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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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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地方,诸葛端云是从来不来的。
  今儿一太早诸葛端云才下了朝回府,便又不知为了何事被急诏进宮,虽说午膳一定不会回府用的,但是宁阳还是觉得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总之,这两个小姐想要学东西她就会称职地给她们创造专心的学习环境,这针线房可真是个好去处啊。
  蒙若颖和李阮可没想到宁阳会把她们带到针线房里来,两人在各自府上的时候,可是从不来这下人们做活儿的地方,她们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大家小姐,王府就算再不把她们看在眼里,也该有个说得过去的待客之道吧?可是这位大周嫁来的王妃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把她们带来这种地方。
  原本两人心里多少有些嘀咕,偏又发作不得。只因着这屋子说是在针线院儿里,可也置了火盆,燃了薰炉,屋里打扫得干净敝亮,连炕上的锦垫都是羊毛垫子,暖和得紧,竟不比自家府上的暖阁差。且宁阳自个儿也笑着坐了陪着两人一块儿学做手艺,指的教导丫头也是自个儿贴身的懂规矩的,自来了这屋里,热茶,点心,一样儿不少,半点儿也看不出怠慢的意思来。
  宁阳坐在炕沿儿上笑道:“我以前在宫里旁的不爱,只爱书画女红,常日里字儿是要天天练的,虽也爱画几幅画来,只可惜姐妹们常说没意境呢。两位小姐在府上可学得书画?”听说那蒙老将军对这孙女的培养可花了不少心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幼时还学过一些武艺。只是面儿上看着这蒙小姐巧笑倩兮,甚是柔弱.可真看不出习武的样子来。那李阮是不及蒙若颖,可她的母亲出身书香门第,对她的教导也是严格,听说她的书画比女红要好,倒不知是也不是。
  蒙若颖和李阮正跟着子陌学在纸上画五指手型。听得这话,蒙若颖贴心地笑道:“那想来是公主们在与王妃玩闹呢,小女子不才,是学过一些书画,只是怕是比不得李小姐。”李阮闻言看了蒙若颖一眼,有些文弱地回道:“蒙小姐过奖了,阮儿虽学过一些,只是学得不精。”说罢,便低下头去继续画手型,只是低头间两人互看了一眼,眼里光彩被额前刘海遮了,看不真切。
  宁阳假裝没看见两人间的暗涌,也笑着和她们一起画,刚动笔没多久,两人就都放了手中笔,只盯着宁阳的画看。只见得宁阳以自己的手为参照,只几笔微动,那手指便栩栩如生,细致处指节指甲分毫不差。虽与大周那边的宇画上的意境不能相较,但却是写实非常。
  两位小姐互看一眼,见宁阳已经拿起纸张来,吹了吹上面的墨迹,也没看两人的画,只笑着问身旁的丫头道:“画好了手型,再该着哪一步了?”
  子陌见着宁阳问,很配合地回道:“回王妃,该按着这手型剪了,裁缎面儿了。”
  “那便快开始教吧。”宁阳有些兴奋地说道,眼睛都亮了起来,那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急切地想学。蒙若颖和李阮见了也不敢开口让宁阳等等自己,于是便赶忙几笔匆匆画好了手,跟着学裁剪了。
  教裁剪的活儿是子秋的,她话少声音也不大,却每句都说到点子上,待教得一遍,三人就都动手开始试着做,宁阳这时又笑道:“我以前在宫里时就羨慕别家的女子都能学做衣裳,可这在宫里可学不着,闲来绣个花样儿打发日子倒也使得。只年前儿丫头们琢磨这暖手的物件儿,倒把我的瘾给勾起来了,如今和二位小姐一处学着,只怕没你们领会得快呢,听说二位小姐在府里女红都是好的。”
  蒙若颖说道:“祖父虽是武将,可自小府上就请了帝都里锦华坊的绣娘教导小女学女红,因而在府上确也算是好的,只是不敢与王妃比较。大周自古便多绣女,宫里的师傅定然都是顶好的,可非锦华坊的绣娘能比的。”李阮说道:“娘亲出身书香门第,阮儿自小便是跟这娘亲学的。”两人话虽是这样说,眼底还是有些自豪的,毕竟女子被夸奖女红功夫,也算是荣耀了。
  只是这心情没持续一会儿,二人见了宁阳手上的动作都不由直了眼,只这一会儿的功夫,那锦缎早就已经剪好,并且已经开始穿针引线了。这熟练的样子哪里像是初学?分明就是已经会了的,可她偏偏瞪着大眼睛,模样可人地做一步便昂起小脸儿来问问旁边的丫头,这样对吗?那样对吗?看这样子倒真像是头一回学。
  两位小姐互看一眼,都有些琢磨不透宁阳,偏巧儿她刚才说自己的女红应该不如二人,叫二人又觉得若是学的比她慢太多也不好,况且宁阳也不过十四岁,两人却都已经十六了,虽说地位出身比不得宁阳,年纪上却比她大两岁,平日里在府上水准都是好的,今日在王府里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被人比了下去了两回,这让两人心里都憋着股子劲头,因此也都专心地学了起来。
  待到了两人快要离府的时辰,手套已经缝上了棉里子,照这速度,明日一准儿就学成了。蒙若颖这才心中暗暗一惊,莫非是找了宁阳的道儿?她偷偷抬眼看了宁阳一眼,见她正拿着快要做好的手套笑着在自己的手上比过来比过去,眼里的期盼和雀跃半分不假,脸庞粉红圆润,笑起来眼儿弯弯的,竟还透着几分灵秀可爱,哪有半分心思深沉的影子?
  虽是心里看不透彻,可也确实是到了要回自家府上的时候了,蒙若颖算好了时辰,这时候正是各家准备午膳的时辰,这时提出回去最有可能在穿堂过道的时候碰上办公回后院儿来的诸葛端云,于是便笑着起身说该回府了。宁阳也不留她二人,只笑着对月桂说道:“去跟刘总管说一声儿,把二位小姐的轿子抬进来吧,前头远,这大冷的天儿走过去别冻着了。”
  蒙若颖一愣,刚要说不必如此麻烦,宁阳却笑着看了她二人一眼,很亲切地说道:“听说今儿二位小姐是从前门进来的?也是我疏忽了,那前院儿是办公的去处,往日我是不去的。府里有两道側门,一道后门。平日里女眷们过府上来,都是从东侧门而入,那里离花厅近,最是方便。明儿二位小姐过府上来时,也从东侧门入吧,前面大门儿是办公之所,男人们多,两位小姐尚未出阁,进出恐有不便。今儿中午便也从东侧门出吧,就算是让轿夫认个路。”
  哪有人让客人从侧门出入的?蒙若颖闻言心下隐怒,却又发作不得。毕竟宁阳话说得在理儿,处处为她们两人着想。王府七进院落,办差在前院儿,居住在后院儿,确实与一般府上不太一样,有这规矩也说得过去。可她怎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呢?
  李阮却很是顺从地谢了宁阳,待轿夫来了,便乖巧地跟着丫头出了屋,坐上了回府的轿子,只是出得屋子之前,却不望了叫上蒙若颖,很友爱的样子。
  待这两人都出了王府,宁阳才撂了手中的手套,吐了口气出来。月桂端过茶来,说道:“依奴婢主见,这两位小姐心思可都有些见不得人,蒙家小姐明显些,那李家小姐虽是柔顺,可奴婢看着,也不那么简单,王妃可要防着些才好。”宁阳喝了口茶,说道:“明儿定叫她二人学会了,以后就不必来了。”话是如此说,她还真怕送走了个蒙家小姐、李家小姐,到时再来个王家小姐、赵家小姐。宁阳想了一会儿,大不了明儿待二位小姐学会了,便让月桂放些话儿出去。就说这两位小姐女红手艺天资灵秀,才学了两日便学会了,做的物件比王府里做的还好,若再有那想学的,她就叫她们直接跟这两个小姐学去,谁也别想再进王府了!
  打定了主意,宁阳心里这才舒坦了些,放下茶碗间,发现奶娘用手肘拐了良儿两下,这不由让宁阳想起这一上午的,自打良儿送了点心过来,脸上就一直憋着笑,也不知在笑什么,于是便问道:“出何事了?若是有笑话儿就说出来,让我也跟着乐一乐。”良儿却跪了下来,说道:“奴婢得跟王妃请罪。”
  “请罪?何罪之有?”宁阳问道。良儿却说道:“禀王妃,奴婢方才去厨房里做点心的时候,一下小心把那蒙家小姐的帕子给点着了,奴婢本想救来着,谁料那帕子料子甚好,沾着一点儿火星儿,眨眼的功夫就烧没了……”
  原本也是不明白良儿为何请罪的子秋和子陌听得这话不由互看一眼;,眼里一会儿便染上笑意,月桂也忍着笑脸有些红,奶娘却捂着肚子已经小声笑了起来。宁阳想笑却又装着严肃,喝了口茶说道:“怎的如此不知小心?”待放了茶碗,却又说道,“念在你平日差事办得都好的份儿上,这回便不罚你了,起来吧,日后小心着就是了。”说到最后,自己也没忍住,脸上也染了笑,不稍时,屋里的几个丫头就都笑开了。
  午膳的时候,宁阳不由想起诸葛端云今儿早晨走得急,也不知出了何事,便对月桂说道:“王爷这时辰不回,想来午膳便是不回府用了,咱们先用膳吧,晚膳再让厨院儿多备些。”以前若是诸葛端云午膳不回府用,晚膳是必然回来用的。然而,这日却不知为何,一直到了戌时,诸葛端云还未回府,宁阳等得心急,正要派人去宫里瞧瞧,总管刘阿便来了院儿说道:“禀王妃,王爷差了人来说,皇上今儿晚上留王爷在宫里用膳,王爷让王妃不必等了。”
  72夜饮
  永寿殿是大夏历代皇帝的寝殿,也是先帝夏昌帝自缢之地,自诸葛锦旭即位,朝臣上表称新帝当另择寝宫,晋帝却说无妨,就此住在了永寿殿。
  正月里的帝都仍然会下雪,夜里宫壁深深,灯影绰绰,永寿殿外的侍卫站得笔直,几片飞雪飘进廊上,扫过侍卫的鼻尖眼睫,侍卫却眼神如铁,眼都不眨半分。这是大夏端亲皇叔自北关带出来的亲卫,跟着诸葛锦旭和诸葛端云杀过大夏大半国土,如今已是夏晋帝守卫寝宫的羽林铁卫。
  更鼓打过一更,宫女行至侧殿,将酒菜摆上桌案,便匆匆退了出去。侧殿里半个服侍的人影也不见,唯见诸葛端云和诸葛锦旭叔侄二人对面而坐,温酒满金樽,锦袖拂过,仰头已是饮尽。
  诸葛锦旭一身大红墨兰的锦袍,衣襟半敞,墨发散着,赤着脚坐在暖垫之上,眼睛眯缝着,几分醉意,几分不羁。
  “皇叔,咱们从北关出来几年了?”
  “算上今年,七年了。”诸葛端云从旁边用炭火温着的酒樽中舀出一勺给自己满上,垂眸淡道。
  “七年了啊。。。。。。”诸葛锦旭仰起头,望了望金碧辉煌的大殿穹顶,声音在殿上有种空洞的低沉,“时日也不短了。可我怎么觉得像是过了七十年了呢?以前在北关的日子过得多快啊。”
  诸葛端云闻言一盏温酒入喉,却不说话。诸葛锦旭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皇叔还记得咱们入帝都之前我曾说过不想做皇帝的话吗?”诸葛端云舀酒的手顿了顿,依旧不答,却见诸葛锦旭袖袍一挥,直直地指向那大殿之上的御座,“天底下有多少人为了它争得父子反目成仇兄弟阋墙?金戈铁马踏破河山,为的就是剑指帝位?为何侄儿看不出这帝王之位有何好处?世人皆以为这是万人之上的无上权位,可有哪个知道,皇帝是天下最身不由己的人?朝堂上的臣子党争不断,皇帝得制衡着,赏那个罚那个还得掂量着牵着这根,会不会动了那根。皇帝只有一个人一双手,要治国少不得肱骨之臣,可稍碍着哪个的利益了,哪个就背地里不干事儿,朕登基四年,手上握有大半兵权,却不能挨个儿砍了他们的脑袋!回了后宫,朝堂上眼睛也依旧盯着,朕吃的、穿的、用的,哪样儿不是经他们的手?连女人他们都恨不得给朕准备!父皇当初为了个宠妃废皇后,害的朕与绫儿出世便险些被害。先昌帝为夺皇位囚兄于帝都,最终还不是被破开大门,自缢于这大殿之上?皇叔说说,这皇帝有何好当的?有何好当的!”
  诸葛锦旭身子有些摇晃,一脚揣在面前的案几上,酒菜洒在大殿光华沉暗的青砖之上,他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望着诸葛端云,见他眉目沉敛,一如当年,几年来几乎不曾变过。而自己当初为了躲避挨罚而上蹿下跳,去求皇叔母求情的日子却似乎再也回不来了。如今,已很难再有当初的心境,但心底的感情却从未变过,皇叔、绫儿,已经是这世上仅有的能无所顾忌地交心的人了。所以,他这个皇帝,才能在受了挫折之后,像个孩子似的在这大殿之上发脾气。
  “各地的商号必须马上开起来,此时你提拔的那些人还不足以成势,无法支撑世家收起的商号,唯一的法子就是给那些人些好处,让他们把商号再开起来。”见他发泄的也差不多了,诸葛端云这才切入正题。
  “好处?”诸葛锦旭冷笑,“世家望族所有的商号,连税都不用交,朕每年还得从国库里给他们发俸禄!这种好事儿还嫌不够?”
  “这规矩自大夏建国之初便立下了,千百年不改,你想改谈何容易?”诸葛端云淡道,“只是世家残存已久,朝中对冯家之事的反应可看出一二,如今竟敢私下里动这种手脚,可见他们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第二个冯家的。”
  “哼!若是老老实实得给朕呆着,朕还可以放过他们的老命,允他们告老还乡。如今做出这种威胁之举,就留他们不得了。”诸葛锦旭眯着眼里似有流光闪过,却马上暗淡了下来,“只是,正如皇叔所言,如今新起的势力还不足以与世家那些老家伙抗衡,否则朕便早让他们收了那些老家伙的商号,取而代之了。”
  诸葛端云缓缓抬起眼来,淡淡地看了诸葛锦旭一眼,眼底流华不尽,“你心里当真没打算?”
  大殿空荡,两人的眼神暗暗相交,只看了一会儿,却各自避开。
  “锦旭。”诸葛端云缓缓抬起眸来,眸中沉敛晦暗,说道,“想办法扩充军备,明年与北戎开战。”
  诸葛锦旭愣了愣,何以突然说到这儿来了?
  殿外的风雪渐大,永寿宫前的廊上除了站得笔直的铁卫,已经一个人影都不见,所见不过雪过如带,风过耳外如山兽豪鸣。
  大殿之内,诸葛锦旭却瞪大眼,眼里半分酒醉也不见了,看了诸葛端云好一会儿,忽而皱起眉来,怒道:“不成,朕不同意!这太冒险了!”
  “想削了这些世家的权势,这是最好最快的法子。”诸葛端云却淡道。
  “这算他娘的什么好法子!”诸葛锦旭放佛回到了少年时那放荡不羁肆无忌惮的模样,也不管这话像不像个帝王该说的,只是怒道:“若是皇叔因着这事儿有个闪失,你要我如何去见皇叔母!”
  “有你这话,母妃便不会怪你 的。”诸葛端云缓缓站起身来,挥了挥袖袍,缓缓往殿外走,“我意已决,待此间事了,朝中大局稳下,我便回北关去。”言罢,便开了殿门,缓步踏出了大殿。
  此时,更鼓已打过了三更。
  往日这时宁阳早已睡下,今夜却因着诸葛端云晚归而怎么也睡不着,见外头风雪越发打了起来,她便让月桂撑着灯,兰院儿里的灯和诸葛端云回府路上要经过的地方也都掌上,以便他回府时能看得见路。
  诸葛端云踏进王府时见到的就是这一路灯火的景象。管家刘阿迎上来,说道:“王爷可回来了,王妃还没睡呢。”
  诸葛端云微微锁眉,风雪里眉眼染了霜,刘阿躬身问道:“王爷要去王妃屋里看看么?”虽说王爷与王妃如今尚未圆房,但王爷早晨起来向来头一件事就是去王妃屋里,虽说此时已是晚间了,可王爷从未如此晚归过,想来也会先去王妃屋里看看。刘阿从旁边的小厮手里拿过一盏灯来,笑着躬身便要将诸葛端云往宁阳的寝阁那边领。
  诸葛端云却转身便往兰院儿的方向走,刘阿走了两步,愣了愣,忙又回身跟了过去,在前面打着灯,不解地回头瞄过去一眼时,却见诸葛端云锁着眉,眼里似有化不开的心绪,灯火下一开口便有淡淡的热气:“去跟王妃说一声儿,就说本王回府了,让她歇着吧。”
  刘阿不敢开口询问,只得躬身应了。
  宁阳在屋里听到小厮来报时,便站起来问道:“王爷已经回了兰院儿了么?”那小厮在屋外躬身回了句是,宁阳又问:“王爷回来时可说什么了?有要茶或是宵夜么?浴房那边备好了热水了么?王爷可要沐浴?”小厮想了想,回道:“回王妃,一样儿也没,小的闻着王爷身上有股子酒味儿,许是喝多了,并没吩咐,只说让王妃早些歇着。”
  喝多了?宁阳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安心歇着?忙对月桂说道:“去把我的裘衣拿来,我去厨房里给王爷熬碗子醒酒汤去。”月桂说道:“还是奴婢去吧,王妃去兰院儿看看吧,王爷若真是喝多了酒,许还要侍候旁的,那醒酒汤奴婢熬好了便送过去。”宁阳听了觉得也称,便不再争什么,披了雪狐裘,便让小厮打着灯往兰院儿去了。
  到了兰院儿里,诸葛端云刚躺下,宁阳一进屋便闻见了一股子酒气,果是喝了不少。宁阳走到床前看了,见诸葛端云侧着身,眉头紧锁着,眼却合着没睁开。她只以为他是喝多了难受,便忙叫了环儿说道:“快去打盆子热水来,炭火放远些,熏香撤了,这会子熏着些容易头疼。”
  环儿忙照做了,待热水打了来,宁阳把毛巾在热水里烫了拧干,坐在床边小心的给诸葛端云擦了擦额头,又擦了擦脸,这才问道:“夫君好些了么?一会儿醒酒汤便送来了。”
  诸葛端云闭着眼,听着她温顺的话,眉头皱得越发紧实,头一次觉得无法睁开眼,怕看见她圆润粉红的小脸儿,也怕看见她眼里的担忧。越是这样,也是觉得有些话无法说出口。
  宁阳也发现诸葛端云今晚有些冷淡,这和平时有些不同,他往日尽管话不多,但对她的话偶尔也有个“嗯”字儿回应,今晚却连坑都不吭一声,她想许是朝中的事情烦了心,或是酒饮多了不舒服,这才不爱理人。于是也不生气,只坐在床边陪着,直等到月桂端来了热汤,这才用瓷勺挑了挑,放在唇边吹了吹,轻声说:“夫君若是难受,便起身喝几口醒酒汤吧,这汤热着,喝几口暖暖身子,也能祛祛酒意。”
  诸葛端云蹙了蹙眉,却翻过身去,声音透过后背传来:“回去歇着吧,别在这吵。”
  宁阳愣了愣,连带着月桂和环儿互望了一眼。诸葛端云今儿心情不好,这下子可谁都听出来了,宁阳心里有些委屈,自己等了大半夜,终于把人等回来了,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倒得了这么一句,她家的王爷大人又开始闹脾气了。
  宁阳轻轻把碗放在桌上,尽量不出声儿来,撇了撇嘴,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自己的语气不要露出委屈来,只说道:“那夫君歇着吧,宁儿不打扰夫君了 。”说罢,便要起身。
  诸葛端云背对着宁阳,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烦躁里带了几分懊恼。听着她的声音他就不由想起把她惹哭了的那日,方他将碗放下时,那瓷勺明显抖了抖,待会儿回到寝阁里,不会把自个儿埋起来哭吧?方才那话听着可是有几分倔强呢。
  正懊恼着,宁阳却已起了身,刚迈出脚步,诸葛端云却已回身,手竟快过脑子一步,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宁阳不备,被拉下立刻“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跌倒在了床榻上,扑在诸葛端云身上。
  两人以暧昧的姿势压着,月桂和环儿互望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便悄悄退了出去。宁阳愣了好一会儿才红了脸,诸葛端云也咳了一声,半晌才声音有些哑地说道:“把那碗子热汤拿来吧。”
  宁阳撅了撅嘴,暗暗看了诸葛端云一眼,方才就让他喝嘛!他不知闹什么别扭,这会子又要喝了,果然王爷比天大,她这个小小王妃就得伺候着,不要喝的时候就得马上走人,要喝的时候她就得麻溜儿地端来服侍着,她这是什么命啊。肚子里头一顿暗诽,宁阳还是乖乖地从诸葛端云身上爬起来,转身去端醒酒汤。诸葛端云却在她身后喘了口粗气,方才他是喝多了看错了吧?她竟然瞪了他一眼?
  “夫君,该喝醒酒汤了。”宁阳笑眯眯地把热汤端过来,脸上哪儿还见半分不服气的神色?诸葛端云看了她一眼,拿过碗来,略微吹了吹,便喝了下去。
  “外面风雪大,你也别来回折腾了,夜已深了,今夜便宿在这儿吧。”诸葛端云将碗递给宁阳,淡淡地说道。
  宁阳愣了愣,也不违他的意,只到院儿门口和月桂说了声,便回了屋。她这天上午陪着那两家的小姐本就有些累了,晚上又直等到诸葛端云回来,因而早就乏了,一被诸葛端云揽入怀里,便很快睡熟了过去。
  她呼吸平稳,诸葛端云却是睁着眼睡不着,屋外风雪呼号,有男子浅淡的声音微微融在风雪里,“此间事了,为夫便带你会北关。。。。。。”
  73 殿争
  安阳是等到那做点心的小宫女把点心端来跟前儿才知道西瑾出去了,她立刻明白过来西瑾对自己说了谎,又哄骗了小宫女回来,自己以去御膳房拿粥为名不知做什么去了。
  奶娘大惊,忙在安阳耳边说道:“公主,这眼看着宫门便要落锁了,西瑾还未回宫,要赶紧出去找找才是,可不能让她惹出大祸来。”安阳的心也七上八下啊,忙找来几个平日里比较听话的小宫女,说道:“西瑾去御膳房拿甜粥了,你们去看看,为何还不回来?”那几个小宫女应声便退了下去,安阳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又把几人唤住,嘱咐道:“宫门落锁前可一定要回来,还有,出院子时小声点,别让母后知道。”
  几个小宫女领命出了东崇阁,直往御膳房去了,安阳在屋里等得心焦,直伸着头往院儿外望,几乎把门都望穿了,终于在宫门落锁前见到派出去的小宫女气喘呼呼地回来,只是几个人身后却没见着西瑾的影子。安阳的心立刻凉了个透彻,头顶却冒出汗来,忙问道:“没找着?”几个小宫女互看了一眼,跪了回道:“回公主,奴婢们去御膳房问了,哪里的管事公公说西瑾姑姑小半个时辰前就去拿了甜粥的。”
  “那便是说,西瑾早该回来了才是。。。。。”安阳喃喃了一句,身子晃了晃便坐到椅子里再也没力气起来,只抬头问奶娘道:“西瑾可是出了事?亦或是出了宫去了?”话虽是这样问,安阳也不至于真就认为西瑾有本事溜出宫去,这事儿她从小到大都想做,可没一回成功过。
  奶娘见安阳心焦,便安慰道:“指不定是在哪儿有事耽搁了,今儿不得院儿里也便是罢了,只她晚上藏好了,别让禁军当刺客搜着便成。西瑾是宫里的老人儿里,这些事儿还是懂的。明儿一准儿便回了。公主不必过于忧虑,且先歇着吧。”
  这话是安慰安阳的,奶娘心里也清楚。只是把她哄着躺下了,让两个守夜的宫俾好好看着,自己这才出了屋子,立在院儿里看向慈仁宫的方向,犹豫了片刻,暗暗下了决定。
  这一夜,安阳和奶娘反复难免,知道了第二天一早,宫门的锁刚开了,奶娘便出了院儿,往慈仁宫上去了。
  无论西瑾今儿能不能回来,这事儿定时不能再瞒了的。元皇后这些日子刚有些安心,边听奶娘来报出了这等事,不由大怒,摔了前面的早膳,喝道:“养你们这些奴才何用只有?事儿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才来报与本宫,早做什么去了!”奶娘跪在地上哆嗦着不敢抬头,只回道:“奴婢劝了公主的,可公主心慈,怕害了西瑾的命,这才犹豫不决,奴婢只想着劝公主几日,她亲自来跟娘娘说比奴婢来报好些,只不想昨夜里竟出了这样的事。”
  大殿之上立刻乱了,这会儿谁也顾不得事情到底是武阳心狠还是安阳栽赃,都只忙着招呼董氏待产的事。元皇后向武德帝告了罪,说道:“此时容臣妾过后再向皇上请罪。”武德帝允了,见武王妃董氏神情痛苦,便说道:“此事并无证据,便就此罢了,武王妃安心待产,不必担心武儿了。”董氏额上全是汗,脸上却露出安心的笑来。
  武德帝有对安阳说道:“你宫里的宫女出了这等事,你也有御下不严的过错,且回宫思过吧。”
  安阳跪在地上,不知为何有错的武阳无罪,自己反倒得了个闭门思过的处罚?这世上当真黑白颠倒了么?她不明白,自己一心不想要西瑾死,结果她还是死了。死了却也不能瞑目。奶娘为何不帮着自己?她弄不明白,她已经知道这世界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人心,怎会复杂至此?她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耳边的吵闹声嗡嗡作响,却越来越不清晰。
  不知是谁喊了声:“公主!”安阳却觉得身子越来越沉,知道眼前黑沉了下去,直到什么感觉不到。。。。。。
  安阳晕了过去,被送回了慈仁宫后便就此生了病。
  74抉择
  第二日,诸葛端云没有上朝,只说头有些痛,宁阳陪他用过早膳便去了暖阁,让丫头们把窗户打开,里面的味儿散了,再置上火盆,把屋子里哄暖了,又摆上几盆兰花,看着舒心些了,这才让诸葛端云移到了暖阁的榻上躺了,煮了清茶,又折了几枝梅花的枝子插在花瓶里放在了桌上,屋外雪刚停,梅花枝头仍有融融雪色,放在屋里看着倒是爽气。
  见诸葛端云微微阖眸,眉宇舒缓,宁阳便出了屋,吩咐月桂道:“去跟刘阿说一声儿,让他派个人去那两家小姐府上去,便说今儿王府有事,让她们改日来。”
  月桂应声便去了,回来时说道:“回王妃,总管派人去说了,前院儿来报,长公主来了。”
  宁阳听了心里有些喜意,她正想跟诸葛绫说一下上元节前把那副手套赏给云风的事儿呢,她倒来了。宁阳转身对环儿说道:“王爷这会子睡了,你们好生侍候着,茶给他温着,可不许凉了。他若醒了,便去我寝阁的暖阁里报一声,我就来。”环儿应了,宁阳这才带着月桂出了兰院儿。
  一入自己寝阁的暖阁里,便听见诸葛绫的笑声:“皇婶儿,你看我把谁带来了?”宁阳进屋一看,竟是虎子!八岁的小家伙几日不见,似乎长高了一点,头发规矩地束着,麦色的脸蛋儿上大眼睛炯炯有神,看着虎头虎脑的。安承虎见宁阳进来,便跪了行礼道:“王妃万福。”宁阳忙笑了把他拉起来说道:“你爹好不容易有留在府里的时候,你这时候不黏着他,倒有功夫过来了。”小家伙的脸立刻有些红了,瞥了瞥宁阳身后,见月桂正温婉地笑看着他,不由又有些腼腆了。宁阳顺着他的眼神儿看过去,这才明了。诸葛绫在一旁笑道:“这小家伙可是想他的桂姨了,求了我让我带他来的。”
  “是么?”宁阳问道,“那安泰可知道?”他可知道虎子是想月桂了?过年这段日子忙,也没顾得上他两个,如今可要好好牵牵线。若是月桂嫁了安泰,这辈子不会受气不说,这一家子一定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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