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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一笑君坠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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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风有意

【】

楔子 天女落凡尘 (上)

春日融融,御花园里百花争艳,风,轻飘飘的吹过花圃,送来满殿芬芳。庭院深深,深深庭院,忽听一阵尖叫声从一院落传来,打破了静谧的春景,“啊——好痛!”随着这一声痛苦的叫喊,院落里的人便一锅粥似的炸开了,彩妆宫女且叫且跑,在院落里奔进奔出,跑得香汗淋漓。太监们扯着阴柔怪异的嗓子喊:";娘娘要生了,娘娘要生了!快传御医,快传御医啊!”

片刻,三名御医行色匆匆赶来,在宫女太监的拥挤中进了“清风怡院”苑落。御医穿廊绕榭,不多时便来到殿前,只听一阵嘶喊声从殿里传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好痛——好痛—呃—我要死了,我快死了,好痛——”御医箭步奔进殿里,吩咐宫女太监们准备分娩用具。清妃殿里一片嘈杂,痛苦嘶喊声,催促声,盆具相撞声,侍女乳娘大步流星,在内阁里进进出出,行色匆匆。所有的人手忙脚乱成一片,气氛十分紧张,暖春时节逢贵妃分娩,如早树枝上的鸟儿破春般热闹。不多时,内阁传来一阵婴儿哭啼声,乍看,一个名唤紫爰的乳娘抱着一个用黄布包着的婴儿走出来,满脸欢喜的喊:“是个皇子!是个皇子!看看,娘娘生皇子了!”内阁外正忙碌的太医也舒了口气,这时,听得一声喊:“皇上驾到!”殿内所有人皆跪地恭迎,高喊吾皇万岁。皇帝满面欢喜,道:“平身,平身!朕添了皇子还是公主?在哪?”紫爰应声道:“恭喜皇上,是皇子!小皇子在这!”便小心翼翼的抱着初生婴儿走近皇帝。皇帝低首一瞧,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小皇子居然不哭,竟呵呵地跟着笑起来,一朵花似的笑开了。皇帝微愣,随即龙颜胜悦,道:“小皇子对朕笑了,他笑了!来来来,让朕抱抱!”他接过婴儿便乐得眉飞色舞,侍女掀起华美的门帘让他进内阁。皇帝来到垂着帐子的床前,清妃微弱的声音从帐内传出:“皇上…”紫爰忙掀起一边的帐子让皇帝与清妃见面。因为刚生完孩子,清妃脸上毫无血色,先前红艳娇嫩的柔唇此刻苍白之极。皇帝俯身凑到清妃耳旁,深深一叹,道:“爱妃,辛苦你了!你为朕添了一个皇子,对皇室可谓功德无量啊!”清妃玉手一伸,用残存的力气抚摸着皇帝怀中的小皇子,轻叹道:“臣妾总算为皇家添了份血脉了…”玉手一松,划过婴儿的脸蛋便垂在床上,人已昏睡了。

皇帝新添皇子,而且这皇子乃他宠妃所生,这份欢喜比之前所有皇子的诞生更让他愉悦,故他给予这小皇子的关爱比其他儿女要多得多。紫禁城里大街小巷都张帖皇榜昭告天下皇室添一皇子,是皇家的第六位皇子!

两年后,同是暖春,江南春光无限好,在这出门俱是看花人的时节,游春的人三两成群,少年人结伴游春,有的携妻带妾,有钱的举家登彩船在湖上泛舟游览江南风光,才子佳人更是湖边结庐饮酒赛诗谈古今。苏州大学士颜涛府上的大门紧紧的闭着,满园春色却是关不住,一只蝴蝶风筝飞了出来,冲上了云霄。一少妇身怀六甲,看样子不多时日便要临盆了,她还是赶在临盆前享受春天的韵味。少妇姓王,名艳雪,模样分外的娇俏,乃大学士颜涛之妻。王艳雪一手拄着腰,一手牵着风筝线,桃花般地笑着,笑着,忽然柳眉一皱,道:“风筝呢?风筝怎么不见了?”

“夫人什么事啊?”旁边一侍女以为王艳雪动了胎气,忙跑过去掺扶她。王艳雪把手里的风筝线挂到侍女的手臂上,道:“风筝断了,没得玩了。”侍女掩面噗嗤地笑起来,道:“夫人,我真替您担心,您看您的样子,还玩风筝呢,万一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王艳雪含笑戳指点了那侍女的额头,坐到一旁的石椅上,从石几上端起一杯香茶抿了一口,道:“这孩子在我肚子里可没给我安静过,要是我静静的坐着,他就更不让我安宁,非得蹭两下发牢骚。哎,真想快点把他生出来。”

“夫人,我听人说,男孩在娘的肚子里都很好动,夫人您一定会生个公子的!”侍女在她旁边轻摇着扇,道:“小公子生出来后会为您争光的,他日飞黄腾达更不在话下。”王艳雪轻柔肚子,道“吉欢,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生公子而不是小姐?万一生下的是女儿呢?”吉欢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她很想要个男丁,便凑近王艳雪的耳旁,轻声道:“夫人,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让您如愿以偿。”王艳雪“哦”了一声,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老爷远在京城,不能时常回家看您,这个诺大的颜府缺个男主子,好似缺个脊梁柱般,忒的冷清。”吉欢且掺王艳雪往卧房走,且道:“颜家几代单传,人丁单薄,若夫人能为颜家开枝散叶,那是功德无量啊!”王艳雪听得频频点头,道:“我也想为相公担此重任,哎,就怕无能为力。生男生女乃天注定,怎能随心所欲呢?”吉欢笑起来,道:“夫人,不如去观音山许愿吧,那里香火旺盛,很多人都去求,而且很灵的。隔壁张家的三少奶奶一连四胎都生女儿,前不久去观音山求道符回来,结果就生个男丁,是不是很灵?”王艳雪脸露喜悦之色,但很快又平静下来,道:“只是…此去观音山路途陡峭,万一路上有个闪失…”说着便轻揉起肚皮。吉欢看罢,叹一声,道:“夫人忧虑的是,万一路上动了胎气那就无法想老爷交代。”脑袋一转,忽然高兴地笑起来:“我知道有个方法可以不用夫人亲自去!”

“什么办法?”王艳雪撑着肚子,一手抓着吉欢的肩膀,欣喜的神情让想卖个关子的吉欢不得不脱口而出:“简单啊,我明早就去观音山把那里的住持请过来,让她为您祈福。”

“可是,观音山的香火那么旺盛,住持肯来吗?我怕他不肯来咱府,而且老爷一向都不信,万一让他知道了咱们把佛爷请进家门,他会大发雷霆的!”王艳雪欣喜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淡无光了,吉欢“嗨”了一声,道:“老爷方面好办,我们就说给夫人的娘家人超度超度,老爷不会说什么的。至于住持嘛,那也好办,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多给他些香火钱,而且出家人助人为乐,他不会不来的。您就放心吧。”

王艳雪一听到吉欢提起娘家人,她的心就一阵悲痛,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两年前的一幕情景:她躲在一个枯井里,井口被一块大石压住,她努力的往上爬,往上爬,双手已被井壁磨得鲜血淋漓,终于抓住井口边沿,她透过头顶的巨石缝隙,看到许多蒙面黑衣人如狼影般在夜色中四处乱窜。他们手执长剑,见人便杀,剑尖上的鲜血沿路流淌,惨叫声不绝入耳,王艳雪泪眼朦胧,脑袋阵阵晕眩,心中悲痛万分,低泣着呼唤:“爹…娘…”黑衣人屠杀毕,又闪电般的聚到枯井旁,共十个人,排成两行,长剑齐抵着地。王艳雪僵硬的挂在枯井壁,不敢动弹,屏着气,双眼圆睁地看着面前残暴的屠夫,一道剑光忽然掠过她眼睛,接着便看见一个身手敏捷的黑衣人从屋顶跃到地上,低沉道:“有没有遗漏?”第一排的一名黑衣人站出来,恭敬道:“回主公,王家上下二十口人全部歼灭!”“是吗?”那主公眼睛一扫草丛上排列的尸首,忽然眉头一皱,怒道:“王艳雪呢?”他一声吼叫,那两排黑衣人备受惊慌,纷纷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先前那名黑衣人眼神颤抖,道:“主公,属下立刻去追杀王艳雪!”“不可伤她性命,我要抓活的!”那主公眼神闪过一丝亮光,瞬及又黯淡下来,道:“一会儿官府就来了,走!”话毕,杀手们齐跃上屋顶,消失在夜空里。王艳雪方缓过神,望着草丛里家人的尸首痛哭流涕,正自伤心欲绝时,忽听一阵脚步声哗然而来,有人急切地喊她:“雪儿,雪儿,你在哪里?”“涛哥…”王艳雪听罢,哑然叫道:“我在这里…涛,我在这里…”来者正是新封的大学士颜涛,他乃王艳雪之父王良廷的门下弟子。王良廷乃翰林院主事,也是皇帝的老师,因勇于直谏,得罪不少朝中佞臣,皇帝之兄荣亲王更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时刻想除掉他!颜涛得吏部侍郎顾海告知说今夜荣亲王行踪诡秘,可能是要除掉异己!颜涛一惊,一早便赶去皇宫请求皇上派兵保护王良廷,想不到回来时已晚了,王家已遭灭门之灾。是谁把王艳雪藏于枯井之中?早上她与颜涛戏耍于后院,后来颜涛接到顾海的邀请便出去了,而王艳雪仍是在后院与丫鬟们玩捉迷藏,因为眼上蒙着布条,不知不觉就走到枯井旁,待她往前一扑时,便坠入井中。丫鬟们生怕她们不留神坠入枯井,便将一块大石头压住井口,她们哪里会晓得自家的小姐已在井中昏迷不醒呢。这意外的坠井倒让王艳雪逃过了一劫。

吉欢见夫人眼中带泪,已知道她心里所悲,道:“夫人,您别伤心,终有一日老爷会找到真凶为您报血海深仇!您要坚强!”王艳雪嗯了一声,拭去泪花,道:“我没事了。你今天就去请住持,我要为我爹娘超度。去吧。”

观音山的住持当真不好请,吉欢费了好大的力,帮他把庙里的事都安排妥当才请得动这位住持。这天,颜府里外都弥漫着浓浓的檀香,和尚嘤嘤嗡嗡的念经声,木鱼咚咚的敲击声,侍女在旁陪哭之声,附和着王艳雪的悲泣声,可谓感天动地泣鬼神。这场法事一做就是三天,到得第三天的下午,住持便率众僧离去。王艳雪换去素衣,穿上往日的服饰,来到院里乘凉。晚风徐来,拂着嫩绿的柳丝,王艳雪盈步走来,忽然一柳条挂住她衣裳,她一个趔趄便扑倒在地上,肚皮朝下。一阵剧痛袭过全身,王艳雪又悔又恼,在吉欢的掺扶下站了起来,刚站直了腰,腿上已流下一道道血水,血水灌进绣花鞋里,又渗到地面。在场的人都惊呼,乱了手脚,王艳雪目瞪口呆,早已吓晕了。

楔子 天女落凡尘 (中)

月上柳梢,淡淡的月光泄进窗子,笼罩着卧房软床上昏迷的王艳雪,侍女在旁呼唤她苏醒过来,但是王艳雪仍是昏厥状态,羊水也一直流,这种情况对母子都有生命危险,产婆想方设法让她苏醒,给她灌了各种刺激神经又不伤胎儿的汤药。

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仍是无效,王艳雪一直处于昏死状态,产婆已无能为力,让下人们为王艳雪准备后事。众人伏在床下失声痛哭,产婆早已离去了,家丁们也把府里的红灯笼换成了白灯笼,打算明早采办丧事用品。

夜已深,卧房里只剩吉欢在床边守候着王艳雪。月上中天,这满月的光辉越发皎洁,遥望天际,忽然一道白色的光划破夜空,那道光从天的尽头疾驰而来,竟降落在颜府,确切地说是降落在王艳雪身上。吉欢睡眼朦胧,隐约中感觉房间一下子通亮,如白昼般。她睁开迷糊的双眼,只见王艳雪站在光柱中,似乎在接受那道白光的洗礼,吉欢目瞪口呆,嘴里轻道:“难道夫人回光返照了?”便跪倒在地,哭喊:“夫人啊,你还这么年轻就这么走了,我们如何向老爷交代啊!夫人,你别走啊,你别走!”

那道神奇的光渐渐地弱了下来,最后缩短,缩短,完全流进了王艳雪的肚子里。王艳雪软倒在床,口里不断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正在痛哭的吉欢听到她的声音,一阵愕然,疑是鬼,于是跪着爬到一旁,远离面前的床,身体却颤抖不停。王艳雪微睁双目,道:“吉欢,吉欢…我要生了,快帮帮我,快,快…呃!呃!”随着她的一声声痛嘶,忽听一阵清脆的哭啼从床上传来,寻声一看竟是一个活脱脱健健康康的女婴!吉欢愣了半晌,大叫:“夫人生了!夫人生了!快来人,夫人生了!”她欢呼雀跃地跑到床上,这才发觉有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弥漫在床榻,而且越接近女婴芳香越浓,显然香源是来自这刚出世的女婴!吉欢万分诧异,何以刚出生的婴儿会发出这异香,她愣了半晌,心下有些畏惧,竟不敢接近那婴儿。那婴儿“咯咯咯”地笑起来,手脚乱蹭,还翻了个跟斗,从王艳雪的胯下翻身压在床一旁的棉被上,又咯咯笑着,一双稚嫩可爱的小手抓着两边的棉被就往身上盖,只留下一个小脑袋。吉欢亲眼目睹这一切,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刚出世的婴儿有这一举动!这时,闻声赶来的侍女已推门而入,都站在了床前,每个人脸上都浮出欣喜的笑容,并一齐跪地献上祝贺:“恭喜夫人平安顺产!”吉欢想罢,心下暗道:“夫人人那么好,小姐生来带香,虽与常人有异,但绝不会是不祥之物!我担心个甚么呀我!”

吉欢把婴儿裹好,那些侍女便挣着要抱这名芳香袭人的小姐。一名十五六岁的侍女芸儿,抱着女婴脚步如飞般躲开一个个上来抢抱的侍女,道:“休要再抢!我还没抱够呢!小姐太惹人喜爱了,可爱之极,我舍不得放手嘞!嗯,香香的,你说谁不想抱你呢?”说到最后便摸婴儿的小脸蛋和这怀里的香婴逗乐起来,哪些跑得气喘吁吁的侍女叉着腰,没好气地取笑芸儿。一侍女道:“我说芸儿,你那么喜欢小孩,不如就自己生一个吧,我们就不会抢着抱了!”第二个侍女道:“恐怕她生不出来,因为呀…她那么瘦弱,没人会娶的!”第三个也附和道:“芸儿,你还不把小姐给我们抱抱,你凭什么一个人独占啊,快给我抱抱,快给我抱抱!”说着已追上芸儿。芸儿被她们一说,哪里还敢再跑,乖乖地把怀里的婴儿拱手让人了,还不服气道:“我看你们肚满肠肥的,日后真否能生孩子,哼!”那抱走婴儿的侍女笑道:“你尽管说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抢到人了,管你如何说!”便低头自顾自地与怀里的婴儿逗乐。

且道这香婴的诞生给这寂寥的颜府添了不少生趣,王艳雪乐不思蜀,寸步不离这宝贝儿,早已吩咐下人快马上京城将这喜讯报与颜涛,并千叮咛万嘱咐颜涛在女儿满月之前回家团聚。颜涛收到消息,真是喜不自胜,把书信看了几遍,确信自己没眼花,他真的有女儿了!他夫人真的诞下一棵颜家苗了!他看完信,迫不及待地向皇帝告假,不巧皇帝即将外出狩猎,需一个月才回宫。他归心似箭,必须趁皇帝狩猎之前奏此请求。岂料,未等他上奏,皇帝已下旨命其在皇帝离宫之际协助百官打理朝政。颜涛万般无奈,长叹良久,便修书一封送回苏州,道自己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并安慰王艳雪一番,说他一有时间就飞马回家看望她们母女。

王艳雪接到消息,好不失望,自她怀孕第三个月以来就没见过丈夫的面,心里有不尽的悲凉,但是她亦不怪丈夫的无情,因为颜涛也是迫不得已的。两年前王家灭门一事尚未平息,仇家仍是穷追她的下落,颜涛生怕她被仇家知晓身份,便给他取名叫王婉,并让她在苏州老家安居下来,待他为王家洗刷冤情后再带她回京欢聚。

不觉女儿快到满月了,王艳雪虽时时想念丈夫,但女儿带来的欢乐倒让她宽慰了很多。这日,是女儿的满月,王艳雪请了观音山的住持等众僧到家里为女儿祈福,并依丈夫信上说的为女儿取名为“颜如意”,顾名思义是希望女儿尽如人意。

满月这天清晨,颜府吹吹打打热闹非凡,邻里听说颜家的小姐天生异乡,与常人有异,似有灵气,于是慕名者纷纷赶来,趁着满月之日探个究竟。来者络绎不绝,下人们都殷勤接待,安排他们就席等候。

“玉香阁”里,吉欢与众侍女正欢笑着为小如意洗浴,阁中芳香馥郁,这香味正是来自这婴儿。吉欢抱着婴儿,忙不迭地用干净的软布擦干小姐身上的水珠,擦拭过的软布也是一片芳香,沁人心脾。小颜如意被这些侍女揉捏着脸蛋,便撅起小嘴,小拳头紧紧的拽住侍女胸前的发束,还使劲的扯着摇摆不停。侍女疼的尖叫不已,欲脱开她的小手,竟是徒劳,急得左顾右盼呼旁人帮忙。帮者欲使劲掰开小颜如意的手,又恐伤她的玉脂嫩肤,只好笑着哄她放手。那小颜如意见众人万般无奈的表情,愈发兴奋,咯咯笑起来,最后把手一松,挣扎着欲出房间。吉欢一时难以抱牢这奇特的小姐,怀里的婴儿便滑落在地!这个刚满月的女婴就这样从她怀里坠落下来。。。。。。。

众侍女都吓的面色惨白,两眼发直,脑里都闪出一个念头:“小姐命休矣!!”这刚满月的婴儿就这样摔到地上能活吗?就算能保住命也会落下个甚么痴呆症之类的病。吉欢吓得直冒冷汗,早已吓懵了。侍女们正等待婴儿的绝命声,忽听一声“呃,呃,呃,”的稚嫩声从吉欢的下半身传来,侍女们如梦中醒,齐刷刷的往下一瞧,只见这将要休命的婴儿竟挂在吉欢的两腿!两只柔弱的小手就这样紧紧的抓着吉欢的裤子!刚满月的婴儿竟能奇迹般的用柔弱的小手挽救了自己脆弱的生命!众人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以为眼花,便不约而同地揉了一下眼睛,复看,那婴儿正仰头望着她们,咧着小嘴咯咯直笑。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吉欢刚反应过来,猛地俯身抱起了膝上的颜如意,喜极而泣起来,搂着颜如意亲个不停。众人均吓出了一身冷汗,正自舒口气笑着,忽听一家丁在门外喊:“夫人请姑娘们现在带小姐到前院去。”

王艳雪正忙着招呼前来的宾客,忽然门口传来一声高喊:“顾夫人拜贺!”王艳雪听罢,疑道:“我不曾认识什么顾夫人,何来顾夫人?”不片刻,迎面盈盈走来一个少妇,还携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转眼便到了跟前。这就是顾海的妻子,叫刘英。顾海与颜涛同朝为官,知今日乃颜涛千金的满月酒,便早早就嘱夫人前来道贺以结两家之谊。

刘英名随从奉上厚礼,道:“今日是令千金满月之喜,我亦深感喜悦!愚夫与尊夫乃同僚,平时间却不曾窜门,实在过意不去,今日幸逢令千金满月之喜,我略备了薄礼,请夫人笑纳!”王艳雪虽不认识此女,听她这么一说,知她乃官宦之家,便应承的笑了起来,道:“顾夫人客气了!”便命管家将礼物收起来。

“这位是……”王艳雪旁边的点心盒里捧出一把喜糖放进那小男孩手里。

“此乃犬子,方年二岁,叫文浩。”刘英俯身抱起儿子,道:“浩儿,快叫人!”那顾文浩自顾自地吃着王艳雪给的喜糖,一副不理睬的样子。刘英脸上不悦,便拍了拍儿子的屁股,道:“浩儿怎么又不听话了,快向姨子问好!”

“哼!”顾文浩把头一扭,道:“娘,我是顾家大少爷!为什么她不向我问好?却叫我问候她?”

楔子 天女落凡尘 (下)

刘英好不尴尬,心理已是一肚子火,但碍于情面,只好向王艳雪歉然笑道:“劣子无礼了,回去我会好好教导他。让夫人见笑了。”

“哪里话,公子还小,此乃孩童天性,我岂会介意?”王艳雪笑了笑,请她入席稍候。

“听说令千金生时天降异彩,可有此事?”刘英亦听闻此事,将信将疑,遂趁今日一解困惑。

“那天夜里确实有一道奇怪的光从窗外透进来,至于是否天将祥光,我就不知道了,世人喜欢夸大其词,让夫人见笑了。”王艳雪知今日来道贺者十之**是因为女儿的出世与常人有异,遂欲探个究竟罢了。刘英频频点头,王艳雪却不知她为何点头。刘英心下冷笑道:“什么天降祥光!只会往自己脸上虚添光彩罢了!真是恶心!”

这时,一阵芳香扑鼻而来,席中宾客皆心旷神怡,纷纷投去目光寻个究竟。只见廊上走来三个侍女,中间的侍女便是吉欢,她抱着一个婴儿,左右的两个侍女分别提着一篮子的吉祥物和点心。三人并行来到堂前。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宽阔的四方形床榻,床榻上铺着一层松软的黄色雕花垫子,床周围用红色的布结成彩球状,缠绕在床的边沿。床他的前面摆放着一张方桌,桌子中间放着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三根香烛,炉前放着许多果品点心。宾客们已挤到堂前,争相观看,只有刘英坐在酒席里与儿子玩耍。三侍女缓缓的来到床榻前,提吉祥物的侍女从左边走到桌前,将篮子放下。提点心的侍女从右边亦走至桌前,放下篮子便立到一旁等候。吉欢抱着婴儿走到香炉前,王艳雪便接过女儿,随即跪在地上,朝香炉拜了三下遂起身。这时,观音庙的住持走上来,提着一杆粗毛笔,并往手里的朱砂盒子蘸了一下,念了声佛语便将笔尖往婴儿眉间点了一下,婴儿细嫩雪白的额上就现出一个红点,模样分外的可爱。刚点完朱砂,一名侍女将一个木雕的大红鲤鱼放到床榻中间,另一个侍女从篮子里取出一把花生,板栗等干果洒到鲤鱼四周。王艳雪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放到床中间,让鲤鱼伴在她旁边。众宾客直到现在才真正的看到婴儿的样子,她天生的玉面朱唇,举手投足间便散发出一阵阵馥郁的芳香,沁人心脾,还真是没见过如此神奇可爱的婴儿!有些宾客还窃窃私语起来:“这香味真是来自婴儿的身体么?会不会有假?”“兴许是大堂后放着香炉,香味就是来自香炉的!”“人能天生异香?我不相信!”

此刻的宾客已聒噪起来,吉欢等侍女被那些宾客缠着问个不停,她们解释了几遍那些宾客仍是不相信,继续问个不停,侍女们甚是心烦。王艳雪道:“让诸位久等了!请大家入席,酒菜马上就来!”大家便纷纷归席,侍女们也舒了口气,找水润润嗓子。酒宴开始了,一道道菜送上席来,宾客谈笑间已扫光桌上的菜,王艳雪复唤人再添菜。床榻丈外环坐着十来个和尚,他们闭目念着经,偶尔传来的肉香不免牵动他们的心,有的还偷偷的闻上几口,把溜着眼往酒席瞟了几下便又闭上了。床榻上的香婴翻来覆去,爬上身旁的大红鲤鱼玩耍,乐得咯咯直笑。很快她又把这个鲤鱼玩腻了,乌溜的大眼睛左顾右盼,瞅着四周的和尚,见一和尚正偷偷地咽口水,于是她爬到花生旁,抓起几粒花生便往嘴里塞,大堂门口站着守候的侍女见她塞了满嘴的花生,心下大急,担心她卡住咽喉,便往酒席跑去,告知王艳雪。王艳雪正与刘英谈话,见侍女来报,亦是吓一跳,忙随侍女去了大堂。

“娘,那个小妹妹在床上干什么?”顾文浩一口一口的吃着母亲送到嘴巴的美食,道:“我要看看!我现在就要看看她!”刘英不欲见到颜涛之女,但儿子强烈地要求去看,她只好带着儿子去看一眼。

颜如意塞了满嘴的花生,嘟着小嘴,坐直身子,手里又抓过一把板栗,突然往那个咽口水的和尚投去,板栗落到那和尚脚下。那和尚睁开眼,大喜,忙捡起那些板栗往嘴里塞,随即又闭上眼睛,装作无事。颜如意见罢,将手一拍,两腿蹭了两下以示高兴。王艳雪正要跑到床前把她嘴里的东西掏出来,刚到大堂门槛,便见女儿低头把嘴里的东西吐到手心,王艳雪一喜,想不到女儿才满月就这么聪明,于是放缓了脚步。那颜如意吐罢花生,一朵花似的笑起来,忽然将手里混着口水的花生往床外扔,“咚咚咚”的几声响,那些花生如数的打到那和尚的脑袋,香香黏黏的口水把花生牢牢地贴在那和尚头顶的香疤,数目不多不少,恰把九个香疤都占据了。

王艳雪看得目瞪口呆了。身后跟来的刘英亦瞠目结舌,她怀里抱的顾文浩讶然叫道:“哇!好厉害!娘,这个小妹妹好厉害!”

那和尚感觉脑袋上似有东西粘住,于是伸手想摸一下,忽见住持正瞪着他,眼神充满了严厉的斥责。他便闭上眼睛,装作默念经文。

颜如意见母亲与刘英一脸惊讶,便乐呵呵爬到鲤鱼上,抱住鲤鱼的尾巴咬起来。王艳雪见女儿没事正欲回到酒席,颜如意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把十来斤重的鲤鱼都蹭到床下,那些花生板栗都让她当成球踢出床外,花生飞一般地射到周围打坐的和尚,和尚们觉面上生疼,纷纷站起来。王艳雪见女儿一哭,心都揪成一团,正要抱起来哄,住持上前拦住了,道:“夫人莫抱起小姐!随她哭吧,一会就好了。”王艳雪以为这是规矩,便退回来。颜如意纵声大哭,且哭且爬,在床上翻来覆去闹个不停。堂内的芳香愈来愈烈,刘英闻着好生疑惑。堂外的宾客此时亦感觉芬芳扑鼻,纷纷停杯投箸,往大堂望去。

忽听一个人大叫:“快看!好多蝴蝶往这边飞来了!”

众宾客的视线一起转向天空,只见庭院上空翩然飞来一群彩蝶!众人讶色大起,好生诧异!虽是暖春时节,但也不至于出现这么多蝴蝶!彩蝶穿廊绕榭,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俯视颜府,庭院上空盘旋着炫目的彩蝶,它们在半空形成一个“仙”字形的碟阵。这些彩蝶有的从山谷深潭赶来,有的来自别家花园,郊外踏青的人见百花上的蝴蝶皆翩然上天,朝同一个方向飞去,倍感惊讶,有好奇心的人便追着蝶儿跑,想知道它们的去处。追蝶的人越来越多,如一条条的溪流从四面八方汇入颜家大宅外面,驻足观看颜府上空的蝶舞。守门的家丁亦被空中的蝶舞吸引住目光,毫不提防,结果外面瞻望的观众趁此挤进颜府大门,家丁们这才意识到要拦截,但涌进来的人如绝提的洪水般怎么也挡不住,只好任其往里灌。

“什么声音?”堂里的人听到空中似有喧闹声,于是跑出一瞧,都惊呆了。这一刻,院里的人都仰望着天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旷世奇闻!床榻上的颜如意仍是翻着跟斗哭闹不止。顾文浩从妈妈的怀里挣扎下地,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弹弓,捡起地上的花生,拉上弦便往蝴蝶群射去…弹落蝶坠,几只蝴蝶折翅落了下来。颜如意撅起小嘴,爬到香炉边,伸手往炉里一抓,竟抓起一把香灰往顾文浩身上扔,香灰本来很轻,她竟能出奇的扔出丈外,把这个帅气十足的小男孩染成灰小子!顾文浩眉头一皱,大骂:“你敢捉弄我!”将弹弓一转,对着颜如意,邪邪笑道:“我让你尝一尝本少爷的厉害!”颜如意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楞了一下便咯咯笑起来。

“你还笑!别以为你小我就不打你!我数三声,三声完毕我就打爆你的眼睛!”顾文浩拉紧弦,数道:“一,二,三…啊!娘救我!娘!快救我!”只见空中飞舞的彩蝶霎时间箭一般地冲进大堂,把顾文浩围成蝶球,将其卷到半空。刘英见儿子被蝴蝶带上天,好生焦急,忙呼人搭救。众人听到求救声,这才回过神,纷纷举着长竿拦下欲飞走的碟球。蝴蝶似有戏耍之意,见竿子前来抵挡,它们便拐个弯飞到别处,院里的人一片乱,天上的彩蝶却是井井有条,蝶舞继续进行,这回的碟阵变换字样,数分钟换一个字,前后的字连起来恰是一句话“仙童下凡,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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