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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行行重行行-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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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的意思，解释一下？”对封神计划杨戬的确有过存疑，但就像眉纱所说，没有人能给他讲解。
“不要着急，太公望回来之后自然一切水落石出。”眉纱沉吟：“或者你可以带着其他人回昆仑山看看，如果那个人回来的话，也就不用太公望给你解释。”
“你直接给我解释就好，何必非得让我找这个找那个？”眉纱绝对比谁知道的都多，为什么偏偏不肯说？有难言之隐？
看出杨戬的想法，眉纱笑呵呵：“别胡思乱想，我只不过是单纯的喜欢吊人胃口。”
杨戬嘴角抽了抽：“你还不如不说……”
“总之不需要你担心，我们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到时候——”眉纱忽然抬头看向那边，张奎驾着乌烟急急忙忙跑过来。
“眉纱小姐，闻仲大人吐血昏倒了！”
王宫中，纣王不停痛苦哀号，璇歌就算倾尽妖力也无法阻止。
抽搐、呕吐，身体肌肉不规则鼓起。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状态？她气急败坏接通眉纱的水镜：“不是说潘多拉已经死了吗？”
“她的肉体已经完蛋，再加上被采撷打击精神一样消无，还能不死吗？”眉纱那边可以听见风声呼呼，明显是在赶路。
“你急着去干吗？”璇歌问。
“闻仲突然吐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吗？”璇歌冷冷道：“那我告诉你，纣王发作了，这次无法压制。”
眉纱呼吸一顿：“难道说？”
“没错，就算她人死了，执念也一定在！”
听璇歌这么说，眉纱也变了颜色。执念那种东西非同小可，比本人厉害得多，弄不好她和璇歌也是要栽在上面的。
“此事告诉你，你看着办吧。”水镜那边传来纣王一声接一声的惨叫，璇歌便消沉地说：“如果这真的是潘多拉的怨念，我们就没有机会了是不是？”
“不……”眉纱沉吟：“我不知道。”
“是吗？总之我不会让纣王死的。”璇歌切断了水镜。
眉纱叹气：“如果这真的是潘多拉的怨念，璇歌，纣王必死无疑，西岐终究会再一次覆灭殷朝……”
所以本来以为的结束不是结束，她还要再杀潘多拉一次？
身形嘎然而止，她对身后追来的采撷道：“潘多拉残余的怨念我不喜欢，你的能力正好克制她，彻底消灭。”
眉纱的命令采撷自然乐意听从，问题是：“那残余的怨念是在哪里聚集？”
“执念这种东西味道很浓，哈迪斯的鼻子会闻不到？你只要跟着你的直觉走，自然会找到。”眉纱想了想道：“为璇歌着想，你往女娲那里去。就算找不到潘多拉至少也要杀了女娲，杜绝这个最有可能让殷灭亡的祸害。”
“我知道了，那师父也要小心一点。那女娲看殷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想要改变。”采撷细心叮嘱，然后躬身告辞。
眉纱满意看着他离去：“惑儿，你看继承了哈迪斯的神格之后，采撷是不是越来越可爱了？”
“越来越绅士了是真的，可爱？也就你能认为哈迪斯可爱。”
“是很可爱啊，小心翼翼克制着气息的外放，偏偏又要适应那力量，可爱得很。”惑儿翻白眼，一听就是眉纱的恶趣味。
“璇歌那边恐怕要出大问题，闻仲也昏迷着，你怎么就突然不紧不慢了？”惑儿奇怪地问。
“因为我发现没有必要啊，我该做的都做了。”眉纱带着异常诚恳的表情：“潘多拉我已经杀了，甚至让采撷去解决她残留的执念和女娲。还要我做什么呢？”
“至少以前面对璇歌的事，你会尽心尽力。”
“我现在也一样会，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璇歌不会死。”眉纱的表情很明显是在算计什么，惑儿瞪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问还是不该问。
“该问就问，笨蛋猫，连你都怕我的话，我就真的准备要把你煮吃了。”
“那你在算计什么？”惑儿立刻从善如流地问。
“璇歌不会死，纣王会死，你说我算计的是什么？”
璇歌不死纣王会死……
“呃，你是打算让璇歌脱离这里？”
“哼，你以为呢？所谓潘多拉的执念，难道真是只针对殷商的复兴？”
“不是吗？”它的确是一直那么以为的。
“潘多拉这个女人代表什么，你这只小笨猫难道一点儿概念也没有？”
世间第一个女人，第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她被处罚以永生不死，经历各种各样的苦痛，却被自己杀死。杀死无所谓，顶多接过由她而来的麻烦，问题是那个执念。潘多拉的执念，从最初一直到现在的总和，全部爆发出来。有空间的抑制它不会爆发到别处，可是——
“哼，这里一样没办法留下半点儿东西。”
用不着女娲出手，这个世界就玩完了。啊，不对，是女娲和这个世界一起玩完。
惑儿瞪大眼睛：“不能救吗？”
“能，足够的鲜血洗礼，承受潘多拉怨气的人死亡，两者不可或缺。”眉纱几乎是立刻说出解救办法：“第一，殷灭周兴，殷商该死的一个不剩；第二，死人，死人，再死人！”
“哪个都不简单……”惑儿嘟囔着。
不过她的脑袋却突然灵光起来，兴奋地说：“那如果让女娲气疯跑出来灭世的话不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让采撷杀掉她？”
“我说的是让采撷去帮忙杀掉，不是让采撷自己动手，他那么聪明，当然能听出来。”采撷经过调查也会发现潘多拉的执念根本无法消除，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最正确。
“这样的话，璇歌会哭的。”
“不是会哭，是会疯，那是她爱了五千多年的人。”眉纱攥紧了拳头：“真是世事不如人意，潘多拉那个疯子……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不如一开始就把璇歌拖走，就算会彻底闹翻，也比现在这样强。”
“那你现在怎么办？”
“你去璇歌那里吧，纣王……活不了多久了，你在那之前想办法把璇歌调开，然后扔到哪个空间她男人旁边都可以，总之不要让她看到纣王的死亡。我……我先去看看闻仲。”
“好。”惑儿点头，两人很快分道扬镳。
闻仲自从吐血之后就一直昏迷，直到眉纱回来也没苏醒。张奎急得团团转，看到眉纱回来，大喜过望地就拉着她往屋里跑。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看看你能不能让闻仲大人苏醒，医师说如果再不醒的话，闻仲大人就危险了！”
“你先出去吧，我有办法。”知道闻仲是为什么昏迷，眉纱当然可以让他苏醒。
赶开所有人之后，强大的魔力自她身上喷涌而出，外面的张奎急忙跑进来，不到门口就被弹出去。
眉纱的魔压仍然在飙升，最后连围绕闻仲的无形执念也被压下，闻仲果然立刻苏醒过来。
屋内强大的魔压维持在一个临界点没有散去，甚至让他都无法动弹。
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是眉纱，他反而一点儿也不惊讶：“你回来了。”
“一切结束了当然要回来，难道还在外面做窝吗？”眉纱看着他憔悴的脸：“这么点时间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真是过劳了。”
“以后可能就不需要那么劳累，等一切都做完之后。”闻仲缓缓道：“不过你一直压着我干什么？放开吧。”
“放开？”眉纱低笑：“只怕我放开了你就又会晕过去，如果不是有禁鞭护着，你这次肯定一睡不起。”
“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啊，随便说说而已。”眉纱靠着他胸口：“武王他们抓回来，殷商也就不会再有事。你跟我走吧？”
“不可能。”闻仲想也没想地拒绝：“我不能放下殷，殷还会适时代代流传下去。”
“可惜你没那个命看到。”眉纱低声道：“殷不会再流传，你不会再活着，我知道你的倔强，所以我明白的告诉你。再和你说一遍，跟我走，起码你可以活着。”
“为什么这么说？”闻仲立刻问。
“我不能告诉你，但你知道我不会骗你。”
闻仲沉默半晌：“是啊，我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我对殷仁至义尽……但是，我始终无法放下。”
殷朝的与众不同，已经深深扎根骨血，他这辈子也没有放开的可能了。
“是啊，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眉纱看的很认真，眉眼形貌：“没有其他可能？一点也不考虑吗？”
不考虑？怎么可能，他是第一次看到眉纱如此郑重。可是考虑的结果到最后，他却是仍然无法改变。不是不想而是无法，他已经心甘情愿被殷朝紧紧束缚。
“真可惜，不过既然你情愿如此，我无话可说，反正你是不会后悔的。”既然不会后悔，那他当然可以这么做，自己何必强硬的反对？
“眉纱……”
闻仲想说什么，眉纱却低头吻他，吻得很深，止住他所有话语。
强大的魔压渐渐发散，执念的怨气回归，闻仲眼睛一瞬间睁大，却无法克制的重新沉睡。
“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选择殷，就等于是要躺在这里等死了。”她笑着，笑得淡漠：“璇歌拼命护住纣王，但我却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拥有力量、发挥力量，死得值得的机会。”
她的男人不会被锁起来，就算明知会牺牲生命。只要愿意，他们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天地。闻仲选择了自己的末路，她就给他一个挣扎的机会。
闻仲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能够将潘多拉的执念排除在外，眉纱用最精纯的死气凝聚了一颗黑色的珠子，喂入闻仲口中。
死气可以冲淡煞气，反正对闻仲身体造成的伤害可以忽视，只要他能自由活动，能战斗就好。
开门出去，眉纱对上张奎焦急的目光。
“闻仲死不了了，身体过一阵子就没事。”她淡淡道：“等他醒了之后你告诉他，想去对付女娲的话，我们在蓬莱岛。”
“女娲？”
“是，女娲。”眉纱转身就走，一点儿不留恋的离开这里。
希望他们可以再没有见面的机会，否则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保持一贯的冷静和原则。闻仲是她喜欢的男人，不是单纯的独占，她便不能恣意妄为。这是自己的原则，不能轻易被打破。
但……她却希望自己能够突然变成一个不重视原则和约定的人。
走出淹池，长长呼出口气，她的拳更加攥紧了些。
好闷啊，几乎要被憋死了。
惑儿从次元空间钻出来，轻轻舔着眉纱脸颊。
“我没事，这些只是小事而已。”没错，不需要自己太过在意的小事。一切已成定局不是吗？既然如此，她何必折腾自己？
“我们去找王天君。”
“王天君？”
“嗯。”眉纱用力甩头扔下这边的一切：“伏羲到现在没出现，我想去看看王天君到底在玩什么。”
王天君并非耍什么阴谋，他捉住太公望，的确是打算让两个合一没错。
他的仇恨结束，仙界结束，接下来实在没什么可做。而且这么久的折磨，肉体和灵魂的相继腐蚀，他已经累了，他累的实在不想再做王天君。
但是每每太公望问他，为什么不现在就融合时，他总是摇头。他在等一个人，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来，但他总是想等到。
而且他认为，那个人一定会来才对。
于是太公望只能和王天君在这个虚拟的空间中大眼瞪小眼，反正灵魂状态饿不死。
只是太公望本来看王天君就不爽，这几天越来越郁闷。
“来了。”王天君忽然说，然后打开了入口。
一道人影飞进来，轻飘飘落下。
“这是在等我吗？”时机正正好好，不得不让人这么想。
“我和太公望准备融合，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现在回想起来，眉纱知道的事情未免太多。
“呵呵，这点已经无关紧要。”眉纱看太公望，再看王天君：“我本以为是太公望怕融合会出问题所以有什么要叮嘱我，这么说等我的是你？”
“不行吗？只有太公望才有理由等你？刚被你害死那阵子他可是很不甘心。”王天君一脸臭臭的告黑状。
眉纱坐在沙发上：“让我听听看你的理由如何？”
王天君的神色突然不自在起来。理由……让他怎么说？他只是觉得眉纱不同而已，与众不同的关怀和指导，还有她诡异的作风。看似有目的，到最后却没任何目的关心他的，一个奇怪的女人。与妲己虚伪的温暖不同。可能就是为此，他执意要在‘自己’不是‘自己’之前，见眉纱一面。
“王奕。”眉纱口中再一次吐出他的名字。
“你一直叫我王奕，是知道我最后始终要是王奕？”王天君还是黑着一张脸，这种叫法有一种眉纱一直唤的不是他的感觉。
“不，我叫得是你。”眉纱双臂搭在他肩上，双手交叠在他脑后，轻轻抚摸：“在这时候你就是王奕，太公望不是。所以我口中的王奕，一直都是指你。”
王奕垂下眼睑：“眉纱……”
“嗯？”
“你很温暖。”
“呵呵，我知道。”眉纱已经习惯了被这么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他们只这样静静站一会儿就好，可以吧？
眉纱额头轻轻靠着他额头，一动未动。
“我可没有喜欢你。”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王天君忽然闷闷地说。
“我也没那么想，只是温暖而已。”这个男人的心已经被腐蚀空洞，怎么还懂得爱人？他贪恋温暖，自己给予温暖。
“你们两个……”太公望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什么跟什么。
“你们融合吧。”眉纱轻轻一推王天君。
王天君这次没犹豫，直接转向太公望。
太公望憋了一肚子的话，他最想问的是，眉纱到底和谁是什么关系又是谁的什么什么什么啊！申公豹、闻仲、杨戬，现在再加一个王天君？
眉纱对他晃晃手指，明明每个都不同，这家伙看不出内里的区别吗？然后一脚把他踢过去：“给我快点融合！”
近距离欣赏了‘最初的人’，眉纱感叹果然不愧是外星异种，还是现在的王奕可爱。
没等她感叹完，太公望的身体猛地一震，垂头坐在那里。
眉纱双手环胸等着他梳理完突然涌进脑子里的东西。
王奕慢慢抬头，对眉纱一笑。不是王天君的邪佞也不是太公望的温和，奇异的无比沉静的感觉，被深深隐藏在表象下，还有无可消弭的冷酷。
“唔？很不错。”眉纱绕着他转了一圈：“我该说‘很久不见了，王奕’，还是‘终于见到你了，王奕’？”
“说什么都可以，反正都是我们。”王奕笑道：“我有太公望的记忆也有王天君的记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话。”
她在王天君心中与众不同，给太公望的偏偏又是另一种特别危险的感觉。结合她知道他们早晚会合二为一来看……
“眉纱，我确定我没有得罪过你。”他突然非常严肃。所以，不用用这个办法看看他是否会精神分裂吧？
“我看你还是太公望的成分多些，王天君可不会跟我这么说话。”眉纱敲他脑袋：“不过你现在这样还真不错，很强大啊，强大到我想跟你比划比划了。”
“不要，我没兴趣挨打。”他赢不了，变强之后多少能看透眉纱的力量，问题是看不透眉纱的底线，她还是比他强。不知者无畏，知道了还去送死，这就叫找虐了。
“你和我一起去吗？”
“去做什么？”
“当然是对付女娲。殷周一战是周输了，不过你说的对，得到回忆后发现这根本无关紧要。殷周大战一是为了让女娲失去戒心，二是为了让我能够复活。如今我提前复活，女娲是不是察觉也就没关系。”
“那我当然要和你去，先去昆仑山吧？所有仙界残余的人手都该在那里，还有闻仲，或者他也是要去的。”
“你通知他的？”
“嗯，身为七大超级法宝之一的使用者，在对付女娲这点上，闻仲义不容辞。”
女娲活着，殷商早晚都会灭亡——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闻仲不会想不通这点。
“那就走吧。”王奕感受了一下昆仑山的位置，却忽然有点儿奇怪。
“新的昆仑山……？”
“怎么了？”
“昆仑山2在一个奇怪的位置，而且那附近有妲己的气息。”察觉到妲己的气息之后王奕也不坐了，扯着眉纱直接跳出去。
“喂……”感觉到周围空间的迅速波动，明显他们跨越了不止一个空间层，眉纱只能摇头。
王奕大叔，有实力的人不能随便毛毛躁躁的……
跳出去后，发现昆仑山在一个他们完全不认识的空间。
王奕低头抓了一把土，闻闻味道也不对。不过有点儿熟，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啊！”他忽然道：“太乙真人有一次不小心把你徒弟和那只猫转移，替代的土就是这种。”
“这里是蓬莱岛，女娲的岛。”眉纱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过不多会儿一道黑影就从岛内飞来。
黑影扑在眉纱身上，是惑儿。
“采撷呢？”眉纱问。
“在里面打擂台，妲己说，他正好可以代替太公望的位置。”
“嗯，也不错。”眉纱点头。
“眉纱。”太公望立刻反驳。
“王奕，你现在不算是太公望了吧？捣什么乱。”眉纱把他踢一边儿去：“到是你们，怎么跑到女娲的岛上来的？”
惑儿摇头：“不知道，太乙真人他们突然莫名其妙的发现，我们就来了。”
“莫名其妙？”眉纱和王奕对看一眼，看来这里面有问题。
至于他们怎么会发现这里，这个问题其实和妲己有关。
妲己最大的优势在于她的头脑，这点很多人都承认过。
璇歌以魅惑对魅惑，成功让纣王脱离她的掌控，顺带也把她赶出朝歌。这一点妲己承认技不如人，却一样恨得牙痒痒。
没有报复，是为了更大的目的。她试过争取纣王，而且是用尽全力。
但在不成之后没有拖延，而是干脆回到蓬莱岛，向女娲请罪。
掌控历史这方面，妲己一直做得很好，她却没想到，妲己会忽然通知她这样一个情况。
“你无法战胜？”
“是的，她的实力的的确确在我之上。”妲己点头，轻叹道：“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出现这么强大的敌手，她们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绝对没有见过。所以……唉，虽然知道这样麻烦女娲大人并不好，我却也只能请您出手。”
“我最近身体不适，实在不太想动。”女娲慢吞吞地说：“我会赐予你和任何人为敌的力量，你还是自己去收拾他们吧。”
“既然女娲大人这么说，妲己当然要遵命。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如果女娲大人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稍等一段时间吗？我会暂时销声匿迹，等他们不再防备我的时候，就是女娲大人的计划再一次启动的时候。”
“…………可以，但是历史绝对不能改变。”这是女娲唯一的坚持。
“这个自然。”妲己柔声说：“当一切尘埃落定，历史再一次出现分歧，我们还需要您的指引，女娲大人。”
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好想得到。
然后妲己就一直在旁边观察，尤其是那个潘多拉，然后发现了眉纱、璇歌和其他人的互动，同样也见证了太公望的死亡。
她觉得时候到了，事情已经失去控制，如果现在再不将其他人引来蓬莱岛，恐怕这辈子她都再没有机会。
女娲的力量，一定要到手。
她并不了解潘多拉死亡所造成的连锁反应，但她通常对事实把握的相当敏锐。
她特意在绝对不会惊动那两名自己无法掌控的女人的前提下把昆仑山的人带进蓬莱岛，意料之中连带着到来的还有申公豹。
至于他拎着的那个厚重臃肿的……据说是老子？还有一个不速之客，叫做燃灯的道人，曾经昆仑十二仙之首，听那个口气不知道在蓬莱岛潜伏多久了。
这些人都不会影响她的计划，她当然大方放入。
可是当发现那只突然飞出去的小猫带进来的两个人时，妲己的神色就不由自主变得很难看。
她算计来算计去，怎么还是让这个女人进来了？
“呀~太公望，你出现了呢，我还以为你真的死掉了。？”
“我是死了，不过发现还是活着比较好。”太公望道：“我的太极图呢？死了之后到谁手里去了？”
“在在下这里，师父并未让采撷交给别人。”采撷笑着扔过去，然后掠到眉纱身边，脸颊立刻染上激动的粉红色，原本冰冷的样子立刻变得可爱：“师父，您来啦。”
眉纱摸着采撷的脑袋：“乖，你果然明白我的意思。”
王奕立刻离他们远点儿。
采撷带着安抚的笑容：“师父，闻仲他——？”
眉纱摇头。
采撷怯生生低下头：“我不该问的。”
“我没有在意。”眉纱扬头看向妲己。
她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明显是听到了自己和采撷的说话。
眉纱微笑，就算听到又如何？女娲不死，万民不死，这个世界就会毁灭。这点，你就算再聪明也猜不到。
这是对力量认知的差距，妲己，不过你也不需要我担心，是不是？
第23回 万顷魇城
对于眉纱的笑容，妲己回以相同的笑意。
她其实不懂眉纱在笑什么，却懂这笑容中诡异的赞同和善意。所以她一样表示了自己的善意，免得这个无法掌控地女人拖自己后腿。
眉纱进来的地方是擂台之上，自然也算打擂的一员。
申公豹、老子、杨戬、哪吒和燃灯，再加上她与太公望，正好七名。
采撷和惑儿？PASS。
“那我们的大赛开始吧！”妲己兴奋起来：“太公望，既然你来了，我们可以安排得更加精彩些呢！”
“可是我并不想在这里进行不必要的战斗。”王奕缓缓道：“如果不是要先来见他们，我根本不会来这里，而是先去见女娲。”
“小太公望，你不一样了呢。”妲己眼神闪烁，扫过他左眼下方的一块黑色，那邪恶气息的释放处：“你和我的小王天君合体了？”
“啊，没想到一点点邪气也能让你猜到，的确如此。所以妲己，让开让我去找女娲吧，这本来就是我和女娲的事情。”太公望沉静地说。
他身上泛出淡淡压力，压迫着在场所有的妖怪。妲己也感受到了这股压力，太公望似乎陡然强到一个奇特的境界。这种境界她感受过——在女娲身上。
“你派出的七个人没有丝毫用处，因为我的名为伏羲，与女娲一样，是最初的人。”
“始祖之一？”妲己的眸光更亮了：“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大约能猜到一些。”太公望和王天君为何是一个人，始祖的目的、封神的目的，在这一瞬间变得明朗清晰。
“这可怎么办呢……”妲己一脸的伤脑筋：“我没办法应付小太公望了呢？，可是又不能轻易放你过去，我是女娲大人的人啊。”
“或许女娲会很希望看到现在的我。”多年以来自己一个人的寂寞，她疯狂寻找着完全相同的故乡，又怎么会不想见到故乡的人？
“说的也是，这是对女娲大人好呢。”妲己打了一个响指，她身下的倾世元禳飞过来，落在太公望手里。
“这个就交给小太公望保管吧，反正我不是你的对手，也保不住它呀。”妲己身子一转飞下来：“而我则乖乖带你们去见女娲大人。”
或者她可以很快，非常非常快……
燃灯和太公望走在最后面。
“王奕，你带来的那女孩什么来头？我觉得她的力量不正常。”
“你说眉纱？嗯，她的力量是不太正常，呵呵……”王奕笑道：“其实她这个人也不太正常。”
“人不正常，嗯？”眉纱不知什么时候飘过来：“那要不要我这个不正常的人给你一个不正常的回应呢？”
“呵呵呵，这就不用了，我们现在要一致对外。”王奕立刻赔笑脸。
眉纱笑眯眯捏紧他脸颊，用力转了一圈：“很难看！”太公望捧着脸颊呼痛。
燃灯在一旁冷眼旁观，不知道有多少真心掺杂在这两人的打闹中，但至少能和王奕这么熟稔，暂时不会有危险。
燃灯到前面去和龙吉公主一起走，眉纱的笑容立刻漾起邪气：“这次的战斗，昆仑山的道士能活下来多少？”
“啊？”太公望一脸迷茫看着眉纱，似乎听不懂她的意思。
“我换一种问法吧。你当然会尽量保全所有人的性命，毕竟这是你们始祖融合的世界。但若是万一的话，这蓬莱岛上的生灵能活下来多少？”
“…………你还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啊。”太公望摇头：“如果真的超出我预期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毁了蓬莱岛，让女娲的肉体永远在宇宙中游荡。虽然我有空间移动可以回去地球，可惜……其他人必然全部死亡。”
波澜不兴的话语，与其说是万般无奈下的决心，不如说是一开始就有这种打算的冷绝。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伏羲，不愧是和女娲一样的始祖。在你们笃定的目的面前，其他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当初看完封神演义之后心中就在想，始祖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他们是否真的仁慈、善良、高义、懂得牺牲？
然后发现——
他们自我，决定的事情没有反驳的余地；他们无情，就算同类也可以毅然下手；他们超脱，融入这个世界的瞬间便成为这个世界；他们淡漠，对任何人任何事，就算生命也是如此。
“或许届时你也会死在那里。”王奕道：“所以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最好现在带着你的人回转。”
“我当然不会死，我的人也不可能会死。”眉纱轻松道：“瞬间移动我不是不会，虽然不一定能那么准确地把握空间和方向……不过就算没有瞬移在身，我们一样不会死。”
连采撷都能随时随地打开空间，又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不会死吗？那你能不能让其他人也不要死？”听眉纱说得这么轻松，或许她能做到也不一定。
眉纱看着王奕，忽然笑道：“不能。”就算能，她也不会那么做。
王奕还要说什么时，身后一道人影飞射，停在两人身边。
眉纱立刻笑开：“你来了？看起来还不错。”
太公望也看着闻仲，他脸颊瘦削，颧骨突起，就这样还不错？
“太公望。”闻仲淡淡道：“一切结束之后，我还要找你做个了结。”
“好啊，反正我也有事要找你。”王奕大方应承。
眉纱歪头看着，当只有你自己知晓这一切的结局时，你会觉得好笑还是悲哀？
“呵……”眉纱忽然轻笑出声。
闻仲和太公望立刻齐齐看她，有什么地方能博她一笑吗？
眉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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