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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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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妹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直到纯阳小心地拉拉宁阳的袖子,宁阳才从回忆状态中走出来。很少这样失态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二姐姐可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纯阳笑了,声音依旧细细小小的,说道:“我哪会说有趣的事?是大姐姐在问我们话呢。”
  永阳也不怪宁阳走神,只是爽利地一笑,瞥了眼安阳笑道:“难得三妹妹有出神的时候,莫非是四妹妹心情不好,影响着你了?”
  宁阳忙摇头,看向安阳时,安阳已经没了上午学画时的郁闷表情,现在正是满脸的兴奋。正猜测着,又听永阳道:“今儿咱们姐妹就别小憩了,年时父皇答应为我寻个马笛师傅,现在已经请来了,那师傅不仅笛子吹得好,骑射功夫也了得!用过午膳咱们去尚风园的练武场,大姐姐我给你们露一手如何?”
  17骑射
  练武场与内文学馆不远,宁阳却是头一遭去,那武场守门的小太监见是永阳来了,旁边还跟着承平公主安阳,更是不敢拦,笑着行了礼就放四人进去了。
  “练武场平日是给皇子们习武用的,原本女子该离这里远点的,我因自小得了父皇的恩准,可以常来这里习武。”永阳边走边给其余三人指路,“瞧,那边就是校场,中间的木台子是比试用的。飞马厩六坊就在不远处,每次学骑射时,直接从那边选几匹上好的马来,也不费时候,方便着呢。”
  尚风园的风格果然与后宫大部分的建筑不一样,园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布置,敞亮开阔。宁阳顺着永阳所指之处看过去,见那校场用青石砖铺就,武器架子、射靶、刀枪棍棒,兵器种类繁多,可谓应有尽有,校场中间确实有个搭起来的木台子。
  只是,那木台子上站着两个人。
  见到这情况,连永阳都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午时休息的时辰练武场上还有人在。只是其中一人的背影她一见就认了出来,笑道:“我就知道,连午间小憩也不放过的人定是我那练武成痴的大哥。只是,旁边那位……”
  那人还在远处,看不太清楚,只是依稀身量比贤阳高出大半个头,一身浅紫的衣袍,似乎正张弓搭箭,指着远处的靶位。虽然还未走近,但宁阳已经大体能猜出那人是谁了。皇宫里,贤阳喜欢穿浅黄色的衣袍,武阳喜欢淡青色,每次见到都穿着浅紫的衣袍,而且身量又比贤阳高出大半个头的,只能有一个人。
  显然,看出来的不止宁阳一个。
  安阳笑道:“怪不得大姐姐今儿中午提议我们来这儿,该不是早得了消息,大哥哥和端云表哥在此比试吧?”
  “你这小妮子,真不知你平日都看些什么书,亦或者你院儿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小小年纪,个人精儿似的,好像什么都懂!若真是提前得知,我还会带你们来?”永阳笑嗔道,态度却也大方实诚,只是唇角微微弯起,眼睛也看向远处的诸葛端云,看来她心里对这次偶遇也是开心的。
  安阳全然不在意,瞅了瞅纯阳,又笑道:“大姐姐说得对,要是提前知道,至少不会带二姐姐来。”
  纯阳立刻红了脸,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小声解释道:“四妹妹,你别乱说。我……我没那心思……这些事情都要以父皇的旨意为准……”她声音细小,安阳好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永阳却已经向比武场走了过去,纯阳绞着帕子似乎想要快点远离安阳的样子,只是刚迈了两步才发现,跟着永阳过去那岂非代表着她急着想见诸葛端云?于是这个九岁的小女孩立刻止住了脚步,可是之前步子已经迈出去了,再回来又显得心虚,便只能红着脸回头看着立在原地的宁阳和安阳,很是尴尬。
  宁阳几步走过去拉着纯阳的手道:“二姐姐,大姐姐都已经过去了,咱们既然来了也去吧。”纯阳得了台阶下很是高兴,小鹿般的点点头。
  却听安阳在身后小声咕哝道:“真是的!难得遇上个冷面帅哥,就这样被别人给占了先机,我怎么就这么点儿背?为什么不早穿过来几年?”
  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去或者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宁阳却是懂的。古代常因为瘟疫、战乱等原因使得人口剧减,并且多子多福的观念深入人心,统治者常常鼓励早婚早育,一般女孩子十三岁就可以嫁人,如果没有战争,国家富足,或许有些女孩子会及笄后,也就是十五岁以后再嫁人。而男孩子娶妻的年龄也差不许多。诸葛端云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即使现在三国并不在战乱中,他这个年纪定亲已是平常事了,再过两年也一定要娶妻了。
  这也是为什么武德帝会让诸葛端云从永阳和纯阳当中挑一个指婚的原因。就年龄来讲,宁阳和安阳与诸葛端云是绝对不合适的。当然,有很多男人五六十了还能娶个青春年少的女子回家,但那不是填房就是作妾。而她们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给人作妾,当然了,像长公主那样嫁给大夏皇帝为妃的情况除外。
  安阳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郁闷的吧。不过郁闷归郁闷,她说的话未免太口无遮拦了。宁阳看了看纯阳,见她仍旧低着头,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似乎没有听到安阳刚才的嘀咕声,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回身假装听不懂地问道:“咦?四妹妹,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穿过来?你今天身上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过来么?”
  安阳这才惊觉说漏了嘴,忙摆手道:“哦,没有没有,三姐姐你听错了。”然后她又望了望前头永阳的身影,笑着跑上几步来拉住宁阳的手道,“你看大姐姐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也快去看看吧!那天见识了端云表哥的剑术,今天再看看他射箭的功夫!”
  宁阳也不再追问,就当是被安阳骗了过去。心里却想着,反正已经提醒过你一次了,别有下次就成了。
  习武之人耳力大都不错,宁阳等人走到练武台前时,诸葛端云已经放下手中的金丝大弓,远处的靶子上一支羽箭狠狠嵌在红心里,他却看也不看,将弓递给贤阳道:“下回比试挑个人少安静的时候。”
  贤阳尴尬地咳道:“永儿向来只在晨时来练武场的,今儿前来想必是一时兴起,遇上表哥实在是凑巧了。”
  看来诸葛端云是误会了,他以为永阳知道他在此与贤阳比试射箭,特地前来相见的。这也不能怪他,武德帝想要将永阳和纯阳其中一人指给他的消息在宫里已经传遍了,自从那日起,凡在宫中或是在帝都街上走动,见了他的官员无不借机或试探或讨好,若非他是大夏的王爷,这些朝臣还知道不能离他太近,只怕礼都送到他的别庄门口了!诸葛端云向来是个喜好清净的,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实在是烦不胜烦。
  诸葛端云态度冷淡,倒令在场的永阳和纯阳有些尴尬。纯阳之前就被安阳说红了脸,现在更加不知所措,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的青石砖,头都不敢抬一下。
  永阳却昂着头,眼里有着身为公主的灼灼骄傲。她命人牵来一匹名为烈风的骏马,手执着马鞭踩着宫人的背就动作利索地翻身骑了上去。她于马上俯视着诸葛端云道:“永阳不才,想领教下端王爷的骑射功夫,不知敢应否?”
  初春的大周国已经很暖和了,午时的暖风拂过,永阳火红的衣裙浅浅飞舞,十一岁的少女虽然还未长成,却已有些英烈的飒飒之姿。
  诸葛端云微微蹙眉,也不答话,只是干脆地跃上一匹枣红的骏马,挺直了脊背淡淡地看了永阳一眼,俨然一副刚才永阳俯视他的模样。
  宁阳忍住笑,想起年宴时武德帝曾说过,永阳的性子与当年的长公主有些相像。于是心里不由觉得,其实诸葛端云和与永阳倒是有些合适。只是可惜了纯阳,这个小姑娘自从过了年就被李充仪逼着去接近诸葛端云,怎奈端王爷的日子过得像个老头子,一成不变。上午去芷兰宫祭思母妃,下午回别庄喝茶看书,偶尔去拜见下皇帝,像今天中午应贤阳的约来练武场已是难得,因此纯阳很少能找到时间与他接近,即便是有,她的性子也做不来这种事。
  偏偏李充仪不死心,逼着纯阳做点心绣帕子的,就差直接送去芷兰宫里去了,害得纯阳几次去宁阳那里时,眼睛都红得像只兔子。
  宁阳心里感叹着,却见诸葛端云与永阳已经策马奔驰起来。一紫一红两道身影手持弓箭驰骋在练武场上,烈阳下,马蹄声声,踏踏而去,激得人心里的热血都禁不住沸腾。宁阳仰起头,看向头顶澄净的晴空,顺着青天白云将目光投向很远的地方,那视线仿佛要越过道道宫墙望向外面的世界。她不曾对此生身为公主的事有何不满,只是不知此生何时才能踏出这道宫墙,哪怕只有一次,她想要看看外面广阔的天地,她也想要骑在马背上,体验一次驰骋天地间的快意。
  向往的心神越飘越远,回过神来氏,只见骑射的比试不知何时已经结束。诸葛端云坐在马上正看着自己。宁阳立刻收回心神,忙转头去看远处的靶子,只见那靶子正见的红心旁插着一支羽箭,而红心正中的地方已经破了一个洞。
  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端王爷的武艺果然出众!永阳心服认输!”永阳已从马上下来,脸上全是兴奋的笑,早没了之前因为诸葛端云的态度而生的郁闷和挑衅的表情。
  贤阳哈哈大笑道:“我这妹妹自小是个心高气傲的,常自言不输男儿,这一句心服认输的话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诸葛端云也从马上下来,却不言语,只道:“本王向来有午间小憩的习惯,这便不打扰了。”
  虽然现在早过了小憩的时辰,不过众人也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离去的托辞,因此除了安阳之外都恭敬地行了礼,带宫人带着诸葛端云的侍从到来,便恭送他离开。
  诸葛端云转身离去经过宁阳身边时,浅淡地道:“适合来练武场的女子并不多,至少三公主并不适合,下回还是别来凑热闹了。”言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阳看着诸葛端云离去的背影,又奇怪地看了眼宁阳,问道:“三姐姐,你是不是哪里惹到端云表哥了?”
  宁阳瘪了瘪嘴,欲哭无泪,她要是知道就好了!真不知道这个毒舌男看她哪里不顺眼,难不成欺负她很好玩?
  永阳心情大好,走过来安慰道:“三妹妹别往心里去。方才我与端王爷比试骑射时就发现了,他的功夫绝不止于此,偏偏既能理所当然地赢了我,有能与我比上一段时间,让我不至于大失颜面。可见他其实是个心细又体贴的人,只是嘴上没好话罢了。”
  贤阳听到这话,头一个大笑道:“原来我的妹妹还会夸人?这可让我这个当大哥的吃味了,从小到大,你可没这么夸过我。”他取笑着永阳,却不等她反驳,又抬头看了看天道,“时辰不早了,今儿可不是休息的日子。妹妹们下午还有内文学馆的课要上吧?那便赶紧回去吧,可别迟了。”
  一句话让正要回嘴的永阳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她点头道:“正是,若非大哥提醒,可真要误了时辰了。大哥下午也有课业要上吧?同我们一样,可别迟了。父皇虽说准我们多习武,可读书课业方面也最是看重,若迟了只怕父皇不喜呢。”
  贤阳笑道:“这我自然知道,还用你个小丫头来教我?前几日去给父皇请安时他还提过,说是过几日要下诏给我和二弟选伴读呢。”
  “伴读?”这词让安阳来了兴致,忙问,“都有些什么人参选大哥哥可知道?”
  “自先祖皇帝起,皇子选伴读大多为宗室子弟。只是这次父皇打算让朝臣子弟也参选,怕是要亲自考校学问呢。”
  “那公主可有伴读?”安阳又问。
  贤阳笑道:“这可就不一定了。先祖皇帝时的公主们并没有伴读,后来文帝仁帝时期公主们常有一名伴读随侍。至于妹妹们能不能选伴读就要看父皇的意思了,若能选,大妹妹和二妹妹也到了可以有伴读随侍的年纪了。”
  18伴读
  皇家对为皇子选的事向来重视,宁阳等人从贤阳哪里听说这件事时,征选伴读的文书早在年前就发了下去。武德帝这次不单单只从宗室子弟当中挑选人才,臣工子弟也可以参选,据说最后皇帝要亲自考校入选者的文略武艺,选拔之严格可想而知,待人选大定,时日已转入初夏。
  永阳和纯阳也到了选伴读的年纪,只是她们的伴读并没有经过那严格的筛选程序,只是武德帝那日说了句:“既是要选伴读,便连永儿和纯儿的一道儿选了吧。朕观兰珠郡主忠良之后,芸珠郡主乃陈王之爱女,素问其聪慧伶俐,想必召进宫中与公主为伴倒也不错。”
  既是皇帝心中已有人选,朝臣自是不敢多言。两位郡主奉召进宫那日,尚宫局的女官刚刚送来入夏的新衣,宫里的定制,宫女无论品级高低,一季只得两件新衣,只料子花色款式有所不同。公主同妃嫔的例,每季四件新衣,这季量下季的衣裳,只是宫里的皇子公主们身量都还在长,便都移到季末才丈量了。只是花色款式要提前定好。
  宫里没什么新鲜事,每季尚宫局送新衣来时便是件喜庆事了。宫女的衣服虽款式花色简单,可见了新衣,西憙阁里的小宫女们脸上看着都比平日要和乐几分。奶娘为宁阳换上件浅粉素兰水袖的裙子,笑道:“瞧这粉脸粉裙子的,花骨朵般的女娃娃,文文静静的,看着可真舒心。”
  宁阳知道奶娘定是又想她家中的女儿了,年初她儿子的病让太医去看了,开了两副方子,喝了个把月,总算把命给救回来了。奶娘千恩万谢,自那以后服侍宁阳便更加上心,很把她疼进了心坎里。
  宁阳由着吴英给她把发编成小辫子绾起来,颈旁还垂了两条细小辫子,俨然可爱的小姑娘打扮。她只照着铜镜看着,笑道:“今儿难得内文学馆休课,大姐姐约了我们去御花园坐坐,昨儿晚上让芳儿和良儿准备的食盒可备好了?”
  月桂道:“回公主,一早就备下了。小云片糕、四喜酥子、奶黄甜糕和枣穗软糕,都是今儿一大早新做的,新鲜着呢。”
  宁阳点了点头,稍时良儿提了食盒进来,问道:“禀公主,入了夏可以吃些凉碗子了。这食盒大着呢,糕点只放了上两层,下边放几碗冰镇的果藕可好?”
  奶娘听了道:“可不许混出主意!毕竟是凉食,此时刚入夏,公主年纪尚小,吃坏肚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莫说是公主,你们也好少吃才是。”
  良儿嘴上应了,将食盒递给月桂,眼里却是鬼灵精怪的笑意。宁阳见了忍着笑,她心里清楚,宫里吃食讲究节令,入了夏常给宫人们发些凉食吃。良儿她们也才十四五岁,哪个都是爱新鲜嘴馋的。即使宫里吃东西向来不吃饱,可她们也要吃上一两口,解解馋也是要的。只是奶娘发了话,她们也就只有应着的份儿。毕竟奶娘在这西憙阁里还是说得上话的,她虽不比吴英管事,可也毕竟是公主的奶娘。虽出身不高,性子却是和蔼好说话的,从来不难为院里的宫人,因此人缘倒是好的,只是有些唠叨,你不按着她的话去做,她会一直叨念着直到你的耳朵长茧子。
  宁阳带着月桂出了西憙阁,直奔御花园。直到远离了慈仁宫,她才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听身后月桂笑道:“若是奶娘知道,昨日公主便和二公主约好了,今儿由公主带点心食盒,二公主带凉食来吃,不知奶娘要说多久?”
  宁阳道:“可要保密,别哪日在奶娘跟前儿说漏了嘴。”其实,大周国地处南边,春天已是很暖和了,此时虽是初夏,午时已是热得人直出汗,若没点凉食吃,夏天可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这日正是两位郡主进宫的日子,她们是上午来的,那时宁阳已去给皇后请过安了,元皇后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子,整日懒懒地不想动,宫人们服侍的时候都万分小心,皇后并未留她多久,是而两位郡主来给皇后磕头请安时宁阳并未见着,只昨日听永阳说,今儿下午在御花园里见,所以纯阳和宁阳才准备了这么多的点心吃食。
  听说这两位小郡主都才八岁,芸珠郡主是陈亲王的独女,上有两个哥哥,又是嫡出,在王府里是受尽万般宠爱,据说自小聪明伶俐,至于性子到底如何,没见着面儿也不能下定论。只有一点,陈亲王在朝中并无什么势力,说来是个闲散王爷。听闻他在之前长山王之乱时,虽未帮着谋反,可也没表现得多忠君,也就是所谓的中立立场。所以皇帝对他那时的态度有些不满,许是因着是血脉兄弟没有重罪不好妄杀才留了下来。这一次诏令陈王最宠爱的女儿给纯阳当伴读,皇帝肚子里到底揣着什么心思,只怕很难判断明了。
  至于另一位小郡主兰珠在帝都朝野中却是很出名的,宁阳对她也有所耳闻。因为兰珠闺名叫房茜兰,乃是已故镇军大将军的孙女,房老将军奉皇命平叛长山王之乱时亲手取了长山王的首级,却在追李氏兵马时遇到南疆部族的夹击,老将军在乌谷血战两天两夜,砍杀叛将无数,却最终牺牲在了战场上,那场战役同时也夺去了他从军历练的次子的性命。而房家仅剩的长子在八年前皇帝南巡时,为护驾以身殉职,其当时房家只剩刚出生未满月的房茜兰和房老将军的发妻于老诰命。
  武德帝感念房家满门忠烈,特封房家孤女为郡主,赐名兰珠,并敕命于帝都建造郡主府。本想着诏进宫中抚养,因念及老诰命尚在才作罢。皇帝诏兰珠郡主为大公主伴读,其中嘉奖缅怀忠烈抚慰臣子家眷的用意倒是很明显的。
  午时烈阳明媚,略有些暖风,御花园里百花开得正好。宁阳到得亭子里的时间也是不早不晚,刚坐下,就见永阳和纯阳正顺着游廊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女孩,安阳正在她们中间走着,脸上眉飞色舞地不知在说什么,看样子聊得正欢。她一早也是没在元皇后那里见着两位郡主,便跑到永阳那里见人去了,看这样子,怕是午膳也是在德妃宫里用的。
  安阳远远地就见宁阳在亭子里坐着,忙拉着兰珠和芸珠的手就跑了过来,抢先笑着介绍道:“三姐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房老将军的孙女兰珠郡主,大姐姐的伴读,从明儿起就跟我们一道儿在内文学馆上学了。”然后,她又对兰珠道,“这就是我三姐姐,宁阳公主。”
  那兰珠郡主一身雪白浅叶银丝边的裙子,头上一片翠玉雕的小叶簪子,打扮极是清爽。离着几步远甚至都能感觉出清爽气息来,许是家门巨变,八岁的年纪眉目间已有几分淡定几分坚毅,偏偏唇角是弯着的,有种谦恭的稳重的感觉,看着只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兰珠福身行礼道:“兰珠见过三公主。”果然,这大热天儿里,连声音听着都有种抚平人心中烦躁闷热的感觉。
  宁阳虽然年纪比兰珠小,在宫里被人请安拜见也已是习惯的了,可她对兰珠的第一印象极好,心里又对忠烈之后有种尊敬之意,便也回了礼。还没等说话,安阳便忙着给她介绍另一个:“三姐姐,这是陈王爷家的嫡女,芸珠郡主。从明儿起就是二姐姐的伴读了。”
  那芸珠郡主同宁阳一样穿着宫粉水荷的裙子,打扮却花哨得多,本是不大的年纪,头上翠簪绒花的插了不少,看着花团锦簇的,比在场的哪一个打扮得都讲究,一看在王府里就是个受宠的。只是她眉梢眼角都透着几分骄傲,在安阳介绍兰珠的时候,瞥了兰珠两眼,似乎有什么不满。
  宁阳只装作没看见,见永阳和纯阳走进了亭子相互见礼后便围着石桌坐了,让月桂将食盒里的四样点心拿了出来,纯阳的随侍宫人也将准备的吃食摆了上来,果然是昨日商量好的凉食,用冰镇过的瓜果甜藕,一人一个小茶碗,量倒是不多。
  纯阳道:“昨儿和三妹妹商量好的,今儿午时我亲手做的,只是因着是用冰镇过的,没敢多做。大家吃着解解署便也罢了,吃多了凉气入了体就不好了。”
  “二姐姐老毛病又犯了,总是怕不解释谁会误会她小气似的。”安阳用瓷勺舀了些入口品了品道,“味道还行。只是这让我有些怀念吃沙冰的感觉了,改日你们到我的东崇阁去吧,我让她们做些新鲜的口味给你们尝尝。”
  “沙冰?这是个什么吃食?”一旁的芸珠瞪大眼问道。以往安阳说了新奇的话都是永阳代为发问的,这次倒让芸珠抢了先。
  安阳有些兴奋地解释道:“就是把冰磨碎了磨细了,把新鲜的瓜果榨出汁儿来,把冰沙放进去一起吃。这样解释有些粗了些,其实还可以放好多别的东西,像是蜂蜜、牛奶之类的。哎呀这说起来可就多了,改日我研究研究吧,等我研究出来一定请你们第一个试吃!”
  宁阳听了也难免有些心动,只是忍不住问道:“把瓜果榨出汁儿来?那四妹妹打算用什么法子来榨汁?”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世界上第一台榨汁机是公元1930年出现的,不知道古代可有榨汁的方法?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倒是有个教着榨汁的法子,只是要将瓜果冷藏起来,再放在常温下化开,这样一来水果就软了,轻轻一捏汁水就出来了。可是在皇宫里用冰也是有节度的,大周国夏日绵长闷热,宫里到了夏日常发些冰块解暑消热,只是这些冰每日供给的时辰和多少都是有规定的。冰放在屋里,没等着把水果冰透怕是就要化了的,所以这个法子操作起来有些难度。
  若能找到合适的法子,做沙冰来解暑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其实这几年,说是一点也不怀念以前的生活那是假的,如果能在这里做些以前能吃到的用到的而又不会太出格的事自然是好的。
  安阳的兴奋劲头一下子被这问题给浇灭了一半,她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小声咕哝道:“对哦,我怎么忘了这里没榨汁机呢?”
  这话却让一旁竖着耳朵的芸珠给听了去,她立刻问道:“鸡?还有能把瓜果榨出汁水儿来的鸡?”
  永阳和纯阳离得远些,倒是没听清楚安阳嘀咕了些什么,只是沙冰这新鲜的东西让她们也来了兴致,永阳笑道:“咱们四妹妹向来是个稀奇点子多的,她说要做沙冰给我们吃,怎么可能没法子呢?”
  兰珠听了笑道:“听大公主说,四公主常看些杂记之类的书。这新鲜的吃食可是从书上看来的?若是从书上看来的,想必法子书上也写下了吧?”
  宁阳闻言低头吃东西,忍着笑听安阳怎么作答。
  安阳咬了咬唇,有些尴尬地道:“是从书上看的,只是那时翻了翻就过去了,怎么做的我也给忘了。”
  纯阳问道:“难不成非要用瓜果汁儿做吗?把瓜果切成小块成么?”
  宁阳听了心中一动,是了,这倒是个法子。可以切成小碎块,找快干净的纱巾包住,用擀面杖捶打成汁。只是这法子有些麻烦,捶打的时候还得找个合适的容器,不然汁水会四溅出来。不过相较于用冰的方法也算是现实一些吧。
  安阳也似乎得到了提醒,兴奋道:“有法子了!”
  芸珠忙问:“什么法子?”
  安阳神秘一笑:“反正就是有法子,你们就等着到时候来吃沙冰就好了!”她虽这样说,宁阳听了却心里有数,大抵她们是想到一处去了。
  芸珠听了眼里似有光芒一闪,笑赞道:“听闻承平公主聪慧无双,如今看来果然不假,不仅诗作的好,连新奇的主意都是旁人想不到的。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期待了!”
  宁阳略微停了停手中的勺子,抬眼看了芸珠一眼。怎么看着这位芸珠郡主有些拍马屁的意思呢?她心里想着,略微又看了看此时的座位,果然发现了些端倪。
  自己与安阳坐在一处,永阳与纯阳坐在一处,两人旁边各坐着兰珠和芸珠,因为亭子里的石桌是圆的,一眼扫过去却发现芸珠刚好坐在安阳与纯阳中间,只是就距离来看,她与安阳倒是坐的近些,若有不知情的,准以为她是安阳的伴读。
  这倒不是宁阳故意挑刺儿,而是从坐下来到现在,兰珠坐在永阳旁边,表现得就得体地多,她时不时地与永阳交谈几句,气氛甚好。而芸珠却自始至终理都没理纯阳,兀自和安阳聊得开心,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宁阳是不知道自己的皇帝老爹打得是什么主意,把个亲王郡主给没什么家族背景的纯阳当伴读,却让血脉身份上低了一筹的郡主给家族背景甚好的大公主当伴读。不过既然皇命如此,这位芸珠郡主是不是对纯阳疏离了些?
  不过,这些也只是她个人的感觉罢了,几人坐在一起的时间只这一会儿,有些偏颇也说不定。
  正当宁阳这样想的时候,旁边永阳和兰珠似乎讨论起了习武的事。兰珠道:“回公主,兰珠府中只有祖母一人,因着家中剑术向来不外传,祖父与父亲叔父已过世多年,是而兰珠并未习得房家剑术。只是祖父常用的长和剑和收藏的兵家典籍仍在。若是公主感兴趣,宫中休课之日可往兰珠府上一观。”
  芸珠闻言瞥了眼兰珠,笑着对永阳道:“大公主何不去我们王府走走?我父王的书阁里素来藏书甚多。我母妃也常叨念着几位公主呢。”
  安阳闻言目露大喜之色,宁阳却愣了愣。
  她知道永阳是可以出宫的,难道她和安阳还有纯阳也可以吗?她们,真的可以去帝都逛一逛,看看外面的样子吗?
  19出宫
  按照大周国的规矩,皇子公主在冠礼笄礼前住在皇宫,这段时间除非是跟随皇帝出席祭祖、祭天、巡游或游猎等活动,否则是不能的。按照祖制,礼法规矩自然甚严,但是历代皇室对于出宫的事情多少都有些被放宽条件的人。
  例如永阳,她的外公辅国大将军苏祖公,常被皇帝老爹赞为“军功赫赫,满门忠烈”,对于在帝都辅国将军府里安享晚年的苏老将军,皇帝特准许永阳常时可出宫探望,已尽孝道。但身为皇子的贤阳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大周国对于“皇子不得私会外臣”这条规矩向来管制甚严,除了随皇帝祭祖游猎之类的活动外,皇子绝不许私自出宫。
  永阳得到武德帝的特许也并不是说随时都能出宫,有些规矩依旧要遵守。何时出宫,从哪个宫门出去的,去了哪里,何时回宫,这些都是要记录留案的。出宫和回宫时可有带东西,带了什么也都是要被细细检查的。而且回来后必须要去向皇后请安。
  尽管规矩如此繁杂,但能出宫毕竟是件开心的事,总比天天闷在宫里好。
  纯阳的母嫔李充仪曾是尚宫局里的司衣,母族不显,如今在朝中能拼上官职的,最多不过五品,且都在帝都之外任职,鲜少有进宫探望的机会。因而纯阳虽然九岁了,也从未出过宫,听到芸珠说陈王爷府上有想请她们去玩的意思,脸上也露出些许期待。
  月末内文学馆按例休课的时候,陈王妃马氏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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