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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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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相府花厅,双方自是一番繁杂的见礼。元家因着科举和联姻的事对安阳有些意见,安阳也因着婚事心里有块疙瘩在,因而她虽礼节也算周全,却也装不成太过热络的样子来。反倒是元老相国笑道:“公主与驸马爷驾临相国府,真是蓬荜生辉啊。老臣不敢僭越,还请公主与驸马爷上座。”
安阳闻言看向柳子轩,却听他施礼笑道:“岂敢。昨日所递的帖子中已然明言,今日过府只为拜见长辈,怎敢上座?还请外祖父与外祖母上座才是。”说罢,很自然地扶了元老相国的胳膊,将两位长辈请到了上首。
元老相国呵呵一笑,面儿上看不出其他,倒也不再推辞,这便就势坐了下来。只是元老夫人却是愣了愣,暗暗抬起眼来看了柳子轩一眼。
待双方都坐了下来,相府的丫鬟上了茶点,这便聊了起来。
元老相国笑道:“老臣膝下本有三儿一女,如今除了皇后娘娘在宫中外,其余皆于远地任职,公职之事不敢擅离,未能迎接公主与驸马爷之罪老臣在此请过。”说罢便起身施礼。
柳子轩见了也忙站了起来,安阳也跟着他一起站起来还礼,只听柳子轩笑道:“不敢。既得皇命,自然该以公职之事为重,日后若几位舅父回来,自当再来拜见。”
元老相国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对安阳笑道:“公主眼光甚好啊,难怪会向皇上请嫁。如今看来,倒是老臣老眼昏花了。”
安阳听了这话这才笑了起来,说道:“轩哥哥真的很好,如果相处久了,外公一定喜欢他的。”
元老相国和元夫人闻言都是一愣,元夫人笑了笑,说道:“这是自然,说到底我们这些年纪大了的眼光自然比不得公主。”
这话难免有些不冷不热的意味,安阳听了原本开朗些的笑颜又是一窒,随即低了头,只绞着帕子不说话了。元老相国见状暗看了一眼妻子,说道:“终归是一家人,事情过去了不必再提!”元夫人闻言也知方才失言,这才笑着垂下眼去,再不提此事。
元老相国抬眼看向柳子轩,只见他倒是坐得安稳,眉宇间温润淡雅,似乎并不曾将元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元老相国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才笑着问安阳道:“不知公主前日回门时,可有见过三皇子?”
“弟弟?”安阳愣了愣,说道,“不曾见到。只是宫宴之时母后曾提过,说是弟弟身子本是略好的,那日晨时却染了风寒,所以就没见到。”
元老相国说道:“说起来宫里御医这些年来给三皇子调理着身子,如今也算能看出些好来了。前几日皇上亦有意叫三皇子拜个老师,经纶典学也该叫个人给他好好讲讲了。”说着,便看向柳子轩说道,“驸马爷经纶满腹,不知可否愿担教导三皇子之职?”
“叫轩哥哥教弟弟读书?”安阳听了抬起头来,看一眼外公又看一眼柳子轩,眼里带起些明媚地笑来,说道:“这样好啊!轩哥哥不仅学识好,他还懂医术呢!弟弟身子不好,若是哪日犯了旧疾,轩哥哥指不定还能帮上忙呢。”母后不知为何不喜欢轩哥哥,可是母后最疼弟弟了,若是轩哥哥能帮着弟弟,想来母后一定会慢慢喜欢上他的!
“公主此言甚是。”元老相国忙点头笑道。
安阳见自己的主意得了称许忙笑着转头看柳子轩,却正与柳子轩的视线撞上,只见得他笑得淡雅,眸中却似有些旁的意味。
此时便听柳子轩说道:“轩不才,不过浅读过几本经学之籍罢了,万不敢当这‘经纶满腹’之说。至于公主所言之医术,亦不过通读过几本书罢了,怎敢轻易治人?且若论学识,朝中胜过子轩者多也,实不敢妄谈才学,辱没了圣贤之士。”
元相国闻言眸色深了深,却是摇头笑道:“驸马爷切不可过谦。皇上都常言‘子轩之才,当世难得一见’,连皇上都如此夸赞了,想必驸马爷才学非虚,便不必推脱了。只要驸马爷应了,老臣定当全力举荐。”
柳子轩听了却是神色不动,只温润地笑了笑,慢声道:“教导皇子乃是大任,子轩如今尚领着太常寺之职,未有皇命不敢再作他想。且皇上向来重视学识韬略,想来对三皇子拜师一事定已有圣意,一切还得看皇上的意思。只是外公这番盛情子轩倒是心领了,微末之学,不敢妄应,还望外公宽宥。”
元老相国闻言好生看了一会儿柳子轩,目光炯然锃亮,威势立见。看得安阳在一旁都觉得心怦怦跳地有些坐不住了,柳子轩却是垂眸浅笑,半分不动。
元老相国见了只得慢慢敛了威势,哈哈笑道:“驸马爷说的是,圣上想必心中早已有意,此间之谈不过是老臣为三皇子拜师的事有些心急罢了,言过之处还望驸马爷宽宥才是。”柳子轩闻言摇头笑道:“外公过虑了。本为亲眷,难免关怀些,此乃人之常情,还望外公莫要怪子轩不承情意才是。”元老相国摆了摆手说道:“怎会?还望驸马爷莫要过虑才是。”说罢,两人对望一眼,皆笑了起来。
只是两人这一番太极打下来,安阳在一旁听得晕晕乎乎地,她不明白轩哥哥为何要推脱,但是方才他眼里的神色倒是叫她有些难安。她想问,却觉得这场合有些不合适。于是只能把话咽在嗓子里等着,好在之后外公再未提什么叫人为难的事,两人也从朝事说到了家事上,安阳在一旁听着险些没打了瞌睡,只觉得那些朝事家常事的都特别无聊,也不知外公和轩哥哥怎么能边聊边笑,那些事都枯燥得要命,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好在两人聊了一会儿相府里便传了午膳,用过午膳后,长史来迎,安阳便与柳子轩一同起身告了辞。
待回了公主府,安阳也顾不得午憩,便问柳子轩道:“轩哥哥,今日为何不同意外公说起的事?”
柳子轩到窗边的圆桌旁坐了,执起茶盏,垂眸拨弄着盏中的浮绿,淡声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朝中之事并非那般简单,轩不应下自有应不得之理。”
安阳听了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问道:“我不明白。到底为何不能应呢?”
柳子轩却是仍是拨弄着茶盏,纤长的指节执着青花的茶盏,一下一下,瓷声润耳,他却是只浅笑着不答。
安阳蹙了蹙眉,慢慢垂下眼去,她拧着手中的帕子,也不敢抬起眼来看柳子轩,只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盏,却不知在看什么。只是有些委屈地小声说道:“轩哥哥……我、我知道,我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是不怎么开窍。我曾跟着母后学过规矩和察颜观色,见什么人要说什么话,以前我讨厌的人我一定没有好脸色的,可是现在我也能做做样子了。只是……再多的,我就没学了。最近人多的场面我都不太敢说话,就怕自己一张嘴就说错了。今日的事,我本以为是好事的……可是你没答应,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或许我又把事情想简单了……可是,你不解释给我听,我永远也不知那些事情到底有多复杂,下一次说不定我还会再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如果你能教教我……就好了。”安阳说了一大堆,终是小心地抬起眼来,见柳子轩正垂眸听着,于是鼓起勇气问道:“轩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所以才不愿意跟我说?或者、或者……”
或者不喜欢我……
这话安阳终是没问出口,只觉得这句话像卡在喉咙里,生生地疼。成亲虽然才几日,她也是发现了的,轩哥哥虽然那样温和儒雅,可是他那样地淡,有的时候看着他,会觉得他离她好远,那种看不透的感觉叫她有些慌。她喜欢他的温和淡雅,他笑看着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心怦怦地跳,可是她不喜欢他的讳莫如深,他的猜不透。她一点也没有被他当做妻子的感觉。
见安阳神伤之色甚重,柳子轩摇头一笑,似微微叹了叹,说道:“并非公主所想那般。这世上之人多尔虞我诈之心,像公主这般率直不谙世事者甚少,有时想来亦是不可多得的福分,有想像公主这般保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只怕也难。因而有些事公主还是不知的好,今日之事涉及朝中党派,亦涉及公主家人,只怕说明了反倒叫公主难为。”
安阳听了愣了愣,脸上却微微露出笑来,轩哥哥……这是在说她很好?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都那么聪明,什么都明白,却背地里说我是笨蛋。我不想叫人瞧扁了!所以,轩哥哥还是跟我讲明了吧。只要你说过的话,我一定记住了!”安阳诚恳地瞅着柳子轩,手都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胳膊。母后说过,日后日子过得好不好全看她自己的本事了。她没什么本事,但是她可以学。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谁都别想拦她!
安阳眼里的坚定叫柳子轩少有地愣了愣,半晌终是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既如此,轩便简明地说吧。”
见柳子轩肯告诉她,安阳霎时开心地点了点,眸色明亮夺目,整张小脸儿都多了些光彩。柳子轩看了一眼,垂下眼去不疾不徐地说道:“公主可还记得那日轩曾说过,柳家在朝堂是与相国大人政见多有不合?其实此话有些不实。柳家在朝上向来并无偏向任何派阀,这其中有父亲身为御史的关系,亦有不愿卷入争斗的心思。因而今日相国大人以三皇子拜师之事试探于轩,意实为拉拢。若轩应了,柳家日后必定归为元党一派。轩自得皇上器重,对圣意亦看得透些,皇上心里实不喜派阀争斗之事,柳家之所以不偏派阀却还能立于朝中多年不曾衰落,这其中自有皇上的赏识。若今日轩应了相国大人之请,便是负了皇上的心意了。”
柳子轩说得慢,安阳也慢慢地听,听到最后终是低下头去,说道:“原来是这样。我果然想得太简单了……我只是觉得弟弟虽然是皇子,但是他跟武阳那种人绝对不一样!他从小就很安静很听话的,母后可喜欢他了。我想着,若是轩哥哥和弟弟能相处好了,说不定母后会慢慢喜欢上轩哥哥的……”安阳越说声音越小,她轻轻咬着唇,眉头却蹙在一处,表情说不出地懊恼,话里却是句句都为着一个人。
夏时午后的天气有些闷热,柳子轩看着安阳低下去的小脸儿,慢慢地瞥过眼去,看着茶盏中的热气,屋里安静了下来,不知为何更加闷了。此时,窗外知了却叫得有些吵闹,衬着这屋子的静寂,也不知吵了谁的心。
安阳的性子终是活泼的,纵是懊恼或者伤神也不过一时,只见她忽的抬起头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问柳子轩道:“轩哥哥可有觉得我很笨?”
她这一问,屋里的闷气倒是立时散了,柳子轩抬眸看她,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
安阳却不等柳子轩回答就抢着说道:“轩哥哥不可以看我不懂这些事就觉得我笨的,我其实也有很多优点的!”说着,她呼啦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很认真地拍着胸脯说道,“轩哥哥跟着父皇南巡的时候也吃过我做的沙冰吧?很爽口对不对?除此之外,我还会做一些新式点心,能弄出很多新奇的东西来,保证轩哥哥不会无聊!我会写字,会抚琴!不是我吹牛,我的琴真的弹得特别好!”这是她唯一的硬本事了,都要承蒙她小时候喜欢弹琴,因而别的姐妹学书画时,她只学琴,十年的功夫,连向来挑剔的司乐都说她有天赋。
安阳拍着胸脯,卖力地数着自己的好处,不知是因为天气闷热还是有些兴奋,整张小脸儿都红扑扑的,眼睛特别有神,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啊!对了!”她又忽的一叫,“现在是夏天嘛,我应该做水果沙冰来吃的!这两天又是成亲又是去这里去那里的,忙得我都忘了。轩哥哥等着,我这就去做!”说罢,便招呼了奶娘和禾儿,一转身风儿似地转出了屋子。
柳子轩坐在窗前,头一次有些微的愣神,半晌才低下头去,却是轻笑出声。那笑声潺潺如清泉,闷热的夏日里沁凉入心。只可惜,安阳走得快,什么也没听到。
104试探
上元节过后的第三日,李氏回了王府,丫头巧儿端着铜盆进屋来,见屋里有几个王府的丫头正忙着帮李氏归置娘家带回来的物件,便转了转眼珠子,说道:“这些我来吧,你们去打些热水来,夫人刚回了府,要沐浴。”
李氏正坐在椅子里烘着火淡淡地喝茶,听闻这话拨弄茶盏的动作略微滞了滞,面儿上却是神色不改,待屋里的丫头都下去了,这才抬眼问道:“可是听着什么了?”
巧儿望了望窗外,将门带了起来,这才走到李氏身后悄声说道:“回夫人,方才打水时听着几个丫头在说,王妃上元那日似是着了凉,前日起的甚晚。”
李氏闻言又喝了口热茶,这才说道:“这又如何?王爷上元那日带着王妃去城外上香去了,遇着徐国公府上的公子作恶,把衙门的人都惊动了。此事虽才几日,外面可都传开了,王妃那日似是受了惊,身子不适些也该是常事。”
“若说是偶感风寒许也是真的,只是听说那日王妃过了午憩的时辰才起身,下榻时竟不甚摔着了,因而用了祛瘀的药膏,还用了药草沐浴呢。”巧儿垂着眼,眼珠子却转了转,俯身到李氏耳畔,小声猜疑着说道,“夫人想想看,且不说奶娘和丫头们都是如何服侍的,竟能叫王妃摔着了,便是当真摔着了,用些药膏倒是常有的,怎还能用得着药草?夫人不觉得其中有鬼么?”
李氏略微垂了眼,缓缓将茶盏放到一旁的桌上,执着帕子拭了拭唇角,却掩了声音问道:“依你之见……”
巧儿说道:“并非奴婢胡猜,自打夫人进了王府,王爷就一直宿在王妃屋里,说是等着王妃及笄再行圆房之事,可这都睡在一张床榻上,其中的事儿……谁敢说呢?”
“可知王妃沐浴的药草何用?”李氏垂眸问道。
巧儿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也是方才打水时听见两个丫头小声说的,至于那药草何用倒是未曾谈及。要不要奴婢想法去打听打听?”
屋里好一阵儿的静寂,旁边炭火噼啪,李氏眼中似有莫测之芒闪纵,半晌,唇角却是略微弯了起来,哼笑道:“不必了,王妃既是想瞒着,你若去打听反倒叫她越发防着我。倒不如顺了她的意,反正离她及笄也没多少日子了,待她及笄王爷就要将我收房,此事可是王爷当初亲口允下的,有这话在,我还怕和她比耐性?”李氏抬起眼来,又重新端起茶盏来,“我自进了王府,这些日子都忍了,还在乎这小半年?呵,且等着吧。我倒要瞧瞧,这日子一天天近了,到底是我急,还是她急!”
不稍时,丫头们将沐浴的热水打了来,李氏便沐浴净身,换了身月白雪梅的衣裙,一番打扮,叫巧儿拿了些物件,便披着裘衣往宁阳的院儿里请安去了。
宁阳正在暖阁里由奶娘和丫头们陪着做针线,旁边放着个大箩筐,丫头们忙着在里面挑捡鸭绒,此时院外有人来报说李氏来请安了。宁阳手下的活计略微顿了顿,脸上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外面正冷着呢,快叫进来暖暖身子吧。”
李氏进了屋,见屋里正忙着,她虽有些不解,却是不问,只笑着给宁阳行了礼,说道:“妾身得王妃恩典,回娘家小住几日,不知王妃身子可安康?”
宁阳放了手中正做着的靠垫,笑道:“只前些日子略感风寒,如今早好了。快坐吧,别站在那儿了。”而后便叫李氏坐到自己身旁来。李氏愣了愣,忙福身说道:“妾身不敢。”宁阳笑道:“快别客气了,这炕上到底要暖和些,丫头们捡着鸭绒呢,我怕那火盆离得近了不好,就叫她们端到远处去了。你在这下首坐着,不一会儿就该觉得冷了。”
李氏闻言又看了那屋里的大箩筐一眼,这才小心地坐在了炕沿儿上,待坐定了才问道:“妾身愚钝,不知丫头们这是在做什么?”
宁阳笑了起来,顺手又将那已经塞满了鸭绒,还未来得及缝好的靠垫拿了起来,说道:“去年冬冷得晚,如今才下雪,这几日天寒地冻的,那棉毯子盖在腿上总觉得重,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试着做些保暖的物件看看。”
李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心地将宁阳手中的靠垫接到手中看了看,有些奇异地问道:“王妃怎知这鸭子的绒毛可比那厚棉花暖和?”
宁阳早知做这些事总会有人问,因而早就准备了说词,只笑着说道:“这要说起来可是花房里那对兔儿的功劳。过年那时不是生了几只小兔儿么?花房的管事怕冷着,又是火盆烘着又是棉花捂着的,结果那几只兔儿还是冷得挤到一处去,后来那母兔把小兔儿往身子底下暖着,没一会儿就不哆嗦了。我瞧着便想着不知是否跟这身上的毛有关系,便叫丫头们找了些鸭毛来试试,里面当真有些又软又轻的绒毛,昨日把这些捡出来做了张毯子,果真暖和!”说到此处,宁阳不由蹙了蹙眉,叫奶娘把做好的毯子拿给李氏瞧,而后一副烦恼的样子说道,“这毯子盖在腿上暖和是暖和,只是这毛看着轻,也不知怎的总爱往外钻,粘在身上好不恼人!因而我今儿才想着做只靠垫试试,这布缎多用几层,不知能不能管用。”其实多用几层布缎自然是管用的,只是她不做那一下子就做好的事,凡事多试验几次,看着才像是偶然间想出的主意。再者,多试验几次也好叫屋里的丫头们有些事情做,一起说说笑笑做些针线活计也是打发时日。
李氏将那毯子细细瞧了,觉得确实极轻,只拿在手上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热烘烘的,不由心里滋味难言,面儿上却是佩服地笑道:“王妃果真蕙质兰心。”
宁阳笑道:“再新的法子也不过是人想出来的,咱们女子平日里也无事可做,能琢磨的不就是些针线之事?我瞧着这毯子也用得,待这钻毛的难题解决了,便叫丫头们多准备些鸭绒来,做上几条毯子和被子,给你屋里也拿去几床。若是想给娘家也做上几床,可叫丫头们再多拿些送去你屋里,无事时也可自个儿做做打发时日。”
李氏忙点头应是,心里却是有些阴郁。这物件是好,只是别人给的东西,她向来不爱。未嫁之时,旁人给的物件她都是随手赏给丫头的,再好的东西也比不得自个儿的。不过此时也是只能应着,待送去她屋里,用不用就是她的事了。
李氏略微回头看了巧儿一眼,巧儿忙将来时拿的几样东西交给了李氏,李氏这才笑道:“妾身听闻王妃上元那日身子不适,正巧回府时带了几株参芝和几盒子燕窝,这便拿了过来,王妃平日里可补补身子。”
宁阳听了笑道:“想必是李夫人给你补身子用的,我怎好收下?再者,王府里这些都不缺,还是你自个儿留着用吧。前几日我不过是偶感风寒,如今早已好了,哪里还用得着?”风寒不宜大补,她很少吃燕窝这一类的东西,况且她也没病。
李氏却摇头说道:“我屋里还留着两株呢,够用了。若王妃不嫌弃,便请收下吧,这也是妾身的心意。”
这话倒叫宁阳不好推辞了,若是不收反倒叫李氏起疑,于是便只得以身子已经大好为由只留了一半,另一半叫李氏收了起来。李氏也未再劝,叫巧儿把剩下的一半收了,这才说道:“妾身这几日归家省亲,倒是听说市井街头上都是称颂王爷之声呢。”
宁阳闻言愣了愣,猜想可能是上林庵之事,嘴上却问道:“何事称颂?”
李氏答道:“都说王爷上元那日办了徐国公府上的公子,以前被他欺凌过的百姓如今可都叫着好呢。”只是,徐国公爱子心切,衙门里不放人,他心里嫉恨上了王府却不敢拿王府撒气,这些日子倒是叫李家在朝上吃了不少绊子。只是这话李氏却未说出来,只笑看着宁阳,暗暗观察她的反应。也不知是否是她多心,总觉得此事王爷不必做得那般绝情面,若说是惊了王妃,只叫衙门绑了人,小施薄惩便好,何必要与徐家结仇呢?如今德妃娘娘在宫里可正受着宠呢,王爷怎么也不知避着?这里面是否还有其他的事?王爷对纳妾一事本就心里不爽快,难不成会借此机会打压李家?
宁阳闻言心里暗暗叹气,又是这事!说起来如今帝都衙门里还关着人呢,虽说那徐家公子罪有应得,可王府算是遭人嫉恨上了。她曾将德妃叫她去说话的事说与诸葛端云听,他只叫她不必理会此事,而后王爷大人便该喝茶喝茶该看书看书去了,倒叫她心里没底。只是也略微猜得出来此事无解,只看皇帝要怎么处置了。
此事与皇帝有关,自是不能说与旁人听,因而宁阳虽心里嘀咕,脸上却是有些开心地笑了起来,眉眼低垂,很有些小女儿的娇态,只说道:“此事王爷自是为帝都的百姓做主了,只是那徐公子要如何审问就是衙门的事了。你我妇人,自然不该多加置喙。”
李氏从宁阳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得垂首应是。许是她想多了,无论如何,她人已经进了王府,即便未收房也已算是王府的人,李家面儿上还是依附着王府的,李家被打压了,王爷也损了脸面不是?如此想来,只是那徐国公府上欺她李家?此时她还只是个妾室,确实说不上话,待她升了侧妃,看哪个还敢……只是此时她最需做的是忍,只要忍过了王妃及笄,她升位份的事不提也得提,待她升了位份,便是王妃也得让着她三分,到时她用些手段叫王爷的心偏向她去,那时李家自会扶摇直上了。
李氏心里诸多计量,眼底略过狠意,却垂眸遮了去。
这时,良儿端着新做好的点心进了屋,宁阳和李氏吃了几块,李氏笑赞道:“良儿姑娘的手艺越发好了。”说罢又对宁阳说道,“自打月桂姑娘嫁出了王府,王妃跟前儿侍候的人越发少了,可想着再挑几个丫头?”
宁阳听闻这话倒是愣了愣,自打月桂嫁了,她便把良儿提了大丫头,当初嫁入王府时挑的两个二等丫头里,子秋如今仍是负责针线的事,负责茶点的环儿早就派去了诸葛端云的兰院儿。说起来她屋里按规制确实该补个二等丫头来,只是一时未看上得用的,因而一直空着。只是不想李氏今日竟提了出来,不知是随口而言还是另有他意。
“我这屋里的丫头都是得用的,如今也未看上合适的。总归这些人侍候着也够用了,因而便未急着挑。”宁阳笑问道,“你屋里也还用得着人?若是少了,便就挑些去吧。”
李氏本是问宁阳,却不想话题扯回自己身上,忙说道:“谢王妃挂念着。只是妾身不过一人,也用不着再添。”本想说王爷宿在王妃屋里,多个人侍候着总归是好的,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此时她需忍,还是不提王爷的好,免得王妃以为她存了那些心思。这些心思还是待日后再计较也不迟。
李氏又陪着宁阳坐了一会儿,聊了些回娘家时的家事,见宁阳有些乏了,这才起身告退。
待李氏出了院子,奶娘近身说道:“本是想着上元那事能遮便遮过去,阮夫人来屋里说了这大半天,可是怀疑那日的事了?王妃不是嘱咐刘总管叫府上的人都小心着口风了么?”
宁阳闻言笑了笑,说道:“世上无不透风的墙,事已出,便是管事的不敢说上一句,底下的丫头小厮总会偷着议论的,哪是能遮就当真遮得住的?叫她听到些风声也不足为奇。只是她心里也拿不准就是了。”
良儿听了说道:“虽是拿不准,可阮夫人当真沉得住气。王妃心中可有计较?”
宁阳闻言垂下眼去:“能有何计较?太远的事儿计较也无用。倒不如顾眼前的……”略微想了想,她抬起头来问良儿道,“可还记得她刚入府那会儿收买的府里的那个丫头?”
“自是记得。奴婢如今都还叫人看着那丫头呢,只是却无动静就是了。”良儿答道。
宁阳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明儿把那丫头叫来,顺道叫总管挑几个规矩好的来。她不是提起挑丫头的事儿了么?那便把她叫来,大家一块儿挑。”
105日子
婚后回了门,亦见过了亲族长辈,安阳下嫁的事才算是完全结束,之后便和柳子轩在公主府里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内侍府派了位新的宫正来,姓方,年纪四旬不过,在宫正里算是年轻的,脾气秉性也算宽和,虽管教宫人的规矩严格,对安阳在公主府内的言行倒不拘束。
柳子轩在太常寺有一个月的事假,因而终日呆在府中。安阳是个闲不住的,公主府里没有宫中规矩多,院落占地虽比不得宫中,但也是有山有水,景致悠然。府中院落五重,前院中轴为花厅待客之用,东轴为寝殿,寝殿东侧有花园一座,西侧更有湖水小亭。其后为禁卫房,也有颇大的一处林子,池子假山阁楼塔楼皆具。西轴设有祭拜等殿,其后为宫人们的住所。除此之外,帝都城外另有良田五十顷属于公主府。安阳本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但公主府里尚未逛完,便拉着柳子轩去湖亭里坐着,自己亲自做了沙冰给他,夏日里湖中宓荷悠然,男子素袍雪衣临湖而坐,望着湖中荷花,似有感而发,清雅地念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安阳听了一愣,这是她小时候刚去内文学馆念书时所作,那时因着这诗宫里都夸她是才女。后来母后对她讲明了作诗的事后她便再未作过。没想到轩哥哥竟然还记得……
安阳心里的喜意不过一瞬,旋即又担忧了起来。她最近一次作诗已经是随父皇南巡之时了,日后她怕是会尽量避着这种事,不知如果她再也不作诗了,轩哥哥会不会觉得她江郎才尽?虽说其实这些确实不是她自己的本事,但是她不怕别人说什么,只是特别怕轩哥哥会这样看她。
心里正忧虑着,只见柳子轩回头看着她,温润地笑道:“公主此诗倒是绚烂生动。”
安阳闻言不自然地笑了笑,终是藏不住心里的话,忍不住问道:“轩哥哥,若是……若是我日后无事不再作诗了,你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变笨了?”话虽这样问,安阳心里却有些打鼓,万一轩哥哥问她为何不再作诗,她该如何答?
却不想柳子轩只是淡淡一笑,随即转过身去望着湖面碧荷,慢声说道:“居家度日并非文人附庸风雅,诗词并非必需,公主不必过虑。”
安阳听了低下头去,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动,轩哥哥总是这么好。她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她只能尽量做回真实的自己,如果有一天轩哥哥喜欢上她,也一定是本来的她。
安阳给自己打过气,旋即笑了起来,蝶儿般地转到石桌后头,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用冰镇着的沙冰拿出来,用帕子擦了擦碗身上的冰水,这才放到了桌子上,笑道:“天气热,轩哥哥吃碗子沙冰解解暑气吧。”
柳子轩闻言回过头来,慢步至桌前坐下,缓缓端起碗来用勺子舀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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