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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朱砂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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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也说过,月华自有月华的好处,所以我早不介怀这些了。”我想起日旭对自己的宠爱,语气也轻快了起来。

    “苻大人怎么不说话了?”我掀开帘子,看见马车奔跑在前些日子日旭带我去拜祭他爷爷和父亲时走过的道路,“我们这是去哪?”

    “我在想法子为孙朝良他们拖延追兵。”苻清流说道,抬手挥鞭加快了速度,只是拿了前面上山的路口,苻清流拉紧缰绳往外一带,马车从这个路口转开往另一条路上去了。我悻然放下帘子,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梁夫人好像很爱帮助别人。”苻清流转了个话题。

    “苻大人的意思是指我爱管闲事闯祸是吗?”我反问道。

    “梁夫人误会了,你先前还不是帮过明妃娘娘。如果说之前是因为你被牵连在内,那么之后的探望宽慰,是出自你的好心吧!你就这般相信明妃娘娘不是害惠妃的人?”苻清流原来是好奇这个。

    我坐正了身子说道:“明妃娘娘那么依赖大人,凡事肯定会与大人商量。之前惠妃娘娘知道自己很难保住那个胎,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借流产打击明妃娘娘,可因为什么原因讨厌月华,只挑了由月华代为送去的那次喝了明妃娘娘的燕窝。对于会妃娘娘来说,借喝了燕窝后不适为名与串通好的御医一起把不稳的胎儿流掉,到时已过了不少时间,燕窝怕早就被处理掉了,这样矛头就直接指向了明妃娘娘,月华也就成了帮凶。可惜惠妃娘娘没有料到月华当机立断的留下证物,而之后又查明的是银耳羹有问题,可是对于苻大人来说,确实是去了一次好机会。苻大人应该早已谋定了惠妃娘娘的举动,如果惠妃故意流掉孩子,到那时握有有效证据的苻大人借明妃娘娘之手揭穿她的把戏,这样就彻底扳倒了惠妃,所以月华断定银耳羹应该不是苻清流那边动的手脚。”

    “没想到,梁夫人把后宫的事情看得这般清楚。如果被令尊知道你还有这般才能,可能还会考虑把你送入宫去搏一搏。”苻清流好像被我说中了心事,不悦地讽刺道。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岂不是没有人替苻大人去刺探梁家的军情了?”

    苻清流一震,掀开帘子,直直地看着我说道:“当初我说那番话,就是希望你能明白要抓住自己的幸福不要无故牺牲;看到你在梁家活得很是自在,与梁日旭处得也不错,所以庆功宴我才会又说了那句话,只是希望你忘记过去,把握现在的幸福,没想到终究还是让你误会了,是我自己的错。”

    我看着苻清流悔恨的眼神,说道:“苻大人三番两次的相助就是为了弥补过去的错误,耗时有别的原因。”

    “有些事,有些原因,或者有些感情,如果可以,就当作不知道吧。”苻清流努力地移开看着我的眼神,放下了帘子,把我和他隔开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苻大人,有些事有些感情,在自己还可以掌控的时候,让它早些结束吧。”我只能这般规劝道,明妃的话,莞莞的话和今日苻清流的话,让我霎那间明白了一些早已存在的东西。

    “有些事情只有到了一半,你才知道你已经开始了;还有些事情,你就算想控制,你的心和你的脑袋就是不能同步,不过苻某常常以自制力为傲,很多事情苻某比夫人还要清楚。”苻清流平静地说道。我垂下头,不能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突然发现地上的影子慢慢抬起一只手在空中好似温柔的摸着什么,猛然想到什么抬头望向帘子,原来苻清流映在帘子上的影子正清柔地摸着我映在帘子的影子。好像发现我正看着他,苻清流转过身子,一心一意的驾车前行,我也退回到了车子的最后,不再言语。

    “梁夫人,下车吧。”苻清流停下了疾驰的马车,掀开帘子,我抬眼看着他瘦削的脸庞,眉头总是紧锁着,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无法释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透出淡淡的忧伤。

    “怎么了,梁夫人。”苻清流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利落的起身跳下马车。突然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山丘顶上,抬眼望去满山的带刺的蔷薇混杂着一些山杏和山桃,有些已经开败了,但浓郁的香气却层层飘来。我远眺开去,才发现整座山丘好似俯视着梁家墓地所在的小山,那两座并不显眼的墓碑隐约间还可以看到。

    耳边传来马匹奔跑的声音,我回过身看到苻清流正把马匹敢往悬崖边,忙上前拦住:“你这是干嘛?”

    “刚才上到半山腰,我已隐约看到快马追来扬起的飞尘,这样就算他们追到这边,可能认为孙超良他们无法逃脱,最后绝望的跳崖;就算他们怀疑,也要下到山下寻过才知道到底如何。”苻清流没有停下手中赶马的动作,马匹仿佛感到自己已近死亡,挣脱着往后退去,苻清流也随着马的拉扯往后退来。苻清流不停地往马身上挥鞭,可吃痛的马儿却依旧不听话的不愿往前。

    “苻大人,我们另寻办法吧!终究是一条命。”我上前劝说道。

    苻清流把马牵开,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旺了,往马儿的眼前晃动,马儿立刻惊恐起来,不受控制的扭头跑开,苻清流在马背上又狠狠抽了一鞭子,失控的马儿朝着悬崖边跑去。

    马儿带着马车就这般眨眼间摔下了悬崖,连摔碎的声音都听不见。

    “走吧!”苻清流看了一眼有些惊得无法说话的我,就往悬崖边走去,我不解地跟在身后。只见苻清流在悬崖的远处用力地推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我上前欲一起帮忙,苻清流吃力地说道:“这边很危险,你站在一旁就好,否则我还要分心看着你。”

    石头慢慢的滚动着,露出一个很隐蔽的小洞和几节台阶,苻清流用背顶住石头,对我说道:“快从这边下去。”

    我闻言便小心爬入小洞踩着台阶往下,到了一半处,我抬头担心地问道:“你怎么办?”

    “我也一起转身下来,石头就会慢慢滚回原处了。”苻清流示意我先走。

    苻清流白净的脸上渗出粒粒汗珠,这石头的确不轻,我果断地翻身爬了上去,用手撑着石头的边缘。

    “你这是干什么?”苻清流有些着急。

    “我们两个一起走!这个台阶可以两个人并排一起走,我虽然气力不大,但总好过你一个人硬撑。”我说完便集中心思用力推着石头。

    苻清流也不再多说,先用一旁的碎石子抵住大石头,反身慢慢推入洞中,在我和碎石子的支撑下,他已经半个身子下到了洞下。

    “这是最后一块支撑了,台阶下就是平地,我过会数到三的时候,就一起往下跳,否则我们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住这块大石。”苻清流看了看与他面对面的我,勉强的露出笑容,狭小的空间让我们如此近的看清楚对方,我用力的一点头。

    “一……二……三……”我闭上眼睛,放开撑着的双手,往下跳去。一双手有力的挽着我的腰不让我失去平衡,此刻的我早已想不了太多,本能地抱紧了唯一可以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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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回家(一)

    时间过得很慢又好像很快,“轰隆隆……”大石砸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和苻清流也安然着陆,可能因为我闭着眼睛,着陆的霎那失去平衡,往后跌去,连忙松开自己抱紧苻清流的双手,睁开眼睛就看见红透的夕阳。

    “怎么样?”苻清流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脸上的灰,很狼狈地爬起身。

    “从这里下山。”苻清流说完便在前带路。我仔细看了一下周围,先前我们下来的小洞完全被大石覆盖,被蔷薇花包围着的林间小道在悬崖的下方,只是远处望去只见满山的蔷薇花,而在悬崖上方又无法看到正下方的情形,苻清流怎么处处透着奇怪,这个地方他显然是早知道的。走了没多久,来到一个较为宽敞的半山坡,一间普通的木屋突兀地倚在山边,从外看去倒是十分干净。原来那次并不是我看花眼,这无人迹的山中,蔷薇花从中的确藏着这么一间世外小屋。

    苻清流并没有进屋的打算,而是绕过屋前继续下山。我没有开口询问,只见绛红的夕阳快要落下,归心似箭,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

    “很急?”苻清流看到走到了前面,问道。

    我没有回答,脚下却没有停下。

    “如果梁日旭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他还会不会担心你?”苻清流跟上来问道。

    我一时气结,不知如何回答。严军师虽然怀疑我,但是今天在天涯茶楼他已经答应对我的行踪保密,就算怀疑我但也没有证据,于我却是另一种心的煎熬。虽然默默的向日旭许诺就这一次违背他的意愿,但心里不能为自己的背叛找任何的借口,做了就是做了。我该如何面对日旭?

    “放心,我不会说的。于我也没有什么好处。”苻清流冷冷的补上一句。

    我瞟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是可怕,之前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好似他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现在又变得如此冷漠,不时地讽刺挖苦,好像之前的感情从未有过般冷静决断。

    我们安然的下了山,绕过原先上山的那段路,我们又走回之前经过的路。

    我看到大道的土上除了我们先前的马车的车轮,更多了不少凌乱的马蹄印,“看地上的痕迹,的确有追兵,而且还不少。”

    苻清流并不搭理,一个人远远的走在前面,我也就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追兵有两拨人。”苻清流并不转头,一边说一边走着。

    我小跑上前,与他并肩,这才发现苻清流与日旭差不多高,自己半走半跑才能勉强跟上,“苻大人可否稍稍放慢脚步,月华跟得有些吃力。”

    “我并没有让你与我比肩。”苻清流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发出般不屑。

    这个男人翻脸像翻书,我何必计较,“苻大人刚才为何说追兵有两拨人?”

    “在孙超良他们下车的地方,有明显向林中而去的马蹄印。”苻清流轻描淡显地一句带过。

    我拉住他的衣袖,说道:“怎么会被人看穿的?你不是很有把握的吗?他们怎么办?”

    “兵法上我可远远比不上你的夫君梁日旭,而且接着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你帮的也不少了,幸福不是别人的施舍,而是自己争取来的。”苻清流停了下来,瞪视着我的眼睛。

    我松开了手,颓然的走在苻清流的前方。

    离城南门不远的地方,一辆马车就这般停在路边,年轻的车夫看见我们,小跑着越过我,王苻清流恭恭敬敬的一拜道:“大人。”

    “很好。一切如我之前吩咐的。”苻清流说完便往城南门走去。

    “苻大人,你这是?”我不解地叫住苻清流。

    苻清流看着我,眼神中的不舍很快闪去,说道:“这位车夫会安然把夫人送回梁府,记得在与你的侍女会合。梁夫人告诉苻某,有些事情可以控制的就不要让它发展下去,苻某受教了;苻某说过,有些事情哪怕知道了也当作不知道,苻某再另送夫人一句,为自己活着。”

    “谢谢你。”我诚挚的看着苻清流黑漆漆的眼睛。

    “但愿夫人以后也会这般说。”苻清流摆了摆手,便离开了,没有多说一句。

    那个车夫完全像是苻清流亲手训练出来的,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想着苻清流临走前说的话,我只要往前走就可以了吗?不用顾忌周围的人,大胆地坚决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我摊开掌心,殷红的朱砂痣暗示着,一切随缘。我依然是那个我,只会胆小得躲在自己的笔类中,日旭是我认定的那个守护的人,我怎么能再去顾虑别人的感受?

    “梁夫人,大人让我把您送到这里。”车夫停下车子,掀开了车帘,恭敬地请我下车。

    我小心地下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眼望去,原来是与梁府隔了两条小路的茶楼前。

    我谢过车夫,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姐……唔……唔……终于等到你了。”心儿在第二条路口窜出,把我惊得说不出话。

    我拍拍她的肩,劝慰道:“我不是回来了,好好的哭什么?”

    心儿摸着脸上的泪,含混不清地说道:“我原本躲在梁府的门前,怕把小姐错过了。后来大约一个时辰前,姑爷他居然站在了门口,一副着急的模样,我哪敢再留在那里,退开了一条街等小姐。”

    日旭着急地等在门口,难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我们快回去。”拉起心儿的手,就往家中赶去。

    心儿惊呼:“小姐,是不是姑爷都知道了?小姐,慢些……慢些……”

    “过会不要多嘴!”我叮嘱了一句。

    转过街角,只见一个青蓝色的人影在梁府门前徘徊,甩开心儿的手臂,急冲冲地往那人影跑去:“夫君……”

    “月华,你回来了!”日旭的脸庞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明亮的双眸泛出惊喜的神色,双臂向我展开。

    我顾不上矜持,投入了日旭的怀中,“夫君,见到你真好。”双手紧紧箍着日旭的腰,仿佛就像抱着一团幸福。

    “接到消息说孙朝良没有回军营报道,后来派人去城南村落也没有找到他,断定他可能逃去找那名女犯了,想起你今天又去看他,可是派出去的人都说没有看见你,我怕他抓了你作为逃走的要挟,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寻,自己坐不住便出来看看。回来就好。”日旭看着我的脸温柔地说道。

    我羞愧的错开日旭的眼睛,抱歉地说道:“我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呀!之后就去了茶楼休息一下,后来回来的时候,看到街上的小摊子十分新奇,逛了很久才发现时间晚了。夫君,对不起。”

    “进屋吧。”日旭拉起我的手,进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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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回家(二)

    我之前只想到小雪被抓住的后果,可朝良也一起逃走的话,那么又多了一项逃兵的罪名,日旭无法交出小雪,已经会成为别人的把柄,如今再加上统领不力,手下将士伙同女犯逃走,又多了一项罪名,日旭却一点都没有想过怀疑我。

    “夫君,这可怎么办呀?”我很想知道日旭有没有挽救的办法。

    日旭拍拍我的手背,说道:“逃来的租户,严军师和平管家都处理妥当了,我之后几天去那些老将的家里赔个不是也就好了,至于苻清流那边的大臣把人送回后,他们也不能怎么样。其实抓不到女犯,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说实话,你父亲那边有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女犯的确在我们的封地上,而且我那日也只是答应了严查,并没有允诺一定抓到女犯。倒是那个孙朝良,如此逃走实在颇为可惜。”

    “那苻清流那边可会参本怪将军督军不力?”我说出了心中的担心。此刻的我已不能感激苻清流今日的帮助了,我正在怀疑他是否真的因为我的要挟才答应相助的,可能他早盘算好今天的事情,明日就有参本的机会了。

    日旭的眉头一紧,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说得也的确是我担心的。我还在等严军师前来商量。”

    严军师还没有回来,那么朝良他们也有被抓回来的可能。如何是好呢?

    “先吃饭吧。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着急?”日旭捏捏我的鼻尖。

    我认真地看着日旭,说道:“夫君是月华的将来,不能有任何事情。”

    踏进旭日园的主屋,婆婆正襟危坐在主位上,我连忙挣脱开日旭的手,日旭笑笑。

    “可想到回来了?”婆婆严厉地看向我,“日旭,你也是的,堂堂的元帅居然到门口去等着,成什么样子?”

    “母亲……”日旭想解释什么,我拉住他的衣袖摇了摇,走到婆婆跟前跪了下来:“婆婆,月华自知此次闯了很大的祸事,请婆婆责罚。”

    婆婆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般屈服,日旭更使上前想把我拉起。

    我固执地说道:“当日婆婆把当家的权力交给月华,就说过如有差池,家法伺候,月华不敢逃避责任;夫君那日在严军师和赵将军面前也说过,有责任的人,你自会惩罚,那么月华自认是有罪之人,夫君不要阻拦。”

    “很好,总算还能有所担待。那么你现在就去功德堂里跪着,什么时候我让你起来了,你在起来。一定要好好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婆婆一字一句地说道,“喜儿,你带少奶奶去。不许放跪垫。”

    “月华谢过婆婆。”我站起身,示意喜儿带路。

    “母亲,让月华吃过饭再去。”日旭拉住我的手臂。

    我推开日旭握着的手,说道:“空腹可以静心,心静则尘不生,尘不生则灵台清明,灵台清明则有悔心。月华是去追悔自己的错行,这般空腹反而能使月华早日明白婆婆的教诲。”

    “你能这样想很好。去吧。”婆婆微微一点头地说道。

    我转身向日旭满满一抚身,“夫君宽容以待是月华的福气,但月华不能仗着夫君的宠爱不顾梁家家规,还望夫君能明白月华。”

    “你这是何苦啊!”日旭有些心疼地看着我,叹道。

    我狠心地转身出了屋子,喜儿洋洋得意地在前边带路,我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是自私的,想借着婆婆之手对自己作出惩罚,希望身体的痛苦可以让自己的愧疚之心可以得到解脱,我为了自己的那一丝宽心,又一次让日旭为我担心。我相信日旭是等候了我五百年的那一颗朱砂痣,为我挡风挡雨,对我呵护备至。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一心一意的守着他和梁家。

    “少奶奶,这里就是功德堂了。”喜儿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功德堂连着春晖园的主屋,是东边的侧房,朝向西面,供奉着日旭的爷爷和父亲的排位,终年香火不断。婆婆挑了这个祠堂让我反思已经是对我的厚待了。

    “喜儿,你退下吧。”我随口说道,喜儿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一副不见到我跪下就不罢休的模样。

    我跪在功德堂的硬地,冷冷地说道:“你现在可以回去复命了。”

    喜儿出了屋子,一声冷哼。

    时间过得很慢,饥饿的感觉早已过了,全身是一种麻麻的僵硬,此刻的日旭是不是正在烟雨楼与严军师冥思苦想,我闯的祸如今用这皮肉之苦就可抵过,可日旭却一力承担了所有可能带来的后果,只希望他不要过多担心我才是。

    严军师?他会不会一时气愤告诉日旭对我的怀疑?

    我该想想如何帮日旭挽回颓势才对,可该怎么做呢?

    “月华……”日旭温暖的怀抱仿佛可以驱走一切的阴霾。

    我抬头望去,却看到苻清流冷冽的脸庞,“谢谢你帮了我……”

    “走开……走开……”我惊恐的喉着,睁开了双眼,原来只是梦。

    我在这功德堂的地上跪了一夜,最终支持不住,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天微微亮着,我支撑着身子缓缓坐起,双脚已完全麻木,只能用手不断的揉搓着,希望可以快些复原。

    “月华……”日旭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

    难道我还在做梦?我试着往门口望去,一身霜露的日旭穿着黑色的衣服站着,好像比先前受了不少。

    “夫君,是你吗?”我怕是梦,出声询问。

    日旭循声走近我的身边,蹲下身子,冰凉的双手捧起我的脸庞:“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得了?”

    我舒心的一笑,伸手抚上自己脸庞上日旭粗糙的双手,轻声说道:“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你不用过于担心,昨天我和严军师都商量过了,其实这次的事情从长久来看,反而是好事。于我武朝的长远来看,减少各大臣手中的封地或者强制封地主减少税收,是必要的。苻清流那边这次对封地减税的事情参本指责,那么下次这个利国利民的好计他便无法染指了。”日旭一边搓着我僵硬的双手边说道。

    “那今日上朝夫君如何应付呢?毕竟,军营中逃了人。”我还是不能放心。

    日旭坐在了功德堂的地上,让我靠在他的怀中,“逃兵的事情不是只有这么一次,只是于我梁家军营,的确是少见。我今天自己会参自己一本,自我检讨是否训练士兵过于严苛使得有新兵逃离军营。这般无论是苻清流那边参不参本,在我之前还是之后,我这个负荆请罪的方法都可以应付过去。至于前几天租户的事情,其他的租户都已经有序的处理好了;至于那个女逃犯,我不是说了,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她从我们梁家的封地上逃走的,根本就拿我没有办法。这次的事情关键还是在于皇上,只要皇上能够明白我们梁家的苦心就好,只是皇上太过仁义,凡事都不过决断。哎……我都说远了。”

    “那般,月华也可以稍稍安心了。夫君,上朝去吧。”我挪开身子,对着日旭说道。

    “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跪了一夜,她很快就会原谅你了。自己小心些,我走了。”日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夫君,一切小心。”我目送着日旭从门口走出。

    日旭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让我忐忑不安的话,“严军师说,他带人追捕孙朝良,最后在城南三十里开外的林子里发现些血迹,但没有看到尸体,所以他们的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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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惩戒(一)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耍的什么狐媚功夫,日旭怎么偏偏就是护着他。”婆婆人未到可那句话却先传入了功德堂。仔细想来,日旭许是一早就去拜见婆婆替我求情了。听见婆婆的话语后,我拉了拉身上褶皱的衣服,端正的跪在堂中央

    在喜儿的搀扶下,婆婆缓缓踏入功德堂,一双厉眼瞄了瞄跪在地上的我:“你总算还有心悔改!”

    “婆婆和夫君都如此宽待月华,如果月华还不能诚心悔改,岂不是辜负了婆婆和夫君的一番好意。”我低头看着大理石地面,谦恭地说道。

    婆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缓缓说道:“你不用把我说的那般通情达理。我让你在这里跪了一夜,这大理石的地面硬得很,这天气到了晚上更是有些冻人,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怕是把我恨得紧吧?”

    我默默跪着不语,此时说什么话都是狡辩,一切只会越描越黑。

    “当初把当家之权交给你,是我对你的信任。”婆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现如今可好,你不仅没有好好尽到当家职责,反倒还给日旭添了不必要的麻烦,给政敌留下了话柄。如果不是皇上的一道圣旨,以你身世和品貌怎么进得了我们梁家?你既然有幸嫁进来,就应该恪守妇道,辅佐夫婿。”

    “月华知错了。”我跪到婆婆面前,诚心地道歉。这次的事情,虽然之前是无心之失,可之后朝良和小雪的逃脱,我确实主谋。

    “好了好了,一副可怜的模样。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这个婆婆怎么对待你的。你好自为知,到了亥时就起来吧。”婆婆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喜儿,我们走吧。”

    “你瞧她的脸颊那么高,双唇又那么薄,命不好啊!进门快一年了,一男半女的也没有怀上。”长廊里飘来婆婆的一句话,重重敲打着我的心,原来我这个梁家的媳妇从来都没有尽到过自己的职责。

    阳光已晒到了功德堂的门口,风中传来春天独有的甜蜜气味,我跪在牌位前,不能动也不想动,借由身体的痛苦来麻痹心中的痛苦,我就是这般的自私和胆小。

    “少奶奶……”是喜儿有些娇俏而做作的声音。

    我依旧跪着,只是轻声地问道:“可是婆婆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让你去前厅。”喜儿说了一句便不见了踪影。

    我没有急着起身,而是坐到了地上把腿伸直,果然双腿早已没有感觉,慢慢用拳头敲打着膝盖和小腿,渐渐的感到双腿犹如被千万根细针扎着,便慢慢站了起来。轻轻地拍打了身上的尘土,往前厅移去,每挪动一步,脚底就传来阵阵麻痛,一手撑着长廊的墙壁,小心不让自己摔倒。

    从前厅的大门望去,婆婆和舅舅正坐在主位上,我跨过门槛,向他们走去。

    “月华,坐下吧。”舅舅如常般慈爱的说着。

    我拂了拂身,小心地说道:“月华还是站着听婆婆和舅舅的教诲。”

    “嗯,就站着吧。”婆婆还算满意地看着我说道,“日旭还没有回来,今日朝上不知有没有起什么风波。为防以后你再出什么差迟,以后每隔两天来向我报告家中的情况。”

    “妹妹,这次的事情不能全怪月华,当初月华也和我们商量过减税的事情,我们都认为是好事情,没有提出异议。现在出了事情,我们不能都往月华身上推。”舅舅总是处处维护我,还对我笑笑以示支持。

    “大哥,你这般说我还怎么做规矩?”婆婆不愿意地说道。

    我走上前去对着舅舅一拜后,正对着婆婆恭敬地说道:“多谢舅舅对月华的宽容以待。月华没有尽到当家之责,婆婆只是稍稍惩戒了一下,并没有过多责罚,月华心中有愧。近日夫君诸事繁多,未免月华再出差迟,连累夫君费神,月华一定遵从婆婆的教诲,凡事都来与婆婆和舅舅多多商量,三思而后行。”

    “你能这样就最好了。”婆婆接过喜儿递上的茶杯,轻轻地啄了一口,继续说道:“我看那苻清流的好日子也到尽头了。前些日子,那个叫小翠的宫女被传入皇后娘娘宫中查问,明明最有可能是她下药害小莹,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哪有这般的胆子,还不是有人指使?她不但自己死不承认,对那个明妃也是半个字都没有提到。以我的意思,皇后娘娘应该对她用刑,这种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宫中怎可动用私刑?妹妹切勿胡说,传了出去有损我梁家的名声。”舅舅听到婆婆最后这般说道,皱眉地劝诫道。

    婆婆扭头看向舅舅,说道:“我不过这么一说,想来就是气愤,好好的一个龙胎就这样没了。我也不过是在家里这般说说,有谁敢传出去?除非是不想我们梁家好。”婆婆说到这里,用眼角看着我。

    我勉强装作没有听见,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

    婆婆收回试探的眼光,接着说道:“现在可好,那个一心护主的宫女不是死了?怕是到了地下都不能合眼咯。”

    小翠的一死,虽然明妃仍旧脱不了干系,但是毕竟死无对证,也不能拿她如何。果真是明妃下的手?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这般的心狠手辣?还是苻清流?

    “妹妹,不过是宫里传出来的,只要太后和皇后没有什么意旨,我们不要胡乱揣摩的好。”舅舅谨慎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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