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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你有渣男我来虐(快穿)玦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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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你没看错，小孩也会使苦肉计。
哭声越来越大，这可是连我爹也受不了的嚎哭*，果然，檀霄帝君转过了头来，眼中似乎闪过了半分……无奈。
接着，他大步走近，一手提着我的衣领，就这样把我提了起来。
我：“……”
当然还不忘抽噎，演戏要演全套。
“这是谁家的小孩？”他颦眉。
我精神一振，接口道：“我叫浅衣，我爹……”
“不哭就回去罢，别跟着本君。”他神色冷淡，见我说话，便放下了我，转身就想离开。
我眼见再也留不住他，只好破罐子破摔，大喊道：“帝君！”
他停了一停，但是没有回头。
我继续道：“帝君，那个，你成亲了吗？”
“……”
我看似害羞实则大声道：“帝君，如果你还没成亲的话，我想娶你！”
我似乎看见了他一向冷凝的脸色，出现了片刻凝滞。
“……浅衣，你只有二十岁。”
第57章 碧玦前缘（3）
“我知道帝君已经有几万岁了，但是我爹说过，爱一个人，就不会在乎他的身份和年龄。殿下，我不介意的！”我挺了挺胸膛，生怕他不相信我的话。
“怎么想随你，与我无关。”他冷冷道。
“怎么会无关，我现在先说定了，等我长大了你就要嫁给我，不要被别人抢先了。”我振振有词道。
趁着这个空当，我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暗暗念了一个腾云咒语。
轻飘飘地飞至半空中，我乘其不备，在他的额头上啪嗒亲了一口。
偷亲完后，我马上脚底抹了油一样跳开了几步，免得他揍我。
……后来每当想起这一段，我都觉得自己这么死缠烂打，又霸王硬上弓，真是丢人得紧。可是……那时候年幼的我还不懂得什么叫害羞，也不知道负责“娶”的该是男方而不是女方，更不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其实算是亵渎神灵。
更重要的是，我的行为，其实是在摸老虎屁股。不要忘了，碧玦原来是干什么的，他本就是战神指上的玦环，其身上的煞气颇重，一旦动真格开打，这种残暴嗜血的气息甚至会盖过他作为仙该有的祥瑞之气。这样的人……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他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把我弹开，也许只是因为顾及我是个小孩子不经打而已。
事实上，后来确实也证明了这点。
这么一想，那时候的我，确实想得太少。
只知道心中满溢出来的喜欢和憧憬，希望快点长大，把这个人娶回家。
“……站住！是谁教你这些的？”冷得快要掉出冰渣的声音。
低气压正在笼罩。
“……”我不安地瑟缩了一下身子，这时候，桃花林外忽然冲进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的父亲。不知为何，下人迅速把我强行抱走，任凭我又哭又闹都不停下。父亲脸色苍白，不知道在与檀霄帝君在说什么，连连躬身。
后面的事，又哭又闹地被抱走的我就看不到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我便已经一百岁了。
这一百年间，我去得最多的地方除了自己家外，便是檀霄帝君的府邸……的门口。
为什么是门口呢？因为不出意外，每一次我都会被结界弹出来，然后再锲而不舍地进去，再被弹出来……
如此一来，我每日都摔得屁股发痛。
唉，小时候我偷亲他，他也没有揍我，果然是因为那时候的我是个小屁孩，所以他才忍住了啊。
后来，似乎檀霄帝君也已对我哑口无言，而且因檀霄帝君名震天界的关系，还有几分我父亲的原因，我扬言要娶檀霄帝君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天界。所以，与其死守着门口不让我进去，让路过的天家看八卦，倒不如默许我进去，顶多就是不见我罢了。
所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进去后便没有被弹出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简直无法直视那时候的自己……我做的事情，说好听些就是勇往直前追求幸福，说难听些就是没有眼色加死缠烂打，哦，或许还能加个骚扰的罪名。
被我终日缠着，对于一个清静了万个春秋的仙家来说，一定是不习惯加厌烦。可是，那时候的我却没能看出来，反而自作多情地觉得结界消去了是冰山开始消融的象征。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我爹是天帝面前的红人，我也许早被人不知鬼不觉地咔擦掉了吧。
唉……黑历史，黑历史啊。
不过，虽然我已能进入府内，但是如果闹得厉害，碧玦也会毫不犹豫地轻轻一抖袖子，把我弹出去。
嘛，虽然他冷漠依旧，未曾对我展露过半分笑容，眼珠一如既往地无悲无喜，没有映出过我的影子。但是，至少，我感觉在我的坚持不懈下，他已经默许了我的骚扰，呃，或许用“无奈地接受”更合适。
至少是前进了一步。
而不得不提的是，在我开始骚扰檀霄帝座这段漫长又短暂的时光里，我的生活在却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
那日，我正在自己房内，却听见窗外云雾蓦地浓郁了起来。我狐疑地走近一看，发现竟是一团雪白的小毛球误闯了仙宫，被锁在了法阵中。我随手挥灭了法阵，把毛球抱了出来，才发现那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狐狸。
未免是奸细或是什么化形而得，我便检查了一下，发现这真的只是一只小狐狸而已。
倒是它被我翻来覆去摸了个遍，尤其是当我翻过它的身子，发现它是只公狐狸的时候，这个肉团居然扭动起来，用两只爪子捂住重要部位不让我看。
我默默，又有些好笑：原来狐狸也会害羞呐。
大概是因为我救了它，我带它出仙宫的短短一段路，它格外黏我，把瑟瑟发抖的身子缩在我臂间，寻求着保护。
到了仙宫门口，我放它下地，让它离开，它却蹭着我的脚，吱吱地叫着。
“你说什么？报恩？不用了吧，举手之劳而已。”
“吱吱吱吱吱……”
“你说……报恩乃是狐狸一族的习俗，你是狐族少主，所以更要守信？可是你还没化形吧，等你化形天劫过后，就会忘了今天这件事了。所以还是不必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被轻视的小狐狸开始上蹿下跳，着急了起来。
“好好好，这样吧。”我笑眯眯地捏住了它的小爪子，轻轻划破自己指尖，在它的皮毛上画了一只翩跹的蝴蝶。闪着白光的蝴蝶在空中停滞一瞬，便迅速没入了它的白毛中，“用我的血画上去的蝴蝶，只有我与你才能看见。只要你能找到能看到这只蝴蝶的人，就等于是找到我了。”
当时我只是哄哄它而已，毕竟天劫过后，前尘俱忘，它连前尘都大多不记得了，怎么会记得那只蝴蝶的来由。
小狐狸满意了，“吱吱吱吱吱。”
“嗯？你问我……想得到怎样的回报？”我哈哈大笑，随口调侃道：“所谓的报恩，不都是以身相许么？”
第58章 碧玦前缘（4）
后来的事，我已不甚记得。
只记得依稀是狐族的君上犯了天条，狐族被天帝由灵兽降为妖族，打入凡尘。我也就此再也没有见过那只小狐狸。
直到了许多许多年之后，我开始完成任务，在彼此都忘记对方的情况下，才再一次遇见了它。
而那时候的那只胖乎乎的小狐狸，已经长成了风华绝代的狐王，名唤飞鸢。
而我不知道，我一句“以身相许”的戏言，竟让他记得那么久。以至于即使已经忘了蝴蝶的主人是谁，却还是执拗地信守着那个只剩下只言片语的承诺，以至于当我看到蝴蝶时候，他就嚷嚷着要娶我。
现在想起来，原来一切……都是冥冥注定。我以为我能看见飞鸢臂上蓝蝶不过是一场意外，没想到，却有着如此深的渊源……没想到，我与他的故事，竟能够追溯到数万个春秋前。
某日，我再次如同往常一样笑眯眯地跑到了碧玦府上，却在途中，被仙鹤童子拦在了走廊，说帝君受伤，不便见客。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问道：“受伤？”心里暗道：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种几万岁的帝君，谁能伤他……
我一再追问，本来眼观鼻鼻观心的仙鹤童子被我逼急了，才勉强一板一眼地回答我道：“帝君日前于灵乌山清除叛将余孽，被戾气所伤。此事目前依然是保密状态，希望您不要说出去。”
我听我爹说过，戾气所伤，其伤将深入骨髓，难以拔除。唯一的办法，便是采天地至阴寒之物来镇压它。而这点并非所有人都知道，只是爹爹谈起我小时候的事情，说到雪莲的时候顺口说的功效而已。
是的，天地至阴寒之物，便是生长于蓬莱冰峭的雪莲。
据我所知，那里原本有三朵，而到了目前……应该早已一朵不剩。
三朵都被采摘回天庭，一朵在途中凋谢消散，一朵早已在早年赐予了须岚公主，不知作何用途。最后剩下的那一朵，在我体内。
雪莲得来不易，本就千年一开花，即使开了，因其娇贵，也不一定能在采摘下来后，顺利送回天庭。
当年，就是因为这朵雪莲太过可遇不可求，又是剩下的唯一一朵，所以父亲在天帝面前跪了三天请求，天帝才终于把这最后一朵给了我父亲，我的生命就得以获救。
雪莲固然可以等，但是碧玦不能等。如果戾气深入体内，那就当真永远都取不出来了。所以，更说不上等待近千年后雪莲再次开花的时候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人愿意把雪莲让出来。
后来的事不用多说，我把体内雪莲取了出来。
当时我是这样想的……我本来就已经伤了身，雪莲不过是帮我减缓痛楚。但是碧玦不同，他的伤是新添的，如果能及时遏止，就不会后患无穷。所以，相比起我，他能发挥出那朵雪莲更大的用处。
取出来的过程看似容易，其实很是痛苦。等雪莲离体后，我失去了压制我炎毒的宝物，久违的灼烧痛感重新涌上胸口，浑身犹如置于烈焰焚烧中一般。
不过，尚算可以忍耐。
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马上小心翼翼地拿着雪莲跑到了檀霄帝君的仙府，说明了来意后，一向古板着脸的仙鹤童子居然惊异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就郑重地接过了我手中托着的雪莲奔入府中。
我在外面等待着，就听来医治的仙君说碧玦已经醒来，多得有雪莲相助，檀霄帝座已经无碍。
我高兴极了，就冲了进去，看见本该卧床的人已经身着雪色单衣站在窗边，我一下子就冲了过去，高兴地抱住了他：“帝君，你没事了？”
然而，就在我的指尖触到了他衣衫的一瞬间，就好像有电流划过，我……再次被狠狠地弹开了。
摔在了门板上，我只觉得脑袋也嗡嗡作响，眼睛发花，心窝好像被□□了冰峭，凉凉的。
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没了雪莲护身，已不能再接受那么剧烈的冲击，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只好慢慢消化了一下那阵剧痛，才用手肘撑起身子，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
也许是发现我与平日有些不同，没有一下子跳起来再接再厉，碧玦微微颦眉看向我。
只是，依然没有向前一步。
这时候，方才的仙鹤童子端着盆子走了进来，看见我躺在地上，大吃一惊，道：“浅衣姑娘，你怎么了？”
我脑袋还有些发昏，半晌才吞下喉咙被打伤的甜腥味，木然地摇了摇头。
然而，下一秒，我就噗地吐出了一口血。
本来不想让他知道雪莲的事，但是我吞血下去的时候，一下子呛着了，万不得已才咳了出来。
碧玦神色微微一变，闭了闭眼睛微微掐算，半晌后再张开，声音很冷：“雪莲？”
仙鹤小童左右看了我们一眼，小心翼翼地加了一道重磅剂：“帝君，是浅衣姑娘把雪莲给了你……”
“滚出去。”碧玦冷冷道，只是三个字，便能感到压抑的怒气从他身上发出，插嘴的仙鹤童子抖了一下，连忙放下盆子，退了出去。
我擦走了嘴角的甜腥。
碧玦看向我，半晌，很慢地道：“为什么？”
我反应过来，习惯上，马上把刚才的伤痛放一边，扯起了一个难看的笑，“我……想救你，因为现在雪莲只有一朵了……”
“谁跟你说雪莲只有一朵的，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我还天真地以为……他这样说是因为担心我失去了雪莲，于是道：“你不用担心的，我不痛。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了你……”
“我没问你这个。”
我哑口无言，半晌才看着他道：“没人让我自作主张，本来就是我自己决定的，因为我喜欢你。”
这话说得一如小时候那样理直气壮。只是小时候，只会让我会心一笑，现在的气氛却让我窒息，忍不住想退后。
“喜欢我？”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笑，只是，这却是个讥诮的笑。
“全部啊。”我傻傻答道。
“你喜欢我哪里，我会全部改掉，往后，只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第59章 碧玦前缘（5）
我愣住了。
半晌才觉得寒气从脚底慢慢传上来，脑子嗡嗡地发响，就像有一把钝器在里面缓缓搅动。
他……居然厌恶我到这个地步？
如果是现在的我，绝对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肯定会忍不住后退跑掉了。只是那时候，我居然还有几分勇气，敢留在那里。
心钝痛到极致，就无法反映到脸上。所以，与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相比，我的面上是极致的平淡，我反唇相讥道：“哦，随便你。这和我把雪莲给你有关系么？你不喜欢我，和你接受我给的雪莲有冲突么？”
他神色不变，一如既往的冷漠，“有。这让我觉得恶心。”
我退后两步，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脸色惨白。
取出雪莲后灼烧着胸口的痛楚，以及胸口的钝痛让我夺门而出，以及不能再呆在这里。
现在回想起这天……其实，我早该想到，这里面会有隐情。只是那时候的我却没能看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心情低落，另一方面，我还没想到：正常的人得到别人的帮助后，一定不会马上和那个人撇清关系。碧玦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其实我早该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还是说回那日的事吧，我冲回了自己的府邸，不想想太多，就早早跑到了床上，如鸵鸟一样盖着被子。
灼热的疼痛整夜折磨着我，我咬牙挺着，在东窗未白之际，终于在疲惫下沉沉睡去。
想到以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我就打了个冷战。只是，依然不后悔。
我不后悔喜欢他，也不后悔在喜欢他的时候倾尽全力去救他。
虽然，我现在也依然喜欢他——即使在这样的事之后。
现在想起来，我那是真是没骨气呐……
在我成为了顾若之后，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会发脾气的。但是依然不敢闹太厉害，因为有时候，某些人天生就是另一些人的克星，碧玦就是我的克星，在他面前我总会忍不住乖起来。
第二日醒来后，我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鹤童子给我送来了一个贡盒，里面是我昨日剥下的雪莲。
他告诉我，檀霄帝君已得到了须岚公主的雪莲，故这朵还我。
那时候我终于敏感地猜到了什么，于是在白鹤童子走后问爹爹：“檀霄帝君和须岚公主熟悉么？”
爹爹奇怪地看着我，才咳了咳道：“不曾听说。”
我哦了一声。
过了几日后，檀霄帝君将迎娶须岚公主的消息传遍了天界，婚期仓促地定在了半月后，微妙地卡在了须岚公主的天劫之时。
爹爹似乎很担心我，所以让全仙府一起隐瞒我。毕竟在他眼里，自家女儿单相思了檀霄帝座那么久，又追求他追得满天界都知道。虽然很多人都只是一笑置之，把我的行为当做是小孩子在玩闹，但是爹爹却知道我的执着和死心眼，怕我一时想不开。
其实他又哪能瞒得住我？我知道与否，都是迟早的事。
在我知道了这件事后的第二天，我终于起身把蓬头垢面的自己收拾干净，然后起身去了许久没去过的檀霄帝君府邸。
这一回，我没有再像以往那样撞门，而是——踹门。
结果……果然结界又回来了，我又被弹出去了。
我跳了起来，再接再厉。果然有了雪莲就是不一样，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一口气踹五次，不费劲儿！
终于，踢到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后头响起：“浅衣姑娘，别踹了……如果要找帝君，不如随我入府罢。”
回头一看，是另一个年纪小些的仙鹤童子。
跟随着他进府，这一回，结界悄然消失，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去了，沿途没人阻拦我，我直奔目的地。
多日不见的碧玦果然在那里，他也许一早就知道我在外面冲撞结界，只是大概是没猜到我会进来这里，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居然也出现了几分震惊。
我一步一步走近他，在他面前站定。
他怔了怔，回过神来，冷道：“上次说得不够清楚？你来做什么？”
“帝君要娶须岚公主……可是因为你喜欢她？”我开口。
“与你无关。”
“那我呢？”我慢慢开口，“在你心里，我真的一点分量都没有？我到底算什么样的存在？”
这几日，我细细思索要不要就此放弃，不要再卑微地喜欢着他。但是思来想去，每当下定决定要忘记他，又会有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
这么问，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只是为了求个答案，也许就像那些被判了死刑的人，总忍不住再求证结果。
毕竟，在过往的一些细微的细节，我依然相信在他心里我是有一些分量的。
他浑身微微一震，然后半晌才移开视线，冷着声音道：“你自己说你算什么呢。看看你，这样多难看。”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只见他双眸平静如古井，没有泛起过一丝波澜，亦从来没有映出过谁的影子。
从来，都没有。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只是，见我久久没有说话，便转过头来，然后，我看见他似乎怔住了。
我感受不到异样，只是格外真诚地道：“好，那我预祝你新婚快乐。”
直到出了府，我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湿了。
……
后来，我回到房内，脱离了旁人目光，我终于开始放声大哭，以一种小孩撒泼的姿态，哭得天昏地暗。
距离须岚公主的婚期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颓废。我的好友看不下去，给我出了个馊主意，让我去试一出激将法。她的本意是，如果激将法成功了，我和碧玦就能大团圆结局，这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激将法失败了，我没能激出碧玦的真心话，又或者激将法证明了碧玦确实对我没有想法，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那我就可以死心了，然后找下家。
最后，她拍板道：“况且，就算失败了，你也不用担心没有仙家看得上你。反正在一开始就没人相信你能追到檀霄帝座，所以大家不会认真追究的。”
我：“……”
她这个方法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别无他法，也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便决定采纳。
第60章 碧玦前缘（6）
好吧，你听到这里，一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是，请不要忽略我在前面说的话——这其实……是实打实的个馊主意。
因为就是这个主意，才会间接导致了后来一切的发生。尽管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激将法，我便不会成为顾若，更不会去完成任务……
说回那时的事。我采用了她提出的“激将法”，最后我自己决定了利用诛仙台。
诛仙台，顾名思义，乃是一处凶险的地方。一般而言，仙家都不会去那里。因为只要在谷底停留一瞬，道行较深的神仙轻则重伤，重则重伤加失忆。较为低下的小神仙的神格更会瞬间被摧毁，所以，诛仙台乃是当之无愧的杀仙利器。
但是，谷底距离诛仙台上方也有千米之距，如果我只是轻轻浮在上空，确实是能感受到戾气，但是体内的雪莲会替我把戾气挡着。再加之，现在我和碧玦体内各有一朵雪莲，灵物有互通之感，所以，我感受到的戾气，他也能隐约感受到。也就是说，他能知道我在诛仙台，但是他不会知道我到底是浮在诛仙台上空还是落入谷底。
我只是在赌，想看他的反应。在他成婚前夕，会不会为我心软而赶来。
没想到，就是这个一时意气的决定，让我付出了惨重代价。
因为……直到我出事那刻，我始终没有等到他来，当然也许是他根本不愿来。
我小时候本就受过伤，雪莲放入体内，再被取出，放入别人体内，再被取出，再次放入我体内，经过这个曲折的过程，其实雪莲的力量已经削弱了很多，根本无法抵挡那么锋利的戾气。这并不是重点，还有一个致命原因，就是我曾怀抱碧玦之原型，上古神族的力量是我等躯体难以抵挡的，所以，我已被玉玦的杀伐之气伤了元神。
即使我是高高浮于诛仙台之上，也依然猝不及防地被戾气所伤，就此坠落，双重刺激之下，我最终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
……
就在这时，我恍惚间听见耳边响起一声叹息。
咦？
……
……
……
眼前忽然打开了一道光路，很刺眼，我微微眯起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有着一张格外妖异美艳的脸庞，额心一点朱砂痣，赤色如血。
我怔住许久，眨眨眼，再眨眨眼。
对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忽然，我大喝一声跳了起来：“青持？！”
然后，我环顾四周，发现四周都是我熟悉的环境，换言之，我又回到了度缘楼。
“我……回来了？”
刚才梦中曾有过的心痛，还有冰凉的泪珠都那么地真实，猝不及防来回转换于两个世界，我竟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个旁观者，还是再一次造就出那样的历史了。
“你从未离开，所以没有回来一说。我只是让你的魂魄去看了一看前生的事而已。”青持叹了一口气，才正色道：“你已经看完了所有的过往，那么，现在，你还愿意救他么？”
我茫然地看向他，半晌才道：“我……不懂。到最后我才明白他确实并不喜欢我，但是，为何现在他又会随着我一起……”
记忆中，那个对我冷淡却极好的掌柜，与那个无心无情的帝君的容貌不断重合，又幻开，无数的疑团在心中碰撞，却得不出明确的结论。
青持叹了口气，“在这个故事的最后，你神魂俱灭，所以看不到后面的事。你愿意知道么？”
我连忙点头。
青持淡淡道：“他并不是没有来，可是，当他来到的时候，你已经坠下诛仙台。他……一起跳了下去，用所有法力护住了你最后一丝魂魄，其原身因此碎裂成无数块，散落在各个时空，因其杀伐之气，影响了许多人的命运。”
我手微微一颤，猛地抬头。
原来这就是……我不断完成任务的原因么？
青持继续低声道：“你那缕残留的神魂虽然没散，但是还是脱出了他的手心，飞向了凡间。碧玦为煞气所伤，亦只能一同下凡。可是神魂太弱，难以寻找，所以他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投生了许多世，也是因为神魂太弱，所以，这是你最后一世为人了，下一次，你就会坠入畜生道……而这个最后一世为人的浅衣，就是你。”
“就是你，顾若。”
“他为了截住这个势头，就立刻用本体剩下的力量送你去完成任务，积累阴德，任务完成之日，你便不会堕入畜生道。但是，那也意味着他力量耗尽，将消失在天地间。”
我说不出话来。
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喜欢我，也曾说过……想杀掉我。”
青持歪了歪头，“他说要杀你？你觉得他恨你么？虽然我不知道他身为帝君的时候，为什么偏偏表现得那么厌恶你，但我却能理解他后来的心情。”
“……”
“毕竟，是你先招惹他的，玉本无心，是你把他拉下神坛，所以，他随你堕天，有了七情六欲。他本来可以做高高在上的仙君，你害他失了仙心，如今却忘记了他。他怎能不怨怼你，怎能不怨怼一旦动心便无法放手的自己？”
我哑口无言。
然而，心中却慢慢勾勒出今生的那些属于我的温暖的记忆点滴。
我笑笑，忽然换了个话题道：“青持，我记起了你，那时候你很喜欢掐我脸。”
青持一愣，也笑道：“你还记得。”
“是的，虽然不能说全部想起来了，但是重要的地方，我都记起来了。”我点点头，评论道：“就比如你那据说很风流，但我怎么看都觉得贱兮兮的笑容。”
青持：“……”
我慢慢平复好了心情，又转了个话题，道：“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了——我愿意救他。”
青持愣了愣，随即正色，颦眉道：“你想清楚了？你也许会死的。”
“想清楚了。”
“你愿意救他……即使是他曾经那样冷漠对你？你也许不知道，我让你看见的，只是关键部分的记忆而已，那些日复一日的拒绝、冷漠，你都没有看见。其实他对你，比你现在看到的要冷酷得多。”
我摇摇头，道：“那是从前。”
“什么？”青持一怔。
“我已经想清楚了，这一生，我就只是顾若而已。从前的事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即使那是我同一个魂魄所经受的事，我也只觉得自己在看的，不过是别人的人生……虽然心痛，但是却无法产生恨意。而现在的我，只认我成为顾若之后，眼中所看见的事。”我淡淡笑道，“我记忆中的他，会为我涂药，带我看戏，会照顾生病的我……今生他没有对不起我。”
如果前世的我为他而死，那也已经过去了。
即使我曾怨恨过，也早已在他为我跳下诛仙台护我神魄的那刻抵消了，也早已在这十年的朝夕相处间消弭掉。
况且，我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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