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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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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听得愣愣的,这些还有这么多说法?
  见她听得愣神,元皇后说道:“女子嫁了人便要管家,这收礼送礼可不是简单的事儿,里面的弯弯绕绕多着呢,待到了年时你跟在母后身旁,看看那年时的赏赐。那才是考验心力眼力的事儿。哪家的命妇几品,娘家势力如何,喜什么不喜什么,朝中的男人可否有过功勋,最近可受过皇上的嘉奖或是斥责,与哪派的人走得近,皇上在朝上可曾有褒贬之意。这些都得考虑全了,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安阳听得头都晕了,她原以为学这些会比学规矩好玩些的,怎么听着反倒比那些规矩还复杂?
  “如今也不必过于心急,母后多让你跟在身边,你多看多学着,规矩也是一样,耍赖偷懒的事儿可不准再有。今年十月,你父皇要到敬州巡天祭祖去,到时只怕要带上你们几个皇子公主,在那之前,你要快些把规矩学起来。”
  51、浴房
  端亲王府的浴房里,松香在墙角燃着,秋兰穿了身儿单薄的桃色裙子,发绾了起来,露出雪白的颈项,她知道身为丫头是不能穿对襟的裙子的,穿着交领的衣裳胸前的春光不能外露,于是便把腰间的带子系得有些松,领子也松松垮垮的,稍一弯身儿,春光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王爷,奴婢来服侍您擦身了。”秋兰挑了纱帐进去浴房里间,满眼的雾气,四周几盏宫灯烛火幽深摇曳,诸葛端云的背影在雾气里几不可见。
  这是秋兰头一次来浴房里服侍诸葛端云,以前都是秋蓉来这里服侍,前儿秋蓉被请出怀了身孕,诸葛端云便让她回去养胎去了。
  浴房的地上全是烫人的热水,秋兰赤着脚寻着诸葛端云的背影慢慢摸索了过去,就在快要走近时,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就在快要扑上去的时候,一只手臂伸了过来,托着她的腰稳稳得将她的身体止住。
  秋兰啊地一声,在春潮涌动的浴房里听起来更是撩人心神,她忙跪在地上说道:“奴婢谢王爷……”声音却是软侬魅惑。
  “别搞那么多事,本王说过要你进来服侍了么?”雾气里传来男人低沉冷凝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你若真是个聪明的,就该学学秋蓉。”
  秋兰跪在地上,水雾里脸上一阵呆愣,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至少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对于男人来说,成熟的女人身子总比个还未发育的小女孩儿要好吧?王府里不知有多少管事小厮平日里盯着她直流口水呢。今儿她故意在身上擦了香露,王爷方才碰着了她的腰身,她相信没有男人能够抵抗得了肉*欲的诱惑。
  可是,为什么……
  “以后别搞这些事,别以为你的心思本王不清楚,若本王真有将你收房的想法,何必等到如今?”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沉,这回却带着些不耐,“行了,下去吧,以后浴房的事儿不必再来服侍了。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这最后一句话,彻底让秋兰白了脸。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从小就是丫头,没什么别的本事,只是模样好些,别的王府里,模样好的大丫头早做了屋里人,得宠的都被人叫声姨娘了。为什么她同样是一等丫头,却还是逃脱不了被配个小厮的命运?
  “王爷……”秋兰小声地唤着,听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滚下去!趁着本王心情还好。”
  外面的雨还大着,宫灯映得廊上朦胧幽幽,光线里隐约能看见一圈圈的水汽。游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几个下人端着盘子往浴房走来,刚进得浴房的门,就见一人冲了出来,险些撞洒了盘子里端着的热茶和汤药。
  “何人如此莽撞?竟敢冲撞王妃!”月桂蹙着眉喝问了一声。
  “奴婢该死,王妃恕罪。”软侬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宁阳立在门口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端云的侍女秋兰。她一身桃色的衣衫,领子有些扯开,身上还能闻到浴房里独有的水汽味道,脸上红红的,眼波转着,委屈中还带着几分羞涩,就像是刚刚……
  宁阳的脸上霎时有些白,觉得什么地方有些热,心却一下子凉了。好在浴房外面也有些雾气,她的脸色并不容易被人看清楚。
  “下去吧。”宁阳的声音始终维持着平淡,却只有自己清楚她如今只有办法维持这三个字的平淡而已。
  “王妃……”月桂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听着也有几分意味。宁阳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回身将东西接到手中,便径直走了进去。月桂命人到外面守着,自己则在浴房外屋里候着,看着宁阳安静地走进去的背影,脸上有几分担忧。
  浴房里面很宽敞,注水是白玉雕的雄鹰模样,水注进池子里时都是用碳烧热的,并且外面有仆役不停地加碳哄着,很久都不会冷。浴房里雾气氤氲,灯影绰绰,男子的背影在灯雾下如琉璃般的玉色。
  “夫君,汤药熬好了。”宁阳将汤药放在地上,声音平静而恭顺。
  “把衣裳换了再进来,浴房里穿这么厚,你打算闷出病来?”低沉的声音透过男人的背传来,宁阳这才发现地上的水已经漫过了池子,她的脚已经湿了,温热的感觉透过鞋子渗进来,之前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脑子里面总是绕着秋兰那张潮红的脸。
  宁阳深吸一口气,转身出去,让月桂服侍着去了外面的衣裳,只着了雪锦银纹的里衣赤着脚进去,地上很滑,她怕摔倒便扶着墙一点一点地挪。
  “迈开步子走路,属螃蟹的吗?”雾气里,男人微微侧首,语气听着有些不耐,但是眼睛里却有一抹难掩的笑意。
  宁阳暗暗瘪了瘪嘴,深吸口气,慢慢放开扶着墙壁的手,迈着小步子走到池子边上,在诸葛端云的身旁小心地跪了下来,问道:“夫君先把汤药喝了吧?”
  “放着吧,冷不了。帮本王捏捏肩吧,有些酸。”诸葛端云头也没回地淡道。
  宁阳不再说什么,汤药放着这里确实一时半会儿冷不了。她拿着瓢舀了热水慢慢浇到诸葛端云背上,然后手放上去为他按摩了起来。他的左肩还留着条红痕,弯弯曲曲的,狰狞得有些可怕。宁阳蹙了蹙眉,听安泰说,这是诸葛端云自己伤的,匕首上甚至还淬了毒,为了找她,他甚至连解药都忘了喝,后来医官将这肩上肉一片片地割了去。
  宁阳盯着那条伤疤,手下不觉停了,一时间心里眼里就只有这条红痕。
  “睡着了么?”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脊背传来,透着几分不满。宁阳这才回过神来,手上又按摩了起来。诸葛端云的背很结实,肌肉清晰却不纠结,线条流畅,雾气氤氲里隐约可见池中双腿修长,身材好得让她这样自认为不太好色的女人都有些移不开眼。宁阳摇了摇头,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还有秋兰的事要解决。方才秋兰那个样子,是在这浴房里一定是发生些事。
  诸葛端云微微仰头,缓缓地阖上眸子,肩上一双小手轻轻地按着,力道有些浅,却如玉脂般落在肩膀上,触感极好。她的呼吸有些乱,脑袋里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心事。方才在澡房外的声音他自然是听到了,秋兰那个丫头看来是不能留了。
  “夫君,”宁阳甜美乖巧的声音传来,闲聊似的说道:“秋蓉怀了身孕,宁儿明日差人送去二十两银子,再打赏些布缎过去可好?”
  “这是内院儿的事,你说了算。”诸葛端云眼也未睁,声音有些懒散。宁阳听了笑着说:“那便这么办吧。如今秋蓉在养身子,夫君身旁只一个大丫头服侍着可还用得?要不要临时调个去侍候着?”说着又补充道,“宁儿觉得月桂侍候人还算贴心,不如就让她先去夫君那儿服侍着,待秋蓉回来了,再把月桂调回来也容易。”她本来是想说,秋兰的年纪也该嫁人了,但是又怕诸葛端云真看上了,自己这样说会让他觉得不能容人,于是便心里起了急智,把月桂先调过去看着秋兰也是好的。而且月桂是自己身边的人,等到秋蓉回来了再回到自己身边也方便,不至于秋蓉一回王府,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替了心里不舒服。
  宁阳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算是各个方面都考虑周全了吧。她正为自己有了些长进而默默称许时,却见诸葛端云的眸不知何时睁开了,正转过头来看她,唇角略略扬起,墨发湿在脸侧,殷红的唇看着几分邪气。
  宁阳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笑着问道:“夫君觉得可好?”
  诸葛端云自然明白宁阳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却故意恶劣地吊着她,不肯去了她心里的猜疑,只说道:“把茶端来。”
  宁阳一愣,却还是乖巧地应了,起身就要去拿茶水。浴房里热气蒸腾,许是在高温里跪久了的关系,刚一起身腿脚有些发麻,头也一阵晕眩,宁阳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脚下一软就要一头栽进池子里去。
  强有力的手臂突然伸过来,宁阳只觉得腰间一紧,扑通一声,溅起大片的水花,热烫的水漫过大半个身子,脸贴在宽阔健硕的胸膛上,顿时烫得吓人,腰间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诸葛端云的眼神顿时沉了沉,浴房里雾气氤氲,却挡不住他清明的眼力,眼前的小丫头雪锦的衣衫这一折腾已经湿了大半,里面粉色的小亵衣若隐若现,胸前的梅蕊还小,却随着胸腔剧烈地起伏,仿佛月下生涩浅嫩的芷香豆蔻。
  诸葛端云的手紧了紧,他今夜虽说有些期待她来浴房服侍,只是新婚之时同寝的一个月,他受了不少压抑苦,今夜心中其实也是矛盾,是而方才才一直背对着她没让她跟着一起来沐浴。可是,这个笨丫头!平时装乖巧装得倒是顺手,怎么今儿让她端碗茶水来就如此笨手笨脚!如今她这副样子……
  诸葛端云的眼中滑过一抹阴郁,腰间的手一紧,另一只手将那只贴在自己胸前动也不敢动的小脑袋狠狠抬起来,俯身便吻了下去。
  唇舌间激烈地辗转交缠,诸葛端云几乎没给宁阳任何反应的机会,这一吻有着太多压抑许久的肆意,预想中的美好,融雪般的清甜,如一缕清碧兰幽,绕在氤氲里,旖旎的气息融在池水里,漾开潺潺涟漪,一圈一圈动人。
  宁阳还是呆滞的,甚至大睁着眼睛完全忘了闭上,只觉得微凉明爽的味道在唇齿间化开,却有些痛,眼前有些发黑。原本就热气蒸腾的浴房此时只觉得更加热得难言,空气中全是窒人的水汽,鼻息间侵略的男子香,有些滚烫的味道,并不像之前平日里所见的那般孤沉,那般地冷。
  渐渐的,眼前越发黑了起来,两辈子加起来初尝唇齿滋味的宁阳终于招架不住,她握起拳头,在某人的胸膛上敲打着,示意他停下来,手却被抓住,大手顺着她的手腕摩挲而上,湿漉漉的袖子被撸了上去,光洁的手臂上,大手不停地摩挲着,掌心指腹有些粗糙,刮得手臂痒痒的。
  她的手臂比想象中的有肉些,软软柔柔的,肌肤滑嫩地惊人,极好的触感令诸葛端云不由舍不得放手,腰间锁着的手却爬上她的背,雪锦的里衣已经湿透,摩挲辗转之下衣衫滑落大半,雪凝玉脂般的香肩雾气里染着几滴水珠,里面粉色的小衣上兰花草间隐着两颗可爱的梅蕊。
  腹间几不可遏地升起一股浊气,呼吸也有些沉重,掌心于背上摩挲着,于那光滑如丝绸里生出火热的力度。
  “宁儿……”这是诸葛端云第一次这么唤宁阳,他总是没一句好话,连称呼都是。
  宁阳原本既热又晕,听得这句低沉沙哑的隐忍,不知为何竟眼眶有些热,她的心头是害怕与犹豫的,毕竟她的年龄还小,她明白有些事情过早对身体有多大的伤害,可是这一刻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这是她喜欢的男人,看着他这样她实在不忍。她将自己欺进某处宽阔的怀里,她明白这动作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果然,她听到诸葛端云闷哼一声,下一刻,他却将她放开了。
  诸葛端云坐回水中,雾气裹着他,脸上神色难辨,他哑着嗓子道:“拿茶来。”
  宁阳愣了愣,脑子还有些不清不楚,却习惯性的点了头,爬上池子岸上,摸索着墙边找到放在十几步远的茶,再慢慢回来端给诸葛端云。他接过茶来,仰头就喝了下去,将茶碗递到她手中时甚至有些隐忍的烦闷,却说了句不太搭的话:“明儿挑个本分些的丫头到我屋里,秋兰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给她找个人配了吧。”
  “啊?”宁阳还沉浸在刚才的事里,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说到秋兰了,因诸葛端云的话而生出的喜意也有些迟缓。
  “啊什么啊,”诸葛端云果然不耐了,“把药汤拿来。”
  宁阳又点了点头,转身扶着墙去找药汤,转过身去时,却隐约听到后面道:“还要一年半……”
  “什么?”宁阳没听明白,回头问道。
  “没什么!拿药来。”诸葛端云语气不太好地道。
  宁阳应了一声,找到药碗,跪在地上将药罐子里的汤药倒出来。诸葛端云远远地看着她娇小的身影,不由摇了摇头,如今才真的明白,把她这么早娶回来,究竟受罪的是谁。
  52 配婚
  给秋兰配小厮的事虽说是诸葛端云提出来的,但是内院儿的事儿却是交给宁阳来办的。总管刘阿抱来了王府所有适婚年纪的丫头、小厮的名册,以供宁阳翻看。奶娘在一旁看着,月桂奉了茶来便也站到一旁。
  总管刘阿说道:“首饰房的管事马大家的儿子到了安排差使的年纪了,婚事也是一直没着落,他老子娘前些日子就跟老奴提过这事儿;丝染院儿的管事王钱前年死了老婆,正缺个续弦的;其他的小厮都是些打杂的,再者??”刘阿看了宁阳一眼,有些犹豫,宁阳见了边翻着名册边说道:“还有哪家的,但说无妨。”刘阿这才道:“还有,厨院儿刘婶的侄子也到了配婚的年纪了。”
  宁阳只点头笑了笑,没说什么。这总管许是记得那日厨院儿的事,怕说出来她心里不爽才犹豫着的。只是如今前院儿的大总管傅春还未处置,厨院儿的人也还没清理,但是按照诸葛端云的意思,这些人早晚是要处置的,因而秋兰嫁给刘婶的侄子并不妥当,到时没得被人说她不能容人也就罢了,还心肠恶毒。
  奶娘道:“依我看,配个打杂的小厮就成了,那种妖媚惑主没脸没皮的狐媚子,也就王爷和王妃这样得竹子念旧怜下,才给配婚。放到别家一准儿打死了,便是再慈心的主子也是要撵出去的。”那日送汤药去浴房,奶娘并没跟去,后来听月桂说了,现在还在生着气呢。
  宁阳知道奶娘是护着自己,便笑着说道:“王爷是个重情的人,秋兰好歹侍候了他两年,又是府上的一等丫头,模样也是个好的,配个小厮太委屈她了,还是配个好些的吧”话虽如此说,宁阳却有自个儿的打算。既然要给秋兰配个好的,普通的小厮自然是不行的,那些院儿里的管事的子侄辈的倒还是可以,只是这秋兰的性子确实不安分,如今厨院儿的事还未清帐,谁知其他院儿里是不是还有这种人在?弄不清楚就把人嫁了,到时万一再清理出来,岂非又要姥人话柄?就算是这些院儿里的下人都手脚老实,但后院儿里这些掌实事的院子都容易捞钱,她可不希望把个不安分的丫头放进去搅事。现在她刚嫁入王府,在掌握不了所有事情的情况下,杜绝有可能出现的乱子才是正道。
  “丝染院儿的管事王钱年纪也有五十了吧?虽说配个管事的也不错,可就兰这如花的年纪,本王妃实在不忍心;首饰房管事家的儿子如今还没轮上差事,这也是个事儿。”宁阳将名册放在桌上,喝口茶说道。月桂听了在一旁道:“总归管事家的儿子,这婚事也算不错的了。”而后又问总管刘阿道:“不知总管大人可知丝染院而管事家的儿子人品可好?”
  刘阿说道:“管事王大是个老实人,只是王大家的有些厉害,他家的儿子还算是个能干的,脾气秉性有些像他爹,算是个老实的。”
  奶娘说道:“老实的孩子娶了秋兰那样的算是瞎了,不过王管事家的是个厉害的倒是不错,那样的狐媚子就该找个人整治整治。”
  听了奶娘这话,宁阳越发觉得这门婚事不成了。那日秋兰从浴房里那副模样冲出来,跟着她来的下人们全瞧见了,虽然月桂机灵,当时就吩咐了不许说出去,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经过这事儿,秋兰没被收房反而要被配小子,府里的下人都看笑话呢,谁家愿意娶这样的媳妇啊。秋兰不是个省心的主儿,遇上个厉害的婆婆,绝非是个低头受气的,万一嫁了去,整日在院儿里吵吵闹闹的,岂不更闹心?
  “前院儿当差的人里头可有合适的?”宁阳问道。
  总管刘阿楞了楞,回道:“回王妃,前院儿当差的都是领着公职的,这??未必看得上秋兰那丫头啊。”
  宁阳听了觉得也是,诸葛端云领着辅国总领大臣的职,府上在前院儿办差的都是正正经经的公职,有些人门第也不差,王府里的大丫头虽说在外人眼中看来也不错,可人家有正经公职的,还是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娶了的,像秋兰这样的,做个妾也是可以的,只是她名声不好,嫁给诸葛端云的下属没得要坏了王爷的名声。
  这会子难办了,她既不想把秋兰放在府里,又没办法把她嫁出去,这配婚的事儿处理起来也不简单。
  刘阿是个精明人,在屋里站了这一会儿大约也看出了宁阳的想法,于是躬身问道:“禀王妃,要不老奴先寻摸寻摸看看?或许外边有哪家合适的,把秋兰嫁出府去也是不错的。”宁阳听了点了头。
  事情要说真有心做起来其实也不太难,没几日刘阿便又来了屋里,回禀道:“禀王妃,东陵知府半年前任满回帝都来等职缺,却在上个月被人参了一本,如今刚得了下放令,被贬到南边湖州的小县当县令去,他家的夫人年前儿去了,家里只有两个妾室,都没能给他生个儿子来,如今正寻摸着再纳个妾呢。秋兰虽说名声有些不好,可毕竟是咱们王府的人,那县令还是愿意的。”
  宁阳听了也觉得这个还不错,王府的大丫头身份还是可以的,那县令此时又没有正室,更是膝下无子,虽说家里有两个妾室,但是秋兰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日后能不能过得好,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就兰自从那日从浴房里出来便丢了在兰院儿里侍候的差事,原本她寄希望于那晚碰上王妃,或许王妃会以为王爷与她已有事实而松口将她扶为屋里人,结果没过几日便传来要将她嫁了的消息。府里不少人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不少人明着暗着嘲讽她看她笑话。这日月桂来喊她去宁阳屋里的时候,秋兰就打定了主意,若是要将她随便配个小厮,嫁去受人白眼嘲讽,她今儿便是一头撞死也是不从的,好歹她是大丫头来着。
  来了宁阳屋里,秋兰便扑通一声跪下了,哭道:“王妃,奴婢好歹在王爷屋里服侍了两年,在府里也是有些脸面的,求您别给奴婢配个小厮,奴婢就是??”她话没说完,奶娘便皱眉道:“哪家有脸面的姑娘能做出你这等狐媚惑主的事儿来?还好意思提脸面?”月桂也冷着声音道:“亏你还在王爷屋里服侍了两年,这点规矩都不懂,王妃还没说,你倒先哭起来了,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秋兰拿着帕子掩着嘴,果然见宁阳微微蹙着眉,坐在暖阁的炕沿儿上,唇抿得有些紧,像是真生了气。
  宁阳确实是有些生气,不过她知道今儿对秋兰的处置必定会在王府里传开,她虽看不惯秋兰的样子,却也只得忍了,于是敛了眸说道:“狐媚惑主,这放在哪家的府上都是打死勿论的事儿,何况放在咱们王府?府里有这样的下人,若是传出去,岂非给王爷脸上抹黑?”见秋兰吓白了脸,才接着道,“只是王爷是个重情的人,本王妃也念在你服侍了王爷两年的份儿上,给你找了个好人家。湖州的县太爷家里夫人故去,膝下无子,正想纳房妾室。你是咱们王府里的大丫头,出身规矩都是好的,这便收拾了东西随他去吧。”
  秋兰闻言直楞楞地跪着,仿佛自己听错了,她虽说是王府的丫头,可嫁给官老爷做个妾身也算是不错的,况且他膝下无子,便是日后再娶个正室,只要自己在那之前给他生个儿子,把他魅惑得离不得她,说不定扶了她做正室也不是没有可能。
  宁阳看了秋兰一眼,见她眼中光芒闪烁便知她心里已经是应了的,于是便拿出了一张发黄的旧纸来,让月桂掌了烛火来,说道:“这是你当初入王府时签的卖身契,今儿当着你的面儿烧了,从此你便是自由人了。”
  秋兰看着卖身契在火中烧成灰烬,眼泪流得止不住,签下卖身契入王府为奴的那一刻,她便生死富贵全在这府里了,不甘心嫁个奴才,让自己的后辈也留在王府里为奴,她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往上爬,哪怕给王爷做个没名分的屋里人,将来若有了子嗣也是王爷的血脉,她也能母凭子贵??自打进了王府,她就没想着还能有去了这卖身契的一日。
  宁阳给月桂使了个眼色,月桂便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带了几个丫头进来,宁阳说道:“这些银子有五十两,另给你置办了两箱的嫁妆,也不算亏待了你,这便回屋收拾东西吧。马车停在后院的侧门儿,你带着这些出府去吧。”从此就再也不是王府里的人,宁阳在心里加了一句。她把卖身契烧了,从今往后秋兰就跟端王府没有任何关系,她跟了那县令也不要想着打着王府的招牌做什么事。王府可不给她做撑腰的人,日后好与不好就看秋兰自己的造化了。
  秋兰感动得不行,忙磕了头谢恩,称宁阳心慈怜下,好话说了一大堆,这才哭哭啼啼地走了,走时看着还是高兴的。王府里的下人帮她把嫁妆放进马车里,待她收拾好了东西,便用马车把她送进了县令在帝都赁的小院儿里,第二日她便跟着那县令去湖州的县城上任去了,从那以后就再没听到她的消息。
  宁阳对秋兰的处置,王府的下人们都看在眼里,虽有些说王妃太心慈手软了,但大部分还是敬佩的,毕竟秋兰嫁得不错,可见王妃真是个怜下的,日后谁若是也范了错儿,总不至于落得个打死的下场。但是秋兰毕竟是因着魅惑王爷的罪名才被嫁得远远的,这让一些还存着这心思的丫头们收敛了不少,毕竟不少人人都指望着能有秋兰那么好的归宿,这县令又不是地里的萝卜,随便拔都可以有的。下回轮上自己时,指不定是个什么人呢。于是真心想依靠着王府混饭吃的,从那以后收敛了许多。
  诸葛端云的兰院儿里如今没了大丫头,宁阳看着自己身边的环儿还不错,那丫头虽说是个二等的侍候点心的丫头,不过心思憨直,倒是个得用的。于是便升她做了兰院儿的大丫头,自己这边侍候点心的丫头打算过些日子再挑个。
  宁阳自打那日看过了名册,发现这王府里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小厮丫头都到了配婚的年纪,这日总管刘阿来报,说是首饰院儿里的管事王大家的有事要请,宁阳允了,那婆子进了屋,先给宁阳磕了几个头才笑着把话说明白了,说起来还是为了她儿子的事儿,前几日在花房分了差事,还是个不错的,这婆子高兴,可是还是愁儿子的婚事,这才来请宁阳,说是看上了她屋里做针线的丫头子秋,来求宁阳给做主配婚。
  宁阳见这婆子嘴上是个会说话的,可见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以前听总管刘阿说她是个性子厉害的,可子秋的性子有些软,宁阳还真怕她被欺负了去,于是便说道:“你且回去,我自有斟酌打算。”
  打发了王大家的,宁阳便把子秋唤了来,这子秋虽说是大夏的人,可是模样长得秀气,气质婉约,倒像是大周来的女子。她说话虽然和气,却是个不敢得罪人的,没什么主心骨。宁阳把王大家的事儿跟她说了,问道:“你是我屋里的丫头,我总该问问你的意思,你可愿意?”子秋道:“奴婢全凭王妃做主。”宁阳道:“你可想好了,这是你的终身大事,那王大家的可是个厉害的。”子秋犹豫了半晌,说道:“她都来求了,若王妃不答应,她心里岂非有疙瘩?”宁阳说道:“这是本王妃的事儿,你就说可愿意?你若是不愿便帮你推了,你若愿意便就允了这门婚事。”子秋犹犹豫豫的,宁阳看她为难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意了,于是便找来王大家的,说道:“子秋刚满十五,本王妃还想再留她几年,你儿子的婚事儿我定然再找个好的,定不叫你吃了亏。”后来,再丝染房挑了个心思灵巧的丫头给王大家的儿子配了婚,那丫头是个机灵的,会说讨好的话儿,想来有办法对付这样的婆婆。
  虽然有些感慨自己做了一回包办婚姻的人,但是这样的事在王府里还有许多,到了适婚年纪的丫头小厮还有不少,为了让这些丫头都趁早打消念头,宁阳又先后将几个看着有歪心思的,早早指了人配婚,留了几个看着乖巧老实的,找来刘阿问了,把府里几个性情憨直做事勤快前途不错的小厮分给这几个懂事的丫头配了婚。
  这些事情本就繁琐,做起来还得顾念着婚嫁双方在府里的位秉性、前途,老子娘都是干什么的,有无交情或者私怨等等,宁阳还不愿意把好的配个差的,怕耽误了人家一辈子的幸福。做这些事儿时,尽管有奶娘和月桂在一旁帮衬着,却还是累得够呛,等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日子都入了八月,正正经经的夏天了。
  然而,宁阳却还是没能闲下来,给府里的丫头小厮们配婚的时候她才发现,月桂都已经快三十了,良儿也不是当初自己刚到西熹阁时见到的那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了,如今也有二十五了。她们二人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如今自己嫁了人,她们做了陪嫁跟到大夏王府里来,就算是脱离了在皇宫里对宫女的婚嫁限制。
  这日,宁阳早起换了身宫缎素雪的高腰裙子,胸前金丝滚绣的兰花蝶草,发上一朵墨兰并着几只簪子,清爽可人,起身的时候良儿刚好端了早膳进屋,见了就笑道:“王妃瞧着长高些了,许该不是裙子衬的吧?”月桂听了笑道:“你这话儿说的,真想说好话呀,就不该加那后头一句。”奶娘听了笑道:“你二人一大早地就那王妃取乐,越发没有规矩了。”
  宁阳听了也不在意,回身打趣道:“没有规矩怕什么?待给你们找好了婆家,自有能教你们规矩的。”奶娘听了笑了起来,这事宁阳已经跟月桂和良儿漏过口风了,两人虽然表示都过了那年纪了,只打算一直跟在宁阳身边侍候,但是眼里还是感慨中融着几分苦涩的,其实哪个女子真的不想嫁人呢?这让宁阳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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