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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佞臣-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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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一个山洞里,外面地光线只能传了一点点进来,山洞青黑色的石壁在昏暗的光线下,泛发着冷冷地气息,四周的一切安静极了,只有石缝中的滴水声格外清晰。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几乎怀疑,自己又在做梦了。

我尝试着想爬起来,但浑身仍然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身上,我吓了好大一跳,才反应过来这是子夜的手。

原来他躺在我身后,所以我看不到他。

他似乎睡着了,似乎又在昏迷当中,我只知道他在下意识中不断地向我靠拢,最后终于将我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感受到他身体发出热烫的温度,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体温,何况还在这冰冷地山洞之中,怎么还能如此之烫?

他一定是在发高烧。

可是我现在连自己都动不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在他热我冷,正好可以各取所需,我们这样紧靠在一起,渐渐地似乎舒服了一些。

我们就这样躺着,我清醒一会又开始昏昏沉沉,昏沉了好久又开始清醒,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子夜的情况究竟如何,我只能这样一直躺着。

有几次清醒的时候,我想我们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如果我们死在这里,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吧。

我死了也罢了,可是子夜……是我拖累了他。

如果我真的杀了他哥哥;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所以,也许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吧。再说我们都是穿越过来的,说不定我们一死,都回到上辈子去了也未定。

  第四十一章 一生最尴尬的事

朦朦胧胧中,身上暖和了起来。

再次清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燃起了一个火堆,燃烧的树枝偶尔发出噼噼啪啪的小声响,暗红的火焰跳动着,散发出一阵阵热量。火堆的上面高高地架着一只山鸡,已经烤得金黄金黄的,让人不由得口水欲滴。

我忍了忍口水,四下张望,却并没有看到子夜。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子夜的外衣披在上面,而我身下也垫上了一层干草,难怪我会觉得很暖和。

我心里十分欣喜。

一定是子夜为我做的这些事情。

看来他应该挺过去了,他没事了!

这时,有脚步声从外面进来了,我听得出那是子夜的脚步声。

每个人走路都有自己的节奏,紧慢轻重都不一样,子夜当然也有他的节奏,经常在一起,熟悉了就会听得出来了。

他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看见我醒了,眼里有着喜欢的神色:“醒了?饿吗?“

我看着他,原本欣喜的心却有点难过起来,他身上包扎的伤口似乎又多了基础,面色看起来很憔悴,脸也瘦了一些,眼中满是血丝,连胡子渣渣也冒了出来。

不过依然很有型。只是从黑夜王子转变成了落魄王子。

不。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难过。大难不死啊我们。

我努力对他勾起嘴角。做出笑地表情。虽然什么都说不了。但他应该知道我想说地话。

他果然是知道地。那变得比以往粗糙地手伸过来。握住我地手道:“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你很快也会没事地。”

他向来是不喜欢多话地人。这时候虽然心情激动。但始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握了一会我地手。就开始紧张我饿了。急忙喂了一些水给我。又把烤好地山鸡很细心地扯得碎碎地一丝一丝地喂我吃下。

我吃不了多少,胃里就开始抗议了,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只能吃这么多。

喂我吃完。子夜才开始自己吃,我发现他其实很饿。吃得也很急,真亏他刚才还那么耐心仔细的慢慢喂我。

心底里不知道是感动还是难过。

不过我思潮起伏没多久就停止了,只因我遇到了人生最尴尬的一件事。

吃饱喝足后,我似乎也精神了一点,只是很快就感觉到小腹有点胀,稍微一想之后nbsp;自己的脸就不由得红了起来。

因为我想要“嘘嘘”了。

以前子夜带着我的时候,总是在有人地地方,所以每次都会临时找来女子伺候一下我,可是如今就我们两个在这里,我要怎么对他说?

不说的话。弄湿了衣服更糟糕……真是越想越尴尬。

一辈子也没有想过这种尴尬事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也看出了我地异样,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作出没有什么事的样子。

实在说不出口,我决定忍一忍,忍到没有办法的时候再说。

或许到时候太急了就不会这么害臊了。

可是这一忍我就又昏沉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自己仍然好好地睡着,子夜则坐在火堆旁,头靠在膝盖上,估计是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这时候。我想起了之前想要“嘘嘘”的事,才发觉自己小腹也不胀了,衣衫也没有湿。

我有些狐疑,这种事不可能自己消化掉吧?

莫非是我昏沉中他帮我……真丢人啊真丢人,我恨不得立刻再次昏迷过去,再也不要去想这件事。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可惜老天偏偏和我作对,这次让我清醒的时间居然比以前还久了一些。

我好不容易从尴尬地情绪中摆脱出来后,开始反思自己这次为何可以清醒这么久,看来我的身体好一点了。

那个该死的孟棠。也不知道给我喂的什么东西。症状和瘟疫很像,但我自己知道绝对不是瘟疫。而且我暂时想不出办法来医治,其他大夫也是治不好。子夜带我逃出来后,我也喝了不少药,但一直是老样子,为什么现在突然会好些了呢?

我想了想,想起子夜给我喝的水,似乎特别地清凉,也许是这山洞的水起了什么作用?还是因为我吃了山鸡?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很高兴,因为这说明我不会死了。

子夜没事了,我似乎也有了好转的趋势,这真是件鼓舞人心的事。

第二天,子夜一早就跟我说:“我们下山去,得找个大夫给你看病。”

我不知道我们怎么到了山上,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山,但我对着子夜摇了摇头,用口型说道:不,我要在这里,因为我身体好了些。

他弄懂我的意思后,几乎是惊喜地望着我,十分认真仔细地打量我的脸,显得有一点语无伦次:“没错!是真的,真的好了些!真的精神了,莫非这山洞对你地病有好处?”

他说到激动处,甚至伸出手来抚摸了我的脸。在这种兴奋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天晚上,我居然可以软软地动一动了。

只是因为贪心想好得快些,喝的水比较多,我又遇到了想要“嘘嘘”的问题。

妈的!我心里暗暗骂道,就不能等到我自己可以走的时候再给我出这个难题么?

怎么人穿越我穿越,从来没有见过别人碰到这么尴尬的问题?

电视局里男女主角被困在一起的时候,也有一方不能动弹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难堪人地情节出现?

为了女孩子家地矜持,我绝定还是忍忍算了,忍到明天说不定我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但是结果第二天醒来,照例是发现自己衣衫也没有湿,肚子也不胀了。

我心虚地瞄了一眼坐在火堆旁的子夜,心里知道一定是他帮我“解决”了。但是除了尴尬之外。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他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解决”?

莫非他象大人对待婴儿一般,每晚定时都要给我“嘘嘘

真是要有多羞人就有多羞人。

算了,不想这事了,我就装作不知道好了,这种事说出来真是丢死人,干脆就假装白痴。以为自己是不需要“嘘嘘“地神奇人种算了。

某些时候自欺欺人还是很有必要地。

过了几天,我身上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多了。有一次我自己猛地一咬牙,居然巍颤颤站了起来,那一刻我真的兴奋极了,很想大声叫道:“子夜,子夜,快看。我可以站起来了!“

可惜我的声音仍然发不出来,而且脚下一软,又支撑不住了,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幸好子夜及时赶到。一把抱住了我。

我兴奋地对着他做口型:“我可以站了,我要走路!”

他看样子也十分高兴,扶着我慢慢地试了试,我果然可以在他的搀扶之下走路了,只不过走不了多久,就要休息一下。

尽管如此,我已经十分满意了。

在子夜的小心搀扶下,我第一次走出了山洞。

原来我们所在的山是一座树木很多,郁郁葱葱地大山。我看着眼前绿色的树林。地上星星点点地野花野草,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感受着轻风微拂着脸颊和发丝,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幸福。

是的,我又活过来了,我又站起来了,我又回到了天地间!

眼前这一切普通的事物,以前我从未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事物,如今在我眼中是多么地亲切。多么的美好啊!

子夜把我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和我并肩坐着,随便扶着我。和我一起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似乎也被我的高兴劲儿感染了,居然对着我笑了几次。

不过他可能太累了,坐了半个时辰后,突然对我说了句:“想睡会。”就靠在大石上睡着了。

我开始只是诧异他入睡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并没有想到其他。可最后好久好久也不见他醒来,我这才觉得有些不妥,神手探了探他地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结果让我十分震惊。

子夜额头十分十分的烫,他一直都在发高烧!

这不是感冒的哪种高烧,我严重怀疑他身上炎症太厉害了!

我努力了好久,终于解开他身上的衣服,检查了他的伤口,最后发现他的伤口居然都开始溃烂了!特别是胸前那一处刀伤最为严重,伤口乌黑乌黑的,还不断流出脓血,只不过他包的布多,又是穿地黑衣服,我平时也看不出来罢了。

怎么会严重成这个样子?

我强撑着身体在他怀里找伤药,结果就发现一个装伤药的空瓶子。

原来他不是不用伤药,而是用完了。

他一路带着我奔波,伤口总是裂开,所以他每时每刻都需要敷药。但他这次带我逃上了山,一定是被敌人追得很紧,情况很危急,所以他也来不及买伤药,这几天下来,应该早就用光了!

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伤药没有了,只想着自己快点好转,所以才坚持要留在这里,而他居然也一声不吭地忍着,一句实情都没有告诉我。

就算想要我好起来而留下来,也不应该什么也不跟我说啊,这几天我也有清醒的时候,为什么不带我出来采药?他的伤口都溃烂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一直支持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他一定是怕我太累,所以不敢带我出来吧?

子夜子夜,你真是个蠢猪!

你这样,就算我真的好了,但我心里会好受么?

我狠狠地骂道,眼睛却有些异样,好像有眼泪要流出来的样子。

  第四十二章 乐极生悲

我用力地摇晃他的身体,希望他能够快点醒过来。

就我目前这个身体,实在是没有办法照顾他,他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险。

可是无论我怎么摇晃,他都还是昏迷不醒,最后我终于还是放弃了。

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只好就近摸到根比较粗的树枝当拐杖。我用力支持着身体,慢慢地走动,在草丛中寻找可以治伤的药草。

伤药这种东西其实是最常见的,只不过想要特效的却并不容易,我耗费了许多体力,才找了一把普通的伤药,不知道对子夜那溃烂的伤口还有多少用处。

我返回大石边,身上实在没有多少力气了,休息了好久才又能爬起来。唉,我这样的力气,要怎样才能把子夜弄回去山洞呢?

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把他弄回去,他的伤口已经溃烂成那个样子,必须要清洗过后才能上药。

我很快就想出了一个法子。

我打算找一些树枝用草绳接成一张简易的担架,不过对于目前的我来说,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后来我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做好这件事。

接下来,我把他的身体用力一点一点推到了担架上,然后把栓在担架上的绳子挂在自己肩上,准备做一头辛苦“拉犁”的牛。

可是我用力拉了一下。担架纹丝不动。我再猛地用一下力。担架还是没有动。我自己反而被反拉倒在地上。

算了。看来我站起来地力气都不够。还怎么拉?

我干脆就这样趴在地上。慢慢地用力往山洞里爬过去。这一招果然有用。担架果然被拉动了。虽然很慢。只是一点一点地动。但这里离山洞并不太远。只要我不昏迷过去。我相信应该可以坚持过去地。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今天居然支持了这么久都没有昏迷。

但凡事都是看着简单做起来难。从我们所在地地方到山洞这么短地距离。我居然爬到天黑才把子夜拉了进去。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山洞里。那一刻我累得浑身脱力。恨不得立刻躺在地上呼呼睡上一大觉才好。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子夜昏迷了。就只能由我来照顾他了。

所以我稍微休息了一阵后,又强撑着拿起药草去石缝下面的水洼中洗好了,再用石头檑好,又拿出一跳干净的手帕打湿了。包着药草,这才折了回去。

我蹲坐在子夜身边,把他的衣服解开来,先把他各处比较轻地伤口都上好了药,最后只剩下了胸口最严重的那一处。没有直接上药,因为哪里的烂肉实在太多了,必须刮掉,要不然这种普通的伤药敷上去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抽出他的匕首,双手用力握着,小心翼翼地朝他胸前的伤口处划过去,慢慢地尽量均匀地用力,把上面一层黑黑的烂肉刮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我因为手上实在无力。匕首不小心抖了一下,结果碰到了伤口处新鲜地嫩肉处,昏迷中的子夜忍不住痛苦地拧起眉头,闷哼了一声,我急忙收敛心神,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上,尽量不再出任何差错,但之后仍然有好几次刮到了他地好肉上面,有的还渗出了血。

没办法。忍忍吧。我现在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当最后一点烂肉被刮干净后,看着他胸前触目惊心的伤口。我用手帕清洗了一下伤口,伤口沾到水,子夜又闷哼了几声,我实在是不忍心,却不得不狠起心肠继续清洗。

我拿着手帕到水洼边跑了几趟,才勉强算清洗好了,接着再敷上伤药,替他包扎好,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就几乎立刻瘫软在了地上。

对于目前的我来说,今天实在是透支太多了。刚才大概全凭一股意志支撑着,做完这一切,我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昏过去了。

“滴答,滴答”,石缝中的滴水声又在耳边响起。

我坐起身子,发现还是晚上,莫非我现在体力恢复得这么好了,这么快就能够清醒过来了?

旁边的火堆差不多已经燃尽,还剩下一根最后一截大木头发着微微地暗红色光芒,在黑暗的洞中一闪一闪地。

我借着这丝微弱的光线,看见子夜还在一边酣睡,他胸口的衣衫仍然敞开着。一定是昨天我给他上完药后,连他的衣衫没能拉上,就这么昏过去了。

夜晚山洞里是很冷地,我急忙替他把胸前的衣服拉好系上。

在我胡乱的拉扯当中,他衣服里有一个东西“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我伸手过去拿起来,握在手里好像是一个木质的东西,我对着火光仔细的看了一会,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小木偶。

一个十分熟悉的木偶,似乎是我之前曾经送给他的,但我记得当时他一手就把这木偶摔断了,怎么还会带着身上?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真的是我给他地那个木偶,头颈处似乎还有着修补的痕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保留着这个木偶,而且还随身带着。

是因为是我送的么?

似乎我真的很少送他东西。

我手中握着这个木偶,呆呆地出了一会神,心里有点乱,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愧疚。

最后我还是把木偶又塞回他怀里,自己却没有了睡意,所以爬起来往火堆上面添了些柴火,希望火堆燃起来后山洞里可以温暖点。

柴禾慢慢地燃了起来,我坐在火堆旁,不由得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

孟棠还在派人追杀我么?如今瘟疫控制得怎么样了,苏木他们在紫京还好么?

还有……武成南,他如今又怎样了呢?

这段日子以来,我清醒的时候总是不多。所以连想他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么?他知道了我的事么?会不会替我着急?

又或者,等我回去后,他还会不会生我的气?

不管他生不生气,我以后都不想再离开他四处奔波了。

如果他生气的话我愿意给他道歉,就算我认为自己地观点是对地。

大酉如今的局势应该也差不多稳定了,这次回去后,我决定就做个清闲地懒人。好好跟他在一起。

我很想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念一个人。

以前我在外面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这次却格外的想,也许我内心深处有些恐慌吧。以往我都是很清楚他一定也在想我的,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不惊慌,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在紫京等着我。只要一想起这一点,我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这次不同,他生了我的气,而我又是赌气出来的。

隐隐觉得我们两个之间那根无形地心灵之线已经暂时接不上头了,他不知道我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会象以前那样想着我。

没有什么比现在这种状况更难受的。

前些日子经常是昏昏沉沉地还好,什么都不要想,想也想不了多久时间,可是如今可以清醒这么长时间后,反而比较难受。

我要赶快好起来,我要回紫京,我要见他,和他在一起。

曾经在一本小说里看到过一句话: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是的,在一起,此时此刻,我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只要在一起,就算有什么困难,也可以一起挺过。

子夜的体力真好,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而我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一切都在往好地方向发展,又过了十天之后,子夜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我也差不多可以如同常人一般走路了。还能发出声音,虽然不能完整的发音说话。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按照这个趋势,我相信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不能说话,子夜也不爱说话,反正我们之间也挺有默契的,我们终日就吃野味,看风景,采药,除了有些想紫京,大概也算我这辈子过得最悠闲地日子了。

只是一想到紫京,我就有些归心似箭起来。

所以这天我们决定回去了。

终于要回紫京了!这一天我是多么高兴,不知道是不是山里呆久了,我整个人也变得单纯简单起来,欢快得如同树林间的山雀一般,一串串的笑声从这头响到那头。

俗话说乐极生悲,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

人一旦太过高兴,就容易轻飘飘,就容易冲动做错事。

当我看到山崖边的那些野果时,就毫不犹豫地笑着跑了过去。

可是我没有注意脚下的乱石,我眼里只有那红艳诱人的野果。

就像注定好了一般,我跑过去,然后脚下狠狠地一拌,整个人就飞下了悬崖。在呼呼的风声中,我依然不能够相信自己怎么就这样跌下了山崖?

那一刻思想有些停顿,不知所以然。

直到子夜的身影跟着扑了下来,他用脚尖勾住悬崖边地曼藤,一双手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不要松手!”

我的身子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这时我才感到了害怕。

我千辛万苦才熬过了难关,想通了很多东西,从此后就只想做个清闲的懒人,我所憧憬的幸福生活在前面等着,我怎能在这个时候坠崖身亡?

听说越是幸福越是留恋的人就越是怕死,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怕死过。

我抬头看着子夜,对着他那双深黑的眼眸,我想要告诉他我不会放手,我不想死,可是我连口型都来不及做,子夜勾住的藤蔓已经承受不住我们两个人地体重,“噼噼啪啪”地开始断开了。

子夜想要努力,却没有办法,因为他一双手还拉着我。

“啪!”一声,最后一根藤蔓终于也断了,我和子夜一起飞速下沉。

危机中,子夜用力一提,终于和我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然后他一只手抱在我的腰间,一只手去抓垂下地藤蔓,可惜他连抓了几次,那些藤蔓都太过脆弱,立刻就应声断了。

然后我恐怖的发现,再下面一大段悬崖上是完全如同刀削一拌的笔直,而且看起来白花花的像是好大一整块石壁,上面光溜溜的寸草未生。

此刻子夜纵有一身好轻功也是枉然。

  第四十三章 不是我的桃花源

也不知道下沉了多久,我眼前终于不再是白花花光溜溜的石壁,一丛丛绿色的植物终于在眼前,子夜伸手,牢牢地抓住一棵小树,我们终于停顿了下来。

我紧紧地抓住子夜的衣衫,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滑了下去。

可是我们就这样悬在半空中也不是办法,子夜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石壁:“上不去了,我们下去。“

他凭借着石壁中的树木和树藤,一段一段地往下面跳跃下去,只要下面一直这样,我们就可以安全下到崖底,然后再慢慢走出来。

可是我们都失算了。

我们的确是安全的下到了崖底,但是我们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我们一直朝一个方向走去,可是走了一个时辰后,发现前面的尽头也是一处陡峭的石壁,然后我们又朝另外一个反向走,结果还是石壁,这个崖底就像一个与外隔绝的的世界,方圆数里,草木分外地茂盛,但所到尽头好像都是高高的石壁。

我和子夜寻找了一天,终于累了。

这一晚我们就在崖底休息了。

第二天起身又开始寻找出路,这一天也走了很久,但是一无所获,就在我有些沮丧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低空中飘着几缕炊烟,那一刻我兴奋极了,我拉着子夜,笑得无比开,用模糊不清的发音道:“刻刻,刻刻(快看)!”

我真的没想到这个地方也会有炊烟,而有炊烟就表示有人家,有人自然就表示有出去的路。

身上地疲惫一扫而光。我拔腿朝炊烟地方向跑了过去。

没多久。我们面前突然豁然开朗。出现了好大一块平地。上面稀稀落落地坐落着一些人家。村庄地前面缓缓环绕着一条小河。小河里有光着脚丫地小孩子在厥起屁股捞鱼。

“呵呵。呵呵……”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傻笑着。

直到我笑得够了。这才和子夜用正常速度朝村庄走了过去。

“小朋友。捉鱼啊?”我笑呵呵地对眼前地小孩子打着招呼。

河里地小孩子抬起头来。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们。稚声稚气地问:“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咪了咪眼:“我是过路的,你当然不认识了。“

小孩子好奇的仔细打量着我们:“从来没见过过路地人。

我又问:“小朋友。请问下出去外面的路怎么走?”

小孩子茫然地摇了摇头:“什么外面?我不知道。”

对哦,这么小的小孩子,估计大人没有带他出去过,要问还是得问大人,于是我们又朝村庄中走去。这次我们碰到了一个老者,我们正要迎上去问路,没想到他却惊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你。你们是从那里来的?”

我忙解释道:“我们是过路地,迷路了,想请问问老人家出去的路怎么走。”

老者见我十分和善,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但他却摇摇头:“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路的,也没有出去的路,你们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闻言差点晕了。

难道说这里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好在这个老者还比较善良,在我们说清楚了来由后,便带我回到了他的家。村里人都叫他田大叔。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媳妇,刚才河里地小孩就是他孙子。

他们一家人除了对我们很好奇之外,倒是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们。

村庄里的人听说来了外人,也都好奇地涌了过来,这一晚他们问东问西的,我和子夜几乎没有机会睡觉。

这些村民都很淳朴。他们的好奇没有什么恶意,而且还很直率地回答了我们的疑问。

他们说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一直也不知道外面还有其他的世界,他们以为这里就是唯一的天地,他们是唯一地人。

可是依我观察,他们的衣着打扮,说话,生活方式,都和外面的人差不多。按道理不可能是世世代代都生长在这里的人。

也许他们的祖先也是和我们一样。不小心跌下山谷的么?

这也不对,我看他们使用地铁锅。铁铲,碗筷什么的都是制作得很好的成品,怎么可能是自己制造出来的呢?

他们告诉我,那些东西也是祖上留下来的,听说村里有一间房子里堆满了这些用具,谁家的坏了可以去换,村里专门有个铁匠负责修补,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用完了的问题。再说反正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公共财产,吃饭干活都是一块儿的。

还真有点桃花源地味道。

可是我却犯愁了。

他们在这里是很快活逍遥,可是我不能在这里一辈子啊。

所以我们暂时借住在这里,每天还是不停地寻找出口。

我相信就算这里地人都没有出去过,但他们的祖先一定是外面来地人,要不然怎么连生活用具也准备了那么多?所以我相信一定有出去的路,只不过可能比较隐密而已。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我们一直也没有找到出口。

夜似乎没有我这么难过,他还安慰我道:“不要着急,耐心点,一定会找到出口的。”

好吧,也只能耐心的慢慢寻找了。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我一时太心急,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我的身体又开始反复起来,经常又昏昏沉沉的,一躺就是一整天。

田大叔给我和子夜在村里专门腾了一间房出来。他说如果我们出不去以后就可以住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生活了。

他们都当我和子夜是夫妻或者情侣关系了。

对于这样的误解,子夜也不辩解,他说这样也好,方便我们住在一起。

就这样,我整天在家里病恹恹地,子夜除了照顾我,就是出去找路,打猎。

夜在打猎方面显露了一把身手。村里人都很喜欢他,但他们并不贪多,还告诉我们说野生动物不能赶尽杀绝的,要不然以后绝种了他们吃什么?

想想他们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这里的日子真的很自在。很逍遥,如果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武成南,那该多好。

小山村,小夫妻,恩恩爱爱,平平淡淡,然后一起慢慢变老。那样的日子真的会很幸福。

想着想着,半昏沉中,恍恍惚惚里,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似乎真地看到武成南推门而入,我一时刻分不出是真是假,但却忍不住满心的喜欢。

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手上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他在我身边轻轻地蹲下。轻轻地拿起汤勺舀了一勺,仔细吹了又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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