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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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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来了?”大的那个也忙给安泰施礼道:“安统领。”
安泰转过身来对虎子道:“你又来王府给王妃添麻烦,上回为父是怎么教导你的?”虎子原本兴奋着,一听这话垂下了脑袋,又抬起眼来瞄了安泰两眼,委屈地说道:“虎子想桂姨了……
练武的人耳力多比常人灵敏,虎子这话虽是小声的,下边的侍卫们却听得清楚,一群男人便笑哈哈地起哄起来,小七在台上说道:“原以为安统领是来护犊子的,原来是借着护犊子的名头来看月桂姑娘的啊。”
这话一出口,月桂登时红了脸,安泰也红着脸怒道:“你小子又想找捶?”小七笑道:“上回被统领修理得有点惨哇,咱们正不服气呢,要不要再练两手?”月桂在下面见着这些男人们又要打起来,忙对虎子招手道:“安少爷,快下来吧,拳脚无眼,别让他们伤了你。”虎子听到他爹要和别人比试,忙让了地方,跑到台下就拉着月桂问:“桂姨看爹爹打架!爹爹比虎子厉害多了。”
月桂红着脸,拿了帕子便蹲下来给他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汗,说道:“少爷下回别找人比试了,平日里都是你爹让着你呢,这回亏得是在王府,侍卫们知道让着,若是在外头,一准儿要伤着了。”月桂也不看那比武台上战得有多憨,只顾着给虎子擦着小脸儿,虎子咧着嘴笑,也不回嘴,只乖乖地让月桂给他擦。
待安泰收拾了小七,从台上跃下来的时候,这见着这副景象。女子蹲在地上,慈爱地笑着给孩子擦脸,眼里满是担忧,正不知殷殷嘱咐着什么,孩子乖乖地垂首听训,脸上是他这当爹的鲜少见到的笑颜。也不知是种什么感觉,这个在沙场上杀人都不含糊的壮实汉子心里忽的略过暖意,走过去咳了一声,拱手作揖道:“安泰教子无方,给月桂姑娘添麻烦了。”说罢,便对虎子道,“还不来赔礼?”话是说着虎子,安泰却没敢抬起头来,仔细一瞧,竟是耳根有些发红。
月桂忙起身回礼道:“少爷来府上玩,奴婢照顾着本是应当的,可不敢当统领大人的谢。”她话说得大方,只是旁边几个侍卫笑着往这边看,有几个跟着起哄的,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垂着眸不敢看安泰。
宁阳和诸葛绫立在远处,诸葛绫笑道:“瞧见了没?皇婶还是早些跟皇叔说了这事儿,准备着办喜事吧。”
宁阳今日把安泰叫来其实也是存了这心思,想看看他二人相处得如何,结果真是让人惊喜,于是便笑道:“看来真是要办喜事了。”
这日中午,诸葛端云回府,宁阳特意留了安泰父子和诸葛绫在王府用膳,没让蒙氏和李氏来侍候。席间月桂在一旁侍候着,有时帮虎子布菜,安泰却一直垂着眼,几乎没敢抬起头来过。月桂也是偶尔看过去一眼,忙又收了回来。宁阳和诸葛绫见此情形,两人相视而笑。
诸葛端云淡淡地抬眼,瞥了这两个笑得有些诡异的女人一眼,略略蹙了眉。以后要让她少跟着绫儿在一处儿,这模样可真不适合她。
直到午膳散了,安泰带着虎子匆匆回了统领府,诸葛绫也回了宫。宁阳便陪着诸葛端云去了兰院儿,在院外的树下置了藤椅,侍奉了茶点,便从环儿手上接过扇子坐到一旁,轻轻地给诸葛端云打着扇。她一心想着安泰和月桂的事儿,越想越是眉开眼笑。
诸葛端云从书册里抬眸,见宁阳一身浅粉的百蝶裙子,发生点了两朵王府合欢树上的花,那花粉白绒绒的,衬得脸蛋儿粉红圆润,眼睛弯成月牙,小嘴儿翘着,煞是可爱。只是,可爱归可爱,某王爷却是哼了哼,说道:“别笑了,丑死了。”给他打着扇也走神,真是不知在想什么。
宁阳闻言立时瘪了嘴,复又微微弯了起来,乖巧地笑道:“是,夫君。妾身笑得丑,府里可有美的,要妾身叫来服侍么?”
诸葛端云闻言沉了眼,脸色有些难看,只是见宁阳话虽是这样说,她人却是在椅子上牢牢地坐着,没有半分要站起来让位的意思。脸色这才有些缓和,只是闷气地又垂眸看书去了,再不理她。
胜利了的宁阳立刻又笑弯了眼,为了奖励她亲爱的夫君刚才的表现,她开始欢快地打起了扇子。知道他看书时不喜人吵着,她便耐着性子忍着要跟他说安泰和月桂的事情的冲动,只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他的书上望,心里念叨着:怎么还不翻页?快些看完。
诸葛端云是个慢性子,看书喜欢一个字一个字得琢磨,平日里看两页用去半个时辰也是常有的。平常人看了都要困的,他却能看得进去,只是今日午后却有些难以集中精神,眼虽瞅着书页,宁阳的小动作却是用余光看得清楚。试了几次仍无法看进去后,诸葛端云果断地合了书,扔到一旁的藤桌上,蹙眉说道:“想说什么说吧。”
宁阳见状笑眯眯地放了扇子,起身跑到旁边端了茶了递给诸葛端云,这才坐回了椅子里边打扇边问道:“夫君午膳的时候可发现什么了?”
诸葛端云淡淡品了口茶,也不抬眼,只说道:“你若想做媒,改日把安泰叫来,当面与他说了就是。”
宁阳见诸葛端云果然发现了,便说道:“只是听长公主说,安泰心里总是怕常出去办事,再委屈了妻子,因而不肯续弦。宁儿的意思是,改日把安泰叫进王府来,求夫君在旁坐着,宁儿来牵这红线。”她先找个人镇着场子,有诸葛端云在,安泰想来不会过于拒绝才是。
诸葛端云闻言看了宁阳一眼,把她的小心思摸得透彻,放了茶盏淡道:“明日不必上朝,便明日吧。”
83选夫
武德帝给安阳的特旨一事很快便被元皇后知道了,年近不惑的皇后独自坐在大殿之上,略微垂着眸,沉沉思索着皇帝的用意。
皇帝宠爱安阳这是朝上宫里都知道的事儿,皇帝打安阳小时候就不计较她的礼节,她爱的物件一拨一拨地往东崇阁里赐,她在内文学馆里想学哪样就学哪样,便是要出宫去,皇帝也允她。只这些事儿若说是宠着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安阳也是皇帝的骨血,她率直纯良,与宫里的诡诈格格不入,许皇帝就喜欢这样的。可婚姻大事都要她自个儿做主这实在过于宠着了。且不说别的,永阳、宁阳虽嫁得好,可这婚姻也有两国联姻的意思,安阳身为帝后之女,当真能避过这联姻的坎儿?
皇帝的用意为何?
皇后叹了口气,她十五岁嫁他,如今她已年近四十,夫妻二十几载,他是她的夫君,却先为君后为夫,君乃天下人之君,夫也非她一人之夫。她坐在这中宫大殿之上,思索琢磨他的心思已成常事,只是如今竟还是摸不透他深沉的心思。
“去,把公主叫来。”元皇后眸也未抬,只淡淡地说道,身后云姑浅浅福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无论皇帝用意为何,这道旨意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安阳这几天心情好,也有一点小烦恼。父皇的旨意让她惊喜,可是她也在烦恼怎么对父皇开口的事。那日刚说了想要陪着父皇,如今却要急着去说,岂不让父皇伤心?只是若不去说,万一柳子轩看上了哪家小姐,订了亲,她该如何是好?
正两难着,云姑来请她去慈仁殿上,安阳稍作打扮,便随着去了。
到了殿上给元皇后行了礼,便见她轻轻招手道:“来,到母后跟前儿来坐。”
母女二人在一处坐了,元皇后理了理安阳乌黑如缎的发丝,笑叹道:“不知觉得你也十三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瞧这模样如今也长开了,倒真是要定亲的时候了。”
安阳没想到元皇后把自己叫来竟说起这事来,母女二人近来关系甚好,只是母后在安阳眼中,仍旧是有些威严的,一下子说起这贴心话来,倒叫她有些不习惯,只是听母后夸奖自己,又提起婚事来,倒是又勾起了安阳的烦恼来。
元皇后又笑着说道:“记得你刚开口说话那会儿,头一次开口喊得便是如意,如今看来真是不假,你父皇给了你旨意,倒能招个称心如意的驸马了。”元皇后笑着拍了拍安阳的手,接着说道,“母后也想好了,你这性子若是叫你选个你大姐姐三姐姐那样的,你许还治不得那么大的家院儿来,倒不如给你招个门第略低些的,叫你在宫外建府独住,许还能应付得来。你且放心,明儿母后就把你外婆诏进宫中来,一块儿参谋着给你在朝中门第配得上的人家里挑个好夫婿。”
安阳听了这话愣了愣,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便问道:“母后要为女儿的婚事做主?”元皇后闻言笑道:“这是自然的,我是你母后,你的婚事儿自然要过问。”安阳心里慢慢七上八下了起来,忙说道:“可是父皇的旨意是要女儿自己挑……”
元皇后像听笑话似地笑了,说道:“你父皇的旨意是如此,可你自小长在宫里,宫外也没去过几次,除了你皇兄皇弟,你见过几个男子?要如何自个儿挑?母后给你找几个门第配得上你的,你再从中挑挑也不迟。保管给你找那性子才华都好的,你是我亲生的儿,我还能给你挑个差的?”说罢,便笑看安阳道,“瞧我才说几句,你便急了,果真是到了年纪,该嫁了。”
安阳听着这话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意外地从父皇那里得了个旨意,母后却要给她包办婚姻,这怎么行?虽说大姐姐三姐姐嫁得好,可她不是她们,不愿意嫁个之前没有感情的男人,结婚应该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怎么能嫁个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的陌生男人呢?
安阳差一点就要顶回去,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若是说了出来,母后定要以为她这番话不成体统了。这里是古代,真真实实的古代,如今她已经能慢慢了解到了。
方才母后说会找那门第配得上的人家,那柳家的门第也算可以?而且柳子轩十八岁就官至四品,又得父皇的器重,应该算得上朝中少有的少年才俊?那母后和外婆若是给她挑驸马,应该能将柳子轩列为人选才是。只此时她忍一忍,到时母后叫她来挑人,她便把柳子轩挑了就是。如此既不会惹母后生气,又能随了自己的心愿,岂非一举两得?
安阳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甚好,不由喜笑颜开,点头应下了。
等元皇后再将安阳叫到殿上挑人时,时日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安阳来到殿上,见一老妇坐于下首,暗蜜色雪梅枝的裙子,外罩着件暗赭色的锦袍,发髻之上金银丝绕的翠鸟簪子,打扮得庄重,眼底笑意慈爱亲切。眼角额头已见岁月的纹路,眉梢间却与元皇后有着几分相似。
那老妇见安阳进来便起身行礼道:“见过公主。”安阳忙扶了起来,行礼道:“安儿见过外婆,外婆身子可好?”话虽是笑着问的,安阳的笑颜却有些暗淡,若说以前觉得外婆疼她,可自去年过年时起,她便已不这么想了。因而有些装不出从前的亲密来,只按着规矩行了礼便罢。
安阳的外婆却像是早忘了之前的事,只拉着她的手对元皇后笑道:“这大半年不见,公主又出落了。和皇后娘娘挑的这几家年轻人,若是哪个被公主挑去了,也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安阳一听这话,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元皇后对安阳笑道:“陪着你外婆坐。”见安阳坐下,这才说道,“母后看上了几家,都是不错的。你且听听看。朝中闻国公家里的大公子如今任上都护府司马;开国侯刘府上的公子如今任下府都尉。这两家的公子年纪都不过十七,人品相貌都是不错的。上柱国简府上也有位公子,刚入仕,官职略低了些,门第却还看得过去。最好的便是上都护府的尹副都护,从三品的职,前途是好的,性子也沉稳可靠,最难得的是和你外公家联着亲呢,年纪不过二十,头些年在外镇边,婚事儿便耽搁了,如今刚回帝都来任职不久,是个不错的人选。”元皇后说了一大通,见安阳脸色越来越急,便给云姑递了个眼神,云姑拿着几幅画轴过来,元皇后便说道:“这是宫中画师画了的画像,你挑挑。要母后的意思,还是那尹副都护最合适,虽说比你大了些,可人沉稳,你这性子就得挑个沉稳着些的驸马。”
云姑把画像一幅幅打开,画像上的少年模样都是好的,只是安阳却哪里看得进去,只咬着唇,喃喃道:“怎么没有呢……”
元皇后没听清楚,问道:“方才说什么了?”云姑退到一旁,安阳抬起眼来,试探着问道:“只这些么?还有么?”
元皇后略微敛了眸,轻咳了一声斥道:“这些你还嫌少?这可都是千挑万选的。女儿家当事矜持才是。”
安阳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被元皇后骂了,只问道:“当真是母后千挑万选的?若真是如此,怎能没有柳少卿呢?”她等的就是今日,怎么却没有呢?母后直教她挑那尹什么的,莫非是想要她联姻?这是给她千挑万选的还是在为元家壮势?她的婚姻幸福就值这个?
元皇后闻言微微蹙眉,与母亲对望了一眼,问安阳道:“哪个柳少卿?”
“还能有哪个?就是三姐姐家的表哥柳子轩啊,他年纪不过十八岁,任着四品的职,又是受父皇器重的,母后为何不选他?”眼看着若是自己再不吭声,这婚事便要被母后操纵了,安阳再不忍耐,直说道。
元皇后却早在听到那句“三姐姐家的表哥”时便已冷了脸色,安阳的外婆也蹙了蹙眉,说道:“公主说的不错,那柳少卿在朝中年轻一辈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只可惜他家的门第稍低了些,连个勋爵都没有,这如何配得上你?”
“他家还有个三姐姐呢,如今三姐姐可是嫁给了大夏皇叔,怎能说他家门第配不上?”
“虽说有承和公主在,可公主毕竟是皇家血脉,又嫁得远了。这柳府上柳少卿官职四品,他爹不过是个御史中丞,祖父是个三品的礼部郎中,皇上没给他家封爵,既没勋爵可袭,这门第配公主确实低了些。”安阳的外婆扯着笑劝着,元皇后却开口道:“这婚姻大事总不能马虎就定了,看来公主还要再挑段日子,这些日子劳累母亲了。”
安阳的外婆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忙起身说道:“公主的事儿就是妾身的事,谈何劳累。只是皇后娘娘近来劳累了,当多歇着才是。妾身今日便先告退了,改日再进宫来给娘娘请安。”
元皇后亲自将母亲送到了殿外,让云姑送她出宫去。
待得转身回了殿上,便严厉地问道:“你且与本宫说实话,可是早就看上了那柳家的人?”安阳觉得事情到了这份儿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便点了头,小声说道:“以前见过几回……”
“见过几回?”元皇后眼色渐冷,忽而冷笑道:“见过几回他便把你的魂儿给勾了去了?要你今日不知廉耻矜持,非要招他为驸马?依本宫看,你这些日子的规矩是白学了!”
这话说得重,安阳闻言却并未像以前那样,遇见元皇后生气便有些怯意,今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只起身跪了说道:“女儿并非白学了规矩,正是因为学了才知母后是想要用女儿的婚事来为元家壮势。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女儿不得不争!”她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何能嫁给一个陌生人?这件事她接受不了,一定会力争到底!
元皇后见安阳话说得铿锵有力,头昂着,明亮的眼睛盯着自己,眼中的倔强坚持毕露,眨都不眨一下,不由愣了片刻,这才摇了摇头,怒极反笑道:“你真是长本事了,心思都用到母后这儿来了,既是一开始就有了心上人,还叫母后给你挑了这些日子,如今倒说起这话来了。”
安阳听了愣住,问道:“母后的意思是,女儿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意选驸马了?”
元皇后哼笑道:“你想都别想!今儿跟你提的那些才是正经的,你就给本宫从中挑一个出来,便是不喜那尹副都护,也得是那其他几家的。至于那柳家的,你趁早断了这心思!”说罢,便将安阳斥了出去,叫她回东崇阁里呆着反省。
安阳并不觉得自己的坚持有错,只是见元皇后眼里似有万千思绪,不由想不明白。母后为何就不允她嫁给柳子轩?按理说,三姐姐是她的养女,自己嫁给养女的表哥也算是亲近的人,难道只因着柳家没有勋爵之位便不同意?或者真要将自己的婚姻当做利益品?
安阳回到东崇阁的院子里,却不回屋,只立在院中望向宫外,只是看着,却不知在看什么。胸口有说不出的苦闷堵着,处处碰壁,却又无处排解。以前自己把许多事都想得太过简单,这一年来她慢慢学习,从礼节到说话做事,这些事情繁琐又费脑筋,她觉得不适合自己却还是忍下来了,就连淑妃那些讨厌的人,她都可以在她面前笑着行礼。她以为她有所长进了,该管着自己的时候她会管着自己,能忍的时候她也可以忍,可是如今的事情真的要忍着,听从母后的安排吗?
她真的可以忍受和一个陌生人共同生活下半辈子?
安阳垂下眼,眼泪在眼里打转,却强忍着没哭出来,她握了握拳头,几乎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决意,深吸一口气,出了东崇阁,往明承殿走去。
84圈套
第二天一早,宁阳就派了人去统领府上请了安泰来,并故意找了件事把月桂支走,只叫了奶娘和良儿在花厅服侍。
安泰来了给诸葛端云和宁阳行过礼后,抬头间略微扫了一眼宁阳身后,又垂下眼去。这动作落在宁阳眼里,不由笑开了,心道这喜事真是要近了。于是便直言问道:“今日叫安统领来只为私事,因我听闻安统领多年未曾续弦,不知可看得上我屋里的月桂?”
安泰没想到今日把他叫来竟是说这事的,而且更未想到宁阳这性子的人问起这事来竟这般直白,不由脸上烧红,头也不敢抬,只垂首吱唔道:“呃,此事……安泰谢王妃挂念此事,只是……”
宁阳知道安泰定要说那怕委屈了妻室的话,于是便说道:“我自小就是月桂服侍着,她的品性我最是清楚,为人温良贤淑。虽是身份配统领略显得低了些,但性子却是难得,最难得的是虎子喜欢她。”宁阳说着,见安泰依旧低着头,便问道,“我今儿没把月桂叫来,统领有话但讲无妨。”
安泰这才说道:“并非安泰看不上月桂姑娘,只是……安泰常不在府中,怕委屈了她……”
宁阳闻言看了一眼诸葛端云,只见他坐在椅子上淡然喝茶,眼也不抬一下。宁阳暗暗撅了撅嘴,好,本来就说好了叫他坐在这里就成,也没指望王爷大人能做这种说媒的事。看来这月老只能她一人做到底了。
“你既知自己常不在府中,总要替虎子想想,他如今都八岁了,连个娘亲都没,你不在府中之时,可想着他独自一人该有多孤单?家里有个妻室到底是不一样,你在外走千里都不必挂念府上,总会有人给你打理得好好的。即便是半夜回了府都有热水热饭侍候着,身边有个贴心的,府上的下人服侍得再好也是比不得的。”
宁阳开始采用温情说教法,诸葛端云垂着眼继续喝茶,掩了眼里的笑意,他虽不看她,她的小表情他用余光都可以了若指掌。这会儿她正瞪着大眼睛仔细瞧着安泰,见安泰垂首不答,似乎陷入了思索,便咬了咬唇,眼睛眯了眯,忽又扬起乖巧温和的笑容来,说道:“月桂跟着我也有十多年了,若非为了侍候我,她怕早已满了年岁就出宫了,如今跟着我嫁来了大夏,此生许都回不得故土。我心里也是怜惜她的,总想着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放她出府去好好过日子。如今是见着虎子喜欢她,才和统领提起此事。若是叫统领难为了,那倒是我的不是了。统领若是真的难为,就当我今儿没与你说起此事,回头我再寻个好人家把月桂嫁了就是了。”
宁阳果断采取以退为进的小攻势,诸葛端云把茶碗往旁边桌上一放,眼里笑意更浓。哼,还学会这一套了。
安泰听到宁阳要把月桂嫁给旁人,果然心中有些煎熬,过了半晌,垂眸拱手说道:“安泰谢王妃挂念此事,不知可否容安泰考虑几日?”
这回宁阳再没难为安泰,而是很善解人意地点了头。那日她亲眼见着安泰和月桂明明就是互有倾心的,不怕安泰不急。
待得安泰走了,宁阳回到寝阁,月桂见着奶娘和良儿总冲着她贼笑,便忙问出了何事,两人不答,直让月桂莫名了整整一日。
第二日一早,诸葛端云刚上朝去,总管刘阿便笑着来说:“禀王妃,统领府上带着聘礼来向月桂姑娘提亲了,媒人已等在花厅了。”听到这话时,宁阳正在喝茶,险些没被呛着。她真没想到安泰竟这么快!
月桂在一旁听了好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奶娘和良儿却已经笑着给她道喜了。良儿笑道:“可算把我憋坏了,其实呀,昨儿王妃就把统领大人传来府上说这事儿了,没想到安统领昨儿说要考虑,今儿一早媒人就到了,这可真快啊。”
月桂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脸上不由有惊有喜,还略带几分怨嗔,想说一群人怎可瞒着她,又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奴婢,此话有些不知好歹,便只顾看着众人,倒说不出一句话来了。这表情看在宁阳眼里,不由笑道:“你这样子我怎看不出是愿还是不愿来?你若不愿就跟我说一声,我这就去打发了那媒人。”
月桂闻言红了脸,想矜持些又怕宁阳当了真,想点头说愿又觉得羞臊,不由两难,倒把奶娘和良儿看得乐得笑疼了肚子。宁阳捉弄人的性子上来了,也不饶过她,只说道:“你既不答,定是为难,既如此,我便去回了那婆子。”说罢甩了帕子,就要出门,月桂被逼得急了,忙在后唤道,“王妃。”宁阳回过身来,月桂已红着脸跪到了地上,磕头谢恩道:“奴婢谢王妃配婚。”宁阳这才笑道:“快起,待这婚事儿议好了,你便从王府嫁出去。日后旁人见了你都要行礼问一声‘统领夫人安’了,可别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
“呀!可真是的。”良儿笑着给月桂行了个礼,说道,“那今儿就拜,奴婢请统领夫人安。”月桂忙拦着她,宁阳却笑看良儿道:“待月桂嫁了,下个可就是你了。”良儿闻言愣了愣,随即红了脸,眼底却是有些期盼的。
宁阳叫月桂一人在寝阁里呆着,自己带着奶娘和良儿去了前院花厅,见红木箱子上扎着大红彩绸,正正经经地系着一只大雁。另有文马两匹、宝剑两柄、甲胄二、缎二十、布二十、金银各一百。以安泰三品的武职规格,这纳采的数量也算是高的了。宁阳知道,今日只是安泰遣媒人往王府提亲,送礼求婚而已。若月桂允了,安泰还会再派媒人来正式求婚,那时带着的才是彩礼。
宁阳看过初礼,满意地点点头,安泰也算是有心,月桂跟了他定不会吃苦的。于是便叫人赏了媒人二十两银子,应下了这么婚事,并很快定了今年十二月初八的好日子。
因着月桂要嫁做统领夫人了,宁阳便不再叫她服侍,命人在后院儿开了个院子给月桂作为闺房,打算叫她到时从这院子里正正经经地让人用八抬大轿抬到统领府上去。
蒙氏眼见着安泰和月桂的婚事定了下来,心里焦急,这日一早和李氏来给宁阳请安时,便问起了云风的事。宁阳也觉得时机到了,她也该在这两个妾室间搅搅浑水了,于是便笑道:“这几日只忙着这桩婚事了,倒没顾得上云将军的事。你既提起来了,那便问问云将军的意思。”
蒙氏闻言大喜,李氏却是微微一愣。她原以为这王妃是个聪明的,怎么竟应了这事?这些日子见王妃不提此事,她只当着她要将这事拖过去呢,只是没想到她竟应了。若真是叫这蒙氏家的堂妹嫁给了云风,她在王府的地位可稳了些了。
两人各有心思,宁阳却问蒙氏道:“只是不知云将军喜欢怎样性情的女子。你堂妹如今芳龄几何?家中官职如何?”
答起家世来,蒙氏倒不怕,只说道:“回王妃,家中叔父任着右监门中郎将,正四品下的官职,堂妹蒙氏若蓉年芳十五,刚及笄,正待嫁呢。”
宁阳其实早就问过刘阿这蒙氏家里的人都是些什么职位,听蒙氏说的不假,便点头说道:“倒是好年华,只是云将军是武职,你堂妹家中也是武职,不知云将军喜不喜这武家出身的女子。”蒙氏听了一愣,刚要说话,便听宁阳笑着问李氏道,“令堂出身书香门第,不知母家可有待嫁之女?既是要说媒,便多做些准备,到时也好给云将军挑挑。”
蒙氏闻言脸色煞变,直盯着李氏。李氏面儿上斯文腼腆,心里突地一跳。
这话何意?听着是不错,只是她怎么有种入了套儿的感觉?这若是答有,蒙氏定会以为自己有和她争的意思,日后两人必定成仇。只是若答没有岂非有欺瞒之嫌?她母亲那边还真有几个表姐妹正在议婚。她入王府之前,姨母还带着表妹来帝都,说是想在帝都的官家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呢。这些事儿只稍一打听便知,她还真不敢硬说没有。
李氏偷偷抬眸望了宁阳一眼,但见她歪着头正等她回话,怎么看都是一副可爱期盼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旁的心思来。这下子李氏心里更是打鼓,自打她二人进了王府,一日都未曾在王爷面前服侍过,每日只晨时来请个安,凡午膳晚膳一律不必来侍候,便是午间王爷看书时,都是王妃亲自从旁侍候着,她与蒙氏半分近不得身。蒙氏对此私下里多有怨言,她却沉得住气,事事都以宁阳为先,绝不忤逆了她,连府中这些日子忙着月桂的婚事,她都从旁出主意。她自觉得这示好已是做得再好不过,只是宁阳却还是防得滴水不漏,今日又出此难题,不知是要试探她还是有旁的用意?
思索了许久,蒙氏的眼都快瞪穿了,李氏这才为难地说道:“回王妃,却是有几个表姐妹正议着婚,年初姨母也带了表妹来了帝都,只是妾身入了王府数月,未曾有娘家消息,不知这些姐妹可寻得亲事了没。”李氏觉得如此答最妥当,既不会显得想与蒙氏争,又不算欺了宁阳。
只是蒙氏闻言却暗暗看了李氏一眼,只这么句话需得想这许久?指不定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宁阳假装没看见蒙氏的眼神,只笑着说道:“那便差个人回府上去问问。”她今日这局本就不是为李氏而设的。李氏聪明,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可是蒙氏虽然心眼儿多了些,却都不见得有多聪明。若是要这两人势同水火,不怕里面有个聪明的,再聪明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只要那笨的先计较起来,自然就由不得那聪明的。
“我见你二人也入府也有数月了,我自嫁来了大夏,也是有些想父皇的。我见不得,不能叫你二人也见不得,不如明儿就叫你二人的母亲来府上聚聚。”宁阳说道。
这话叫蒙李二人听了不由大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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