”

皇帝笑了笑道:“宋二夫人?朕记得子忧说的这位宋二夫人,是子忧的嫡亲姑母吧?”

朱子优全不顾皇帝话里隐含的嘲讽,大义凌然地道:“为了公道和正义,有时候必须要大义灭亲,还请皇兄莫怪。”

皇帝心中冷笑,暗想你倒是想大义灭亲,估计最想灭的就是朕了。

“子忧为了天下百姓矜矜业业,朕又怎么会怪罪于你?不过,这件事朕还得详细查问后才能定夺,怕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朱子优忙上前拱手一礼道:“皇兄,臣弟自请为皇兄彻查此事,以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道:“子忧,此事不急,虽说朕相信子忧为了大义能够灭亲,可宋大人到底是你的亲姑父,该避讳的,还是得避讳一二,这样吧,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朕自会安排其他的人彻查此事,另外,书写这张供状的人证,还请子忧把她交给朕,朕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她。”

朱子优原本也猜到皇帝绝不会准他插手此事,心中也不失望,点头应道:“是,臣弟遵旨。”想要问那老婆子话?我会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朱子优走后,皇帝又把那张供状打开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转头对陆蒙道:“你去亲王府传旨,请仁亲王入宫一趟,另外,去忠睿候府一趟,请小宋大人即刻进宫。去吧。”

陆蒙领命而去,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后,朱子文急匆匆地赶来了。

“皇兄,出了什么事?”朱子文自打跟皇帝把话说开后,在他面前说话做事都随便了许多,进了御书房朝着皇帝一礼后,急忙忙地问。

皇帝叹了口气,把供状递给他道:“你的小情人这回只怕有些麻烦了。”

朱子文神色一凝,忙接过供状看了一遍,然后面有忧色地道:“这供状明显有多处不尽不实,可信度实在不高。皇兄?难道你相信这供状上说的?”

皇帝摇了摇头道:“我自然不信宋元义会跟李氏有所勾结,不过,只怕这上面说的,你中意的那位宋六小姐乃是李氏余孽所出,可能是真的。这宋元义也真是糊涂,满朝文武都不敢沾惹的人,他偏偏还敢收留在家里。”

朱子文急道:“皇兄,即便宋六小姐是李氏族人所出,可她姓宋,应该不会再以处置李氏族人的规矩来处置她吧?”

皇帝叹道:“朕也不想,只是子忧肯定会煽动宗亲们对宋元义一家人从重处理,到时候只怕是我也保不住她了。实在不行的话,我知道你有法子保住她性命的。”

朱子文咬了咬嘴唇道:“也只能如此了,恳请皇兄护她一时,若宗亲们真的不依不饶,臣弟自会再想法子救她脱困。”

皇帝点了点头道:“护她一时,朕倒是做得到,明日早朝时,子忧肯定会在朝堂上就此弹劾宋元义,到时候就算朕想拦也拦不下来了,你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朱子文应道:“多谢皇兄,臣弟这便告退。”

皇帝点了点头。这边朱子文刚退下,那边宋元义便脸色灰败地进了宫。

皇帝皱着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叹道:“宋爱卿,你好生糊涂啊。”

宋元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臣辜负了皇上的厚爱,但凭皇上处罚。”

皇帝食指轻敲着书桌,沉声道:“你且先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细说一遍,不要隐瞒遗漏,明日朝堂上,朕才好替你开脱一二。”

宋元义听得心中感动,哪里还会有所隐瞒,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皇帝听完后,点了点头道:“若宋爱卿所言非虚,那么此事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这中间大部分因由都是由你那夫人而起,明日朝堂之上,宋爱卿也就如今日一般说法,或可脱罪,只是你那夫人恐怕就难以幸免了,至于宋六小姐,恐怕也得按李氏余孽处理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牌位后的秘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牌位后的秘密

宋元义跪地叩首道:“皇上,臣才是一家之主,若无臣的首肯,贱内怎么可能将李氏留在府中?这一切都是因臣的私念而起,与贱内无关,臣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皇帝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皱眉看着匍匐在地的宋元义,这种时候,他其实应该说一句“宋爱卿,以大局为重啊”,但那句话却犹如有千金之重一般,他嘴唇开合了好几次也没能把它说出口。

诚然,他此刻需要一个听话的纯臣,如果宋元义能按自己所说的法子,把责任都推给他的妻子,那自己无疑就要主动得多,只需要对朝臣和宗亲们笑说一句“红颜祸水”,又或者抱怨一句“女人总是头发长见识短”之类的,就能把此事揭过,然后所有的罪责,都由那个善妒的蠢女人担了,待她死后,再为宋元义赐婚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家闺秀,足以弥补他的丧妻之痛了。

可如果宋元义真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试问自己今后还敢重用他吗?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连自己的妻子都能舍弃出卖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出卖的呢?只怕有朝一日要他背主求荣,也容易得很。

皱眉思索了良久,皇帝终究是叹了口气道:“罢了,明日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自己想好了再说吧,朕也不勉强你了。至于结果如何,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宋元义叩首道:“臣多谢皇上。”

皇帝无奈地苦笑道:“宋爱卿先起来吧,这窝藏钦犯之罪可大可小,按常理来说,的确是罪不及妻儿,可最近太后娘娘遇刺一案跟李家牵连不小,只怕你这件事情想要善了是不成了。端看明日朝臣和宗亲们怎么说吧,你且退下,替朕安抚好老夫人,请她别着急,朕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宋元义闻言心中感动,哽咽道:“皇上隆恩,臣万死难报。”他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后才起身告辞退下。

皇帝目送他离开,许久后才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宋元义是先皇在世时特地压制着一直没有提拔重用的人才之一,跟白振海一样,都是先皇心底里器重的人。之所以一直放在任上,一来是要打磨他们的锐气和臭脾气,二来也是要把提拔他们的恩情留给新帝,以图让他们感恩戴德,知恩图报,尽心尽力地为新帝效劳。

虽说白振海和宋元义总爱在朝堂上吵吵嚷嚷的,时不时地让自己心烦,可说实在的,皇帝是真的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两个人,不管这两人的观点对还是不对,自己永远不用提防他们是在为自己谋私利,永远不用担心他们是在党同伐异,而且,这两人的许多观点和看法,几乎都跟自己不谋而合,若是除去君臣的身份,这两人足以引为知己了。

一直被自己视为左膀右臂的人,如今却出了这种事,而且他还不能将他一力保下来,这叫他怎么能不懊恼无奈?

再说朱子文离开皇宫后,直接去了一处隐秘的小院儿,换上了青衫,带上金色的面具,打扮成无尘的模样,从另一处小院儿里穿出去,然后直奔忠睿候府去了。

这是大白天,他自然不好潜行进去又干那等敲窗进屋的勾当,只得老老实实地递了帖子,等在二门外。

二门外头的小厮也是无尘的拥趸,见了他忙欢天喜地的迎了他去会客厅里坐下奉茶,然后飞快地拿了帖子去让二门里的婆子请六小姐出来。

清语接到帖子后,犹豫了片刻,这种时候,她真没什么心思见外人,但想到自己若此时不见他,兴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于是忙整理了一番仪容,坐上软轿,往二门去了。

无尘见了清语,连忙迎上前来,脸上带着些担忧地道:“你没事吧?”

清语苦涩地一笑道:“没事,至少现在没事。”

柳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这两人神情凝重的样子,还是识趣地退了出去。

柳香走后,无尘上前一步,在距离清语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柔声道:“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清语笑了笑道:“你消息的确灵通,这才出的事,你就知道了。”

无尘张了张嘴,很想把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她,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我在宫里有朋友,所以知道消息会比较快。伱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别害怕。”

清语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她不相信无尘真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够左右皇帝的决定,能让必死的人活下去,又或者把一个必须要充作官奴的罪臣之后救出火坑。

“上次你让我带你走,是不是那时就知道了你的身世?”无尘见清语没有说话,知道她并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遂岔开话题道。

清语点头应道:“我很早就知道我的生母姓李了,不过以前一直以为不会被人知道,谁知出了太后娘娘遇刺的事情……”

无尘叹道:“的确是太不凑巧了,如果是在平日里,像你这样并非李氏家族主犯的亲眷,按理来说也是可以网开一面的,可是凑到太后娘娘遇刺的当口上,只怕就算皇上想放你们一马都不行了。”

“赐死或者贬为官奴,我已经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清语将目光看向窗外,那里的秋草已经枯萎,透出几分苍凉来,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无尘见她这样,心里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疼,郑重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给人为奴为婢的。”

清语转过脸来,朝着无尘笑了笑,随后又转头看向窗外。那带着几分绝望的浅笑,深深地灼伤了无尘的眼。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让你相信我。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到最后关头,不要放弃希望。”无尘上前一步,抬手按着清语的肩,让她侧身过来面对自己,郑重其事地说道。

清语看他说得极为认真,这一霎那,她也忍不住相信,他或许真的有法子解救自己,哪怕是希望渺茫,但是有希望总比绝望要好。清语心中微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顺势将头靠在了无尘的胸前,抬手环住他的腰身。

如果他来不及救自己,那么这第一个拥抱,也将会成为最后一个拥抱了。

无尘没想到清语会这么做,顿时愣在了原地,俊脸一片绯红,片刻后才抬手清语紧紧地抱住,然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

宋元义从宫里出来,回到侯府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见了太夫人,把当年的旧事跟她一一细说了一番,原以为太夫人会经不起这种打击,要嘛会暴跳如雷,要嘛会哀哀哭泣,谁料太夫人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当年你与玉卿的事情,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你娶静柳娶得心不甘情愿,这我也知道。直至后来,静柳给你抬了个什么姜姨娘,还是划花了脸的,我便知道事有蹊跷,你本就不是个贪好女色的人,却对一个毁了容的女人那么好,我便知道那位姨娘,八成是玉卿这孩子了。你和她,哎,真是冤孽啊。当年我明知道那姜姨娘留不得,却没有阻止你,事已至此,还有何话可说呢?只盼你不要意气用事,明日朝堂之上,在文武百官面前,好好说话,料来此罪也不致死,只要留得命在,什么丢了都不怕,懂吗?”

宋元义听得心中酸楚,忙跪地哽咽道:“儿子不孝,累母亲操心了,母亲请放心,儿子会跟他们说的。”

太夫人叹了口气道:“起来吧。你这性子跟你老子一个样儿,遇事只把情义二字放在最前头,偏偏又不会说话,直来直去的不会讨好人,你从前在朝堂上树敌不少,这一关只怕不好过……至于丫头们,就不用带进宫去了,搞得太隆重了,反让人觉得你理亏,你只管带着静柳和清语去吧,至于是个什么罪,端看皇上怎么说了。”

宋元义并没有起身,而是跪地叩首道:“是,儿子明白。”

太夫人摆了摆手道:“你回去吧,记得明日好生跟人说话,不要又犯了牛牌气。”

宋元义红着眼眶应了声是,起身出去了。

待他走后,太夫人这才颤颤巍巍地起身,慢慢地走到大厅正中央的的墙边,供奉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前,那牌位下头有一个嵌在墙上的小祭台,祭台上摆着烛台和香炉。

太夫人站在牌位前,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然后抬手将那牌位微微朝旁边一推,露出墙上的一个空洞来,空洞里头摆着一个化妆盒大小的紫檀木盒子。

太夫人双手取出盒子,将牌位推回原处,这才捧着盒子回到座位上,将盒子放在桌上,颤抖的双手细细地摩挲着盒子的表面,半晌后才叹了口气道:“原以为老宋家祖祖辈辈都不会用到这个东西,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我的儿子将它用上了。”

感叹了一阵后,太夫人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有一个明黄色的布包,除此之外别无它物。她将布包取出拿在手里,沈甸甸的质感让她心里突然觉得踏实起来。

有了这个东西,要保住老二的性命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清语那丫头该怎么办呢?

一百六十五章 朝堂对质

第二天清语起了个大早,是真正的一大早,寅时中便起来了,梳洗了一番,穿戴整齐了,吃了点儿糕点垫了垫肚子。其实她哪里吃得下,不过是硬塞而已。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即使是要死,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来得好些。

准备妥当后,卯时初便跟着宋元义和姜氏一起入了宫,然后与姜氏一起在金殿外等候宣召。

等待的时间颇为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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