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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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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黯然地垂眸。
姚老太太顿了顿,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接着道:“依照今天你婆婆的表现,她又是那个性子,她跟去只会给你添乱。她不去也好。我是不中用了,否则的话,我这个长辈的身份还能起两分作用,就是怕为难了你,你毕竟也才十几岁。”
“老太太的话让孙媳惶恐,老太太是姚府的天。”金穗顺着姚老太太的胸口,声音小了下去,“四爷因我之故去往东瀛,唯有护住姚府,等着四爷归来,孙媳心里才能安定。”
姚老太太则劝道:“你这种想法要不得,黄老太爷是受了我们府上的连累才会被贼人掳去,且黄老太爷也是长雍的祖父,为黄老太爷做事是他的责任。正如,你是长雍的妻子,这姚府便是你的家,这个家里的每个人尽全力守护这个家也是责任一般。”
金穗点了点头,姚老太太顺着话说起了姚长雍幼年求学的刻苦,以及姚家往年的一些秘事,别的只是听着有趣,在听说姚府发现了新大陆时,金穗忍不住诧异,方想问得仔细些,姚老太太却睡着了。
原来姚老太太知道自己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怕下回糊涂过去,再也清醒不过来,而且金穗不日将去往伯京,她便趁着自己尚且清醒时,把姚府的秘密一股脑全倒给金穗,以防万一。
金穗默默地望着姚老太太的睡颜,扯了被子,将姚老太太平躺着放下,抽掉迎枕,她这才发觉,姚老太太是真的老了,体重轻了很多,她费些力气居然也能抱得动她。
在起身时,她脸上露出坚毅之色,伯京之行后,她要亲自去找姚长雍和黄老爹。不是她不负责任,而是一个是她最亲的亲人,一个是她丈夫,她真的没办法安稳地坐在姚府里背负那些责任。
姚府可以不是非她不可,可她非爷爷和姚长雍不可。
做出这个决定,她陡然觉得全身轻松不少。
晌午时,姚大太太和金穗伺候完姚老太太用饭,婆媳俩就近在荣禄堂摆饭,金穗见姚大太太能用些清淡的饭菜了,便一直忍到饭毕才提起姚老太太的决议。她也是不希望姚大太太去伯京的,毕竟婆婆同去,束手束脚的,她面圣完后,没法自作主张地出海。
姚大太太瞬间跳脚,拧眉道:“圣旨里写明是我们祖孙三人同去,老太太不堪舟车劳顿,陛下体谅不用颠簸,我却没这么大的脸面。而且,我的病是老毛病了,却不是大毛病,我当然要去的。那刁大人已经见过我们,他知我没病,若不去,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金穗赧然,她又不是想独揽功劳之类的,这么点小事,到了姚大太太嘴里怎么就成了欺君之罪?这个罪名她可担不起,心念一动,她恍然明白了,姚大太太恐怕去面圣是假,去探望她孙子是真吧?
傅柳梢的孩子不是姚长雍的,金穗知道归知道,可姚大太太的态度实在伤到她了。
她心里浮起委屈,面上却不敢露,温声说道:“老太太和儿媳是担心太太的身子才不敢劳动太太奔波,圣上向来孝顺,爱护、尊敬长辈,太后娘娘亦怀此心……”
话未说完,姚大太太骤然打断她,声音严厉:“长雍媳妇,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晓得你的心思,你不就是嫉妒傅姑娘怀了长雍的孩子么?长雍下落不明,为的什么,我不愿去追究,一旦追究,你在这府里可没半分立足之地了!这事倒罢了,谁让长雍自己愿意为你驱使呢!可长雍最后的一点血脉,你稀罕,我稀罕!”
金穗心神震裂,深深地喘气,不敢置信地望着姚大太太,须臾,她缓缓地垂下头来,面无表情,既没有委屈,也有伤心。姚大太太说的是事实,她凭什么委屈?
姚大太太约摸意识到自己的话太伤人,也沉默下来。
过不多久,金穗突兀地打破寂静,轻声问道:“太太就没怀疑过傅姑娘的用心么?”
“不管她什么用心,长雍的确在傅家住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很有可能是长雍的。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我都不能错过。”姚大太太冷静地说道。
金穗点点头,将一个檀木盒子推到姚大太太面前,依旧面无表情,道:“太太请看这些信,是四爷写给儿媳的,大多是四爷在伯京的见闻,这几封是有关傅姑娘的。太太识得四爷的字迹,祝掌柜也在府上,是真是假,祝掌柜最晓得不过。”
姚大太太本欲反驳,毕竟祝掌柜虽是她的陪房,如今却是姚老太太的人,近几年又跟金穗走得近,反而与她这个正主疏远了,祝叶青是听金穗这个掌权人的令的,但是抬眼时察觉金穗无精打采,颇有心灰意懒的模样,她便把话闷在心里,未能说出口。
话不投机半句多,金穗起身告退,再与姚大太太同处一室,那些自责和愧疚会把她压垮的,而她现在不能被打垮。
姚大太太看完姚长雍的信,不由地心惊肉跳,可以说,为了防止他在走后傅池春苏醒,姚太后和傅柳梢再出昏招,他将伯京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地告知金穗,尤其是傅柳梢的事,被他当做笑话讲。为的就是金穗捏着他们的把柄,不至于受制于人,关键时刻能反击一把。
第495章 进京
姚长雍可舍不得傅柳梢这样的败类欺负到金穗头上来。
而姚大太太看完信后,忍不住遍体生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毒妇!连亲生爹娘和十几年的养父都敢下毒手,尽管她恨不得傅池春被剥皮抽筋,信中所言也让她大感快意,可毕竟傅柳梢可能怀着姚长雍的孩子,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若是真进了姚家的大门,不敢想象姚家后宅会变成怎样的光景。
姚大太太思考良久,对孙子的渴望最终战胜了对傅柳梢的寒意,她在姚老太太醒来后这么说的:“老太太,傅姑娘干的那些事,儿媳已然知晓了,有这样一个人在太后身边,儿媳实在不放心长雍媳妇独自面对。
“后宅隐私,老太太是过来人,长雍媳妇未嫁前只有个爷爷,嫁过来后,长雍身边也没那些杂七杂八的人碍眼。儿媳着实担心,想必老太太也是不放心的,就让儿媳看着长雍媳妇吧……”
姚老太太最终无奈同意,金穗不乏手段,可到底输在年纪和阅历上,姚老太太可不想金穗这个姚府现今的顶梁柱折在后院妇人手里。再者,金穗与她交谈时透出的那股子心慈手软,也让她不放心。
金穗再是不赞同,却也无可奈何,去往伯京的人手便定了下来,在宣旨的后两天启程,金穗让姚长津暂时代她打理姚府商务,又从姚家族中挑了两个另起炉灶经商有成的族人协助他,而她去伯京的消息传到各地,若有不能决断的大事,直接把消息发到伯京去。
同行的还有祝叶青。
刁安凯此次来梁州,带了大批的侍卫,即便如此,一路上也不敢掉以轻心,加上慕容王府加派的人手,以及姚府的侍卫,一条长长的队伍招摇过市。十分威风,行至村野,甚至有农人聚集围观,以为是哪位王子皇孙出行。
金穗没空理会这些,因姚大太太强行撑着身子上京,启程不到一日便倒下了,好在车辇极为宽松舒适,是姚太后特意按照太后的品级预备的车辇,只是少了些违禁的物品和装饰,姚大太太也没吃大苦头。
加上有金穗日夜不休地仔细照顾。以及太医诊治熬汤药。姚大太太的病情很快好转。路行一半已然恢复到平日的水平,这令金穗大大地松口气。
姚大太太见识了金穗的细心和体贴,渐渐地,心里的郁气消散不少。没那么怨恨金穗了,想想,金穗的命比她的命还苦,又怨怪起姚府女人的命不好来。
到达伯京之后,慕容王府直接在城门口把金穗和姚大太太接到慕容王府居住,刁大人抢不过慕容王府,慕容王府来接人的那位管事极会说话,用词十分礼貌含蓄。刁大人自去皇宫禀报述职。
金穗和姚大太太拜见了慕容王妃,这就是体现出姚大太太跟来的好处。金穗是第一次见慕容王妃,若是没有姚大太太引见,她必会尴尬的,倒是在姚府见识多了富丽堂皇,倒没被慕容王府的富贵逼人给吓到。
慕容王妃见金穗进退有度。满意地点点头,她虽不满姚长雍挑了个门第低到尘埃里去的媳妇,但是也不会多置喙就是,毕竟慕容王府两次给姚长雍挑的联姻对象都打了姚长雍的脸。
况且慕容王爷提过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处事老练,比在外面跑的二三十岁的年轻小辈丝毫不差,她更不敢看轻了金穗。
和慕容王妃寒暄期间,自然会提到姚长雍,慕容王妃恨得咬牙切齿:“……太后是个没主意,又耳根子软的,若非我劝皇后暂避锋芒,那叶皇贵妃只怕正躲在背后偷笑,等着做那黄雀呢!没想到她却不知好歹,转眼算计长雍,还塞了个不干不净的女人给长雍……”
慕容王妃义愤填膺,金穗大致从她话里听出点意思,姚太后一直想打击叶皇贵妃,却一直不知怎么下手,只会一味摆婆婆的谱儿。慕容王妃当时气极,为恶心一把姚太后,索性推出了叶皇贵妃。
一来,给姚太后施加点压力,让她长个教训,不要轻举妄动,二来,叶皇贵妃被迫摆到人前成为靶子,枪打出头鸟,方便宫妃对她进行监视,甚至使些绊子,这样叶皇贵妃就做不了什么了。
当然,姚太后不知慕容王妃的第二个用意,所以,她直到现在仍在被叶皇贵妃恶心着,和那些宫妃一起对叶皇贵妃各种折腾。
两方种种述说中,几个女人免不了哭了一场。
金穗歇了半日和一个晚上,第二日,穿上繁复的衣裳,和姚大太太进宫面圣。
来到伯京之后,她才知晓,原来王举儒一行人并未回朝,王举儒身受重伤,被安置在邻近的小岛上休养,归期未定,绥平帝准备大肆封赏这个为国家操劳一辈子、背井离乡一辈子的功臣,隐有封爵之意。
而姚长雍的功劳不如王举儒,可姚长雍失踪了,还很可能淹死在海水里,连尸体都打捞不到,“为国捐躯”“烈士”“和平使者”这些词加在姚长雍身上,无形中夸大了他的功劳。
因王举儒未能回朝,所谓的封赏便拖延下来,金穗和姚大太太只能滞留伯京。因她们对所谓的封赏兴致缺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圣旨上除了提到封赏,还有姚长雍的遗物,金穗便是为这遗物而来。
但,金穗只认为那是姚长雍的“行李”,不承认那是什么“遗物”。
姚大太太来伯京的目的不是为封赏,而是傅柳梢的孩子,在面圣过后,便求见姚太后,绥平帝自没有二话地放行。
金穗由此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太后娘娘,因保养得宜,看起来很年轻,眼珠子很灵活,一看便是没什么心计的天真妇人,身上的装扮是按照太后的品级装扮的,却丝毫不显暮气,反而透着一股子活泼劲儿。
金穗实在不敢相信,就是眼前这个人数度把姚家推向风口浪尖,把姚长雍推向危险的境地,而且把傅柳梢推给她,横在她与姚长雍之间。
姚太后一见姚大太太便拎起小手绢哭了一场,好像姚长雍死了一般,愧疚道:“……长雍当初提起去东瀛的主意,哀家就不该答应,可他说得那么慷慨激昂,去意已决,哀家实在不忍心挫他志气,这才成全了他,谁知发生这等变故!”
知晓怎么回事的金穗和姚大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把姚长雍宣来伯京的是姚太后,算计姚长雍去东瀛的人也是姚太后,姚太后却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推也罢了,还推到受害者姚长雍身上,这世上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姚太后这一哭诉,在金穗眼里的形象顿时完全掉了个个儿,金穗再也不认为姚太后是个天真的妇人,而是个从前她认为的杀伤力很强的小白花。
姚大太太没说话,姚太后哭了半晌没人捧场,渐渐止了悲声,姚大太太这才问道:“太后娘娘,听闻刁大人提起,傅姑娘在宫内,受太后娘娘荫蔽,且怀有我姚家的骨肉,不知民妇可能见一见傅姑娘?”
姚太后方擦了眼泪,听了这话,马上展露出笑脸,一脸柔和的母爱光辉,软声道:“柳梢是哀家的妹妹,是个乖巧孩子,太太见了必定会喜欢。杨公公,去传柳梢进殿来。”
杨公公瞥了眼姚大太太和金穗,恭敬地应诺,一扫拂尘,转身去偏殿叫了傅柳梢来。
傅柳梢扶着腰缓步进入殿中,几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
金穗只扫过一眼她的肚子,冬天的衣物厚重,却也看得出来她的肚子微微凸起,目光转移到傅柳梢的脸上,只见傅柳梢亲切柔和地低头看着肚子,时而注意脚下的路。
尽管金穗相信姚长雍不会背叛她,可眼前活生生的人仍是让她心里不舒服。这个没法做dna亲子鉴定的时代,在世人眼里,傅柳梢的孩子就是姚长雍的,便是找出与傅柳梢珠胎暗结之人,世人还是会有所怀疑,姚长雍这辈子都抹不掉这个孩子。
除非……除非像姚老太太说的那样,不让这个孩子来到世上。
姚大太太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闪闪发光,犹如看见个宝贝疙瘩。
傅柳梢款步上前,少了几分窈窕的风姿,却别有一番孕妇的风韵,先后给姚太后和姚大太太见礼,到了金穗这儿,她倒是懂得收敛锋芒,乖巧地叫了声:“表嫂。”
姚大太太微笑点头,让她快起,金穗却从傅柳梢起身抬眼那一瞬间透露出来的得意和挑衅。
姚大太太也没说这是自家孩子,只是问:“几个月了?大夫开了什么药?有孕吐反应么?”
金穗在一旁十分心酸,面上却很是镇定。
姚大太太与傅柳梢一问一答,姚太后笑意盈盈地问金穗:“长雍媳妇,你瞧着柳梢怎么样?”
金穗好笑,姚太后看她的眼光隐含敌意,也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
杨公公成为近侍的时间不长,因此不知傅池春的那些奇葩论调,她在姚太后眼中完全妖魔化了。
第496章 万幸
未等金穗答话,姚太后又道:“柳梢年纪略长于你,你们是表亲,长雍媳妇,你叫声姐姐也使得,一家人,亲亲热热的,没得生分了。”
先点出傅柳梢是她妹妹,再以年纪说事,论姐妹也罢了,居然让金穗叫傅柳梢“姐姐”。
金穗一呆,她早料到姚太后奇葩,却没料到这么奇葩,瞧姚太后那不知世事的模样,她是真糊涂,还是故意装糊涂?
姚大太太惊愕,旋即便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虽然她看重傅柳梢的肚子,可对傅柳梢却没半分好感。当初便是傅柳梢硬要嫁进他们家,才导致她一时冲动对傅池春下手,后来的一连串变故皆是这个因。
姚大太太有些担忧地看向金穗,姚太后再一根筋,那也是在深宫里待过的,话里藏话这种小手段,不知金穗能不能应付。
金穗稍感安慰,至少姚大太太没跟着姚太后和傅柳梢踩自己,逼自己将傅柳梢纳到姚家来。
“傅姑娘是太后娘娘的妹妹,与太后娘娘是一家人,太后娘娘尊贵,傅姑娘金贵。民妇蓬门荜户出身,不过一介商贾之妇尔,如何敢与傅姑娘称为一家人,堕了太后娘娘的尊贵?”金穗不紧不慢地答了一串话。
傅柳梢皱眉,樱桃红唇微微嘟起,满是委屈。
姚大太太微微含笑,姚家人都护短,她可不希望金穗被人欺负,而且还是被姚太后欺负。
而姚太后面色一僵,些微尴尬,金穗说的也没错,从娘家来说,她的娘家是傅家,她与傅柳梢是姐妹,金穗再叫傅柳梢姐姐,岂不是也要叫她姐姐了?
她抚摸了下小拇指上的暗金指套,小姑娘们嫩得跟水葱似的。都正当豆蔻好年华,而她的青春在不知不觉的岁月中流逝了,那时候连保命都艰难,遑论好好享受青春风华了,她现今的年纪足够老到做祖母了。
思及此,姚太后微微不悦,看傅柳梢和金穗都不顺眼起来,她儿子得罪了姚家,她现在不好跟金穗翻脸,便朝我见犹怜、弱质芊芊的傅柳梢道:“柳梢。你身子不舒服么?”
“呃……”傅柳梢微怔。以为姚太后要借机朝金穗发难。忙顺着话娇声软语道,“回太后娘娘,太医说,只要保持平稳心情。这小家伙就稳稳当当。可能是因着今天见着远道而来的大舅母和表嫂,一时激动才略感不舒服……”
傅柳梢话音方落,姚太后越发厌烦她的矫揉造作,这令她想起了以前在这种故作柔弱的宫妃面前吃了不少暗亏,便毫不留情地呵斥道:“你肚子里的那个是长雍留的唯一的根儿,既然不舒服就直接说,出了事,你可担当得起?”接着吩咐杨公公传太医。
傅柳梢完全呆住了,姚太后这是发哪门子脾气啊!
金穗暗笑。原来姚太后是无差别攻击啊!
姚大太太比姚太后更紧张傅柳梢的肚子,问了两句傅柳梢哪里不舒服,傅柳梢随便两句话敷衍过去,语焉不详。
姚大太太便叹气道:“到底是个姑娘家,前三月没在宫里。怕是没有长辈提点,才会弱了胎儿。”
一句话,把傅柳梢刺得体无完肤,未婚先孕,连个妾室甚至通房丫鬟的名分也没有,要不是姚长雍可能死了,她就被浸猪笼了。
她恍然间明白,就算她怀着姚四公子唯一的子嗣,在众人眼中也不过是个小丑。
金穗掩了帕子轻咳一声,到底姜是老的辣,姚大太太的攻击力也不差。她心里有了底,看来姚大太太只着紧傅柳梢的肚子,傅柳梢想进姚家的门是没那么容易的。
只要姚大太太不急着把傅柳梢抬进门,傅柳梢的奸计就别想得逞。
姚太后和金穗婆媳二人没什么话好说,傅柳梢被带下去后,姚大太太和金穗便出宫了。
半途中,金穗转道去了金玉满堂找祝叶青,祝叶青刚回伯京,有些新的消息她需要了解。姚大太太见金穗忙碌奔波,长叹一声,自家媳妇忙成这样,她再添乱岂不是不厚道。
祝叶青和金穗禀报了一番朝堂形势。
绥平帝抓紧一切机会开恩科,大力培养自己的势力,不少受祖宗荫蔽的世家子弟被破格提拔为官。走科举的读书人太过稚嫩,无法给他带来助力,倒是在清流中绥平帝赢得不少拥护,却仍然不及德高望重的摄政王。绥平帝最大的主力便是那些世家子弟身后的世家势力,那些世家知九大王府会维护正统的传承,都是站在皇帝的身后。
因此,朝堂的大致形势便是,年富力强、位高权重的朝臣跟雨后新笋的进士新官以及世家斗法,九大王府在世家背后推波助澜。
除此之外,因姚长雍之故,慕容王府明面上退出了与摄政王的争斗,突然蛰伏下来。慕容王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令人摸不着头脑,其中最为头疼的便是皇帝了。
慕容坚在中秋节前后海上巡视时遭遇海盗,不幸身亡。
金穗感叹了一声,慕容坚作茧自缚,这个“不幸身亡”背后是慕容家族的人做的最终决策,慕容坚与摄政王勾结的证据处理干净了,才会让他“壮烈牺牲”。
“祝掌柜,那位慕容坚的孙女慕容雪七姑娘呢?”金穗忽然想起慕容雪来,说来慕容雪脾气火爆,她嫁给姚长雍之后,有一回谈话提到慕容雪,这才了解慕容雪的身世。
她对慕容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敬长辈?但后来人家改好了。让姚长雍的名声雪上加霜?可没慕容雪那一出戏,她也不能顺利和姚长雍结为连理。
又爱又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祝叶青以为金穗在吃醋,虽不以为意,但仍是谨慎地回答道:“四奶奶,慕容七姑娘和她家人被送往外邦了。慕容坚犯的是叛国大罪,有朝一日摄政王落网,陛下追究起来,怕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慕容世子和四爷商量后,便将慕容坚亲近的族人全部迁往外邦了。”
金穗心中一动,这是慕容家的事,怎么处置慕容坚的近亲,需要和姚长雍商量?姚家要处置族中哪个人,也不见得会和慕容王府商量。
她抿了抿唇,试探道:“祝掌柜,慕容坚的近亲是被送到岛屿上了吧……”
姚老太太说过,祝叶青长驻伯京,姚家与慕容王府来往递话、信函,大多经过祝叶青的手,祝叶青算是姚家最高决策中心的人之一,十有八、九知道这个岛。
祝叶青一惊,眉梢扬了起来,继而苦笑:“四奶奶心明眼亮,慕容坚的近亲的确是被送到蓬莱仙岛上了。”
果然,金穗微微一笑,问起关于这座岛屿的事。姚家新出航的商船就有去那座岛上的,祝叶青把自己所知全部告诉金穗。
金穗点了点头,照祝叶青的描述,这座岛屿应该是处于南半球的大洋洲,也就是前世澳大利亚的位置,现在还没被英国女王作为流放罪犯的蛮荒之地。
祝叶青道:“……属下还未到姚家之前,姚家商船偶然间发现这个大陆,因人烟稀少,不少是野人,不成邦国,本未特别留意,觉得没有上报朝廷的必要。那座岛离西洋较近,慕容王府和咱们家商船在此囤货比较方便。”
介绍完蓬莱仙岛,祝叶青恭敬地递给金穗一个蜡丸。
金穗捏破蜡丸,里面夹了一张窄小的纸条,用的正是金穗新学的密码文字,看笔迹是慕容霆的。祝叶青看不懂那密码文字,金穗便没避讳,看完后,她突然掩住嘴巴失态地哭了出来。
祝叶青微惊,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咬了咬牙,抑制住心里的悲痛,安慰道:“四奶奶节哀……”
“不是,不是……”金穗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也没办法跟祝叶青解释。
她想说,不是姚长雍落海死了。她满脸泪痕,捂住的嘴巴却翘起了唇角,万幸,万幸!
片刻后,金穗的手还在发抖,却是对祝叶青说:“四爷不会死,祝掌柜,你别想多了。”
多的话,她暂时不能说,这个秘密没人可以分享,忽而想到姚老太太悲痛到发了老年痴呆症和健忘症,她便把纸条重新折好,折成小小的一团,神色郑重地说道:“祝掌柜,麻烦你把这纸条封了蜡,送给老太太。”
祝叶青听金穗笃定地说“四爷不会死”,只当是她安慰自己的,犹豫了一下,见金穗扭过去整理书案上的其他文件,便没再说什么,依言照做。他相信金穗是个有分寸的人。
金穗开始着手处理文件,有不少是姚家族人传递来的消息,现在朝堂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地方上也不轻松,摄政王安插在地方上的人手首要打击目标便是做地方官的姚家族人。
摄政王最倚重的儿子和手下一起神秘失踪,摄政王一面找人,一面为儿子报仇,他儿子是在办姚家的差事上失踪的,自然是把仇恨拉到姚家上。
金穗着重看了几条摄政王府的消息,摄政王越是跳脚,她越是觉得高兴。
第497章 病逝
打从看了慕容霆送来的蜡丸,金穗心情甚好,做事也更有劲头,祝叶青很是疑惑,但金穗能振作起来是好事。他心里转过无数个猜测,却并未多问,莫名地随着金穗的振作也变得轻松。
将至傍晚的时候,金穗处理完手上的事,将将喘口气,吃了口茶,祝叶青留给她的小丫鬟进来禀告,文太太和文姑娘来拜访。刚到伯京,金穗便让祝叶青传了口信给文太太。
金穗一喜,一面让小丫鬟领她们进来,一面起身出去相迎。
文太太和文华相携而来,穿着素净,文太太只簪了根桃木簪子,母女俩衣襟上各别了朵小白菊。
金穗脑袋一懵,身子颤了颤,忙问道:“文伯娘,这是怎么了?”
文太太摇了摇头,文华神情哀伤,代替文太太答道:“黄妹妹,老姨太太病逝了。”
金穗忙问怎么回事,伯京里有全国最好的大夫,什么病能夺了老姨太太的命?这些日子,她忙得没日没夜,忘了问文太太母女在中秋之后为什么没回去。
母女俩人经历过最初的悲痛,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了。
文太太道:“伯京这边比锦官城那儿冷得多,老姨太太不习惯这边的天气,原定在秋收完后便回锦官城的,谁晓得,不过在风地里多坐了会儿,回去后便染上风寒。原以为是小毛病呢,吃了两三个月的药不见好,病情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的,居然就送了命。”
说罢,文太太长长一叹。
金穗细声细语地安慰道:“文伯娘和文姐姐节哀,想必老姨太太在天之灵希望文伯娘和文姐姐过得好。只是可惜,我未能见到老姨太太最后一面,唉。”像他们这种人家,亲人本就少,自当格外珍惜家人的情分。
真真是人生无常。当年分别时,文老姨太太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念及文老姨太太在世时的情景,金穗不由自主地感伤,古代人平均寿命短,文老姨太太算是寿终正寝,姚老太太活到年近八十岁,已然是很长寿了。从文老姨太太想到黄老爹,金穗一阵心悸,黄老爹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孝顺爷爷。时常陪伴。
文太太看了眼金穗的脸色。拍拍她的手,口吻和蔼:“老姨太太临终前,时常念起你的好,我和华姐儿不在的那些日子。全仰仗你和黄老太爷。尤其是你,金穗,我听老姨太太说,她思念我们睡不着时,都是你哄着……”
文太太哽咽了下,眼里盈满感激和欣慰之情。
金穗忙道:“文伯娘待我如文姐姐一般,我自然尊老姨太太为长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况。也不值个啥。”
文太太眼中赞赏之意越发浓了,转而道:“我和华姐儿打算按照老姨太太的遗愿将她葬回珠黎县的祖坟,和我爹娘葬在一处,多少是个伴儿。过两日便会启程,金穗。你这两日若得空,便过来祭拜一下吧。”
“明日吧,我在伯京会停留一段时日。”金穗点头道。
文太太道,好。然后欲言又止地望着金穗。
金穗心念一转,便知是为什么事,主动开口道:“这回来伯京,是陛下宣的旨意……”便把姚长雍在海上失踪的事娓娓道来。
文太太母女俩倒抽一口凉气,满脸不可置信。要说文华原先还有一丝芥蒂,这下只剩下怜惜了。
文太太搂着金穗,哀声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她的命已经够不好了,没料到金穗才成婚便先后失去唯一的亲人和丈夫。
文华抓着金穗的手,安慰道:“黄妹妹,姚四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且慕容王府的势力极大,肯定能找回姚四公子的。”
金穗敛了脸上的神色,亦是坚定地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爷爷和四爷都会回来!”
金穗和文太太母女俩约好时间,戴上帷帽,相携出了金玉满堂,各自登车而去。
她们刚刚离开,金玉满堂门头停着的另外一辆马车里,一位少女放下帘子,轻轻“咦”了一声,不解地低喃:“和文太太一起的那位夫人身形倒是面善。”
她轻掬起眉头,眼前忽然一亮,立刻吩咐丫鬟去文家打探消息。
这个小插曲,金穗自然是不知道,她回到慕容王府,锦屏递了腰牌给门房。
金穗微叹气,到底是寄人篱下,没有在自己家里方便。而且,慕容王爷和姚长雍的父亲,也就是姚伯良的关系要好,和姚长雍的情分却差了些。而她跟慕容王妃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论起情分来,也就是多年不见的亲戚情分,没有共同话题,能聊的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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