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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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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叫有章法,你看官老爷打人,都是打屁股。”
  树下的人哄然解释道,
  宅子外头,人越聚越多,争着抢着看这金宅里热热闹闹的砸着东西,热热闹闹的议论着这场竟然能和邹府那场热闹关在一处的热闹事。
  “听说这姓金的纳了邹府那个小妾生的女儿……”
  “什么小妾?人家现在正经是位诰命了,啧啧,这才叫有本事。”
  “什么本事?不是就心狠些手辣点,看看,现在现世报了吧,天天被人堵着门骂,连个屁也不敢放。”


  “说来也是,虽说是妾生,好歹也是官家女儿,嫁给谁不好,非得给人做妾?这做了妾还不安份,又要施手段谋人家大妇嫁妆和主母之位 ,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后头有谁。”
  “就是,听说是个惹不得的,这不,析产分居了,看这样子,人家也知道她这门风,宁砸了也不留给她。”
  “猪油蒙了心,这男人也是糊涂,怎么被个小妾就迷得晕了头了?”
  “哟喂,听这意思,你是个明白的?要是小桃红青跟了你,我看你立马先就得回去休了你家那黄脸婆去。”
  “你家才黄脸婆。我就是明白哪小桃红能给你做饭、磨面、洗衣服?这事,我就是明白。”
  “好好好,你明白你明白,你明白还把银子都孝敬给小桃红?”
  “你才孝敬呢。”
  外头的议论和院子里的打砸一样热闹,邹应年挤在人群中,只觉得满嘴苦水灌进胃里,翻腾着几乎要吐出来,今天早上城门一开,他第一 个出了城门,原想着迎着金志扬,先说说话,谁知道,出了城,车子就撞了人,被人缠得脱不开身。
  可他就在驿路边一直盯着的,怎么就没看见金志扬是什么时候进的城?
  唉,现在想这些也晚了。
  邹应年眼睛盯着院门口停着的车子,几个黑衣家丁抱拳守在车子周围,不让人靠近半分,车子旁边,女儿的陪嫁嬷嬷满脸惊恐的抓着车杆 ,金志扬进去了,车子里坐着的是自己的女儿。
  邹应年眉头皱了起来,这死丫头到底做了什么事?竟惹了古家和汝南王府两处。
  宅院里呯呯哐哐的声音渐渐稀少下来,不大会儿,拎着水火棍的婆子们,脸色微红,头上带着汗,卷着袖子,三五成样的出来,径直往古 府方向回去了,黑衣家丁看着婆子们走远了,家丁头儿才打了个手势,一行人转身往汝南王府方向回去了。
  李小暖和严氏送走了严丞相夫人等人,陪着王妃,安慰着伤心不已的周夫人,直到薄幕时分,姚嬷嬷回来,悄情示意着严氏,李小暖才舒 了口气,劝着王妃离了古府,往汝南王府回去了。
  李小暖将长吁短叹的王妃送回正院,看着她歇下了,才出了正院,坐了轿子回到清涟院,只觉得这一天跟打了一仗一样,唉,可不就是打 了一仗。
  第二天,李小暖直睡到辰初时分,才起来匆匆梳洗了,去正院给王妃请了安,带人去议事厅听回事去了。
  刚听几个婆子回了几件事,外头当值的婆子禀报了,引着瑞紫堂的白嬷嬷进了屋,李小暖满眼意外的看着白嬷嬷,屋里侍立的管事婆子更 是惊讶的半张着嘴,看着和老太妃一样几乎足不出院的白嬷嬷。
  白嬷嬷稳稳的曲膝见了礼,带着丝仿佛有些苦恼又有些欣喜的笑意,看若李小暖恭敬的禀报道:“少夫人,老祖宗请您过去一趟。”
  李小暖眨了下眼睛,挥手屏退了满屋子的丫头婆子,轻轻拧着眉头,看着白嬷嬷问道:“老祖宗叫我过去,有什么吩咐?”
  白嬷嬷抬头看着李小暖,稍稍迟疑了下,“老祖宗昨晚上听说了古家大小姐和姑爷的事,大约是想细问问。”
  李小暖愕然睁大了眼睛,突然问道:“老祖宗今年七十四了?”
  白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点了点头,李小暖舒了口气,眼珠微微转了半转,看着白嬷嬷,笑昧眯的说道:
  “嬷嬷您看,我这院子里,候了一院子的人,件件都是急事,古家大姐姐和姑爷的事,昨天也都议定了,这事也不急,这样吧,等我把这 院子里候着的管事嬷嬷们打发了,立即就过去瑞紫堂给老祖宗请安去。”
  白嬷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眯眯笑着,气定神闲的打发着白嬷嬷:
  “嬷嬷先回去吧,别让老祖宗等急了,我这里,也不过一两个时辰,一会儿的功夫。”
  白嬷嬷满脸狐疑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看着她,突然眨了两下眼睛,白嬷嬷心里隐隐约约仿佛有些明白,却越想越糊涂的转过身,也不告 退,径直回去传话了。
  李小暖透过掀起的帘子,看着白嬷嬷的背影,闭着眼睛,双手合什念了句佛,上次赌对了一回,但愿这回还能赌对,都说老小孩,老太妃 七十四了,也到了老小孩的年纪,又是个脾气暴燥的,虽说修行了这么些年,到底本性难改,只看她等得等不得了。
  李小暖叫了竹青进来,吩咐竹青泡了杯热茶,棒在手里慢慢喝着,平息着心底的不安和浓浓的渴盼。
  喝了杯茶,李小暖强压着不安,叫了婆子进来,专心却心不在焉的听着婆子的回事,眼睛不停的往外溜着。
  非常抱歉,今天真是意外,闲宝上学忘带作业,打电话让立即送去,闲就回家,拿作业,送作业,再到公司,快十点了。
  唉,年底闲最忙,请大家多凉解些吧,亲亲各位
二六三章 又发脾气了 无插楼 zhangling0707 
 

回事的婆子比往常小心了很多,三言两语说完了事,领了吩咐就赶紧小心的退出去。
  李小暖心神不宁着,时不时的瞄瞄外面,再瞄瞄屋角的水漏,偏偏时辰过得极慢,水滴缓缓、缓缓的滴着,半个时辰,仿佛是过了大半年。
  老太妃一头白发、一只手甩着念珠从垂花门转进来对,李小暖的心仿佛停了半拍,扔了手里的杯子,跳起来急忙往外迎去。
  兰初、竹青、玉板等人微微有些慌张零乱的跟在李小暖身后,一起急急的出了门,两边厢房里等,回事的几个婆子直怔怔的看着老太妃,一时没法反应过来。
  老太妃阴着脸,步履矫健沉稳,奔着议事厅直冲过去,白嬷嬷面色发白、紧张不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李小暖沿着抄手游廊迎着老太妃,笑容灿烂的曲膝行着礼,“给老祖宗见礼。”
  老太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李小暖,径直进了议事厅,也不等人让,盘膝在榻上坐了,斜睇着笑意盈盈的奉着茶的李小暖,也不接茶,只转头扫着兰初等人问道:“都是你的丫头?”
  “是。”
  李小暖笑着答应,顺手将茶放到了老太妃面前的榻几上,老太妃瞄了眼杯子,看着李小暖直直的问道:“那古家大姐儿,是你出了主意让她析产分居的?”
  “咳。”
  李小暖被老太妃一句话呛得咳嗽着,脸色红涨起来,兰初急忙示意着竹青等人,带着人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子,垂手在门口守着,李小暖咳了两声,陪着笑解释道:
  “老祖宗,我哪是那样不知礼的人,这世上的理,只有劝人和,哪有劝人分的?这是古家大姐姐自己的主意,我也劝过……”
  “哼,你当我是你那白长着两只眼睛的湖涂婆婆?你这话,只好骗骗她去。”
  老太妃打断了李小暖的话,李小暖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尴尬的笑着,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老太妃呼了口气,轻轻“哼”了一声,
  “你也是个糊涂东西。析产分居。这叫不战而退。这事,我替古家大姐儿作主。你去,跟那姓金的说,就说我说的,给他三天时候,给我处置了姓邹的那**。再到古家请罪去。他跪到古家门口,什么时候古家大姐儿气消了,什么时候再让他起来。古家大姐儿若不消气,那就让他跪死在府门前。”
  李小暖这口气噎得更厉害,连咽了几口气,半晌才透出气来,哭笑不得的看着老太妃,轻轻咳了几声,往前蹭了蹭,低声说道:
  “老祖宗,您先别急,听孙媳妇说,这事地,真是古家大姐儿不想要那姓金的了,我才帮着她想法子析产分居的,老祖宗,您别急,听孙媳妇仔细跟您。”
  李小暖见老太妃眉梢猛的挑了起来,急忙解释道,老太妃盯着李小暖,李小暖心思转得飞快,又往前凑了凑,低低的说道:
  “老祖宗,这事吧,是之样,唉,老祖宗,您老这么明白,孙媳如可不敢骟您半个字,只是,这话若是说了,您老人家还得多担待才好,孙媳妇吧……”
  “好了。我不怪你,你赶紧说。”
  老太妃不耐烦的打断了李小暖的期期艾艾,李小暖万分为难的又往前蹭了蹭,贴到老太妃身边,轻轻拉了拉老太妃的袖子,低低的说道:
  “老祖宗,这事吧,跟外头传的不大一样,姓金的吧,是纳了个妾,也是宠得过了那么一些,倒没到外头传的那样,就是吧,古家大姐姐,其实不是个贤良人,当初嫁到金家,是想着……”
  李小暖心虚的含糊起来,老祖宗眉头皱了起来,“你给我好好说。”
  “是。”
  李小暖急忙答应着,心虚着、底气不足的接着说道:“是想着……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当初选金家,也是因了这个,谁知道……唉。”
  李小暖伤感的、长长的叹着气,
  “按外头的理说,古家大姐姐成亲多年,儿子也生了两个了,姓金的就是纳再多的妾进来,那些个妾,能翻出什么大花样来?可古家大姐姐那性子……唉,看着往日恩恩爱爱的丈夫,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情深款款的,心里这份苦,哪里受得住?二十多岁的人,生生熬的比四十岁的人还憔悴。老祖宗,您说,我能不心疼吗?可这事,按这三从四德的礼儿,哪里上得了台盘?若说出来,就是古家大姐姐的不是,犯了个‘妒’字。唉。”

  李小暖长长短短的叹着气,“老祖宗知道,孙媳妇在古家长大,古家大姐姐就是孙媳妇嫡亲的姐姐,就是再有什么不是,哪怕全是古家大姐姐的不是,孙媳妇看着她苦,也得先帮着她去了这苦处。再说别的,自家人总要帮着自家人不是?那个……我就使了一点点小心思,就这么……就这样……”
  李小暖拧着手,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老太妃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听说那严氏也是个不贤的?”
  “嗯。”
  李小暖垂着头,低低的答应着,“古家二姐儿呢?挑郑家,就因为他家那破规矩?”
  “嗯。”
  李小暖头垂得更低了,拧着手,低低的说道:“老祖宗,我知道错了,往后,我跟着您抄经,往后,我听老祖宗教导,慢慢改。”
  老太妃伸手端起杯子,品了口茶,正要说话,外头脚步急促,兰初在门口禀报着:“老祖宗,王爷来了。”
  话音刚停,又接着禀报道:“老祖宗,王妃来了。”
  李小暖瞄了老太妃一眼,忙走再门口,掀起了帘子。
  王爷额角渗着汗,大步进了屋,王妃喘着粗气,紧跟在王爷身后进了议事厅,李小暖悄悄的往后退到榻脚处,垂手侍立着,王爷看着端坐在榻上的老太妃,长揖到底见了礼,抬起头,百感交集中渗着丝茫然,“母亲,有事叫儿子进去吩咐……”
  李小暖心里咯蹬着郁闷起来,这王爷,那么圆滑明白会说话的人,怎么一到老太妃面前就尽说蠢话,“叫儿子进去”,这是什么话?随意思是不让老太妃出来了?
  老太妃斜了王爷一眼,从喉咙里“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挥着手说道:“出去出去。我就有事也犯不着找你。你也出去。”
  老太妃抬手指着紧跟在王爷身后、陪着满脸笑容的王妃说道,王爷舒过口气来,陪着满脸笑容,“母亲是儿子的母亲,有事不吩咐儿子,还能吩咐谁去,母亲……”
  老太妃突然愤怒的“哼”了一声,顺手抓起榻几上的杯子,冲着王爷,连茶带杯子砸了过去,
  “你个混帐东西。还知道我是你母亲?你什么时候替你母亲说过一句话?做过一件事?你什么时候体谅过你母亲的苦?我是你母亲,就是再错,你就不能先帮着你母亲,再说别的?你帮过没有?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帐东西。”
  老太妃越说越气,将手里的念珠狠狠砸了过去,砸完了还不解恨,喘着粗气,四下转着身子寻找着趁手的东西,王妃睁大了眼睛,呆怔怔的站着,愕然看着暴怒起来的老太妃,她上次看到她暴怒发火,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王爷也忙着转着身子,替老太妃寻找着趁手的东西,老太妃连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抬手指着王爷骂道:“出去。滚出去。”
  王爷满脸笑容的连连长揖着,示意着王妃,两人恭敬的垂手退出了议事厅。
  兰初带着竹青等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垂手侍立着,仿佛没看到、更没听到老太妃刚才的怒骂。
  王妃跟着王爷出了议事厅,走了几步,王爷顿住脚步,回身看着王妃,眉开眼笑的说道:“母亲又发脾气骂人了。”
  王妃还在怔神中,听了王爷的话,又忧虑起来,“母亲年纪大了,这么大脾气,没事吧?”
  “嗯,没事,恪儿媳妇不是在屋里的,瑞紫堂的人说了,母亲是来找恪儿媳妇的,回头你跟恪儿媳妇说,只要哄得母亲高兴,肯出来走走,怎么着都成。”
  “嗯。”
  两人低声说着话,王爷走到垂花门处,回过头,满眼依恋的看着议事厅,呆站了片刻,才转身出去了。
  李小暖看着王爷和王妃出了议事厅,小心的打量着还在怒气中的老太妃,想了想,重又泡了杯茶本上来,笑着说道:“老祖宗润润喉。”
  老太妃伸手接过杯子,随手又放到榻几上,拍了拍榻沿吩咐道:“你坐,接着说。”
  “后来,古家大姐姐伤痛中,也想明白了,这男人若变了心,就再也要不得了,老祖宗想,今天打发了邹氏,明天说不定还有周氏、吴氏、郑氏、王氏,一串儿的氏。哪有个头的?与其跟他闹这些闲气、伤这个心,倒不如弃之不要得好。可惜这律法规矩上,没有女休男的,不然,咱们就休了他。若和离吧,古家大姐姐还有三个孩子,哪里舍得下,不还得替孩子们想着,唉,也只好析产分居了。”
  李小暖侧着身子坐到榻沿上,伤惑的说道。
  咳,本想偷个懒,今天就一更了,可素,那么多粉,那么多赏,闲实在懒得不安心,今天忙得头晕,就晚到现在了。
  亲亲各位

第二六四章 添柴 



  
  “这不还是不战而退?”
  老太妃眉梢又竖了起来,“白白便宜了姓金的和那个**。不行。你去,先让人把那个**打发了,咱们再说别的。”
  李小暖咽了口口水,伸手抚着老太妃胸前,讨好的说道:
  “老祖宗,您别生气,听孙媳妇说,古家大姐姐还有三个孩子,哎呀,老祖宗,您不知道那三个孩子有多懂事。多可人疼。您想想,若是 现逼着姓金的这会儿就打发了邹氏,不过一句话的事,可大姐姐的名声,岂不殁了?老祖宗,别的不说,咱就只为孩子想,往后孩子大了,议 个亲入个仕什么的,哪一样不讲究个门庭家声的?”
  李小暖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看着老太妃,见她挑着眉梢又要发火,急忙接着说道:
  “老祖宗,您再想想,要是您老扔了个什么物件儿,还要花时候去看着它发霎烂掉?反正那东西咱们也不要了,随他烂成什么样去,管他 呢!”
  老太妃从眼角上下打量着李小暖,“你就知道他得烂了?”
  李小暖重重的点着头,“您放心,肯定得烂!”
  老太妃面容缓和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小暖,端起杯子喝着茶,缓声问道:“邹家那事,得动用外力,外头,谁帮着你的?”
  李小暖急忙胆怯着站了起来,老太妃眉头皱起来,点着手指示意她坐下说话,李小暖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坐下,心虚的说道:“是爷…… 是小恪,是他走前,我跟他讨了人。”
  “嗯。”
  老太妃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下了榻,转头吩咐着白嬷嬷,“咱们回去。”
  李小暖急忙跟着站起来,陪着满脸笑容,凑上前挽着老太妃的胳膊,虚扶着老太妃,殷勤的说道:“老祖宗,我送您回去。”
  老太妃也不看她,也没甩开她,只任她抚着,白嬷嬷抢先一步掀起帘子,李小暖满面笑容,挽着老太妃出了议事厅,往后目瑞紫堂方向走 去。兰初示意若竹青等人,远远的跟在了老太妃和李小暖身后,自己叫了等着回事的婆子进来,一一问了,挑能处置的先打发了。
  “老祖宗,那古家大姐姐也真是可怜,我劝了不知道多少回,可我这嘴笨……也没什么大用处,要不,让她过来跟着老祖宗抄两天经,老 祖宗开导开导她?”
  老太妃斜了李小暖一眼,“你还嘴笨?”
  “那是跟老祖宗比……”
  李小极嘿嘿笑着含糊着说道,老太妃抬头打量着周围新绿缩放的花花草草,淡然说道:
  “我是修佛的人,最厌人打扰,她想得开是她的福份,想不开是她的命。”
  “嗯,老祖宗说的真好。”
  李小暖陪着笑,微微垂着眼帘,眼珠转来转去,突然沉默下来,老太妃走了一阵子,竟再没听到李小暖的没话找话,有些奇怪的转头看着 李小暖,见她垂着头,满身的无精打采,披着眉头顿住了脚步,“怎么?这就不高兴了?”
  “哪里啊,看老祖宗说的,我是想起了别的事。”
  “嗯?”
  老太妃继续往前走着,声调里带出些疑问来,李小暖忧伤的长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再长长的叹出口气,才忧虑忡忡的说道:“老 祖宗,说是西南夷反了,这事”老祖宗听说了没有?”
  “嗯。”
  “还有什么宗师部……”
  “强宗部!”
  老太妃打断了李小暖的话纠正道,“对,就是强宗部,也打进来了,老祖宗肯定也听说了,然后皇上就让小恪去打仗了。”
  李小暖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老祖宗,您不知道,那些夷人,厉害的很,从小恪走后,我就没睡好过,天天担心的不行,朝庭只要有战报,我就让人拿过来,仔仔细 细的从头看到尾,可看来看去,也不知道南边到底打得怎么样了,老祖宗,你说,小恪没事吧?这仗,咱们能不能打赢?”
  老太妃重重的“哼”了一声,“西南夷不会反!强宗部算什么东西!明天你让人把战报送给我看看!”
  李小暖大喜过望,连连点着头,“我给老祖宗送过去,老祖宗就给我解说解说,那战报上说的,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哪有好还是不好的?这打仗的事,瞬息万变,我跟你说,你要看战报,得往大局上看……”
  老祖宗教导着李小暖,一路往瑞紫堂走去。
  李小暖侍候着老祖宗回到瑞紫堂,出来和红福说了一会儿话,就转去了正院,仔细禀报了如何将老祖宗送回端紫堂,老祖宗心情如何之类 ,又和王妃一起感慨了半晌,陪着王妃吃了饭,才回到清涟院。
  金家上上下下,被古家的仆妇砸得稀烂,一时半会也住不得人,管事只好在附近包了间客栈,小厮长随抬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金志扬,先 在客找里歇下了脚。
  跌打大夫给金志扬浑身上下涂了药,又开了方子,嘱他趴着先静养个三五天再说,跌打大夫走后,邹氏眼睛红肿的转出来,金志扬阴着脸 ,也不看她,只吩咐小厮、长随分别出门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些什么话来。
  到了半夜,邹氏只叫着肚子痛,丫头婆子慌乱起来,急忙叫了管事、掌柜,忙着出去请大夫,直折腾到天亮,邹氏才算安稳下来。
  第二天,金志扬趴在床上,叫了师爷进来,吩咐他先替自己到吏部告个假,又逡人即刻启程回去台州府接人,自己一点点过着小厮打听来 的消息,拧着眉头,慢慢盘算起来。
  景王府外书房,周景然半躺在摇椅上,仔细听着青平的禀报,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她费了这么大的劲,竟是要抹黑那个小妾和金志扬, 求个析产分居!
  这李小暖,这想头,也太怪异了些,析产分居!就因为金志扬纳了个贵妾?他也让人去长青县打听了,那个邹氏,也就是装贤惠装的过了 些,别的,倒也没什么大恶,别说李小暖那么多心眼,就是古家大姐儿,他见过一面两面,也是个精明人,想收服这个邹氏,还不是举手之劳 ?!
  她就是要析产分居,休了那个金志扬!
  周景然一声长叹,感慨万分,这丫头,这份心境,非常人可比,这古家大姐儿,也非常人,竟能听得进李小暖这大异世俗的想头,也是, 她们从小一处长大,李小暖那张嘴,说什么都让人觉得有道理,嗯,也真是有道理,她的话,句句都极有道理。
  周景然慢慢摇着折扇,仰头看着雕画精美的屋顶,嘴角带着丝笑意,想出了神。
  青平垂手侍立着,等着听吩咐,周景然手里的折肩顿在半空,出了半天神,才转头看着青平问道:“那金志扬,三年考绩全优?”
  “是!”
  “可惜!”
  周景然摇着折肩,摇着头,感叹了片刻,“去过吏部了?”
  “还没有,听说打重了,如今在凌云客找躺着起不了身,今天一早让师爷去吏部告过假了。”
  “嗯,”
  周景然眯着眼睛,仰头看着屋顶,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我倒给他想了个好差使,你去,跟吏部说,前一阵子听说礼部缺个传旨的钦差, 就让金志扬补进去吧。”
  青平答应着退了出去。周景然悠悠然的摇着折扇,一脸的笑意。
  蕴翠宫,程贵妃满眼笑意的迎了皇上进去,侍候着皇上去了外面的长衫,奉了茶,皇上接过茶喝了一口,抬眼看着程贵妃,疲倦中带着丝 笑意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小景孝敬你什么好东西了?”
  “不是他,今天汝南王妃进宫来了,说母亲昨天出了瑞紫堂,在议事厅里发起脾气来,砸了汝南王一茶杯,把念珠也砸了。”
  皇上高挑着眉捎,放下杯子,笑了起来,“老祖宗出山了?”
  “大约是,听说今天让恪儿媳妇送了战报进去,说要好好看看,大约是担心着小恪才出来的。”
  “不会!要担心这个,二月里就该出山了,哪会等到今天。”
  皇上沉吟了片刻,“不管因为什么,老祖宗肯出来走动走动,总是好事,五月里老祖宗生辰,若她肯出来受礼,我陪你一道回去给她贺寿 去。”
  程贵妃眼睛里涌出泪花来,忙曲膝谢了,垂着头,用帕子按着眼角,说不出话来,皇上伸手拉过她,温声安慰道:“别伤心了,如今肯出 来走动一二,老祖宗这心结也就解的差不多了,往后,你若想回去看看她,就让人安排安排,想回去就回去,老祖宗今年也七十多了吧?”
  “嗯,七十四了。”
  “人活七十古来稀。”
  皇上若有所思的感叹着,仿佛想起什么来,示意着程贵妃,扬声叫了内侍进来吩咐道:“去内书房,把西南那边的战报让人赶紧抄一份, 密送到汝南王府,跟汝南王说,这是给老太妃的。”
  内侍答应并急步退了出去,皇上嘴角带着笑意,看着程贵妃,“老祖宗打仗用兵上头,可是极难得。”
  今天那个,等会闲去砖头,留着闲家盖别墅用,还是两更吧,第二更晚一些,争取六点前更上来。
  那个,闲明天,争取调整过来,至少第一更,还是在九点左右(其实只左,没右过。)
  算了,虽然月末,闲捂脸,哪好意思再粉的?咳,还是看一看,有粉就投给喜欢的书,浪费可惜。

 
第二六五章 陪礼
第二天,程贵妃亲自看着人收拾了些稀罕的吃食用品,叫了心腹的内侍过来吩咐道:

  “把这些东西给老祖宗送过去,再跟王爷说,昨天皇上说了,下个月老祖宗生辰,若老祖宗肯出来受礼,他就亲自过去贺寿。”

  内侍答应着,带着东西到汝南王府传了话。

  汝南王拧若眉头,背着手在书房里转了无数圈,思量来思量去,转身去了内院,这些年,皇上除了那祭大典之类的大典礼,几乎就没出过 宫,若能请得动他到府里来……这份好处错过就太可惜了,这事,无论如何,得让恪儿媳如想想法子。

  金志扬在床上趴了几天,既没心思、也顾不得看着人收拾家宅,等到勉强能走动了,就扶着小厮,去汝南王府求见王爷。

  连去了三四天,王爷不是不在府里,就是已经歇下了,金志扬咬着牙,干脆从早到晚在府门口守着,拉着架子,非要见王爷一面不可。

  又连着守着四五天,这天,天近傍晚,才看到王爷在大门口下了车,金志扬急忙陪着满脸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爷身边,长揖到底 见着礼,

  “舅父,志扬等了您好几天了,今天总算见着您了。”

  “噢?等了好几天了?怎么不早让人禀了我?都是自家亲戚,哪有这么让你等着的理儿?这是哪个粗心的奴才,达么怠慢了古家姑爷?”

  王爷满脸的惊讶转眼间转成了怒气,转着身看着身边垂手侍立着的小厮、长随训斥道,金志扬忙长揖着,急忙陪笑解释道:“这都是志扬 的不是,没让下人们通传,是志扬的错。”
  “嗯。”

  王爷舒了口气,“我就说,这满府的奴才,哪有敢这么慢待古家姑爷的,来来来,快请进,进来说话。”

  王爷说着,客气的让着金志扬,进了府门,一路让着金志扬进了正殿后头的小厅里。

  金志扬暗暗松了口气,恭谨的坐了,接过小厮奉上的茶,小心的品了一口,放下杯子,王爷端着杯子,连喝了几口茶,舒服的叹了口气, 才放下了杯子,金志扬看着王爷放下了杯子,才满脸沉痛的说道:“舅父,志扬是来求您的。”

  王爷满脸意外的看着金志扬,亲热的安慰道:“出了什么事了?别急别急,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求不求的。”

  金志扬神情稍稍放松了些,沉痛的悔恨着说道:“舅父,照理说,志扬不该拿这些家务事来打扰您老,可这事……唉。”

  金志扬沉重的叹若气,悔恨的说道:“舅父,这几天,我辗转反侧,想了又想,这事是我错了,都是我平时修身不谨,才犯了这样的大错 。惹苦了云姗,求舅父看在志扬诚心认错的份上,劝劝云姗,就给志扬一次机会吧。”

  王爷更加意外起来,“你们一家子不是好好儿的?我怎么没听人说你做了什么错事?”

  金志扬怔了一下,看着满脸愕然的王爷,心里迟疑不定,想了想,将进京后的前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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