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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倾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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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卓崖蹙眉低喃:“看来老夫最近确实有些退后了,这么简单的咒法都看不出来了,待此事平息,是该好好闭关闭关了。。。。。。”

    凝月莞尔一笑,不急着说话,而是踱着步子移到澜沧上仙身边,垫了垫脚尖,耳语道:“一般的沉睡咒当然逃不过许卓崖的眼睛,若那沉睡咒是上仙您下的,任谁都看不出来了罢。。。。。”

    凝月吞吐的气息湿润温和。但混着话语犹如芒刺在背,让澜沧上仙身子不禁一怔。

    他回眼,冷冷的星芒。

    凝月又是一笑。退了几步朗声道:“解沉睡咒不难,不如将你们怀疑的那个弟子一并唤了来,让苏醒的红杉辨认一下也好。”

    清芷一个激灵,忙道:“方才只是猜测,怎得又成了怀疑了!我与瑾瑜相处很长时间,从未发现她与妖魔有任何勾当!”

    夏之桀温温一笑,安慰道:“你不用急。清者自清,瑾瑜是我的徒儿。我自然要护着她的!”

    说罢,夏之桀朝澜沧上仙微微颔首,续道:“不如就传了瑾瑜上来吧!”

    澜沧上仙眼中竟是迷蒙不清的颜色,让人看不真切。他似乎思虑了半晌,才缓缓他点了点头,再不说话。

    清芷看向他,仿佛他的周身都漂浮着一种令人悲伤的气泽。

    清芷困惑,再看向凝月,她只是噙着嘴角立在澜沧上仙的身边。

    一个长身玉立,一个颀长袅娜,怎么看,都如同天作之合。

    清芷微微垂了眼睛。

    双拳不自觉的蜷在一起。指尖嵌进肉里,似是要掐出血来。

    无论风雨多猛,你都答应过我的。不要赶我走!

    清芷咬着下唇,等待着时光揉碎了步伐,等待着红杉慢慢苏醒。

    很快,瑾瑜被带了上来。

    瑾瑜懵懂,但看到清芷也在,便安下心来。站在清芷身边,朝三仙一一行了礼。

    在眼光划过夏之桀时。面色不自觉的露出一些窘迫,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瑾瑜忙低了头,朝清芷眯眯眼睛笑,低声道:“怎么啦?”

    清芷笑不出来,侧脸看向瑾瑜,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瑾瑜吐吐舌头,做口型安慰道:“今日吃药了没?”

    清芷忽然觉得有血气上涌,快要哭了出来。

    瑾瑜有些诧异,忙伸出手盖在清芷的手背上,安慰道:“没事的,你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了!”

    她以为清芷在意自己的脸颊,所以心生难过。

    实则不是。

    只是千年缱绻止于始然。

    她什么都没拿到就要结束。

    她什么都没拿到,还丢了东西。

    清芷知道,她丢了心。

    整个大殿的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

    唯有清芷察觉得到。

    大殿上长身玉立的仙人,眼中布满的竟是与雨色相衬的灰暗。

    那原本是一双温暖的眸子。

    不知何时,盖上了愁色。

    凝月正紧锣密鼓的施针作法,她先前说了,解沉睡咒不难,可她却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在落日余晖即将散尽的时刻,红杉的眼睛睁开了。

    凝月满意地退到澜沧上仙身旁,勾起唇角,低语道:“真是费了我好一阵功夫!”

    澜沧不语,心里泛起的波澜第一次变成对身旁的青衫女子升起的怨怼。

    在很多年前她孤身犯险,飞升上仙的时候,他不怨她。

    在很多年前她倔强好强,辜负自己的时候,他不怨她。

    在很多年前她一心求胜,伴帝君之侧的时候,他也不怨她。

    可如今,澜沧上仙第一次开始埋怨她。

    埋怨这个曾经他护了许久的故人。

    许是凝月感受到了澜沧上仙的冷漠,于是收敛了几分笑意低语道:“我只是怕你一错再错,不过是个徒儿,往后再收便是了。”

    凝月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便惴惴不安。

    当她发现红杉身上被下了沉睡咒时,她心中就猜到了大概。

    但依着她的性子,必定要将事实公之于众。

    她不想看到澜沧护着其他女子。

    她也不想让这个女子毁了澜沧好不容易得来的仙途和地位。

    在凝月的心中,仙途和地位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她觉得,诚然,对澜沧上仙也是最重要的。

    末了,她又续道:“你是四大上仙之首,你肩负六界苍生,整个天地都在你的俯仰之间,你不可这么自私!”

    一语道破,天空扯开几道凛冽的闪电。

    众人纷纷朝堂外看,却忽然闯进来一个慌张的弟子,许卓崖厉声喝道:“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弟子连忙叩首道:“上仙!长老!山下来了一个妖女,自称,自称白沐子!要见上仙!”(未完待续)
30 桎梏
    骤然,轰雷掣电,星流霆击。

    小弟子的声音在雷电的轰鸣声中显得不堪一击。

    众人皆竖起了耳朵,听着小弟子口中含混不清的名字。

    正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惨白天色映在惩戒堂外的青石地面上,久久未醒的红杉突然直立起身子,抬手指向大殿一处,尖利的嗓子喊道:“是你!你是妖魔的尖细!是你!你想杀了我!”

    红杉的声音如同地府的冥鬼,怀着满腔的怒气和恐惧,和着响天彻地的雨声和雷声,带着凄厉的尖叫阵阵,朝殿内的一角,直直的扑过去。

    正在震惊中的众人又循着红杉的声音望过去。

    殿内灯影恍惚,角落的素衣少女正瞪大了眼睛不住地摇头。

    她踩着灯影漏下来的光,一步一步地往后退,退到墙角,后脊抵着冰的发寒的墙面,不住的摇头。

    离红杉最近的是凝月。

    她正两只手圈出结界,将有些过激的红杉圈在里面。

    “你说是谁?”

    凝月一边着力撑着结界,一边问红杉。

    许是红杉被黑莲术法禁锢太久,此番苏醒,免不了的失了心智。

    她正撕咬捶打着维护着她的结界,一双眼睛红的发黑,头发凌乱的飞舞起来,身上的大红衣衫像是骇人的血。

    “你个死妖精!我就知道你是个妖精!你是一只妖!你凭什么修仙!你是一只妖!”

    红杉朝着大殿一角不停的辱骂。声音像是从幽冥地府传来,惊心动魄。

    “你用妖蝶跟魔尊江沅通风报信!你故意演戏给我们看!我就奇怪啊!你怎么回回都能当英雄呢?”

    “谁都打不退江沅,为什么就你能?”

    “你个小贱人!你辱我澜沧!你还想杀我!”

    “你本就是妖物!你本就是一只不要脸的妖!”

    “你凭什么当上仙的首座弟子?你凭什么!”

    “看我不杀了你!杀了你!”

    红杉的叫喊声将整个惩戒堂都推向了浪潮最为凶猛的地方。

    冰冷的墙面发出森森寒光。

    两边的盘龙大柱似乎也开始张牙舞爪。

    晃动的灯影变成了魑魅魍魉。带着阴冷的笑容幽幽舞动。

    所在之人,无一不瞠目结舌。

    长身玉立的白衣仙者重重朝后退了几步,一双眸子立即溢满了沉沉水色。

    他的双拳不自觉的握成拳头,将衣摆撑起了好几个皱褶。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似乎要将整个澜沧上湮没一般。

    许卓崖两步上前,指尖升起一道光束,朝红杉额头直直击打过去。

    发狂的红杉立即安静下来。

    他一抚雪白的胡须。眉间似乎有千沟万壑,声音沉闷似雷。却是问道通报的弟子:“白沐子可说所谓何事?”

    小弟子快被压抑的气氛榨干了水分,抬袖抹了抹额上的汗,哑着声音说:“她说我们绑了他们的妖王,她来向我们讨要妖王!”

    许卓崖双眸闪过几丝凛冽的星芒。从牙尖挤出四个字:“拓凝妖王?”

    而后迅猛转身,两条剑眉倒竖,眼睛瞪得浑圆。

    他大步逼进大堂角落,冲蜷着身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少女吼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角落的少女被许卓崖的喝声一惊,直起了身子,连连摇头,说道:“不是的!不是的!”

    还在发愣的瑾瑜见许卓崖怒发冲冠,三步并作两步护到少女身前,道:“长老!红杉失了心智定是胡说的!她此前与我们二人有仇。污蔑清芷也不足为奇!还望长老不要被她的胡言乱语迷惑!”

    许卓崖听瑾瑜说的有几番道理,便暂时搁下怒气朝门口的小弟子道:“去将那白沐子请上来!她不是说来接什么妖王么?老夫倒要看看!她口中的妖王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澜沧山作祟!”

    堂内有一盏孤灯,孤灯旁燃着一盏香炉。香炉上香灰满布,偶尔散落下来,便会腾起浅浅尘埃。

    此时尘埃算是对静默最好的桎梏。

    山上的雨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

    白衣仙者也沉着眸子不再言语。

    他周身之外的祥瑞之气变得不见。

    反倒让整个屋子都充斥满了压抑的气息。

    “哈哈哈哈。。。。。。”

    一阵妖娆的笑声混合着清脆的银铃响声传了进来。

    循声望去,只见山外被劈开一道五彩斑斓的云路,雨水也躲避了开来。

    一个身着五彩流光长裙的女子信步走来,手中还捏了一支海棠摇曳生姿。

    “许久不见众仙。众仙可想念我啊?”

    娇嗔的声音如同裹着黏腻的蜜糖,让许卓崖不耐。

    许卓崖沉声上前。设下一道屏障将她身后的大门隔开,缓缓道:“免得污了我澜沧的清修!”

    白沐子妖娆一笑,娇嗔着攀上许卓崖的肩头:“你还是喜欢带着面具逗你那些小弟子们玩嘛?谁不知道当年的许卓崖可还是美男一个呢!”

    许卓崖厌恶地一章劈开她,惹得白沐子微微蹙了蹙眉:“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个老朋友的吗?”

    白沐子顿了顿,将眼光停在白衣仙者的身上,款款走近,半嗔半怨道:“澜沧上仙,这么多年都不见你来找过人家,人家好生想你!”

    说着,白沐子抛出海棠,刚好落在澜沧上仙肩头,挥洒出一阵惑人的香味。

    “咦?”

    白沐子饶有兴致地看向一旁脸色不大好的凝月上仙,翘了翘唇角,不屑一笑:“当初你问我讨赤金炼蛇原身就是为了这个丫头吧?”

    白沐子抬抬眉毛:“若不是我的赤金炼蛇,恐怕这丫头抵死也抵不过那八十一道荒火呢!丑丫头,你知道吗?我是你的恩人呢!”

    白沐子若有似无的笑,朝凝月飞扬跋扈地扬了扬眉毛。

    窗外一道白光闪过,闪电再次肆扰了天空。

    凝月的脸色被白光照的更显煞白。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衣仙者,想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却换来的是白沐子的又一阵狂笑:“看这样子,是不知道呢!还亏了我的澜沧上仙替你欠了我这么大一个人情!我就说嘛,四海水君族人都是没脑子的东西!以为承了神力就所向披靡了!别做梦了!”

    白沐子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续道:“换言之,若不是我,你今日就休想坐上上仙之位!”

    末了,白沐子又忽地瞪大眼睛,魅惑一笑:“不对,若不是我的澜沧上仙,仅凭你的资质,一辈子都飞升不了!”

    而后,白沐子冲着澜沧上仙娇滴滴的一笑,糯懦道:“我说的对吗?皓君哥哥?”(未完待续)
31 揭穿
    山外一片蒙蒙烟雨,显得有些风雨凄凄,人心戚戚。

    惩戒堂在北峰之巅,寒风刺骨,雪原皑皑。

    雨水转而变成了冰雹,一颗一颗砸向亭台楼阁,砸向青石台阶,砸向惶惶人心。

    许卓崖喜冻,所以惩戒堂从来没有炭火。

    整个屋子冰冷一片,仿佛扬一扬睫毛都能让人抖上半天。

    寥寥可数几盏烛火分立四角,衬得堂中央的女子神秘难掩。

    她犹自笑着,身上的薄纱绫罗时儿服帖,将玲珑身段尽显无疑,又时儿鼓起,似是有风擦过,竟然多了几分仙尘意味。

    她扬起纤长的手指放在唇边,娇嗔地笑:“怎么年纪轻轻就听不得人说真话呢?你看看你,一张小脸都绿成什么样了!这样更丑了呢!”

    白沐子弯着一双凤眼继续挑衅着凝月。

    她向来就爱惹是生非,特别是惹一惹那些有几分姿色的是非。

    凝月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赤金炼蛇原身的事上反应过来,一双如水的眸子看着白衣仙者冷漠的侧脸,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

    内心波澜四起。

    她竟然过了这么久才知道。

    才知道澜沧对自己付出了多少。

    凝月心里怅然久久,不愿搭理白沐子,于是收了欲要夺眶的泪水,摆出一副上仙的模样。

    幸好此番凝月一心扑在澜沧上仙的身上。于其他言语,难免增出些气量,要放在从前。此时早已经劈过去一掌。

    白沐子笑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又将话题转到了许卓崖的身上:“卓崖小弟,咱们是不是有正经事要办?”

    白沐子乃八荒始妖,自四海八荒一直到叱咤到现在,资历老道,偶尔耍耍嘴上功夫。就喜欢占一占那些仙者的便宜。

    她翘了唇角望着许卓崖,继续逗了逗:“哎哟哟。卓崖弟弟你可别生气!我叫澜沧上仙哥哥那是因为我喜欢他,但我又不喜欢你,只得按资排辈唤你一声弟,若真真算起来你还要唤我一声奶奶。。。。。”

    此时白沐子正在兴头上。一时间也不在乎年龄什么的,只要图个乐子,她心境就又舒爽几分。

    “我澜沧还有要事处理,你且将你的来意表明,若再拖延下去,莫怪老夫送客!”

    许卓崖一拂袖冷哼一声,背过去望着惩戒堂外淅沥的雨幕。

    白沐子一看,着实没了调戏的对象,只得悻悻地朝大堂东边走了两步。翘着指尖,懒懒地朝角落一指,说道:“我是来找她的!”

    又是一阵狂风过。惩戒堂外寥落的青松被吹得摇摇欲坠。

    狂风卷着雨滴击打着堂外的结界,发出沉闷的响声。

    角落里的少女早已六神无主,她本以为一个红杉对自己不足以构成威胁,可谁能料到,宿敌白沐子也要来火上浇油一番。

    少女有些慌乱。

    她窃窃地移了眼神,看向白衣仙者的背影。看见他紧握的双拳和泛白的关节,心中如同风沙扬尘。迷蒙不清。

    她蹙了蹙眉头,尽量保持镇定,张口辩解:“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处处针对于我?”

    白沐子惊讶地瞪大眼睛,捂着嘴犹做姿态地道:“如今这是唱的哪出戏?”

    清芷硬着头皮站直了身子,将瑾瑜拉到一边,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白沐子,你到底有何居心?”

    白沐子狂野一笑,弯了腰,作势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道:“哎哟哟,原来唱了一出反间计啊!”

    “轰隆隆”几声闷雷扯响天空,白沐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忽然闪过身形瞬移到了少女身前,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凑近清芷,眼光泛起道道冷冽,咄咄逼人。

    “你在人皇宫殿说要替父除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使出妖力时的样子可不似现在这般可怜兮兮!你被我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咬牙切齿原形毕露!拓凝啊拓凝,你现在是怎么了?夹起尾巴装可怜了?你不要以为你假意来到澜沧山修行就真的成了仙,你是妖,几生几世都得是妖!做了这么有**份的事情你还能沾沾自喜很是得意?”

    白沐子轻轻哈出一口气,香味弥漫:“堂堂一个大槿宫的公主跑来这个破山当什么弟子,我才要问问你,到底安得什么居心?!”

    捷雷不及掩耳,平地惊雷让在场众人都屏息凝神。

    仿佛此时多言一句,便会引来灭顶之灾。

    山外落叶飘零,风起云涌。

    堂内烛火微微,人心难测。

    少女身子不支地朝后退了两步,稳稳地跌坐在地上。

    离她最近的瑾瑜都愣住了没有伸手去扶她。

    她回眼,看到瑾瑜不可置信的目光。

    她转头,看到白衣仙者紧握的拳头。

    她再欲张口,又觉得无话可说。

    先是红杉一番歇斯底里的指控,再有白沐子突然而至的揭穿。

    清芷如今,是一丝胜算都没有了。

    她的脑海突然炸开一股滚烫的岩浆。

    就如同多年前,如天圣女逝去时的天崩地裂。

    她哭着扑过去抱住如天圣女渐渐冷却的身子。

    就如同她现在哭着扑过去抱住白衣仙者冷漠僵硬的身子一样。

    “师父,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我一开始真的是居心叵测,可现在,可现在。。。。。。”

    巨大的慌乱滚成了一个雪球,将所有的话都压的零碎。

    清芷惊慌失措,却发现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清。

    古有一言,雪上加霜。

    此时混着巨大惊恐而来的,是旧伤未愈的疼痛。

    哭泣牵扯了面颊的伤口,悲伤压抑住了方方调理好的的内息。

    此时的清芷,像一个可怜的动物,妄想用祈求换来动容。

    白衣仙者的面色沉得犹如雨幕后的天色。

    看不清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心。

    他不说话,不移动,似是一桩石像立在那里。

    没人敢去触碰,也没人敢问他什么。

    此时的白衣仙者,如同很多年前拎着龙吟剑斩四海,劈八荒的神,充满了戾气,周遭都是不可一世的孤傲。

    “嘶~~~”

    角落里的烛灯燃尽,一方黑暗倏而来临。

    白沐子退了几步,似笑非笑地望着卑微的清芷,咂舌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你们大槿宫的人,我也断不回保你平安,我巴不得你死呢!”

    白沐子又是一阵轻笑,而后想众人抛去流转的眼光,轻摇了摇手指,道:“既然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那小女子就告辞了!至于这拓凝妖王么,作恶多端,不如就由澜沧做主,杀了她吧!”

    话罢,一道流光溢彩的光束斩开了结界,大雨瞬间汹涌而入,吹得惩戒堂的两扇铜门“轰隆”作响。(未完待续)
32 何为
    众人看着白沐子拖着逶迤及地的五彩霓赏消失在晦暗的天色里,心里各自都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

    却不料,她就这样走了。

    “现在该怎么办?”凝月毕竟不是澜沧山人,只得看了看许卓崖,问道。

    许卓崖一双血眼冒着噌噌火焰,看着地上哭的声嘶力竭的清芷,喝道:“你好大的的胆子!竟然在澜沧山兴风作浪!还骗了我们整整一千年!”

    许卓崖的身子有些颤抖。

    他虽平日里严厉无双,不苟言笑。

    可对待山门弟子都是关怀备至的。

    他想起那时在弟子居后山与江沅一战,还担忧清芷受伤送去关怀,却想来只是被人玩弄于鼓掌间,不禁怒从中来。

    双手一横,一把七棱方天画戟出现在手中,咬牙道:“若不是白沐子,你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白云苍狗,如大梦一场。

    许卓崖的话音混着沉闷的雷声将迟迟不语的仙者带回了千年以前。

    彼时是白雪皑皑的场景。

    澜沧上仙方方经过一场恶战从九重天摔了下来,恰好落在澜沧山脚边的一方冰原之上。

    澜沧山在云雾岛之上,东海之东,与日出同出的地方。

    虽是海岛,气候却由仙者自己操持。

    为什么会在澜沧山脚出现冰原。且要谈到那一场恶战。

    话说如天圣女被剔了仙骨,抽了仙灵,再被推下诛仙台。奄奄一息。

    九刹动用开源之力请出八荒始妖,又亲率十万魔兵直抵南天门。

    澜沧上仙接到急报赶上九重天,却被八荒始妖齐齐困住脱身不得。

    八荒始妖乃自四海八荒开始,由父神之兄,魁寐魔神所创,得妖神之礼,不容小觑。

    寡不敌众。又奈何澜沧上仙刚刚历过天劫,元气还未恢复。此时对峙八荒始妖确实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八荒始妖用车轮战术将澜沧上仙打的筋疲力竭,却依旧攻不破南天门,情急之下,九刹隐匿踪迹偷袭澜沧上仙。一把擎川斧劈在澜沧上仙的右肩,又趁胜追击一掌将他斩落南天门,直直落入云海。

    澜沧上仙在下落的过程中捏出一诀,任由浮云将他驮回了澜沧山。

    还未到山缘,因得澜沧上仙失血过多,浮云一抖,让他直直的摔落在山脚。

    山间骤变的天气和突兀的雪原也皆因其重伤所致。

    所以当澜沧上仙昏倒在那一片彻骨的冰原之上时,小狐狸的出现犹如雪中送炭一般暖人心田。

    她用雍容的皮毛覆盖在澜沧上仙的右肩,再用细嫩的舌头一点一点舔舐干净染红白衣的血。

    她将肚皮贴在他的胸膛。感觉到暖意后又移到后背。

    最终,她满意的蜷在仙者的臂弯中,暖洋洋的眯起了眼睛。

    过了几日。风雪渐停,冰雪消融,澜沧山又恢复好时光。

    仙者修为极高,哪怕负伤在身也不过修养的光景,渐渐,伤愈大好。

    他将小狐狸抱在怀中。轻柔地抚弄小狐狸脖颈的绒毛,踏着云阶一步一步朝澜沧山行去。

    那一战。九刹虽攻入了南天门,却未来得及救出如天圣女。

    如天圣女仙逝,九刹痛不欲生,一时间八荒始妖无主,也便悻悻回了自己的地盘。

    那一战,开始的匆忙,结束的也匆忙。

    开始不过为了如天,结束也是因为如天。

    说来说去,九刹并不是作恶多端的魔头,倒是痴情所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那时候澜沧上仙只知道,仙魔不可为伍,如天圣女有肩负的责任,她选了九刹,丢了责任,便要为其所取所舍承担罪责。

    众仙将人界的生灵涂炭归为如天圣女的倒戈叛变。

    于是将她贬为堕仙。

    又因为如天圣女与九刹私自结姻触犯天颜,于是众仙向西方佛祖请来了天劫。

    天帝勃然大怒,认为如天有损天家颜面。

    仙魔两界亘古至今不相往来,如今堂堂战神却与魔头有了苟且有了往来。

    任谁,都无法忍受。

    于是天帝将已经脱离天宫的如天压至诛仙台,列下来罪状十七条,再将她毫不留情地推了下去。。。。。。。

    澜沧上仙的双眼迷蒙没了神采,可脑海中的画面却一个接一个的显现出来。

    她是如天和九刹的女儿。。。。

    她救我并不是出自真心。。。。。

    我的小狐狸原来根本就不是我的。。。。。

    对啊。。。。。如果没有白沐子和红杉之事,她还要瞒我多久呢?

    许久的沉默让他张口的字语显得极为重要。

    慌乱无助的清芷。

    怒不可遏的许卓崖。

    沉浸回忆的凝月。

    若有所思的夏之桀。

    和诧异惊恐的瑾瑜。。。。

    他们都在等着他开口。

    于是他费力的张了张口,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说了一句话。

    他道:“如果没有白沐子,你会骗我多久?”

    他的眼睛瞅着忽明忽暗的烛火,辨不清颜色。

    山上的雨终于有了减小的趋势,可雷鸣电闪却依旧不减。

    “如果没有白沐子,你还会骗我不久?”

    像是一句魔咒,他张着嘴,机械地又重复了一遍。

    许卓崖微微担忧地看向了澜沧上仙,心里却能体会他的难过。

    作为师叔的他都失望得无以言喻,何况是师父?

    于是他走近两步,单手拍了拍澜沧上仙的肩膀。

    仙者的身子僵硬地如同石塑,冰冷之感让许卓崖也暗暗有些讶异。

    “如果没有白沐子,你打算骗我多久?”

    又是一遍。

    混着惊雷,让众人都不自觉地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少女。

    少女尽量压抑住了啜泣声,抬袖拂去了腮边的泪。

    她抬起泪眼,哀哀地看向仙者,张了张口,哑声却道:“一生一世。”

    末了,她咬了咬唇,鬼使神差地道:“如果没有这些变故,这一生一世我都不打算告诉你。。。。。”

    少女悲哀的一笑:“师父,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仙者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蹙紧,角落四壁的烛火却在同一时间突然熄灭。

    惩戒堂失了灯火,落入一片沉寂的黑暗,唯剩天空扯开的惨白的闪电投入零星光芒。

    “将她关入尸牢,容后再议!”(未完待续)
33 是心
    数日光景飞逝,天光和夜在暗黑尸牢中显得没什么分别。

    清芷一直不知道,似澜沧仙山这般不染尘埃的地方,竟也有如此晦暗恐怖的牢笼。

    就连名字听起来也那么阴森刺骨。

    可回想他的声音,却是那么轻松干脆。

    仿佛只是在说:“将那只小狐狸丢了吧。”

    仿佛尸牢中的水银泥窟和白骨骷髅都如同草木一般平凡常见。

    “将她关入尸牢,容后再议。”

    他说这话的时候,定是失望到了极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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