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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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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遗物
“你要看书?”宋元义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怔怔地问道。
清语点了点头道:“是,只是不知父亲这里的书方不方便借给女儿看?女儿保证好好爱惜,不会弄坏。”
宋元义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却压抑着,有些激动地问道:“怎么突然想看书了呢?”
清语笑了笑道:“女儿受伤后醒过来,只觉得脑子里空空的,似乎只有多学点东西才能充实一些。本想学学琴棋书画什么的,不过没人教,再加上前些日子被禁了足,也没多少书可以看,便跟着沈嬷嬷和荷香她们学了刺绣,只是女儿大概没那个天赋,练了好些日子也没什么进步……”
清语只觉得跟这位父亲说话心里很放松,有一种穿越后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信任感,所以不自觉地便打开了话匣子,难得地话多起来,却惊觉听着她说话的父亲大人突然表情就不大对了,定定地看着自己,嘴角虽带着淡淡的笑,但眼眶里却有了隐隐的泪光,清语只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忙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宋元义忙转开眼,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不打紧,你接着说。”
清语见宋元义一脸难过的样子,哪里还说得下去,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咬着嘴唇不敢再说了。宋元义勉强地一笑道:“为父只是……只是太高兴了,为父这些年心里头做梦都盼着你能像现在这样,肯看书,肯学东西,肯听为父说话,如今可算是盼到了,为父心里头高兴,高兴呀。这书房里的书,你今后随时可以来拿,若是这里没有的,你便叫人列个清单,为父去替你找来,放到你书房里,慢慢看。”
清语心中一酸,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她读书的时候家里头条件不怎么好,看书向来是借别人的,想慢慢地看却又害怕借得久了别人会不高兴,怕以后再不借书给她了,所以每次借书回来便是没日没夜地加紧看,甚至时常熬夜,爸爸心疼不已,便与妈妈商量了,每月节省二十块钱的生活费,给清语买书。
到后来家里条件越来越好,每月固定买书的费用从二十涨到了两百,以至于她们家不大的客厅里,摆了好几个书架,里头全装的是她爱看的书。
所以,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不管他来自哪个时空。清语眼眶发涩,心中激荡,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你娘若是在天有灵,见你这般懂事了,定然也会高兴的。”宋元义感慨道。
“我娘?您是指的姜姨娘吗?”清语有些不确定地问,要知道按规矩来说,只有嫡出的女儿才能管生母叫娘,庶出的女儿只能把嫡母称为母亲,管生母叫姨娘,没有叫任何人“娘”的权利。
宋元义目光慈祥地看着清语,点头道:“你娘生前唯恐我将你宠坏了,再三叮嘱要严加管家,奈何为父时常不在家中,又怕任上苦寒,怕你跟去吃不好住不好,便一直将你养在你母亲跟前,她也是宠你的,却把你宠成了那样的性子,为父这心里,时时想起来便会愧疚,觉得对不住你娘。”他特地将这句话的前头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有的时候,太过遵守规矩,未免显得过于不近人情了,他希望听到女儿叫玉卿一声娘,而不是生分的姜姨娘。
清语隐约感到自己的生母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大概不是寻常小妾那么简单,他对自己这么好,大约也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她不由得对那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女人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即使是毁了容貌,也能得到父亲的宠爱,并且在身故那么多年后,还让父亲念念不忘。
“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清语问。
宋元义一时没有说话,只转头看着空的那扇墙壁,许久后才哽咽着念起了《洛神赋》里头的一段话:“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他语速极慢,饱含深情地念着,念到最后,竟然哽咽不能语,听得清语不禁也为之动容。
一时间,书房里寂静无语,只有压抑的哽咽声不时地响起。
又过了许久,宋元义才仰头沉声道:“你娘亲,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她这一生,虽然短暂如昙花一现,却叫见过她的人,眼里心里,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爱,能令这个为人夫、为人父的人说出这样伤感的话来?
清语听了宋元义的话,不免心中难过,却又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她娘亲的身份不过是嫡妻姜氏的婢女而已,真有父亲说的那么完美吗?听那诗句里的形容,竟是比如今的京城四大名媛还要完美,这种完美,能是一个奴婢所拥有的吗?
“为父失态了……”宋元义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朝清语勉强笑了笑,随后从书桌下头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黑檀木雕花首饰盒子,放到桌上,对清语道:“这个,你可还记得?”
清语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这是什么?”
宋元义道:“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如今,你可愿拿去保管?”为了这盒子遗物,宋元义没少伤心,也不知清语从哪里听了些谣言,说她的生母出生不清白,是个污秽之人,所以当她十一二岁稍稍懂事些时,他曾将这遗物交给她过,谁知她竟然说这是“不干净的人留下的脏东西”而拒绝接受,若不是他拦着,只怕这盒子已经被她摔得四分五裂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恨自己没有把玉卿留下的唯一血脉教好。
清语根本不知道从前的事,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娘留给女儿的,女儿自当妥善保存。”
宋元义见她说得诚恳,没有半点虚以委蛇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地松了口气,双手将那木盒子朝前推了推道:“那为父便将它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收着,莫要弄坏了。”
清语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情不免也有些沉重,为这一世的父母那段沉痛的、天人永隔的爱恋而感到悲哀。
“父亲放心,女儿定会好生收藏。”她郑重地承诺道。
宋元义点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且先回去吧,这几日为父便为你寻个合适的人,教你琴棋书画、针线女红,不过你可得好好学,不能再像往日那样半途而废了。”
清语惊喜,忙行礼道:“是,多谢父亲。”
回到芷兰苑后,清语屏退了下人,在灯下打开了那黑檀盒子。
盒子里头有两层木格,上头一层放的是一些珠花玉器,其中一枚玉蝉佩很是打眼,清语将它拿在手里,这玉佩雕工精美,线条流畅,且入手温润细滑,让人不能罢手,清语立即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这个小玩意儿,将它拿在手里久久不放,却不知正是此物,在不久后的将来,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
清语将玉佩放回原处后,又打开了盒子的第二层,第二层里头装的是两只手镯,一只是金镶白玉镯,另一只是通体翠绿的翡翠镯,清语对翡翠玉器并无多大研究,只觉得那翡翠镯子绿得清透,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而那白玉镯子上的镶金也是做工精细华美,比她自己的那些首饰不知道精美了多少倍,可见其档次也是极高的。
清语心中的疑问越发的多了,这是自己那位婢女出生的娘亲的遗物吗?怎么感觉不太像呀?她心里头没底,只觉得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顿时歇了想将那玉蝉佩拿出来戴的心思,将这些昂贵的遗物连同那黑檀的盒子一并收到柜子里锁了起来。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语照例去向姜氏请安,也照例是吃了个闭门羹,她也不介怀,又去了安和园向太夫人请安,出来正遇见前来请安的小九清缈。
清缈一见到清语便欢喜地奔了过来,摇着清语的手臂撒娇道:“六姐姐,陪清缈出府去玩好不好?听说玲珑阁这回又推出了好些个新款式的珠花,我想去看看,但是母亲不许我一个人出门,若是六姐姐陪我去,母亲定然会准的。”
清语心里头还记挂着父亲说的去抓小雪的事情,在得到结果前,她并不想出门,而且没有得到父亲的同意便擅自出门,只怕会让父亲觉得她没规矩吧,她不想让他失望。
“今天怕是不行了,你看,我都没跟父亲说一声,不如等我问过父亲后再说,行吗?”清语其实也想出去走走。
清缈点头道:“嗯,也好,二叔中午就会回来吧,六姐姐一会儿问了,我们下午去好不好?”
清语失笑道:“看你心急得,下午这么热,你也不怕晒化了?即便是我这边问过了,也得明天早上去才好,放心吧,那些珠花没这么快卖完的。”
清缈撅嘴抬头看了看天,再想了想下午的热辣日头,虽然心急想出门,却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辞别了清语,进屋请安去了。
正文 第四十章 和稀泥的皇帝
晌午时分,宋元义回来了。
他直接回了墨苑,然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想见,连饭也不想吃。
宋元义憋着一口气坐在书桌旁,回想起早朝后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心中郁气难消。
下早朝时,他为了清语的事情叫住了白振海,打算跟他理论一番,谁知那厮根本不承认退亲这件事白家有什么不对,反而还说他们白家也是受害者。宋元义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两人便在金殿外头吵了起来,于是这事儿就被耳聪目明的皇帝陛下知道了。
虽然宋元义之前威胁过白夫人,说他要告御状,可是那毕竟只是威胁,他没想过要把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毕竟事情闹得越大,对清语的影响也就越是不好,甚至,还会影响到姜氏的名声,她一向是最看重这个的。只是,眼下的情况却由不得他做主了。
皇帝面带微笑地看着跪在御座前头还在互相瞪眼的两个臣子,轻咳了一声,以提醒他们,这是在御前。
“都起来说话吧。两位爱卿到底因何事争吵?宋爱卿先说,白爱卿稍等,长话短说,捡紧要的说。”皇帝见他二人终于静了下来,笑着吩咐道。
宋元义应了声是,然后将退亲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虽说在御前他不敢有所隐瞒或是歪曲事实真相,但是偏着侯府这一方却是可以的,在他说来,白家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草菅人命之辈,将自家闺女生生逼得寻了短见,这样的人,即便是做官大约也是为祸一方云云。
皇帝笑眯眯地听着,心道,这可是私人矛盾演变成了政治攻击了呀。
换白振海述说时,自然语气是偏向了白家,讲白家的感情是如何受到了那封信的伤害,并且在提出退亲后,侯府又是如何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却事后又翻旧账,借机敲诈勒索自己,品德极为败坏云云。
皇帝心想,这家伙可是为了撇清自己不惜向对手进行人身攻击了。
这两个家伙平日里没少在朝堂上争吵,而且两人嗓门都不小,他们根本不知道在金殿里,唯一能将所有声音放大一倍的地方就在阶梯之上的龙椅那里,所以他们也不会知道,每次他们争吵不休时,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有多么想喊人把他们叉出去砍了。
皇帝算是吃够了他们的亏,心里想着,反正你两个是冤家,索性就把你们绑到一起,让你们天天吵得了,省得你们精神那么好,在金殿上吵个没完。思索片刻后,皇帝微笑道:“你们两家倒是各占了各的理,若是此事一直解决不了,只怕会影响两位爱卿之间的友情,不如,就由朕替两位爱卿解决此事,可好?”
白振海和宋元义哪里能有什么意见,两人齐整整地跪下谢恩,求皇上主持公道。
“这件事情的本质,其实就是耽误了两位爱卿成为儿女亲家,既是如此,两位爱卿再次结为儿女亲家不就解决问题了?朕记得白爱卿府里有个未出阁的千金吧?不如就把她许给宋爱卿家里那个探花郎为妻,如何?若是两位爱卿没有异议,朕就充一回红娘月老,替他们二人赐婚了。”
白家的女儿自然就是白水心了,至于皇帝说的探花郎,乃是侯府的八少爷,宋元义的嫡次子,今年才满十八岁,性情模样和才情都像极了宋元义,所有的孩子里头,除了清语以外,最受重视的便是这位八少爷宋玄书了,宋元义对这个儿子的宠爱程度甚至超过了嫡长子宋玄儒。
在宋元义看来,宋玄书这样的才华和家世,配皇家公主也是足够的,白家的那闺女,名不见经传,如何能配得上自己年少多才的儿子?
至于白振海,他的心里也是不乐意这门亲事的,倒不是看不上宋玄书这人,只是自家闺女自小体弱多病,他是想将她嫁进杜家,不是要巴结靖国公府,而是因为记挂着高僧说的白水心须得生活在她外祖家中才能健康长寿这话。
只是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来了,白振海和宋元义还能有什么意见?敢有什么意见?虽然心中老大个不愿意,但也只能磕头谢恩了。皇帝办事效率也高,当下便命人笔墨伺候,一道圣旨下去,就把这事儿拍了板儿了,直让还抱着侥幸心理的宋元义和白振海傻了眼。
从御书房里出来,白振海和宋元义都没有再吵了,倒不是因为将要做亲家了,突然就变得相亲相爱了什么的,他们是不敢再吵了,怕再吵吵指不定又得被皇帝整出些什么事儿来。
两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起离开了皇宫,然后各自冷哼了一声,上了自家的马车回了家。
莫名其妙地多了个不怎么如意的媳妇儿,宋元义的心情本来已是十分的不好了,又在侯府门口碰到小厮四喜来回话,说是那位名叫小雪的丫鬟已经于一个多月前掉到井里溺水死了,这消息让宋元义的心情越发地糟糕了,没能抓着那丫头,没能让她亲口承认那信不是清语让她送的,他要怎么堵住悠悠众口,还清语一个清白?
回到侯府后,宋元义独自在墨苑里枯坐了很久,直到海棠在书房门外通传,说是六小姐来了,他才起身打开了书房的门,唤了清语进去,又把小雪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然后满脸自责地道:“这事儿是为父处理得不妥当,眼下小雪那奴婢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没有她的证词,就算这事儿暂时压下去了,只怕将来人们说起时,你少不得还是会受些委屈。”
他是怕这件事终究会影响清语的婚配,更怕她嫁人后,因为这件事情被婆家嫌弃。
小雪的死对清语来说也是颇为突然的,虽然她之前曾经想过小雪可能会被灭口,但是出于一种鸵鸟心理,她刻意地忽略了这种可能。眼下,所有的线索到这里便断了,到底那封信是谁写的,这事儿估计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找到解答了。
清语本来有些难过的,但是看到父亲用一种愧疚自责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心里的难过便也就烟消云散了,哪怕没有半点证据,他也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无条件的相信自己,有这样一个不顾一切维护自己的父亲,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清者自清,女儿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再说,有父亲宠着,谁敢让女儿受委屈呢。”清语笑着安慰道。
宋元义见清语笑得一脸坦然的样子,心情不由得也好了些,勉强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清语坏坏地一笑道:“当然要看得开了,不然怎么办?不吃饭?那女儿可办不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父亲,您就不饿吗?”
宋元义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你这么一说,为父倒是真的饿了。”
“女儿已经让海棠姑娘重新给您热了饭菜,就摆在外头呢。”清语走到门口打起帘子,宋元义忙起身出了书房,只见大厅里的桌子上果然摆了些热气腾腾的饭菜,心中不由得大感欣慰。
清语待宋元义在桌前坐下后便向他行礼告退,在离开之前又顺便请示了一下明日出行的事情,宋元义不仅赞成,还让她可以多玩一会儿,中午在外头吃也行,只是叮嘱她一定要多带些人,这倒是让清语心中惊喜,将小雪的死讯带来的负面情绪抵消了多半了。
清语傍晚去安和园请安时,与清缈约好了,明日一早请过安就出发,清缈高兴之余也表示,不管那丫头死不死,她都相信那封信绝不是清语写的,这让清语有些感动,这位年幼的堂妹,对自己倒是真的关心,至少眼下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清语吩咐荷香和墨香先去二门那里等着,然后同沈嬷嬷出了芷兰苑,去安和园给太夫人请安,中途照例去了颂兰苑向姜氏请安,不过还是没见着人。
太夫人虽然并不见得有多喜欢清语,但是面子上却也还算过得去,每次见面少不了要唠叨她几句,却从来没有真正刁难过她。
清语和清缈从安和园里出来,二人上了软轿直奔二门去了。
二门那里早就套好了一辆马车,荷香和墨香在马车旁的荫凉处等着,马车上,车夫身边坐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见到清语和清缈两姐妹,忙从座位上跳了下来,上前朝着清语二人做了个揖道:“奴才张友顺见过两位小姐,请小姐们上车吧。”
清缈奇道:“咦,你不是跟二叔去任上的那位张管事么?你要跟我们出去?”
张友顺佝着身子点头笑道:“是,奴才奉老爷之命跟着小姐们,沿途替两位小姐跑跑腿儿什么的。”
清缈用胳膊肘捅了捅清语的腰眼,低声道:“还是六姐姐面子大,连二叔身边的管事都惊动了,这下倒好,有张管事跟咱们一起,买东西估计都能便宜些了。”
清语根本不知道张友顺是什么身份的人,只觉得他面相看起来实诚,但是眼神中却透着精明,如今听说他是管事,倒真觉得让他跟着两个小丫头逛街是大材小用了,忙推辞道:“我和九妹妹只是随意逛逛,怎敢劳张管事跟着,若是耽误了张管事的正事,倒是让我们不安了。”
张友顺脸上带着笑,但眼中的诧异却一闪而过,这位六小姐果真如传闻一样,跟从前不同了,从前的六小姐对他们这些下人从来不会有好脸色的,哪会这么客客气气?“六小姐言重了,奴才伺候主子,就是比什么事情都要紧的正事,更何况老爷吩咐了,要奴才照顾好六小姐,还请两位小姐上车吧。”
清语见说不动他,便也就不推辞了,毕竟出行在外,有个男子随同的话,要方便许多,比如讨价还价或者应付一些突然事件,男人总比女人方便些。
“不知六小姐想要先去哪里呢?”张友顺见清语扶着沈嬷嬷的手正要上马车,忙问道。
清语想了想道:“我想先去小雪家里看看,沈嬷嬷知道路,她会跟你说怎么走的。”
这事儿她出来之前就跟清缈商量过了,清缈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清语的想法很简单,虽然小雪死了,但是她的家人说不定知道些什么,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她绝不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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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线索断了
小雪家的房子位于京城内城南门附近。
京城的内城北面是皇宫,东面西面和南面三面是坊市,不过东西两面的坊市档次较高,那里的经营者通常是大商家,拥有的都是大铺面,动辄以某某楼命名,而他们接待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则贵的大人物。至于南面的坊市则档次略低一些,那里拥有为数众多的小商贩、小作坊,所接待的客人,也都是以平民百姓为主。
小雪的父母便是这城南小商贩中的一员,据说他们家曾经也是南市的富户,生意极好,在自信心爆棚的情况下,一度想要将生意规模扩大,将铺面搬到东市去,奈何京中关系复杂,并不是有手艺就能将生意做得好的,东市根本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于是他们投入的积蓄打了水漂,血本无归,这才不得已将小雪卖进了侯府,并用那笔银子重新回到了南市,从零开始。
南市虽然是平民区,但是跟贫民窟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毕竟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那种肮脏杂乱、地痞流氓横行的场面是不大可能出现的,整个南市的街道也算是干净整洁了,马车的专用车道也是四车道,宽阔得很,唯一的缺憾便是,南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在车道上,行人也是不少,这样一来,马车的行进速度便跟步行差不多了。
一行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总算是到了小雪家门口,马车停下后,张友顺率先下了马车,上前拍了拍紧闭的大门。
不多时房门便开了,一个身材微微有些发胖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有些疑惑地看着张友顺以及他身后的马车,大嗓门地问道:“你们找谁呀?”
张友顺道:“我们家小姐想见见小雪的父母,不知这位大嫂是小雪的什么人?”
那妇人似乎对这名字有些陌生的样子,想了一阵才应道:“小雪?哦,我知道了,你是说我们家二丫头呀,她……您是?”
小户人家的女儿大多是没有名字的,通常是排行第几便被称为几丫头,至于外人对她的称呼,则在前头加个姓,比如侯府若是小户人家,那么清语的称呼就是宋六丫头,更直接的称呼是宋六。至于嫁人后,那更是连名和姓都没有了,嫁给了谁就冠上了谁家的姓,比如张六嫂子,马二婶子一类的,所以,女孩子的姓名使用频率那么低,有谁还劳心劳力地给女儿起名字呢?疼爱女儿的人家,也不过起个小名叫着,那已经算是对闺女很重视的了。
“我是侯府的管事,姓张,这位大嫂是?”张友顺对这妇人虽然客气,可毕竟是从侯府出来的,身上自带了三分傲气。
那妇人一听说侯府,态度顿时恭顺了不少,一张脸堆满了笑,道:“小的正是二丫头……哦,小雪,小的是小雪的亲娘,马车里的可是六小姐?”
张友顺点头道:“正是。”
那妇人一听说马车里坐的是清语,忙从衣襟里掏出一张手绢,抹着眼角道:“我那没福气的女儿,先前就跟小的说,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小姐身边儿去了,谁料却……如今六小姐真的来接她了,她却没那个命去享福了……”
清语见她说话越来越大声了,不由得皱了皱眉,扶着沈嬷嬷的手下了马车,对那妇人道:“这位婶子,进院子里再说吧。”
那妇人顿时止住了啼哭,让到一边,小心翼翼地道:“是是是,小的就怕地方小,脏了小姐的鞋子,小姐若不嫌弃,就进来坐坐吧。”
清语扶着沈嬷嬷的手正要进门,清缈却带着红鸾从马车上下来,挽着清语的胳膊道:“六姐姐,我也要去看看。”
清语知道她对凡事都存着好奇心,便也不拦她,跟她一道进了门,张友顺自然是要跟着的,至于荷香和墨香则留在车里等着。
小雪家的房子不算宽大,不过那是跟芷兰苑比,就清语看来,这房子已是很不错了,青瓦白墙的四合院,房屋至少有数十间,中间是个小院坝,种了些花草,收拾得干净整齐,可见这家人也算是小康之家了。
进了正厅,那妇人忙用袖子擦了擦主位上的椅子,殷勤地道:“小姐请。”
清语心中有事,也懒得跟她客气,便在那椅子上坐了,见那妇人眉开眼笑地道:“小姐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给您泡茶。”
清语不想耽误时间,忙道:“婶子先坐下吧,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那妇人只得讪讪地一笑,回来在清语跟前站定了,讨好地道:“小姐有话便问,小的站着说就是了。”
“你把小雪回来后发生的事情都讲一遍,越详细越好。”清语道。
那妇人一听说小雪的名字,又作势要哭,抬眼却见清语冷冷地看着她,忙正了正神色,开始讲起来。
小雪回来的时候是挨了打的,险些把一条腿给打瘸了,不过好在原六小姐并没有没收她的财物,那些月例银子和平日里的赏赐都交给她带了回来,数量倒是不少,再加上她家里眼下日子也好过了,不缺钱,所以小雪好吃好喝地养了一个多月,倒是养得白白胖胖的了,只是心情一直不好,过惯了侯府锦衣玉食的日子,再来过这种小户人家的寒酸日子,哪里还习惯得了,成日里挑肥拣瘦的,就连她父母给她张罗的亲事,她都嫌弃对方的身份不如侯府的小厮体面。
在她伤好后不久,有一天清早,有人在外头敲门,当时是小雪去开的门,说是侯府的人来看她了,欢天喜地的就上了停在门口的那辆马车,小雪的娘没敢跟去,只在门口偷偷地看了那马车一眼。没过多久小雪便回来了,说她有机会回六小姐身边去了,然后便换了件体面的衣裳,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后来又过了几日,小雪去街上去买东西,也不知道在外头遇到了什么,回来时整个人就像掉了魂儿一样,一直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可把小姐害苦了,小姐定是恨死我了。”
那一整天小雪都是失魂落魄的,晚饭的时候家里便找不着人了,第二天一早被人发现淹死在井里,家里人都觉得她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自己投井死的,所以也没有报官,只将她葬了。
清语听完那妇人的话后便已经肯定了,指使小雪去送信的定然是侯府里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并且那人大概还承诺了小雪,若是事情办好了,六小姐定然会原谅她,让她回侯府。只是小雪直到死也没能说出来指使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大约也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没说,所以她的家人才得以存活下来吧。
清语不想再继续探究下去了,若是这家人真的知道了什么,大约她也不会有机会见到活着的他们了,于是命沈嬷嬷给了那妇人二十两银子,然后一行人上了马车,离开了南市。
线索虽然到这里就断了,但清语的心情并没有很糟糕,至少她证明了那信跟原来的六小姐没什么关系。至于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她相信那人一次没能得手,还会有下次的,坏事做多了,总会露出马脚,若是被她抓住了,定要让那人好看。
玲珑阁位于东市与西市之间,正处在两市相接的黄金地段,又加上铺面修得富丽堂皇,首饰的款式比别处新,生意没办法不火爆。
清语带着三个仆人,而清缈只带了红鸾,加上张友顺,一行六人在玲珑阁背后的专用广场上下了马车,绕了一小段路进了玲珑阁。
铺子里光线本来就充足,又点了无数盏明灯,照得墙上多宝格里头的各类首饰熠熠生辉,满室华光。清语第一次来这里,一进铺子,不由得被满室的珠光宝气晃得眯了眯眼。
多宝格前头隔着一长排柜台,客人不能直接靠近多宝格拿取首饰,而柜台里头则有若干个中年女人给客人们拿首饰或是推荐合用的首饰,这些女帮工在这个时代应该叫店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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