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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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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委屈地道:“不知老爷动怒,所为何事?”

宋元义在椅子上坐了,深吸了口气道:“方才为夫下朝回来,正遇见门房要送帖子去白家,为夫便将那帖子收了。前些日子白振海那厮正跟我提了议亲之事,外头已是传得沸沸扬扬了,夫人这时还是不要与白家过往甚密的好。”

姜氏笑道:“老爷说的是这件事情呀,妾身倒觉得这是好事,妾身正是听说白大人向老爷提了亲,所以要叫白夫人过来商议此事,老爷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回来还瞒着妾身?”

宋元义冷笑:“好事?夫人倒是慧眼,从哪里看出来这是好事?”

姜氏心中自有她的笃定,这会儿听见丈夫拿那种话挤兑自己,也不气恼,笑着应道:“自然是好事,老爷难道不知道清语的心意?如今能与白家议亲,岂不是正满足了她的心愿?这难道不是好事?”

宋元义闻言为之一愣,其实他心中并不能确定清语的想法,所以才将此事瞒了下来,只想着眼下清语身边优秀的儿郎那么多,盼着她能看上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以借此忘了白幕远。

虽然他以前曾经看好过白幕远,但是现在论起来,那人并非良配,尤其是当他知道白幕远误了考期是因为吃坏了肚子的缘故后,更是觉得当初白家退亲反倒是善举了,不然若是清语真的嫁过去,不知几时就会给自己抬回来一具或是两具尸体了。继母不让继子有子嗣,这可是最常见的嫡庶斗争现象之一呢。

“夫人难道以为清语现在还对白家那小子还有兴趣?”宋元义的语气不那么肯定了,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反问道。

姜氏笑道:“老爷何必在这里跟妾身猜这些呢?不如把清语叫过来,一问便知。”

宋元义见事已至此,再要推脱已是无用了,而且只怕这消息早就通过下人之口传入了清语耳朵里,要再瞒却是瞒不住了,若她真有此心,自己这般横加阻拦,她会不会又回到从前那般模样,对自己冷言冷语,再不亲近了?宋元义一念及此,顿时心乱如麻,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木然地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唤清语过来吧。”

姜氏见他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计谋得逞了,脸上带了笑意,唤了洪嬷嬷进来,请她亲自去请清语过来。

洪嬷嬷出去的时候,朝着姜氏眨了眨眼,姜氏则暗暗地朝她点了点头,两人十分默契地当着宋元义的面打了个暗号,露出会心的一笑。

却说洪嬷嬷到了芷兰苑,命丫鬟通传,说是老爷和夫人要见六小姐,请六小姐走一趟。

片刻后,清语扶着墨香的手从里间走了出来,对洪嬷嬷笑道:“天气这般热,还劳烦洪嬷嬷亲自走这一趟,真是辛苦了。”

洪嬷嬷对清语是有恨的,虽然自己的女儿不是直接死在她的手里,但也跟她脱不了干系,她原本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对清语的,不过她身上有任务呢,怎能不强颜欢笑?

“六小姐客气了,这是奴婢的本分,还请六小姐随奴婢走吧。”

清语点了点头,正要吩咐备轿,却见洪嬷嬷上前一步笑道:“六小姐,奴婢有些私房话想对小姐说,不如请小姐随奴婢走走可好?”

清语暗暗冷笑,说客都用上了,看来姜氏还真是十分想玉成此事呢。“那好吧,我就随洪嬷嬷走走,墨香,你就不用跟着了。”

墨香正想说什么,却见清语给她递了个眼色,忙应了声是,然后退到了一边。

清语扶着洪嬷嬷的手,两人慢慢地走着,洪嬷嬷瞥见四下里无人,对着清语颇有些谄媚地一笑道:“奴婢恭喜六小姐。”

清语走得笔直,头也没转地笑道:“不知喜从何来?”

“白大人向老爷提亲了,六小姐难道还不知道?”

清语笑道:“先前才知道此事。”她是一句多的话也不想说,真正需要她说话的时候还没到呢。

洪嬷嬷见清语脸上带着笑,想当然地认为她对此事是不反对的,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屑,暗想,夫人还特地叫我来劝说于她,看她这样儿,分明是愿意的,哪里还需要劝说?不过,既然夫人吩咐下来,我还是照办的好。

“六小姐这次可算是得偿所愿了。”洪嬷嬷笑道:“那白公子乃是人中龙凤,才华与小公爷不相上下的,虽然去年未能应考,但再过两年,必然是状元及第呀,到时候六小姐可就是状元夫人了,那是何等的风光呀。且白公子待人温和,本就是个好性子的人,又听说这次白大人提亲,就是白公子提出来的,可见白公子对六小姐也是有心了,郎情妾意,六小姐嫁给白公子,今后必有享不尽的清福,奴婢实在是替六小姐高兴呢。”

这话说得,好像不嫁给白幕远就是错失了大好姻缘似的。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失策

第七十六章 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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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语冷笑,这老婆子口才倒是好,若是自己跟原先的六小姐一样,不清楚自己眼下的位置和处境,只怕还真给她说动心了,的确,那白幕远可以说是样样都好的,而且说他有状元之才,清语也信,嫁给他成为一品夫人大约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可是问题的关键不在白幕远这人好不好,而在自己能不能嫁给他。

哪怕他千好万好,自己是绝不能嫁给他的。

“白公子的确很好。”清语笑着回应洪嬷嬷的卖力推销。

洪嬷嬷在清语受伤之后便没再怎么跟她打过交道了,所以她对清语的认识还停留在以前,还觉得这位六小姐是个说好就表示喜欢,说不好就表示不喜欢的头脑简单的人。

“既然六小姐也心悦白公子,那此事便成了,回头老爷问起,六小姐只管直言相告便是了,老爷素来疼爱小姐,定不会拂逆了小姐的意思。”洪嬷嬷直接把意图抖了出来。

清语冷笑,却没有回头,只含混地应了一声:“这样啊。”

洪嬷嬷却把清语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当成了因为害羞而不方便应承的暗许,闻言当下大喜,满脸堆笑地道:“正是如此,奴婢就先恭喜小姐了。”

清语这次连含混的应承都没有了,直接冷冷地一笑,没有吱声。

洪嬷嬷觉得自己完成了夫人交代的差事,也懒得再应付这个害死自己女儿的仇人了,便一路无话地扶着清语向颂兰苑去了。

到了颂兰苑的大厅里,清语朝着脸色不虞的宋元义和脸上带了淡淡笑意的姜氏行了个礼道:“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姜氏笑得颇像一个慈祥的母亲,柔声道:“你可知我与你父亲唤你过来所为何事?”

清语抬眼看了看父亲,见他皱着眉,脸色有些阴沉,便猜到父亲是不愿意自己应承这门亲事的,顿时暗暗地松了口气,摇头笑道:“回母亲,女儿不知。”

“咳,这事儿还得怪你父亲,明明是好事情,却非得藏着掖着,外头的人都知道了,偏把我们娘儿俩蒙在鼓里。”

宋元义见姜氏说得欢喜,脸色已是阴沉了几分,又见清语脸上带着笑,看不出半点儿不喜的样子,心中没底,脸色便更是难看了几分。

姜氏才说了几句便停了下来,脸上带笑地看向清语,似在等她询问。

清语心中冷笑不已,姜氏这是在等着自己上钩呢,可自己偏不如她的意,你想让我主动发问,我偏装傻充愣。她脸上露出些许好奇和疑惑的表情,有些发愣似的看着一脸期许的姜氏,却一言不发,只等着姜氏的下文。

姜氏见清语不搭话,神情一僵,立即看向立在一旁的洪嬷嬷,见她微微地朝自己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办妥当了,姜氏顿时放下心来,自行将话题圆了下去。

“清语大概还不知道吧,白家公子托他的父亲向你提亲了呢。你自打上元节见了白家公子后便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嫁给他,这下倒是好了,虽然中间颇多波折,但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姜氏说完,便定定地看着清语,只是,清语的表情让她十分失望,既没有惊喜,也没有羞涩,仿佛自己眼下说的,不是关于她的婚事,而是今天中午要吃什么菜似的,平静得让人心慌。

到这时,姜氏才隐隐地感到事情出乎了她的预料了,记得上一次跟白家议亲之时,自己才这么一说,清语便已经是满脸娇羞了,眼中满是惊喜,甚至激动得在这颂兰苑的大厅里走来走去,一副兴奋得不能自已的样子。而如今她听到此事,却冷静得有些过头了。

在姜氏脸色发沉的同时,宋元义的脸色却稍稍有了些好转。看来女儿并没有欣喜若狂,这么说来,她未必会应承这门亲事。

清语的沉默令姜氏分外尴尬,她以惊喜且欣慰的语气说出来的话,没激起清语半点儿应有的回应,就好像一个人绞尽脑汁讲了十几个笑话,听得人却一丝笑容也没有一样,这多少让姜氏有些下不来台,于是干咳了一声,笑道:“你这闺女,莫不是高兴坏了?连话都不晓得说了?”

宋元义沉声道:“高兴?我看是不愿意吧?”他自然期望清语不愿意的,但凡有点儿气节的人,应该都不会愿意。

“老爷,不是说好了这事儿得问清语自己的意思吗?清语,你自个儿说说看,你愿不愿意?别不好意思,有母亲替你做主呢。”姜氏笑道。

清语的目光扫过姜氏的脸,那笑容虚伪得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以前的六小姐难道没长眼睛吗?竟然会觉得这样一个虚伪的女人会真心的宠爱她?

“回母亲的话,女儿不愿意。”清语毫不犹豫地应道。

姜氏有些懵了,又向洪嬷嬷看去,却见她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心中顿时恼怒,暗道自己居然被这小丫头片子给摆了一道,在老爷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

她之所以让洪嬷嬷去接清语,一则是为了说服清语答应这门亲事,二则却是为了让洪嬷嬷提前给自己知会一声,若是清语执意不肯,自己也有其他应对的方式,不管怎样,她在老爷面前的威信和颜面是绝对不容有失的。

可是洪嬷嬷给回来的消息是她肯,而她此刻的回答却是不肯,这怎么能让提前做了一番准备的姜氏不恼怒?

只是她的恼怒也只能放在心里,面上却不得不带着笑道:“你这闺女,这种事情也是可以拿来置气的?你定是恼他白家曾退过亲?那事儿不是已经查出来是误会了吗?俗话说好事多磨,有点儿波折,才能更珍惜你们的缘分,不是吗?”

姜氏说了一大堆话,却见清语只是低着头,脸上带着笑,根本没有半点儿回应,心中顿时气急,脸色沉了沉,又恢复了笑容道:“再说,白公子乃是状元之才,人品气节性情无一不好,乃是良配,论身份,他是白家嫡子,你却是侯府庶女,配你只高不低,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宋元义听姜氏当面说清语是庶女,言语中颇有自家女儿配不上白幕远之意,不由得脸色又是一沉,刚要出声,却见清语淡笑着抬起头来,声音清脆地道:“回母亲,女儿只有不愿意,却未曾犹豫过。白公子就算是千百样好,但是婚姻大事岂容儿戏?岂有订了又退,退了再订之理?若是这样儿戏的亲事女儿竟然都应承了下来,世人会怎样看待女儿?会怎样看待侯府?”

宋元义闻言脸上的不快一扫而光,点头笑道:“清语果然没有让为父失望,拿得起,放得下,顾全大局,好,很好”

姜氏如今已是彻底对此事不报希望了,看着用殷切的目光注视着清语的宋元义,她只觉得心头一股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从前那个女人在世的时候便是如此,不管那女人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高雅的,都是高尚的,而自己却永远都是粗鄙的,庸俗的,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好不容易那个女人总算是死了,可如今她的女儿不仅继承了她的容貌气度,还同时继承了自己丈夫全部的宠爱,凭什么?这丫头不过是个没教养的粗俗之人,凭什么自己连她都比不过?

姜氏暗暗地咬着牙,只觉得眼前这父女俩的笑容十分可恶,尤其是见到清语笑得一脸云淡风轻地看向自己时,她只觉得头脑里嗡地一响,头脑中那一丝残存的理智也消失了,只余下了满腔的愤怒,以及想让清语难堪的决心。

“你是不是觉得你眼下跟小公爷走得近了,就能攀上高枝儿另结新欢了?别妄想了,那也是你能肖想的人?你……”姜氏有些口不择言了,宋元义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了一声“住口”,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姜氏稍微清醒了些,虽然心中依旧恼怒,但理智渐渐回炉,心中也后悔起来,不该当着老爷的面说这些话的,她后悔的不是当着清语的面说了难听的话,而是后悔坏了自己在老爷心目中的形象。

清语则微微有些发愣,当初听说自己跟舒畅走得近时,姜氏明明是一脸乐见其成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却这样说?

不过她一想也就明白了,是啊,姜氏怎么可能对自己安了什么好心?她不过是想怂恿自己再次出个更大的丑罢了,舒畅是什么身份,而自己是什么身份?莫说是说亲,就算自己对他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只怕世人知道了也会骂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这个女人,好险恶的用心。

清语看着面容扭曲的姜氏,心中发冷,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三分,道:“母亲此言差矣,我与那白公子一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无私相授受私定终身,即便清语另许他人,哪里就算得上是另结新欢了?”

姜氏被清语一席话问得无言以对,又转脸见到宋元义正沉着脸瞪着自己,不由得恼恨自己今日冲动了,如今只能尽量地挽回局面才是要紧,于是勉强笑了笑道:“倒是我用词不当了,我这也是替你着急呀,怕你被镇国公府的富贵迷了眼睛,看不清谁才是良配了,可惜白公子人中龙凤,你却……哎,以后要再想找出一个强过他的如意郎君,只怕难了。”

宋元义冷冷地道:“行了,这事儿我本来就不同意,如今清语也不愿意,还有什么可说的?白家那边,你暂时不要联系了,至于老八的婚事,自有皇上说了算,你莫要自作主张,招惹是非,今后清语的婚事自有我替她做主,夫人身子不好,还是少操心这些事情为妙。”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撕破脸了

第七十七章 撕破脸了

姜氏收起了挤出来的笑容,眼中带着浓浓的委屈,泫然欲泣地看向宋元义,哽咽道:“老爷,您这是在怪妾身?”

清语见姜氏的脸色片刻之间数变,从先前的慈祥和蔼,到后来的循循善诱,再到后来的怒其不争,虽然她的情绪一度失控变成了冷嘲热讽,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能摆出“一番苦心付东流”的姿态,这演技,真的是太到位了。

清语不得不暗赞一句:奥斯卡什么的,都是浮云,真正的演技派,原来在我们身边呀。

宋元义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中已经有按捺不住的不耐了,却生生地忍着,小声安慰道:“夫人言重了,为夫没有责怪夫人的意思,只是夫人行事,确实是越来越过急躁,思虑的太不周详了,连清语这等半大的孩子都考虑到的问题,夫人难道就没有想到?”

姜氏正低头拭泪,没注意到宋元义眼里的不耐,听他口气软化了,忙替自己委屈地解释道:“老爷,妾身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吗?妾身当时便只想着,当初清语想来是极为心悦白家公子的,否则也不会退了亲便闹到要自尽的地步,如今白家既然再提亲,清语哪有不肯的,妾身委实没想到这闺女变心也忒快了,才一两个月工夫,便怎么又不肯了呢,是妾身考虑不周,哎……”

清语气得笑了起来,这姜氏黄口白牙颠倒是非的本事还真是大呢,这说得,好像自己不应下白家这亲事,倒成了负心女子似的。

清语还没反驳,便见宋元义已是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道:“够了你总是这样,做错事情从来不问自身缘由,错的永远都是别人清语还没及笄,她不过是个孩子,懂什么心悦不心悦的?你这个做母亲的不说把她朝正途上引,还怂恿她给我写信求姻缘,你莫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说就是不知道,夫人,我不过是敬你为我生儿育女,敬你为**持家务,敬你替我孝顺父母,所以处处敬你让你,不代表我是瞎子是聋子,你做了什么,我听得到也看得到”

姜氏被那几句敬你让你彻底激起了怒火,是啊,他对自己从来就只有敬和让,从来没有半点儿的爱,哪怕是连喜欢都欠奉。

姜氏一念及此,顿时心如刀绞,一时间理智全无,尖叫道:“老爷既然什么都知道,怎么不休了我你倒是休了我呀可惜了,老爷即便是休了我,那个女人也永远只能是妾,只能是奴婢永远不可能是妻”

宋元义十多年前便见过她这么撕破脸状若疯癫地闹过一回,后来她一幅大彻大悟、痛改前非、修心养性的样子,脾气收敛了许多,也再不提从前的事儿,他便信了她,以为她会从此转了性子。想不到如今时隔多年,她却又故态复萌,原来过去那些温厚纯良的种种表现,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宋元义想起往事,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夹杂着无奈的悲愤和凄凉,朝着洪嬷嬷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你主子脑子不清醒了,你还不送她进屋去歇着”

洪嬷嬷见事情突然就闹得不可收拾了,心里头也惶恐着呢,听了这话忙上前拽姜氏的胳膊,想将她朝里屋拽。

可惜姜氏此刻脑子里翻腾着的都是自己的苦楚,哪里还有半点儿理智,她只想着自己多年来的辛苦算计、努力经营,却始终没能赢得这个男人的心,心里的痛苦此刻如潮水一般翻涌出来,绞痛着她的心,让她恨不得砸碎眼前的一切,包括那张噩梦里时常出现的脸

洪嬷嬷拽得卖力,但姜氏理智已失,哪里肯就走,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声,抬袖朝桌上的两盏茶杯一扫,顿时那两盏盛着热茶的茶杯便朝着清语飞了过来,好在清语动作敏捷,堪堪地避开了,不过碎瓷片和茶水却依旧溅了她满裙摆都是。

“你倒是休了我呀宋元义,你不敢是不是我是先皇御赐的嫡妻,你不敢休是不是”姜氏脸上已经有了泪水,手捂着胸口大声叫嚷着。

宋元义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道:“我的确是不敢,也只是不敢而已。”

说罢不再看姜氏一眼,拉起清语的胳膊,便朝外头走去。

父女两人刚出了大厅,便见到院子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还不时地朝大厅张望的众奴婢,宋元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这就是颂兰苑的规矩?海棠”

海棠是跟着宋元义来的,一直跟玉春一起守在大厅外的回廊里,见自家老爷脸色阴沉地出来,便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这会儿听到他唤自己,忙应声道:“奴婢在。”

“去叫舒嬷嬷派人来,好好管束一下颂兰苑的奴婢。”宋元义说着,指了指那些个还没来得及散去的看热闹的奴婢,冷冷地道:“一共十二个人,每人领二十板子,若是留下的人不够,那么颂兰苑的所有奴婢,每人领二十板子”

宋元义此言一出,那些刚想脚底抹油开溜的奴婢们只得生生地站住了脚,等着挨打。

宋元义夹着怒气发落了颂兰苑的奴婢,带着清语去了墨苑。

这一路清语走得有些不安,才进了墨苑的书房,便朝着宋元义行了个礼道:“父亲,女儿给您惹麻烦了。”

宋元义笑得有些凄凉,摆了摆手道:“这事儿不怨你,你别往心里去。为父这一辈子也只能如此了,所以才想让你嫁一个与你两情相悦的好郎君,清语,那白家公子虽然是个不错的,可他不是良配,他那样的性子,断然不会为了你开罪他的继母,今儿见你说不愿意,为父倒是放心了。”

清语见父亲并没有因为他跟母亲吵了架而迁怒自己,暗暗地松了口气,却依旧带着些不安,内疚地道:“女儿和白公子缘分已尽,断然不会再有什么牵扯了,倒是母亲那里,该如何是好?”

宋元义笑了笑,笑容带着几分无奈,叹道:“能如何是好?她向来便是如此,哪怕是自己摔倒了,也总是怪地不平,怪奴婢吓到她了,怪椅子桌子没摆对地方,却从来不会觉得她自己有什么不对。永远都是这样。今儿这件事情,你母亲定然会觉得错的人是你,哎,也是为父冲动了,不该让她叫你来,要你平白承受她的迁怒,她日后待你,只怕不会再如从前了。”

宋元义说得一脸的愧疚和担忧,清语却笑了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姜氏明里暗里针对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她迁怒自己又能怎样?

往日里不过是担心她插手自己的婚姻大事,拿这种事情来恶心自己,所以才对她处处忍让罢了,如今父亲已经剥夺了她过问自己婚事的权利,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父亲还活着,姜氏就再不能把手伸到自己头上来了。

“父亲不必自责,女儿不怕的。”清语倒反过来笑着安慰宋元义。

宋元义见女儿如此懂事,心中一暖,也笑道:“不过你的确是不用怕的,有为父在呢,为父只怕短时间内是不会去任上了。不过,倘若为父不在家中,你遇到你母亲还是得客气些,礼不可废,懂吗?”

清语以为父亲这样说是怕自己仗着他的宠爱去给姜氏添堵,心中虽有些不痛快,但是却觉得理当如此,于是点头应道:“女儿省得的,母亲始终是母亲,女儿自当敬她如昔。”

宋元义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解释,他这样要求女儿,不过是不想让她落下忤逆嫡母的名声罢了。在他的心里,姜氏从来都不是清语的娘,也从来都不是她的母亲。

“好了,既然你能这么想,那再好不过了,回去吧,以后找为父直接来墨苑,为父大约会有很长时间住在这里了。”

清语其实很想问,不是还有两位姨娘么,不过看着父亲一脸疲惫的样子,顿时打消了探听这些隐私的念头,点了点头,行礼告退,回了芷兰苑。

而此时的颂兰苑里却哭喊声一片,十二个奴婢,这其中包括二夫人姜氏身边的贴身丫鬟玉夏和玉冬,另有粗使丫鬟四个,杂役婆子四个,还有两个门房上的婆子,一整排十二个老中青三代女人,趴在院子里的长条凳子上,另有十二名长得极为壮实的中年仆妇手持长棍正在行刑。

“夫人,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您不该这般冲动呀,夫人”姜氏的房间里,洪嬷嬷呼天抢地地哭喊着。

此时的姜氏已经恢复了理智,不过脸色青得发黑,摁到砚台上差不多就可以直接用来研墨了。

“闭嘴”姜氏冷冷地呵斥道。

她自己也后悔来着,怎么见了清语那张冷静淡然的脸就什么理智都丢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上回发火还是十几年前,因为在镇国公府的宴席上受了奚落,回来后便砸了几样东西,在他面前嘲讽了那个女人几句,却被他冷落了近半年,那时的她还年轻,只觉得被他冷落后,她的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了,心中对那个女人的恨更是炙热到了可以焚烧一切的程度。

现在她已经老了,即使再被他冷落半年,也早就习惯了,无所谓了吧?

只是,可恨那个死丫头,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她竟然会不愿意,而且还骗了洪嬷嬷,让自己在他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实在是可恨

“夫人,您去劝劝老爷吧,再打下去,会有人受不住的。”洪嬷嬷虽然慌乱,但是理智还在,听见外头的惨呼声,心里着急,再这么打下去,整个颂兰苑在西院儿还怎么立足?夫人还有什么威信管理西院儿?

姜氏却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滔天的恨意中,对洪嬷嬷的请求充耳不闻,时而皱眉时而冷笑,半晌之后终于大笑了起来,有些癫狂地道:“我想到法子了,哈哈,洪嬷嬷,我想到法子收拾那个死丫头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敲打

第七十八章 敲打

清语并不知道颂兰苑里发生的事情,她离开墨苑后便直接回到了芷兰苑,吩咐门房的婆子闭门谢客。然后又把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奴婢们全部召集了到了院子里,连在小书房学规矩的玉秋也不例外。

待丫鬟仆妇们都到齐站好后,清语才命沈嬷嬷从客厅里搬了一把椅子出来,在离众人面前一丈远的地方坐了。

“我本不是个爱把规矩放在嘴上的人。”清语极为难得地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说了一句后便转眼看向玉秋,见她此刻倒还算规矩,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来,她原本想杀她这只鸡警猴儿的,不过见她规规矩矩的,也就算了。

清语瞥了玉秋一眼后,又转头看向众奴婢,朗声道:“平日里,你们只需要遵守侯府的家规便成了,不过这几日却是不成了,我听到不少关于我的传闻,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这中间,大多是造谣中伤之言,想必这几日会有不少侯府里头或者侯府外头的人,跟诸位打探消息,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里,谁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跟别的人嚼七嚼八的胡说,那她以后也不用再留着那张嘴吃饭说话了”

此言一出,满院子的丫鬟奴婢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清语也不拦着,任由她们嘀嘀咕咕地窃窃私语,待到她们声音渐小后,才冷冷一笑道:“说够了?若是说够了,便闭上嘴巴,没有说够的,我给你们时间,继续说。”

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人敢继续私聊?忙都住了嘴。清语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今日便罢了,若是过了今日,诸位再这般嘴上无门,休怪我不客气。”

清语的语气越说越是狠厉,说到最后那句“休怪我不客气”时,已是声色俱厉、杀气腾腾了,顿时唬得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口里告饶道:“小姐恕罪,奴婢不敢了。”

清语见众人跪地瑟瑟发抖,十分惊惧的样子,暗道自己今儿闹这一出,勉强算是达到目的了,鼓了许久的那股子气顿时泄了下去,脸色恢复了淡然,放缓了语气道:“都起来吧,我也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诸位若是无错,我断不会罚你们,不过若是有错,也决不可轻饶。我也没别的多余规矩要诸位守着,只有一条,请诸位谨言慎行,少说话多做事,管好自己那张嘴。若是”

清语说到此处顿了顿,扫了跪地不敢起来的众人一眼,冷冷一笑道:“若是诸位在外面乱嚼舌根,被我发现,定不轻饶,初犯杖责二十,再犯的发卖出去,另外,若是举报她人的,一经查实,赏钱一贯。若是知情不报的,以同罪论处”

此言一出,下人们顿时白了一张脸面面相觑,不过清语方才吼那一嗓子的余威尚在,没有人敢交头接耳便是了。

这院子里的下人最是没规矩的,清语忍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个丫鬟婆子,除了清语贴身的那几个,其余的人哪个不是一得空便三个两个的聚在一起嚼舌根?说别的院子的闲话倒还好些,可这些丫鬟婆子们,大多数时候说的可是关于自家小姐的闲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玉秋领了姜氏的令来教众人学规矩时,清语曾想过就让她敲打敲打众人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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