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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佞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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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左少龙将我打成重伤,子夜才这么愤怒地要取他的命。也是左少龙扬言要挖我的眼睛,割我的耳朵,砍掉我的手臂,并且差点就真的挖了我的眼睛,所以子夜才如此依样画葫芦的对待他。

然而明白归明白,有些事带给我的感觉确实并不好。

在见到那个可怕的场面后,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子夜,就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害怕得直往后缩。当时他的表情很受伤,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我真的想不到,子夜会用那样残忍的手法杀人。

就是现在,我对他还是有点莫名的……。

他果然并不相信我,深黑无边的眼眸看得我一阵心虚::“是吗?”

我唯有点头:“当然。”

然后便一路无话,各自沉默。

马车突然一个猛刹,因为惯性,我的身子直直地往外扑去。

子夜一伸手拉住我,用力往回一拉,我终于没有飞出去,却重重地倒在子夜身上。

外面传来车夫恼怒地骂声:“怎么驾车的!找死啊?”

我挣扎起身,手腕却还握在子夜手里。他的眼眸里流露出说不出来的难过:“对不起,吓着你了。”

我诧异道:“不关你的事。”

他摇头:“我知道是我吓着你了。”

我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上次那件事。看到他这样难受,我心里不由得也很难过。除了武成南外,他就是我身边最亲近信任的人了,我对他下意识的冷落,一定让他不好受吧。

就像在武成南冷落我的时候,我心里也同样的难过。

想到这里,我决定不管怎么样,再也不要去想那件事了。

我伸出手掩住他的嘴:“不……是我不好。”

他抬手,将手掌覆盖上我放在他嘴上的手,慢慢收拢,握起,然后闭上眼睛,低低地道:“我以为失去了哥哥,便再没有一个亲人,可是现在我有了你……也许我做错了,但我不想失去你。”

他的语声里第一次流露出了脆弱,我内心有些震动,真的没想到原来我对他而言是这么重要。

我为自己之前对他的冷淡而深深愧疚,可是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希望这无言的心意他可以领受得到。

正沉默间,车夫的声音再度传来:“大人,到了。”

我急忙整整衣冠,下了轿。

我是第一天上朝,宫门外许多官员看着我的朝服,眼睛里有着疑惑的神色。

我也不管他们,反正这些人大多数我也不认识。

这一年间,是大酉的多事之秋。

从太子死而复生,突然归朝开始,先有王后遭毒杀身亡,王子武成林谋逆篡位,杀害康敬王;后有南方少阳候,北方西北大将军左虎相继兵反。

唯一的一件喜事大概就是太子大婚,可是随着而来的突发事件——紫京一批官员一夜之间“失踪”,又开始令朝臣惶然。

只因失踪的这批官员,无一不是和左家有极深的渊源,而且据小道消息称,他们的失踪是因为“龙吟”这股王家专属的暗中力量。

左家势力庞大,朝臣若能混到现在,完全没有牵连的又有几人?所以一时间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然而继这次失踪事件后,却再没有发生任何让人不安的事件,有惶恐辞官的,也得到了王上的温言劝留,并且未批一人,朝堂这才稍稍安定一些。

再过得一段时间,先前失踪的那批官员中,又冒出了一些人。他们自称之前的失踪事件是左家所策划,为的是扰乱朝堂,而他们现在出来是因为悔悟回头,戴罪立功。

成南王也格外的宽宏大量,这些人仍然留在了原职。

当然也有人怀疑这件事的真相,但不管是“龙吟”的行动也罢,左家的阴谋也罢,总之朝臣们心安了。连这些曾和左家渊源极深的人都可以留在朝堂共事,其他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至此,自武成南继位以来,朝堂第一次出现了难得的安稳局面。

当然,最后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那就是左家父子及其死党潜逃出走后留下的一些空悬职位,除了右相一职被武成南以不吉为由废除外,其他职位均由武成南破格提拔了一批没有什么背景的年轻官员担任。朝中老臣对此虽颇有微词,但好歹自己的官位没有丝毫动摇,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在那一批破格提升的年轻官员当中,恐怕数我升得最为引人瞩目。

我从一个没有任何功名的小小御史台从事,一下子提为紫金奉国大夫,官居正三品,俸同尚书,虽然只是一个有官无职的散官,但也足够让人吃惊的了。

而且身为散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没事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做,等到王上需要的时候,却可以随时委以重务。对此我倒是十分满意,我才不喜欢每天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工作,人啊,还是自由点好。

再者我身兼龙吟的统领这一秘密职位,也不可能按部就班的工作,所以紫金奉国大夫这种散官,对我来说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第三十五章 终于站在朝堂之上

我站在文官这边等待上朝,没人跟我说话,我也不跟他们说话。。

我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新人,身上穿着正三品官服原本就十分抢眼,再加上手上的碧血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想不成为焦点都不行了。

我开始隐隐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他是谁?”

“不知道啊,没见过。”

“可能是……”

“哦?”

注意我的官服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几位老臣死命地盯着我手上的碧血,不知道是觉得我这手链稀奇呢,还是觉得它在上朝的时候发出声音太过无礼?我心里不由暗想:下次得问问武成南怎么才能把它取下来,起码上朝的时候不能带这玩意儿。

看过马戏团观赏稀奇动物吗?现在我就有这种感觉。

正尴尬的时候,幸好玉书来了。

他身为御史大夫,自然有许多人巴结,不过他却只对其他人点了点头,然后径直朝我这边来了:“恭喜兰大人。”

我见到他,也很高兴:“玉大人早。”

他上下打量了下我:“气色不错,身体好多了么?”

我笑道:“托大人的福,已经没事了。”

他是知道我受伤这件事的。这期间武成南几次出宫来看我,都是由他掩护着来的,我的伤势别人不知,他岂有不知之理?而且他还送了好些贵重的药材给我呢,真舍得花银子,不愧是老相识!

过一会明章也来了。如今右相一职永久被废,他以后就是大酉唯一的宰相,这位置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众人纷纷行礼问好,无不尊敬

这个平时总板着面孔,看不出对我有什么好感的老头居然也跑我这边来了,我和玉书一起见礼:“明相大人。”

他仍然板着脸,很严肃地跟我说话:“你第一次上朝议事,要多听少说,跟各位大人多多学习。”

他这口吻有点象教训孙子。好在我这年纪当他孙子也不算丢脸,再说他话虽然直了点,总也算是一种关心嘛,所以我恭顺地回道:“大人提点得是。”

一会覃正和覃易安父子都朝我们这边过来了。众人看着我身边这几个大臣,倒不敢出言议论,却暗中交流着眼神,生出更多猜疑来:看这阵容,明明就是武成南的铁杆亲信们聚在了一起,可是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能让这几位实权重臣如此看重?

好在没多久,使官悠长的声音就喊道:“上——朝——”

众人肃静,鱼贯而入,我跟在玉书身后,手上的碧血仍然不合时宜地轻轻响着,我只得以一手捂住,这才没有发出声响了。

大家站定,我作为第一次上朝的新人,忍不住偷偷打量这议事大殿,虽然比不得紫禁城的太和殿,但也威武庄严,华贵宽敞,人一进到这里,便不由自主地从内心涌起一股肃然尊崇。

使官再次高呼:“王上驾到——”

文武两列大臣齐齐跪拜下去,武成南身着紫红龙纹朝服,金冠玉带,高贵庄严,王者之气压过了绝代的风华,在这一刻他不是我最亲近的人,他只是高贵无上的王。

他高高地坐在金黄耀眼的龙椅上,俯视着脚下的众臣,神色庄肃,语声沉稳:“众卿平身。”

这样的武成南似乎有点陌生,从上到下的距离不过数米,却显得那么遥远,我一时间有点恍惚。

但我还是很快地调整了一下自己。这里是朝堂,是大酉最为崇高庄严的地方,他显现出来的自然只能是一个高贵庄严的王。

大臣们开始议事,我遵从明章大人的谨告,只是认真地听着。

听到一半,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原来作为一个国家,事情是这么的多,样样件件看起来都急需处理,刻不容缓,但要解决却总有许多困难……不知道武成南在上面是何感觉。难怪他会觉得累,现在还是较为安稳的时候,前段日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唉,身为一国之君,真的不容易啊。

最后说到一个目前最为迫切的问题,那就是正在讨伐叛兵的师家两队大军,不约而同地发回了粮草紧缺的急报。

兵部说物质贫乏,以前拨划的经费连发军饷也不太够,如何有钱去买粮草?于是问户部要钱要粮,户部却说粮库确实存粮不多,不敢妄动,至于银两,国库居然也只有三百万两的存银。

三百万两的存银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别看三百万听起来挺多,作为个人拥有是挺多的,但作为一个国家,上至宫廷王上,下至官员俸禄,哪一天不要开销?三百万两能用多久?

这就叫国库空虚啊!

目前其他问题都可暂缓,兵粮这个问题最为迫切,要知道前方将士浴血奋战,缺一天粮都不行啊!

大臣们都很着急,想必武成南更甚吧,可是他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问众人:“各位爱卿有何良策?”

明章身为宰相,自然首先分忧,他略为沉吟,便出来奏道:“依老臣所见,兵粮一事刻不容缓,户部务必先调出二百万两的存银暂时救急。至于国库空虚……便由朝廷向所有官员暂借私银,先用来充实国库,渡过难关,待国力稍微充盈时再还。”

这老头的主意倒不失为一个救急的好办法,只是要拿出自己的私银上借朝廷,还不知道哪天能还,只怕大家都有些不愿意吧。

武成南在上面问道:“明相大人所言,各位爱卿认为可行否?”

王上发问,即便有内心不愿意的,在这个时候当然也不敢说不愿意,这可是表忠心的时刻到了,谁敢反对?个人利益还能大得过国家利益?

于是所有朝臣们争先恐后地表态,生怕一不小心落后:“明相大人说得有理,臣等都愿意借出自己的私银。”

明章当庭找来户部的记事官:“下部官员先不说,在座的各位大臣就先在这里报上自己能借出的银两,由户部记上,也便于统计。”

他自己首先报出:“二十万白银。”

他这一招可真狠!

大家口里虽然说愿意,回到家去只怕又不舍得出太多银子,随便出点敷衍一下算了。可是他现在要大家当庭报数,谁还敢当着王上的面说一个小数目?何况他自己率先就报出了二十万的大数目,别人自然也不好太少吧?

于是乎,一圈报数下来,除了新上任的年轻官员,其他大臣都报出了比较大的数目,就这朝堂之上的统计,立时便凑足了三百万两白银。

我暗地里不禁对明章十分佩服,这老头果然是个宰相的好料子,关键时刻很顶用!

  第三十六章 京都恶霸

虽说目前的危机是暂时解决了,但以后怎么办呢?

我实在想不明白,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繁华的泱泱大国——大酉,居然会穷到了这个份上。

不过后来听户部尚书覃正一解释,倒也明白了不少。

原来大酉朝廷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商业收入,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赋税。而大酉身为大国,又十分讲排场要面子,花费奢侈无度,又经常赔偿战款,开销十分的大。

当然,就算这样,大酉还不至于这么穷,最主要的是,前几年覃正被贬出户部后,都是左家一手控制着户部,里面的钱粮去向也就可想而知,左家怎么可能会留给太子?

我下了朝后一直心事重重,让锦龙去钱庄上查了查,查到我的账面上还有一百万两银子,我立刻提取了这些银两,以武成南以前给我的剩余经费的名义,把它全部放入国库。

当然这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前方战事告急,要用的钱还很多很多,得想个快速赚钱的法子才对。

开妓院倒是很赚钱,我这一百万中大部分都是春晓院账面上来的,可是这一时半刻也开不起来啊。再说难道堂堂大酉要靠开妓院来充足国库吗?说出去都要丢死人,这方法不行!

我想来想来,觉得朝廷应该拥有自己的商业收入才对,比如矿产,盐商等,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于是我又去了解了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大酉的矿产和盐业生意原本倒是由朝廷掌管着的,不过每每出现官员层层贪污的现象,到最后这些生意都进不了几个钱,朝廷干脆就把它们用近似二十一世纪的招标方式卖了出去,而且承诺永不收回。

再打听了一下卖出去的价格,差点把我的肺都要气炸了,明明是日进斗金的生意,竟然卖出了萝卜青菜的价格,不消说,定是某些当事官员又从中捞了一把!

从这番调查中,我也了解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大酉的官员贪污问题十分严重,几乎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这事不整治不行,但目前却不是整治的时机,武成南需要的是安稳,人心。

唉,看来要想弄钱有点难啊!

我愁眉不展地想了好几天,也没有相出什么结果来,苏木看我这么不开心,便来逗我:“哥哥哥哥,我们来玩游戏。”

“不玩!”

“那我们逛街去?”

“一边去!”

苏木不满地嘟嚷:“你都几天不理人了!”

子夜第一次附和苏木的话:“出去走走吧。”

我知道他是怕我一个人老这么发闷不好。那好吧,我就去走走,免得大家看到我这样子担心。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街上,信步而行。苏木倒是好兴致,见了许多东西都想买,这些都是小钱,我也不吝啬,有求必应。

因为上次抓左少龙的事,他的手到现在还没痊愈呢,小孩子家原本就爱玩,手一受伤好多东西都不能玩了,也是很可怜的,这让我心里十分自责愧疚。

后来看到一个买小木偶的地方,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便逗子夜说:“上次给你的那个被你扔了,是嫌不好看吧?不如我再买一个给你?”

他转过脸去:“小孩子家的东西,谁要!”

正逛着,前面突然热闹起来,围观的人群围起了一个大圈,中间传来妇人的哭骂声,还有一些男人的喝斥声。

我们也好奇地挤进去,看见场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哭得甚是凄惨:“丧天良啊,我的铺子怎么就变成了你的?这可是我们全家人活命的家当啊……”

她身边一个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的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也只能跟着哭;大的已经是二十左右的成年男子,他此刻却并不语言,只是扶着妇人,恨恨看着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那几个大汉正把房里的一些铺被细软往外扔:“滚,这里已经是宁老爷的了,再哭闹就把你们送官!”

妇人哭喊着往里面扑:“你们要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到哪里去啊?这是我们的铺子,没有了铺子我们就没活路了啊!”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怒道:“怎么还不滚?”

他一使眼色,身边的大汉飞起一脚,把靠近来的妇人踢了出去,跌倒在地上好一会儿都爬不起来。

妇人身边的年轻男子终于忍不住了,恶狠狠地一头撞在了胖子的身上:“恶霸,去死!”

胖子猝不及防,被他一头撞倒在地,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几个大汉听到命令,立刻上前,手上拳脚毫不留情地雨点般落在年轻人身上,小的孩子和那个妇人一见,忙上来拉扯

“不要打我的孩子啊——“

“不要打我哥哥!“

可惜的是,娘两个的力气有多大?结果只是三人一起被打罢了。

我看着十分不忍,耳边听得周围人小声议论纷纷,都说那胖子是个恶霸,平时巧取豪夺,欺压人的事没少干,这会又祸害人家孤儿寡母来了。

苏木小脸气得通红:“哥哥,我要去帮忙!“

这样的恶霸就该教训教训,于是我点头:“好,小心手!“

我的话还没说完,苏木的人已经冲了上去,只见他上前“啪啪”几个飞腿,就把几个凶恶的大汉打倒了,大汉们一看是个小男孩,便目露凶光,放开那母子三人,一起朝苏木扑来。可惜他们不知道苏木的厉害,他只用单手,不一会就将几人打得鼻青脸肿,落花流水。

帅!我暗地冲苏木竖起了大拇指。

打完几个大汉,苏木不善地看着一旁的死胖子,朝他走了过去。

胖子吓得直往后退:“你,你是什么人?“

苏木飞上去就是一脚,学着我以前的强调:“是你大爷!“

胖子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吓的,反正他立刻就趴倒在地上,杀猪般地嚎叫着:“杀人啦,杀人啦!“

说来也奇怪,先前打闹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个官兵出来,现在他这一叫嚷,立刻就平地里冒出来几个衙差:“发生了什么事?“

胖子如遇救星,爬起来一指苏木:“就是这个小王八羔子行凶打人!”

衙差对着苏木吼道:“小小年纪就敢在京城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抓走!”

  第三十七章 明目张胆

我不由得十分诧异,这些衙差问都不问清楚,怎么就信那胖子的话抓人?这时旁边一个老百姓小声说道:

“这胖子惹不得的,他有后台。”

原来如此。堂堂大酉的一国之都,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等明目张胆仗势欺人的恶霸?

我不由得气往上冲,一脚踏了出去:“谁要抓人?”

几名衙差看着我:“你什么人?”

“你管我什么人,我问你,凭什么乱抓人?”

“行凶打人就该抓!”

我一指旁边那胖子:“要说行凶打人,这位可是打人家孤儿寡母在先,你们为什么不抓?”

那妇人一听,立刻哭道:“求官爷作主啊——”

衙差互相看了一眼,蛮不讲理地说:“你说他打人就打人?我们可没看到!倒是你们打人却是我们亲眼所见。”

这就是典型的官匪一家啊!

我气得指着这几个衙差道:“你们敢抓试试?”

他们看我衣着不过是比较随意的便服,又不象是什么有力气的人,其中一个干脆也指着我的鼻子道:“你再阻挡官爷我执行公务,我连你一块……啊——”

后面这啊的一声惨叫,是因为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只指着我鼻尖的手就被子夜生生捏断了。

原本一个小小的苏木就很厉害,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出手就伤人的狠角色,几个压差见势不对,扶着受伤的那人狼狈而去:“有种的在这等着!”

反正也无事,我一拗还就想看看这些人准备怎么对付我:“好,大爷我就在这里等着!”

那胖子见衙差都跑了,也吓得躲到铺子里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偷偷探出头来,见我居然真的没走,便露出一个你待会死定了的表情。

围观的人们纷纷劝道;“这位小公子,我看你还是快点走吧。”

“是啊,他们待会带人马过来,吃亏的还是你。”

就连那被打的妇人也抽抽啼啼道:“公子爷,谢谢你仗义相助,可是你的人打了那官差,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把!”

我干脆抬腿往铺子里走去,那胖子以为我要来对付他,吓得直往屋角躲,我也不理他,大模大样地在当中坐下了:“爷我不信天底下没有王法,今日还就是不走了!”

等了不多时,果然马蹄声得得,一队十余人的官兵朝这边来了,围观的人们吓得直往后缩,但好奇心使然,又想看看我到底怎么收场,于是一个个便不肯散去,远远地看着。

官兵们到了铺子面前,领头的下了马,刚才被打的几个衙差也跟在他身后,对他指了指我,他点点头,带着人走了进来。

胖子一见他,立刻好像看到了亲爹亲娘般扑了过去:“刘校尉要替我作主啊!”

这个刘校尉一抬手,止住了胖子继续说话:“宁爷放心!”

他阴沉沉地看着我:“刚才阻扰我属下执行公务,并且打了人的就是你?”

“正是。”

到底是校尉,好歹也有有几分见识,知道紫京是国都,人多官也多,此刻又见我不慌不忙,从容自若,他便有几分疑心我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公子,一时倒没有发作:“敢问这位公子是谁家府上”

我指了指子夜和苏木:“我家三人全都在此了,想来你也是不认得的。”

他一看确实不认识,又见我语含讽刺,便沉下脸来:“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挥手,就要让众人上来抓我们,我和子夜苏木低声说了几句,让他们不要动手,然后站起身来:“不劳你大驾,我自己会走。”

最初涉入此事不过是一时激愤,现在我冷静下来,却想以一个白丁的身份,看看大酉朝的官府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我们一行人就这样被带到了衙门。

首先审的是宁胖子和寡妇的争夺店铺案,胖子先出示了一张文书,说上面是寡妇丈夫生前所写欠债抵铺的字据。寡妇的大儿子便辩道:“请大老爷明鉴,我父亲根本目不识丁,如何会写字?”

胖子狡辩道:“这文书是他找人代写,然后自己按了手印的。”

寡妇的大儿子立刻反驳道:“家父在生时你如何不出示此据?如今查无对证,怎知这就是家父的指印?”

胖子叫了两个人证来:“他们当时都在场。”

“你这分明是诬陷,这两人都是你的随从,如何能够作证?”

堂上的主审令丞明显很不耐烦了:“好了,人证物证俱在,店铺归宁家所有,此案就这么定了!”

我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贪赃枉法得也太明显了吧?

那令丞不顾寡妇的哭喊,让人把他们母子三人赶了出去,然后急不可待地一指我们三人,重重拍下惊堂木:“带上这行凶打人的三人!”

看来他是想好好的修理我们,大概平时敢和他作对的人不多吧。

子夜和苏木冷眼看着众人。这里明显不是讲理的地方,他们自然不会让我上去受审,此刻便要动武了。

正僵持着,突然有人急急进来传报:“京兆尹大人来了!”

他的话还没有落音,就见一名身穿皂色官服的人带着几名随从,施施然走了进来。堂上的令丞一见,立刻奔下堂来跪倒:“下官见过京兆尹大人。”

哦,这人就是紫京的京兆尹?

只见他面目清瘦,年纪不大,也不过三十多岁,能坐到京兆尹这个位置,算是爬得比较快的了。

这位京兆尹却并不理会脚下跪着的人,反而对我一拱手道:“下官黄何参见大人。”

京兆尹虽有实权,但论起品位却不过正四品而已,所以见到我自然要行礼。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疑惑地回礼道:“这位黄大人,我们见过面吗?”

他浅笑道:“兰大人第一日上朝时便惊动四座,所以在下自然是识得大人的,只不过大人可能就不认识在下了。”

我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京兆尹作为紫京长官,自然也是要上朝的,那一日我突然出现让众人议论纷纷,他想来也注意到我了的。但就如他所说,我对他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这时下面跪着的令丞,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身子不由得有些发抖。

他今日正想抖抖威风,不想惹了好大一个雷,连他的顶头上司都要在我面前自称下官,他实在想不出我该是什么官。

他在下面声音发颤:“下官该,该死,冒犯了这位兰,兰大人……”

黄河却并不打击他来巴结我,只轻描淡写道:“今日之事下官全部看在眼里,纯属误会,还望兰大人不要介意。”

我不由皱了皱眉。

他是什么意思?既然他都看见了,为何现在才出来?

而且听得出来,他很显然想包庇他的属下。

  第三十八章 王上的吻

黄何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我的表情:“兰大人今日受惊了,下官想请兰大人去酒楼一聚,给大人压压惊,不知大人可肯赏面?”

我哼了一声:“不必了。”

黄何挥手让令丞和自己的属下都退了出去,然后很直接的问道:“大人可是对下官没有严惩这位令丞感到失望?”

哈,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我强压怒气:“大人觉得呢?”

他却并不将我的怒意放在眼里,反而优哉游哉地,双手放在身后,在堂中踱了几步,脸上带着看不透的笑容:“大人知道那姓宁的是什么人么?”

“什么人?”

“他便是刘正德刘郎将的妻兄。”

我冷冷道:“哪又如何?”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不过是个小小郎将的妻兄,谁认得那个刘郎将是谁?

黄何不慌不忙道:“大人自然不识得刘郎将为何人,但大人却有所不知,这刘郎将正是周辛周大人的妻弟。”

原来如此,妻兄妻弟……吏部尚书周辛……好棘手的任务,好大的后台。难怪别人都不敢动他,此刻就连我也要犹豫了,动一个宁胖子容易,但因此而得罪了周辛……朝廷现在需要安稳啊。

想到这里,有些泄气。

黄何又道:“兰大人年轻气盛,定然看不惯这种事情。可是大人可知这大酉朝有多少的关系?这中间可是盘根错杂,复杂得很。所以与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大家都互相照应,来日好相见啊。”

他说得如此直白,我不由微愠道:“那么大人是劝我从善如流么?”

他意味深长地道:“下官只是想告诉大人实情,至于是否从善如流,相信大人自有主张。”

我怒极,终于拂袖而去。

走出大堂,那令丞一个劲地磕头谢罪,我也不加理会,只大踏步走了出去

连一个宁胖子都动不了,我就算怪罪于他又如何?他也不过是看人脸色,仰人鼻息罢了。

苏木和子夜见我脸色十分难看,也不多说话,只紧紧跟随在后。

走不多时,居然又看见了那寡妇母子三人。不知何故,那寡妇倒在了地上,手脚僵直,两个儿子在一旁哭喊呼唤,不知如何是好。

我忙走上前去,一看便知是这寡妇身体虚弱,又气急攻心所致,便出手揉按了她几处穴道,她这才慢慢缓过气来。

她一缓过来就开始哭:“老天爷啊,没天理啊,现在要我孤儿寡母怎么办啊?”

我见着心中不忍:“这位大婶还需要吃些药,不如先去我府上暂住几日?”

我知道在这种风气之下,这样的人很多,也没有办法一一同情,但这位大婶的事,我既然掺合进来了,虽然到最后也不能替她拿回店铺,但大家也算有缘,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因为寡妇的病,三母子只好跟着我走。我并没有带他们去到武成南所赐的府第,而是把他们带去了以前的青轩堂。

没想到的是,翌日一早,那宁胖子便备了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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