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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春-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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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严太医厌恶地摇摇头:“若他家人不信,让他们再找其他大夫就是。”又加上一句,道:“如此风liu成性不知节制之人,自己寻死,怪的谁来。”

那考官惊愕难言:这秦明远居然是因风、流而死的?他不是娶了荣亲王唯一的女儿么?虽然那女儿因故没了郡主封号,但怎么也是荣亲王府的女儿啊,那秦明远居然不洁身自好,居然是风、流而死的?这怎么可能!

可严太医说的笃定,那考官又不得不信,派人将其抬出考场的同时,又喊了人让其往荣亲王府送信。

再说秦三元正同所有小厮随从一样,正在贡院门口等着。见秦明远被抬了出来,他大吃一惊,慌忙跳起来,奔过去,问道:“我家爷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便有人讥笑着回答道:“你家爷当真了得,年纪轻轻就被女人掏空了身子,严太医断命,说活不过三个月了!赶紧抬回去准备后事吧!”

秦三元脑袋当即轰隆一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那大兵嗤笑道:“若是不信,尽管找大夫去!赶紧的,说不定还能治的回来呢!”

秦三元闻言,赶紧将自己主子弄上了马车,急急忙忙赶车往回走,一路惶惶不安。他也知道自己主子最近颇爱女色,但他内院进不得,根本不知道自己主子纵、欲到何等地步,猛然一听这等消息,几乎要了他的命!

241 梦回

桃花正开的浓艳。

一簇一簇的胭脂红中有着淡淡的白和点点的黄,娇美动人。

林宜佳将最后一点桃花花苞绣完,下了针,捧起整个帕子看了一会儿,嘴角溢出一点笑容。

这方喜帕是她精心绣成,绣工不算绝品,但绝对是她的心血之作,就连那大红嫁衣,也由好几人动过手帮忙,而这帕子,却完完全全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绣样是他画的,所以她很认真。如今看来,真的很好。

“小姐。”蓝田走进来,欲语还休。她的小姐正在待嫁,是不是不应该提起相关之人让小姐烦心?

“怎么了?”林宜佳收好帕子,笑眯眯地看着她。再有一个月不到,蓝田就要随她出嫁了。

蓝田想了想,还是低声道:“小姐,这几日不是正值春闱么?外面传言,秦公子他……”

秦明远?林宜佳好一阵子都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听说他最近日日在家用功,又经历了这许多事,这一科应该能中的?或者,他又出了意外?倒是不走运……第一次进场是父亲想要继续磨练他而让他落了榜,第二次因孝错过了,这第三次……林宜佳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怎么了?”

蓝田心中嘀咕,口中却道:“他病了。”

“那他也太不走运了。”每天撑不下一场考试的考生不少,秦明远病倒在考场上,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林宜佳端起桌上的花茶,想要润润唇。

蓝田声音又低了一分,道:“太医说,他活不过三个月了。”

林宜佳闻言手上控制不住一阵颤抖,将茶水洒出去大半,眼神有些茫然地看向蓝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谁活不过三个月了?”

蓝田探身将林宜佳手中的茶盏拿开,用帕子给林宜佳擦了手上的水渍,轻轻地道:“奴婢说。秦明远秦公子,他在贡院病倒,严太医当场给诊的脉,说是他活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了。”

“怎么会……”林宜佳喃喃。

就算她很多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前世的十年,完全忘记了秦明远这个人,但……秦明远怎么会在此时病死了!他的身体一向康健!人又年轻!或许他会因为贡院环境不好生了小病,怎么也不能到要病死活不过三个月的地步吧!

“她得了什么病?”林宜佳声音发干,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情,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蓝田咬了咬唇,目光闪动。道:“外面都传遍了。严太医说他是被女色掏空了身子。稍感风寒,就没的治了……小姐,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幸好小姐从来待他都是礼貌疏离的,也没有被他转到任何空子。蓝田心想。听到这样震惊的消息之后。她实在不敢相信,一再打听清楚了,才来告诉自己主子——她记得,那人曾经是想要讨好小姐的,只是那年林家出事之时,不知怎么,那人成功得到了赵玲珑。

幸好,幸好。

蓝田在心中将满天神佛都感谢了一遍,才来告诉林宜佳这个消息。蓝田觉得。自己小姐应该想要知道这个消息。

而此时,林宜佳已经陷入了巨大的不可信之中,久久不能回神。他怎么会如此!他决不能如此!前世十年,就算他后来纳妾,在女色上也十分节制。绝不是贪欢之人!怎么会!

好半晌,林宜佳才轻声问道:“这消息……确定么?”

蓝田点了点头,道:“大老爷和大夫人都知道了。再说,严太医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背人,在场很多人都听得真真的。今日一大早,荣亲王同咱们大小姐和大姑爷一起去了秦家,带走了赵小姐和赵家的嫁妆下人。王爷留了话,说要替秦公子和赵小姐和离……”

林宜佳突然想起那一日,自己在园子中同赵玲珑说过的话。

“原来,这就是赵玲珑的报复?”林宜佳低声呐呐,言语听不清楚。她挥挥手,让蓝田下去替她换新茶,低着头坐在那里,久久不动,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宜佳是怎么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很努力地去想要想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头脑之中,都是一片混沌的白……

当晚,林宜佳很早就上了床。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梦到了本来已经迷糊的那个十年。这个梦境是如此的清晰,仿佛她本人就站在半空中看着下面的人在生活一样——

她看见秦老夫人端坐高堂,神色清冷,对少年时候的秦明远命令道:“明远,娘这里有一对暖香球,是小女孩喜欢的东西,你拿去给送给林六小姐玩吧……”

画面一转,秦老夫人又对年数稍长的秦明远说道:“明远,难得林六小姐对你有情,你犹豫什么?她性子天真,不适合嫁进高门……你老师待你恩重,你以后待她好,不也是回报你的恩师么?明远,你听娘的,待林六小姐好一些,别总不理她……若不然,林六小姐伤心难过,你老师也会难受生气的……”

画面再转,又见秦老夫人对新婚刚过的秦明远道:“明远,你妻子年幼,身体不好,她如今这样,若是怀上身孕,恐怕生产时候会很危险很危险的,若她丢了命,你怎么能你老师交代?不如等等,等她年纪大一些,身体养好一些,在生孩子,啊?这些话不能对她说,所以,娘找了给你用的药……明远,你听娘的……”

林宜佳站在半空中,看着此时的秦老夫人拿了药让秦明远喝了下去,心中恍然:原来,她生不出孩子,是因为秦明远用的药……难怪娘给她请了很多大夫,都说她身体是能有孩子的,只是时候没到……

画面继续,她又看见秦老夫人劝说秦明远纳妾:“……外面说她善妒呢,女子善妒,可不是好名声,会招人耻笑的?你没见你媳妇都不爱出门?明远,你听娘的,不过是两个丫鬟提上来的玩意儿,卖身契都在呢,碍不着你媳妇什么,反而能让她有个美名……”

原来,在前世,秦明远就是个很听话很孝顺的“傻子”……林宜佳看着看着,心中慢慢变得木然起来。最后,她终于等到了那一幕——

她看见“自己”在绝望中痛苦挣扎,跟上了跑出去的秦明远。果不其然,秦明远跑进了秦老夫人的房间,恐惧地大喊大叫,寻求安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当然不是你……”秦老夫人一脸淡漠地品着茶,道:“明远,你听我说,今上要亡林家,我们是你不能留林氏女的。休妻未免难看,所以她只能悲痛而去……人人都知道,你媳妇是个弱不禁风的病女子,此时死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秦明远闻言跌坐在地,生平第一次朝着他母亲大吼:“娘!你给宜儿下了药!对不对!”

秦老夫人淡然地看了秦明远一眼,淡然地继续品茶。

秦明远见状难以置信,惊恐地看着秦老夫人,惧怕地向后爬,一边退一边道:“你不是我娘!你不是我娘!”而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秦明远跑回林宜佳身边的时候,林宜佳已经没了生机。他抱起她,轻柔地放在床上,跪在床面前,双目中流出两行血泪。

“我真傻……宜儿,我怎么能这么傻?”

林宜佳“站”在床边,看着最后的秦明远哭的像是傻子……她的身形慢慢消散,从梦中醒了过来。

林宜佳睁开眼,伸手一摸脸,摸到一把温热的水。

242 梦散

秦明远也醒了过来。

他盯着眼前的轻纱翠竹的帷幔,恍惚摸了一下眼角,感觉到一把冰凉,久久不能回神。

刚刚那个梦,真实的让他难以置信,就像,曾经发生过一样……终于,秦明远露出一丝苦笑:现实梦境相差千里,他怎么会相信是真的?

果然,他一病,头脑也不清楚了么?

想起自己晕病倒在贡院……秦明远立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没能成功。怎么会这样!他难道病的很严重!秦明远举起手,这才发觉,此时自己的手干黄枯瘦,根本不想他自己的手!自己怎么这么廋?以后要多补补才是……

一只园枕滚过下去,终于弄出了动静。

细珠从外面端了一碗药来,费力扶起秦明远,笑容难看,道:“爷,该服药了。”

秦明远并未在意,将微凉的药汁喝完,才看到细珠此时的情形,诧异地道:“细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也病了?”

细珠苦笑一下没有回答他,默默地接过碗送了出去,许久没有再回来。

秦明远一个人躺在床上,才发觉屋内屋外都静的吓人。

人都到哪里去了?

虽然他这一次考试失败,但他也才二十多岁,以后有的是机会呢!他并不气馁!再说,就算他不想再考,他的举人身份也是能入仕的!何至于绝望呢?

秦明远发现自己此时心态很好,心中不禁稍微自得,又开始回想刚刚那个冗长真实的梦。那样的真实,引得他忍不住地去想。反复回想了几次之后,他才露出一个不屑地笑来,自言自语道:“果真只是个梦啊,我秦明远怎么能是任人摆布的傀儡?那个傻子!”

林宜佳也不是那娇憨天真的人,更不可能对自己有情谊……景和帝也早早死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

秦明远终于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喝醉了酒,跟他的母亲吵了一架。而后……他的母亲从此失踪了!他对外宣称母亲病逝,又认认真真地守了三年的孝……这两年,在他心中,他真的当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但她没死!

秦明远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心中暗道:是因为他并未如她的愿做一个听话的傻子,所以她“失望透顶”了,便能心安理得的一走了之?

秦明远此时突然很想问问他的母亲,是不是这样。

“来人!”

“来人!”

秦明远大声喊了两遍,才见细珠脚步匆匆地走过来,不言不语地行礼之后。等着他的吩咐。

秦明远略一皱眉。问道:“其他人呢?”

细珠动了动唇。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秦明远心中不明,道:“你去找秦三元来。”

在秦明远的印象中,秦三元还是很忠心很有本事的。若是将寻访母亲的任务交给他,他一定能办的很好。

细珠听到吩咐之后。又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又转身走了。

估摸过了一刻钟,秦明远躺在床上觉得不耐烦了,秦三元才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施礼问了安后,道:“爷,刚刚王爷送了文书来,您看看吧。”

秦明远暂且将心思放下。疑惑地接过秦三元手上的东西,只一眼,就惊的拿不住东西,那张不厚的册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纵使如此,封面上深绿色的“和离书”三个大字。也深深地印在了他眼中!

和离书!他怎么会有这东西!

秦明远突然想到自己醒来这么久,赵玲珑一直没有出现,当即惊恐难安,瞪大眼睛问秦三元道:“夫人呢!夫人在哪里!”

秦三元弯腰捡起文书,再次呈给秦明远,不紧不慢地道:“爷病倒之后,王爷便将夫人接走了,刚刚让人送了这个过来。爷,夫人已经不再在您的夫人了。”

秦明远额头青筋直冒,愤怒地道:“怎么可能!我不同意!他凭什么做主和离!我不同意!”说着就想要起身下床,奈何挣扎许久,只气喘吁吁,也没能动多少。

自己的身体……秦明远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颤抖地问道:“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若是自己没有大病,荣亲王既然将赵玲珑嫁给自己了,就不会轻易做主和离!但就算自己有了大病,堂堂一个王爷欺人于病弱之时,他也不怕惹人非议!再说,赵玲珑再嫁之身,能嫁给什么人!

秦三元看着秦明远,眼中闪过一抹怜悯,道:“爷,您自己难道没有发觉么?严太医说您纵欲太过,耗空了身子,活不过三个月了……爷,您……”

这得多纵欲,才能在几个月之间将身体给掏空了,还命不长远了!这得多蠢的人多荒唐的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这位爷好歹也是读圣贤书的,居然……秦三元瞧着自己主子如死灰一般的脸色,心中啧啧不已。

秦明远听到秦三元的话,头脑中“嗡”的一声,仰面再次倒在了床上,没有动静了。秦三元大胆上前试探了一些他的鼻息,转身将和离文书放在一旁的高几上,摇摇头走了出去。

当林宜佳听到秦明远声名尽毁,已经和离,实则“被休弃”之时,沉默了一阵子,唤过了蓝田,问道:“蓝玉还好么?”

蓝田闻言笑道:“她很好,年前在庄子上摆酒嫁给她铁牛哥,小姐您还给她添了一份大礼,您忘记了?如今,小两口过的好着呢。”

林铁牛勤快又识些字,已经被提拨成了二庄头,日子过的十分舒服。他待蓝玉也是有心的,如今成了亲,更是待她好上加好。

林宜佳也笑了笑,随后脸色平静下来,道:“蓝田,你去告诉铁牛,说让他回秦家,送秦公子最后一程。当年秦公子待他不错,算他是报恩吧。”

秦明远病重,惹了荣亲王厌弃。秦家又再无旁人……若没有外人干涉,秦明远恐怕使唤不动几个人。最后的时光只怕很不好过。她让铁牛去,算是了结前世的纠葛,今后再不想起他了吧。再说,若不是自己同赵玲珑说的那番话,他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境地。

蓝田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下去传话了。

次日,蓝田带话说,秦明远想要见见林宜佳,林宜佳没有答应。秦明远并未熬过三个月。只十来日。就虚耗而终。他病逝后。留言将他所有的财产转给林宜佳,但林宜佳看都没看,便将所有的东西都以秦明远的名义,捐给了慈善堂。

“算是替他挽回一些名声吧。”林宜佳说罢。赏了铁牛,便让他下去了。

从此之后,秦明远这个人名,将再不会被她想起。前世种种,也终于冰雪消融,如烟消云散了。

四月初八,微风,晴。

大片喜庆的大红之中,林宜佳乘上花轿。带着一百二十台的嫁妆,嫁进了杨府,拜过了天地父母,入了微光堂正房的新房。

红烛滴泪。

杨广北看见那大红锦绣的盖头,满目惊喜。轻轻挑开之后,趁着众人惊叹于新娘子的美丽之时,将那红盖头收进了怀中。再出去陪客吃酒之时,心情格外美好。

新房之中,留下杨锦心陪着林宜佳说话。

她挽着林宜佳的手臂,笑眯眯地盯着一身喜服的林宜佳看了又看,好半晌才开口道:“从今天起,我就该改口叫你嫂子了……嫂子今天真好看。”

林宜佳微微笑,没有说话,

杨锦心凑近林宜佳耳边,刚想要说些什么,便听见守在门口的丫鬟进来道:“安悯公主和魏薇县主以及赵小姐来看新娘子了……”

林宜佳眼神一动,含羞带笑看着门口。她今日是新娘子,新娘子是不能起身的。待三人进来,她坐在床沿上福了福礼。

“恭喜宜妹妹了。”安悯公主笑道:“从前我见广东从来不笑,今日见他却是合不拢嘴……”她掩了掩嘴角,亲昵地道:“可见是对宜妹妹喜爱的紧,果然是命定的姻缘呢。”

“那是。”魏薇县主一身金线绣富贵牡丹的红衣,满镶红宝石坠珍珠的金步摇,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似乎将新娘子的光彩都比了下去。她不客气地找了把椅子坐下,不以为然地道:“宜儿,你二叔父当真是好文采,将个故事写的跟梦一样……他的人唱功也好,只怕今后,人人成亲,都要请来唱上几出了。”

“县主过誉了。”林宜佳笑着谦逊一句。

魏薇坐定之后,上下打量林宜佳几眼,赞道:“你比你几个姐姐都漂亮……大表哥欢喜是应该的。”

听魏薇的语气,像是对杨广北多有嫌弃的意思……林宜佳没有多问,只是多笑少说地应对安悯公主和魏薇县主。而赵玲珑自从进来打过招呼之后,一直安静地微笑听着,没有多话,沉默而得体,很适合她如今的身份。

直到杨广北早早饮宴归来,房内女客都起身告辞之时,赵玲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林宜佳道:“听说是宜妹妹替那秦明远料理了后事?宜妹妹心真软。”

她这话一出,满室皆静。

秦明远此人,早已同林世卿脱离的师徒关系,同林府也不再往来。此时更是因名声极差,妻子和离离开……对待那么一个声名狼藉的男子,林府都未出面,林宜佳一个闺阁待嫁女子却出面了?

那么,她同他定然有什么关系了?不然,她又何必多管那种闲事!

林宜佳立即看向杨广北,只见杨广北只是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不耐烦地淡笑着,像是有些郁闷为何几位女客还不识趣离开……林宜佳心中安逸,面色微微惊愕,笑道:“我还以为赵姐姐愤而同将死之人和离,定然恨极了秦公子,没想到赵姐姐也还是关心秦公子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赵玲珑依旧爱着秦明远,才会胡乱吃醋,责问他人的。

“我家庄子上有一个管事,早年蒙秦公子恩惠才得活命,听到秦公子病重,怕刁奴欺主至于秦公子最后一程走的艰难,便想要报答恩情,前去送一程。因那管事之妻同我身边的大丫鬟是同乡姐妹,他也不想过于声张,就求到我这里。”

“知恩念报,这是值得赞赏的品格,我当然不能不应承他……”林宜佳解释完毕,问赵玲珑道:“赵姐姐你说我应不应该心软?”林宜佳又道:“再说,这件事,我也已经回过父亲母亲了,算不上我自作主张,后来那管事也是同父亲回的话……我只是传个话罢了,并未帮上什么,赵姐姐不必谢我。”

243 杨锦心

也就是说,她林宜佳只是应承了一个下人的报恩之举,又知会了长辈,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而赵玲珑却特意来谢……怕不是后悔和离,放不下她的前夫秦明远?也是,据说秦明远是纵欲过度死的,而他又从未在烟花之地逗留过,只是在家胡闹的话,赵玲珑身为妻子,岂能不知?而她这个妻子,又承了多少雨露呢?再多想一些,那是不说,赵玲珑这个妻子也是贪欢的,虽然碍于名声不得不同秦明远和离,其实十分舍不得他的床上功夫?再多想一些,怕对赵玲珑还有更不堪的猜测呢……

如今她和离在家,总要再嫁人的。原本看着她的出身,她也能够嫁入一户很不错的人家,但若是这种名声传出来,谁还敢娶她!

赵玲珑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当场说不出,冷哼一声,独自甩手走了。

安悯公主笑了笑,同魏薇县主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也就离开了。

杨锦心赞叹地看着林宜佳一眼,那目光仿佛是说林宜佳厉害,却笑吟吟地说了几句祝福之语后,也走了。

剩下秦明远和林宜佳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同时错开了眼睛,红了脸。瞧着林宜佳低垂着头,露出一段嫩白诱人的脖子,杨广北心头狂跳,自觉一阵口干舌燥,冲动之下,将眼前美人紧紧抱住,滚烫的双唇印在那一片白皙之上。

蓝田和蓝思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小脸都是红红的。

此处和谐不提,再说杨锦心送了安悯公主出来,有一个丫鬟过来说杨四小姐在到处找她,杨锦心微微皱眉,道:“乐心不是应该早睡吗?这个时候找我?”

杨乐心白日精力充沛,又从不午休,一向天擦黑就要安寝,今日纵使府上有喜。她也早早睡下了。

“或许是又被吵醒了吧。”魏薇知道她这个小表妹的习惯,不在意地道:“锦心你去看看她就是……我送安悯姐姐出去,家里的路我也熟的很。”

杨锦心一听也是,又见魏薇一副有话想要同安悯公主说的样子,便笑着点头道:“那就麻烦薇表姐了。”

杨锦心别过二人,往内院走去。

前方宴席未散,府上丫鬟婆子都大多在前面帮忙,内院便显得有些空旷。杨锦心也不在意,脚步安然地走着。没多时到了明珠阁,却见杨乐心果然被吵醒。正神色倦怠地发着脾气。

杨锦心忙上前安抚了一会儿。让丫鬟上了安神汤。哄着杨乐心用了,又哼唱了摇篮曲儿,才让杨乐心乖乖地睡了。

离开明珠阁,她耳听外院喧闹之声正盛。想着自己的明玉阁怕也并不安静,抬头见天上月如玉镰,群星闪烁,倒映在一方水池内,别有一番意趣,便走进八角凉亭,准备坐一会儿。

跟她的丫鬟见状便去找茶点来。

因为是内院,距离明玉阁又近,来回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杨锦心也不是那胆小的,便让她去了。那丫鬟才走没多久,杨锦心突然听到从她离开的方向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声,杨锦心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她的婢女像是被假山那里什么绊倒了一般。倒在了地上,一时没了声息。

杨锦心皱眉,心道:难道今天下人忙乱中起了疏忽,路上放了不该有的东西?想起那假山边上怪石嶙峋,若是丫鬟磕在上面很可能不好,她便不再坐,匆匆地走了过去。

“绿蝶!”杨锦心见丫鬟面朝下伏在地面上,弯腰正要扶她,突然从假山阴影中窜出一人,出手如电,一把掩住杨锦心的口鼻,将她往假山石洞内拖过去!

杨锦心呜呜挣扎几下,突然眼神一亮,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借着挣扎的劲儿,猛然往那男子身上扎了过去,又狠狠一拧!当即只听那人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猛的一掌推开杨锦心,一手捂住胸口,仓皇逃了出去!

那一掌用力不小,一下子让杨锦心狠狠地撞在一方怪石上,直撞的她腹痛难当,头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疼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缓过劲儿,本想大声喊叫,但又临时住了嘴,试着推了一把倒在地上的绿蝶,轻声唤她几声,却没得到回应,便扶着山石站起来,费力地往明玉阁走了过去。

好在,明玉阁很近。

她那一撞,也是撞在了柔软的腹部,很疼很疼,但并未有骨折出血等等状况,而且,缓过劲儿之后,那疼痛也渐渐能忍受了,终于花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扶住了明玉阁的大门。

“来人!”杨锦心一手护住腹部,一手抓住门框,轻呼道。

明玉阁有几个婆子和丫鬟留守,听见动静,很快有一个婆子开了门,看见自家小姐,正要惊呼,却听到杨锦心低斥道:“闭嘴!不许喊!”

“是……”那婆子颤颤巍巍地应下,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扶杨锦心,站在那里有些踌躇。她只是看门打扫的粗使婆子,从未近过主子身边。

“扶我进去。”杨锦心又吩咐道:“别声张了。”

那婆子应了一声,小心扶上杨锦心,从檐下绕了绕,并解释道:“府中有喜,赏了酒菜,她们都在一起说话呢……这会儿轮到老奴值守……”

终于到了正房那里,很快杨锦心的奶娘秀妈妈便发现了两人,立即发现不动,疾走着过来,搀住了杨锦心,低声问道:“我的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绿蝶呢?”

“一会儿再说。”杨锦心闭了闭眼,吩咐道:“绿蝶在前面假山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妈妈你找几个可靠的,将她给弄回来吧,别惊动太多人。”

她顿了顿,对看门的婆子道:“你今晚做的很好,我记下了。”

那婆子喜滋滋地应下,又自告奋勇地要去找绿蝶,道:“老奴力气大着呢,一个人去就够了,保管将绿蝶悄悄地背回来……”

杨锦心点点头,也就由她去了。

进了内室,歪在了榻上,杨锦心又吩咐秀妈妈道:“妈妈,你悄悄地告诉爹爹和哥哥,让他们留意看看宾客中是否有胸口被匕首刺伤的男子……恩,是个青年人,大约比我高一个脑袋,体型很匀称,应该是习过武的……会提前离席的……”

“小姐你歇着,我知道该怎么做。”秀妈妈按了按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热泪,心疼地道:“只是,小姐您的伤,要不是找大夫来?”

“我是撞到了肚子,一时半会不碍事。”杨锦心道。

秀妈妈这才奔走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杨三爷和三夫人不分先后匆匆来到明玉阁,杨府三公子杨广度也带着淡淡酒气过来,瞧见杨锦心歪在榻上面色青白额头冒汗,忙问道:“……怎么了?”

杨锦心见亲人都在身边,眼泪也下来了,道:“爹,娘,哥,有人想要害我!”她流着泪将自己所遇讲述了一遍:“若不是我也有练习些强身健体的法门,若不是我当时有一把匕首在身上,此时只怕已经遭人暗算了!”

“天杀的!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要害我的锦儿!”三夫人听到杨锦心讲述心痛难当,哭道:“我的锦儿从未得罪过人啊!老爷!”今日之事,她的女儿差点儿就万劫不复了!

杨三爷也面色铁青,对杨锦心道:“锦儿,你临危不乱,做的很好,爹爹很欣慰。你安心歇着,一会儿让大夫来看看伤势。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那想要害人的人!”

杨三爷又对三夫人道:“你留下照顾锦儿,待那个丫鬟弄回来后,你也去看看她……二嫂那里,我会让人解释说你累的头疼,不能帮忙收拾送客了。”

“广度,你跟我走。”

杨三爷安抚了杨锦心一眼,带着杨广度离开了明玉阁。

该做的吩咐在来之前已经吩咐了下去,父子二人走到那假山之地,闻到地面上的淡淡血腥味儿,相视看了一眼。没一会儿,有人牵过一条身体细长的黑毛狼狗,杨三爷亲自牵了绳,让那狗儿在地上嗅了嗅。

狗儿很快动了起来,杨三爷和杨广度默不作声地追了上去。

穿过大半个园子,狗儿最后到达杨府后墙边上,对着高墙低声呜呜几声。杨三爷一把捞起狗儿跳上高墙,立即就有两名侍卫显出身来,冲杨三爷抱拳行礼道:“侯爷”。

“今日这里可有异动?”杨三爷沉着脸问道。

站到上面之后,狗儿就不再有所表示,显然这里就是终点了。但这高墙之上,除了有一滴干涸了的血之后,别的什么都没有。应该是那人的伤口已经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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