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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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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嬷嬷见姜氏由始至终一直捂着脸,连头也没抬一下,眼中的不满之色更重了,但想到夫人眼下的处境,那点儿不满也就散去了。
眼看着自己手上的血一直流个不停,洪嬷嬷顿时顾不得收拾地上的烂摊子,转身便出去了,顶着杜姨娘看好戏似的目光,寻了玉夏替自己包扎了手掌,待伤口处理好后又急急忙忙地换了身衣裳,这才拿着扫帚折回主屋里,这时姜氏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动也未动过。
洪嬷嬷叹了口气,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后,坐到床边,柔声道:“夫人,您这身子骨儿可经不得这般怄气呀。”
姜氏抬起头来,本就不怎么漂亮的脸此刻更是被她自己弄一塌糊涂,有些惨不忍睹了。
洪嬷嬷忙掏出手绢,仔细地替姜氏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用的恰好是方才受了伤的那只手。
手掌缠绕的白色纱布上殷红点点,就那么在姜氏面前晃来晃去,姜氏却愣是像没看见似的,一句关切或询问都没有。
“洪嬷嬷,他要夺我的权,他要夺我的权呀二十年夫妻,他却是一点儿脸面也不给我留,洪嬷嬷,我该怎么办?”姜氏拉着洪嬷嬷受伤的那只手,哭诉着她心中的委屈。
洪嬷嬷被姜氏按到了伤口,疼得脸上都冒汗了,却不得不耐着性子柔声安慰道:“老爷不是说了么,让两位姨娘管家,只是暂时的,待夫人身子养得利索些了,管家的大权还是要还给夫人的。”
姜氏这会儿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满怀希望地道:“你真的这么看?我只怕权利这东西,拿出去容易,收回来难。”
洪嬷嬷暗暗咬牙忍着手上的疼痛,柔声安慰道:“依奴婢看,是夫人前些日子对六小姐做的事情被老爷察觉到了,所以老爷才想到要拿回管家权,您听奴婢一句劝,那姜姨娘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六小姐也被您压了这么多年,说句难听的,她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夫人不如就别再管她了,反正她早晚也是要嫁人的,自有那凶悍的婆婆替夫人收拾她,这样既解了夫人的气,又得了老爷的欢心,两全其美,岂不是很好?”
姜氏起初还有些动容,但是一想到清语那张能让自己时常在午夜被噩梦惊醒的脸,一想到她身上流着那个女人的血,一想到她越来越酷似那个女人的相貌和仪态,顿时便觉得一股邪火压不住地冲了上来,猛地甩开洪嬷嬷的手,双手抱头使劲儿摇着尖叫道:“你被她收买了是不是?连你也觉得她是好人是不是?那个贱人就是好手段,教人人都觉得她好,我偏不,她就是个贱人贱人贱人贱人都该死,都该死”
如果是清语看见这样的姜氏,八成只会用说三个字:她疯了
姜氏此时的确是位于半疯不疯的边缘了,她半辈子都活在玉卿的阴影下,原本便已经是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如今宋元义算是给了她临门一脚,让她一脚踩进了疯癫的边线上,不过,还是留了一半清醒在外头罢了。
洪嬷嬷觉得这样的夫人看起来有些骇人,她一来是怕再被姜氏抓着痛手,二来的确是被她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到了,于是悄悄地从床边起身,缓缓地挪到了床边摆着的矮凳子上,跟姜氏保持了一尺多远的距离,嘴上却劝慰道:
“夫人,您消消气儿,姜姨娘再有手段不也死了吗?可见她还是比不上夫人的,她永远斗不过夫人。至于六小姐,更是您想把她搓圆便搓圆,想把她捏扁便捏扁,夫人何必太过在意。”
听了洪嬷嬷的安慰,姜氏紧绷得像要炸裂似的神经总算稍稍松了一些,愤愤地道:“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她脸都烂成那样了,老爷却一点儿也不嫌弃,她凭什么?若早知道老爷不嫌弃她那张丑脸,我当初就该让她留在青楼里,任她被千人踩万人骑。”
姜氏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摇头笑道:“我倒是忘了,她不会,当年我托哥哥将她卖去那个地方后,她就寻机自己划花了脸,那么深的伤口啊,都能看见骨头了,她竟然下得去那个手,我看见那张脸都吃不下饭,他竟然不嫌弃她,早知道,就该让她死在青楼里的。”
姜氏愤愤地抱怨着,却忘了正是她自己,想让当初的名媛才女,成为世上最卑贱污秽的女人,为世人所不齿,所以才不惜动用姜家的势力,买通的刑部的人,将原本要被卖做官婢的玉卿卖进了青楼里。
在得知玉卿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竟然划花了自己的脸时,她一计不成又生了一计,想让自己的丈夫亲眼看看他心心念念不忘的人那张恐怖狰狞的脸,想让他日日面对着她,慢慢地厌恶她,看见她就恶心,于是她又大费周折地弄了个烂了脸的尸体替下了玉卿,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带回了侯府。
谁知世事难料,她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偏偏出现了意外,宋元义并没有如自己期望的那样讨厌玉卿,虽然他见到玉卿时,眼中全是深深的痛苦和无奈,但是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
她的计划再次被破坏,心中对玉卿越发痛恨起来,原本打算将玉卿留在身边,待她犯了错便将她打死,但玉卿偏偏循规蹈矩,从来不主动跟他多说一句话,也从来都恪守奴婢的本分,绝不逾越半步,让自己挑不出半点儿错处来。
她无可奈何之下,便想着就这样让玉卿给自己当一辈子的丫鬟也挺有意思,素来高高在上的名媛才女,这会儿像条肮脏的野狗似的,跟在自己身后,顶着一张鬼一样的脸,为自己做这做那,感觉也挺不错。
谁知这时杜姨娘进门,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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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中秋
第九十三章 中秋
整个西院儿,谁不知道杜姨娘受宠,谁不知道自打她进了门,老爷歇在她房里的时间最多?
那时,姜氏曾以为,这位看上去情深似海、痴情不渝的老爷,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罢了,男人的通病不都是这样么,喜新厌旧。有了新欢,哪里还顾得上容颜尽毁的旧爱?
这个认知,曾经让姜氏狠狠地高兴过一阵,玉卿被宋元义冷落,这让她终于找回了一丁点儿自信,让她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女人带给自己的阴影。
在姜氏看来,失去了宋元义庇护的玉卿,已经是一枚废棋了,不需要自己再变着方儿地让她难堪,因为她本身就已经够难堪了。虽说是废棋,自己却可以废物利用,于是自诩聪明的姜氏,做了她这辈子以来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将玉卿抬成姨娘。
最初宋元义是不肯接受的,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不肯,他一心想把玉卿送离京城,在郊外买个小院儿,安置两三个仆人,让玉卿平静地安度余生,但打定了主意要废物利用的姜氏哪里肯,只说是离得远了,她放心不下,硬生生地将玉卿调去了墨苑伺候。
过了一个月她就后悔了,虽然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杜姨娘失宠了,可问题是,从那以后,宋元义便成日呆在书房里,除了上朝,哪里也不去了。最让姜氏气恼的是,种种迹象表明,宋元义和玉卿根本没有圆房,两人就这么清清白白地腻在书房里,谈天说地,辩古论今,哪里像是主子和小妾的关系,倒像是情投意合的好友似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最后是姜氏按捺不住,使了点儿小手段,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也正是那一次,玉卿怀孕了。
为此,她如今深感后悔。因为在玉卿怀孕后,宋元义对她的宠爱简直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而如今的这一切,无一不是她亲手造就的,她怎么能不悔恨交加?
“我不甘心看到那贱人的孽种还好端端地活在世上,我这心里就难受”姜氏手握成拳,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回想起旧事,滔天的悔和恨,几乎要把她掩埋。
她当然不可能后悔当初那么对待玉卿和清语,她不过是后悔自己没早早结果了玉卿的性命还一手促成她跟自己丈夫的好事罢了。
洪嬷嬷见她越说越是不堪,忙起身坐到床边,低声劝道:“夫人,这话可万万不能说,当心隔墙有耳呀。”
姜氏身为嫡妻,要弄死个把小妾,当然没人吃饱了撑来管她,但是若是弄死了庶出的儿子或女儿,那可就不一样了,除非这孩子没出生,一旦落了地,那可就是这家的主子了,出了事一经查实,休妻还是轻的,罪行恶劣的,杀头也是有的。
这也是为什么姜氏想尽了各种办法折腾清语,却始终不敢一包毒药弄死她的原因了。
因为是先皇赐婚,所以宋元义不能休她,也因为是先皇赐婚,姜氏不敢杀清语,否则便是打了先皇的脸,会给世人留下了话柄:“先皇赐给侯府的嫡妻,竟然是个容不下庶女的妒妇。”到时候倒霉的不仅是她自己,只怕连姜家和宫里那位太妃都会受到牵连。
姜氏凄凄惶惶地道:“听见了又怎么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洪嬷嬷叹了口气道:“夫人想想少爷和小姐们,八少爷年纪轻轻便中了探花郎,前途不可限量,夫人难道就忍心带累了他?”
姜氏怔住了,是啊,用自己这一大家子的前途,去换一个贱人生的孽种一条命,值得吗?
“可是我不甘心。”姜氏冷静了些,咬着牙不愿松口。
洪嬷嬷道:“奴婢知道夫人不甘心,且先让她再蹦跶个两三年吧,待她嫁了人,夫人再动手不迟,到那时,横竖是在她婆家出的事儿,谁能赖到夫人头上?岂不是两全其美?”
姜氏有些惊讶地看着洪嬷嬷,呐呐地点头道:“嬷嬷说得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洪嬷嬷勉强笑了笑道:“夫人不过是被气糊涂了而已,想通了就好了。”
姜氏这才注意到洪嬷嬷手上缠着白纱布,纱布上已经透出了点点血色,忙一脸关切地问道:“嬷嬷受伤了?要不要请李大夫来瞧瞧?”
洪嬷嬷摆了摆手道:“没事,夫人不必担心,方才已经包扎过了,不过是破了点儿油皮,哪就那么娇贵了?倒是夫人,您这些日子就好生养养身子吧,待养好了身子才能说以后的话。”
姜氏点了点头道:“嗯,我最近的确是被气昏了头,做了许多糊涂事,以后我再动气,嬷嬷记得提醒我。”
洪嬷嬷点头道:“是,奴婢省得的。”
主仆二人又说了一番体己话,一说便是一个多时辰,似乎全然忘了外头还有两个姨娘在等着,幸好杜姨娘和李姨娘是跟着宋元义来的,进来的时候玉春给这两人看了座,否则还不知得站成个什么样儿。
不过,尽管姜氏主仆二人有意无意地拖延时间,但在天黑之前,还是不得不跟两位姨娘把交接办了,把对牌及各种钥匙、名册,统统交给了她们。当然,这其中的刁难与刻薄,不是几句话说得完的。
再说清语回了芷兰苑,并不知道因为自己跟姜氏对着干了一回,便引起了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依旧把日子过得跟往常一样,每天一早去镇国公府,临到傍晚才回到侯府,只是每隔两天休息时,真的没有再去颂兰苑请安了。
至于说辞,宋元义早就安排好了,第二日下朝后便请了宫里的王太医回来,替姜氏瞧病。
王太医是个实在人,是那种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的人,替姜氏把了脉后有些不耐烦地道:“夫人这是老毛病了,肝火旺盛,虚火上浮,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心平气和地静养便成,还按上回开的方子拿药即可。”
王太医颇恼姜氏这种没病装病的行为,连方子都没开,说完这番话便板着脸走了,宋元义送他出去后回到颂兰苑里,又再对姜氏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这回姜氏倒是不怒不气了,却是躺在床上,把脸朝着墙壁,对他的苦口婆心来了个充耳不闻。
宋元义无奈,只得离开,第二天下了早朝又去请了个善于看风水算八字的阴阳先生回来,请他看看颂兰苑的风水格局可有问题。
因为忠睿侯府是前朝王爷的府邸,所以风水布局什么的都是极好的,那阴阳先生看了一阵,没看出来有什么碍主的破局,便请宋元义把姜氏的生辰八字交给他算算。这一算之下,就有问题了,这位先生推算出来,姜氏的生辰八字跟属羊且生在十月的人相克,但凡属羊且生在十月的人,最好不要靠近这座院落方圆半里以内,否则主家的身体会受到影响。
宋元义郑重地把这位神神叨叨的阴阳先生亲自送出了大门,回来后便让杜姨娘和李姨娘二人挨个儿地核对整个西院儿属羊的人的生辰八字,但凡生在十月的,一一都列在名单上,以方便今后给她们安排不用靠近颂兰苑的差使。
这样一番排查下来,清语肯定是被列在不能靠近颂兰苑的名单里的,她恰好是丁未年十月生的人,属羊,又生在十月,合乎那阴阳先生的要求。名单上另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十小姐宋清秋身边的小丫鬟,还有一个是打扫花园的粗使丫鬟,另一个是厨房里的一位厨娘,那粗使丫鬟和厨娘倒还好说,原本就没机会接近颂兰苑的,倒是清语和那个小丫鬟,被宋元义叫到墨苑里来,再三告诫,不得靠近颂兰苑半里范围内。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在清语的暗暗窃笑中定了下来。
不用去颂兰苑受折磨的日子是美好的,尤其是在颂兰苑的四玉被许给了侯府位于郊外庄子上的几个总管的儿子后,清语的日子更是越发地美好起来,姜氏没了管家权,爪牙也被剪了个七七八八,估计她短期内是不要再想找自己的晦气了。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比较快,一转眼便到了八月十五。
因为过节的缘故,安国夫人特地放了清语三天假,让她好好玩几天。这倒是让清语想起了从前的长假,不过,从前的她对长假充满了向往和期待,如今却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从前放长假时,有父母在家中期待自己回去,有闺蜜等待自己陪她们玩闹,而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期待她,等她,没有人在家中盼着她回去。
对家的想念和渴望,在月圆时节越发地明显起来,越发地让她觉得形单影只,孤独不已。
不过,幸好靖国公府举办了这个什么相亲游园会,让自己有机会跟一群狂欢的人一起孤单。
清语在靖国公府的花园门口下马车时,自嘲地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带了一抹苦涩的笑。
随后,清芳、清缈和清秋也跟在清语身后下了马车,因为清缈和清秋都还年幼,所以即便是四个人外带四个丫鬟坐同一辆马车,也不会显得很挤。
另一辆侯府来的马车这时也停在了花园门口,清莲、清雅和清秀依次从马车上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清语总觉得今日的清莲跟平日似乎有些不同了,模样倒是没有变,依旧是那么的美得不可方物,而且表情神态也依然是如往常那般清高冷傲,但是清语总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不过清语始终没分辨清楚,清莲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出于好奇,她频频地看向清莲,待姐妹几个被靖国公府的嬷嬷迎进了花园后,她才总算想起了清莲到底是有什么不同。
她看自己的目光不同了。
以往清莲看自己的眼神除了鄙夷和不屑外,还有深深的厌恶,那种看见肮脏生物的眼神,那种生怕多看了自己一眼便会脏了她的眼睛似的眼神,清语至今印象深刻。
但是今日清莲看她的目光却跟看其他几个姐妹的目光几乎一样,虽然也清高,虽然也带着些冷傲和隐约的优越感,没有厌恶、鄙夷、不屑,倒是让被清莲鄙夷惯了的清语有些摸不着头脑,并且深感不习惯。
一想到自己竟然会觉得不习惯,清语便在暗中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真是受虐狂。
【总算把那段沉重且无奈的往事跳过去了,写姜氏这个疯子,写得都快疯了。】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有情况
第九十四章 有情况
清语几人跟在那位嬷嬷身后进了花园。
此时的花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大家闺秀,三三两两地散布在各处,入眼尽是点点桃红柳绿,几十个年轻的姑娘凑在一起闲聊,场面怎么也不可能安静得下来,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四面八方扑面而来,让清语觉得自己不是进了花园,而是靠近了一座倦鸟正在归林的小树林。
那位引路的嬷嬷笑着指了几个地方,对宋家姐妹道:“各位小姐,那边是倚梅轩,这边是听风阁,那是碧莲香榭,还有……这几处地方均是划出来供小姐们赏玩的,以那清溪为界,小溪的那一边是公子少爷们游玩的地方,小姐们若是想过去那边看看,请务必多邀上几个人同去,另外,那边的公子少爷们兴许也会到小姐们这边来走走,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小姐们原谅则个。”
虽说现在很多人已经不讲究诸如“男女七岁不同席”这样的老规矩了,但是人有不同,保不齐就有那等特别保守、特别讲规矩的小姐介意这些,所以这位嬷嬷提前给众位小姐交代了一番,若是不能接受不时会有年轻公子出现这个现状,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免得徒然遇上,惊声尖叫然后抱怨自己被人唐突了什么的,闹得大伙儿脸上都不好看。
不管这次受邀的小姐中有没有保守派,但至少侯府的诸位姐妹是不介意这些的,年年的诗文节,可不就是男女同席么,却没见谁嚷嚷着不合规矩便不去的。
那嬷嬷将该说的都交代了一番后,便朝着众人行了个礼道:“那些亭台水榭里头都有丫鬟伺候,小姐们若是想好了去哪里,只管去便是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侯府众姐妹朝她还了个半礼,待她离开后,清缈忙上前挽着清语的胳膊,撒娇道:“我反正是要跟着六姐姐的,你可不许扔下我。”
清莲神色冷淡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扶着丫鬟莲心的手自己走了。
清雅撇了撇嘴道:“竟然扔下这么多妹妹自己先走了,什么人啊,这是?”
清秀身形站得颇为婀娜,掩着嘴笑道:“四姐姐这是怕咱么丢了她的脸面,坠了她名媛的名头呢。”
清缈见不得别人这么说她的姐姐,一脸不满地看向清秀,愤然道:“才不是,四姐姐只是不喜欢人多吵闹罢了。”
清秀笑意盈盈,不过眼中的不以为然却十分明显,“四姐姐若真的那么喜欢清静,每年的诗文节那么吵闹嘈杂的聚会,她年年不落地参加,又是为何?
清缈毕竟年幼,哪里说得过比她年长四五岁的清秀?闻言只气鼓鼓地瞪着她,却找不到话来辩驳,又见清秀笑得越发可恶了,于是愤愤地朝着清秀翻了个白眼,然后挽着清语的胳膊道:“六姐姐,咱们去那边玩。”
清语也觉得跟清秀说话即累又憋闷,于是朝着众人歉然一笑道:“我陪九妹妹走走。”
清缈的年龄比清秋长了两三岁,却是这一行人里头跟她年纪最为接近的人了,所以小清秋见到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姐姐要走,忙抬步就想跟上去,却被一直站在她身侧的清芳一把拉住了,清秋转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却见她朝自己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清缈拽着清语没走多远,便在一座凉亭外头碰见了走在一起的薛沐紫和白水心。
薛沐紫依旧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远远地看到清语姐妹二人,忙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撅着嘴嗔怪,“你最近怎么不来找我玩了?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无聊,就连木李那小子都去了军营,家中闲着的就我一个,都快无聊得发霉了。”
清语笑道:“不是我不来找你,而是这些日子跟着安国夫人学艺呢,平日里又有功课,没什么时间玩耍。”
薛沐紫白了清语一眼道:“早十几年不学,临老了才想起来学这些,你也不嫌晚?”
白水心此时才堪堪迈着小步走到几人跟前,正听到薛沐紫说十五岁不到的清语“临老了”,顿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清缈更是很不给面子地笑道:“我家六姐姐还不到十五呢,你就说她老,沐紫姐姐今年快满十八了吧?那岂不是变成老太婆了?”
薛沐紫怪叫着扑上来,将手伸向清缈的腰间,一边挠一边嘴里嘟哝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说我老,看我不收拾你。”
清缈本就在笑,这会儿被薛沐紫这么一挠,更是笑得喘不上气来,求饶道:“好姐姐,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清语将清缈朝自己身边带了带,让她脱离了薛沐紫的魔掌,笑道:“好了,别闹了,这里人多,都看着呢。”
薛沐紫四下里一看,果然四处的小姐们都在朝这边张望呢,她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她们爱看便看,我自行我的乐,**们何事?”
清语虽出声制止了她,但实际上她与薛沐紫交好,正是因为她的这份率真,所以听薛沐紫这么说,她心底里其实是赞同的,所以也没出声辩驳,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拍手的声音,一个男子声音中带着笑,低声道:“不错,说得好,的确是不**们什么事。”
清语等人齐齐转过身朝那人看过去,却见来人是位年轻公子,年纪在二十五六岁上下,一袭青色束腰长衫称得他猿臂蜂腰,身材看上去很是健康匀称,虽然不是眼下流行的瘦高个儿,但看上去却十分养眼。
这人的相貌也不是现在时兴的白瘦和清秀,脸上的皮肤颜色较深,带了几分健康的古铜色,五官生得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少了几分文弱,多了几分阳刚俊朗。
薛沐紫回头一见说话的人是他,顿时沉下脸来,不悦道:“杜四公子,这里是女眷游玩之地,你这个做主人的怎可监守自盗,跑到女眷的地盘上来撒野?”
杜四公子朗声笑道:“沐紫说话还是这么有趣,在下可没有到这边来撒野,而是有话对舍妹讲,所以特地寻过来的。”
清语本不认得这位杜四公子,不过听薛沐紫说他是这家的主人,出于礼貌,她和清缈还有白水心,都朝着他行了个礼,不过因他一直在和薛沐紫说话,所以清语等人并未出声打断他们。
这杜四公子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一边朝着清语等人抱拳回礼,一边嘴里还依旧跟薛沐紫说着话。
薛沐紫板着脸冷哼了一声道:“既是有事,就别在这里说东说西的了,还不赶紧去?”她这个做客人的,竟然赶起人家主人来了。
杜四公子也不恼,脸上带着笑道:“在下见了沐紫,又不想去找舍妹了。”
清语闻言一愣,先是看了看笑得一本正经的杜四公子,然后又将目光转向薛沐紫,见她一张俏脸胀得绯红,却不知道是被这句暧昧之极的话给气的,还是被他那种类似于表白似的语气给羞的。
“杜若衡,你什么意思?”薛沐紫唤杜四公子名字的时候,声音挺大,但是后面那句话却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因为她已经看见,有不少闺秀在朝这边走过来了。
杜四公子收起脸上的笑,正色道:“字面上的意思,若是沐紫没听明白,在下可以详细解释一二。”
清语见这两人,一个星目含情,一个俏脸含羞,顿时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于是八卦的血液沸腾呀沸腾,原本应该立即跟清缈一起化身小透明消失的她,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动脚步了,心里还为自己找了条冠冕堂皇的借口:我若是走了,他们单独在一处,岂不是有私相授受的嫌疑么?
薛沐紫愤愤地转身拉住清语的胳膊,一边扯着清语朝凉亭走,一边回头瞪了杜若衡一眼,扔下一句:“谁要你解释。”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凉亭。
凉亭里已经有两三个闺秀聚在那里了,杜若衡跟了几步,瞥见那几个人好奇的目光,只能顿住脚,深深地看了薛沐紫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待杜若衡走后,清语凑到薛沐紫耳边,小声且八卦地问道:“你和那位杜四公子认识?”
薛沐紫咬着牙道:“认识,当然认识。”
清语笑着用手肘拐了拐薛沐紫的手臂,怪笑道:“干嘛这么生气?我看那位杜四公子对你好像有点儿意思。”
先前因为有陌生男子在场,一直没敢抬头的白水心此时也活泛了起来,跟着清语一起打趣薛沐紫道:“就是,我们都看出来了。”
薛沐紫这会儿却不气恼了,难得地保持沉默,心情颇为沉重的样子。
清语和白水心都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便也都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神色渐渐地肃穆起来。
清语轻轻地推了推脸色沉重的薛沐紫,小声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杜四公子么?若是你讨厌他,我们不说他便是了。”
薛沐紫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三分羞涩七分无奈道:“他跟我爹是同僚,素来以平辈论交的,几年前,我爹还曾经逼着我管他叫过杜四叔,如今他这样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清语闻言顿时僵住了,就这么点儿破事儿,也值得她为难成这样?
“你和那杜四公子可有亲戚关系?”清语问。
薛沐紫摇了摇头,“没有。”
清语又问:“那你父亲可曾跟他焚香结拜?将名帖送入宗族祠堂?”正式的结拜是有手续的,可不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薛沐紫又摇了摇头,“不曾。”
清语笑道:“他跟你既不是真正的亲戚,又没有和你父亲结拜为异性兄弟,以平辈论交也不碍你什么事儿呀,他自己愿意在朋友面前降一个辈分那是他的事,你这般介意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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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又有情况
第九十五章 又有情况
薛沐紫低着头,绞着手帕,小声地道:“可是自打我小时候喊过他杜四叔,后来便一直觉得他是长辈儿了,他这会儿却这样对我,我……”
清语见她一副小女儿的情态,不由得有些想笑,但同时也不得不感叹爱情力量的强大,不管是多彪悍的人,一旦动了情,也都会是这般扭捏的模样。
“你可讨厌他?”清语决定临时充当一回知心姐姐,开导开导这个动了心的小女人。
薛沐紫想了想,红着脸摇头道:“到不见得有多讨厌他,只是,觉得别扭得很。”
清语都已经看出来薛沐紫的心意了,可当事人自己却还浑然未觉。
为了让薛沐紫早些看清楚她自己的心意,于是清语笑道:“今儿这中秋游园会,你可知是因何而设?”
薛沐紫没想到这头正说着关于杜四公子的事,怎么突然清语就跳转了话题,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后应道:“不就是想聚在一起过节热闹些么?不然还能是为什么?”
清语顿时觉得自己被薛家的人打败了,用手心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懊恼道:“天,令尊大人和令堂大人难道就一点儿没告诉过你关于这回中秋游园会的事?”
薛沐紫木然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爹和我娘大多数时候都在军营里,哪有闲工夫关心这些什么会呀宴呀的,肯让我参加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此言一出,其余几人都能想象得到薛家二老粗犷的形象了,顿时都咬着嘴唇偷笑起来。
清语仰头望了望天,然后无奈地出了一口长气儿,看向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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