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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人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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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一抬眼,林雅蓉见叶红萼神色暧昧的不住打量她,再一听这话,两朵红云飞上脸颊,想起昨夜之事,林雅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先生说笑了。”好一会后,林雅蓉才挤出几个字,“对了,先生,我听守夜的丫环说,凌姑娘昨天晚上睡的不好,一直说断腿处痒,这是怎么一回事?”

“痒?”叶红萼听了一脸奇怪,想了一会,她道,“按理说不应该会痒呀,我给凌姑娘上的草药是消肿的,一般只有滋生新骨时才会感觉断裂处发痒。”叶红萼皱起眉头有些不明白。

“先生不是说凌姑娘底子好吗?也许已经开始在长新骨了。”林雅蓉今天早上听闻凌彩兰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也觉得有些奇怪,给凌彩兰喝的汤药里有少许马钱子有助睡眠。

叶红萼道:“凌姑娘身子骨的确强健,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再怎么她也不如练武之人。如果她习得武功,可能已经开始在长新骨,可是我替她检查过,哪像是学过功夫的人?一会我过去看看。”

林雅蓉可不想去凌彩兰那添堵,虽然昨天晚上夫妻俩有了很亲密的行为,可是这并不代表孙靖邦对凌彩兰没什么想法。将心比心,若她是孙靖邦,面对着凌彩兰,面对着那张像极了慕云烟的脸,这心定是起起伏伏,心绪难平。

叶红萼知道林雅蓉那小心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枚药丸递给了林雅蓉:“这是清心丸,你现在给小刘平服一枚,三个时辰后,把另一枚溶了水再喂他,这中间不用喂药。”

林雅蓉忙接过,可是心里有些奇怪,这清心丸她好像在哪听过。

喂药的过程中,刘平醒了一次,和林雅蓉说了一会话,人又睡了过去。小心给刘平盖好被子,林雅蓉仔细看了看刘平那张小脸,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给老刘叔家保下一根独苗。

近中午时,管家过来说话,林雅蓉问老太太是不是还在大殿上念经。

管家道:“刚才诗画回来了一趟,说老太太中午不回来用饭。听闻下午道一大师要开坛讲经,一早上这十里八乡的人都往华觉寺涌了来,好在我们院子僻远,不然定扰了老爷。”

难怪她今天起床后就感觉从前面大殿那传来的声音比往日吵杂,道一大师布道讲经这是好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雅蓉心里却有些悲伤,如果叶红萼一直不松口,今天会不会是道一大师最后一次讲经呢?

打发管家去忙,林雅蓉觉得头都大了,孙靖松、凌彩兰还有道一大师,这三个人都没法让她安心,可偏生都不能不管。特别是道一大师,若他身上的伤真与安王有关,这天下也许将要大乱。而如果一乱,恐怕孙靖邦也不得不再次走上朝堂。

想到这,林雅蓉不免幽幽轻叹。

要不要用苦肉计?她想想,不妥。道一大师都受伤三个月了,要是苦肉计有用,恐怕叶红萼早出手了。那用美人计?道一是佛门僧人,此计更是不妥。到底该怎么办?

林雅蓉是想了半天也没个好章法,索性心下发狠,不想了。理理衣裙,她进了凌彩兰的屋。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孙靖邦竟然不在。

孙靖邦去哪了?

“凌姑娘,好些没有?”

看到叶红萼帮凌彩兰解开腿上布条,她上前小声问道。

凌彩兰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晚,眼下略有浮肿,神色也比昨天差,抬头看着林雅蓉,凌彩兰轻声道:“谢谢夫人关心,好多了。”

这当然是客气话,林雅蓉见凌彩兰皱着眉脸发白,定是伤处极不舒服,她小声安慰道:“姑娘且忍忍,好好调养就会大好的。”

凌彩兰有些吃力的点点头,忍着痛任叶红萼折腾伤腿。

半晌,叶红萼肯定的开口:“的确是长新骨了,不过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林雅蓉不明白叶红萼的意思。

可是叶红萼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迅速帮凌彩兰包好断腿,又仔细吩咐了几句,才拉着林雅蓉出了屋。

“凌姑娘以前是否受过伤?”叶红萼抬手在半空中虚划几下。

林雅蓉摇头:“不知道,目前也只是知道凌姑娘不是本地人,目前就住在东坡下面的村子里。先生,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林雅蓉道:“凌姑娘的腿骨以前伤过,因为是同一个地方再次受伤,上次我来时没仔细看,今天细细一看,我才发现她腿骨骨节处略有歪斜,昨天夜里扯到伤处,断骨处淤了不少血。”

林雅蓉一愣:“可是刚刚先生是说,在长新骨。”这前后不是矛盾了吗?

叶红萼呵呵一笑:“因为我刚刚把她的腿骨重新折断了又接起来,这不是长新骨吗?”

林雅蓉立马说不出话来了,这、这能叫长新骨吗?难怪以前叶秋南说叶红萼手段有些偏激,原来如此。

想了一会,林雅蓉皱着眉头道:“重新接骨,那不是又要好几日才能动了吗?”

“不用!”拍拍她的肩膀,叶红萼道,“这次接对地方,三天后你就可以把她抬下山了。”

三天?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呀。林雅蓉忍不住轻笑:“正好,下了山就可以多喝些骨头汤,这寺里到底不方便。”

林雅蓉正准备向叶红萼打听戒治迷心散时要注意些什么,可还没张口,就听小院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阵杂乱的声音。扭头看去,见几个和尚抬着一副担架急冲冲的撞了进来,而孙靖邦紧紧跟在后面。

“先生,大师快不行了,你就大发慈悲看一眼吧!”

孙靖邦一吼,林雅蓉是大吃一惊,定眼看去,那架子上躺着一名和尚,双眼紧闭,脸无血色,这恐怕就是道一大师了吧。仔细再看,林雅蓉猛的叫了起来:“血,大师胸口全是血!”

而叶红萼早已经扑了过去。

七手八脚将道一大师抬进屋里,林雅蓉正准备进去帮忙,可叶红萼双手一伸,把所有人都拦在门外。叶红萼厉声喝道:“全都给我出去,要想救这秃驴谁都不准进来。”

林雅蓉与孙靖邦面面相觑,叶红萼不会趁机要了道一大师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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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H无能,摊手

061 你先回提梁城

对于道一大师的伤势,林雅蓉之前一直都认为不是太严重。而如今亲眼见了,才知道实际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糕。想起道一大师胸前那团浊血,不知道叶红萼是否有把握。

没过一会,华觉寺里的高僧陆陆续续赶到小院里,林雅蓉让管家把所有下人赶了出去,独留几个机灵的小肆随身侍候。见左右也帮不上什么忙,正准备去刘平屋里小坐一会,却见茗乐一脸着急的走了过来。

心念一动,林雅蓉忙迎了上去。

“夫人。”茗乐将林雅蓉引到边上,低声道,“夫人,我家二爷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林雅蓉边问边下意识的往孙靖邦所在位置看去。

“上吐下泄,很难过的样子,可是二爷不准小的们去请大夫。”茗乐莫名感觉到害怕。

林雅蓉一惊,就这症状莫不是迷心散毒发?

“快带我去。”林雅蓉也不敢耽误,快步往孙靖松的厢房走去。

“夫人,请进!”

茗乐正想跟着林雅蓉进屋侍候,不想却被拦了下来,林雅蓉吩咐道:“你就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顿了下,她又加了一句,“老太太来了也不要让她进屋,总之你想个法子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门。”

茗乐心里奇怪,不过什么也没问,连声应下。

孙靖松的厢房同林雅蓉住的一般大小,可是此时,屋里昏暗不明看的不是很清楚。听到从内室里传来痛苦呻吟声,林雅蓉脚下又快了几分。

掀起布幔,眼里的一切让林雅蓉大吃一惊。孙靖松双手被绑在床头,锦被玉枕散落一地,他披头散发神情涣散,嘴里不住发出低低的吼声。

林雅蓉不由慌了起来,忙上前小声叫道:“松哥儿……松哥儿……醒醒,快醒醒!”

半晌,孙靖松才回过神来,盯着林雅蓉看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嫂,我……我好难过。”

见他手腕处已经被绳子磨出红印,林雅蓉心里也不是滋味:“松哥儿,谁把你绑起来的?”

“我……叫茗……茗乐做的,我怕……我怕我控制不了。”

林雅蓉之前完全没有想到戒治迷心散会这般痛苦,见孙靖松一副要死的样子,林雅蓉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不禁担心,这十五天孙靖松熬的过去吗?

“松哥儿,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林雅蓉见孙靖松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她心里也害怕。

可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孙靖松回话,林雅蓉这才惊觉他已经昏了过去,探手摸了下,发现他还有气,林雅蓉犹豫着要不要去叫人。可是,唯一信任的叶红萼此时在屋里帮道一大师疗伤,去叫旁人林雅蓉又不放心,这该如何是好?

想了一会,她打开门吩咐茗乐去请孙靖邦。

“靖松这是怎么了?”当孙靖邦见到孙靖松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由一惊。

“毒发。”林雅蓉低声道,“叶先生早前说过,这迷心散发作时会浑身奇痒,内里痛苦不堪,松哥儿可能是担心自己伤到自己,所以叫茗乐帮他绑了起来。”就着屋里的水,林雅蓉绞了干净的帕子递给了孙靖邦。

轻轻为孙靖松擦了擦脸,孙靖邦抬头便见孙靖松手腕上的红印,许是折腾的太利害,左手手腕已经磨开几道口子,有血珠子挂在上面。

看到孙靖松这般惨况,孙靖邦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这才第一天,这以后他怎么办?”

林雅蓉道:“如果每天发作都是这样的话,只能让人守着一旁,只是松哥儿一个人恐怕不放心。我只是担心,老太太那瞒不住。”像孙靖松这般折腾,的确是瞒不住老太太的。

孙靖邦想了一会:“明天就把老太太送回提梁,至于靖松……我来看顾。”话一顿,孙靖邦看着林雅蓉,“明天你同娘一道回去吧。”

她自然是不愿意提前回提梁城,可是林雅蓉也知道,如果她留在四明山上,恐怕老太太不想怀疑也会怀疑了。

点点头,她道:“行,我和娘先回家,算算日子,你和松哥儿在过年前也能赶回来。还有,我把刘平也留在这,叶先生开的方子对那孩子有效,你多费些心。”

孙靖邦点头嗯了一声。

正说着话,床上有了细微动静,见孙靖松缓缓睁开眼,孙靖邦忙低声问道:“靖松,你没事吧?”

“大……大哥?”孙靖松先是一惊,然后一下就慌了起来,“大哥,你……”孙靖松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害怕。

孙靖邦抬手压着孙靖松不让他乱动:“靖松,大哥不怪你,知道你难过,大哥就是来看看你。”

怔怔看了孙靖邦好一会,孙靖松道:“大哥,我不是故意要沾那东西的。”

孙靖邦轻轻一叹,不管孙靖松是不是故意沾食迷心散,看了他难过的样子,孙靖邦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只要坚持住,定能戒了那东西。”孙靖邦想了好一会,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孙靖松嗯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林雅蓉:“大嫂,我肚子饿了。”

“松哥儿想吃什么?”

“想……我想吃肉。”

林雅蓉一脸苦笑,这是华觉寺可不是在家里,别说吃肉,平日里连点肉油腥子都看不到。

“小厨房里熬着香菇粥,我先给你端些过来。”说完,林雅蓉暗地里给孙靖邦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好生看着孙靖松。

从屋里退出来,茗乐忙上前小声道:“夫人,老太太回来了。”

林雅蓉眉头一皱,现在院里是一团乱,老太太这边还要费心瞒着,真是让人头痛。吩咐茗乐去小厨房里端些热粥,林雅蓉脚后跟一转,去了老太太屋里。

“娘,您辛苦了,这快到中午了,您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老太太刚换好衣裙,想了想,摇头道:“还不饿,道一大师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不过叶先生在里面,应该没事。”

“叶先生,就是这两天天天来院里的女大夫吗?”老太太好奇的问,“那位叶先生能医好道一大师的伤吗?”

林雅蓉点点头:“叶先生很有本事,若不是个女子,恐怕早成太医院第一人了。”

老太太听了,不由双手合什:“阿弥陀佛,道一大师有救了。”

林雅蓉正犹豫着该怎么和老太太说明天回城的事,只听老太太突然问道:“松儿呢?”

“在屋里,夫君和松哥儿说话呢。”怕老太太去找孙靖松,林雅蓉忙把孙靖邦给端了出来。

一听孙靖邦在孙靖松屋里,老太太神色有些古怪,好一会后,老太太略有些不放心的问:“莫不是有事?”

林雅蓉忙接口:“过完年松哥儿就要去西北大营了,夫君的意思是提前把大营一些要注意的人和事给松哥儿说道说道,好让松哥儿心里有个底。”

老太太点点头:“这倒是重要的事情,西北大营紧挨着边境,松哥儿又那么小……”说到后面,老太太是哀声叹气。

生怕老太太又说些不高兴的事,林雅蓉话一转,道:“娘,明天咱们就回提梁城了,一会我让绿蝶过来收拾下。”

老太太这次来四明山身边只带了诗画一个丫头,听林雅蓉这样说,老太太嗯了声:“上次,松儿还和我说起绿蝶那丫头……”

可是不等老太太把话说完,屋外突然传来孙靖邦的声音:“雅蓉,快,叶先生叫你!”

林雅蓉愣了下,可一听是叶红萼找她,忙和老太太告了声罪,起身就往外走。

“怎么了?”

眼睛扫了一圈,早前挤在院井中的和尚一个人影都没有,此时的小院,显得空空荡荡。林雅蓉略有些紧张,又问:“叶先生找我做什么?”

孙靖邦阴沉着脸:“不知道,只是先生刚刚隔着门让你打盆冷水送进去。”

林雅蓉可没敢耽误,孙靖邦这边话才一落,她立马让守在院里的小肆去抬水,不一会,满满一木桶的水摆在了房门口,林雅蓉看了眼孙靖邦,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过了好半天,叶红萼才从里面将门打开,还不等林雅蓉看清楚,叶红萼已经吼道:“还不快提进来。”

费力的将水桶拎进屋,脚后跟还没落地,叶红萼已经用力把门甩了关上,林雅蓉再慢一步,这脚就要被门夹住。不等她细打量,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呛得林雅蓉险些将手里的木桶摔了出去。

“水,擦脸。”

这个时候,林雅蓉才注意到叶红萼,这一看不免大吃一惊,不知什么时候叶红萼把穿在外面的裙子给脱了下来,只着月白中衣,可是中衣上的两只袖子又被扯下丢在地上,一眼看去叶红萼现在就只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褂子,头发被她用帕子包起,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可眼下整个额头上全是汗珠。

“擦汗。”叶红萼又吼了一声。

林雅蓉这才醒悟过来,忙从屋里找出铜盆,用干净的帕子沾了水绞干后仔细给叶红萼擦了擦。她注意到,叶红萼半抬着的双手上全是鲜红的血。

有心想去里面看看道一大师怎么样了,可是看叶红萼的那脸色,林雅蓉也没敢开口,就这样,她站在外间,等着叶红萼出来,然后一次又一次用水为叶红萼净脸净手。渐渐的,木桶里的水变成红色,再慢慢沉淀为黑紫色,浓烈的血腥味让林雅蓉一直感觉到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林雅蓉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叶红萼一脸苍白的站在她面前。

“先生?”

此时,叶红萼看上去非常糟糕,就像刚刚大病了一场,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倒。

叶红萼突然对她一笑,然后吐出两字:“成了!”

好半天后,林雅蓉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大喜之下她没忘为叶红萼披上衣服,然后赶忙将大门打开。风,争先恐后的挤进屋里,将满屋的血腥味给吹淡,看着门外的孙靖邦,林雅蓉轻轻点了点头。

……

一直到了月上树梢,林雅蓉才终于可以坐下喘一口气。

孙靖邦没在屋里,也不知道他是在孙靖松那还是在凌彩兰屋里,林雅蓉肩膀酸痛,也没心情去猜他到底在哪。

绿兰送上热茶,又细心的给她捶着肩。

“绿蝶呢?”

“还在老太太屋里,应该一会就回来了。夫人,叶先生那要不要多派个丫环守着?”

叶红萼今天也累的不轻,事实上,和林雅蓉说了那两字后,叶红萼就晕了过去,好在林雅蓉知道叶红萼是累脱力,不然又得张罗着去请大夫。

“派两个能干的妈子去守夜,让小厨房烧着热水,若是半夜先生起床,定是要洗洗的。”

绿兰应了,又帮着林雅蓉捏了捏腿,然后去了小厨房。

林雅蓉刚放下茶碗,就见管家裹着厚厚的衣服走了进来:“夫人,东西都装上车发,若是没什么事,我就领着人下山去。”

林雅蓉点点头,本来住的院子就小,可这前前后后又是凌彩兰又是道一大师还有叶红萼,住人的厢房都腾了出来,从孙家带来的丫环妈子和小肆今天晚上没地方住,林雅蓉便让管家领着去山下客栈里住一晚上。

让管家明天晚一些上山来接她们,又说了几句话,林雅蓉便让管家早些下山休息。

院子再次清静下来,夜风吹进屋里,让林雅蓉身上泛起了寒意,想起下午的光景,仿佛那刺鼻的血腥味又冲进鼻子里,胸口不由泛起恶心,林雅蓉皱着眉头从桌上的食盒里翻出一枚杏干含在嘴里,将那满嘴的苦涩给压了下去。好在,当时叶红萼没让她进去,听孙靖邦说,叶红萼是把道一大师胸口前的腐肉全割了,然后又塞上金创药和草药用针细细缝上,光是这样听听,林雅蓉都觉那场面是十分血腥十分恐怖,若真让她看到了,恐怕这辈子都会做恶梦。

肩膀酸得难过,草草洗了洗手脸,林雅蓉便上了床,可是才一进被子里,还是被冻了下,蜷起身子,林雅蓉感觉她在发抖。

半醒半梦中,也不知道孙靖邦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是当他才一躺下,林雅蓉就缠了上去。

“手怎么这么冷?”隐约听到孙靖邦问了一句。

好一会后,林雅蓉才含糊的开口:“还是你身上暖和。”

孙靖邦一笑,伸手搂紧了她。

可是没一会,林雅蓉突然睁开眼,直愣愣的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孙靖邦都快要睡着了,猛的听到这么一句话,孙靖邦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去看了靖松。”

“之前呢?”林雅蓉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

孙靖邦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装起了糊涂:“之前,不是吃饭吗?”

林雅蓉心里不由一叹,干嘛要扯别的,他明明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许是发现她的变化,孙靖邦顿了下,还是老实道:“吃完饭去看了下凌姑娘,只坐了一会,就去靖松那了。”

林雅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早说不就好了吗?

孙靖邦突然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趁着林雅蓉一惊,咬着她的耳朵道:“你放心,三天后,我就把人送下山。”

顾不上他这话是真是假,林雅蓉直觉这一晚上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感觉到热,热得让她心里发慌。

……

第二天,老太太才听只有林雅蓉同她一道回提梁城,立马发起火来,然而老太太刚准备要骂人,林雅蓉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夫君,你这是……你这是要把凌姑娘……”她没把后面的话说全,可是老太太是什么人,一下就听了出来。

“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太太厉声问道,瞪着孙靖邦两眼冒火。

孙靖邦一怔,不着痕迹的打了一个眼色给林雅蓉,才开口道:“娘,您误会我了,我留在四明山上,一来是不放心道一大师,二来这过几天,我有几个原来的旧同僚要回家乡,我想带靖松去见见。”

旧同僚?老太太一下就明白孙靖邦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起昨天晚上林雅蓉的话,老太太道:“若是这样,那你就留下吧。”

林雅蓉可没想到老太太今天会这么好说话,这一前一后转变的也太快,让林雅蓉一下没反应过来。老太太转头看着林雅蓉,也不知道是叹息还是劝慰:“你先同我回家,这马上过年了,家里有不少事要忙呢。你男人留在四明山这几天,你也别胡思乱想,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老太太这最后一句话是指什么?

林雅蓉无心细究,最后去看了看叶红萼,又低声和孙靖邦说了几句话,便随着老太太坐着马车下山回提梁城。

老太太不喜人多,当然也有可能是不喜与林雅蓉同坐一辆马车,走出不到五里路,老太太就打发林雅蓉下去。林雅蓉自然也乐意自个坐,上了马车,她将身后的软垫铺好斜斜靠了上去,又唤来绿兰帮她捏肩。

“凌姑娘今天可好些?”

绿蝶应道:“听丫环说,昨天晚上凌姑娘睡的很好,一夜都没起过身。今天早上叶先生去看过,说凌姑娘恢复的不错。”

绿兰听了,不满的说了一句:“老爷还留在山上呢。夫人,您应该同老爷一道回府,怎么能让老爷一个人留在山上?”那口气仿佛林雅蓉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林雅蓉知道小丫头这是替她不值,可是她总不能什么事就同丫环说,再者这里面还牵扯到孙靖松。

笑了笑,林雅蓉道:“我相信老爷不是个糊涂人。”

“可是……”绿兰似乎不赞同林雅蓉的说法,然而绿蝶在一旁不住递眼色,说了两个字绿兰就住了嘴。

林雅蓉的确是想和孙靖邦一道回提梁城,就算不是为孙靖松,对于凌彩兰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然,她也希望她的怀疑只是因为她在嫉妒凌彩兰从而感觉到不安,可是这两天她总感觉她像是漏了什么事情一样。

想来想去,林雅蓉除了头痛还是头痛,原本上四明山是想着好好休息休息,可哪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她在家里还让人忙。揉揉眉心,林雅蓉心想,在孙靖邦回府之前,她恐怕都睡不好觉。

次日下午,马车终于进了提梁城,管家提前带了口信回来,下人们早早候在门口。下车见到熟悉的面孔,林雅蓉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回家总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可她这脚还没跨进大门,门房上的人早早上前来报:“夫人,林公子来了。”

林雅蓉一回头,就见林少腾牵着林青薇站在她石阶下。

只是,小妹的一只手上裹着厚厚的白布。

062 有来无回,杀

“大姐。”

林青薇看到自家姐姐着实高兴,可心里也明白这是孙府大门不可任意妄为,只是软软的叫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不知情的人打眼看去还以为是个小淑女呢。

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林青薇的手,林雅蓉招弟妹先进门,回青园略略收拾了下,林雅蓉又领着人去沁园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身上有些不爽利,说了几句话,叫诗画去拿了两个荷包递给林少腾和林青薇便打发他们出去。

“娘这几天好吗?”回到青园,林雅蓉让丫头下去准备哺食。

“娘挺好的,这些日子也没生过病。”

林少腾答的挺顺溜,林雅蓉也没问他们怎么知道今天她回提梁,拉过小妹,林雅蓉看着她的手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青薇吐舌扮鬼脸,却不肯说话。

一见她那扭捏的神色,林雅蓉没好气的道:“是和村里的小子们打架还是爬树落下的伤呀?”

林少腾在一旁呵呵笑了几声:“和上村的几个毛孩子比赛爬树时落下的,只是擦破了皮,别的倒也没什么,娘已经骂过她了。”

林雅蓉对自家这个小妹也是头痛,性子野的像个男孩子,一听林青薇手上的伤是玩闹时不小心刮到的,林雅蓉一点也不心痛。

“对了,大姐,刘小二最近怎么样?”

让绿蝶端了一些糕点来,林雅蓉拿了一块肉排塞给林青薇。

“在四明山上遇到个大夫,刘平吃了几副药,身子骨比以前好多了,等明年开春,定能大好。”

听到刘平没事,林少腾脸上也是欢喜神色:“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娘一定高兴,这些日子娘可没少记挂刘小二。”见绿蝶出了屋子,林少腾凑过来小声道,“姐,最近家里不太平。”

“怎么了?”林雅蓉见林少腾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家里遭贼了。”

林雅蓉一惊,正想问有没有丢东西娘可有吓倒,可是见林少腾那神色,林雅蓉依稀感觉林少腾想说的不是这个。

仔细看了看林少腾,林雅蓉突然道:“家里没丢东西,对吗?可是确有贼人来过。”

林少腾嗯了声,林雅蓉心里一紧,果然,那些人还是知道刘平的事了。

林少腾道:“娘没事,就我看来,娘是丝毫没查察到。”

“你怕吗?”林雅蓉问,看林少腾说话这口气,这小子可是一点也不怯。

顿了下,林少腾道:“起先有点害怕,不过想了想,要怕的人不是我们应该是那些贼人,所以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这话倒有几分理,所谓正不惧邪,邪不胜正。

“姐,过完年我和娘就起程上京,你一个人在提梁城可要好生照顾自己。”临近过年,村里比往日热闹,林少腾倒不怕贼人再上门,隐隐他也查觉到什么,见识过孙靖邦那气度后,林少腾也开始像个男人那般去想问题。

抬手摸摸林少腾的头,林雅蓉叹道:“上京可不比在家里,你自个要小心,万事多想想别冲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再辛苦,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定能再站起来。娘和小妹我就交给你了,你好生照顾。”

林少腾点点头,他计划年初一就上京,一来路上人少,二来也不想让林雅蓉记挂。

留着林少腾和小妹用了晚饭,林雅蓉打发人把他们送回临安村。

夜里,睡在熟悉的床上,抱着暖暖的被子,心里却想起了一个人,不知道这个时候,孙靖邦在做什么,是在凌彩兰那还是在孙靖松那?

胡思乱想了大半宿,才迷迷糊糊睡着,可是天才一透亮,又立马睁开了眼。

然而,随着新年的临近,林雅蓉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念孙靖邦,毕竟两个儿子不在眼里,老太太能折腾的也只有她这个儿媳妇。

二十八那日,才起床,林雅蓉就发现这眼皮不住跳,心里有个地方空空荡荡没个安生处。可还不等她开口叫丫环们进来,就听绿兰欢喜的在门外道:“夫人您起了吗?老爷回来了。”

林雅蓉足足愣了半天才猛的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打扮,可是刚把手搭在门栓上却莫名害怕起来,仿佛一切都是不真实的,绿兰那一句话不过是她的幻听。

缓缓将门打开,在晨光中看到一道身影向她走来,那被高高悬起没处安生的心突然落了下来,稳稳的没有一丝动摇。

在明亮的光线下,孙靖邦头上身上仿佛渡上了一层金粉,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高大和不真实,不知过了多久,林雅蓉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回应她的低沉沙哑的声音:“雅蓉,我回来了。‘’

有什么东西想从眼眶里流出来,抿住嘴,好一会她才怯怯伸出手,指尖上传来的真实触感让她不由轻轻一叹:“回来便好。”

进了屋,两人相视对看了好一会,林雅蓉才开口问道:“松哥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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