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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佞臣-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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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半路时,看见一个路人突然软软的倒在了路上。周围的人见状,一个个也并不惊讶,只是很麻木的看着,任由闻讯赶来的士兵将那人拖走,大概这种事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那就是瘟疫病人了。“林则士叹了一口气:“齐州封城,虽然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但如果此病不除,只怕齐州所有人都要在此陪葬了。”

其实不单齐州封城,很多重疫区都开始封锁。而横跨大酉南北的浈江两岸也一样设了重重关卡,只许南下不准北上,以防瘟疫进一步扩散。

在没有找到有效药物之前,封锁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如果当初来的时候我还有些信心的话,如今我反倒不那么自信了。如此严重的瘟疫,不可能是那么轻易就能解决的事,何况林则士的医术已经算是一流了,他来了这半月都没有找到可行之道,我也未必就行。

我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可以早日找到控制的方法,然后再将药方传到各大疫区,早日解除大酉的这场天灾。

如果来之前我还有些和武成南赌气的话,现在我已经完全把心思放在了瘟疫上面,一心只想着怎么控制这场瘟疫了。

我们到达官衙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两个身着官服之人,其中一个六十几岁头发胡须皆尽灰白,看起来像个儒雅老者;另外一人三十多岁,身形高大,面目端正,十分严肃,看上去有些眼熟。

林则士见了两人。急忙迎上:“两位大人,下官正要有事要见你们。”

那儒雅老者般的官员十分客气地道:“林太医有事只管吩咐。”

那年轻些地官员则有些狐疑地盯着我看。也许他也觉得我面熟吧。

林则士抬起手掌对我这边道:“这位是紫京来地兰尹兰大人。他本应上次和我们一同前来。后来因为身体有恙。所以今日才到达齐州。”

子夜无官无职。向来不在对人介绍之列。他也自得清静。反正他地个性就是不喜欢多话和客套地人

林则士又替我介绍了这两人。原来儒雅老者就是齐州州府沈之庆。严肃又年轻些地这位就是紫京派来地钦差大人孟棠。他同时也是明章地学生。

我心中暗笑。心想这位孟棠真不愧是明章地学生。他那严肃地劲儿跟那老头儿倒是有得一拼。

我们三人相互见了礼。孟棠似乎对我十分冷淡。言语之间也颇为不逊:“原来是兰大人。下官原以为大人地病要耽误个一年半载。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大人。令下官十分惊讶。”

我但笑不言。我听得出来他是在讽刺我关键时刻装病怕死,不敢来这种地方。

沈之庆面上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护国大夫兰尹兰大人?”

还鼎鼎有名?八成是“恶名”而已。

不过象我这种臭名在外的奸臣。能够出现在这种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疫地区,大概让他们有些意外吧?

林则士点头,他大概也看出了两人对我的神态有异。便格外慎重说明道:“兰大人在入朝为官之前,曾开馆行医,他地医术十分高明,见解也颇独到,曾得当今神医乐景赞赏,wrshǚ。сōm下官也曾举荐过兰大人入太医院。可惜……所以此次兰大人能够到此,瘟疫一事也许能获得转机也未定。”

林则士无非是想告诉他们,无论我兰尹的名声如何不好,但我的医术还是很厉害的,所以这个危急时期,他们还是对我客气点好。

我们虽然交往不深,但以前经常一起谈论医理,到底还是有些情分的。

他这番话果然有用,孟棠狐疑地看了我几眼。没有再口出不逊。

而沈之庆闻言也多看了我几眼:“原来兰大人医术如此了得。倒是老夫眼拙了。兰大人初来乍到,老夫本该替大人接风洗尘。只是大人来得突然,时间仓促,……”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自然不必讲究那些虚礼,我摇手道:“大人无须多言,如今时势紧急,随便既可。”

沈之庆点头:“难得兰大人海量。如此几位便与老夫一同吃顿便饭如何?”

这自然好,我长途跋涉来到齐州,肚子的确也饿了。

于是我,子夜,和他们三人便一起在官府吃饭,这里的官家厨师手艺倒是不错,虽然没有准备什么山珍海味之类的珍贵东西,但也颇为丰富,口味也不错,只是大家似乎都没有什么胃

吃完饭后,我就大致了解了一下齐州的情况。

听他们说,目前瘟疫病人采取的是集中看管,集中治疗。官府在城中圈出了一个地区作为病犯集中地,并派出士兵严加看守。城中每发现一人感染瘟疫,就会被强制带到这里进行治疗,以免传染给他人。目前这里已经保持每日近千名病人地数目,而每日死亡人数大约为五六十人,其中大多数为老弱病患;虽然每日都有人死,但新增病人数目比死亡人数更多,所以长此以往,只怕这些地方都住不了。

至于齐州城外的管辖地,大致也是一样的管理模式,只不过由一村一镇这样地地方官府各自执行。

自林则士到达此地后,一直在和本地的大夫们一起研制新药方,但目前仍未有任何有效药方出现。

接下来林则士又向我介绍了这次瘟疫的主要症状和潜伏期,发病期等等情况,听到不明白的地方我就会仔细询问,到后来基本上都是我们两个人的话题,他们都插不上话了。但沈之庆和孟棠一直也未离去,大概因为关心病情,虽然不懂医术,也在一旁认真听着我们的讨论。

我又问了林则士他们用过地药方,发现基本上是各种医法都试过了。

看来,的确是不容易啊。

情况如此紧急,我也无心休息。既然来了,还是多干些实事吧,所以最后我对林则士道:“如此便要劳驾林太医,现在就带本官去看看病患如何?”

林则士自然欣然应诺,但子夜立刻皱眉道:“你大病初愈,应该先休息一天。”

他这样说也有道理,毕竟我刚到齐州,车马劳顿,是应该休息一日,所以林则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我知道他心里急,巴不得我立刻到现场去,便对子夜道:“不碍事的,我看看就来。”

他盯着我,知道阻拦不住我,便闭嘴不再发言,只不过习惯性的又板起了脸。

我对他这样的态度习惯了倒没有什么,其他人看在眼里就有些意外。

他们见到我这位随从如此嚣张,而我反而软言细语地对他,心里不免有些想法,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是官场上混的人,倒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此后对子夜客气了不少。

出发前,我从包裹里拿出自己事先赶制好的古代口罩,递了一个给林则士:“这个东西叫口罩,请林太医戴上,以防感染瘟疫。”

林则士看着我和子夜熟练地戴上口罩,惊讶道:“这个东西能预防传染?”

我笑笑:“也不能完全杜绝,但被传染的机会应该会小很多。”

一旁的沈之庆听到了,忙问道:“请问兰大人,这个口罩是如何制作法?用料如何?如果能够地话,老夫想制作一批发给全城百姓。”

我早有此意,也拿了两个给他:“它地制作工艺十分简单,里面是一层棉花,外面是一层纺织得很稀疏的棉纱,大人只管拿去让人照着制作,让大家出门时都戴上,平日注意清洁多洗手,相信感染瘟疫地人会少一些。”

沈之庆听我这样说,便匆匆拿了口罩去准备给人制作,孟棠也跟着去了,但他最后瞟了我一眼,看样子似乎并不怎么相信我,。

我倒无所谓他信不信,任何疑惑都需要事实来澄清。

我和林则士,子夜三人也跟着出发,赶往病患集中地。

半途中,林则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道:“兰大人,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点头道:“林太医不必客气,有话只管说。”

林则士语言间颇多犹豫:“兰大人,恕下官直言,民间对于大人颇多传言,说这场瘟疫便是因为……所以,大人在外是否只对外人说是太医院的大夫?“

我知道他说的是关于武成南专宠于我这个“男宠“,所以才引得上天惩罚,让瘟疫降临的民间传言。

虽然近两年我常年在外,名声也十分不好,这期间两人也没有什么交往,但我们以前是老熟人,他对我的印象要比别人好,我自然知道他这番说话是为我着想的。

他定是怕别人知道了我就是那个“男宠“后,会对我有所不恭吧。不过他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说一般民众相对比较迷信,就是沈之庆一听到我的名字时,神色都有些异常,我又如何不知?

所以我答道:“好,那便依林太医的吧。“

  第三十六章 劳累

由于我和林则士身份非同一般,来到病患集中区后,出于安全起见,我们只能站在一处高高地楼阁之上观察不远处的病患。○M

尽管我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我真的站在这楼阁之上时,眼前的景象还是对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

在敞开的破旧房子里,在大批用木头临时搭建的大棚下,在露天的空地里,在墙角……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病人,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这些病患大多数都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也有少数坐着,然而无一例外的,他们都面色蜡黄,无精打采,似乎在等死一般。

这些都陷入绝望中的生命。

我叹息了一声:“林太医,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

林则士摇头道:“兰大人,我们不能去。”

“为什么?”

他坦诚地看着我道:“林某并非惧怕瘟疫传染,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想过能置身于外。但大人可有想过,我们身为王上派来的人,是否更应该慎重,起码我们的安全会让齐州的百姓多一丝希望。”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也同意他的话。

不是我们怕死,但如果连我们也轻易倒下,那齐州的人们还要寄希望于谁?

不管生命还有多久,有信念支持的人绝对比绝望崩溃的人幸福很多。

只是如此依赖。那我们要怎样观察这些病患地反应呢?难道仅仅依靠地方大夫地转述么?

林则士身为太医。自然也知道我心中所想:“我通常只是提一两个病患过来查看。其他大多数人则由地方大夫查看。而且病患大致地情况都是差不多地。

我点头:“也好。那就随便带一个病人过来让我看看吧。”

林则士朝身后地几名士兵吩咐了几句。很快就有一个病人带到了我地面前。

眼前这个病人已经陷于半昏迷状态。他地症状是发烧发热。浑身颤抖。眼球浑浊。舌苔焦黄。脉象滑。数。和林则士之前说过地症状差不多。

我看过之后立刻让人带了病患下去。然后用早就准备好地水盆净了净手。以防传染。林则士说得对。我们是朝廷派来地最好地大夫。我们要更加小心。不能随意倒下。

净完手,林则士就带我到一旁专为病人煎汤熬药的地方查看。在这里。我们看见几十名杂役煎药端送,来来回回地忙忙碌碌,其间有几个大夫模样的人在指挥吩咐着什么。

我们信步来到一名五十来岁,眼中充满血丝的大夫身边,只见他认真地吩咐杂役要掌握好火候,并没有注意到我们。那杂役似乎有些不服气,闷声顶撞了一句:“煎来煎去反正都没有什么用!”

这杂役说的虽然是实话,但眼前这位大夫却十分恼火,口中大声喝斥道:“每次都看见你偷懒,不好好做事还说这种话!你懂些什么?这么多人在这里辛苦是为了什么?就算没用也要煎。就算死前最后一刻也要煎!”

火气虽然大点,但哪种执著的精神还是让我心中暗暗点头。

这时林则士适时招呼道:“李大夫,怎么。又有人惹你生气了?”

这位李大夫回过头来,见是林则士,脸上怒气消了,口中自嘲道:“又让林太医见笑了。”

“啊,谈何见笑呢?”林则士又向他介绍了我:“这位是王上新派来地兰太医,如果你现在抽得出身来的话。能不能召集其他大夫过来一起商议一下?”

李大夫和我见过礼后道:“既然又来了一位太医,那是一定要商议的!两位堂中稍候,我这就通知其他人过来。“

待这位李大夫去后,林则士介绍道:“这位李大夫名叫李蟹,是齐州最有名望的大夫之一,是这次齐州地方大夫中的领头人,兰大人以后若有什么吩咐,只管找他就是了。只是这人平日脾气稍大些,日后万一有什么冒犯。请大人不要见怪。我笑着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脾气大的人通常并不可怕,起码你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再说林则士特别跟我提起这件事。只怕这位李蟹也很得他赏识了。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朝旁边的厅堂走去,不多时李蟹就带了七八名大夫过来了,大家只是稍微客套了一下,就开始转入正题。

这期间子夜坐在我身边,一直都沉默不言,还板着个脸,酷酷地让人觉得和大家很不协调。但他们知道了这人是我的随从后,也就没有太奇怪,毕竟太医有个把随从是很正常的事。

这么多天来,对于瘟疫,在座地这些位大夫是什么法子都使过了,所以这次他们主要是交流探讨,汇报情况,都知道今天的重点应该在我这里。这不是说我的医术让他们都十分佩服,也不是因为我是太医,只不过我是新来地大夫,现场大概也只有我一人未出招了而已。

等大家说完情况后,林则士便如大家所愿,把重心引向了我:“兰大……兰太医,这里的情况大致你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病患也查看过了,不知道你可有什么见解?”

我沉吟了一会,稍微理清了一下思路,然后徐徐道来:“对这场瘟疫我也全无把握可言,之前也没有医治过类似病例,按照我的认识,瘟疫通常的特征是……我这里也有一些新的医法或可一试,比如针灸,刮痧,热疗还有其他一些药方。”

关于针灸,刮痧,在场的大夫都不甚明了:“请问大人,何为针灸,刮痧?”

他们不明白很正常,在这个时空是没有这些疗法地。不过林则士是一早见识过了,他主动撩起袖子让我在他身上演示了一番,并加以简单的说明。让大家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大家见到有新的疗法,自然十分期待。跃跃欲试。

“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等医法?”

“之前我们一味应用药剂,兰太医的这些新疗法也许有用也未定!”

“对,兰太医能否马上实施新疗法?”

我原本只是来查看一番,准备回去后再仔细考虑一下如何用药,但看到形势这么紧张,大家又这么心急,我也顾不得自己到齐州后尚未休息一下。便又开始和他们讨论起如何实施的具体方法。

首先我吩咐他们先分出几组病患来,分别服用不同的的药剂,试用不同的方法,或单一行之,或结合疗法,然后再观察病患地效果,以便比较各种疗法地疗效。

然后我又写了两组药方出来,让这些大夫去执行,就连刮痧我也教给了他们,因为这也是很简单地事。只是针灸恐怕就要我自己亲力为之了,毕竟针灸的原理太过复杂,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懂得地。

讨论完这些。天气已经黑了,我也累得有些顶不住了,口干舌燥没有什么力气,谁说脑力劳动就不累人的?

只是眼前这些人却热情高涨,提出现在就要开始实施下去,准备熬个通宵战斗了。

当然有这么一群积极的大夫。其实是好事,所以我也就不好意思说自己要走。他们地方大夫都在这里,我身为朝廷派来的人反而不树立好榜样先行离去,影响多不好啊?所以我还是勉力支撑着跟他们一起到了熬药的地方,现场安排好重新熬药,又准备动手实施各种疗法。

其他地那些组都有齐州的大夫们动手,但针灸这组只好我一个人来搞定了。

为了照顾我的安全,这一组只是选了病情较轻的六个病患过来,其他组则都是十名病患。所以我更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更何况林则士为了支持我。就算不懂针灸,也一直陪着我到这六入针灸完毕。

等我为最后一名病患实施完针灸之后。终于松了口气站了起来,没想到头却一阵发晕,如果不是一旁的子夜及时伸手扶住,险些倒了下去。

林则士见状,十分惊疑担心:“兰大人,你怎么了?”

我看他反应如此大,莫非担心我这么快就被传染了瘟疫么?

我任由子夜扶着,强笑道:“林太医不必担心,我只是太累了。”

林则士这才一拍脑袋:“哎呀,你瞧我,都是急的!一时刻忘记了大人今日刚到齐州,竟然没让大人休息一下就忙了这么久,那大人赶快先回去休息吧。”

我也实在没法子强撑了,唯有点头道:“好。”

他看我看着他没有动,忙补充道:“下官还要留在这里,大人不必等我了。”

原来如此,我便朝他道:“那我先走了。“

可惜我还没走得两步,脚下去却一阵发软,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如果我不是知道自己原本身体就有些虚弱,今天又太过劳累的话,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真被传染了瘟疫。

当然,其实真被传染了也没有这么快发作的。

只是我这副样子,要如何走回去啊?

子夜本来只是扶着我,看我这副样子,大概心里也有些急,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腾地一下把我抱了起来:“让我来!”

我“啊!”的一声吓了一跳,被他突然抱起来地瞬间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生怕掉下来一般,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便立刻放了手。

林则士当然也知道我和武成南的“断袖”传言,现在看着我和子夜这个样子,脸上不由得有点尴尬,咳了一声后立刻假装转身忙其他地去了。

我心中暗暗好笑,其实也不用这么敏感吧。我和子夜真是什么都没有。

夜色中,子夜以他最快的速度开始穿行在齐州的街道。

今天真是太累了,我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子夜身上,一时间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齐州官府,因为那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第三十七章 王家作坊

早上一觉醒来,时辰已经不早了,我立刻跳起身来,匆匆洗漱后走到大厅,没想到子夜还等我一起吃饭

我看着刚端上来的热腾腾一桌饭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以后我要是起来得太迟,你就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好了。“

他淡淡道:“一个人吃饭没胃口。“

这倒是,如果是很饿,一个人吃饭的确没有什么食欲。

我揭开面前的一个瓷罐:“吁,燕窝人参?沈大人也太过破费了吧。“

旁边伺候的一个杂役答道:“大人误会了,这是这位……子先生自己准备好的材料。”

子先生?我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子夜,笑得差点连嘴里的汤都要喷出来了。

子夜无官无职,只是我的随从,原本该直呼其名的,但我偏偏对他又不象是一般随从,所以一般下人都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他。我自己府邸中的仆从称子夜为大人,其实已经是误会了,不过大家也懒得纠正;没想到齐州这些人更有意思,居然以为子夜肯定是姓子的了,所以干脆尊称为子先生,听起来真是怪异得要命。

我看了看子夜,戏谑地道:“子先生,请问你是否姓子?”

子夜盯了我一眼,懒得回答。

不过子夜究竟姓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他没理由只有名没有姓的,只不过因为他不喜欢多话,我也一直没有问了。

但这会我还是动了好奇心:“喂。说说嘛。你究竟姓什么?”

他只说了简短地四个字:“我没有姓。”

我不信:“切。怎么可能。你没有身份证么?没有姓谁帮你办身份证?”

“我有很多身份证。但都是假名。”

“那你就没有一个真实地身份证?”

“没有。”

“哇,你不会是混黑社会的吧?”

他瞟了我一眼,冷冰冰说了一句:“吃饭!”

哎。我也知道他这身手应该不是普通人,而且他又不想说。那就算了吧,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尊重别人**的。

吃完饭,我就和子夜两个人去了一趟昨天那个为瘟疫病人煎药的药坊,想看看昨天那些病患的反应。没想林则士和齐州大夫全部都在,看见我来,林则士迎了上来:“正想派人去请大人呢,没想到你就到了。”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充满血丝的眼睛:“你们昨晚没睡?”

他忙道:“凌晨睡了一阵。不碍事地。”

李蟹也过来了,神色似乎有些激动:“林太医兰太医,我刚才又去查看了一遍,发现刮痧的那一组病患退了一点热!”

其他地大夫听到了,都围了过来:“是真的吗?”

“真的有了好转?”

“李大夫你有没有看清楚,早先我也去查看过一次,看不出有什么情况啊。”

李蟹肯定地说:“没错,我查看得十分清楚,确实开始退热了,虽然并不很显著。但千真万确是开始退热了!”

他这么一说,大夫们又是高兴又是不敢相信,因为他们忙碌了那么长一段日子。所用的方法何止一两种?可是统统都没有什么疗效,该严重的还是要严重,该死的还是要死,如今突然听说有点效果了,虽然并不显著,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我却没有他们这么乐观。

刮痧之所以能退热。是因为可以让体表更快地发散热毒,病患会退热也是意料中地事,但这个办法如果完全对症的话,效果应该很显著才对,仅仅只是一点退热,看来并非真正的对症疗法。

不过我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击他们,这些大夫如此辛苦,总算有一点希望了,我又怎么忍心说破呢?

而且。病人既然能因此退热。就算谈不上十分对症,也肯定是有一点控制作用的。这样一来起码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去寻找真正有效的方法。更何况现在才一天时间而已。刮痧的效果可以在一天时间看出,但其他疗法却没有这么快,可能还要几天才能显出效果,还是再等等看吧。

所以我也假装陪着他们高兴了一会,然后就和子夜出来了。

心里有些郁闷,所以在齐州城中四处走走看看。

齐州的街道还是冷冷清清的,走在上面,让人不由自主地有些难过。

我一边走一边问子夜:“你见过瘟疫吗?”

“没有。”

我叹了口气:“我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真是可怕啊。”

“但是我见过别人生病,医不好就死了,哪种滋味确实不好。”子夜今天的话多了一点:“知道吗,其实我对医生很有好感。”

“哦?”我倒从来没有听他这么说过,不由得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他慢慢地走在我身边,眼眸看着前方,里面带着一丝柔和地神色:“小时候我很容易生病。那时有个女医生经常来帮我看病,她对我很好,说话很温柔,笑起来也很亲切……每次还会带几颗糖给我吃。为了能够多见到她,我曾经试过装病,有一次被她发现了,她也没有骂我,依然对我笑。”

原来如此,看来子夜小时候很穷?连糖都没得吃?

不过我小时候……虽然有糖吃,却似乎一直都不开心。不过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很不开心。

我摇摇头,不去想那些,只取笑他道:“哦,原来你对我还不错,是因为我也是一个医生么?”

他居然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地。”

呵呵,看来做医生还是有好处的,让我白白捡了个这么厉害的人才。

就这样说着话。慢慢地走过一条街。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热闹的店面,我不由得被吸引了。

这个时候人人都活在恐惧忧心中。大多数铺子都是很冷清的,这家为什么这么热闹?不知道买的是什么好东西?

我和子夜凑了上前。原料这家是买点心酥饼地地方,招牌上打着王家酥饼四个字。我好奇地道:“小二,你们家地酥饼很好吃么,这么多人买?”

店里以个小二得意地答道:“这是我们齐州出名的特产,王家酥饼,味道第一。当然好吃了!”

另一个小二道:“好吃还在其次,都说我们这酥饼吃了能够预防瘟疫,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来买!客官也赶快买一点吧!”

我身边一个人却道:“唉,我也就是买来试试看,也不知道真地有没有效果,前几天我也有邻居来买过,可是今早还不是一样发病了?”

旁边几个正在买酥饼的人道:“呸呸呸,真是的,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酥饼肯定是好的。是你家邻居自己运气不好!”

是啊,俗话说病急乱投医,好不容易找到点希望。不管有用没用都不希望这么快就熄灭了。

另外一个客官接口道:“没错,王家的酥饼就是有用!王家作坊地工人没有出过一个染病地!听说前段日子让两个已经染了瘟疫的新工人混了进来,还做了好几天呢,可是到他们最后发病,大家愣是没有一个被传染到!小二你说是不是?”

那小二大声答道:“当然是了,一点没错。要是别地工坊出了病人,肯定得传染好些人,我们这里都过了十来天了,也没有一个被传染的。所以按我说,肯定是我们王家的酥饼有用!”

我笑道:“不会是为了招揽生意故意编的吧?”

那小二急了:“编?我可不会瞎编,现在全城都这样了,谁还有这个心思编谎话来赚钱?再说这也不是我们老板让说的,都是大家私下里这么认为的。“

哦?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倒有些稀奇了。一般来说工坊这样人员集中地地方。出了两个瘟疫病人,肯定得传染好些人。那没有理由一个人都没有被传染到啊。

虽然这其中也可能存在侥幸的成分,或者是传闻夸大了。不过反正闲来无事,我决定去这个王家铺子的作坊看看。

“小二,你们王家铺子地作坊在哪里,可以让我去看看么?”

“客官真稀奇啊,居然要看我们家作坊。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就在这条街后面,你走过去问问,大家都知道的。只不过我们老板让不让你进去我就不知道了。”

我谢过小二,果然很容易就寻到了这王家酥饼的作坊。我们人刚到门口,就闻到一阵有些呛人又有点淡香的气味扑鼻而来。

这种香气里掺杂着酥饼的味道,但又绝不是酥饼的味道,闻起来更像是一种香草地味道。

守门人拦住我们:“这里是做酥饼的地方,一般人不能随便进入。”

我笑道:“你们这儿管事的是谁,我想找他有点事。”

守门人扭头叫道:“王二叔,王二叔!有人要找你!”

一个和善的大叔走了过来,看了看并不认识我和子夜,狐疑道:“哪位找我?”

“对,就是我找你。”我十分礼貌客气地道:“我听说你们作坊前些日子不小心招了两个瘟疫病人进来作工人,但最后大家都没有被传染到?”

他摇摇手:“哎呀,别说这件事了,那事真倒霉,幸好后来没有人被传染,要不我们这王家铺子可能就要开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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