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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阳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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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未一的脸多云转晴,松口气几乎立刻就笑了出来,“季布,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呢?我真是蠢,还以为你也跟我一样在忙着玩。”
季布被他说笑了,把他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你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呵呵,说得我都快要得心肌梗塞了,你倒是这么好哄。”
卫未一的脸贴在季布怀里,笑得有点憨,“因为我是野孩子嘛,说我什么都没有关系,我这样的品种天生不怕磕碰。”
季布闭着眼睛笑起来,“说得我的手都痒痒了,真想揍你啊,卫未一。”
卫未一不在乎,现在的季布,很柔软。
季布陪他吃饭,一边啰嗦他,“我要是不回来,或者回来晚了,你不要等我,你自己要按时吃饭,可别再被我发现你不吃饭。”
“嗯。”卫未一边吃边点头。
季布脸上有些不自在,想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说出口,“刚才对不起了。还有以前,跟……更以前,有很多时候都想跟你说对不起,谢谢你一直原谅我,我……”
季布更好听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卫未一被他的话呛到了,丢下饭碗勺子咳嗽得面红耳赤死去活来。季布一脸尴尬,卫未一拍着小胸膛兀自说着,“妈的,肺好像废了。我真是被虐待的命。”
季布被说得更尴尬,拉下脸来,“是吗?那今晚玩S M吧,你看怎么样?你家对面那条街往里走就有家性 用品店。”
卫未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左手抓起勺子低头继续吃饭吃得十分乖巧。
季布刷碗的时候他贴在季布的后背上随着季布的动作在厨房里挪来挪去,外加不住地摸这碰那,这种权利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卫未一忽然有种模糊的意识,季布有可能真是他的了,不管他怎么放肆都不会再惹季布真正地生气了,他心满意足地在季布的后背上由衷地叹了口气,“就算现在立刻死了我也满足了。”
季布手里的盘子一滑差点掉下去,“卫未一,你这混蛋是他妈 的想找揍是不是?”
卫未一吓得吐吐舌头,“我是打个比方,形容我现在很满足。”
“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表达感情吗?我看你就是欠揍,今晚跟我玩S M吧,小犊子。”季布擦干手,回头去抓卫未一,被那小子给跑了。
季布没跟卫未一疯闹,去他的卧室里随手拿了卫未一小时候玩的魔方,回到沙发上坐到他旁边“卫未一,你把魔方复原要几分钟?”
卫未一舔舔嘴唇,“我还从来没把它复原过呢。”
季布摇摇头,修长的手指开始动起来,卫未一慢腾腾地还没想到去计时季布就已经把魔方复原又迅速弄乱了。“这东西是有规律的,你试试看。我小时候非常喜欢它,有段时间天天在口袋里揣着它。”
卫未一接过来摆弄,他还从没跟魔方较过劲,不过他近来的兴趣是——季布喜欢的东西,他统统都有兴趣。季布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右手慢慢地协助左手扭动翻转魔方,季布小心地观察着卫未一每根手指细微的动作。卫未一这个混蛋,一直都拒绝给季布看或者碰他的右手,更不要说给季布展示右手的复原程度,季布又不敢逼他太紧。他给卫未一倒了杯水,“小猪头,你不能拼得快一点吗?”
卫未一恼火地踢了季布一脚,拿着魔方进了另一间卧室,又从那拐进卫生间。
“怎么了,未一?”季布有点紧张,站起来跟过去,差点跟进卫生间,被卫未一推了出去。
“我需要思考空间。”
“哈?你在厕所里思考的比较快?”季布笑出来,“出来吧,挪卜,我来教你方法。”
“你等着,季布,小爷我出厕所的时候就是我复原魔方的时候。”卫未一在门里哼哼。
季布回到沙发上等着卫未一,一边劝卫未一快点出来一边说自己今晚可不想一个人睡觉。没想到几分钟以后卫未一还真出来了,伸给季布的手上果然托着一只拼好的魔方。
季布笑着看卫未一,“厉害啊,未一,你不是说你从来没……”季布停住口,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卫未一,“哈哈哈,小东西,把螺丝刀给我交出来,你把魔方给拆开过吧?”
“哈哈哈,我才没有用螺丝刀,啊,季布,你往哪摸呢,我身上没有藏螺丝刀。”卫未一大笑着被季布按倒在沙发上,到底被季布从口袋里搜出一只螺丝刀。
季布捏住了他的右手,“恢复的还不错,明天我给你做一款游戏玩玩,要不要?”
“给我做?给我的?给我自己的?”卫未一的眼睛亮了,季布死沉的趴在他的身上,卫未一攥着季布的手,越攥越紧。
第47章
“季布,你混不混蛋啊?”卫未一在季布的办公室里跳起来冲着季布嚷嚷,季布笑着看他。
“季布,你成心的是不是?所有游戏的操纵键都是SAWD,在键盘的左边,你做的游戏为什么操纵键都在右边,而且还不可以修改。你成心欺负我么?”卫未一两分钟就被季布收拾下来,急得直蹦躂。
“挪卜,你少废话,打不赢我就是打不赢哦,少找借口。”
卫未一火气再大再浮躁,听见季布叫他挪卜,一般也就安分下来,连季布的脸都不敢细看。季布手伸过来按住笔记本的显示器把它关上,“行了,手疼了吧,不能再玩了,明天再玩。你看外边的阳光这么好,别在我这蹲着了,带着相机出去散散步。”
“不行,柏远让我看的书,我还没看完呢。”卫未一嘟嘟囔囔地凑近季布,季布知道他的意思,顺从地低下头给了他亲吻。他也有点放不开手,一旦开始放纵自己果然就是这个结果,着了卫未一的边儿,就粘粘糊糊的难分难解。
“反正你一看书就脑袋疼,晚上再看吧。我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忙呢,未一,不能陪你了。”季布侧过脸在他的耳朵上吻了一下,多亏装修的时候没把这件办公室处理成透明玻璃的。
卫未一嘻嘻笑着抬起膝盖暧昧地碰碰,“你真要我出去吗?”
季布笑起来,弯着腰推开肇事的卫未一,“公众场合给我规矩点小犊子,等会你跑了,让我这么欲求不满地被看见女员工,我就成了公司洗手间的谈资了。”
“可是你总是这么忙,总是这么忙,总是这么忙。”卫未一嘟囔着去拿相机,季布把他的大衣拎过来,帮这个小祖宗穿上,卫未一最近被伺候习惯了,接受季布的服务已经开始不疼不痒,只是当季布拽着他衣服领子,两个人目光相接,卫未一还是忍不住微笑着别开脸,不过眼睛里亮晶晶的。
“注意安全,不要去人少的地方,不要去太乱的地方,我会每隔一段时间给你打个电话的。”季布把卫未一的手机放进他的大衣内侧口袋,给他拉上衣链,“温度很低,不要在室外待太长时间。”
“知道了,我又不是智障。”卫未一忍不住堵住季布的嘴。
季布一笑,“你当然不是智障,只不过你这小崽子即使知道不舒服也太能撑着了,没知觉似的。”
卫未一没回嘴,也没有从前那种笑嘻嘻喜痛不知的贱样子,他抬头看着季布,眼神明亮,微笑温柔,看着更……漂亮了。季布叹了口气,忍不住亲吻上去,看着卫未一时心里的感觉越来越简单,眷恋的味道越来越浓。大约是从第一天硬不起心肠开始,心里就一天比一天柔软。小崽子伸出手臂抱住季布的腰,“季布我好爱你。”季布笑了,在他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小崽子在他的怀里接着说,“那你给我穿得太厚了,我能不能穿你的大衣。”
“不行,你这个小崽子。”
“我能不能开你的车?”
“你还没驾照呢,小犊子。”
“那我想换个酷一点的车……”
卫未一被推出了门,一边走一边还用小爪子梳理着一脑袋被季布弄乱的毛──他倒是不在意,不隔三差五跟季布废话罗嗦,不被季布收拾,他就会觉得生活很无趣。不过发呆等电梯的时候有三个男人经过他身后时聊了几句闲天儿,被他听见了。
“这个?”
“对,嘘,就是他。”
“咱们季老板真是个……GAY?。”
“嘘,嘘,咱可不知道,哈哈。”
卫未一盯着电梯的门发呆,爷我是GAY怎么了?关你屁事了?抢你钱了还是强 奸你儿子了?卫未一真想揍他们,可是头都没有回,胳膊也没有抬一下。
他溜达到季布公司附近的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发呆,GAY怎么了?GAY怎么了?招谁惹谁了了?可是没人会跟他理论,只会用倾斜的眼角看一眼,不屑的口气哼一声。卫未一呢,他自己已经习惯了,他这么一个人,即使他不是GAY,受到的嘲弄轻视也不会少。可季布不是卫未一,季布没做错过什么,干嘛用那种鄙夷的口气议论他?卫未一抬起头,后脑勺仰在长椅背上,看着一群鸽子低空飞行。
季布受的了吗?
季布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很不开心,卫未一是知道的。卫未一撞见过季布皱眉的时候,烦躁的时候,那远比从前多多了。可是只要一抬头看见自己,季布马上就会展开眉头微笑。有时候季布以为他睡着了,就会偷偷摘下他的手套摸他的右手,一点一点地抚摸,抚摸很久。卫未一想想季布真的很爱他,他现在心满意足,是真的,再没有什么别的更多的要求了。他也想对季布好,可是不知道方法,他想想以前做过的事,都是错的,以后要做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透过镜头,看着这个世界,所以跟这个世界之间总是有隔阂。卫未一还是不太懂这个世界,不过季布说他也不太懂,所以不用想太多,只要去接受就好了。那他觉得,他只要待在季布身边就好了,待在季布身边的时候,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他觉得很满足。可被人议论的时候,就仿佛被人从躲藏的地方扯了出来,他才意识到,除了他跟季布的世界之外,外边的这个世界还很大。他怕被人发现他跟季布的那个世界,他怕被人注意,怕被人伤害,尤其,怕季布受委屈。
要是我不爱他这么深就好了。卫未一打开相机,从镜头里看着外边。
有一个人缓慢地走进了他的镜头,他愣了一会,习惯性地拍了下来,又关上相机,站起来看着那个人,想了一会还是觉得很纳闷。
卫未一朝那个人走了过去,那是个模样普通又可怜兮兮的人,被剃光的脑袋上稍微冒出些头发,看来他没有得到好好地照顾,这样狼狈地待在冷风里连顶能带来些自尊的帽子都没有。他在卫未一前面缓慢地挪着步子,拄着一只破拐杖,他的腿似乎不能随意弯曲,重心也无法放的稳,倒有些像小孩子走路。卫未一走近他,看到他的羽绒服上带着土,可能刚摔过跟头,其他的地方也很脏,带着油泥,好像好久没人给他洗过。
卫未一在可以的时候,能够拉下脸来做的非常不礼貌,今天就是这样,他差点趴在那人的脸上瞧他,那个人哆嗦着站住脚,目光恐慌闪避。
“陈莫。”卫未一叫出口,“果然是你,你怎么这样了?”
这人肯定是陈莫,因为他在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满脸发红,如果不是卫未一扶了他一把,他就跌倒在地上了。
“你怎么了?”卫未一拽住他的胳膊。
他哆嗦着张开嘴唇,舌头僵直,发出两个浑浊的单音,卫未一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缓慢地抬起一只胳膊似乎在指自己的脑袋。
卫未一看着他,还是不知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想了想问他,“你知道我是谁?”
陈莫没有反应,卫未一想了想,“柏远他知道你这样了吗?”
陈莫的眼神变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卫未一,摇摇头。
卫未一放心了一些,“原来你不是脑袋坏了啊,你还明白?我是柏远的朋友。”
陈莫的呼吸急促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向卫未一身后四处看着,那模样有点疯狂,身体也摇摇晃晃地快要一头栽过来,卫未一几乎扶不住他,“陈莫,柏远不在这儿,他去非洲了。陈莫,柏…远…在…非…洲。”卫未一大声的缓慢重复了一遍。陈莫停住了,半天功夫,才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你怎么了?”卫未一的鼻子有点酸。
陈莫发出一个浑浊不清的音节来,卫未一听不清,他反复问了几次,陈莫还是无法说出一个像样的词来,最后陈莫恓惶地笑了一下,不再出声。
“你病了?还是出什么事故了?”卫未一看着他,“你要我帮你联系柏远吗?”
这一次陈莫摇头,颤抖的一只手死死抓住卫未一的手,发红的眼睛也坚定得可怕,他不想见柏远,或者不想让柏远看到他这副样子,或者他不想这个时候才求着柏远来照顾他。卫未一只能这样猜测,那倒是也都合常理,卫未一能理解。
卫未一跟他耗了一下午,季布打了三次电话命令他到有供暖的地方去,不能待在公园里,不过卫未一实在不忍心走开。陈莫的表情一直都很木然,卫未一要带他一起走,他倒是也不抗议,他们来到公园门口的咖啡店里。卫未一试着问他情况,不管卫未一说什么,他都不再给他反应,最后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便站起身来要离开。卫未一跟了出去,看到公园外边停了一辆小破车,开车的女人衣着朴素,一脸冷漠,陈莫迟缓地爬上她的车,被她损了几句,卫未一上去帮他的忙,那女人给了卫未一一个疲惫的感谢笑容。陈莫在车上看着卫未一,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陈莫了,现在他的眼神痛苦悲哀到了极点,看得卫未一心里难受,他直勾勾地看着卫未一,摇摇头。卫未一知道他的意思──别告诉柏远。
季布回家又很晚,卫未一伸展四肢在床上趴着,就像个盖在床上的乌龟。季布硬把他捞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让我看看脸,小犊子又怎么了?又跟我生气了?”
“狗屎季布,你简直比老头子还忙。”卫未一抬起头来吻了吻他的脸,又补充一句,“我好想你啊。”季布笑出来,现在这个话听一百遍也还是很高兴。只不过今天晚上,卫未一一直长吁短叹的,季布问了几遍,他才磨磨蹭蹭地说出来。
“今天在公园遇见一个以前认识的人,不知道怎么搞的,话也不会说了,路也不会走,光着头,人不人鬼不鬼的,好可怜啊?”卫未一在季布的脸上蹭蹭,季布立刻吻了他,他满意了,“他说不清楚话,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他光头?刚做完脑部手术吧,你说的样子应该是脑子出了问题。”季布摸摸他的手,“你这么关心他,是你以前的男朋友么?可不许看着可怜就领回来。”
卫未一脸上一热,给了季布一拳,“可他脑子很清楚啊,就是说不了话走不了路。”
季布挠挠头,想了一下,“别是出事故砸出脑出血了吧?你说的怎么跟脑出血手术后的样子那么像呢?在公园里?他在康复训练阶段吧,就他自己,没人陪他?那可够危险的。哪天我陪你去看看他。”
“我又不知道他住哪。”卫未一叹了口气,“他的衣服都脏兮兮的没人给洗,大冷天的要在公园待到晚上他妻子下班才来接他,他妻子冷冰冰的,还当着外人的面骂他。”
“他妻子不是还没跟他离婚么,那就算是够意思的女人了。”季布倒没什么感觉,“这么说你跟他也不熟,为什么还这么替他难过?”
“那还结婚干什么?”卫未一没回答他的话,不满意起来,“不能完成结婚时的诺言,那为什么还要结婚?”
“未一,”季布觉得没法回答卫未一,他想了一会,最后说,“大概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幸运,找到自己真正爱的,又爱着自己的人吧。但是,人嘛又都很自私,总想给自己找个伴儿,解解闷,生生孩子,自己有灾祸地时候让这个人给挡挡,只不过事实上往往是对方有了灾祸,祸连自己,而自己本来也没有承担的心思,那就散火喽。”
“如果我是个女孩子,你跟我结婚吗?”卫未一突然发问。
季布摇摇头,利落地说,“不结。我觉得你是个小男生,就现在这样子正好。尤其是这里看起来也很好看……”季布不正经起来,伸手往卫未一的胯下摸,卫未一跳起来踢他,季布哈哈大笑,“你看你看,这样生龙活虎的才好,你没头没脑地学人家伤感个什么啊?”
卫未一骑在季布的身上,“你说什么呢,那个人是柏远的情人,不过他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五岁了吧。”
“柏远的情人?”季布不笑了,皱起眉头,“那柏远知道吗?”
“他不让我告诉柏远,你说我该告诉柏远么?”卫未一问他。“柏远又不是他什么人,他要是知道了,不回来心里要难受,回来他见了他那模样就不能不管他,管他的话又夹在人家老婆孩子中间,那不是更难受吗?”
“挪卜,你还是告诉柏远吧。”季布叹口气,“虽然你说的都对,可是到底只有他才是有权决定的人,作为朋友,你既然知道了,就不应该瞒着。小东西,长人心了哈,还知道想这么多了。”季布拉起他的右手放在唇边一吻。
“那……他会回来吗?”卫未一问季布,“要是我们将来分手了,我病了,你会回来照顾我吗?”
“说什么呢你?”季布皱起眉头,“你就欠揍是吧?”卫未一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所以要打他又没地方打,最后扯起卫未一的小脸皮,“你给我记着,不管将来有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卫未一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矫情,咬着嘴唇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磕磕巴巴地把话题转开,“嗯……只不过,发给柏远的邮件,他不一定要多久才能看到。”
第48章
天气越来越冷了,季布也越来越忙,卫未一不太高兴地在一个小黑本里记上季布一个月有七天待在美国,有二十三天晚上是在十二点之後回来的。他故意当著季布的面,趴在床上在他的小黑本上写来写去。季布过意不去,心里有些歉疚就极力想哄卫未一开心,可是回来太晚太累,往往又说不了几句话就睡著了。卫未一多数时候也只能叹口气趴在季布胸口,紧紧搂著他,有时候半夜醒过来,会发现右手的手套不见了,手被攥在季布的手里,贴在他唇上。他略微动一动,季布就会皱著眉头攥紧他的手。
这种时候,卫未一也不能再要求什麽了,他知道自己在季布心里的分量很重,也许是太重了,重的超过卫未一所有的希望。那不是不好,只不过卫未一他宁愿季布忘记那件事,他更希望季布快乐。
卫未一的小心思也就跟著重了起来,卫未一总觉得有些话想要跟季布说,可又不知道要说什麽,他总不能去跟季布说,我觉得你过的不太好,要真这麽说,季布不但不会承认,还会骂他。卫未一这事还没想明白,就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了柏远这个衣衫单薄头发蓬乱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眼睛红肿的野人。卫未一瞪著眼睛看著一大早就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扫把星,迅速吞掉最後一口季布给他做的早饭,“柏远,你来找我干什麽?”
柏远把手里的手机伸到卫未一面前,那副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交流障碍,他足足迟缓了一分锺才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他不接我电话,帮我找到他。”
卫未一没跟他废话,给柏远找了一件季布的外衣,又把自己穿得像个棉花包似的才出门,把他带到那个小公园,“我只在这里见过他几次,他可能来,也可能不来,来的话也不定是什麽时候,我们在这等著吧。”
卫未一想问他打算怎麽办,又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季布很忙,忙到没功夫管卫未一在干嘛,卫未一就在冷风里陪著发疯的柏远在公园里找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卫未一深刻认识到柏远是个活该倒霉的白痴,他不知道陈莫原来到底在哪里工作,也不知道陈莫搬家後的住址,不知道陈莫父母的近况……除了陈莫的一个手机号,其他的他都不知道,所以陈莫不接他的电话,他就找不到他。卫未一在心里嘀咕,陈莫离开的原因还真就未必是柏远以为的那个原因。他爱著陈莫,那是千真万确的,只不过……卫未一心里替陈莫有些闷。
其实卫未一知道一个更简单省事的办法可以找到陈莫,可是他也知道季布对他以前的很多习惯都深恶痛绝,尤其是对於他雇佣私家侦探的事,就算这次他是要干点好事,只怕季布也会反应强烈。他试探性地给季布打了个电话,虽然没敢直接提出来他要干什麽,季布还是猜出来了个八九不离十。
“未一,”季布从一个嘈杂的地方走到个安静所在,卫未一听出来他很忙,心里就有点忐忑,後悔打搅他,季布说话的音调也有些忙,声音却清晰,卫未一握紧了手机听他说,“未一,能不费事就找到那当然简单。可是有很多事,还是应该一步一步地做,少找些捷径,多花一些心思。不过,你让柏远他自己去找吧,你回来吧别在外边冻著了,柏远的事让他自己处理,他应该自己好好想一想,在见到陈莫之前多几天给他思考反而更好。”
卫未一拿著手机傻乎乎地点头,季布问他听没听见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季布看不见他,他咬了咬嘴唇,忽然狗腿起来,“嗯,季布说的话我都觉得有道理。”
季布的声音柔和起来,“未一,你是不是做坏事了,你这小流氓装什麽乖孩子。”
卫未一在冷风里笑得很暖和,电话就舍不得放下,想跟季布再多说几句话,却听见有人在电话的那一边很大声地喊季布,卫未一也就不好再继续跟季布聊天,可又总觉得听起来季布并不是在公司。可能是在应酬,卫未一能理解,况且季布自己也未必从心底里高兴作这些事,他卫未一也不是矫情的小女生,多说了废话反而让季布厌烦,卫未一也就挂了电话。
不过卫未一还是陪著柏远继续找,第四天的时候,卫未一终於看著柏远找到了陈莫,他本来以为柏远那麽酷的人,他的情人重逢会别开生面,可结果也只是柏远抱著陈莫失声痛哭这一出滥情剧。而且哭得卫未一心里难过,不过沈重的事却又在後面。
陈莫的妻子告诉他们,陈莫出了车祸,撞出了脑出血,微创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恢复起来却是个缓慢艰涩的过程。
要麽他需要钱来进行健复,要麽选择更简单也更有效的方法──找一个爱他的家人悉心陪伴照料。可是他的父亲已经病死,母亲瘫痪甚至不能自理,他的妻子也许有责任照顾他,可她还要工作维持全家的生计,更重要的是,其实陈莫已经毁掉了她的生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如此。
柏远见到陈莫妻子的时候,卫未一在场,卫未一心里甚至还有些可怜这个未老先衰的女人。
卫未一也注意到,尽管柏远的眼睛红肿,嗓子沙哑,但是他跟陈莫妻子的交谈十分谨慎,那个女人并没有怀疑柏远对陈莫的感情并非仅仅出自朋友之情。
避开那个女人时,柏远低著头告诉陈莫说卫未一是他柏远的男友,所以陈莫不用担心他在这个时候是因为还对他有非分之想所以才照顾他,卫未一瞪著柏远,柏远给了他一记严厉的眼神,他口里的话只好又咽了下去。陈莫低著头没有看柏远,他要流泪了,柏远一把搂住他,“放心,你很快就会好的,我会陪你走路,陪你说话,去他妈的非洲吧,你一天不回复到以前的模样,我就一天不走,只要有我在,我……。”
卫未一问柏远,“你他妈干屁啊?你推一把,他就会跟你走了,我看他妻子也不会埋怨,他们离婚了,对她反而更好,跟一个同性恋结婚,会活的很痛快吗?还是说你只是可怜陈莫,不想再要他了?”
柏远低著头,像是一夜衰老,那个癫狂的,意气风发的天才摄影师不见了,“我想了他这麽多年,我才不在乎……
可是……他以前就说过,他离不了婚,他不能对不起女儿。谁会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同性恋的爹,这儿时中国,同性恋的父亲会成为那女孩子一辈子的污点,简直就他妈的是奇耻大辱。离婚的时候那个女儿一定会被判给母亲,这个母亲以後也不会想让女儿去见那个同性恋的爹吧,哈,陈莫有多爱他那个宝贝女儿啊,那样我会害死他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还能随心所欲,还能不为陈莫著想麽,我现在不想给陈莫压力,我他妈只求他能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他,所以我告诉他,我不会再强求他任何事,他选择的人生,我不但会认同而且还会帮他完成。呵呵,他现在那个样子,我快要难受死了,所以只要他能恢复得好,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求了。”
卫未一不说话了,只是觉得心脏堵的难受。
第49章
“未一,你怎么还没睡呢?”卫未一听见季布在门外叹了口气,可是等到进来的时候脸上又不露什么表情。走近卫未一的床边在他脸上吻了吻,又低头在他的小肩膀上咬一口,“几点了你这小犊子还不睡。”
卫未一咧开嘴笑了,回了季布一个吻,“季布你最近赌博了?”
“说什么呢,小犊子。”季布在他身边找了个舒服的窝儿躺下来,“没头没脑的话。”
“那季布你最近吸毒了?”
季布终于笑出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又往你这稻草脑袋里装什么了?原来我在你眼里就这样啊?不是赌博就是吸毒的?”
“那你干嘛这么缺钱啊,天天工作到这么晚,你可别跟我说,你在创业,哪有那么创业的,你想累死啊?”卫未一叹了口气,“有时候我都想,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回到这里看见我。”
季布的手伸过来握了卫未一的右手,“不为了见你,我干嘛这么卖力?”季布回答的太直截了当了,卫未一反没话说了。
季布看了看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话的速度也缓了许多,“不过说实在的未一,现在做的很多事,都是我这辈子还从没做过的。所以有时候心里边有点……再说卫未一你这个浑小子还学会多心了?”
“季布,”卫未一嘟囔了一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反正你本来就知道我有一堆毛病,又很混蛋,所以我也不用在你面前装好人,掖着藏着的。我就是……唉,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不太高兴,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压在你头上,你跟……跟那时候我们住在你家的那个时候很不一样,好像……好像还不如那个时候……”
季布拉起卫未一的右手看着他笑了,“那我怎么觉得你没什么大毛病呢?虽说有点混蛋,可是就这缺心眼的小样儿倒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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