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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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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同时寄过去的还有这个装了墨玉扳指的小匣子。
姚长雍接到小匣子已是在数日之后,傅池春病情好转,姚太后果然凤心大悦,加上杨公公做说客,她对姚长雍说不上喜欢,倒也没那么憎恶了。
姚太后一高兴,那管闲事的心情就来了。眼看懿旨所定的指婚日子快到了,姚太后急吼吼地为傅柳梢和姚长雍的亲事张罗,而且不许人置喙。
因为这是傅家最后一个养女出嫁,再等下一回办喜事就得等傅临冬和慕容霑的孩子长大,现在他夫妻俩个也是刚成亲,至少要等十几年呢,所以,姚太后对傅柳梢的婚宴特别看重,甚至超越了傅临冬娶媳妇的动静。
难说这里面没有姚太后恶心金穗的原因在,姚太后多次撮合姚府人不成,好容易腰板硬气一回,当然得趾高气昂地大操大办。
傅家里里外外贴上红对联,扫屋扫榻,买炮买糖,慕容霑对动辄无限娇羞、乱抛眉眼的傅柳梢没好印象,全部交给傅柳梢身边的教养嬷嬷去操办。傅柳梢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傅池春的屋子,便是绣嫁妆也是在他屋子里绣。
傅家上下交口称赞,以前没看出来,傅柳梢可是个大孝女!
只有两个人对傅柳梢的行为不以为意。傅临冬现在和姚长雍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他不希望姚长雍娶傅柳梢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些事也就不避讳姚长雍知晓。
姚长雍心里不舒服,却仍是和傅临冬跟踪傅柳梢,也知道了傅柳梢是如何让傅池春病情“好转”的。
这日,傅柳梢发现自己袖中的药丸将要用完了,在傅池春脑疾即将发作时,把最后一颗黄色药丸化在汤药里喂给傅池春。之后,四顾无人,在傅池春的炕头抽屉里翻腾。找到一把黄铜钥匙。那黄铜钥匙表面光滑。俨然被摩挲过多次。且使用年头久远。
接着,傅柳梢要给傅池春找本他爱看的书来读,以这个理由顺利进了傅池春的书阁——傅家的书阁姑娘也是可以进的。傅柳梢让人在外守着,闪身进了一楼。然后不知怎么的,再现身时居然在二楼傅池春的禁忌区了。
傅柳梢就用那把黄铜钥匙,打开一道柜门,从柜子里取出第二把钥匙,打开第二道柜门,如此直到开了第五个柜子的门,她摸出一个外表不起眼的小箱子。箱子打开后,她惊喜地勾起嘴角,里面满满的都是她喂傅池春的那种黄色药丸。
傅柳梢装了两荷包药丸离开二楼。
姚长雍和傅临冬从书架后现出身形。姚长雍皱眉问道:“傅柳梢给傅池春喂的是什么药?”
与傅临冬谈开后,姚长雍就不再忍着恶心叫傅池春舅舅或舅老爷了。
傅临冬掀掀眼皮子,“啧”了一声道:“这世上还有雍表弟不晓得的药。”
姚长雍斜睨他一眼,傅临冬拿出一把与傅柳梢手中相同的黄铜钥匙,只是比傅柳梢的那把要新一些:“我原就发现柳梢偷盗父亲的钥匙。却几次见她进了藏书阁便不见踪影,后来才想到可能是到了二楼来。这是我趁人不备,复制的钥匙。”
傅临冬蹲身打开柜子,发现柜子里一共有二十把钥匙,便是一愣,他随手拎起一把试了试,却没能打开第二道柜门。
姚长雍扯了扯嘴角:“倒数第三把。”
傅临冬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是不信,试探着转了转钥匙,果然打开了柜门,又出现二十把钥匙,他讶然地回头,问道:“第几把?”
“正数第二行的第三列。”姚长雍挑了挑眉。
傅临冬不信邪,再次试着开门——又打开了!
“你,过目不忘?”傅临冬惊异。
“我对人脸记忆会比较深刻,傅柳梢拿钥匙的时候我没看见,但是她放钥匙的时候是弯腰站着的,我记住了她的手放钥匙的位置。”姚长雍声音平淡,似觉得没什么好炫耀的。
傅临冬咬了咬牙,在姚长雍的帮助下打开了最后一道门,取了两粒药丸。
姚长雍捏着药丸小心地放下鼻子下嗅了嗅,眉梢便是一蹙,傅临冬同时也闻了下,两人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倒吸口气。
“阿芙蓉?!”
“阿芙蓉?!”
姚长雍嗤笑一声:“你妹妹真是个孝女,善良孝顺。”
“我从小父母双亡,没有妹妹。”傅临冬心神狠狠一震,牙齿缝里抽着凉气,这个傅柳梢可真狠啊!
姚长雍放回药丸:“你父亲听了这话恐怕会骂你养不熟的白眼狼。走吧,临冬表兄要守着这药丸不成?”
他心中却舒服地一叹,傅池春大概没料到,他用来害人的东西,最终被他看好的女儿用在了自己身上。害人终害己。
傅临冬没在意那句白眼狼,真正的白眼狼是谁清晰明了,他站在原地未动,而是问道:“雍表弟不揭发柳梢么?一旦太医们知晓柳梢给父亲喂食阿芙蓉,压制脑疾疼痛,并且父亲已经上瘾,太后震怒,会直接杀了柳梢,而你也不必再娶她了。”
这话看似为姚长雍着想,其实还是在为金穗着想。
姚长雍凌厉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气定神闲地道:“我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会解决傅柳梢。且,傅柳梢暂时留着还有用。”
天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拎把菜刀砍了傅临冬!不砍死他,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有用?留着她继续给父亲下毒么?”傅临冬哼一声。
“傅池春已经是个活死人,”姚长雍看出来傅临冬对傅池春的养育之恩无法完全割舍得下,出口的话却仍旧毫不客气,“有没有这药丸其实都一样。也许,阿芙蓉能让他少受些痛苦,对他未尝不是好事。”
立场不同,观念也会不同。傅临冬不再说话,好事?暂时是好事,可天长日久下来,傅池春只会越来越依赖阿芙蓉,傅柳梢打着出嫁的主意,一旦她出嫁,傅池春一个不能动弹的活死人无法得到阿芙蓉,那么,他所面临的痛苦将会是现在的百倍千倍。
姚长雍微微勾唇,转身先行下楼。
傅临冬呆呆地站了会儿,幽幽叹口气,他虽是傅池春的养子,那不过是明面上说得好听罢了,其实不过是傅池春养的奴才,和别人一样随着他呼来喝去。只不过他这个奴才是从小跟随傅池春的,比别人多了两分忠心。
哪里来的真正的父子之情呢?
想明白之后,傅临冬关上每一道柜门,默默记下钥匙的位置,归到原处,在书阁里细细查探一番,对傅柳梢的“无孔不入”很是佩服,那么小的一个洞,也只有傅柳梢那种娇小的身体能够钻得进来。
姚太后传姚长雍进宫,殷勤地询问傅池春的病情。
姚长雍笑眯眯地道:“太后娘娘,太医言道,舅老爷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苏醒指日可待。这全是柳梢表妹的功劳。每日,无论草民什么时候去探望舅老爷,傅家表妹皆在病榻边上伺候,听下人说,傅家表妹每天十二个时辰,除去睡觉和吃饭的时间,便是做绣活也是在舅老爷的炕边做呢。如此温良谦恭孝顺的女子,实属难得啊!”
“是啊,是啊,”姚太后笑若春花,“柳梢在宫里时便特别孝顺,而且她常年打理傅家内务,主持中馈也是一把好手。正因她人品难得,哀家才撮合你们哪!”
“草民多谢太后娘娘疼爱。草民还听说,傅家表妹受过太后娘娘教导,太后娘娘错爱,草民实在受宠若惊。”姚长雍不着痕迹地拍了把马屁,所谓受宠若惊,受到的全是惊吓。
“你明白哀家的心意便好,瞧你也是满意亲事的,回去好好准备,日后跟柳梢好好过日子。”姚太后受不得吹捧,一被捧,加上傅池春病情好转,她对姚长雍又看顺眼些许。
姚长雍垂下头,忍不住嘴角一撇,跟傅柳梢过日子?哪天把阿芙蓉当饭吃了都不知道。
“太后娘娘,草民自是欢心傅家表妹,只是草民家族的两条商船滞留在东瀛港湾半年多之久,草民实在寝食难安。旁的不说,东瀛私自扣留我大夏商船数十条,却不给说法,实乃触犯了我大夏的天朝之威。草民虽为黎民,却也想为君分忧,但天子龙威难见,所以,草民想请太后娘娘为草民引见陛下,若能出微薄之力,护我大夏之威,草民便是死也无憾!”
ps:
标题:阿芙蓉再现。
第483章 雷鸣
姚太后惊愕地瞪了瞪眼,真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她近日正琢磨怎么跟皇帝开口,让姚长雍随行王举儒前往东瀛。当初夏公公和傅临冬定计策时用的正是姚长雍所说的理由,但是她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说服绥平帝。
这个皇帝儿子翅膀硬了,对她身边的人说打就打,说撵就撵,说杀就杀。
姚太后是一根筋,不是她对姚长雍改观了,就会改变她的行事思路,而且她最好卖弄自己的权力和“智慧”,好容易有个已经成熟的计策,她万万不会轻易放弃。
说直白点,她就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非得等自己的“计谋”完全落空才会罢休。
因此,当杨公公私下透露,姚太后并未放弃让姚长雍跟去东瀛的打算时,姚长雍索性成全了姚太后,既博得好感,以免他离开大夏之后,姚太后去算计金穗,又能让自己有个名正言顺去东瀛的理由——姚太后纡尊降贵给他一介平民挖坑,他当然得感恩戴德地跳进坑里。
果然,当姚太后义正言辞地正式跟皇帝提出让姚长雍随行王举儒时,绥平帝的眼里满是狐疑,他根本不相信姚长雍会自己挖坑跳,肯定是姚太后给姚长雍挖的坑,还准备把人家姚长雍给活埋了!
姚太后特别风光霁月,笃定地告诉皇帝:“皇儿,长雍一片精忠报国的心,此心可昭天地,可鉴明月。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长雍也有举人功名在身,封个小吏,全了他的忠心也使得。”
绥平帝彻底无语了,当面说话留了余地,招了姚长雍觐见。
姚长雍适当地表达了下被强迫的意味,然后又铿锵有词地阐述愿意为皇帝效劳。绥平帝很是兴奋,暗示会加派人手保护他,让他尽管放心安全。尽全力为大夏商人争取利益。
东瀛之行便这么定了下来。
某一日,姚太后忽然问杨公公:“小杨子,鸿胪寺的王大人出使东瀛,是什么日子启程来着?”
“回太后娘娘的话,”杨公公特无语地掀了掀眼皮,淡定地回答道,“定于六月十七,也就是三日后。”
姚太后茫然地问道:“柳梢和长雍成亲的日子定在哪一日?”
“定于六月二十二,太后娘娘。”杨公公嘴角一歪,连忙敛了神色。敢情姚太后把懿旨上定的成亲日子都忘记了。瞎忙活!
“哦。”姚太后算了算日子。蓦地意识到,六月二十二在六月十七之后,那时候姚长雍不在伯京,傅柳梢跟谁成亲去啊?
她着急忙慌地让杨公公取了黄历过来。杨公公唯命是从。面上半点波澜也没有,六月份的黄历全部被改过,姚太后休想在这几日里找到成亲的好日子。
姚太后失望地放下黄历,不甘心地命人去传钦天监的人进宫。杨公公也不发憷,钦天监的人多是钟王府出来的,钟王府因着顾曦钧的缘故欠了姚家一份人情,这个忙肯定得帮。
钦天监的某谪仙似的官儿捋着一大把美髯,装神棍,摇头晃脑念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文字。掐了掐手指,瓮声瓮气地道:“太后娘娘,六月二十二之前,以姚四公子和傅家姑娘的八字,没有成亲的好日子。若是强行成婚。强迫他们成婚的人会遭天雷。”
“胡说!什么天雷!”姚太后呵斥道。
她就是打着强迫姚长雍和傅柳梢强行提前成亲的念头,俗话说,夜长梦多,谁晓得姚长雍以后还能不能回得来?她要的不是傅柳梢跟姚长雍恩恩爱爱过日子,她要的是傅柳梢掌管姚府中馈。
哪知,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刚刚还是晴朗无云的天空,随着姚太后这一声呵斥,突然一片乌云飘来,狂风大作。乌云之外的区域依旧阳光明媚,能看清金色阳光照耀下的云彩。唯独皇宫这片地儿的上空是片黑云,忽地一道闪电扯裂黑压压的乌云。
姚太后愕然地望向神秘莫测的天空,眼神惊惧,心口陡然狂跳不止。她食指颤抖地指向神情淡然、乌发随风飘扬的钦天监某仙儿:“你……”
后面的话尚未出口,豆大的雨珠瓢泼似的落下,紧随而至的便是振聋发聩的雷鸣。
这一声雷鸣震得姚太后面色苍白地从凤椅上滑落,杨公公捏着嗓子尖叫,再看过去时,姚太后厥了过去,一双薄薄的精致的唇瓣死死地抿紧,胭脂掩盖下的嘴唇是骇人的苍白。
钦天监某仙儿摇摇头,嘟哝着什么时候雨停了,他好出宫。
杨公公也被钦天监某仙儿给吓到了,朝他一竖掌,拜了拜,忙忙地命人把姚太后抬回寝宫。
姚长雍在雨后清爽的傍晚欣赏彩虹美景,接到宫里传的信,姚太后患了风寒。
这三天果然风平浪静。
傅临冬毫无情绪地转告傅柳梢,姚长雍要出使东瀛,婚期推后。
傅柳梢大恨,可算是弄巧成拙了,她这番忙碌,“治好”了傅池春,成就孝顺之名,却意外让姚太后减轻了对姚长雍的警惕,结果放走了姚长雍这条肥硕的“美人鱼”。
傅柳梢捏了捏拳头,她转了很多个婚前失/身于姚长雍的计策,可姚长雍以傅池春病情好转为由搬回了慕容王府,没有男人,这计策哪里施展得开?慕容王府根本不搭理她的拜帖。
她又想进宫面见姚太后,提醒姚太后婚期,可宫里比慕容王府更难进,皇帝防傅家人跟防贼似的,不是姚太后传召,根本不给开宫门。唯一的哥哥傅临冬对她总是疏离客气,态度冷漠,更不会帮她进宫了。
她求救无门之下,把脾气发在傅池春身上,停了两天阿芙蓉。
傅池春被折腾得很惨,脑疾加上毒瘾犯了,双重痛苦叠加在一起,往往被脑疾痛晕了,又被发作的毒瘾痛醒了。皮骨上本就那么一点点肉,这么一折腾,那一点点肉也消失不见,越发形销骨立,脱得没个人形。
傅柳梢正要放出傅池春的病离不开姚长雍的谣言,就先有她傅柳梢苛待傅池春的流言传出来。就是那些老太医看她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久病床前无孝子,傅柳梢伺候厌了傅池春,慢慢地不尽心,大家能体谅,但是不能原谅。
傅柳梢进不得,退不得,为了自己的好名声,为了最后一赌,只得日日守在傅池春的炕边上,辛酸泪只能往肚子里咽。这导致了傅柳梢越发厌恶傅池春,常常背着人折磨人事不省的傅池春。
傅临冬发现后,看傅柳梢的眼神越发冷漠,跟看个死人差不多,而傅柳梢却不自知。但傅临冬并未阻止傅柳梢对傅池春的折磨,姚长雍说了会收拾傅柳梢,就绝不会食言。
傅临冬成亲后,心态渐渐变了,对慕容霑不再那么不耐烦。这种转变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是因为知晓少年的执念永远无望,或许是因为他骨子里深藏着对温暖家庭的期盼。
当初设计慕容霑时,他满心厌恶,如今回首过去,这个为了他,抛弃家族、身份和荣华富贵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间,触动了他内心柔软的一角。
总之,傅临冬察觉到自己对金穗不再那么执着,对姚长雍不再是嫉妒和敌意,而是一种淡漠中夹杂着敬佩的复杂感情。
很少有男人会为了妻子不知生死的祖父,以身犯险。但姚长雍做到了。
慕容霑自然也发觉了傅临冬的变化,积极地争取慕容王府最后的怜惜和支持,嫁为人妇的慕容霑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她依然坚持自己的爱情,但知道自己连累家族是错的。
慕容老王妃松了口,傅临冬和慕容霑以海商的身份参与这次出使。
姚长雍在为出使后自己长期不在大夏的空窗做安排,等安排完,去鸿胪寺点个卯,出发的日子也就到了。
在马背上眺望锦官城的方向,姚长雍心中难免浮起一丝惆怅,转而点漆如墨的黑瞳中满是坚定,他默默地说,穗娘儿,等我回来,我会带着爷爷一起回来。
“长雍,是不是舍不得家乡啊?”
王举儒端坐在一侧的马车里,笑容晏晏,半点看不出一个多月前他是个身受重伤,差点身死的人,眼中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温和耀眼,却不咄咄逼人。
姚长雍回身,拉动缰绳,马儿与马车并行,拱手朝车窗内笑道:“王大人。晚辈的确舍不得家乡,貌似王大人的心情与晚辈相同。”
王举儒一愣,呵呵笑道:“你说话倒是直爽。这些年走过许多国家,看过许多风景,最美的地方依然是自己的国家和家乡。”
姚长雍心有所感地点点头,和王举儒就家乡、东瀛聊了起来。
因王举儒常驻身毒,姚家百十年来从未在这条路上断过商队,与王举儒打过的交道颇多。王举儒对姚长雍这个少年起便担负起家族重任的人很是佩服,在身毒时便听姚家商队赞不绝口,言语敬佩。
因此,两个隔着山水互相敬慕的人一见面便成了忘年交。
ps:
最近看了点修仙文,于是有了这一段,文中没有神棍,雷鸣纯属巧合。
第484章 止谣
姚长雍从伯京出发后,金穗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他的家书,她往往一面读信,一面想象姚长雍正在做什么,令人诧异的是,这一路十分平静。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封信,也就是姚长雍登上去往东瀛的官船那一天。
然而,越是平静,越让人心生提防。
姚长雍是第一回出远门,出国,姚老太太和姚大太太开始茹素,至于姚二太太一直都是茹素的。
金穗其实不太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却止不住担心,欲学姚老太太,想着,也许有用呢?姚老太太却阻止了她,说是她小孩子家正在长身体,府中其他人也被禁止茹素。
转眼到了盛夏,天气一日比一日闷热,闷得人心焦躁,姚老太太带上儿媳们以及欢大奶奶袁氏、姚莹莹前往后山避暑,金穗和姚长津、姚长源夫妇留下来主事。五爷姚长欣和大少爷姚一帆叔侄俩才十二岁,已经半是学生,半是学徒了,跟在姚长津兄弟俩身后学着管事。
金穗看得出来,明显姚一帆要得重视一些,但也无可厚非,因为姚长欣是庶出的三老爷的庶出儿子,姚一帆虽是重孙,却是正宗的嫡出。
这日,金穗打发了晓烟代她去给姚老太太请安,琳琅提了一篮子山庄里的紫葡萄送回来。夏日犯困,金穗为不耽误公事,索性在镜明院设了凉榻。
姚长雍走后,镜明院里外的小厮们全换成丫鬟伺候,只有青凤片刻不离地守在镜明院外,金穗出门,他也是时刻跟着。经过黄老爹的失踪,青凤行事越发小心翼翼,几乎到了神经质的地步,生怕金穗一个错眼不见就被人劫持了。
金穗说过几回,却不顶事。
琳琅请安,金穗问候几句长辈们的身体。眸光一撇,惊讶道:“晓烟,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不会是琳琅欺负你了吧?”
后一句话明显带着开玩笑的调侃意味。
琳琅朝晓烟使个眼色,插科打诨:“晓烟姐姐是四奶奶身边第一人儿,奴婢哪儿敢欺负晓烟姐姐啊?是方才下山时,晓烟姐姐在树荫下歇脚,遇到一群蠓虫,飞了眼里,哭了一路回来。四奶奶可得为奴婢做主,赶明儿都说奴婢欺负晓烟姐姐。奴婢可冤死了。”
“我问晓烟。你倒抢着说话。不晓得的真当你欺负了晓烟。罢了,赶紧用干净的凉水洗洗,仔细待会儿肿了眼睛,我又不是母老虎。谁赶着让你来请安不成。”金穗含笑吩咐道,然后命锦屏和银屏下去洗葡萄。
锦屏洗了葡萄装在两个柳叶形绿盘子里端上来,旁边摆了两个镀金边的白瓷盘子装葡萄皮。
金穗不习惯丫鬟伺候剥葡萄皮,先尝了一颗,点点头道:“横竖我吃不完,葡萄吃多了要闹肚子,留一盘子,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锦屏欣喜地应了一声,端了盘子出去。
金穗才吃了十来颗。葡萄用井水湃过,清凉解渴,缓解了身上的燥热。晓烟另外端了一小碟桑葚进来,金穗不喜欢吃这个东西,只尝了两颗就不动了。让晓烟自己吃。
金穗抬眼看着吃桑葚的晓烟,丢了葡萄皮:“晓烟,方才怎么回事?”
晓烟一愣,眼中浮出一抹委屈,低了头,擦了擦手,恹恹地道:“奶奶,奴婢已经没事了,要奶奶费心了。”
“我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是我的丫鬟,还是大丫鬟。你要不说,我真当是琳琅欺负你,这府里除了老太太身边的琳琅,谁敢惹哭了你?”金穗淡淡笑道。
“奶奶误会了,不是琳琅妹妹欺负奴婢……”晓烟慌忙抬起头解释,望见金穗眼中的深思,她一惊,变得垂头丧气,“奴婢蠢笨,什么都瞒不过奶奶的眼睛。”
“晓烟,我就一双眼睛,一双耳朵,府里这么大,我这双眼睛和耳朵可看不过来、听不过来,你们这些贴身丫鬟们便是我的眼睛和耳朵。若是你们打心眼里瞒着我,那我真成了瞎子、聋子。”金穗疑虑不止,晓烟和琳琅一起隐瞒她,估摸不是小事,这事八成是关于她的。
瞧把晓烟给委屈的。
晓烟犹豫片刻,终于低低地开口道:“奶奶,奴婢说了,奶奶可得沉得住气。”
“沉不住气又怎样?”金穗失笑,黄老爹失踪,丈夫被迫出使东瀛,她想沉不住气,也沉住气了,还能有什么事能让她沉不住气的?
晓烟一顿,讷讷道:“奴婢和琳琅回府时,隐约听小厮和婆子们议论,说是……说是老太太让一帆少爷小小年纪学打理家业,是为了补四爷的缺……”
说罢,晓烟紧张地盯着金穗,就怕金穗生气气着了自己。
金穗脑袋一懵,旋即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晓烟的肩膀,转身走到窗子旁看外面无精打采的芭蕉,等转回头时,神色变得坚毅,面无表情地对忐忑的晓烟说道:“这种诅咒四爷的人就该拉下去打板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晓烟,你还记得是谁说的么?”
金穗本想放过那些人,可这种谣言流传的最终结果会让姚府人心惶惶,若是传到外面去,姚家产业的那些掌柜们会怎么想?严重些,掌柜们会质疑她的权力,那么她发出的那些命令就很难做到令行禁止了。
她眉梢颦起,流言这个东西杀伤力可大可小,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用在庶务管理上也是一样。
晓烟呆了呆,连忙报出几个人名。
金穗不需出面,直接喊了青凤进来,把那几个人以妄议家主的罪名打了一顿板子,撵出府外,谁的面子都不看。
这事惊动了姚大太太和姚三老爷,姚三老爷拍手说“打得好”,小辈们逞威风是给他这个长辈长脸了,谁去求情,他就一脚把那人踹出门去。姚大太太派了大丫鬟来质问金穗,毕竟打了几个内院的婆子,这是姚大太太管辖的区域。
金穗百忙中抽空见这丫鬟,淡淡地抛了几句:“老太太、太太、二太太为了四爷远游而日日茹素,那群嘴碎的婆子却诅咒四爷。不管是为家主名誉着想,还是以免辜负太太爱子的心意,我不得不罚她们。太太若是认为我不对,我直接去负荆请罪便是。”
福熙院的大丫鬟出了镜明院,找锦屏一打听,大吃一惊,哪里还有质问的心思,忙忙去禀告姚大太太,姚大太太不仅不责怪金穗,而且命贴身丫鬟和管事嬷嬷们整顿内院,又揪出几个人撵出二门。至此,那些流言便被压了下去。
姚一帆是姚真真的亲弟弟,金穗因着这个缘故对他多了两分喜爱,经过这事,莫名产生了抵触心理,幸而姚一帆虽然在学本事,却一个月见不到金穗两回,倒也察觉不出什么。
姚老太太在八月初避暑回来,府中只留着金穗主事,她怕金穗被那些修炼成精的掌柜们蒙骗欺负,放心不下,好歹她辈分高,地位尊贵,能帮忙镇镇场子。
中秋节时,金穗清闲下来,提起这事笑言:“老太太是镇宅之宝,怪不得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姚老太太吃着金穗新捣鼓出来的双黄蛋月饼,呵呵一笑:“这话有趣的紧。”
姚一鸣蹲在金盆子边上抓着新打的稻子,抓一把,扬一把,口水顺着没长齐的牙齿流进金盆子里,憨憨地傻笑,自得其乐,玩得特别欢快,她见了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
“孙媳瞧着也是。几条商队等着打了谷子,好去外邦淘换别的粮食,城里很是热闹。”
金穗亲自查看过梁州一带的收成,又看了外地的收成捷报,除了少数几个地区遭遇旱涝,大夏这一年的收成极好,姚家接了几个粮食大订单,零零碎碎的,还有些小订单。她第一回处置粮食交易,做得特别小心,因为粮食出境是个很敏感的课题,得防着人在这上面动手脚。
在藏宝赌坊上,摄政王吃了大亏,不可能一直风平浪静下去。摄政王那一只脚没落下来,金穗总觉得心神不安。
但是,当摄政王的那只脚落下来时,金穗准备日久,却依旧被打个措手不及。
中秋过后,秋收接近尾声,酒楼茶肆都在议论收成这个话题,不乏文人墨客旅居乡野,有关秋收的诗词在街头巷尾的小儿口中流传,只让人叹,好一个太平盛世!
姚府门前两匹马儿飞奔而至,两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飞身下马,门房小厮眼尖地认出来人,谄媚笑着迎上前,亲热地唤:“梁管事,任管事,您二位大人安好!”
那梁管事脸色却不比往日好,随手丢一块银子扔到门房怀里,门房笑得更加谄媚,而那任管事一如既往地黑着脸,一毛不拔。
传了话,梁管事和任管事急急朝镜明院赶,门房望着二位管事的背影,嘀嘀咕咕:“任管事的铁公鸡性子真让人恨得牙痒痒啊!”又犯疑惑:“那任管事是个黑无常也罢了,怎么梁管事也行事匆匆,一脸着急相?”
ps:
卡文了,考虑很久,还是舍了男主这条线,简略提一下男主解救黄老爹的过程,之后还是以女主的视觉为主吧,正好跟卷名搭上调。不出意外,明天五更,今天就这一更了。唉,昨晚做梦梦到爷爷,给爷爷洗脚,用的香皂还是我那年买的那块粉红色的香皂。。。。所以,我今天可耻地卡文了,实在没有心情。晚安,亲们
第485章 粮战
统管粮食事务的便是这梁管事和任管事。金穗在镜春苑吃晌饭,听说二位管事来了,撂了饭碗,吩咐锦屏去大厨房为两人整治一桌酒菜,特意命周亚捷周大管事作陪,然后疾步来到镜明院。
二人拱手行礼,抬起头来。
金穗一看他们的脸色,登时心里打个突儿,脸上的喜色淡了下来,力持镇定地问道:“二位管事,何以如此匆忙?”
任管事眼神焦急却没说话。
梁管事面有忧色,低沉道:“雍四奶奶,有人恶意提价收购粮食,抢走了我们的收货渠道,属下本以为是偶然事件,却发现不仅是属下负责的区域,任老弟负责的区域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对方似乎是针对我们府上,凡是我们府上的货源都被对方提价收走了。那些农户以为是我们府上派去收购粮食的人,根本没有怀疑。”
金穗心神一震,急声问道:“有查出来是谁做的么?”
她心中隐隐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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