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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佞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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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似乎变得更凉了,他站在哪里,紫红色的长袍在风中轻轻摆动,绝美的面容在月下显得有些苍白而不清晰,那双清涟的眸,也似乎蒙上了一层灰,显得黯然无华。

就这样,我跪在地上,他站在哪里,两个人心中都一片苦涩,也不知道过了多长世间,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动弹,也没有一个人想要说话,似乎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了。

直到最后子夜来了。

其实我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因为在这之前我满心满眼里,便和只有一个武成南。想必武成南也是一样吧。

子夜远远地站在那边,身影在月下拉得长长的,他没有意外,也没有吃惊,他似乎看不到武成南,他那双深黑如漆的眼眸只是看着我一个人,淡淡道:“夜凉,风大,该休息了。”

武成南转身,拂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明日上朝,本王希望能看到你。”

我的泪无声滑落:“微臣,遵命。”

他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纵身而去,那展肩飞出的样子,就如同一只强势而孤独的大鸟。

  第一章 成长

大酉成南二年秋,紫京城外紫阳山下,一辆华贵的马车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行驶在山下的官道,往紫京方向而去。

车帘揭起,一个稍微有些低哑却十分好听的声音从车中传来:“停。”

一个黑大个劲装汉子靠近马车:“大人有事?”

随着叮当叮当的几声清脆声响,车上走下一人,浑身锦袍金带,华贵逼人,他举起戴着别致手链的手,一指远处一棵大树:“哪边树上的野果已经熟透,张昆,你替本官摘下来!”

“是!”

黑大汉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已经将野果摘回,递到那人手里。那人十分喜欢:“如今用银两可以买到的东西都不稀罕了,这个却是买不来的,回去送给苏木,他定然会喜欢的了!”

说话间,前方突然有一队人马过来,马上当头一人,五官轮廓如刀削一般立体分明,一双眼眸如黑夜般深沉。

华贵公子看到来人,惊喜道:“子夜,你怎么迎到这里来了?”

子夜那张冷峻的脸上难得的温和起来,说话却仍然不多:“出来得早。”

不消说,这个华贵公子就我,兰尹,大酉的紫金奉国大夫了。

子夜下马,往我的马车上走:“累了。”

从紫金到这里才几步路啊,就能累了?我自然也不说破他,两人一起到了车上,我这才问道:“家里一切可好?”

他点头:“自然很好。”

“龙吟那边呢?”

“龙吟已经新增加了三个分队,都是我亲手挑选出来的人。”

一年不见,就能有这样的成绩,我十分满意:“很好。”

他突然对我皱眉道:“你瘦了?”

我笑着伸展了一下双肩:“你看我精神多好,瘦一点要什么紧?”

“下次还是带上我吧。”

我不以为然:“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呢。再说带上你,我没法锻炼自己,人的脑子要是总不锻炼,就会变傻了。”

子夜不出声了。

我拍了他一下:“别这样嘛,你看我自己去还不是一样做得很好?”

这一年来,我几乎都在外面,雷厉风行地拿下了大酉国境内最大的几处矿场,然后再招募人才管理,处理好各种后续,种种样样都安排妥当了,这才放心地回到紫京来。

一行人很快进入紫京城,来到我的府邸。我左右旁顾,见府中比以往布置得华贵奢侈多了,不由满意地点头:“这才象我的府府邸。”

如今我手下掌握着大酉的私盐和矿场,一跃成为大酉收入最丰的人,我的排场自然要弄得奢华些,要不然别人会怀疑我那些银子都到那里去了。

“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苏木像个小豹子一样跑了出来,一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再加上穿得也是锦衣华服,倒有几分美少年的风度了。

他缠着我要礼物,我便把路边采到的野果给了他,他果然很高兴:“哇,好久没有吃过这个东西了!”

“邵文呢,没有跟你在一起?”

苏木不满地道:“他啊,以前还挺好玩的,现在就变成了书虫,整天的看书,没意思!”

哦?看书?这也让我好奇了一下,许邵文扮了那么久天真少年,终于过足了瘾,开始恢复正常了?

我敲了一下苏木:“看书是好事啊,谁象你,整天就知道练武,玩,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

苏木不乐意了:“人家的志向是做一名大将军,才不要唧唧歪歪的看无聊书呢!”

我又敲了他一下:“大将军也得读书!”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使官来传:“成南王宣兰大人晋见!”

子夜皱了皱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也觉得好生奇怪,武成南的消息也太快了吧,我这才进家门,坐都没坐一下呢,就派人来传召我?

不过……算了,反正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向他私下汇报,再说我也不算太饿,既然来传召了,就去一趟吧。

我踏入王宫,心中思绪万千。

快一年没有见他了,他还好吗?

到得殿中,武成南的人还未见,就看到一队侍女鱼贯而入,殿中很快就摆满了美酒佳肴,一时间香气扑鼻,诱人肠胃。

我心道:莫非他正要宴请谁吗?

正在这时,有宫人喊道:“王上驾到——”

我跪下,低头:“微臣叩见王上!”

一双熟悉的手将我轻轻拉起:“兰卿平身。”

尽管很留恋那双手上的温度,但我还是不动声声地稍稍用了点力,抽出被他扶着的手:“王上近来可好?”

快一年不见,他身上王者之气更甚,举手抬足都更具备一代君王的气势,只是那笑容仍然那么惊艳:“兰卿定是饿了吧,来,先用膳。”

我稍微有些意外:“这是为臣准备的么?”

“兰卿以为还有别人?”

“微臣只是惊讶,王上的动作实在太快。”

我刚一到自己府邸他就派人来传召,我刚一到王宫他就准备好了膳食,这样的动作,岂是一个快字可言?

他清涟的眸子含笑看着我:“自从接到你的书信,说你近日回朝,我便派人到城门日日守着,只要一见你进城,就立刻快马回传,让人宣你过来。所以本王自然也知道你来不及吃饭,就提前准备好了膳食。”

原来如此,难为他一片心思。我心中有丝丝的温暖:“多谢王上厚意。”

“兰卿可饮酒?”

还记得上次和他一饮酒就出事了,如今我还怎么敢再喝?我一礼道:“微臣酒量不济,不能饮酒。”

他倒了酒,放了一杯在我前面:“就喝一杯,今日本王高兴。”

“是,王上。”

两只玉杯轻轻碰在一起:“干。”

席间,我向他说了一些我这边的情况,他点头:“辛苦你了。”

“这是微臣应该的。”

他瞥了我一眼,意味难明:“跟我说话,何须这样客气。”

“微臣不敢。”

其实,我又何尝想这样客气生分呢?然而我已经决定要把对他的感情深深埋在心里,那么便须无时无刻的提醒自己。客气生分些,虽说心里也不好受,但起码我不会再象以前那样,一见他就变得花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他微微叹息:“分别一载,你变了很多。”

“是么?”

“以前你在我眼中一直还是个小……,如今却沉稳了许多。”

如何能不变呢?过去这一年当中,面对哪些有后台有靠山有实力的富商大亨,我所做的都是阴谋设计,巧取豪夺,如同刀尖上行走,事事都需考虑周全,一个不慎就要伤害自己或者同伴,与此同时也看尽了人间百态,如何能不随之成长呢?

更何况,我既然想要身为一代君王的左膀右臂,又怎能永远只是哪个十四岁的少女?

  第二章 进言

第二日,我终于恢复了正常上朝。

其实我这个散官上不上朝都无所谓,不过我还是要去,一则听听朝廷大事,二则……心里总是忍不住想要看到他。

昨天他急着见我,而我就显得比较沉稳,似乎并没有他那样急切的心情。但我骗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自己,无论表面看起来多么沉稳,内心里也是一样的急切吧。只不过时至今日,我更加懂得克制和掩饰。

看到我来上朝,各位朝臣都有点意外,自我进官的那日起,就没有几日好好上过朝呢。

在这些朝臣中,我看到了玉书,出于礼貌对他一礼:“玉大人。”

他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痛惜,但很快就淡淡道:“兰大人早。”

也不怪他,这一两年我的声名日愈渐下,,到如今可谓恶名满身,虽还不至于臭名昭著,但我想离那一日也不会太远了。

明章见到我,干脆哼了一声,看都不爱看我。他和玉书不同,过去完全没有和我打过交道,没有什么好痛心的。在他看来我就无功无劳只会败坏声名的家伙,以前还板着脸教诲两句,现在干脆都不愿意理我了。

说来奇怪,倒是覃正父子和黄何等人不避嫌,过来跟我寒暄了几句。莫非这就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吗?

终于上朝了。

看到武成南,我内心处的情绪便不由得有些起伏。

记得昨天我匆匆告辞的时候,他眸子里的波浪轻泛:“兰卿,本王有些后悔了。”

“王上?”

“我是王,对于想要的人,就该用尽各种手段留在身边,何须征求她的意见,不是么?”

他是后悔当初许了我君臣之约吗?

当时我却平静地看着他:“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任性的王

是的,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任性的君王。只是,如果他任性一回呢?是否我就不需要那么多考虑?不再需要与自己的原则斗争,什么也不需想,便那样在他身边,是否……也很好呢?

我无法回答自己。

正思绪恍惚中,朝臣们一阵激烈的讨论让我回过神来。

原来有位年轻官员提议减免赋税。他是从下面州府调上来的官员,比较能体察民情,他说今年年岁不好,禾田收成减少,民众苦不堪言。可是覃正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因为他是户部尚书,国库存银不多,前方平叛战事还未结束,再减免税赋,还如何开支?

那年轻官员却愤愤来了一句:“大酉赋税颇重,国库却仍然空虚,这还不是因为贪官太多?”

他这一句话立刻就捅了马蜂窝了,朝臣纷纷找出各种理由,冠冕堂皇的,歪曲事实的,什么说辞都有。

这个时候,就连一向以廉正为名的明章和玉书都闭上了嘴。他们不是不知道贪官,也不是不想整治,这个问题已经和武成南讨论过多次,只是那时武成南继位不久,国中又有战乱,大酉贪官之多几近无官不贪,如果突然严加整治的话,只怕人心不稳。

可是我却很同意那位年轻官员的话。这两年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见得实在不少,别看大酉看似繁华,可那只是指城郡而言,乡下的老百姓的确很苦,一年辛苦下来,还不够缴税。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也许,现在是时候整治整治了。

下朝后,我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武成南的内殿。

不想玉书和明章两人也正等着晋见,我心底暗道,只怕我们三人要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吧。

果然,武成南同时召见了我们三人:“三位爱卿,可是为刚才朝堂之争而来?”

“正是。”

明章首先发言:“老臣为官几十年,看着百官贪污受贿,官官相卫,十分为之痛心。虽说整治须得时机恰当,但先王等来等去,等了一生都没有等到……所以还请王上早日决断,清肃朝纲,长痛不如断痛啊!”

武成南眉头轻锁:“本王何尝不为之焦虑,然而如何整治官吏而不动摇国本,却是难上加难。”

玉书上前道:“万事皆有难处,有些事只能痛下决心方可成事。依微臣之见,王上当严刑整治,雷厉风行,诛杀惩治,或许目前会有些人心不稳,但为长远计,却不得不为啊。”

看来明章和玉书两人的想法一致。

我却摇头道:“王上,微臣认为不妥。”

玉书瞟了一下我,大概心里在想:你自己身上的污点多了去,自然认为整治贪官污吏的事情不妥。

明章甚至愠道:“兰大人少年得志,奢华无度,怎知民生疾苦!”

我也不恼,反而微笑道:“明相大人,下官并非反对整治贪官污吏。这两年微臣大多在外,民生疾苦历历在目,大酉官场确须清肃。然而法不责众,如今几乎无官不贪,一味大力诛杀惩治,必会伤筋断骨,动摇国本,实不可取。”

我说这话可是有根据的。好歹也学过历史,想那明代吏法何等严酷,凡是贪官都要剥皮而死,可是贪官仍然多不胜数。而唐代并未依靠酷刑法治,却称得上是历史上贪官最少的朝代。所以光靠严惩是没有用的,只会搞得人心惶惶。

武成南道:“依兰卿之见,又该当如何?”

“微臣认为,大酉应该增加官员俸禄。“

明章的胡子都气得一抖一抖的:“什么?惩治贪官还来不及,怎能增加他们的俸禄?”

武成南虽然也不理解我的话,但还是对我比较有信心,知道我绝对不可能支持贪官污吏:“左相休急,还是听兰卿说完吧。”

我得了武成南的支持,自然不管明章老头儿,于是徐徐道来:“王上,微臣认为,整治贪官污吏不在于历法严酷,事后严罚,而在于一个法治氛围,要让所有的官员不敢贪,不能贪,也不想贪,这才是整治官吏的根本啊。”

武成南颇有兴趣:“哦?但请兰卿一一细说。”

“所谓不敢贪,自然是指严惩不贷,使人望而生畏。然而若贪污成风,人人皆有侥幸心理,这只能震慑一部分胆小的人而已。”

“再者不能贪,就是建立起一套严明的制度,让他没有机会贪,自然也会减少许多贪官。但此二者仍然不够,王上可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人大多如此啊。若自己俸禄低微,又如何能够抵挡钱财的诱惑?所以还是会使尽各种手段去经营。”

“最后不想贪,就是增加他们的俸禄,让他不需要贪也能得到比较优厚的待遇,从根本上杜绝他的贪污之心。”

“三法合一,身有厚禄,贪污之心原本不多,再则贪污甚难,又有严厉惩治,试问世人还有几人再去贪污?”

  第四章 游说

武成南眉间舒展,拍案道:“,好!好一个不想贪,不能贪,不敢贪,兰卿此法妙也!”

明章和玉书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此时看我的眼光不由得大为意外。?

不过两人毕竟都是朝廷大员,不会因为偏见而否定明显有道理的事。明章没有反驳我之前的言论,只是道:“兰大人这一番话听上去虽好,但终究只是防治之法。大酉目前贪官污吏已然成风,又要如何整治呢?”

我再次呈上自己的意见:“依下官之见,王上可先隔山震虎,再先礼后兵。”

“愿闻其详。”

“具体来说,王上可先行颁布严惩贪官的法例,然后雷霆抓捕三五名朝廷大臣,以求震慑朝臣,起到隔山震虎的作用。之后两三日,待百官恐惶猜度,生怕自身不保时,便可下令增加官员俸禄,同时也追加一道明令,让文武百官如有贪污者,可自行上报朝廷,并将脏款悉数缴入国库,朝廷不但既往不咎,还会为来人保守秘密,不会让旁人知道他贪污的钱数。如此一来,可使大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来脱干系,此为先礼。到时候如还有顽冥者,再严令惩治不迟,这便是后兵了。”

玉书也终于忍不住赞道:“如此一来,便不用大动干戈,人心动摇了!”

武成南点头,脸上神情欣悦,想是十分认可:“明相认为如何呢?”

明章也道:“老臣虽从未见过这等先例,但却不妨一试,事情若是顺利,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顺利,坏处却也不大。”

既然大家都不方对,武成南便一锤定音:“好,那就这么办。”

这一天来,他第一次露出笑容,然后笑望着我:“此计既然是兰卿献计,便由兰卿一手督办如何?”

他这般高兴,莫非是想借此之际让我洗清身上污点么?唉,武成南啊武成南,你该知名声于我无所谓,何况今日我洗清污点,他日又有谁来替你做哪些需要担当恶名的事呢?

所以不等明章和玉书说什么,我已经摇头道:“下官声名不佳,不但不能担任此职,反而应该成为首批抓捕起来的对象。”

他的笑容缓缓隐去:“兰卿!”

玉书和明章两人也十分愕然。

但玉书随即却欣欣然道:“兰大人跟随王上身边多年,又见识独到,若有心改过,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玉书啊,我知道你一直为我的“堕落”痛惜,可是不好意思,我终究还是要让你失望。

我笑了笑:“玉大人错矣,下官并无贪污受贿之事,何来改过一说,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众臣看看而已。”

不顾他的目光,我继续道:“此次行动成功与否,还在于首先抓捕的这几个人,他们的份量,是否能够真正震慑朝臣。微臣想,除了我之外,还得请王上钦点几位重臣方可,例如,户部覃尚书。”

如果连一部尚书,你姥爷都敢抓,到时候还有谁敢不怕?

再说了,覃正可不比明章玉书等人,要说贪污,他不可能撇得清楚。

只是,武成南愿不愿意得罪自己姥爷?

没想到他却并无犹豫,一双清涟的眼眸里泛起坚决之意,颔首道:“好,就依兰卿之言。”

从王宫回来后。我立刻直奔覃府而去。

覃正和覃易安想不到我会来拜访,十分客气地招待:“兰大人事务繁忙,今日前来府上,真是难得,难得啊。”

我笑道:“下官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来却是有重要事情相告,还望两位大人屏退左右。”

两人一听,相互看了一眼,挥手令在场仆从退下,方压低声音道:“敢问兰大人有何要事?”

我喝了一口茶,笑笑:“恭喜大人,目前正是大人立下大功劳的机会,千载难逢啊!”

“哦,是何事?”

“此次王上遇到麻烦事了,恐怕只有覃大人能够为之解忧。”

“王上是我外孙,解忧自不消说,但不知究竟是何事?”

“大人也知如今大酉国库空虚,贪官污吏甚多是吧?所以王上一心想要整治,但却无从下手啊、。”

他们父子对望了一眼:“此事跟我们有何干系?”

“有人为王上出了一策,甚妙,但……”

我把整治贪官的思路一一告诉了他们,然后道:‘如今难就难在不知道该拿谁去当这震慑朝臣的人,一般人不够份量,抓了也没用,够份量的,也不好得罪。“

“兰大人莫非是想要我……”

“正是。”

覃正立刻收起殷切笑容,面色不善地哼了一声:“本官又不是贪官污吏!“

我连忙陪笑道:“大人忠心耿耿,又是王上的自家人,自然不会是那等贪官污吏。但您想想,旁人王上怎好妄动?若他们日后起了异心,防不胜防啊。所以覃大人若在此刻站出去,舍小我成大酉,该是何等功劳?”

“说得倒好听,你自己如何不去?”

“大人问得好,下官其实是第一个报名自请的。”

“啊?”

“不过下官想到这等立功的大好机会,怎能一人独占?所以特地来告诉大人。”

“这……”

“您想想,我们抓进去只是作作样子,到最后也不会定什么罪名,只不过是震慑一下朝臣而已,等这件事完结,很快便会放出来,什么也不损失,轻易就立下这天大的功劳!从此王上自然会明白我们的忠心,特别覃大人您还是他的长辈……呵呵,日后你在王上心中的地位,定比明相大人还要高出几分!”

其实左九铭逃走之后,覃正一直很想登上右相之位,他原本就是户部尚书,又是王上的姥爷,这个职位还有谁比他更合适?可惜武成南却取消了右相一职。覃正一度怀疑是明章出的主意,再加上嫉妒心理,便对明章一直有些不忿,只是表面上没有露出来罢了。

覃正听到这里,显然动心了,但还是有些犹豫:“话虽如此,但老臣这一进去,日后未免声名难听……”

一直沉默的覃易安却道:“父亲,我却觉得此事可行。”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暗喜。要知道覃家父子当中,我最担心的就是覃易安。覃正其实是哪种比较容易揣测,好对付的人奇…书…网,但覃易安并不多话,做事也比较沉稳,既不似玉书等人刚直,又不似他父亲这般明显名利之心外露,很让人有些猜不透。

一个让人看不透猜不着的人,是最可怕的。

果然,覃正也很重视他的意见:“真的可行?”

“王上正是艰难时刻,我们自己人不出来,还有谁会出来呢?父亲若是怕声名不好,就由易安去吧。“

“不行不行,我都这把年岁了,名声不好倒也罢了,你还年轻,覃家日后就靠你了,万不可如此。还是我去吧!“

我大喜:“如此,恭喜覃大人了!”

武成南你个小样的,派给我的死任务终于完成了!

我说当时提议要抓他姥爷的时候,他咋答应得那么快,原来他根本就不想冒这得罪姥爷的风险,所以下了死命令要我来说服覃正自请。

哎,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幸好完成了。

覃正道:“兰大人热么?”

“啊,是有点热。呵呵,最近下官吃得辣椒多,内火重,很容易就热了。”

临走时,我再三吩咐:“大人是王上的姥爷,他抓谁也不敢抓您呀,所以您老人家到时候一定要态度坚决,非逼着他抓不可,要不然他是下不了手的。”

覃正此时已经当我是真正的自己人,态度也十分的热情:“兰大人小小年纪,想得真是周到!以后你要是有空,就多过来走动走动。”

“自然,那是自然的,呵呵。”

  第五章 夜宴

筒子们,今天已更了两章了,这章是加更,还是那句话,大家的支持就是我无限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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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武成南便郑重颁布了严惩贪污的明文。?又或者是借此活动清除某些官员呢,还是全部清查?

但是大家心里都在暗想,不大可能是全部清查,这趟浑水可深着啦,不是那么轻易搅得动的。

可是接下来,御史台便铁面无情,大肆招摇着抓了覃正,我,黄何三人。京官一时为之震惊,各人心里原先满满的笃定已去了十之**。

想想啊,覃正,户部尚书啊,官儿够大吧,除了丞相也就是他了。而且他还是王上的姥爷,这关系够亲厚,资格也够老了吧?这样的人当朝有几人能盖过?他都能第一时间抓起来,别人还算哪根葱?

我的身份虽然没有覃正那么震动,但谁人不知我是王上的亲信啊?而黄何呢,也是紫京的京兆尹,绝对的实权人物啊。

正在大部分京官惶惶不可终日,有的甚至打算弃官暗逃时,武成南却适时下达了两道文书。一是增加官员俸禄;二是让文武官员自己去御史台特设的一个机关自送赃款,老实坦白,便可获得天恩赦免。

此令一出,官员们初时还有些疑惑,不知道朝廷此举是不是一种计谋。后来玉书他们特地安排了几个已被掌握贪污受贿罪证的官员,假装主动带头缴款,戴罪立功。别人一看这些人都没事,原先惶恐得厉害的官员,立刻生出一种见到佛光普照的心情,纷纷奔向御史台。

而御史台这个特设的机关接待人居然就是我。死玉书就是要拉我落水,说什么要我以身作则,可以更加减轻百官的顾虑。

不过他是对的。那些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官员一看我都在“戴罪立功,现身说法”,自然勇气也大了起来,毕竟我们都算“一丘之貉”嘛,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不管他们贪了多少,都好意思说出来,日后见面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

覃正一直待在牢中特设的“贵宾房”里,但始终不如家里舒服,他也是个吃不了苦的人,没几天就开始抗议起来,反正效果已经达到,御史台就把他放了。

黄何自然也放了,百官都有机会自首,他自然也有。事后武成南还特地招他去安抚了一番。毕竟他是唯一一个不是自愿被抓起来开刀的。

由此,这个自首的方法便从紫京到各地州县,一一推广了下去,一时间,国库前所未有的丰盈。之前明章想出来的那个借款办法,所得的数目和现在这一笔相比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如此一来,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明章也放下心来。他怕的是增加官员俸禄会增加朝廷负担,但现在看到这么大一笔赃款,真是触目惊心啊,增加一点俸禄如果可以防治贪污,那比什么都强啊。

听说武成南近日格外的精神气爽。这个全官贪污的大问题解决了,教他如何不爽快?

不过在玉书看来,有点美中不足的是,我和覃正虽然担了恶名,但实际上一两银子也没有交出来。

覃正不交是武成南特许的,毕竟这次他功劳甚大。我不交是玉书根本就查不出来,我不怕他。这一两年来我做的事,多少状纸折子弹劾我?要是查得出来,他早就把我抓起来了。

但玉书一直不死心,有点不想放弃我这“迷途的羔羊”,私下里跟我谈了几次,希望我趁此机会“痛改前非”,我愣是没鸟他。

基于此次扫贪行动的成功,连明章也生出爱才之心,来劝过我一回,不过老头儿很快就被我气得胡子翘翘地走了。不知道回到家里有没吐血?唉,可不能怪我不尊老爱幼啊,人家实在没有办法答应他嘛。

一月后,京官的自首行动结束,武成南在王宫夜宴我和覃正,玉书,明章这一干有功之臣。

这一日大家在席上意气风发,推盏置酒,好不高兴。

毕竟大家打了一场很漂亮的战!

酒过三巡,武成南突然饶有兴致地提议:“本王听闻兰卿善歌善曲,不如今晚让大家开开眼界?”

其实我这人不太喜欢唱歌的,倒喜欢吹吹笛子。恰好今日又没有带笛子在身边。

不过这么高兴的日子,我怎能扫大家的兴?加上方才一高兴喝得有点多,便有些酒后轻狂,干脆就准备自己舞剑加唱一首歌。

我在成国的时候和武成南学了一段时间剑,虽然临阵对敌是没有什么用处,今晚用来舞剑还是凑合的。

我身穿一袭白衣,站在场中,缓缓持剑,想也不想便开口唱道: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

之所以唱这首歌是因为,我觉得上面几句实在是很有气势很爽,很适合舞剑,所以想也不想就随口唱了出来。可是我的音域比较低,唱出来低了几个半拍,少了几分气势,却自成一番风格。接下来便曲调一转,深情低缓,倒是很适合我的声线:

世上有百媚千红

我独爱,爱你哪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句我唱得格外低缓深情,似乎霸王别姬的刻骨心痛,和我是如此相近。

一种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淡淡悲伤,笼罩在我的身上。我手握长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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