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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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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却摇摇头道:“你啊,太自信了,这桩亲事我瞧着不靠谱。黄家的小丫头小小年纪在外行商,心思不是个安定的,若是做了我们的妾,闹得家宅不宁,又如何是好?”
“女人嫁了人,心思自会收拢。母妃不必担心,四年前黄姑娘在我们家客居,是个规矩安分的孩子。哎,母妃,最重要的是,我们小六难得中意人家。”楚王妃不以为意,理所当然地说道。
“强扭的瓜不甜,姚老太太看重那丫头,无论如何我们不能伤了情分。你说小六中意黄丫头,可我听你说的,黄丫头对我们小六却是处处避嫌哪!”老王妃语重心长。
奈何楚王妃料定自己儿子魅力无边,权势引人仰望。且,若是金穗果真上赶着来巴结,楚小六怎么看得上。
……
从看完戏之后,金穗揪着心,一天下来没再看见楚回涂的影子,便悄悄松了口气,吃过席,和黄老爹一起回到客栈,一时心绪纷乱,又喝了些酒,没敢告诉黄老爹实情。
黄老爹却在第二日一早先是被焰焰坊的大师傅叫去,请黄老爹滞留一段日子,交流技术。黄老爹满口答应下来,且襄阳这边的主人换人,焰焰坊很可能不归楚王爷管辖,他正好有个借口留下观望其变。
第332章 婉拒(二)
接下来,黄老爹又被请去见姚老太太,姚老太太委婉地表达了楚王妃的意思。
黄老爹心头愤怒,却不敢明面上得罪楚王府,飞快地思索对策,他不欲姚老太太为难,半晌后诚恳道:“还请老太太替老汉婉拒楚王妃的美意,是我们家的丫头没福分。我黄老汉没留个子孙,深觉愧对黄家的列祖列宗,因此,早早做了打算,欲要招个赘婿回家来,以承继祖宗香火。穗娘儿从小受老太太教导,耳濡目染,于经商一道稍有涉略,我还要感激老太太呢,我只等着穗娘儿将来接了家业,我也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姚老太太震惊,眸光一闪,知黄老爹既是无奈之举,也是真有这个想法,不然不会这么快便想出对策,不伤情分,又全了脸面。黄家除了年迈的黄老爹,无一个男丁,这继承香火的重任自然落在金穗头上,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姚老太太喟叹道:“只是苦了黄姑娘啊!”招赘婿上门哪里是嘴上说说的那么简单。
“老太太看尽人生百态,与穗娘儿也相处过,当是晓得,她虽看着好静,实际上是个好动的娃儿,从小仰慕莲花巷的文太太,对文太太赞扬有加。既然她有这个心思,我何不成全了她?”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黄老爹反而定了心思,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金穗跳进楚王府的火坑的。
姚老太太颔首赞同,微微笑道:“黄姑娘从小与一般女孩不同。”她想起金穗单枪匹马跑到阳陵县。且不说她的孝心,这份胆量就不是普通姑娘能比得上的。
黄老爹为了彻底打消楚王府的心思,又拉扯上张家,道:“老太太也算是穗娘儿最为敬重的长辈。我和老太太透个话儿,前儿来襄阳前,凤尾街的张老太爷曾着人提亲,我便跟他透过招赘婿的意思。张老太爷正问族里是否有合适的男娃儿。”
姚老太太又吃一惊,黄家的动作可真快啊!不露声色的,居然已经说过亲事了。不过,这样一来有据可查,楚王府越发不会怀疑。
姚老太太沉吟道:“张家啊,还请黄老太爷慎重考虑。”
锦官城有哪户人家是姚老太太不清楚底细的?黄老爹很感激姚老太太的这番提醒,隐晦道:“哎。老太太是过来人。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图的什么?不过是让晚辈们少走弯路。我这些年靠着焰焰坊存了不少家底,穗娘儿将来即便没有那个金刚钻揽得了焰焰坊这个瓷器活,我多少买些田地。足够她吃穿不愁一辈子了。”
这是隐约透露出将来会放弃焰焰坊了。
姚老太太这一天吃不少惊,听闻此话也不觉得如何了,心中却赞黄老爹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之语。与楚王府这样有权势背景的高门大户做买卖,懂得取舍才是第一要紧的,否则,稍与对方生了嫌隙,后果绝对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姚老太太与黄老爹谈妥对策,眉眼初绽,笑道:“往先三两天的,黄姑娘便到府上和我们府上的大姑娘、二姑娘说一晌话。昨天我说在楚王府见了黄姑娘,两个丫头想的紧,催着让我去接人。适逢黄老太爷过来了,我正好问一句,黄老太爷可舍得让黄姑娘陪我老婆子几天?”
黄老爹求之不得:“老太太不嫌烦便好。”金穗住在姚老太太这儿,可避免与楚回涂再有牵扯。
当天下午,金穗卷卷包袱到了姚老太太临时住的宅院。虽说是临时的,却很讲究,三进的院子,亭台楼阁,草木花鸟,一样不少。
金穗本想去求求姚老太太,让姚老太太帮忙周旋,到了姚府反而被姚老太太搂着安慰一番,虽没明说出口,金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头不由地热热的,紧紧地靠进姚老太太怀里。
金穗和姚莹莹、姚真真三人玩在一处,即使是各做各的事,也很有默契。姚老太太为了历练姚莹莹,转移她的心思,特意让姚莹莹负责这回出行的所有事宜,金穗偶而被请去帮忙,做些无足轻重的事。
这日,金穗想起还未应韩洁和韩太太的承诺做酸菜鱼,便跟姚莹莹姐妹俩介绍韩洁,说起她特别灵敏的味觉:“……韩姑娘天赋异禀,我正想着,若是咱们的蜀味楼要开到襄阳来,请她帮忙是再好不过了。”
姚真真对韩洁十分感兴趣,缠着金穗要亲眼见见,金穗对出门有些发憷,怕再碰到楚回涂,却可以请韩洁来做客。
姚真真是个吃货,吃货跟吃货聚在一起,谈论起吃来是各有各的见地,两人很快打得火热。金穗趁机亲手做了酸菜鱼,一份孝敬姚老太太,一份给姚真真和韩洁解馋,一份给韩太太带回去,还有一份送给黄老爹。
金穗这边过着惬意、无忧无虑的日子,楚回涂却过得水深火热。
姚老太太将黄老爹的意思转达给老王妃和楚王妃。
老王妃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因只见过金穗一面而已,印象并不深刻,谈不上感情,且楚王妃谋的不过是个妾位,在她眼里那是上不得台面的,要不是看在是楚回涂中意的,她根本不会理会这个事。而黄家的那点子产业,她根本没看在眼里。
而楚王妃不同,有种深深的挫败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踢到铁板,但也没奈何,人家黄家老太爷都说了,正在与另外一家人商量招赘婿,夺人亲事的事她还没脸做得出来。总的来说,她并不想真的与黄家撕破脸,脸面还是得要的。
在老王妃面前羞臊一回,楚王妃回了屋子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与儿子开口,因此这些天躲着楚回涂,不与他见面。她有些后悔,楚回涂本来对金穗是没有心思的,她种了一颗种子在儿子心里,若是已经在儿子心里生根发芽了,她如何是好?儿子头一回对她请求,她却失了承诺,这种羞愤,让楚王妃连带对金穗不待见了。
楚王妃一边想着怎么劝说楚回涂,一边思考怎么让黄家回心转意,犹豫着是用强硬手段,还是用怀柔手段。
没等她想出结果,楚回涂却堵上她说不想纳金穗为二房了。
楚王妃大惊,生怕儿子是委屈自己,忙问道:“小六,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楚回涂面色有些疲惫和迟疑,看向楚王妃的目光躲躲闪闪,吞吞吐吐道:“没人……没人跟儿子说什么。”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母妃,我一定不能娶黄妹妹为妻么?”
楚王妃眉梢微蹙,凝视着楚回涂,细细打量他的神色,楚回涂越发紧张了。
楚王妃心中有怒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的本意并不是让楚回涂不开心,深深叹口气,无奈地劝说道:“小六,你该明白,王府里嫡子娶亲是要上玉碟的,黄姑娘的身份实在低了些,这是从她出生便没法更改的。你想想,即便母妃支持你,勉强过了老祖宗那关,却过不了宗族那关啊!”
她忧心地望着高大魁梧的楚回涂。
楚回涂拢在背后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和难舍,最终还是道:“母妃,我想了想,我跟黄妹妹就是儿时在一起玩耍过几天,虽是青梅竹马,却无两小无猜。我记得的,怀念的,只是幼时的玩伴罢了。母妃当初怀小幺儿时,我日日念叨着要个妹妹,却是个兄弟,因此,我才想要个妹妹陪在身边。既然将来我有妻子作陪,那么要不要黄妹妹也没关系了。”
楚王妃舍不得儿子有一丝不开心,温柔地望着楚回涂,柔声道:“小六,你跟母妃说老实话,是不是真的不喜黄姑娘?若真是想要黄姑娘陪你,让你开怀,母妃会想办法的。”
楚回涂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希冀,口中却调侃道:“母妃,我以后要娶媳妇的,若是媳妇晓得我在定亲之前便定了二房夫人,不肯嫁于我。我娶不到媳妇,心疼的还不是母妃?”
楚王妃噗嗤一笑,反正黄老爹已经暗示以后不会再要焰焰坊,楚小六又难得明白事理,她没必要揪着金穗不放,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母妃还没想孙子呢,你倒先想媳妇啦?看来啊,咱们家小六是开窍了!要是有看上眼的丫鬟,回头给你放在房里,跟母妃可不用不好意思。”
楚回涂闹了个大红脸,待出得门来,夜里的凉风一吹,通红的脸逐渐消退热度。他行至湖边的假山,说自己要看月亮,让随行的丫鬟提着灯笼站远些。爬上假山,楚回涂双手交叠枕在脑下,静静地望着撒满星子却无明月的星空,怔怔地出神。
前几天,他去楚王妃的屋里,没见着楚王妃,寻个丫鬟问,那丫鬟说不知,神色却有些畏缩。他便多一句嘴问脸熟的丫鬟叫什么名字。这丫鬟答是紫菱。大概是他堵着门口,那丫鬟局促地提醒他,她是楚王爷的通房丫鬟,四年前是楚王妃的大丫鬟。
第333章 七姑娘
楚回涂这才记起紫菱这号人,因他正在讨金穗做二房,就对通房、妾、二房这些人多了几分关注,便问紫菱“妾”过得怎么样。
紫菱惶恐答道:“劳六公子挂心,奴婢锦衣玉食,有小丫鬟伺候,过得很好。”
楚回涂便皱起眉,狐疑地望着她身上的“锦衣”,又看看屋外来来往往的丫鬟们,那些可都是他母亲的丫鬟,哪里有伺候她的“小丫鬟”。
紫菱姑娘平日里做什么?
紫菱道:“奴婢平日伺候着王妃娘娘,在净房。”伺候女主子更衣沐浴。
“那姨娘们平日在做什么?”楚回涂又问道,他记得父亲纳的几房姨娘,有两三个较为得宠,只是日常不大见面。
“姨奶奶们素日里刺绣、做衣裳鞋子,再就是伺候王妃和王爷主子。”紫菱说完,见楚回涂站在原地沉思,她忙战战兢兢地道,“六公子,奴婢要当差,恐耽搁了事,王妃娘娘责罚。六公子要问姨娘们,不如去问问喜鹊姑娘。奴婢常常在净房,外面的事不晓得。”
楚回涂望着紫菱跟鬼追似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立在原地,仔细回想偶尔见到的父亲的妾室们。他对这个当年得宠的紫菱还有些印象,常常在楚王妃的身边说笑逗闷子,大丫鬟们在年轻的小主子们面前很有些脸面,可一旦成为通房,一转身就成了过街的老鼠,衣裳首饰是能穿戴得漂亮些。但在主母面前的地位反而不如当丫鬟的时候。
楚回涂百思不得其解,再思及紫菱那副畏畏缩缩不讨喜的模样,认为定是紫菱犯了错处,才会让母妃和父王都厌弃她。
不过。这个丫鬟真是可怜。明明是父王暖床的女人,却去刷马桶。
接下来几天,他在紫菱暗示的几个时间段来寻楚王妃,第一回看见父亲新纳的小妾在门口罚跪,他问这小妾犯了什么错,毕竟是在楚王大喜的日子里,姨娘这时候犯错就是不给主子面子。喜鹊傲慢地说,这位新姨奶奶穿的衣裳颜色不合规矩。
第二回看见父亲屋里的一位老姨娘捧着痰盂恭立于外间,等待王妃歇晌醒来。
第三回去给老王妃请安时,发现生了庶叔的一位老姨奶奶跪在塌边为老王妃捶腿。
如此种种。以往他没注意到的后院女人们。似乎在他面前表演着形形色色的折子戏。那些妾室们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妾,再得宠,在主母面前就得卑躬屈膝地伺候着。
“我记得父王的妾室不止这几位。她们都去哪里了?”楚回涂不信邪地问道。
紫菱恭恭敬敬的,奇怪道:“听话的姨娘们主子才喜欢,才会叫上来伺候,不听话的,就在屋子里做针线打发时间,姨娘们当然得在后院里,还能去哪里?不安份的,王妃早一顿板子打出去了,省得闹得家宅不宁。”
楚回涂脑子里像炸开一样,紫菱这句话说完后。他如醍醐灌顶,恍然间意识到,金穗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安于这种生活呢?即便是有他照顾着,但作为他的二房夫人,一样是妾,一样要在正妻面前端茶递水,上不得玉碟。他不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主子。
如果是这样,金穗还会满面崇拜而神采奕奕地跟他说“保卫我们大夏的蓝色领土”么?恐怕是在想着怎么讨好他和他的正妻以求立足之地吧?
楚回涂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打听金穗的近况,知金穗开了酒楼,生意红红火火,更觉得若是金穗成日在小院子里为他做衣裳,用尽心思地去讨好人,是对金穗的不尊重。
最终,他下定决心,开口让楚王妃推了这门亲事。
楚回涂正处于少年的懵懂期,对人情世故不精通,心底的那片感情是纯洁的,爆发时变得浓烈。正因为始终保持着纯洁,他才不想去玷污它。这时候的他,根本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
他完全没有去问过金穗的想法,单方面地求亲、退亲,也幸亏他没问,他心底的那片纯净才能永远地纯净下去。
不过,楚回涂在紫菱不经意的引导下,心中对有些事情的是非看得不那么明确了,比如对正妻和小妾,他不认为自己的母亲有错,因为楚王妃是主母,掌握着小妾们的生杀大权,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思想。但换个位置思考,若是金穗做了妾,命运、生杀大权被掌握在他的妻子手中,他心里却很难受,根本接受不了。
在这种纠结中,躺在假山石上的少年迷茫地望向夜空。
数日后,楚回涂黯然地离开襄阳,揣着人生中遇到的第一道迷障,奔赴金穗口中的“蓝色领土”。
姚老太太知楚王妃不是个轻易罢休的人,却没等来楚王妃的后招,楚王妃只是将金穗的嬷嬷月婵、丫鬟晓烟和八宝叫过去问了一通话,便没有动静了。她正奇怪呢,楚回涂却去了慕容海军里报告,不日要启程了。
姚老太太私下问金穗是否送行,金穗半分犹豫也没有,直言道:“我与楚六公子不过是见过几回面,贸贸然去送行,徒惹人奇怪,岂不是我不尊重?”
金穗目光坦荡,丝毫不在意。
姚老太太庆幸,幸亏是楚回涂一厢情愿。
办喜事的日子总是流淌得特别快,转眼楚王府长达七日的流水席圆满完成。
楚王爷、楚王妃启程前往伯京,奔赴他的政治战场,而老王爷和老王妃留下颐养天年,新任楚王世子接掌襄阳楚王府,襄阳楚王府也有了新的主母。
楚王府内乱遭遭的,紫菱的父母来求情为紫菱赎身,说是在庙里对了生辰八字,紫菱是个不好生养的,想要领回家去。
楚王妃不太相信紫菱父母的说辞,白白将丈夫的通房丫鬟放出去,岂不是要留个善妒的名声?
紫菱的老子娘呈上和尚批的八字,道:“原是瞧着姑娘几年里下来没为王府添丁,见不着姑娘(诊脉),只拿了八字去对,却说是个不好生养的。奴婢不认得字,还请王妃娘娘定夺。”
楚王妃一看那八字,竟是与子嗣有冲突的,但青天白日的,不好“语怪力乱神”,且紫菱不过是个通房丫鬟,楚王爷早不记得这号人了,不然怎么紫菱能刷这么多年的马桶?眼中闪过嫌恶,让她老子娘将人领回去罢。
紫菱一家子都是家生子,待楚王妃与楚王爷走后,紫菱老子娘为紫菱赎身,另嫁到一户家境殷实的庄稼户里,自此过出另外一番生活来。
金穗安排完紫菱出府之事,黄老爹那边与楚王府也谈得差不多,如他所料,楚王爷回伯京有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处理,焰焰坊这样的买卖根本不在他眼里,随手交给了楚世子楚回峰。
姚府这边的代表是姚老太太,借着焰焰坊的事,与楚王府做了其他的交易。姚老太太与楚回峰密谈许久,一连几天神色郑重,连金穗等三人请安都注意到不同寻常。
金穗虽好奇什么事,能使得沉稳睿智的姚老太太变了脸色,但兴趣却不大,看姚老太太的神色,并不像是遇到难题,而是困惑、困扰。
过了两天,姚老太太对金穗等人道:“慕容王府来人了,这回同行的有一位七姑娘,闺名慕容雪,你们几个姑娘家,比较说得来。”
金穗惊奇,传说中的慕容七姑娘终于要露出真实面目了。奇怪的是,姚老太太脸上没什么喜色,透着一股子冷淡的味道。
姚莹莹笑问道:“老太太,慕容七姑娘,是年前赖娘子口中的七姑娘么?听赖娘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们倒真是好奇了!”
金穗和姚真真配合地点头,姚真真道:“老太太也称赞,想必是个天仙般的人物!”
姚老太太神色淡淡:“不是王府里养的七姑娘,这一位的父亲在海军供职,是慕容王府嫡支,身份一样尊贵。”
姚真真眉一皱,她对“嫡支”这个词很反感,嫡支在她眼里代表着无能和滥用宗族权力,靠着尊贵的辈分和血脉倚老卖老。
姚莹莹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眸微眯,陷入沉思。
金穗事不关己地眼观鼻鼻观心,眸中闪过一丝八卦的兴味。瞧姚老太太的意思,慕容王府似乎耍了一招狸猫换太子,用个远支的嫡脉“七姑娘”偷梁换柱换下慕容王府的亲孙女“七姑娘”,姚长雍妻子的身份瞬间掉一个档次,这可是本年度最耐人寻味的八卦。
不管慕容王府的那位“七姑娘”给了哪个婆家,姚老太太的表情却是真的很不爽。
翌日,慕容雪入住楚王府,同时递来拜帖求见姚老太太,姚老太太回复让其两日后来拜见。
金穗三人遵循强烈的好奇心,在慕容雪前来拜见时,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事,坐等慕容雪,可从早晨卯时末等到巳时末,才见慕容雪姗姗来迟。
这姑娘一露面,却叫期待的几人纷纷掉了眼珠子——慕容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明亮有神,眼角微挑,带着几分张扬,手腕上缠着马鞭,一身骑马装表明她是骑马而来,可是,慕容雪,名字里有个白白的“雪”,皮肤却黑得如炭一般。
第334章 夺鞭
毕竟是有教养的人,金穗等人很快收敛起神色,姚老太太眉一蹙,面上无喜无忧,心中对慕容王府越发不满。她的孙子风采无双,满腹经纶,这样“无盐”的女孩子怎么配得上?
慕容雪傲慢地立在堂上,她身边的老嬷嬷数次打眼色,慕容雪心不甘情不愿地凝眉道:“见过姚老太太。”双目直视姚老太太,身子没蹲下,满脸的桀骜不驯,盛气凌人,好像在说,我是看在你年老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地开口,你识相的,还要给我行礼。
姚老太太活了一辈子,何时被人无礼对待过,登时大怒,抄起桌案上的茶杯子便摔了出去,落在慕容雪的脚下,跌个粉碎。
慕容雪丹凤眼圆瞪,敏捷地跳开,怒道:“姚老太太可知我的身份?我是慕容王府正统的嫡脉贵女,家祖父在慕容海军中的威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慕容王妃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你一个商贾之妇,竟敢对我无礼!”
慕容雪口出不逊还罢,手腕一抖,腕上的鞭子“唰”地一声拍在地上,双眸毫不畏惧地望着姚老太太,半点没被她摔杯子的行径吓着,脖子仰得高高的,眼中满是轻蔑,对无能者只会摔杯子的轻蔑。
金穗三个迅速闪到姚老太太身前,姚莹莹约摸猜出几分,慕容王府那边恐怕出了变故,才送个这么没教养的女孩来顶数,气得柳眉倒竖:“玛瑙。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侍卫进来,将这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的野蛮丫头叉出去!”
玛瑙不敢离开姚老太太片刻,推了个小丫鬟出去喊侍卫们来。
“口出狂言,侮辱王室!”慕容雪怒意满溢。抬起脚便要上前抽姚莹莹,不想,双腿狠狠地被老嬷嬷抱住。
屋子里丫鬟婆子们乱糟糟而惊惧地挡在姚老太太前面,这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对着姚老太太甩鞭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姚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不停,捶桌子道:“反了,反了!”
“姜嬷嬷!放开我,你没看到她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人么?我才不怕她们,不过是纸老虎罢了!你放开手,让我去教训教训她们!”慕容雪拔腿拔不出。都想抽伺候自己十几年的老嬷嬷了。
姜嬷嬷万万料不到慕容雪头回请安便闹到这般田地。苦苦哀求:“姑娘三思啊。姚老太太是慕容王爷的嫡亲堂妹,身份尊贵,姑娘万万不可出言侮辱。姑娘难道忘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嘱托?姑娘是来请安的。不是找茬的。姑娘快向姚老太太赔罪……”
“呸!商人妇罢了,哪里够格让我赔罪!我不让她赔罪就是仁慈了。再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了慕容王府的门,只是个商家妇人罢了。我还嫌族亲嫁给商人家而丢脸呢!”慕容雪朝地上啐了一口。
这话说出来可是半分情面也不给留了。
姚老太太抚着心口,平生头一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姜嬷嬷抱着慕容雪的双腿哀嚎,七姑娘是要作死啊!
姚老太太怒道:“你们让开,让我瞧瞧这位黑姑娘能有什么本事。慕容雪,你今天要是真敢把鞭子落在我身上。老身才是要服了你!”
慕容雪不看她的肤色,她也是个美人坯子,可惜一分黑遮七分美,她手脸俱是黑的,一双唇都看不出本来的红色,只比非洲黑人稍好一些。这是常年在船上晒出来的。慕容雪私以为皮肤黑是自己唯一的缺点,姚老太太这句“黑姑娘”恰恰点中她的死穴。
“老婆子,看鞭!”慕容雪蓦地失去理智,才不管姜嬷嬷伺候她多少年,一脚踹开,一鞭子抽过去,直冲姚老太太面门,可是姚老太太身前的人墙太多了,没抽中姚老太太,只是抽中了一个婆子。
姜嬷嬷刚痛呼一声,便听见婆子杀猪似的嚎叫,她惨白着脸,这回可真是完了,即便回府能捡条老命回来,老太爷和老太太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一辈子的体面全交代在慕容雪的一鞭子里了。
慕容雪还在叫嚣:“躲在人后算什么本事?莫要做那缩头乌龟,咱们真刀真枪地较量!若是我输了你,我诚心诚意、心服口服地给你下跪磕头,叫你一声老太太,若是你输了我,就不要自取其辱,妄想我走你的老路!”
慕容雪说了几句,不解气,手中的鞭子又飞出去,抽得几个老婆子惨叫连连。
姚老太太一辈子头回遇见这么嚣张的人,喊道:“你们让开,让开!当我是死的不成?”她压根看不上这个孙媳妇,人家倒好,打到门上来喊叫着威胁着不做这门亲。
姚真真吃惊,听懂慕容雪的话后,满脸呆滞。
姚莹莹冷嗤道:“不要脸不要皮的!”
金穗瞬间觉得洗具了,这姑娘不满包办婚姻,奋起反抗,这一招虽然奏效,却是撕破脸连自己的名声都毁了。
姚真真回过神来后,怒发冲冠地对姚老太太道:“老太太瞧我去教训她!”
金穗惊道:“二姑娘,自有侍卫收拾七姑娘,莫要伤了自己!”
姚莹莹慌忙去拉姚真真,却没拉住,跺脚道:“你去添什么乱!”
姚真真跳下去,徒手就要去抓慕容雪的鞭子,金穗迅速出手将她拽回来,慕容雪的鞭子稍险险地擦过姚真真的衣袖,鞭子触地的声响让人心惊肉跳。
金穗转手一推,将姚真真推到姚老太太怀里。姚真真在女学堂甩鞭子威风凛凛,这时候却也被吓得不轻,不敢想象,若是慕容雪的鞭子抽到她身上,细皮嫩肉的,少不得就要留疤了。女学堂里的那些女孩子们,即便再跋扈,也不如慕容雪这般,是使着抽死人的力气!
姚老太太也吓坏了,搂着姚真真安慰。
而金穗想到,慕容雪是个身份尊贵的姑娘家,侍卫们进来也是不敢去拉她的,顶多挡着鞭子让她抽尽兴罢了。且这一室的女子,不能白白挨鞭子。这姑娘又是个泼辣无赖的,恐怕听不得劝诫,目前之法,只有先夺了鞭子。
慕容王府的嫡脉又如何?哪里及得上慕容亲王堂妹的身份。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
她目光一扫,发现横架上的鸡毛掸子,迅速取了过来。
姚莹莹一直关注着堂上众人,看见金穗闪过慕容雪的鞭子,拎着鸡毛掸子就冲上去了,不由地惊呼:“黄姑娘!”赶忙去扯姚老太太。
姚老太太瞠目,制止喝道:“黄姑娘快回来!”
姚真真和金穗一起上的武术课,对金穗很有信心,兴致盎然地直起身子,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怯懦。
金穗得感谢当初被姚真真硬拉去学骑术和防身武术课,别的女孩子们学的是花拳绣腿,可她是真正上过军校,爬过泥地,翻过障碍墙的,正好为她三脚猫的功夫打个掩护。
只见金穗挥着鸡毛掸子缠上慕容雪的鞭子,慕容雪不妨有人有胆子去纠缠她的鞭子,手上一松,鞭子一圈圈缠上鸡毛掸子,她只觉得掌心一片火热,那鞭子就脱手飞出去了。
金穗冷哼一声,将鞭子和鸡毛掸子扔到堂前,一脚踩上去,冷道:“慕容七姑娘好大的胆子,竟敢藐视长辈!”
她笃定慕容雪肯定不会舍下脸去抢她脚下的鞭子。
果然,慕容雪梗着脖子,满眼轻蔑地看向金穗:“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夺我的鞭子!”
“我是谁不重要,总之,我不是朝向长辈挥鞭子的不孝不义之人!姚老太太是我的长辈,慕容姑娘不服,可再与我比一场!”金穗清冷地说道,瞥向慕容雪的目光满是轻蔑,脚下却没动。
“我……”慕容雪词穷,她也就是鞭子耍得好,赤手空拳地上阵,跟大街上掐架的泼妇似的行径,还真是不肯,便只恨恨地瞪着金穗。
金穗冷嗤一声:“慕容七姑娘可是服了?”
“背后偷袭,小人!”慕容雪嘴唇抿得紧紧的。
“你拿武器鞭打手无寸铁之人,是,慕容七姑娘是君子!”金穗反唇相讥,说罢,不管慕容雪气得跳脚的模样,一脚踢开鞭子和鸡毛掸子,回到姚老太太身边。
剩下的事由姚家人去处理。
姚老太太压下狂跳的心口,拍拍金穗的手,眸露赞赏,目光转向慕容雪时,却变得冷冷的:“七姑娘既然看不上我姚家,我姚家也不敢留七姑娘。来人啊,立即送慕容七姑娘出去!”
“你……老婆子,你竟敢赶我走!待我见到王妃,告你不敬之罪,看你能嚣张到几时!”慕容雪恶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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