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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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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十二 密盟(4)
阿史那云将那水光滑亮的围领扔到地上说道:“你送给喜欢它的女人去吧。”施罗叠一把抓住阿史那云的手,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欲搂抱阿史那云。阿史那云一挥马鞭,施罗叠脸上登时落下一道血痕。趁对方一愣,阿史那云跃上了马,挥鞭离去。
  施罗叠摸着火辣辣的脸,眼中喷出火来,草原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拒绝他呢。一股无名业火在他的心头蹿起,强烈的征服欲让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女子搞到自己手里!柔的不行,就来硬的。
  第二天黄昏,阿史那云又来到山冈上,这一天太阳落山后,月亮早早就升起在天空,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眼里,凄美的月色就好像是心上人含情脉脉的目光,她扬起鹰笛轻轻地吹奏起来,用笛声倾诉着满腹的相思。吹到动情处,她的眼睛闭住,一行清泪垂落下来,眼前似乎出现了李恪那消瘦英俊的脸庞,正深情地看着她,温柔地靠近她,轻轻地吻向她的额头。阿史那云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突然一股男人身上才有的强烈味道袭来,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施罗叠那张沾满酒气的脸,他双手抱住了阿史那云欲强行施吻。
  阿史那云奋力挣扎,一把将施罗叠推倒在地,往山冈下跑去。迎头撞上施罗叠的几个侍卫,阿史那云伸拳踢腿打翻了两个,一个异常粗壮的保镖却挡住了她的去路。阿史那云朝他的胸口狠狠一拳,他纹丝不动,一伸手将她拦腰背上肩头,阿史那云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施罗叠从地上爬起,发出一阵狂笑,满脸得意地说道:“我看你这一次还跑不跑得出我的掌心?”几个人把阿史那云捆住驮到了马背上,山冈下阿史那云的两个随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直到施罗叠等人离去,他们才醒过神来,赶紧回去向突利禀报。
  突利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劈。几年来他一直韬光养晦,不愿显山露水,此刻,他却再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立即召集营中精锐,又派人去召来临近部落中一些和自己平素交情不错的长老,一齐去找颉利理论。颉利分出了五万精兵由执矢思力带着进驻河水源,又没想到会有人敢这样来向他挑战,因此猝不及防,竟被突利的人马冲过大营的第一道栅门,进逼到了御帐之外。慌乱中,勃帖紧急调集卫队与突利对峙,一场血战眼看就要发生。
  勃帖挥着长刀大声喊着:“突利,你居然带兵威逼大汗的营帐,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突利满脸焦急之色,挥剑一指道:“请速让施罗叠将小女交出来,不然我这条命今天就不要了。”勃帖冷笑一声:“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在你的营帐里吗,来呀,给我拿下这个逆臣贼子。”说完,他一挥手,身后的士兵正欲冲上前去,半空里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慢!”
  众人一看,原来是颉利走出了御帐,勃帖忙紧趋几步迎上前附耳说道:“大汗,他擅闯中军大帐,何不乘机斩草除根算了?”颉利没有理睬勃贴,他瞟了一眼突利的身后,已经判明了眼前的形势,突利一副拼命的架势,把全部人马都带来了!还请动了那么多长老,而自己有一半亲兵在河水源,又没有准备,真动起手来,未必能占上风。想到这儿,颉利上前一步,堆出一脸假笑用柔和的语气说道:“突利,你何必动这么大肝火,还惊动这么多部落长老。这件事情我不知情,不过请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跟我来吧——”接着,他转身向里走去,突利稍一犹豫,带着几十个剽悍的卫士跟了上去。
  此时,半醉的施罗叠正在后帐之中欣赏着到手的猎物,对帐外的喧哗充耳不闻。阿史那云被扔在了床上,四肢被绑,嘴里塞进去一块白布。他缓缓走近阿史那云,动情地说:“云妹,这半年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每一个夜晚,我都嫌梦太短,因为我只能在梦里看见你!”施罗叠荡满淫邪的脸在向阿史那云楚楚怜人的面孔靠近。
  阿史那云竭力将脸扭向一边,使劲扭动身躯想挣脱绳索,但是结实的绳索紧紧地箍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努力显然都是徒劳。绝望的眼泪从阿史那云的眼中淌出,施罗叠将一只手指伸向她因为屈辱而愈显楚楚动人的脸庞,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泪痕,一脸轻薄地说道:“你看你,哭起来的样子也这样美!”说着,手掌猛地向下一沉,撕开阿史那云上衣一角,然后发出一阵狂笑:“好漂亮!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无论是哪个女人,只要我喜欢,她就应该属于我!”说完,他进一步地用力想要扯下阿史那云的内衣,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突然从旁边伸过来将他拽起,接着一个耳光将他扇翻在地。施罗叠抬起头一看,打他的是父亲颉利,正瞪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他。
  颉利一挥手,几个士兵将施罗叠捆了起来。那边突利已经解开女儿的绳索。颉利看着突利道:“突利兄弟,这个孽畜就交给你了,你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突利哼了一声,没有理睬施罗叠,满面怒色地牵着女儿走出帐去。颉利回过头来,又瞪了施罗叠一眼,然后愤然转身离开。
  勃帖跟上前在他耳边嘀咕道:“大汗,真没想到突利还有这样的根基。”颉利阴着脸说道:“你以为他是一只病猫?他是只真正的老虎!和他比起来,处罗、契必何力这些人不过是绵羊!”
  这件事儿让颉利与突利间的暗争变成了明斗,草原上那些不满颉利专制的人闻出了其中的味道,开始向突利暗暗靠拢。不久,两个特殊的客人秘密来到了突利的大帐,一个是夷男,一个是契必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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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十二 密盟(5)
原来,薛延陀部和契必何力部的争斗,都是夷男设计的一出双簧。处罗身故后,颉利调集五万大军西进,显然是准备趁薛延陀部群龙无首发起突袭,控制住处罗的部众,然后以为他报仇的名义###契必合力。夷男识破了这个阴谋,暗中与契必何力联络,做出一副要讨还血债的假象,率部突入河水源与其对峙,一是以此迷惑颉利,让他误以为两家已在火并,就用不着他再动手,二是两个部落靠拢后首尾照应,互为犄角,可以随时共同对付颉利。事后,为了让颉利更加放心,夷男又不惜认贼作父,自投罗网做了人质,装疯卖傻取得颉利的信任。突利闯营事件发生后,颉利的心思都转到了突利身上,夷男便得到了更多的自由,可以随便出入颉利的大营了,他敏锐地利用这个时机,派亲信约来契必何力,自己偷偷跑到森林里和他密晤后一齐来到突利营中。
  夷男向突利说明了自己和契必何力已暗中结盟对抗颉利之后,劝突利加入他们这个同盟。夷男对突利说:“这些年二汗你一直不愿显山露水,可是这一回救女心切,不光转瞬间就调集重兵突入颉利营帐,而且一下召来了十几个部落长老。这一来,你手中兵马的实力以及你在各部中的人望,暴露无遗。颉利下了决心今冬要南征,绝不能容忍留下这么一个心腹大患,经此事后,他一定会千方百计除掉二汗,你已经退无可退了。”
  突利叹了口气:“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不过颉利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就算我们联手也无法与之抗衡呀。”夷男说:“我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想请一个帮手来,四家结盟共同对付颉利,只有这样大家才会有生路。”突利问那第四家是谁,夷男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名字——李世民!他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我想好了,只要我们以事成之后向大唐称臣来换取与他共同对付颉利,他必定会同意。”
  突利担心地说:“夷男,你在长安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李世民的野心不比颉利小吗?和他联手就算能扳倒颉利,回过头来,他岂不是还会和颉利一样把咱们斩尽杀绝?这是饮鸩止渴呀!”夷男说:“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现在要解决的是倒悬之危呀!和李世民结盟,咱们就有躲过这一劫的机会,要是不和他结盟,只怕大家都活不过这个冬天!”
  契必何力说夷男之言十分有理,在一旁竭力附和,突利却还在犹豫,在帐中踱来踱去。阿史那云显然也接受夷男的主张,她劝父亲道:“父汗,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呀。”看着女儿着急的样子,突利停下来向大家道出了心中的忧虑,他是在担心李世民会假意和他们结盟,然后把消息抖出来,让三家先和颉利火并,他好坐收渔利。突利此言一出,夷男脸色不由一变,在心底里暗自佩服对方的老谋深算,他看着突利道:“嗯,这一条咱们的确不能不防。”
  众人又坐下来计议了一番,最后还是突利提出了一个方案——请李世民到边界来,四个人面对面地向天盟誓!他对夷男等人说道:“汉家皇帝以天子自居,他敢负我们,难道还敢负天吗?也只有这样才能试出他有没有诚意!事关三个部落几十万人的性命,咱们不能不小心呀!”大家都觉得突利言之有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夷男在长安多年,在那儿熟人多,秘密联络李世民的事儿由他来负责,突利和契必何力暗中做军事上的准备,一面等待结盟,一面防备颉利对三个部落的突然打击。
  回到颉利营中,夷男开始寻找去长安的由头。没过太长时间,机会就来了。这天颉利在御帐前看侍卫近臣们练射击,看得技痒,自己也拿起弓,对准一只箭靶,连着三箭射去,都射中靶心。众人一阵喝彩,夷男在一旁谄笑道:“大汗,您的神箭,真是天下无人能敌呀!”
  颉利心里得意,嘴上却说:“光我一人能射管什么用,要紧的是草原铁骑人人善射,只有这样才能天下无敌呀,夷男,你来试几箭。”夷男应了声是,故作笨手笨脚地张弓搭上一支箭,一松弦,箭飞出十几步,就落了下来。众人一阵哄笑,夷男满脸尴尬地说:“大汗,臣手无缚鸡之力,从来没有摸过弓箭,实在是献丑了。”颉利看在眼里,暗笑处罗英雄一世,却身后无人,但他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板起脸来对众侍卫道:“你们笑什么,别看你们跟着我打了十几年的仗,可这弓马射艺一天都松不得劲。你们歇着,人家在天天练着呢,最近不是就有消息说李世民重建了飞虎军,专门对付咱们的骑兵,你们可要小心喽!”众侍卫收住笑,继续操练起来。
  颉利背手提着马鞭转身离去,勃帖和夷男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勃帖接上颉利的话茬说道:“大汗,您说的这飞虎军可还真是咱们的劲敌呀,记得当年便桥之战,咱们把三万唐军围住死攻不下,最难啃的骨头就是这支唐军,几次眼见着李世民全线动摇,全仗着他们顶上来,才稳住了阵脚。”颉利点了点头:“嗯,这件事还真马虎不得,你赶紧派些探子去长安,一定要尽快弄清飞虎军的情形。”勃帖面露难色:“唉,绥州之役后,李世民加强了防备,刺探这样要紧的军情着实不容易呀!”
  一旁的夷男心头一阵窃喜,他自告奋勇说:“大汗,要说到长安去刺探军情,臣没准还能出点力,我在那里游学多年,还算是有些朋友,臣可以通过他们打探打探。”颉利假惺惺地道:“你刚刚经历丧父之痛,我怎好让你再长途奔波呢?”夷男一脸慷慨地说:“只要大汗能为我做主,拿住契必何力那老贼,别说是去长安,就是去阴曹地府,臣也在所不辞!”颉利看看夷男,见他一脸真诚,稍作踯躅便一挥手下令道:“那好吧,就让施罗叠的侍卫赫台陪你同去,他的武艺好,你们也好彼此有个照应。”夷男心里明白,颉利并没有完全对自己放心,派赫台同去,实际上是监视自己,不过他却假装看不出颉利的心思,一脸欢喜地说道:“多谢大汗,让臣终于有了一个报效您的机会!”
  

贞观长歌十二 密盟(6)
夷男和赫台化了装,隐去真实身份,一路晓行夜宿到了长安。他到处联络故人,做出一副真的在替颉利刺探军情的样子,同时又陪着赫台整日寻欢作乐。赫台一直是个侍候人的角色,何曾被人这么舒坦地伺候过,渐渐地不光对夷男放松了警惕,还把他当成了好哥儿们。
  到长安的第四天,一大早起来夷男就领着赫台去逛长安有名的欢场平康坊,把他安顿在了一个名妓的香闺里,自己假称要去单独会晤某位在飞虎军中任职的故旧,赫台乐得享受,嘱了一声兄弟小心,就由他去了。夷男却去了一个赫台万万也想不到的地方——李承乾的师傅张玄素的家。原来,建成当太子的时候,处罗曾带着夷男到长安,李建成受李渊之命隆重接待了他们,张玄素曾经伴陪。武德九年冬天,处罗又曾带着夷男悄悄来到长安,登门求张玄素教他儿子霸术,并说其部落长期受颉利欺压,想与朝廷联络,共同对付颉利。当时玄武门之变未久,张玄素的身份十分尴尬,自然不敢收下这样一个弟子,至于联络朝廷的事儿,他就更不好出面说话了,但双方却因这两次交道结下了交情。
  这次来长安,夷男明着找熟人刺探飞虎军军情,暗中却在找一条见李世民的门径。当他听说张玄素时来运转,又当了太子的师傅时,便决定顺着这条路蹚进唐朝的皇宫去。他来到张府,见到张玄素说明了来意。这么一件天大的事情,张玄素自然不敢怠慢,立即把他带进了宫里,让他在承庆殿外先候见,自己进去向李世民禀报。
  恰好长孙无忌、房玄龄、岑文本等几个重臣正在承庆殿里和李世民议事,张玄素上气不接下气地把事情说完,大家都吃了一惊。北伐在即,如果这是真的,那可实在是天助大唐。不过对方提出的让李世民亲自去会盟的要求,却让几个大臣都产生了强烈的质疑。
  长孙无忌第一个开言道:“这三人要是有诚意,直接和我们相约就是了,何必来这一手?他们要看皇上的诚意,咱们还要看他们的诚意呢。再说了,如果是真的倒也罢了,要是假的呢,是颉利设下的圈套怎么办?”
  李世民却说:“朕倒以为这事情像是真的,一来,这些年颉利一心排斥异己,把十八个部落首领除掉了十五个,这剩下的三个再不走这条路,必然会陷入绝境。二来,就算夷男要设圈套,也断不可能用生身父亲的头颅做代价。至于诚意,我看突利坚持要看咱们有无诚意,倒是能证明至少他是真有诚意。因为这个人行事向来谨慎,他一定忌惮朕会向颉利卖了他们,才出此策。”
  房玄龄一脸忧心地道:“皇上,咱们可不能把事情都朝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去想呀。臣以为就算这是真的,皇上也不能去。陛下万乘之君,万一有什么闪失,令大唐未战而先失主帅,对国家来说,那可是灭顶之灾呀!请皇上万万三思。”
  李世民坦然地说道:“玄龄,你这就多虑了,朕自十八岁从军,在长城内外也打了不少仗,眼下咱们有几十万大军横在北边,再凶险也凶险不过大业年间朕带百骑解雁门关之围那阵吧。毕竟突利等部合起来也有近五六万精兵!要是这股子人站到咱们这头,甚至只要他们能中立,不与咱们作对,北伐就又添了三成胜算,你们说,这个险难道不值得一冒吗?”
  一旁的岑文本一揖跪倒在地,慷慨激昂地说道:“皇上,不就是五六万人马吗?大不了我大唐再多征十万大军对付他们,要是凑不齐人,臣让家中的子侄都从军去,要是还不够,臣自己也披甲上阵。但是臣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皇上身陷死地呀!”李世民看了岑文本一眼道:“你以为朕愿意冒这个险,只是为了减少这五六万敌人吗?你错了,朕去见突利,可不光为的是眼前这一仗!北伐大唐必胜,朕坚信不疑。但是打败颉利铁骑之后,有一些什么事情要做,你们想过没有?有些事是不能等到仗打完了再做的,比如收拾民心。今天,咱们拒绝了突利,失掉了这颗送上门来的心,将来又怎么能赢得草原上那几百万颗百姓的心呢?”众臣见李世民心中已有主张,便都不再说话,李世民便传旨请夷男到承庆殿说话。
  此时夷男正坐在那间厢房里,满心忐忑地等待着结果。突然,窗外响起一阵轻盈的笑声,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在喊:“安康,你慢着点,成天这么疯疯癫癫的哪像个公主?回头嫁出去了,驸马还不得天天进宫来说我这个当母后的没把你调教好!”
  接着一个娇柔的声音嚷道:“母后,我捉住了,我捉住了。”那成熟女人的声音说:“让母后看看,好漂亮的蝴蝶,咦,你怎么把它放了?”娇柔的声音应道:“蝴蝶都是成双成对的,要是女儿不把这只放了,那只不知会有多伤心呢。”成熟女人的声音又道:“嗯,这天下就属我女儿的心眼儿好。”
  夷男站起身,一把推开窗户,目光骤然落在窗外一张美丽绝伦的脸上,这张少女的脸被一群衣着华贵的宫中女人簇拥着,其中有一位身着皇后装束。不用说这少女就是安康公主。她的手中还擎着一根竹竿,竿的一头有一个小铜圈,上面绕着蛛网,是孩子们用来捕蝴蝶的器具。
  长孙皇后看见窗户里露出的这双年轻男子的眼睛,问道:“这是什么人?”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宦官上前小声说了两句,长孙皇后微微点头,又看了夷男一眼,对安康道:“走,到园子那头看看。”安康看着宦官和皇后怪异的表情,露出思忖的表情,跟着长孙皇后向前走去,走出几步,猛一回头,只见夷男还在窗户里望着自己。安康嘀咕道:“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贞观长歌十二 密盟(7)
这时,张玄素已经提着袍角一身是汗地跑进厢房,嘴里喊着:“少头领,快,皇上请你进去呢。”夷男应了一声,向外走去,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向安康的背影望了一眼。
  李世民和夷男的密晤进行了近两个时辰,通过晤谈,李世民了解了颉利部中的许多情况,更加相信突利等人确有会盟的诚意。送走夷男后,李世民立即做出决定,由他带长孙无忌去云中,令太子监国。同时派出魏征到山东江南等地加速筹运北伐的粮草,准备会盟完毕后即择机北伐。
  李世民深知这次会盟风险巨大,他派张玄素先行一步北上,负责与夷男等人的联络,让长孙无忌精心安排自己的行程,为防不测,李世民还密派李靖到并州一带统兵策应。
  夷男回到下榻的客栈,天快黑的时候,赫台才从平康坊回来,夷男告诉赫台,今天打听到一个旧友恰巧就在飞虎军中,这人是吴国公的侄子,好的就是赌钱,自己已经让另一个故交约他来客栈相聚,顺便从他口中探听飞虎军的消息。赫台白天玩得甚为尽兴,一回来又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脸笑得绽开了花,连声夸奖夷男在长安路子走得野,到处能找到朋友。
  第二天果然来了个军官,夷男似乎和他很熟,称他秦三哥,那人进来后也不多说,拿出一付骰子和夷男、赫台赌了起来。赌了一上午,来人输了个精光,夷男把骰子一收,说道:“秦三哥,改天再玩吧,这最后一把就不算了。”秦三哥却说:“这怎么行?走,跟我回营,我营里有钱,咱们到那儿接着玩。”赫台佯露出一丝恐惧之色,说道:“我是生意人,怎么敢去军营?你去取钱,我在这里候着你不行吗?”
  秦三哥摇着头道:“那可不成,你要是溜了呢,跟我走。”夷男假装吃惊地问:“营里也让赌钱?”秦三哥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飞虎军天天有人在营里赌钱。”秦三哥引着,几个人穿街走巷来到了飞虎军营门口,那里松松垮垮地站着几个把门的士兵,见秦三哥过来,也不盘问就把他们放了进去。进了大门,赫台四处张望着,只见校场上没一个人操练,各帐里都传来赌博的声音。
  赫台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他们这么公然聚赌,就不怕当官的管吗?”秦三哥一指大帐道:“管?管谁?谁管?你听听那边,当官的比我们赌得更起劲呢!”一路攀谈来,赫台才弄清楚,这李世民原本是指望练一支精兵对付颉利的,不少王公大臣听说这是条升官发财的捷径,就把子弟送了过来,李承乾约束不住,军纪是一天比一天废弛,李世民开始还来过两次,后来就再也没来过。秦三哥说:“现在皇上已经不指望这支兵马了,全军上下都等着哪天一道旨意下来遣散了我们呢,也好,落得个清闲,可以天天赌个痛快。”显然,这支飞虎军根本无法和便桥之战时那支飞虎军相提并论,赫台心中暗自露出了一丝笑意。
  既然已经刺探到了想刺探的消息,二人就不再勾留,很快踏上归途回去向颉利复命。在阿史那部的汗帐里,赫台和夷男你一句我一句地向颉利和他的大将们描述在飞虎军中见到的情景,那些将领都笑痛了肚子。最后赫台总结说:“现在这支飞虎军已经成了一个笑柄,长安城里的人背后都议论它不是什么飞虎军,而是一支‘废物军’!”一个将军大声道:“传得那么凶,原来是一群酒囊饭袋呀!”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很快这笑声就停止了,颉利正面沉似水地看着他们,良久才说道:“怎么不笑了?”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吭气。
  颉利接着说道:“你们以为长安有这么一支飞虎军就可以小看李世民了吗?如果这是他故意摆出来迷惑咱们的呢?昨天探马报回的消息还说,李世民又征集了二十万府兵充实到北方各镇。尉迟敬德、李世、柴绍这些唐军中能打的将领都被调到了长城下,侯君集也从襄阳回到了长安,李世民这么安排,用意何在,你们想过吗?”
  帐中响起一阵议论声,执矢思力道:“臣以为唐军极有可能在黄河封冻后北犯。”
  颉利点点头说:“嗯,你说得不错!眼下草原旱情日重,我军马力大为削弱,此消彼长,让人忧虑呀。为了保存实力,从今天起,宁可饿死牛羊也要尽量多地保住马匹。此外,各部要分头南进,设法接近长城一线就食,将北边的牧草尽可能地保存下来。现在,就来商量商量南下的路线——怎么,突利和契必何力还病着吗?”
  突利和契必何力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来御帐参加议事,今天也不例外,二人都没有出席会议。听到颉利发问,一位管家模样的起身道:“嗯,我家主子肺痨都半个月了。”另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也说:“我家主子闪了腰上不得马。”
  颉利心里知道,这两个人都在防备他,脸上不动声色地说:“哦,回头你们替我带些好药去看看他们,让他们好好养病养伤。”一边说,一边取过一张图在面前铺开,安排各部南下就食的路线。和往常一样,他又将突利摆在最南的位置,令其马上南下到马邑北面三十里的地方,他说那里有浑河流过,水草丰茂,突利部的人多,需要这么一块好草场。话说得漂亮,但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最好马邑唐军能和突利先打上一仗,云中的唐军都来增援,一气把这老狐狸打垮才好。
  

贞观长歌十二 密盟(8)
突利却好像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三天后就拔营南下了,颉利不知道自己在算计突利的时候,突利也正在算计他,夷男的心腹给他送来了消息,李世民已经秘密北巡,不日就会到云中附近与他会盟,马邑离云中很近,颉利让他的人马南下到那里,正合他的心意。
  为了遮人耳目,李世民这次北巡没有公开,皇帝的车驾,由房玄龄随侍,打着去东都洛阳巡视的旗号,大张旗鼓地离开长安东门,往潼关迤逦而行。实际上,皇帝自己早已离开长安,悄悄地向北进发了。因为事关重大,如果泄露了机密,不光会盟不成,还有可能陷突利等人于险境,为了遮人耳目,李世民一行扮做商人,长孙无忌特意秘晤了长安最大的商人窦,请他帮忙指一条商道以保万无一失。
  窦明知此去路途凶险,却不敢拒绝。给皇帝带路,按理说他应亲自前去,可是他年龄大了,腿脚不便,只好让义子慕一宽陪着前去。窦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又有慕一宽一路领着,这支不同寻常的商队一路北行,几乎没遇到什么大的波折,就到了马邑城外。
  马邑城不大,人口也不多,因为是个边镇,常有胡骑来犯,所以城门戒备森严,城楼上下站着不少的唐军士兵。慕一宽等接受完盘查正要进城,一队唐军骑兵从一个小山冈上呼啦一声疾驰到城门下,边兵常年打仗,气势就是和长安城里的禁卫军不同,马蹄都带着风声,慕一宽急忙招呼车队闪到一边让他们先行。这队骑兵约摸有一百多人,里头有几个人挂了彩浑身是血,有两匹马上还驮着两个捆着的胡人,一看就知道刚刚打过一仗。
  楼上有人喊着:“独孤将军,真有你的,又拿了两个!”队伍里一个年轻俊朗的小校抬起头应道:“遗直呀,可惜你错过这一仗了,这十几个家伙,个个一身好武艺,被我们一百多人围住居然死战不退,我们杀了十一个,好容易才拿下这两个。”一辆马车的帘子挑了起来,露出长孙无忌的眼睛,看了看一上一下两个说话的人,两张面孔他似乎都很熟悉,可他却一时又想不起是谁了。
  长孙无忌没有看错,那两个人他还真的都认识。领着那队骑兵的是独孤谋,那日在大牢里李世民的一番话说得这个恶少痛心疾首,他背着母亲来到马邑,投奔了父亲的旧部元仲文,想凭着军功一雪前耻。而城楼上的裨将是房玄龄的长子房遗直,比独孤谋还早一年来到这里,只不过房玄龄为人不爱张扬,这件事儿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当时京城里的勋戚子弟多喜欢当禁卫军,成天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像房遗直和独孤谋这种家世到边关来的极少,所以二人自然就成了脾味相投的挚友。
  独孤谋把两个俘虏押到了马邑守将元仲文的大帐,向元仲文禀报了自己这一趟打探军情的收获——阿史那氏二汗突利的人马今晨突然行至浑河以北三十里扎营,再往东不远,执矢思力领着五万人马也正向南行进。元仲文听罢吃了一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这情形有些不对呀!他打量一眼那两个俘虏,看服饰其中的一个好像还是个王子!便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王子服饰的人正要说话,另一个长着鼠须的汉子抢着说道:“我们是忽儿汗部落的,这位是忽儿汗部落酋长之子哥舒打。”
  元仲文有些奇怪地说道:“忽儿汗部靠近陇西,尔等为何到这东边来了?”还是那鼠须汉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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