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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门诊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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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确是好东西,它可以给人带来温暖,也能给人带来光明,可以驱赶掉世间的一切阴暗和冰冷,甚至包括人内心深处的。就如我现在,浑身沐浴在阳光下,刚才心头的恐惧和阴霾立刻被阳光蒸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浑身的舒爽。
医院门前的路上空空如也,自从医院搬迁以后估计门前再也没有车辆行人经过了,要想拦下一辆出租车需要走很远的路。前面是一条通往市区的必经之路,我远远地便向一些过往的出租车招手,然而他们看到我后,别说停下了,立马加大油门仓皇逃窜,看来他们都把我当成从坟场跑出来的孤魂野鬼了,唉!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我身后,我回头一看,是梁希松。他边招手边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道:〃上车吧!〃
〃这么巧?〃我边说话边钻进车内。
〃今天你们不是休息吗?咋跑这儿来了?〃他没有回答我。
〃噢!〃我快速地寻找着能够蒙混过关的理由,然后道,〃忘东西了,回来取!〃
他瞥了我一眼,问道:〃怎么,没找着?〃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回来找东西吗?〃他两眼直视前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我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立刻恍然大悟,忙道:〃对,没找着!〃
〃在那里还丢?不会吧?〃
他的问题让我无法回答,我低下头,干脆保持沉默。
〃怎么样,有收获吗?〃他停止了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什么呀?〃我故作惊讶。
〃看得出,一定是好奇心又上来了,真佩服你呀!〃他并不理会我的故作糊涂。
听了他的话,我也感觉实在没有再拐弯抹角的必要了,便道:〃没什么收获!〃
〃怎么?她没出来找你?〃
〃说什么呢?〃
他〃嘿嘿〃笑了两声,道:〃小心她看上你了,你还想来个人鬼情未了呀?〃
我将头扭向车外,不再搭理他。
〃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似乎她对你特别有意思,别人想看都看不到!〃
〃喂!拜托你想清楚好不好,她可是你老婆!〃
〃打住打住,〃他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我可从没说过那是我老婆。〃
我笑而不答。
他回过头来一脸严肃地道:〃说句实在话,自始至终我从来就不认为那是我老婆!〃
〃为什么?又是凭感觉?〃我不屑地问道。
〃我了解我老婆,如果真是她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躲着我的。〃他很自信。
〃拜托你想清楚,你们现在是阴阳两隔,她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的!所以她就没必要见你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地固执起来。
〃那你呢?她为什么不避讳你?〃他的问题惊了我一身冷汗。
良久我言不由衷地道:〃也不一定呀,也可能是我的幻觉呢。〃
〃幻觉?我实话告诉你,那不是你的幻觉,她就在你身后!〃
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地向身后看了看,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生气地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可是无神论者!〃
他没再说话。
三十、谁
〃你有小溪的消息吗?〃我突然想起了我们之间最重要的一个话题。
〃对了,有件事我正想告诉你……〃
〃是关于小溪的吗?〃我迫不及待地打断他。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情似乎很沉重。
〃什么意思?〃我迷惑不解。
〃是这样的,这两天我总是接到一个电话,我拿起听筒,但对方却不开口。我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知道她在,可任凭我怎么说她都是沉默,然后就挂断了,每次大约持续五分钟……〃
〃有这回事?〃我陷入了沉思,然后道,〃你可以去电信查一查号码!〃
〃查过了,但对方每次用的都是公用电话,根本查不到!〃他显出一脸的为难。
〃这个情况发生过几次了?〃
〃两三次了,就是近几天。〃
〃都在什么时候?〃我有点像警察审犯人。
〃一般是夜里两三点!〃〃犯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然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犯人〃一脸痛苦地继续道,〃一直睁着眼到天亮,好几天了都是这样。这两天一到那时候就担心电话会响起来,所以就干脆眼睁睁地盯着电话,但它却较劲似的直到天亮都不响。唉!这段时间折腾得我呀,筋疲力尽!〃
〃是够痛苦的,〃我一脸同情地望着〃犯人〃,给他出谋划策道:〃你可以把电话线拔掉呀,或者干脆停机!〃
〃不行!〃〃犯人〃语气非常坚决,〃我觉得对方既然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或许她想告诉我什么,也许会对我的调查有帮助!因为我感觉她似乎没有恶意。〃
我不得不暗暗佩服〃犯人〃高度的警觉性和超人的想象力,然后我也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
〃不过我有种感觉,〃〃犯人〃独辟蹊径地道,〃我感觉对方像一个人!〃
〃像谁?〃我也紧张起来。
〃小溪!〃
我差点要从位子上跳起来。
〃你怎么认为会是她?又是凭感觉?〃
〃是的!〃〃犯人〃斩钉截铁地道。
我大失所望。
〃要不你今晚去我家验证一下,我相信你的感觉不会错的!〃〃犯人〃向我发出了邀请。
我正有此意,只是不好开口。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喜,只是语气淡淡地提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可今天晚上电话未必会响呀?〃
〃会的,因为昨天没响!〃他总是理由充分。
他的家在城市的东郊,与医院的方向正好相反。车子在城市里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待车子驶进他所居住的小区时,我才发现这几乎是在城市郊外了!
进入到他所居住的小区以后,我才发现里面特别开阔,全部是清一色的二层小楼,鳞次栉比,排列有序。小区的绿化以及景观设计尤其讲究,足以见居住者不凡的品味和不一般的身份。看到眼前的情景,我不禁暗暗称奇,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这么个如此高档的去处。
车子在沿街的一栋楼前停了下来,我下了车。梁希松用遥控器打开车库门,将车子驶入,停好。
站在外面,一股秋风迎面扑来,十分舒服。我将梁希松的房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赞叹道:〃好气派!〃
他淡淡地笑笑,低头开着房门。我借此机会环视四周,才发现经过这一路的奔波,天已经暗下来了。远处有一座特别显眼的建筑物,已经亮起了灯火,光彩夺目,似一座海市蜃楼漂浮在城市上空,在四周略显昏暗的天空里尤为耀眼。
〃那座高楼是?〃我禁不住问道。
〃国贸大厦,这里的娱乐中心!〃他并未抬头。
〃国贸大厦?〃我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好像她妻子自杀的地方就是国贸大厦,我忙道,〃对不起!〃
〃呵呵,没事的,请进!〃他打开房门,向我招手。
屋里虽算不上奢华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一楼是客厅,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迎面的墙壁上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垂着淡绿色的窗帘,打开灯后反射出淡绿色的光线,显得特别柔和。
他看出了我的惊讶,便笑着道:〃这所房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记忆深处关于梁希松父亲的许多传言。他父亲曾经是医学界响当当的人物,估计梁希松的仕途坦荡除了自己的才华和努力以外,他父亲的影响也是不可小觑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只可惜几年前他父亲突然猝死了,比这还可惜的是,老人在死后由于受了年轻时代的生活作风的影响,反而留下了个〃晚节不保〃的骂名。据说后来有个据说是他的儿子的人要来分财产,闹得满城风雨……唉!记忆已经凌乱不堪了,我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
梁希松看看表道:〃天不早了,吃点东西吧。你先坐着,我去做!〃
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功夫,梁希松便在餐厅招呼我:〃小苏,来吃饭了!〃
待我坐定后,梁希松不好意思地招呼我:〃来尝尝我的手艺,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我淡然一笑,道:〃没关系,我不是很讲究的!〃
〃喝酒吗?〃
〃不了,喝酒会误事的,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呢!〃他没再坚持。
他的手艺不错,看得出他是位心细的男人,他的妻子生前一定很幸福。想到这里,我在心底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因为时间还早,我们吃饭的速度很慢,也很沉默,主要是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吃完饭后,他便把我引到楼上的一个房间,道:〃你在这里休息吧,床头上有电话,是这所房子里的分机,如果电话来了我就不接了,你接就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床头柜上果然有一部电话,崭新的,有点像临时加上的,不过我没多想。
临出门时,他还叮嘱了一句:〃我在隔壁房间,有事的话招呼我就行!〃
他出门后,我便熄掉了房间里的灯,将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窗户上悬挂着一轮半月,发着幽幽的光,透着一股冷冷的味道。不过这正是我所喜欢的,秋天的月光总能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覆盖在你的身上,让你也会产生一种身心皆净的感觉,对于这段时间筋疲力尽的我来说这种感觉显得尤为重要。我平时居住在市内,由于各种不规则的高大建筑物的阻挡,是很难见到月光的。我不动声色地与月亮对峙着,既可以消磨时间,同时又能培养一下困意。借着月光我看了看表,才十点多,我需要先睡一会儿,我希望月光能给我一些入眠的灵感。
可事实是我错了,与月亮对峙已经至少一个钟头了,我还是精神百倍,于是我决定下楼走走。为了不惊动梁希松,我没有开灯,外面一团漆黑,我凭着来时的记忆在楼道里摸索,然后又顺利地摸到了楼梯,拾级而下。
客厅里也是漆黑一片,巨大的落地窗被窗帘阻挡,无法发挥其透射光线的作用,只有极少量的月光穿透进室内,对于漆黑一团的夜色来讲也只是杯水车薪。我走下楼梯,慢慢地向客厅挪着步子。
突然,我看到客厅中央最漆黑的地方,似乎有一种光亮一闪一闪的,我的头一下都大了,我无法找到灯的开关,只好强按住心中的恐惧,使出浑身的力气问道:〃谁?〃
三十一、夜遇
〃别怕,是我!〃灯亮了,是梁希松,他正独自一人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里,手指里夹着烟。
我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为自己的惊慌找了个借口:〃你不是不吸烟吗?〃
〃偶尔也吸!〃他站起身,道,〃吓着你了吧?怎么,睡不着?〃
〃嗯,失眠了。〃然后我也走到沙发那坐下,看看表,〃电话一直没响?〃
〃嗯!〃
看来他不想多说此事,于是我岔开话题:〃怎么,你也失眠?〃
〃嗯!〃他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一股浓重的烟雾。
无法掩饰的无奈!我满含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他的表情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发生的事的确太多了,让人很难接受!〃我尽最大努力安慰他。
〃谢谢!〃他语气、表情都很平淡。
我们同时沉默下来。
〃丁零……〃桌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在这空旷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来了?〃我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没有显现出过于明显的变化,而是平静地看看来电显示器,平静地点点头:〃应该是她!〃
我无法做到这种平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冲我点点头:〃接吧!〃
我感到自己拿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我尽最大努力稳定自己,然后带着试探的口吻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对方平静的呼吸,我感觉得到,听到我的声音后她的呼吸颤抖了一下,看得出,她发现接电话的不是梁希松。但波动过后依然一片沉静,死一般的沉静!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打破这种沉静:〃喂!你找谁?〃
对方不为所动,依然沉默着,平静地呼吸着。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我的情绪已初步稳定下来。我不想失去这次难得的与对方交流的机会,有些坐不住了,带着催促的语气道:〃说话呀,你想找谁?〃
这个问题似乎多余,于是我换了个问题:〃或者,你想说什么?〃
梁希松望着我,也显得有些激动。
最终,对方还是挂了电话!不过在临挂断之前,我又清晰地听到了那熟悉的一声叹息:〃唉……〃轻轻的,似从遥远的远古时代传来,缓缓地飘入我的耳朵里。
我颓然地倒在沙发上,脸上大汗淋漓,梁希松急切地问:〃怎么样?〃
我摇摇头:〃一言不发!〃
〃你能听出什么吗?〃他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还是漠然地摇头。
〃你能感觉得到吗?她是谁?〃
我摇摇头:〃只有呼吸声!〃
〃我知道!〃他有些急了,〃你是不是觉得她的呼吸声特别熟悉?比如,像何小溪?〃
我继续摇着头:〃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感觉像她,反正我是感觉不到。〃
他失望地埋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感到头昏脑涨,顾不得他的叹息,甩下一句话:〃我要去睡了!〃
从上楼一直到进入房间,我都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身体摇摇欲坠。我生硬地倒在床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半夜里,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浑身出着冷汗。其实对自己的惊醒我是早有预料的,在接那个电话的时候我就有感觉,电话那头一定是她!从那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中,从那一声凄惨哀怨的叹息声中!
我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电话的主人……梁希松。我只是不知道,原本一直躲着梁希松的她,为什么现在却主动找上门来,而且是通过电话,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突然,眼前的情景再一次证实了我的感觉及猜测是正确的,因为,她来了!
还是那一身打扮,还是毫无表情的脸、空洞无物的一双眼,此刻她正站在窗户外面,默默地望着我!
〃来了!〃我挣扎着坐起来,向她打招呼。
她默默地看着我,眼睛眨了一下,算作回答。她的这一眨眼立刻使我惊喜不已,因为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冲我眨眼。
每当看到她,我总是有太多的疑问要问,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默默无语。
〃你为什么要给梁希松打电话?你不是一直躲着他吗?〃
她还是无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好像要告诉我什么,我已经从你的眼中看出来了,但每次你都不说……〃
〃唉!〃那我已经再熟悉不过的叹息又飘然而至。
〃你为什么总是叹息?你的心里一定有很大的痛苦,如果你相信我就说出来吧!〃
突然,她的眼睛再次闪烁,一滴泪滑落下来。我的心立刻软了:〃对不起,我太心急了,你不要介意,如果你想说的话就慢慢说吧,我在听!〃
她的身子开始飘动起来,她的眼里也多了色彩,看来,她真的打算开口了,我的心狂跳不止。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我大惊失色,盯着微微晃动的门不知所措,待我再回头时她已经不见了。〃是我,小苏,快开门!〃是梁希松的声音。
我满怀失落地打开门,看到梁希松正一脸惊慌地站在门外。
〃你在和谁说话?〃他直视着我,生怕我会否认。
我连忙矢口否认:〃没……可能说梦话了吧!〃
〃你不是在做梦。〃他突然把头转向一边,表情有些怪异。
我不理会他的猜疑,近乎自言自语地道:〃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小溪死了,真的死了!〃我受到自己的感染,几乎要落下泪来。
〃不要胡思乱想了!〃梁希松没再追究,拍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看得出,他的心事更重了。
我身心疲惫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窗玻璃,回忆着刚才的一幕,想到了小溪,不觉间泪就来了。
三十二、地下室的第一天
今天假期结束了,看来大家的心情不错,老K一路哼着小调。
我们下车后直奔病房楼的地下室,这是科长的决定。
走到地下室的入口时,我故意大声地道:〃科长,你觉得我们在这里得干多长时间呀?〃
没想到当时大家正逐步进入内心恐惧的状态,我的声音似空谷足音,使得他们齐刷刷地打了个冷战。老K愤怒地白了我一眼:〃你吃错药了?〃
科长也忍无可忍了:〃我说你小子是咋回事?是不是早晨吃饭撑着了?一惊一乍的!〃
其实我就是想让里面的田岭听到我们的谈话好迅速地隐藏起来,一是为了我们的〃君子协定〃,再就是以现在众人的状态,要真来个〃人吓人〃非得倒下一片不可。
说话间我们已进入到地下室,里面空荡荡的。我下意识地朝停尸房的方向看了看,静悄悄的,很显然,田岭不在,或者是即便在,大概也收到了我的信息藏了起来。
老K一行人则带着初来乍到的惊讶神态环视四周,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揭开这里的神秘面纱。科长则拿出本子来准备安排工作。
老K率先感叹:〃好家伙,莫不是来到了阴曹地府,大白天的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没人敢附和他的话,只是不停地巡视四周。我们几个人紧密团结在科长周围,不停交换着位置转动着身体,似乎共同抵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
最后科长下令:〃我们几个负责室外,小苏和老K你们俩最年轻,负责室内!〃
当然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室外和室内的划分标准,我倒无所谓,老K却不成了,一蹦老高,早已将刚才的恐惧忘了:〃我不干,年轻就该去送死呀!〃看来利益面前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此话一点不假!
看来科长对于这一结果早就有心理准备,于是使出全身力气来做垂死挣扎:〃这是命令!不能挑三拣四的,你看人家小苏那态度!〃这时老K使出浑身力气白了我一眼,使我的精神大受创伤。
然后科长开始做安抚工作:〃再说了,我们是一个团体,出了危险谁也跑不了,不存在什么送死不送死的问题!〃
〃反正我不去!〃老K大义凛然,宣布了科长决定的失败,然后抛出一句令众人窒息、令科长致命的一句话:〃你为什么不去?〃
〃我要统领大局!〃科长临危不乱,然后用眼扫视四周,希望有一位高风亮节的人能够站出来解他的后顾之忧。可事实令他失望透顶,其余几人全都纹丝不动。
最后科长无奈地宣布:〃室内由我和小苏来负责!〃
然后愤怒地大吼一声:〃开工!〃
病房楼的地下室看似空荡,其实改造难度要比地面以上大得多,我们最终确定的改造目标便是将其改造成为城市居民存放亲人骨灰的灵堂,另外再加设一间能够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的礼堂。
目标确定以后,我和科长便脱离集体带着工具视死如归地走进停尸房,说是视死如归,因为我发现科长往里走的时候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最后瞥了老K等人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向他们告别。
一进停尸房,科长敏锐的目光首先看到了那排巨大的冷冻抽屉,不由得身体抽动了一下,口齿不清地问我:〃小……苏,你……认识那……东西吗?〃
〃应该是冷冻抽屉吧!〃
〃做……什么……用的?〃看来由于过度惊吓,科长的智商下降为零了。
〃冷冻尸体的呗!〃
科长的身体又抽动了一下。
〃你看那!〃我故意指着那间门卫室道。
〃什么?〃科长将眼睛瞪到了极致。
〃门房里的老梁应该就是在那猝死的!〃
科长的身体晃动几下,差点摔倒。
〃这!〃我跺跺脚,指着脚下。
〃咋了?〃
〃这是停放尸体的地方,那具尸体应该是在这丢的!〃
〃啊?〃他忙后退了几步,要不是我的阻挡,大概就倒下了。
我觉得恐怖效果不错,他应该不会再对那排冷冻抽屉感兴趣了。没想到他继续指着冷冻抽屉道:〃那里面不会有东西吧?〃
我一愣,道:〃怎么,想打开看看?〃
〃别别别!〃他忙不迭地摆手,带着祈求的眼神。
我暗自得意。
快到午饭时间了,老K在外面大叫:〃科长,我们在哪吃饭呀?〃
我这才发现,整个上午老K等人竟没迈进过停尸房一步,就好像我和科长得了不治的传染病。
〃当然是出去吃!〃科长没好气地回答道。
在我们走出停尸房的时候,我故意磨蹭了一下,我要确定一下田岭是不是在。科长等人已经走向了地下室的楼梯出口,我故意装作要关停尸房的门,下意识地回头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冷冻室里的那个抽屉慢慢地打开了,田岭从里面探出头,冲我扮了个鬼脸,然后伸出大拇指算是对我的感谢。见此情景我的笑容突然在脸上僵住了,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恐惧。
三十三、突然的邮件
躺在宿舍的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开始回忆近来发生的一切,把一些沉淀到记忆深处的东西翻出来晾晒一下。在渐渐理清了思路以后,我突然发现,看似静悄悄的医院,其实是很热闹的。
在4号门诊楼,总会不定时地出现梁希松,他在为寻找妻子自杀之谜不停地忙碌着,乐此不疲;而在空荡荡的地下室停尸房里,躲着一个田岭,他在为揭开〃停尸房尸体失踪之谜〃而苦苦守候着,要等待一个人的出现;另外,那个传说中的〃孤坟魅影〃似乎总会不定时不定点地随时出现。真不知道,这里还隐藏着多少秘密,躲藏着多少神秘人物。
我想到了小溪,我还没有她的一点消息,她至今生死未卜。我又想到了现在我手头上关于何小溪的唯一线索,于是我打开电脑,满怀希望地再一次给她发送电子邮件,可结果还是被立刻退信,唉!我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
突然手机响了,是梁希松打来的。
〃你那头有小溪的消息了吗?〃
〃没有,你呢?〃
〃也没有,这几天你给她的邮箱发邮件了吗?〃
〃嗯,不过还是那样,系统立刻退信!〃
〃哎!〃对方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我有个想法,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打开她的邮箱……〃
〃不合适吧?〃我有些迟疑。
〃那怎么办?我是担心她真会出事!〃
我无话可说,沉默良久道:〃要实在没办法就试试吧!对了,这几天那个神秘电话还来吗?〃
〃不来了,我正纳闷呢,自从你那天走后就再也没响起过……〃
我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我有些坐不住了,于是便催促他:〃你说的打开她的邮箱是个办法,不过,不太好办吧!〃
〃我专门问过了,我一个朋友是搞这个的,他说破解邮箱密码他就能搞定。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办妥的!〃
下午,我正在工作,梁希松打来电话,不过语气显得非常焦急:〃已经搞定了,可里面什么都没有,所有文件都被清空了!〃
〃怎么会这样?〃我心中的不安突然加重了,〃看来小溪一定是出事了!〃
对方长长地叹了口气,万分担心地道:〃我感觉也是,恐怕是凶多吉少呀!〃
最后一线希望断了,我的心空到了极点!那感觉,就好像站在一条错过了恋人约会的空荡荡的街道上,失望至极,后悔至极,伤心至极!
晚上回到宿舍,我立刻打开了电脑。在此之前我问过梁希松小溪邮箱的密码,输入后进入她的邮箱,果然空空如也!
关掉她的邮箱,我又漫不经心地打开自己的邮箱。每次打开电脑,我都会先去自己的邮箱看看,我怕错过重要的信息,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当然,我以前所收到的信息十有八九是小溪发来的,不过这种美好的经历在两年前随着小溪的离开就成为了过去,只留下了无尽的充满酸楚的回忆!
邮箱打开了,〃你有新邮件〃几个大字在我的眼前闪烁,我的心一阵狂喜,我多么希望信件会是小溪发来的呀!
事实证明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邮件正是小溪的邮箱发来的。在邮件打开的一瞬间,我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了!
可结果令我大失所望,邮件内容全部是清一色的乱码,真实的内容根本没法看到。但我并没有失望到底,这最起码给我吃了颗定心丸,说明小溪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这个推断又立刻被我推翻了,因为我无法肯定〃鬼魅〃不会发电子邮件!
于是我开始研究起这封电子邮件来,希望能从有限的信息当中发掘出更多的信息来。
邮件发送的时间是昨天夜里两点,也就是说昨天夜里她还在上网。于是我的眼前浮现出她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样子,这是我最熟悉不过的了。但突然,似乎她的样子又发生了改变:在漆黑的夜里,她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电脑屏幕前,凌乱的头发,苍白的面孔,惊恐的眼睛……想到这个情景我差点叫出声来。
对邮件研究了半天,也只找到邮件发送的时间这一条信息,对眼前的那一通乱码我还是手足无措。我想到了梁希松,可以让他问问他那位电脑高手朋友,可能他能帮着想想办法,于是我拨通了梁希松的手机。
他迫不及待地接了。
〃喂,你收到小溪的邮件了吗?〃
〃什么?〃他表现得极为吃惊。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小溪发送邮件的时间……半夜两点,那正好是我与梁希松通电话结束之后,在梁希松找人破解密码之前。她应该是故意选择这个时间的,莫非她已觉察到了什么,然后将邮件转移了?尽管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我不得不提高了警惕。那封邮件未必是她想对我说的话,但很有可能,那是一封特别重要的信,里面包含着许多重要的信息,可能不方便给我看,于是她把内容转变了为无法识别的格式,然后转移给我,希望我能帮她保存。
这促使我突然改变了决定,不准备对梁希松说出实情。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小溪的消息,比如收到她的邮件什么的?〃
〃没有,怎么,你收到了?〃他的警惕性很高。
〃也没有!〃我立刻将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以防止拖泥带水的话他会抓着不放。
〃唉!〃他叹了口气。
我们又寒暄了几句便挂了,我拿不准梁希松对我的话是不是产生了怀疑。为了以防万一,我将小溪发来的邮件拷贝下来,转移了位置,然后将我的收件箱清空了。
三十四、夜路
在〃邮件〃事件以后,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我在医院所遇见的〃魅影〃一定与小溪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
中午散工后,我们回到地面吃饭。当然我们还是将吃饭地点定在原来的办公室,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所以我们几个人之间的气氛一直是轻松和谐的。吃过饭后,我决定出去走走。这次我打算返回地下室,自从那次与田岭谈话后,我一直还没去找过他,我要看看他的调查有没有进展。
〃田岭!〃病房楼的地下室里静悄悄的,我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应该是不在!我心里边嘀咕着边走进停尸房,突然,抽屉门打开,田岭一个跟头从里面翻了出来,吓得我差点晕过去。
〃你想吓死我呀?〃我嗔怪道。
〃呵呵,有什么害怕的,你不是叫苏大胆吗?〃他取笑我。
〃早就不是了!遇见你们我就成苏小胆了!〃我笑。
〃呵呵,这么谦虚。〃
〃怎么样?有收获吗?〃我切入正题。
〃没有!〃他无奈地摇摇头道,〃看来时机还不太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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