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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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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美人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多谢宋六小姐,奴家这便回去复命了,告辞。”说罢朝清语行了个礼,也不等清语吩咐人送她,自己转身出了院门,上了门外停着的软轿离开了。

待蓝美人走远后,清语才扫了围观的众人一眼,轻声,却又威严之极地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有要留下来继续看的,不妨进来一坐,我定会好生款待的。”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顿时飞快地散了,不过也有几个不死心的,离开后在距芷兰苑颇远的地方,三个两个地聚在一起,指指点点说东道西,不过那却不在清语的管辖范围内了,她也懒得去搭理她们。

待人都散去后,清缈才一脸惊奇地道:“六姐姐,好多黄金呢,只是我怎么不记得你卖了什么话给无尘公子呀?”

清语摊开手耸了耸肩道:“我也不记得了,不过,管他呢,有钱不收,岂不是犯傻?”

她是不打算把自己那个卖了两千两黄金的词说出去的,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第六感突然爆发,反正她直觉地感到,那位无尘公子绝不会希望她把那个词公之于众。所以她干脆装傻,反正原六小姐不是草包么,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也是常有的事儿,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那个人的孤独也感染到了她吧。

清缈听了清语的话,忙点了点头道:“对,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清语听得一笑,用指尖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低声地叮咛道:“今天的事情可是我们俩的秘密哦,不管别人问什么,你只推说不知道就是了,下次咱们再上街,我给你买那朵红珊瑚的珠花。”

清缈乌黑的眼珠一转,一脸天真懵懂地道:“当然啦,清缈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嘛。”

清语见她一脸古灵精怪的机灵样子,不由得好笑,忙让沈嬷嬷吩咐院子里的杂役婆子们将这几箱黄金抬去小库房里锁着,自己则拉着清缈回到了里屋。

姐妹二人刚梳洗了一番,换了件衣裳,就听得外头通传,说是五小姐、七小姐还有八小姐、十小姐来了。

清语冲着清缈笑了笑道:“麻烦来了。”

清缈学着清语方才的样子,摊开手耸了耸肩,滑稽可爱的模样倒是让清语心中的烦闷消退了不少。

姐妹二人手拉手地出了里间,便见清雅、清秀、清芳,还有才跟着李姨娘从任上回来的十小姐清秋进了外厅。

清秀见了清语,脸上带着笑,莲步轻移地走上前来,将清缈和清语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美目微微一瞪,风情无限地娇嗔道:“好啊,你们两个偷偷地就出去玩儿了,竟然不叫上我,还闹出这么大动静儿来,妹妹我可不依,不过……六姐姐若是肯跟我讲讲今儿发生的事儿,这事儿嘛,便就这么算了。”

清雅也难得地和清秀统一了战线,叉腰瞪眼道:“宋六,你太过分了,明知道人家仰慕无尘公子许久却不得见,你竟然悄悄地就去见他了,这事儿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清芳和清秋都是李姨娘生的,别看清秋才七岁,那性子却是跟清芳一样,两个人一进了外厅便立即化身为小透明,姐妹俩手牵着手站在一旁,根本不理会这边闹腾得欢。

清语扯了扯清缈的手,对她笑道:“这事儿还是由九妹妹来跟你们说吧。”毕竟小孩子说的话,比较容易取信于人。

【无尘公子,嘿嘿,他其实是……反正我不说,你们猜吧。】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都是无尘惹的祸

“就是这样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清缈的小嘴巴上下翻动着,将她与清语今日的行程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甚至连午饭时点了几个菜,哪个菜味道好,哪个菜颇有些咸了这些琐事也没漏掉,听得在场众人眉头直抽抽。

清雅在一旁瞪着眼,愤愤地咬牙切齿道:“当然有要问的,你说了这么多,却没说你们是怎么见到无尘公子的,清语到底跟无尘公子说了什么话,值那么多金子?”

清缈摊开手耸了耸肩,似乎她已经很习惯做这个动作了,乌黑的眼眸中满是狡黠,却耷拉着眉头,用无奈的语气说道:“我都说了,我和六姐姐根本没见着那个什么无尘公子,我们见到的人是蓝小姐,至于六姐姐说过的话,我刚不是都重复了一遍了嘛,谁知道是哪两个字对了蓝小姐的眼,值了这么多金子呀,要不,五姐姐和七姐姐去问问蓝小姐呗,若是问到了,别忘了也告诉清缈和六姐姐一声儿哦,我们也好奇呢。”

清雅倒是信了,毕竟清缈只有十岁多点儿大,应该不可能将谎话说得这么天衣无缝。

而且清雅也不愿意相信草包成那样儿的清语能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一定是她在那里大放厥辞,大约恰好就有那么两个字让无尘公子中了意,所以才有了一字千金一说,反正无尘公子行事洒脱不羁,做这种事情倒是合乎他的风格。

不过清秀却不肯信,一双美目在清语和清缈之间扫来扫去,脸上带着明显的狐疑,随后上前挽着清语的手臂,撒娇道:“六姐姐和九妹妹真是太促狭了,竟然这般糊弄哄骗我们,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儿。我的好姐姐,你就跟我们说说吧,到底你说了什么,让那无尘公子要一字千金来买,你不说,我们可都得好奇死,只怕是连晚饭都吃不下了呢。”

清语无奈地道:“九妹妹说的都是实情,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见到无尘公子,当时二楼上只有我们和蓝小姐在,至于我说的话,因为我实在说了太多的话,而且又都是跟九妹妹私下里说的,我还真的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打动了蓝小姐,而且,我和九妹妹走的时候,蓝小姐也并没有说要买什么话呀,这不,我也是到了家才知道这事儿的呢。不信你去问问这院儿里的下人们,蓝小姐送东西来的时候,我跟她们一样吓了一跳呢。”

清雅在一旁鄙夷地道:“说得也是,就你那样儿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八成就是恰好无尘公子心情好了,想找点儿乐子,这种事儿他以前又不是没干过,难道你们忘了,去年的时候,他在南市遇见一个挑粪的老头儿,那老头儿自己一边挑粪一边儿哼小曲儿,无尘公子也不嫌臭,就缠着那老头儿教他唱那小曲儿,完了还给了那老头儿一百两黄金呢,说是值,我看哪,清语说的话大约就跟那挑粪老头儿唱的曲儿差不多,也就是合了无尘公子的意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清语听得眉头直抽抽,这五姐姐说话还真是直接,把她的文化水平跟挑粪的老头儿摆到一个档次上去了。

清缈在一旁嘀咕了一句:“两千两和一百两不是差不多好不好,是差很多唉,五姐姐该学学算术了。”

“宋九,你个臭丫头,在这里瞎说什么?这里是西院儿,赶紧回你的东院儿去,我们几姐妹说话,干你什么事儿?”清雅像被上了发条的斗鸡似的,立马跳了起来,指着清缈训斥。

清缈躲到清语身后,探出头来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地道:“偏不,这里是六姐姐的院子,我才不走呢。”

清雅双手叉腰,愤愤地瞪着清缈,似乎随时要动手的样子,清语忙笑道:“好了好了,五姐姐说得是,我也就跟挑粪老头儿差不多了,今儿也算得了不义之财,不如明天请众姐妹去京城里最贵的酒楼吃一顿,如何?”

清雅见清语这般说,也笑了起来,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吃一顿未免太便宜你了,我前些日子看上了玲珑阁的一款珠花,不过太贵,当时没舍得买,明儿你陪我去买来送给我就成了。”

清语听得心头一阵肉疼,玲珑阁里的珠花她算是见识过了,普通的几两到几十两银子一朵不等,贵的得四五百两银子一朵呢,她自己还没舍得这么奢侈过,眼下却要对别人这么慷慨,心里头不由得十分的舍不得,而且这屋里还有另外三个姐妹呢,给嫡姐姐买了,不给庶妹妹买,岂不是平白地得罪了人?

清语暗地里咬了咬牙,不断地催眠自己“不义之财如流水”,散了也就散了,然后发狠似的点了点头道:“这样吧,玲珑阁的珠花每位姐妹都有份儿,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给姐妹们一人出两百两银子,多了的你们自己出,可好?”

这两百两银子对清雅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庶出的另外三位小姐来说,可就是很大一笔银子了,因为侯府嫡出小姐的月例银子是二十五两,而庶出小姐的只有二十两,就算她们什么都不做把那月例银子全存起来,也得要存近一年才够。

清芳难得地开了次口,抬起头来,有些羞涩地朝着清语行了个标准的福礼道:“多谢六姐姐。”

白净得跟雪娃娃似的清秋也学着她姐姐的样子,奶声奶气地朝清语行礼道谢,这小姑娘害羞内向却长得可爱无比,清语打心眼儿里喜欢她。

至于清雅,则是撇了撇嘴道:“真是小气。”不过她话虽是这样说,可心里还是满意的,她看重的珠花也不过是二百三十两银子,如今她只花三十两银子就能买到以前不舍得买的东西,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清秀却在一旁娇笑道:“六姐姐真的是财大气粗呢,两百两银子,够我们这些庶出的小姐们存一年的了,于六姐姐来说却是一句话的事儿,哎呀,真是同人不同命呢。”

清雅最听不得她这酸溜溜的口气,顿时火道:“你不乐意要可以不要,少说什么嫡的庶的,好像侯府短了你吃喝似的。”

清秀忙上前挽着清雅的胳膊,撒娇道:“五姐姐莫要生气,我不过是一时眼热罢了,难道五姐姐见了那么多黄金不眼热?还不兴人家感叹几句呀。”

这话倒是说到了清雅的心坎上,她也不矫情,爽快地点了点头道:“倒也是,的确眼热,眼热呀眼热。”

清缈从清语身后跳出来,摊开手耸了耸肩道:“我也眼热呢,可有什么法子呢。”

清秀正要说话,却见沈嬷嬷在外头传话道:“小姐,老爷请您去颂兰苑一趟呢。”

清语愣了愣,随后转头歉然地对众姐妹道:“我得去父亲那里一趟了,就不陪各位姐妹了,九妹妹,你是现在回去,还是等我回来?”

清缈摊开手耸了耸肩道:“你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算了,我还是先回去了,明天给祖母请了安之后就去玲珑阁哦,不许耍赖。”

清语嗔怪道:“知道啦,少不了你的。”

清雅和清秀等几人说说笑笑地跟着清语出了芷兰苑的大门,各自上了软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

清语心中叹道,送走了一批麻烦,又得去面对另一个麻烦了,若是父亲在墨苑见我该多好呀,为什么偏偏要在颂兰苑呀。无尘公子啊,我跟你没仇吧,你看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呀……

而此时颂兰苑的正厅里,姜氏坐在主位上,有一口无一口的喝着茶,脸色倒是寻常,看不出喜乐。宋元义却像发条玩具似的,左一趟右一趟地不停走着,还不时地抬起头来,自顾自地点头笑笑,一脸的眉飞色舞。

“老爷,您就消停些吧,事情还没问清楚呢,看把您乐得。”姜氏被走来走去的丈夫晃得眼晕,忍不住地抱怨了一句。

宋元义也不生气,颇有些兴奋地道:“你知道什么呀,这可是给咱们侯府长脸的事情,你没看到,四丫头不就是因为卖了首诗给无尘阁嘛,后来京中的才子才女们评什么四大名媛,不就评上她了吗?为夫倒是不在意这些虚名,不过这事儿对清语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为夫怎么能不高兴?”

姜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再说话,没过多久就听见洪嬷嬷进来回话:“老爷夫人,六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清语便由沈嬷嬷扶着进了厅里,朝着宋元义和姜氏行了个福礼道:“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宋元义这才在主位上坐了,一脸兴奋地道:“快坐下说话,赶紧跟为父说说,你今儿都跟那无尘公子说了什么,竟然得他看重,一字千金买你的话。”

若是此地没有姜氏,清语定然会一五一十地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都说给宋元义听,但是眼下姜氏在场,她只能拿敷衍清雅那几姐妹的话来敷衍父亲了,而且她也不可能以后再单独的告诉他真正的原因了,因为她不可能对她的父亲说,她根本不信任这位看似宠爱她的嫡母。

“你倒是个好运气的人。”姜氏听完了清语的话,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家,放这么多金子在身边也不妥当,还是叫人拿来放在我这里稳妥一些。”

清语听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没收非法所得吗?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躺着也中枪

宋元义也是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夫人这是为何?”

姜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清语年纪还小,身边放着这么多银子,妾身怕她失了分寸,胡天胡地的挥霍,妾身不想她小小年纪便养成了穷奢极欲的性子,这对她可不是好事。”

宋元义笑道:“原来夫人是担心这个呀,多大点儿事儿?莫说咱们侯府养得起她,就算养不起了,她将来不是还得嫁人嘛,为夫给她找一个能养得起她的夫婿不就得了?再说,清语现在也懂事了,难道夫人觉得就那两千两黄金就能让清语学坏了?”

说着又转头对清语道:“别听你母亲的,那些金子你可劲儿用,就算明儿都花光了,那也是你该花的。”

清语抬眼看了看姜氏黑得跟锅底似的脸,忙朝姜氏和父亲行了个礼道:“女儿知道母亲是为了女儿好,不如女儿留下一小部分金子自己支配,其余的都交给母亲替女儿保管,可好?”

她可不想在嫁出去之前跟姜氏闹得不可开交,而且反正这笔银子是意外之财,就算被姜氏没收了,她也不会十分心痛,顶多九分心痛罢了。再说,姜氏也说了是替她保管,只要父亲健在,她可不信姜氏敢吞了这笔银子,何不拿别人的钱,替自己卖个乖呢。

姜氏脸色稍霁,正要点头,却听得宋元义爽朗地道:“哪用那么麻烦,为父已经说了,你自己挣的银子自己花,莫说是两千两黄金,就算是两万两,二十万两,两百万两,为父也不会拘着你分毫,你只管用到当用的地方便是了,好了,你且退下吧,这几日要见你的人只怕是不会少,哪些当见哪些不当见,全凭你喜欢,你若是不想见的,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必理他,莫要憋屈了自己,凡事有为父给你顶着呢。”

清语听了他这一番话,只觉得眼眶涩得发烫,心中被一股暖流包围着,说不出的舒畅,说不出的窝心,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感动得哭出来,忙行了个礼说了句:“多谢父亲母亲,女儿告退。”然后扶着沈嬷嬷的手,匆匆地离开了颂兰苑。

为了躲避麻烦,清语决定顶着烈日走回芷兰苑去,沈嬷嬷便遣退了抬软轿的婆子,扶着清语出了颂兰苑,穿过花园,朝芷兰苑走去。

在路上时,清语有些担忧地道:“今天这事儿,父亲和母亲不会吵起来吧?”

沈嬷嬷叹道:“就算是吵起来,老爷的心里也是高兴的。”

清语笑了笑道:“大概是吧,毕竟一字千金什么的,还是比较有面子的事情,父亲他应该也是替我高兴的吧。”

沈嬷嬷又叹了口气道:“奴婢说的不是这个。”

清语见她一直唉声叹气的,心中不由得好奇,笑道:“沈嬷嬷有话便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沈嬷嬷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地道:“老爷待小姐是从来就很好的,可是小姐待老爷……却是诸多埋怨,埋怨老爷让您托生在了姨娘的肚子里,埋怨老爷去任上总不带上您,说句逾越的话,小姐您每次跟老爷吵嘴时,奴婢的心就疼得跟什么似的,老爷也没法子选择让小姐托生在谁的肚子里,至于不带小姐去任上,那是担心任上生活艰苦,怕小姐您跟去受苦。也不知那些年里头,老爷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好在如今小姐懂事了,老爷也算是熬出头了,您现在体贴又懂事,老爷别提有多高兴了,就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看了心中也跟着欢喜。”

清语听得心中发堵,手脚微凉,原来这份父爱还曾经受到过这样的质疑和考验,而这位饱受委屈的父亲却从未动摇过半分对女儿的回护之情,对这份沉重的父爱,清语只能感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对这个坚定的父亲,她唯一能报答他的,便是孝顺他,做一个让他骄傲的女儿。

“我会让父亲一直高兴下去,永远。”

这是清语重活了一世后,除了平安地活下去以外,第一件想要坚持的事情。

而此时的颂兰苑内,宋元义和姜氏并没有如清语担心的那样吵起来。

“老爷,您对清语太过宠溺了,妾身只担心您把她宠坏了?”姜氏一脸担忧地道。

宋元义哈哈一笑,指着姜氏道:“夫人,你倒好意思说我宠她,你自己不也宠她吗?咱们侯府谁不知道为夫娶了个贤内助?夫人对清语可是比对清雅还好的,再说了,自古就说慈母多败儿,可没听说过慈父多败儿的,为夫我呢,就当慈父得了。”

宋元义一席话把姜氏捧得高高的,却又堵得她无话可说,只得黑着脸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再说清语这边,跟沈嬷嬷两人磨磨蹭蹭地回到芷兰苑后,果然听荷香说,几位少爷方才来过了,说是有要事想要见她,不过在听说她去了颂兰苑后,都等不住地走了,说是要去东院儿那边找清缈。

很明显,这些哥哥弟弟们也是为了无尘阁的事而来,好在她回来得晚了,没遇上他们。清语暗暗地松了口气,总算是暂时地躲过了一个麻烦。

不过,麻烦这东西,躲过一个还会冒出来千万个,又有一句俗语叫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清语看着客位上坐着的一言不发的四姐姐,心中恨恨地抱怨着:我初一都没躲过呢,更别说十五了。

清莲打从进了这屋子就没开过口,只静静地把目光落在清语身后的那幅寒梅图上,仿佛她今儿就是来跟清语比赛谁定力更好似的。

清语是主人,当然不能怠慢了这位四姐姐,忙命荷香泡了一杯茶来,脸上带笑地道:“四姐姐请喝茶。”

只是清莲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连眼角余光也不瞧那茶杯一眼,更别说随口说几句客气话什么的了。

清语见她是存了心要给自己难堪,也懒得再搭理她,叫荷香去拿了她的绣绷子,干脆自己埋头绣起花来。

“宋清语,你不要太过分了。”清莲的声音犹如雪山里融化的雪水似的,没有半点温度,似乎这冰山美人就连生气都带着一股子要把人冻僵的冷意。

只是,她凭什么来跟我生气?清语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清莲道:“四姐姐何出此言?”

清莲冷冷地道:“清缈是我东院儿的人,她要说什么做什么,轮不到你管。”

清语更是茫然了,心说我和清缈的关系好着呢,我管她什么了?“四姐姐言重了,我和清缈亦是姐妹,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干涉过她的自由。”清语有些不快地应道。

清莲冷哼了一声,“没有?今儿你们在无尘阁发生的事情,难道不是你不许清缈跟别人说的?我们东院儿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

清语气得笑了起来,绕了一圈儿,原来还是为这事儿呀,还一副兴师问罪的腔调,其实不过就是从自家亲妹子那里没能探听到八卦消息,所以恼羞成怒而已。亏得长了一副高雅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四姐姐年纪也不小了,说话得注意分寸,我何曾管过你们东院儿的事?清缈虽然是个孩子,但也是个有主意的人,她小小年纪尚且知道什么是当说的,什么是不当说的,四姐姐倒是要跟她学学了。”

清莲猛地站了起来,纤纤玉指指向清语,指尖颤抖着,可见她心里有多愤怒,“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处?能改变你一无是处的事实?你若真有本事,就当在下回诗文节上和我一较高下,别让我瞧不起你,别污了侯府的名誉!”说罢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逞口舌之利?污了侯府的名誉?清语真有些啼笑皆非,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都是那无尘公子惹的祸,这下好了,自己可算是躺着也中枪了。

什么诗文节一较高下?她是明知道自己什么也不会,故意要让自己出丑的吧,而且清语几乎可以肯定,那所谓的诗文节,就算她不去,这位四姐姐想方设法也会把自己弄去的。“若真是把我逼急了,我不会写诗还不会抄诗?宋朝以后的诗词那么多,随便抄几首,还不吓掉你的大牙,哼!”清语愤愤地自语道。

过了清莲这一波麻烦后,清语算是暂时地消停了一会儿,匆匆地洗了个澡,睡了一小会儿午觉,然后便到了要去给太夫人请安的时辰了,清语很是想装病不去,可是她才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哪里敢在这风口浪尖上落人口实,只得梳洗打扮了一番,乘软轿先去了颂兰苑。

这回姜氏倒没有称病不出,而是让洪嬷嬷请了清语进来,待清语行过礼后,还给她看了座,然后颇为感触地道:“你这回受了伤,的确是变了许多,从前是跟我最亲的,如今跟我也不亲了,我这心里……”说着竟然有些哽咽了,几不成声。

清语忙惶恐地起身应道:“回母亲,女儿跟母亲一向是最亲的,只是母亲这些日子在病中,女儿唯恐母亲见了女儿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倒是来得少了些,若是母亲不嫌女儿烦着您了,女儿定当每日抽些时间来陪母亲说话聊天。”

姜氏眼角抖了抖,慈爱地一笑道:“你倒是个有孝心的,不过每日来倒是不必了,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过法,时时拘在我这老婆子身旁,莫要把你也拘得老了。”

清语笑道:“母亲一点儿都不老呢,若是母亲和女儿一起出去,不认识的人只怕以为我们是姐妹呢。”

姜氏嗔怪道:“看你这嘴甜得,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哄过我。听你父亲说,你要学琴棋书画针线女红?”

清语点了点头道:“回母亲,是的。”

姜氏笑道:“想法倒是好的,不过恐怕不大能够吧。”

【看看这个伪善的嫡母,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姜氏的打算

【感谢各位童鞋的打赏,灰常感谢……】

清语微微一愣,随后脸上带着笑道:“女儿不懂,还请母亲示下。”

姜氏却并没有立即回答清语的问题,而是端起了桌上的茶,仪态端庄地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道:“你从前实在是太过顽劣,你父亲为你请的教习嬷嬷们根本管不住你,不是被你打伤了,便是被你气走了,眼下要再去找教习嬷嬷却是难了,谁还敢再来教你呢?”

姜氏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清语的脸,见她并没有如自己预想的那样露出愤怒或者不甘的表情,不由得一怔,随后继续说道:“再者,你眼下年龄也大了,早已是过了学那些东西的年纪了,就算你父亲千方百计地为你寻来了教习嬷嬷,你能学得进去吗?你莫要凭着一时兴趣就使唤你父亲为你忙这忙那的,须知你父亲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呢。”

“当然,我也是赞成你多学些知识的,不过,我认为还是得等你想好了再决定,对吧?免得你父亲劳心劳力的替你找了教习嬷嬷来,你却学个三五天又不想学了,岂不是让人伤心?”

…文…清语其实不是那种别人说东她非得往西的倔强女子,但凡中肯的建议她也是能接受的,但姜氏的说法却令她心中十分不快,哪有女儿想学好,做母亲的却偏偏推三阻四的?各种缘由说了一大堆,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她改变主意,继续当草包,偏偏还说得一副贤惠豁达、知书明理的样子,也不知侯府的人是瞎了眼还是瞎了眼还是瞎了眼,竟然会觉得她宠爱庶女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人…“回母亲,女儿已经想好了,这次绝对不会再叫父亲和母亲失望了,请母亲放心。”清语朝姜氏行了个礼,语气十分郑重地说。

…书…姜氏的脸色有些发沉,点了点头道:“罢了,你既然已经想好了,我也就不再劝你了,我不过也是心疼你罢了,学习这么多课业,十分辛苦,我怕你吃不了那等的苦,不过你既是要坚持,那就随你吧,好了,我累了,你自去吧。”

…屋…“请母亲多保重,女儿告退。”清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规规矩矩地行过礼后走了。

在清语走后,姜氏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语气颇为沉重地道:“这丫头跟姜姨娘越来越像了,要不了几年,保管又是第二个姜忘。”

洪嬷嬷上前轻轻地替姜氏揉着太阳穴,鄙夷地一笑道:“夫人多虑了,六小姐自幼长在您身边,她是什么水平,连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知道么,怎么会有姜姨娘的才情?再说,您怎么也是她的嫡母,不管怎样她这辈子休想越过您去,而且,再过三四年她也得嫁人了,她要嫁给谁,还不是夫人说了算。”

姜氏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摇头道:“这种话以后还是莫要说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每个女儿都好的,尤其是清语,我那么疼她,自然是希望她什么都好的,若是真与我那情如姐妹的姜姨娘一样,那才是真的好。”

姜姨娘,毁容破相,难产早亡,红颜命薄。

洪嬷嬷手上顿了顿,随后了然地一笑道:“夫人言之有理,六小姐自然是事事都随她生母的。”

安和园的正厅里,侯府的诸人除了姜氏以外基本算是到齐了,清语因为和姜氏多说了一会儿话,所以倒是来得比往日迟了些,不过她并没有迟到。

上官氏看向清语,脸色不快地道:“清语,怎么的才出了风头就不守规矩了?”

清语只能朝上官氏行了个礼道:“大伯母请恕罪,是侄女来迟了。”就算是没有迟到,她也直接地认了错,懒得争辩,看上官氏和清莲的脸色,她知道自己若是一争辩,定会被扣上更大的帽子。

不过她不争辩上官氏也没打算放过她,冷哼了一声就要发难,却听太夫人笑道:“不晚不晚,没错过时候儿,老大媳妇儿你就别吓着她了,六丫头赶紧说说,你说了话什么卖了两千两黄金?竟是比四丫头的诗价钱还高,老婆子我好奇得紧。”

太夫人此言一出,清莲和上官氏的脸更黑了几分。

清语一脸羞愧地道:“祖母,您又不是不知道孙儿这水平,能说什么有价值的话?孙儿若是知道是哪两个字卖了银子,定然每天去无尘阁说上即几遍,那可不就不愁吃喝了么。”

太夫人笑了起来,随后又道:“这么说来,你自个儿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清语摇了摇头道:“回祖母,孙儿的确是不知道。”

这时清秀却笑道:“祖母莫要担心,六姐姐明儿还要去呢,到时候让六姐姐再去无尘阁问问不就知道了。”

太夫人点点头道:“六丫头,明儿你就去问问吧,老婆子心里头好奇得紧。”

清语只得无奈地点头道:“是,孙儿明日便去问。”好吧,你们要逼着我去问,那我就去问吧。问不问是我的事儿,回不回答那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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