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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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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儿的人小姐还不清楚么?奴婢的命都是小姐的,绝对不会对不起小姐。”小雨哭着跪倒在床前踏脚之上,一副痛不欲生我见犹怜的样子。
柳香和荷香站在门口,看了连哭带唱的小雨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宋清语一眼,见这位六小姐竟然不怒也不气,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由得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六小姐在院子里惩治下人的场景她们可是时常能见到的,那威风,那煞气,叫人看了忍不住两腿发软。眼前这个和和气气的人,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六小姐吗?
其实宋清语对小雨谈不上恨或者讨厌,顶多算是不喜欢而已,毕竟小雨和从前的六小姐有什么恩怨,那是小雨和六小姐之间的事情,与她没多大关系,她只是不想把这么样一个小人再放在身边而已,一颗老鼠屎,即使没有毒,摆在眼前让你每天看着也会觉得食不下咽的。
“小雨,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宋清语勾了勾嘴角,眼光闪了闪,柔声问着。
小雨原本就猜测打扫东厢的事情是沈嬷嬷出于报复才安排给她的,因为打扫房间和庭院是粗使丫鬟做的事儿,这会儿见六小姐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话,便以为自己猜对了,狠狠地抹了把眼泪,指着沈嬷嬷道:“小姐,这个老婆子,叫奴婢去打扫东厢,还说是您安排的,奴婢才不相信小姐会这么对待奴婢,定是这老婆子瞎说的。”
沈嬷嬷慌了神,一时也猜不出六小姐的想法,又想到她以前没少因为小雨告她的黑状而挨打,不觉有些两股战战,就想跪下了,却听六小姐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正是我叫你去打扫东厢的”。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沈嬷嬷顿时有了些底气,忙站直了身子。
小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是小姐您安排的?小姐难道嫌弃奴婢了?竟让奴婢去做这等事情?”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东厢是重地,若是交给其他人打扫,我不放心,沈嬷嬷年纪大了,到底不如你年轻能干,所以这事儿交给你最合适了,我还有话跟柳香荷香说,你这便去吧,先打扫书房,我明日便要用的。”
小雨咬着嘴唇,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小姐”,抬眼却看到宋清语虽然嘴角含笑,但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是,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里间。
待小雨走后,宋清语才看向二香,笑道:“你们谁是柳香,谁是荷香?我伤了头,有些分不大清了。”
“奴婢柳香。”
“奴婢荷香。”
柳香年约十四五岁,看上去跟原来的六小姐差不多年纪,头上梳着双髻,双髻下垂着发辫,穿了一件青色绸布短衫,套了一条深青色碎花长裙,鹅蛋脸,眉毛浅淡,双目圆而有神,嘴唇微厚,总体来说算不上漂亮,但若是稍微打扮一下,应该也能是小美女一个了。
荷香的发式与柳香差不多,只是发髻上绑了粉色的丝带,穿的是粉色绸布短衫,套了一条桃红色碎花长裙,瓜子脸,除了眼睛有点儿小,其余五官倒是颇为标志。
虽然没见过被打发走的小雪是什么模样,只单从小雨的相貌来看,的确比二香要好看几分,想来以前六小姐选择贴身丫鬟,只挑漂亮的,能言善道的。
“这几日小雨要打扫东厢,暂时不能跟在我身边,所以,我想让你们暂时在屋里侍候着,待她打扫完了东厢再说。”宋清语要换掉小雨,却又怕二香同样难以信任,所以才只说是暂时的,不把话说死了,存的就是观察这两人的心思。
柳香与荷香忙躬身应了声是,然后起身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掩藏不住的疑惑:这位小姐今天抽了什么风,怎么把最宠爱的小雨弄去做粗使丫头做的差使,却又让最不受宠的自己来临时充当贴身丫鬟?
沈嬷嬷倒是觉得早就该如此了,小姐今日此举实在是大快人心,她满脸喜色,只差没鼓掌叫好起来。
宋清语又道:“屋子外头的事儿只怕更多些,我身边反倒事儿少,这几日你们便两人轮换,今日柳香跟在我身边,荷香依旧做你平日里做的差事,明日换荷香跟在我身边。好了,此事暂且如此吧,柳香陪沈嬷嬷去书房,给我找几本书来,荷香,你也先下去吧。”说罢挥了挥手,打发了三人出去。
正文 第四章 初用二香
待人都出去后,宋清语静下心来,开始分析原来的六小姐给她留下了怎样的烂摊子。
首先是糟糕的名声。原来的六小姐风评不好,至少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她被人退了亲,至于侯府以外的人,大约也都知道了吧,这样的姑娘,以后再要嫁人,只怕得下嫁才行了,兴许下嫁人家还不要呢。
再次是糟糕的人际关系。原来的六小姐脾气貌似非常不好,整个侯府,真心喜欢她的人只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所以她这一遭难,立即形成了墙倒众人推的局面,可见侯府上下有多么的不待见她。
最后是“光辉的形象”。原来的六小姐是个货真价实的草包,看东厢那四间屋子的遭遇就知道了,灰尘扑得老厚,可见她是从来不去那里的。显而易见,那位六小姐琴棋书画一样不通,女红针线一样不会,就连丫鬟都能瞧不起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原来的六小姐不过是仗着父母宠爱在侯府里横行无忌嚣张跋扈没心没肺无知无能无才无德的小女子一枚。既然自己取代了她,不管是不是自愿的,却都得顶着她的身份活下去,所以,她决心要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六小姐,一个全新的宋清语来,当然,做这一切的终极目标是把自己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要想改变自己的名声,这事儿目前来说有点难,这种事情不是凭她一己之力可以办到了,所以暂且放一放。
改善人际关系则要容易许多,在职场里打滚了这么多年,宋清语最擅长的便是如何与人相处,虽然她并不善于勾心斗角什么的,但是她善于避免被卷入争斗之中,并善于跟各种牛鬼蛇神打交道。一个侯府顶破天不过几百号人,难道还能跟她以前就职的跨国企业相比?她在拥有上万名员工的跨国企业里都能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就不信在这小小的侯府里反而混不下去!
至于改变形象,这也不难,她本人的形象气质在整个公司里都是无可挑剔的,眼下只是需要充电而已,比如看书、练字、练琴、练画、学女红……前几样都简单,她也是有这方面基础的,毕竟从前是二十七八岁的大龄剩女,没有男朋友的日子,除了工作以外,余下的时间都耗在这些上面了。
看书那是每日必须的,跟吃饭一样重要。练字更是从小就开始了,每周至少有两三天的课余时间用在练字上。至于学琴,由于她的母亲是音乐老师,所以宋清语从小就开始学习各种乐器,笛子、口琴、小提琴、钢琴,会的还真不少,其中小提琴和钢琴还有等级证书呢,想来学弹古琴和古筝,问题也不会很大。
困难点儿的大约就是绘画和女红了,她不是绘画专业毕业的,对国画基本没什么研究,不过她相信自己,只要肯学,就算不能成为大师,学个八九分像还是能够的。至于女红,那就有些恼火了,绣花什么的,她还真是从来没碰过,但她深信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自己肯学,真没什么学不会的。
宋清语刚把今后的人生做了详细规划,沈嬷嬷和柳香便拿了几本书进来。
柳香大约是还没能适应贴身丫鬟的角色,捧着书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沈嬷嬷对不爱说话的柳香倒是颇为喜爱,忙上前替她回话,“小姐,奴婢选了这几本书,不知可合小姐的意,若是不合意,奴婢再去拿。”说罢示意柳香将书递给六小姐。
宋清语接过柳香手里的书,一看封面,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这都是些什么呀,难道自己还需要看这种启蒙读物吗?
柳香见六小姐似乎对这种书兴趣不大,忙道:“小姐若是不喜欢这几本,不如奴婢再去拿些别的来?”
宋清语把书还给柳香,笑问道:“你识字吗?”
柳香怔了怔,面色渐渐有些沉重,却还是应道:“奴婢认得一些,只是不多。”
宋清语不由得有些好奇,“从前读过书?”
柳香点了点头,面含悲戚地道:“家父曾经是个教书先生,所以奴婢跟着学了些。”
宋清语见她越说越难过的样子,也猜到这位教书先生只怕不是卧病在床便是已然不在人世,否则绝不会允许女儿为奴为婢,于是也不再追问,只交代她要拿些什么书过来。
待柳香出去后,宋清语才对沈嬷嬷道:“方才你和柳香去书房,小雨说什么难听的话没有?”
沈嬷嬷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地道:“哎哟,我的小姐,您可真神了,您怎么知道小雨会说难听的话?”
宋清语嘴角抽了抽,心说你自己不动脑子,难道别人就都不动脑子了?这种事情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小雨原本多受宠,如今却被打发去打扫卫生,而且她贴身丫鬟的职位被她从前看不上眼的粗使丫鬟柳香给顶了,她能有好话?宋清语也懒得解释,只笑了笑道:“你只说说,小雨说了什么,柳香是怎么应对的便行了。”
沈嬷嬷满脸兴奋,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小姐,您是不知道,奴婢和柳香进书房时,小雨那张脸可拉得有多长,她叫柳香滚出去呢,柳香也不怵她,只说是小姐要看书,叫她来取,小雨哪里肯信,拿了几本书就要来找小姐,柳香就说,小姐与往日已是不同了,你且拿去试试,看她是宠你还是恼你。奴婢就在一旁帮了句腔,说柳香眼下暂代她的位置,当了临时的贴身丫鬟,嘿,小雨立即就蔫儿了。”
宋清语点了点头,柳香这丫头虽然话不多,但是一两句总能说到点子上,可见是个有脑子的姑娘,恰好弥补沈嬷嬷说话做事不经大脑、拿不定主意的缺憾,虽然说忠诚度眼下还不确定,但忠心是可以是慢慢培养的,自己若是真心待她,不怕她不回报以真心。况且自己又不做什么大逆不道为非作歹的坏事,也没有在那种非要别人情愿放弃生命也要誓死保守的秘密,只要不背着主人家四处说三道四乱嚼舌根就行了。
没过多久,柳香又拿了几本书回来,这回全是按照宋清语的要求找的书,两本游记,三本通史,还有一本话本小说,倒是颇让她满意。
宋清语额头上伤口还没好全,今日又劳心劳神地折腾了半天,刚把通史翻了两页,便觉得头昏起来,只得叫柳香将书都放好,然后躺回床上去了。
第二天荷香进来伺候宋清语喝了药汁儿,又说沈嬷嬷吩咐的,六小姐的伤口要重新抹药了,宋清语依言下了床,坐到梳妆台前,任由荷香手哆嗦着,小心翼翼地拆她额头上缠绕的纱布。
荷香凑得近,宋清语能清楚地看到她的鼻尖和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而且这小丫头手脚一直抖个不停,一副惶恐的样子,宋清语不由得对原来的六小姐有了几分怨言,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这小丫鬟给自己拆个纱布,也能被吓得汗流浃背,手脚发抖!
“荷香。”宋清语放柔了声音唤道。
荷香的手猛地一抖,丢了纱布就要跪下,宋清语忙一把拉住她,笑道:“伤口已经好了许久,就算碰到也不会十分疼,所以,你别这么害怕,你这样抖抖抖个不停,我看了也紧张不是?”宋清语说着还抖了抖肩膀,模仿荷香紧张得发抖的样子,逗得荷香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又立即捂住嘴,一脸害怕的样子。
宋清语暗叹了口气,心知这小丫头的恐惧心理只怕一时半会没法消除,只得指了指额头道:“赶紧上药吧,我一会儿还得看书呢。”
荷香被六小姐这么一打岔,已经不那么害怕了,一边轻轻地朝伤口涂抹药膏,一边说道:“昨儿个李大夫跟沈嬷嬷说了,小姐今日便可拆了纱布,以后只管抹药膏就成,这药膏是王太医按照宫里的秘方熬制的,祛疤很是有效,小姐只需每天抹一遍,保管半个月后一点儿疤也不留。”
宋清语瞅了瞅铜镜里的自己,那道伤疤在左边额头的顶上,位置很偏,即使留下疤痕,剪点儿刘海也能遮得住,倒是不用担心影响容貌,不过若这膏药果真有传说的那么神效,能不留疤痕,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抹好药膏后,荷香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要不要重新梳妆?”
宋清语看了看铜镜,笑着点头道:“也好,头发是够乱的,你就替我梳个简单些的发式吧。”
荷香摸不准六小姐的心性,不敢贸然做决定,生怕自己梳的发式不合六小姐心意,惹恼了她到时候痛打自己一顿,于是想了一阵后才道:“奴婢给小姐梳个堕马髻可好?这种发式比较简单。”
宋清语从前看过不少古籍,知道堕马髻是什么样子的,倒是个简洁清爽的发式,于是点了点头。
荷香虽是粗使丫鬟,但双手却十分灵巧,想来平日里也练习过梳头,十指轻柔地在宋清语的头顶上忙碌着,没多久就挽好了发髻,将她垂在脑后的黑发也都理顺了,又问道:“这发髻只是有些太素了,不如配根发钗,小姐您看呢?”
宋清语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听屋外沈嬷嬷隔着帘子道:“小姐,小雨病了,说是求您把她打发回二夫人那里去。”
正文 第五章 打发刁奴
宋清语对荷香道:“去请沈嬷嬷进来说话吧。”
下人们进出小姐的卧房也是有一定规矩的,粗使丫鬟和杂役婆子是没资格进出的,至于贴身丫鬟和教养嬷嬷,不当值的日子不经通传也不能随意进出小姐卧房,只有当值的才能随意出入。不过,因为大多数教养嬷嬷与小姐的感情都极好,所以多少有点儿小特权,不当值也能随便进出。
宋清语屋里原本就没什么规矩可言,从前一直是沈嬷嬷兼任贴身丫鬟和教养嬷嬷的角色,小雨从来都是个光说话不做事儿的主儿,却每日都能在小姐的卧房里随意进出。可是如今不同了,六小姐既然安排了柳香和荷香轮值,而且最不守规矩的小雨已经被打发去干粗活儿了,那些后院儿的规矩自然也被下人们记了起来,沈嬷嬷素来不受六小姐待见,怕自己不够资格享受特权,所以才会在外头回话。
荷香打起帘子,对外屋的沈嬷嬷道:“沈嬷嬷,小姐请你进来说话。”
沈嬷嬷这才进了屋,又说了一遍,“小姐,小雨那丫头说自个儿病了,求您把她打发回二夫人那里去呢。”
宋清语原本就知道小雨是个惯会偷奸耍滑的,所以才故意派她去干苦差使,目的就是要将她打发出去,让她少在自己跟前儿出现。其实她身为小姐,要直接打发她出去也没人敢说什么,只是她本着情愿得罪君子,绝不得罪小人的想法,尽量不把人得罪死了,省得她心生怨怼,将来若是在关键时候给自己下链子使绊子,倒也麻烦。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宋清语勾了勾嘴角道:“病了呀,沈嬷嬷,你去请大夫来给她瞧瞧吧,若是真病了,也得治好了再送走不是?若是没病,就直接送去母亲那里吧。”
沈嬷嬷跺了跺脚,急道:“小姐,您就这么把她送走未免也太便宜她了,您不知道,这丫头见小姐您遭了难,早就想另攀高枝儿了,您就这么打发她回二夫人那里,她正巴不得呢。”
“由她去吧。”宋清语打的主意是坏人让别人来做,自己院儿里不要她,自会有厉害的人收拾她。
沈嬷嬷皱着眉咕哝道:“小姐您太宽厚了,这丫头的老子娘是二夫人跟前儿得宠的洪嬷嬷,若她是因病了被送回去的,二夫人哪里会责罚于她?像她这样的家生子,就算小姐您不用她,她也能去别处当差,说不定还能跟在别的少爷小姐身边儿,将来挣个姨娘分位,也不是不可能的。小姐,您可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宋清语这才知道原来小雨是家生奴婢,而且有个在二夫人跟前儿得宠的娘亲,怪不得行事敢这么放肆呢,想来就是仗着有人护着,自己这个失宠的庶出小姐,也不敢把她怎么样。想到这里,宋清语不由得无奈,自己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难道要学从前的六小姐,把她狠狠打一顿?
“随她去吧,若真如你所言,那也是她的造化。”宋清语摆了摆手,不想再讨论小雨的事情,又道:“沈嬷嬷今后有事不必在外屋候着,直接知会一声进来便是了。”
沈嬷嬷听了这话顿时一脸惊喜,她素来在六小姐跟前儿是个不受宠的,平日里还时常挨打挨骂,这两日小姐却突然待她和善起来,眼下又这般信任她,“莫不是小姐终于察觉到我的忠心了?”沈嬷嬷激动地想着。
宋清语见沈嬷嬷站在一旁愣愣地傻笑着,有些无奈地道:“你且先去请大夫来瞧瞧再说吧,另外,向母亲再要两个粗使丫鬟过来,要老实的,话少的。”
沈嬷嬷这才惊醒过来,忙应了声是,一张脸笑得跟盛开的菊花似的,美滋滋地掀帘子出去办事了。
宋清语回过头来,见荷香正好奇地看着自己,跟自己视线一对上,却又连忙低下头去,一脸不安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想笑,这小丫头还是很怕自己呀。“荷香也是家生子吗?”宋清语问。
通过这两日的接触,她对荷香和柳香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正如沈嬷嬷所说,这两人话不多,做事情也踏实,她已经打算留荷香与柳香做贴身丫鬟了,所以她想了解更多关于她们的事情。
“回小姐,奴婢和柳香都不是家生子,奴婢是八岁时被大夫人买进侯府的。”
“是这样啊,那你可读过书,识字吗?”
荷香摇头道:“奴婢没读过书,咱们院儿的四个奴婢里头,只有柳香是读过书的,奴婢和小雨小雪,都是不识字的。”
宋清语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听沈嬷嬷说,你是我母亲送来的,怎么你又说是大夫人买进来的?”
荷香有些诧异地看了宋清语一眼,随即想到这位六小姐从前的事儿都不记得了,于是也就释然了,解释道:“侯府是大夫人当家,买卖奴婢小厮这些事儿,自然是大夫人出面,二夫人这边须得用人的时候,只需跟大夫人说一声,大夫人自然会安排合适的人过来。”
宋清语这才知道原来这侯府的当家人不是嫡母二夫人,而是六小姐的大伯母。
“原来是这样,你先下去吧,我看会子书,哦,对了,咱们这院儿里有茶吗?”一边品茶一边看书,乃是宋清语的大爱,虽然换了时空,但从前的爱好和习惯却是难以改变的。
“有的。”荷香应道。
“去沏一壶茶过来吧。”宋清语笑眯眯地道。
荷香应了声是,打起帘子出去了,宋清语拿了本通史在手里,朝镂空雕花的木躺椅上一躺,冰凉的雕花椅背贴在她的后背上,带来一阵凉爽,让她舒服得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手里的通史看了才没两页,沈嬷嬷便在外头唤了一声“小姐”,随后打起帘子进屋来,脸色有些愤愤地道:“小姐,刚才奴婢请李大夫来看过了,那死丫头根本就没有生病,您真打算就这么送她回去?”
宋清语勾了勾嘴角,笑道:“沈嬷嬷,你只管送她去母亲那里罢,装病的事情照实说就是了,别的什么也不要多说。去吧。”
沈嬷嬷无奈,只得应了声是,打起帘子走了,不一会儿荷香端着茶盘进了里屋,将茶盘放在小桌上后,倒了一杯递给六小姐。
“已经不烫了,小姐尝尝吧。”
宋清语接过茶杯便抿了一口,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皱,心里感叹了一句“这位六小姐真是暴殄天物啊”。
茶叶倒是上好的铁观音,但是泡出来的茶汤味道却难以下咽,一来是茶叶被捂着泡得太久,茶汤已经泛黄,色香味全都被破坏殆尽。二来这茶叶似乎也保存得不妥当,总觉得有股怪味儿在茶水里若隐若现。
“你把这茶叶拿来我瞧瞧,哦,还有装茶叶的器皿也拿过来。”宋清语吩咐道。
荷香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宋清语的注意力都放在茶杯上了,并不曾留意到。
不一会儿荷香便满头大汗地抱着一个朱红色的大箱子费力地挪回了里屋。宋清语让她把箱子放在小桌上,又赏她吃了杯茶,这才回过身来仔细打量那大箱子。也多亏荷香从前是粗使丫鬟,否则只怕还真把它搬不动,这箱子足足可以装下十几台笔记本电脑,可真够大的。
再细看时,才发现这箱子竟然是漆器,顶上的盖子漆着大朵的白色玉兰花,衬着大红色的光面底漆,很是妖娆美艳。
荷香上前打开箱子正面的铜锁,掀开箱盖,宋清语朝里头一看,只见箱子里层层叠叠地放着各种颜色花纹不一的纸盒子,至少有二三十盒之多。宋清语有些不能置信地问道:“这里面都是茶叶?”
“是的,这些盒子里都是与侯府素有往来的各家公子小姐们送给小姐的茶叶,也有二老爷从外头给小姐带回来的,只是小姐并不喜欢饮茶,所以这些茶叶都装在这箱子里,锁在东厢的小库房里,奴婢去寻时,灰积得老厚了去。”
宋清语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只纸盒打开,一股子油漆味儿混着茶味儿扑鼻而来,她到底是没忍住,一口气叹了出来,这么多好茶叶,就被那位六小姐全部糟蹋成烂菜叶子了,真是让人忍不住想骂她一句“草包”。
“这些茶叶都不能用了,你把这箱子搬去外间,叫个婆子来把茶叶都拿出去扔了吧。箱子还拿回库房里放着,待小库房打扫干净了,我再去瞧瞧。”宋清语担心小库房里还有明珠暗投的好东西,被埋没在那个地方。
荷香应了声是,又道:“柳香眼下正在打扫小库房呢,想来小姐下午便可以去看看了,一会儿沈嬷嬷回来,小姐这里能不能暂时先由嬷嬷侍候着,奴婢去帮忙打扫东厢,若是奴婢和柳香两个人赶一赶的话,那几间房明儿个小姐就能用了。”
宋清语对荷香和柳香的勤劳很是欣赏,点头笑道:“你的建议倒是好的,不过也不用那么赶,只先把书房和小库房打扫出来,其他的房间,以后再整理也可以。”
“是,奴婢知道了。”
宋清语笑了笑,还待再要说话,就听大厅外头有守门的婆子大声通传道:“七小姐、八小姐、九小姐来了!”
正文 第六章 小七和小九
宋清语并不知道原来的六小姐和这三个妹妹关系到底如何,但是来者是客,总不能怠慢了客人,于是忙让荷香挑了根白玉质地的玉兰发钗给她别在发髻上,起身整了整衣裙,由荷香扶着出了里屋。
外厅的大门敞开着,只见三位娇俏的少女由三个年轻丫鬟搀扶着,自厅外的小花园里朝着外厅款款而来。
这三人年龄差距颇大,极易辨认。
年纪最长的一位,约莫十四五岁上下,应该就是七小姐了,她身量苗条纤弱,举止文静娴雅,长了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穿了身杏色长裙,长裙外头罩了件奶白色的轻纱,头上挽着双环高髻,发环上缠着杏色丝带,行动之间显得婷婷袅袅,如弱柳扶风,倒有几分林妹妹的韵味。
八小姐年约十二三岁,脸蛋圆润,眉目清秀,穿了身粉绿色的长裙,衬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像极了一朵粉红色的出水莲花,只是她抬头一瞧见宋清语,小脸儿霎时便白了,低着头不敢再抬起来,一路盯着自己的脚尖进了大厅。
九小姐完全还是个孩子,十岁左右年纪,圆脸,皮肤白皙,生得浓眉大眼,小嘴吧红彤彤的,看上去十分可爱,穿了身朱红色的长裙,头上梳着朝天双髻,发髻上围着一圈儿朱红色的细小绢花,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红梅,生气勃勃,十分漂亮。
在宋清语打量这三位小姐的时候,这三位小姐也看见了她,除了八小姐一直低着头外,其余两人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讶。
此时的宋清语,头上梳着简洁清爽的堕马髻,发间插着白玉发钗,身上穿了条月白色的长裙,几缕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脑后,一举一动皆恬静如止水,一颦一笑俱温婉如春风,让人一见之下,便不忍再挪开目光,视线被她深深地吸引。
那位神似林妹妹的七小姐眼光闪了闪,然后浅浅一笑道:“六姐姐已然大好了?菩萨保佑,我原本早就想来探望姐姐,只是母亲说六姐姐有伤在身,需要静养,所以这会子才来,六姐姐不会怪我吧?”
说话间,三位小姐并三个丫鬟已经进了外厅,宋清语只觉得一阵香风迎面扑来,仿佛有无数鲜花突然盛开在这房间里似的。冷清了好些天的她一时有些无法适应,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笑了笑道:“七妹妹客气了,我怎么会怪你呢,这么热的天儿你们还来看我,倒是有心了。荷香,去给三位妹妹倒些……水来。”她本来想说倒茶,但是想到自家那些茶叶没法见人,只得临时改口说成倒水了。
荷香应了一声出去了,宋清语笑着招呼三位小姐道:“诸位妹妹快请坐,我自打伤了额头,从前的事便有些记不清了,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妹妹不要见怪。”
九小姐上前拉着宋清语的手,嘟着嘴满脸委屈地道:“六姐姐果然是不记得从前了,居然也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六姐姐难道忘了从前跟我说的,咱们不学那些才子才女,酸溜溜的假正经吗?”
宋清语眉头隐隐抽了抽,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九小姐的话了。只在心中暗骂这位六小姐自己草包还不够,还要教坏家中的小妹妹,真是过分。
七小姐将宋清语的表情看在眼里,用手巾挡着嘴娇笑道:“六姐姐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若不是姐姐今儿穿了这身衣裳,我定要以为姐姐是旁人冒充的了。”
宋清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一把提到了喉咙口一般,正要窒息而亡时,那只手突然又自个儿松了,让她的心脏回到原处,好一阵剧烈地跳动。
她今早选这身衣裳时就觉着它在衣柜里看起来格外突兀,满柜子都是大红大紫、桃红柳绿、艳丽华贵之极的衣裙,唯独这件儿颜色格外素净,款式清新淡雅,显得颇为打眼,在一片喧嚣的色彩之中,反倒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她当时便挑了这件衣裳,让沈嬷嬷替自己穿上,还记得那时沈嬷嬷脸上的神情颇有些怪异,她只当沈嬷嬷是对她突然改变了穿衣兴趣而不习惯,却没想到这身衣裳似乎还有什么隐情,暗合了原来的六小姐的喜好。
待剧烈的心跳渐渐平稳后,宋清语才淡淡地笑道:“七妹妹真会开玩笑,我虽是忘了从前的事儿,但我依旧还是我,还是诸位妹妹的六姐姐,不是么?”她一面回应了七小姐的玩笑话,一面轻拍九小姐的手背,安抚于她。
九小姐嘟着的嘴这才有了笑意,一派天真地道:“那是当然,六姐姐不管怎样都是清缈的六姐姐,不过,我却觉得,六姐姐这么一病,倒是比从前更漂亮了,像画儿上的仙女儿一样呢,莫不就是他们说的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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