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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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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而这一路上宣紫得以享受这难得的安静,可从白天坐到晚上,她哭也哭了,睡也睡了,孟溪林还是半点没有理她的意思,这就让人觉得乏味到极其无聊了。
  孟溪林没有让车多走,早早就安排了一个条件不错的酒店住下,带宣紫外出吃饭的时候,选了有当地特色的一家店。
  宣紫对这里的酸奶情有独钟,接连喝了两碗。
  要第三碗的时候,孟溪林瞥了一眼上面浮着的一层油花,二话不说就将碗端了过来。
  宣紫拧着眉说:“你干什么?”
  孟溪林终于开了金口:“怕你闹肚子。”
  “我的身体挺好。”
  “别这么早说大话。”
  宣紫看着他笑出来:“你是不是故意要和我唱反调?”
  “没兴趣。”
  三言两语就要将人打发,普通人见孟溪林意兴阑珊到如此地步,可能真要打了退堂鼓。
  只是宣紫和他斗争多年,将她脾性摸得透透,此刻打蛇打七寸,她将筷子拿起来,淡淡说:“你怎么今天早上才出现。”
  孟溪林将筷子放了下来。
  “没怎么。”
  “你说过你有空就给我解释。”
  “现在没空。”
  “你吃着饭呢。”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宣紫咯咯笑起来,说:“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而且这件事还让你挺没面子的。”
  孟溪林摸了摸额角,已经打定主意不松口,纠正道:“我不管面子不面子,就是没空。”
  “好啊,那我等你有空。还有个事儿……”宣紫将掉下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后,定定看着孟溪林。
  孟溪林也看向她:“什么?”
  “算了。”宣紫笑眯眯地说:“等我有空再问你。”
  她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孩子玩的小把戏,孟溪林本不用理会的,只是她言之凿凿,眼睛里分明还闪着点让人疑惑的亮光。
  孟溪林又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恶作剧了。
  他被噎了一口,于是说:“随你。”
  吃过饭,孟溪林带着宣紫在这地方转了转,没走多远,宣紫就按着前胸说累,“瞧我这一脑门的汗,估计是昨晚没休息回来,今天还是要早点睡。”
  一提到昨晚,宣紫就有些失神。
  她累得昏昏欲睡一整夜,只是迷迷糊糊里感觉到有人抱着她,很久之后是湿漉漉的感觉,很轻柔地扫在她的脸上……
  孟溪林二话不说,立马要回去,送她回房间的时候看了看她,问:“你要不要住我那儿。”
  “……”宣紫心尖一跳,支支吾吾说:“太……太……太快了吧。”
  孟溪林没说什么,两手插在口袋里往对面自己的房间走。
  睡到半夜,宣紫出了一身虚汗醒过来,头痛欲裂,被子捂着脑袋翻来覆去打了好几个滚,实在是睡不着。
  忍了半晌,想起隔壁住着个医生,起来搭了件外套就冲出去,敲开他门述说症状的时候,男人轻描淡写说了四个字。
  “高原反应。”
  宣紫想起他之前奇奇怪怪的表情,还有问的那个奇怪问题,这才反应过来。
  她按着胸口,耷拉着脑袋,埋怨道:“你干嘛不早点提醒我。”
  孟溪林忽然就变了脸色,手往她脸上一按,掐在她的鼻子上,说:“别怕!”
  宣紫被他按得眼泪差点流出来,一脸不知所云地望着他,忽地就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自唇上滴下来。
  她伸手一摸,被眼前艳丽的红色吓到。
  ***
  血止了半天方才止住。
  初来高原,对一切还充满好奇的宣紫曾经不止一次笑过自己因为内外压差胀起的洗护,一开盖子,嘶地射出一条液体。
  现在他们步步深入腹地,停留在海拔更高的地方,宣紫自己都遭了秧,像是一只被拔了塞子的罐子,流出的是源源不断的血而已。
  她被这片红惹得心惊肉跳,力气随着这热血流出体外,只好萎靡不振地靠在孟溪林的怀里。
  即便是此刻,孟溪林那毒蛇的杀伤力仍旧不减,淡淡奚落地问:“你不是说你身体挺好吗?”
  宣紫懒得反驳,只是在他怀里扭了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
  孟溪林又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看出来了,怕告诉你之后你当回事,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在意,以为熬熬就能过去。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是我疏忽了。”
  主动认错,态度还算诚恳,宣紫嘴角挑了挑,满足了。
  孟溪林等她情况稳定,这才放心让人躺下来,宣紫拧着眉头说:“头疼极了。”
  孟溪林坐在床边上,胳膊撑在她的耳边,两只手摆在两边,说:“你把眼睛闭上。”去揉她的太阳穴。
  宣紫舒服地舒出口气,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孟溪林立刻答道:“那是必须的。”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话似乎不太中听,他一做外科医生的,怎么就和按摩专业挂上钩了?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宣紫把眼一睁,说:“你干嘛。”忽然就撞进他澄明剔透的琥珀色瞳仁,彼此的距离近的可以数清对方的睫毛。
  气氛在一瞬间就变了味道。
  孟溪林的呼吸慢了一拍,而心跳的节奏快了几下,缺氧的大脑开始浮出大片大片的空白,脖子僵硬地一垂,唇撞上她的下巴。
  阔别许久的又一次亲密,在这离家千万里的边陲小镇。
  他笨手笨脚地调整好了放向,按着她温热的后脑去寻她的诱人芳泽。那股挥之不去的热度自千百日前复苏,直至对应记忆的源头,缱绻在他不断颤抖的嘴唇……
  他身上有淡淡的肥皂气味,最素雅最容易闻到的老味道。像是走过太多次的古道巷口,迎着落日斜斜,桂花糕,麦芽糖,扒在小车前等豆腐脑的小孩子。
  全是根植在记忆里最挥之不去的点滴。
  宣紫想要拒绝,可这样的温暖太珍贵,而她的怀中太冰冷。他富甲一方,腰缠万贯,贩的是真情,卖的是真意。
  而她贫穷破落,身无长物,饥渴地随意抓住一瓢水便仰头就饮。
  他的吻绵长但又小心,放开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
  孟溪林走下床坐上沙发,两手撑在膝盖上揉了揉头。许久之后,方才将头抬起来,又坐回到她身边。
  宣紫说:“你真挺喜欢我的。”
  不喜欢,我爱你,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就像认输一样,叹口气道:“你不是问我那晚去哪了吗?我把撞咱们车的那司机狠揍了一顿,被警察带走后几乎关了一夜,求助我父母后才被放了出来。”
  宣紫哈哈笑起来,又来按自己的头,说:“哎,不行,头疼。”
  一夜无眠。
  太阳升上来的时候,孟溪林准备出门去买早餐。
  宣紫病怏怏地倚在床头,接了遥控去开电视,有气无力地说:“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不行。”孟溪林说:“我去买点你爱喝的粥,哪怕只喝一口呢。”
  “这儿人都吃肉和面,谁有功夫熬粥。”
  “碰碰运气。”
  宣紫努努嘴随他去,手里按着按钮不停地切台,翻到个女性频道正播国内娱乐圈的大小八卦,这一时段正详细评点做过第三者女明星。
  孟溪林坐在她旁边穿袜子,被电视里浓妆艳抹的女主播吵得头疼,低声嘀咕着:“女人就喜欢看这种无聊的。”
  宣紫拿脚踢他,说:“讲什么呢,说大声点!”
  忽然看到电视上画面一转,切到医院的场景,一个长相熟悉的女人两眼紧闭,躺在病床上头。无数的长枪短炮阻挡去路,镜头凑到这人脸上去拍,推床的大小护士冲四周大喊让一让。
  女主播掐着港台腔说:“最新消息。”
  孟溪林的手机恰好响起。
  宣紫猛地坐起,睁大两眼看着电视上的那个人,滚动的字幕从右一个个蹦出:著名女影星夏……
  孟溪林过来按她的肩膀,说:“你慢一点,鼻腔里的伤口很容易挣开。”
  宣紫视线不离电视,一把推开他,说:“你快去接电话!”
  孟溪林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握着手机往门口走。
  字幕到头,忽然分割成两行,下头蹦出来不容人忽视的两个字:自杀。
  著名女影星夏仪今晨自杀。
  宣紫心中一震,眼前几乎旋转,哆嗦着去喊孟溪林,要借他的手机。
  孟溪林正对着话筒质问:“不要和我开玩笑……他们认真的?为什么?”
  回来的时候,脸色亦是黑沉如锅底,不等宣紫多问,他说出原因。
  “我父亲助理给我打的电话。”
  “……”
  “我们的订婚被取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马情况,我没说完结捏,怎么前一章蹦出好几个小妖精祝我完结哈皮……我是这种一看到文章成绩不好就会烂尾的渣渣咩,哼哼……

  ☆、Chapter 46

  Chapter 46
  病房大门刚一打开,正张嘴准备喝粥的女人笑了笑,冲来人招招手,说:“哎,又来了一个被媒体骗到的,快坐到这头来吧,怎么办呢,我都懒得解释了。”
  安宴牵着默默走进来。
  小丫头穿着新买的粉色圆头小皮鞋,尚在蜜月磨合阶段,走了两步就喊脚疼,安宴将她抱去一边的沙发坐着,自己仍站着。
  夏仪脸色很差,但精神很好,冲照顾她的阿姨使了使眼色,低声说:“去给孩子削个苹果吧。”
  阿姨连连答应,粥碗放到了她手里。安宴说不用麻烦了待会儿就走,夏仪捧着碗,说:“没事的,这儿水果多着呢。刚来就走,你这探病也探得太不走心了。”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安宴直入主题。
  夏仪舀了几勺粥,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阿姨将苹果塞默默手里,她将碗推过去,说:“你拿去洗洗吧。”
  房间里只剩下安宴,默默和她三个人,夏仪这才说:“真不是大事,就是一直失眠睡不着觉,医生给开了点安定,那晚一不小心多吃了几片,可能睡得有点死。”
  “多吃了几片?”安宴定定看她,“几片啊?”
  “额,一两片吧。”他明显的不信,夏仪将鬓角的头发往耳后捋,讪讪笑道:“好像有个三四片……喂,说真的,绝对不超过五片,我也是被逼急了,白天拍戏那么辛苦晚上都睡不着,没日没夜的干熬着谁受得了。我就是再傻也傻不到自杀,都过去多久了,既然敢下猛药上这这种逼宫的戏码,早干嘛去了。”
  安宴尽管一脸狐疑,对她的话却是信了九分。再钻牛角尖,她夏仪也不该等到这时候才来想不开,生米煮成熟饭,纪翔那边媳妇都熬成婆了。
  安宴将手插、进裤袋,自她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说:“你以后当点心吧。”
  “谢谢你。”夏仪笑得两只弯成月牙,“至多以后有什么事儿藏着掖着不让你看到——也是我那阿姨不谨慎,一看到我不舒服就随便打电话,送进这种普通医院,不想闹得满城风雨都不行。”
  安宴冷嗤一声,摇头:“你这什么话。”
  夏仪毫不在意:“也多亏了我,要不是那次去那医院,遇见你们家宣紫,只怕你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呢。去找她了吗,可别让我后悔卖友求荣。”
  刚一听到宣紫的名字,安宴插在裤袋里的一只手便忍不住紧紧攥了攥,胸口一腔热血凝聚着沸腾,突突直逼到他干涩的嗓子眼,教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一边默默全神贯注地对付手中开始生锈的大苹果,小嘴巴用力一咬圆弧面,苹果忽然从小手上滑脱出去,先砸到她白色的连衣裙,再顺着两条小腿一路滚下去。
  默默两手捂着嘴,扬起手指头,眼巴巴地看着苹果骨碌碌滚到地上。安宴抽了两张纸过去给她擦手,她小心翼翼地喊:“爸爸!”
  安宴头也不抬地说:“下次注意,爸爸这次不骂你。”说完托着她屁股抱起来,小家伙趁机把腿上的苹果汁擦到爸爸的定制西装上。
  夏仪起身坐直了去拉她软乎乎的小手,说:“真乖真听话。”
  安宴浅笑道:“你没见过她发脾气的时候。”话是责怪,两只注视女儿的眼睛里分明蓄着浓浓的宠溺,别说是掉苹果,哪怕是要他掉脑袋,他也会很顺从的头伸到她小手下头,说宝贝你用力砍。
  夏仪夸默默:“你长得真漂亮,眼睛怎么这么大,这么亮。”
  默默甜甜的笑,头上扎的蝴蝶花颤巍巍的摇。安宴教她说话,“说谢谢阿姨,你也很漂亮。”
  默默忽然一个激灵,眼睛睁得老大,很认真地纠正:“没有妈妈漂亮……还有,宣紫。”
  童言无忌,只是这种场面仍旧尴尬,安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还是夏仪豁达,哈哈笑出来,说:“这鬼灵精,还知道奉承她妈妈!”
  然而心虚地扭头往身后的窗玻璃上看,想照一照自己的影子,看是有多憔悴,多苍白,这样曾经惊艳过时光的一张脸,居然连个孩子都骗不过去了。
  她自我解嘲地叹气:“要是我和他的孩子还在,现在差不多也该出生了,等长全了牙齿会说话了,也一定会说妈妈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话音刚落,那半掩的病房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震怒的语气吼道:“你他、妈把话说清楚!”
  ***
  纪翔带着一张涨红的脸大咧咧走了进来,鼻翼开阖着呼哧出滚烫的热气,模样活生生是煮熟的一只螃蟹,肉都烂了,还在耍威风。
  门内的三个人都是一怔,尤其是胆小的默默,听到这声怒喝,几乎是一瞬间就皱起脸,两眼一闭,嘴巴一翘,哇的哭起来。
  安宴心里塞着气,一手抱着默默,一手过去推了把纪翔,“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
  纪翔几乎魔怔了,也不管那许多,按着安宴的肩膀,将他连人带孩子推出去,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夏仪。
  “你他、妈把话说清楚!”他又重复了一遍,“什么孩子,和谁的孩子,夏仪,你胆子肥得连老子都敢瞒了是不是,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安宴退了两步稳住了,拧着眉头过来揪他的衣领,说:“你说话当心点,还以为你是她谁呢!”
  “安宴!”夏仪忽然开了腔,“你带孩子出去吧。”
  安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纪翔,怀里的默默哭得快把天花板震塌,他只好带着孩子先出去。
  他们的事情他帮不了,路过纪翔的时候还是提醒了一句:“别犯浑。”
  纪翔牙关咬得死死,五脏六腑仿佛一齐烧开,噗嘟嘟翻滚腾涌。
  要是我和他的孩子还在,现在差不多也该出生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清清楚楚,她是怎样的为人他也心如明镜。
  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她为他怀过一个孩子?
  夏仪这时候面无表情地说:“纪翔,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
  于是盖棺定论。
  纪翔身子一颤,瞪着通红的眼睛一步步逼近夏仪。他暴跳如雷,如一只炸毛的公鸡。
  映在夏仪眼里,其实更像是一只河豚,活着的时候,亮出一身的尖刺应敌。
  死了,被煮了,乖乖躺着描花精致的骨瓷盘里仍旧带着锋芒,一口吞下去,软不下的刺剌剌扎过喉咙的每一处皱褶。
  纪翔伸手,一把掐上夏仪的脖子,压得她身子往后一倾,后脑凿上坚墙,砰的一声响。
  有那么一瞬间,夏仪真的以为这个男人发了疯,他会掐死她。
  为了那个尚未成型便夭折的孩子。
  为了他们曾经炽热最终湮灭于尘世的爱情。
  为了无力抗争现实只好白白葬送的希望。
  你好,纪少。
  你好,夏小姐。
  我不好啊……可你为什么还是最终说了再见。
  病房门再被推开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跑来推开了纪翔。他一边搂着捂着脖子剧烈喘息的夏仪,一边按响了墙面呼叫护士站的按钮。
  男人说:“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给我出去,我们保留向你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力。”
  纪翔怔了怔,继而,双手内侧像是被烈火焚过一般火辣辣的疼。他想揪着这男人的衣领,冲他薄弱的耳膜怒吼你是谁你算什么东西,可夏仪的手被他握去手心,被刺痛双眼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毫无立场。
  护士跑了进来,问:“什么事。”
  陌生男人说:“麻烦喊保全过来把这个人拉走。”
  夏仪倚在他怀里,如同一只温顺的小兽,声音低矮却遮不住撒娇的语气,她说:“我没事的。”
  男人去搂她的肩膀,仍旧望着呆若木鸡的护士:“喊保全来!”
  纪翔忽然笑起来,手撑着墙壁,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踉踉跄跄,好像学步的儿童。
  夏仪忽然记起他们在国外留学的那些年,她困守在一间只能摆一张床的小房间,电饭煲搁在床沿煮着日期不新鲜的方便面。
  纪翔站在窗边看楼底下嬉戏玩闹的孩子,路都不会走,还是要跑,你追着我,我追着你,跌倒了,再爬起来,边哭边笑。
  纪翔每次都笑着说:“瞧这几个小傻子,喂,夏仪,以后咱们也生几个小傻子,漂亮的就和我姓,丑的就和你姓。”
  她叉着腰,淑女形象全无地骂:“我去你大爷的!”
  夏仪忽然觉得视线受阻,手一抬,居然满脸的泪。她从那男人怀里挣出来,说:“谢谢你啊,段医生。”
  叫段医生的男人站起来,冷冷说:“就是他吧。”
  夏仪默。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又拿安定当百忧解,吃了当糖丸玩得是吧?”
  ***
  纪翔开了车门,身子一折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默默被锁在后排的儿童座椅上,看到刚刚那个发了疯似的叔叔坐进车里,立刻警惕地瞪着大眼睛望了望。
  安宴扭头来看她,安慰:“别怕。”
  小丫头嘴角抽了抽,故意要引人注意地皱起小脸,刚要放声哭,就听到前座一股呜咽的声响,紧接着砰的一声。
  纪翔这个神经,一拳将车内抽屉打瘪下去。
  安宴本要发作,突然看他红着眼睛簌簌落泪,三十而立有了家世的男人,居然毫不收敛地痛哭,他于是收了那些奚落的话,任他神经到底。
  安宴认识纪翔多年,见过他癫他狂他死不正经,女朋友如俄罗斯轮盘般转过一个接上一个,却从没见他为一个人,一个女人,这样放下浑身的公子病,毫无底气地哭起来。
  只是他和夏仪,就如同他和宣紫那样,曾经再如何绚丽,也不过是一瞬而逝的花火。
  他们有了彼此的羁绊,责任,一辈子卸不下的负担,于是连想念都成了难越雷池的奢望。
  安宴将视线投向车外,只有余光中隔壁男人一耸一耸的肩膀。听着他哭,然后自己的心也坠下去,探不到底,就这么吊在空中,一下一下扯得他喘不过气。
  许久,纪翔方才镇定,从座位上下来,走到车外,倚在被阳光晒得炙热的外壳。他摸了摸裤子口袋,找不到烟,一只手夹着一根已经送到他面前。
  纪翔将烟接过来,哽咽着说:“谢谢。”
  安宴给他点火,他深深吸了几口,这才将喉咙口一波波涌上的痛意压下些许。
  “安宴,夏仪怀过我的孩子。”
  安宴没吭声,点烟,给自己。
  纪翔侧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你一早知道……你不告诉我。”
  安宴吐出口烟:“告诉你有什么用,那时候你已经结了婚,领着你老婆满世界乱转了,还有空来管这个你上得想吐的女人?”
  “你——”他头发都要竖起来,没夹烟的那只手攥紧了拳头,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我要揍人,可顿了顿,又笑出来,眼泪从眼尾流出来,说:“是啊,告诉我又有什么用。我就是他、妈的一个怂包,泡在污水里丑了烂了流脓了,我没药可救了。哈哈,告诉我又有什么用。”
  那个曾经爱她入骨子里的男人,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男人,发誓一生一世都只要她一个女人的男人,死了。
  一支烟尽,安宴将烟屁、股扔到地上,拿鞋尖碾了碾踩灭了,对纪翔说:“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别把另一个人的生活也给毁了。”
  纪翔追着他转身的背影,说:“宣紫呢,最近一直联络不到她,你们还在一起吗?”
  安宴脚步一停,说:“你管好自己,别管我们的事。”
  “我没想管你们的事,我问的是宣紫。”纪翔说:“我听圈里的人说现在上头卯足了劲要搞宣筠,人一早已经软禁起来,现在等着合适时机再发消息。”
  安宴猛地回身,说:“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几年他风头太盛,早就有人对他不满了,这次不过是借着某股风来治他,说白了还是斗争。你看他都多久没公开露面了,放在以前,能想象吗?他要不是自顾不暇,能放任女儿和你一直纠缠?你赶紧通知宣紫,要她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不要再公共场所抛头露面。”
  安宴刚一上车就忙着给孟溪林打电话,却被告知他的电话已经关机。焦急中给助理去电,要他帮忙查宣紫最新的行程。
  五分钟后,助理打来电话,说宣紫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坐上返回本市的飞机。安宴心中一揪,发动车子,后头默默问去哪,他说:“机场。”
  “爸爸要带默默去玩吗?”
  “不,去接你宣紫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  哈,今天过生日,更晚了,sorry

  ☆、Chapter 47

  Chapter 47
  带着浓妆的空姐推着餐车站到宣紫身边,温柔地询问:“想喝点什么?”
  宣紫看了看餐车,说:“给我一杯咖啡吧,多加一份糖。”
  “好的。”
  精致的咖啡杯还未递到宣紫手里,忽然被一只手臂挡了过去。孟溪林接过那杯子,喝了一口,对空姐说:“给她一杯牛奶就好。”
  他从容坐进椅子里,重新扣上安全带,冲空姐挑了挑眉梢。
  空姐为难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宣紫,宣紫正将手搭在椅背上,一脸无奈地看那男人,妥协道:“好吧,就一杯牛奶。”
  她白了一眼孟溪林,“用我们中国人的一句话来说,你这种人就是管家婆。”
  “什么?”
  她用英文解释了一遍,孟溪林冷嗤一声笑起来,说:“我顶多算是管家公。”
  “哎,对,你是管家公。”
  “公公婆婆可是一对。”
  这……宣紫没想到他举一反三的能力还挺强,只是现实横亘在眼前,许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插科打诨就能过去的。
  “你别忘了咱俩的婚约取消了。”
  一切的一切,做梦一般。
  自订婚的那一日起,宣紫没有一天不在想如何巧妙、兵不血刃地解除与孟溪林的婚约,甚至也冒着被父亲狠狠教训的风险一意孤行,事实证明结果也确实惨烈。
  可就在她选择维持现状,尝试着要与孟溪林在一起的时候,现实却给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他们的婚约就这样轻而易举,在对方父母的决断声中取消了。
  宣紫已经很久没收到过宣筠的信息,连同妈妈也联系不上,她心里尽管不断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但理智不可能放过蛛丝马迹。
  孟溪林猜出她在想什么,够起身子去牵她搁在把手上的手,她望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将修长手指藏在他的手心里。
  孟溪林说:“别胡思乱想,等下了飞机我先陪你回去看看。”
  宣紫点头,却见孟溪林脸色红润,嘴角始终挂着盈盈笑意,打趣道:“我看你好像还挺开心的,是不是觉得没了我这个惹事精,终于可以去拥抱一片新天地了?”
  孟溪林摇头:“只是莫名觉得轻松,以前在一起,你大概会想,这个人在我身边仅仅是因为一个未婚夫的身份。但现在不再有束缚了,在一个彼此都更平等的位置,这样反而好。”
  奇怪的理论。
  宣紫问:“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孟溪林一怔。
  紧接着露齿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没说过吗?宣紫有些迷糊。
  许多事情如此顺理成章,仿佛一年四季春去冬来,孟溪林是喜欢她的,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可真要想想他是否当面锣对面鼓的告诉过她,宣紫还真是不敢确定。
  以前没说过吗,在西宁的时候没说过吗,他吻她之前呢……
  她思考得认真,孟溪林就笑得更加得意,两手抱在胸前,躺在椅子里,仰头看着机舱顶,闲适地说:“那次你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吧。”
  “哎……”宣紫挠了挠后脑,笑了,“好像是啊。”
  孟溪林说:“谁让我遇见你了呢。”
  “什么?”
  他两眼一垂,直勾勾地望向她,几乎从那墨黑的瞳仁里直看到她心坎里,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工作那么忙,哪有空挑三拣四。”
  “怎么听起来这么不情不愿呢。”
  “嗯,是不情愿哪。”
  只飞了几个小时就落了地。
  不知怎么的,宣紫心里总有一点虚。孟溪林搭着她的肩膀往舱门走,双手捂在肚子前的空姐很甜地说:“欢迎下次乘坐XX航空。”
  孟溪林习惯性地说了一句谢谢,空姐见了他,都是心照不宣地看了看彼此,眼中满是话,嘴努一努,都明白了彼此心思似的笑。
  宣紫说:“空姐都喜欢你,赶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千万别凑合。”
  孟溪林瞪她一眼:“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听不懂英文?”
  一路都走得顺畅,那些凭空臆想出的警察、便衣,连同形色有异的路人都没发现。宣紫劝自己把心放下,又不是拍电视剧,哪有那么多的意外。
  只是等行李的出了一点岔子,宣紫的箱子差不多是头一次扔下来的,孟溪林漂亮的一手拎下来,可等到最后一个箱子被人认领,属于他的那一个却始终不见影踪。
  宣紫坐在行李箱上纳闷:“别是丢了吧。”
  “这么短的距离?”孟溪林开始担心。
  “这和距离短不短没什么关系吧。”宣紫从箱子边跳起来,拉过他的手说:“你看着箱子,我去那边问问。”
  孟溪林怎么肯,牵着箱子,拽着她,送去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来,说:“我自己去吧,不是什么大事,你在这儿等我。”
  “你?”宣紫还是不放心。
  “怕我不会说中文么?”孟溪林一拧眉,“小看人啊!”
  宣紫笑着看孟溪林走远。
  即将拐过一个路口时,孟溪林有些担忧地回望了一下,宣紫还在远处坐着,正将拉杆拉到最高,额头靠着上头弯下腰。
  嘴角牵动笑了笑,不过就只是这样远远看着,就觉得异常的心安。
  问询台前,他将自己的证件取出来,和制服笔挺的机场工作人员交涉。
  “丢行李了是吗,确定看清楚了,没有遗漏没人认错?”工作人员边将证件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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