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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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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率先扶着承谨的手上了马车,清语也只得跟了上去,待那位提着食盒的丫鬟也上了马车后,舒畅却在马车外头道:“娘,就不用儿子陪你们去了吧?”
杜雅雯掀开车帘,脸上带了几分不悦道:“怎么不用?这一车全是妇道人家,没个男人跟着,做什么都不甚方便,你不去可不成。”
舒畅一脸无奈地道:“娘,你们去的地方是庵堂,儿子去了,反倒不方便,再说,那里儿子也进不去呀。”
杜雅雯杏眼微瞪,佯怒道:“虽然是庵堂,但那里也不是没有男子去的,不过是进不了内堂罢了,你就等在外堂不行啊?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陪为娘的去你到底去是不去?”
舒畅被杜雅雯一顿抢白得没了语言,俊脸微红,一脸尴尬。
当着清语的面,被娘亲这般训斥,让他感觉很有些下不来台,也不敢再说不去的话了,不然不知道还会惹出来什么责骂来,只得不情不愿地点头道:“去。”
清语见人前总是一副完美无缺模样的舒畅被安国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由得暗自偷笑。
在看到他那张白里透红、红里透黑的俊脸,和那微微抿着薄唇后,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才是个真正的人,而不是那个高高立在神坛上,让人仰望而不敢接近的神。
杜雅雯见儿子服了软,脸上的表情立即换成了笑,嗔怪道:“还不赶紧上车。”
舒畅微微咬了咬嘴唇,手按着车辕打算跳上去,这时杜雅雯又道:“你这猴孩子,去那里干什么?车里有的是位置,你去坐外头?”
舒畅身形微微一凝,脸色越发地黑了些,却没有回嘴,也没有应声,而是手上一用力,身子一跃而起,跳上了车辕,直接闷声不响地在车夫的身边坐了。
杜雅雯见他是拿定主意不进来了,只得愤愤地一甩帘子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爱在外头吹风,就吹个够吧。”
时下虽然已是入秋,但是天气并不见得冷,尤其是舒畅这样练过几年武艺的,哪有那么容易怕冷?
清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母子二人放下规矩和客气,如寻常人家母子一般的相处,说实在的,这比那种客气守礼、相敬如冰的相处模式温馨多了,也自然多了。
一路欢笑,就连坐在马车外头的舒畅也会时不时地被杜雅雯叫住,不得不接着她们的话题聊上几句,马车在众人的欢笑中,很快便出了内城,向城外西郊的白云庵驶去。
出城后不久,马车便行至一处小山坡下,山坡下有一道石拱门,一道白色围墙与拱门相连,绕着山脚,延伸向目所不能及的树林深处。拱门顶上有一块黑色的匾额,匾额上题着三个金色的字:白云庵。
马车刚停下,便有一位穿着深青色缁衣的中年尼姑走上前来,双手合什对车辕上坐着的舒畅道:“这位公子可是来敝寺求佛问道或是寻医问药的?”
舒畅跳下马车,朝着那尼姑一礼道:“家母想慧真师太一叙,还望师太指引方向。”
那尼姑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道:“往此门里去是白云庵的庵堂,左边停靠马车,右边是接待男客的去处,贫尼只负责接引女客上山,还望公子莫怪。”
舒畅忙摆了摆手道:“岂敢,有劳师太了。”
这时车夫已经下了马车,将脚凳摆好后,最后上车那位提着食盒的丫鬟则最先下了马车,然后回身过去扶杜雅雯和清语。那中年尼姑见了杜雅雯,神色微微一变,却立刻便恢复了一脸木然的样子。
顺着这尼姑指引的方向,车夫驱赶着马车去了左边,而舒畅则在目送杜雅雯一行人进了拱门上山后,去了右边。
且说那位中年尼姑引着杜雅雯一行人自拱门而入,顺着山坡侧面的一跑石砌梯步一路向上,路上,杜雅雯时不时地会问上一两个问题,有关于白云庵的,也有关于慧真师太的,那位中年尼姑回答得井井有条,而且态度不卑不亢,语气谦和坦荡,让人不由得对她生出些好感来。
“请问师太法号?”杜雅雯起了结交的心思,笑着问道。
那位中年尼姑双手合什,朝着杜雅雯一礼道:“贫尼法号慧静,安国夫人有礼了。”
这下杜雅雯倒是一愣,然后疑惑道:“师太竟然认得我?”
那位中年尼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飞快地垂下眼眸,将那一丝慌乱掩盖了过去,一脸平静地应道:“贫尼本是不认得夫人的,不过贫尼曾经远远地见过舒公子,所以猜测能让小公爷甘心驾车的,定然是安国夫人无虞。”
舒畅的确是经常在公众面前露面,所以这位惠静师太说见过他,杜雅雯并不怀疑,倒是一笑道:“师太倒是能掐会算。”
惠静师太一礼道:“夫人谬赞了。”然后转向清语,淡淡地问道:“这位小姐应该便是忠睿侯府家的六小姐了吧?”
清语是第一次穿长裙走石梯,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一手扶着柳香的胳膊,一手提着裙摆,从头到尾一直都在低头看路,生怕一不小心人前出丑,这时听闻惠静师太点到自己的名字,忙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笑着应道:“想不到师太方外之人,竟也知道清语,倒让清语好生惭愧。”
惠静师太神色微微一凝,旋即垂眸面无表情地道:“宋六小姐过谦了,宋六小姐于游园会上大败杜九小姐,此事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宋六小姐的才名,便是这偏远之地,也早有耳闻了。”
清语脸色微红,低头谦虚道:“师太谬赞了。”
惠静师太淡淡地道:“宋六小姐不必客气,这边请。”说完抬手,示意清语一行人先走。
绕着这小山坡爬了近一刻钟的楼梯,清语等人才总算看到树林中的那一片红墙碧瓦的建筑。
杜雅雯和清语往日里出入皆是马车来去,路程若是有超过半里的,也都是有软轿接送,如今这一口气爬了一刻钟的山路,都累得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了。
惠静师太领着众人进了庵堂的偏殿,请她们坐了,然后命小尼姑端来茶水,对众人道:“慧真师太还在会客,请诸位施主稍后片刻。”
杜雅雯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不打紧,我们等得的。”
慧静点了点头道:“如此,贫尼便先告退了。”说罢,朝着众人双手合什一礼,然后退出了偏殿。
众人又等了约莫一刻钟左右,先前奉茶那位小尼姑才来回话道:“各位施主,慧真师太请各位往正殿一叙。”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慧真
第一百一十三章 慧真
出了偏殿的门,向左转便是白云庵大殿的正门了。一阵清冷的木鱼声伴随着淡淡的香烛味儿从那敞开着的大红木门处传来,带着几分出尘的孤寂,和深远的禅意,原本应该是让人心生向往的佛门圣地,却不知为何,让清语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恐慌。
就在清语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的时候,引路的年轻尼姑却已经一步跨进了正殿,向里头的人通传道:“师太,客人到了。”
大殿里传来一声冷冰冰的“请进”,然后便再无声息了,就连先前那阵木鱼声也停了下来。
杜雅雯率先一步跨进了大殿,清语现在已是无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大殿里正对着大门处是一座半人高的佛台,佛台上并列着三尊鎏金佛像,清语只认得其中两座是释迦摩尼和观世音,另外一尊佛像是谁,她却是叫不出名字来了。三尊金灿灿的佛像头顶都挂着红绸,金光灿灿,宝相庄严,甚是威武。
佛台前头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有几盘供果,再前头摆着香炉,烛台。
在供桌右下方,有一方小桌,小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和一个木鱼。小桌后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身穿青色缁衣的中年尼姑,这人面目已显老相,皮肤有些松弛,眼皮微微朝下垂着,看不出喜怒,到是与那三尊佛像颇有些神似。
先前进来的年轻尼姑又唤了一声:“师太,客人来了。”
那青衣尼姑这才睁开眼,看向众人,当目光扫过清语时,微微一顿,旋即又垂下眼,起身朝着众人双手合什,微微欠身道:“寺庙庵堂之中,条件简陋,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贵客莫怪,贫尼慧真,见过各位贵客。”
杜雅雯笑道:“师太客气了,佛门清净地,师太又是方外之人,我等岂敢造次,但有不和规矩之处,还望师太多多包涵。”
慧真指了指地上摆着的一溜儿蒲团道:“各位请坐。”说罢,自己先盘膝在蒲团上坐了,又将目光看向清语。
她先前那一瞥清语并没有注意到,不过这回她的目光却是和清语的撞了个正着,慧真那带着些疑惑和探究的目光,让清语微微一愣。这时,慧真却朝着她笑了笑,这一笑才让清语觉得,这位原本如泥塑木雕的佛像似的中年尼姑,年轻时必然也是一位美人,否则不会只淡淡一笑便如大地回春一般,让人心中忍不住觉得舒服。
不过,正当清语要回以一笑时,慧真却迅速地回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垂下眼眸,又如雕塑一般了。
而且,就算慧真面对安国夫人时,也再没有改变过表情了,一直都是冷清木然的样子,这让清语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很显然,这位慧真师太只对自己一人有好感,可是到底为什么呢?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这位慧真师太为什么会对自己不一样呢?
清语心中疑惑不已,不过想了想也就不在意了,有好感总比有反感来得好吧。
这时,却听见安国夫人问道:“听闻师太擅长治疗头疾,不知可否请师太给我看看?”
慧真抬眼看了看杜雅雯,淡淡地道:“若是贫尼没有看错,想必夫人并没有什么头疾吧?”
杜雅雯闻言一愣,然后讪笑道:“师太怎么知道?”
清语听了安国夫人这句话,顿时一口气险些没提得上来。
昨儿是谁一脸委屈地跟自己说头晕,要来白云庵看病的?是谁害得自己当时进退两难,内心挣扎不已,最后良心打败了色心,逼自己放了无尘的鸽子,来陪她看病的?
原来什么头晕头疼,都是装的清语此刻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直愣愣地看着安国夫人,完全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慧真淡淡地道:“贫尼yin浸此道十余年,有病无病,自然是一眼便知。”
杜雅雯笑道:“都说慧真师太慧眼如炬,我原先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倒是我唐突了,还请师太莫怪。其实,是我的一位朋友有头疾,久治不愈,而她如今出门不是很方便,所以我便自作主张,先替她来瞧瞧了。”
慧真点了点头道:“夫人不信贫尼也是情有可原,还请夫人说说贵友的症兆,贫尼也好替她诊断一二,不过,没有当面诊脉,贫尼开的方子,药效只怕不尽如人意。”
杜雅雯笑了笑道:“师太无需担心,若师太的药方真能缓解我那朋友的病痛,到时候再请师太前往诊病也不迟。”
慧真冷冷地道:“贫尼从不出诊,若贵友需要诊病,还请到白云庵来。”
杜雅雯也不介意慧真态度恶劣,但凡有些本事的人,谁没有点儿怪脾气?慧真越是这样,她倒越是觉得传言的可信度颇高,于是忙把那位友人的病症一一讲述了一番,详尽之处,连一日痛几回都说得清清楚楚。
慧真待杜雅雯说完后,点了点头道:“贵友此疾,乃是早年碰伤额头所致,虽然外表不见伤,但内里受损,却是无法一时痊愈的。”
慧真的分析与杜雅雯知道的实情几乎一般无二,这让原本还有些怀疑的杜雅雯立刻打消了心中那一丁点儿不信,几乎让她把慧真当成当世神医了。
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杜雅雯笑道:“师太倒是说对了八九分,我那友人,的确是年轻时伤过头,还请师太指点一下治愈的法子。”
慧真冷冷地道:“贫尼可以开一张方子,夫人且拿回去照方抓药,按剂量服用,或可暂缓贵友的旧疾,但若是要治愈,只怕不易。”
杜雅雯忙点头道:“能暂缓已是万幸了,若真能使她免除病痛,我定当厚谢师太。”
慧真也不言语,立在一旁的年轻尼姑却熟门熟路地拿过小桌上的墨和砚台,慢慢地研磨,片刻后墨成,慧真提笔在纸上书写起来,很快一张字迹隽秀的药方便写好了,药名、用量、服用禁忌,无一不详细十分。
墨干后,慧真拿起药方,递给那位年轻尼姑,再由她将药方转交给了杜雅雯。
“这药方只针对贵友之症,若是换人服用,还请再找贫尼重新开方子才好。”慧真淡淡地解说道。
杜雅雯示意承谨接过药方,然后点头笑道:“这是自然,多谢师太了。”
承谨收起药方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绸缎布包来,布包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里头装的银两不少。
“这是我对贵庵的一点儿心意,还望师太笑纳。”杜雅雯笑了笑道。
慧真垂着眼冷冷地道:“夫人客气了。”话虽如此,却并没有开口拒绝那些银两。
那年轻尼姑伸手接过了布包,放进了供桌一侧的功德箱里。
杜雅雯见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便也不再逗留,起身对慧真道:“如此,我等便不打扰师太静修了。”
慧真此刻却像是入定了一般,垂着眼,手里拿起木鱼,冷清而有节奏地敲了起来。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杜雅雯并没有觉得不愉,只觉得出家人的怪癖还真是不少。
那年轻尼姑将清语等人送出了大殿,直送到那石梯处才回转。
清语一行人沿着石梯往山下走,来时觉得十分漫长且难行的石梯,回去时却变得分外轻松。
杜雅雯心情很好,一路跟承谨有说有笑的,清语的心情却十分不好,一直气鼓鼓的,就算杜雅雯故意逗她说话,她也尽可能捡简单的说,绝不多说一个字。她是在用这种沉默的方式抗议,抗议为老不尊的安国夫人居然欺骗自己。
“我出个谜题,你们猜猜看。”杜雅雯乐呵呵地看了清语一眼,对承谨和柳香以及那位提着食盒的丫鬟笑道:“猜对了有奖哦。”
承谨是跟了杜雅雯十几年的人,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忙装作一脸兴奋地配合道:“当真?奴婢可要猜上一猜了。”
杜雅雯看着清语那张闷闷不乐的脸,笑道:“谜面是茶壶,谜底是咱们当中的一个人。”
“……”清语深感自己被打败了。
这谜题一出,其余几人都齐刷刷地朝清语看了过来,一个个憋笑憋得脸颊通红。
那提着食盒的小丫鬟生怕漏掉了奖励似的,忙道:“奴婢知道了,是宋六小姐对不对?夫人,奴婢答对了没有?可有什么奖励?”
清语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闷闷地将头转向别处,任她们拿自己说笑。
这时杜雅雯又逗那小丫鬟道:“哦?那你说说,为什么是她呀?”
那小丫鬟犹自不知自己跳进了夫人的挖的大坑里,还兴高采烈的地道:“茶壶嘛,嘴翘得高高的,就像……”说到此处,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当了,见众人没有形象地大笑起来,又见被自己比成了茶壶的宋六小姐正背对着这边,低着头身子抖得厉害,显然是气坏了,顿时一张小脸吓得煞白,一脸畏惧地道:“奴婢错了,求宋六小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清语背着身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怪她,那小丫鬟这才松了口气,又朝杜雅雯道:“夫人这回可坑苦了奴婢,还好六小姐不恼,只是不知夫人有何奖励?”
这丫头,还惦记着奖励呢。
安国夫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点头道:“就奖励你今儿伺候宋六小姐一天吧。”
……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李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李希
一行人回到山下,又遇见了留守在山门处的慧静师太。
慧静朝着众人双手合什道:“各位施主这便要离开了?”
杜雅雯笑道:“听闻白云庵外有一片枫树林,我们想去看看。”
“枫林这个季节还未红透,施主若是想看,不妨等再过上几日,届时满山红叶,岂不比现在好看?”慧静低眉垂眼,淡淡地应道。
杜雅雯哪里是真的想去看什么风景,不过是找个由头撮合舒畅跟清语罢了,对她来说,枫叶红不红完全不重要,哪怕现在那片枫林还是一麻麻绿色,都无甚要紧,关键是能把那两个别扭的年轻人凑到一起才要紧。
“多谢师太提醒,不过既是已经来了,不去看看未免可惜,再说,未红透也有未红透的美,师太觉得呢?”
慧静双手合什一礼道:“施主言之有理,是贫尼着相了。往右走,过了男客接待处,再往里走近一里路左右,就能看见枫树林了,各位施主请自便吧。”
一行人辞别了慧静,朝着她说的方向行去,走了没多久,转过一道弯,便看见路边有座小小的院落,青瓦白墙,掩映在一片红绿相间的树丛之中,颇有些隐士居所的味道。
还未靠近院落,守在门口的小厮便眼尖地看见了众人,迎上前来道:“不知各位贵客是要进去休息还是找人?”
承谨上前一步对那小厮道:“有位舒公子在里头,麻烦小哥请他出来吧。”
那小厮应了一声是,然后飞快地转身进了院子,不一会儿一身紫衣的舒畅便从里头出来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道:“本以为你们要在庵堂吃斋饭呢,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杜雅雯笑着嗔怪道:“为娘又不信佛,吃什么斋饭?”
舒畅显然不知道自己母亲来白云庵的目的,闻言一愣道:“对啊,儿子倒是忘了,娘不信佛,既是不信佛,娘来此地作什么?”这语气,已是有些微的埋怨了。
杜雅雯朝着清语眨了眨眼,然后抬手抚着额头,秀眉耷拉着,对承谨道:“方才慧真师太说什么来着?是不是说我不能生气伤心?要多四处走走,多散散心?”
舒畅眼中的那点儿埋怨顿时变成了焦急,忙上前扶着杜雅雯,一脸担忧地问道:“娘,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杜雅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斜斜地靠在承谨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道:“没事,就是头晕,一会儿就好了,陪我去里头的枫树林走走吧。”
舒畅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屁颠颠儿地跟承谨一人扶着杜雅雯的一只胳膊,朝传说中的枫树林去了。
伯母啊,您还敢再无耻一点儿吗?
清语在原地站了片刻,仰头望着苍天,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在厚颜无耻这一项上,居然败给了土生土长的本土大婶,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哪。
哀叹了片刻后,清语不得不扶着柳香的手跟了上去,摊上这么一个母亲,摊上这么一个师傅,是她和舒畅共同的不幸,无可奈何的不幸。
果然如慧静所言,往前走了约莫一里路,四周的景象便开始不同起来,满目的翠绿渐渐地变成了满目的各种红,橘红、深红、黄中带红,绿中带红。
“哇,这里真漂亮啊。”那位提着食盒的小丫鬟已经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了,这会儿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不由自主地惊叹起来。
“的确是漂亮,不虚此行。”杜雅雯这会儿也不装病了,笑道。
承谨朝远处看了看后道:“夫人,奴婢见树林里头有座亭子,不如过去歇歇?”
果然,在满目的红叶之中,露出凉亭的一角,虽无以得见全貌,但是想来是可以歇脚的。
一行人遂朝着凉亭行去。
枫林中的凉亭看着近,走起来却不近,众人沿着小径绕来绕去,走了好一阵后才走到凉亭跟前,再一看时,才发现凉亭里已经有人了,而且那人还是大家都认识的,四王爷朱子优。
杜雅雯一见到朱子优,顿时悔得脸都绿了,她连蒙带骗,连拐带拖的才把舒畅和清语弄到这地方来,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俩能萌生出点儿什么暧昧来么?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饭,直接抱孙子,那才是再好不过了。但眼下朱子优在这里,什么计划都泡汤了,搞不好还会闹得灰头土脸的回去。她怎能不悔?
“那里有人了,我们换个地方吧。”杜雅雯转身打算往回走。
舒畅和清语也看到了朱子优,谁都不想跟朱子优遇上,于是很有默契地没有反对,跟着杜雅雯一起转身,打算在被朱子优发现之前离开此地。
只可惜,有句话叫做“天不遂人愿”,又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这不是小公爷和安国夫人吗?真是巧,想不到在这郊外也能遇到,不如一起坐坐?”朱子优的声音冷森森地在众人背后响起。
清语彻底被朱子优无视了,不过在这种情形下,被他无视让清语感到很庆幸。
已经被点到了名字,自然不能再一走了之了,众人回过身来,面向着朱子优,舒畅上前一步,一礼道:“见过四王爷。”清语也跟着行了个礼,然后便把自己隐藏在了杜雅雯的身后。
朱子优沉沉一笑道:“不必多礼,怎么小公爷和安国夫人才来了就要走?”
“原本想去凉亭坐坐的,走到此处才看见已经有人了,所以想着换一处地方休息,却没想到是四王爷在这里,失礼了。”舒畅回答得滴水不漏:我不是看见你才走的,我是没看见你才走的……
朱子优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不知本王可有这个荣幸请夫人和小公爷,哦,还有宋六小姐,去那边坐坐呢?”
能说不去吗?
不能,所以舒畅只能抱拳一礼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只怕会打扰到王爷的雅兴。”
“怎么会,一点儿也不打扰。咦,六表妹今日似乎兴致不怎么高啊,是不是小公爷欺负你了?别怕,有本王替你做主呢,他若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本王。”朱子优一眼扫到低头躲在杜雅雯身后的清语,顿时想起了另外一个让他近日来魂萦梦牵的妙人,眼睛微微一眯,笑容开始有些变味儿了。
清语被他的目光看得打了个冷战,现学现卖地用手抚着额头道:“多谢王爷,清语只是走得太久,头有些晕罢了,不碍事。”
杜雅雯见她的动作与自己方才的动作如出一辙,顿时觉得有种被拆穿的尴尬,忙目不斜视地看向远方,假装没看见清语的动作,没听到她说的话。
朱子优和舒畅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当她是真的头晕,当着朱子优的面,舒畅也不好表露出他的关心,只一脸担忧地看着清语,朱子优却道:“是这样啊,那赶紧进凉亭去歇歇吧。”
凉亭里除了朱子优,还有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年约四五十岁上下,颇为消瘦,双眉微微耷拉着,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朱子优领着众人进了凉亭,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本王的好友,姓木,这位是安国夫人,这位是小公爷,这位是本王的六表妹,大家请随意些,不必拘谨。”
那位姓木的中年人拱手朝着众人一礼道:“在下木子希,见过夫人、小公爷、宋六小姐。”
木子希?清语脑子里闪过另外一个名字,一个靠写XX日记走红网络的女人,这位名叫木子希的大叔,莫非用的也是网名?真名其实叫做李希?
还别说,清语这么连猜带蒙的,还真蒙对了,这个中年男子的确是姓李,不过却不是叫做李希罢了。
众人在凉亭中落了座后,朱子优很是优雅地摇着折扇对杜雅雯道:“夫人这次来白云庵,是上香么?”这个天气还摇扇子,正是骚包得没边儿了。清语把舒畅和朱子优放到一起一比,才发现这两人完全没有可比性,舒畅完胜。
杜雅雯早就恢复成了举止端庄优雅得让人仰望的一品夫人了,微微一笑道:“回王爷的话,妾身正是听闻白云庵香火鼎盛,所以特意带着犬子和徒儿来此敬香的。”
朱子优对杜雅雯的客气和疏离不以为意,摇着折扇道:“听闻慧真师太瞧病很有一套,本王还以为夫人是来问诊的呢。”
“王爷说笑了,妾身无病无痛,何来问诊一说。”
舒畅闻言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母亲,见她的确是面色红润,眼神清澈,秀眉舒展,哪有什么头晕不适的样子,转眼又看见清语正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顿时明白自己又被母亲耍了,眉头微微抽了抽,一张俊脸顿时白里带红、红里带黑起来。
“原来如此,本王却是听闻白云庵下有一片枫林甚是美丽,所以抽空来瞧瞧,想不到竟会在此处遇上夫人与小公爷,实在是缘分哪,当浮一大白,可惜此处无酒,不美,不美矣。”
看着朱子优摇着折扇咬文嚼字的样子,清语简直被恶心到了,只得把脸转向别处,一眼也不看他。
但是他不去招惹朱子优,朱子优却会来招惹她,“六表妹,不知这些日子四表妹一切可好?有些时日未见,本王倒是想她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多爱,就会有多疼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多爱,就会有多疼
清语微微一愣,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朱子优看上的人是清莲不是自己感到庆幸,此刻她感觉自己仿佛是看到了一条吐着信子的冰冷冷的毒蛇,正要缠上一朵开在悬崖绝壁上的雪莲花似的,心底里有一种隐隐的冲动,想拿一张折凳朝蛇头上狠狠一拍,然后毒蛇掉到悬崖底下去。于是,世界干净了,也安全了。
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捋这虎须,莫说是拍王爷脑袋,就是语气态度无礼一点儿她都不敢。“四姐姐很好,劳王爷费心了。”
清语回答过后,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杜雅雯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跟一个小辈说话的,尤其是她不喜欢的小辈。舒畅心里头还在因为被他的娘亲骗到这个地方来而闷闷不乐,也没什么兴致找话题闲聊。朱子优显然也在想心事,一双阴沉沉的眼眸里透着阵阵精光,让人一见之下便不由得浑身发冷。
那位名叫木子希的中年人倒是比较识相,见场面冷清清的,无人说话,便起身对朱子优一礼道:“王爷,请容在下先行告退。”
朱子优回过神来,点头道:“也罢,本王也该回去了,夫人和小公爷是要在此游玩片刻还是与本王一同回去?”
杜雅雯淡淡地一笑道:“我们还要再停留片刻,就不送王爷了。”
朱子优闻言起身,向着杜雅雯微微欠身行了个半礼,待舒畅和清语起身回礼后,才带着木子希离开了凉亭,两人在小径上转了个弯,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舒畅坐下后,皱眉疑惑道:“这里到底是庵堂,他两个大男人来此做什么?”他却忘了,自己也是大男人。
看到众人忍着笑看着自己,他顿时醒悟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见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竟然也混在众人当中笑话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颇为哀怨地看了杜雅雯一眼。
杜雅雯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瞬间收起笑容道:“那位木子希,我看有些不简单,只是不知道四王爷跟他是什么交情。罢了,这可不是该我们操心的事儿,秀梅,把食盒里的吃食拿出来吧,咱们今儿是来游山玩水的。”
秀梅忙将食盒摆在了凉亭内的石桌上,打开盖子,一样样儿地朝外头拿吃食,酒两壶,水煮花生一碟,桂花糕一碟,炸松子一碟,酱鸭舌一碟,糯米桂花莲藕一碟,冷面一碟,卤牛肉一碟……
准备得如此充分,可见是早有预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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