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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镇尸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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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我睁大眼睛看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那农妇以及女孩儿已经不见了。可那嘤嘤哭泣的声音,却依旧持续不断的传来。

    啪啪,啪啪!

    那棺材也很配合,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叩击的声音。

    “什么情况。”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眼神一下变得锐利起来,仔细的搜索着,想看看那农妇以及小女孩儿,是不是在某一个我看不见的角落里哭着。

    而这么一找,我果然发现了农妇和小女孩儿的踪影,此刻她们正背对着我,对着那个大大的奠字,一边哭着,一边吃着什么东西。

    而那叩击的声音,却再次断断续续的传来。

    我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鼓足勇气,准备上去瞧瞧。

    既然不是农妇和小女孩儿敲棺材,那么,是棺材里边的尸体在敲棺材?

    这个想法吓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死人敲棺材,莫非是诈尸?绝不可能。诈尸的话尸体不会这么安静的敲棺材,肯定是用力的撞击。

    说不定是夜猫野狗之类的躲在棺材下边,又或者是风吹来的沙子之类的。我这样宽慰着自己,同时鼓足勇气,去瞧瞧农妇和小女孩儿到底在做什么。

    我打开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竟然没惊动到农妇和女孩儿,两人依旧埋头吃着什么东西,专心致志。

    我小心喊了一声:“阿婶,你们……在做什么?”

    不过两人并未回答我,只是稍稍愣了一下,而后农妇缓缓扭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之后继续低头吃东西。

    我有点被农妇的神情给吓着,因为她那张脸白的不正常,就好像大冬天赤着胳膊站在屋外冻了一两个小时似的。

    我越发的感觉她们不正常,心想莫非是撞了邪?这个地方距离江边那么近,而且还守着一具棺材,在我看来,撞邪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悄悄的将龙头金钩提在手中,然后慢慢的靠上去:“阿婶,大半夜的,你们俩在吃什么?”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两人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美味当中,对我视而不见。

    我忍住心头的恐惧,一步跨上前,这次终于看清两人的全貌了。

    原来两人正在吃烤鱼片,大鲤鱼剔除内脏切成片,放在炭火上边炙烤,然后再在上头抹上一层特制的烧烤酱,特美味。

    铁板上还放了两片鲜肉,一对内脏之中,凌乱的丢弃着两颗带血的眼珠子。

    那是鲤鱼的眼珠子,眼睛大,是长江鲤鱼的一大特点。

    还没见过吃鱼把眼珠子挖出来的,我这样想着,见她们没异常,也就准备回去睡觉了。

    至于那敲击棺材的声音,也已经消失了。我觉得肯定是有某种小动物觉得好玩,就敲了棺材两下。

    虽然潜意识中知道是自欺欺人,不过……有些事,不要弄的太明白。

    不过在我转身回去的时候,却总感觉怪怪的,具体哪点怪我又想不起来,这种感觉真是够折磨人的。

    苦思冥想了半天,我终于捕捉到了那一丝诡异的感觉……这对母女,似乎从来没眨过眼。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人半分钟不眨眼,就会觉得眼睛苦涩不适应,她们这么长时间不眨眼,除非是梦游!

    可见过梦游还能吃烤鱼片的吗?

    莫非是被什么脏东西给控制了身子?

    当然,我心中十分清楚,怕是后边这个可能性,才更大一些吧。

    有了这个认知,我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从床上跳下来后就直冲门口。不过在我冲出去之后,那里早就已经没人了,不过袅袅余烟还在,那一堆鱼内脏之中,两只带血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似乎觉得,那眼珠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心中关切农妇和女孩儿的安危,我没时间理会那么多,只是径直跑到农妇的房间,通过门缝看着里边。

    农妇和女孩儿,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即便有脏东西,也已经离开她们了吧。

    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我的心情也瞬间踏实不少。公鸡打鸣,污秽避让,是长江边的基本常识。

    而更令我放松的是,后背上那种泰山压顶一般的感觉竟瞬间消失了。看来是危机解除,我那鬼婆娘总算肯放过我了。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回到床上,没多久再次安安稳稳的进入了梦乡。

    这次我竟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自从经历尸逆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睡的如此香甜。

    早晨我是被小玲给喊醒的,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小玲正面带笑意的看着我,手上还端着一个碗。

    看玲玲精神状态不错,我心情也莫名的好了不少:“玲玲,你没事儿了吧。”

    玲玲有点诧异:“什么没事儿了。”

    “你昨天不是发烧吗?”我问道:“要是不舒服,哥待会儿去村里给你拿点药。”

    玲玲稍稍呆滞了一下,下一秒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来:“哥,我没事儿,你起来吃点东西吧。”说完玲玲放下碗筷,扭过头就开始擦拭眼角的泪水。

    “玲玲,没事儿吧你。”我一下就慌了,扯了一下玲玲的衣角,担心不已,心想莫非玲玲受了委屈?

    没想到玲玲哇的一声,就扑倒在了我怀中:“哥,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我,我妈也没有……”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这回事,我忙安慰道:“好了玲玲别哭了,以后我会永远对你这么好的。”

    砰!

    下一秒,我猛的感觉后背一阵冰凉,好像整个人被塞进了冰窖里一般。

    我一下就搞明白,是鬼媳妇吃醋了,这婆娘脾气真大,我他妈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稍稍安抚了一下玲玲,就准备吃东西,昨天晚上吃的东西早就消化了,肚子又饥肠辘辘起来。

    没想到碗中竟是水晶虾饺,我顿时就来了胃口。

    剥了皮的鲜嫩大虾,外边包上一层薄薄的糯米,上蒸锅蒸,整出来的虾饺晶莹剔透,简直就好像水晶一般,色香味俱全,咬上一口,甚至还会有鲜嫩的大虾嫩汁溅出来。

    这是真正的美味,小时候我最喜欢吃水晶虾饺了。吃水晶虾饺,也是我们这儿的习俗之一,如果早上有客人来家,就得用水晶虾饺招待他们。

    看我吃的狼吞虎咽,玲玲这小丫头满足的笑了:“哥,味道咋样?”

    我点了点头:“嗯,很好吃,没想到阿婶儿还有这手艺。”

    玲玲有点害羞的低下头:“其实,这些虾饺是我做的。”

    哈哈,我笑了笑:“以后我有口福了。”

    吃饱喝足了之后,我准备给阿婶做点事儿,大江边上,出殡的琐碎事多,有时候人手根本忙不过来。

    我和玲玲走出去之后,发现阿婶儿正忙着收拾昨晚剩下的烧烤。

    发现我们出来之后,阿婶强颜欢笑的问道:“你们也会秘制烤鱼?”

    看来阿婶对昨晚的事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我也不想说出事实,免得惊了她们,所以当即准备开口承认。

    但我还没开口,玲玲就说道:“阿婶,我们昨晚没吃烤鱼啊,不是你和小妹儿烤鱼的吗?您忘了。”

    糟糕,这丫头莽戳戳的,说话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我发现阿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手都有点抖起来,目光竟不自觉的望向棺材,而后竟跑到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妈,你怎么了?”女孩儿立马跑上去,很懂事儿的拍着阿婶的后背。

    阿婶尽管都已经干呕出眼泪了,不过为了避免吓坏小女孩儿,还是强忍住了干呕说道:“小英,你……你去房间吃饭吧,妈可能是吃错东西,肚子不舒服。”

    “嗯。”小英点了点头,然后乖巧的进入房间休息。

    阿婶的眼角满是泪痕,看起来依旧是有呕吐的冲动,不过她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什么事情,一把抓住玲玲的胳膊:“姑娘,你说昨天我和小英在这里烤鱼了?你……你亲眼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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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人祭
    我兴奋的对玲玲说道:“玲玲,前边有人家,这下好了,咱们可以到前边去讨点彩钱大吃一顿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前边就是太岁屯。”

    不过,玲玲似乎对我的话并没有兴趣,她只是用一种缓慢的语调说道:“九哥哥,我感觉不对劲。”

    “怎么了。”我忙问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玲玲使劲摇摇头:“你看这些鱼鹰,是怎么了?”

    我低头一看,心中骇然,没想到所有的鱼鹰竟好像被迷了心智一般,集体趴在船上昏昏欲睡,眯缝着眼盯着太岁屯的方向。

    这是怎么了?以前我从未碰到过这种状况。看它们的模样好像要睡过去似的。

    “呕噜噜。”我大喊一声,试图将鱼鹰唤醒,不过鱼鹰却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依旧是耸拉着脑袋。

    而我后背上那种泰山压顶,依旧没有减弱。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知道这个地点这个时间,肯定有猫腻。

    不过太岁屯近在眼前,而且看起来挺热闹的,我能放弃吗?

    当然不能!

    我非但没有退缩,反倒是加快了速度,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到达太岁屯。

    太岁屯近在咫尺,可真正划起船来却是无比艰难。正所谓望山跑死马,原本估摸着十几分钟的路程,愣是被我划了一个钟头。

    好像我们在靠近,那村庄同时在倒退似的。

    不过好在我们最后还是成功追上了那抹灯火。村庄不大不小,和长江边上的其余小村庄没什么区别,夜色已深,不过依旧有人家亮着灯。

    村头还搭着一个简易棚子,我们之前看到的灯火,其实就是棚子里的白炽灯散发出来的。

    只是这简易棚子里边放着红白花圈,以及一副棺材,这分明是在出殡,而并不是在婚嫁啊。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看来想要讨彩头的想法是行不通了,这时候讨彩头必定挨揍。

    玲玲饿的难受,对我说道:“九哥哥,那边有几个守孝的,我去问他们讨点吃的,你也肯定饿坏了吧?”

    我心想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孩去讨东西给我吃呢,所以我说还是我去吧。

    玲玲说道:“九哥哥,你别去了,你穿的跟叫花子似的,人家真把你当叫花子打发。还是我去吧,我就说是来走亲戚的,打听一下亲戚,人家肯定会给我点吃的。”

    虽然我有点放不下面子,不过依旧是点点头答应了。是啊,任谁看到玲玲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儿,都会心生怜悯,给一些吃的吧。

    至于我……呵呵,就算长得再俊俏,也讨不得同情心,这就是女孩儿固有的优势。

    闲来无事,我仔细观察起来。棚子不大,不过四个角落各吊着一个电灯泡。

    那会儿长江边上已经流行水力发电了,所以电力资源还是很丰富的。

    棚子两边是放的满满的纸扎品和花圈,中间是是一副棺材,以及一张大桌子,大大的奠字。

    棺材上粘着一个小人,插着三炷香,三炷香下边有一个放满江水的搪瓷盆。

    这其实是有讲究的,棺材上粘一个小人,意思是让死者就带着这个小人走就行了,不要再从家里带人了,因为据说死掉的人,死不瞑目就会从家里带走一个最亲近的做伴。

    插三炷香,自然是让死者填饱肚子,吃饱肚子才好上路。

    至于放满江水的搪瓷盆,是用来装霉运的。

    只有在大江里淹死的人,才会有一个专门接‘霉运’的江水搪瓷盆。

    因为被江水淹死的人,一般都会认为是倒霉鬼,被他们吃掉的香,也会带着他们的霉运。若是这样的香灰被人给踩了,或者是不小心吸入了鼻腔中,那人是会倒大霉的,所以这霉运尽量还是抛洒到江水里边的好。

    在人们看来,长江是无所不能的,能带走所有霉运,带走所有污秽。殊不知,江水可以带走所有污秽,同样容易滋生一些‘污秽’。

    啪!

    一根香从棺材缝中滑落了下来,落入搪瓷盆中,发出轻微的嗤嗤声。

    我发现相框中的死者,其实是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人在长江里溺毙还是很少见的,因为他们经历过的事多,水中基本功扎实,而且体力充沛,很少出事,我心中一阵惋惜。

    棺材旁边,一对母女正在守孝,应该是死者的老婆和孩子吧?

    玲玲此刻正和她们交谈着,说了几句话之后,玲玲就一脸兴奋的转身朝我走了过来,看玲玲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有好消息。

    果不其然,这一家人非但给我们东西吃,甚至还允许我们住在她家一晚上。

    说实话,她家刚死过人,我们住在她家其实有点不踏实。不过不踏实总比在外边挨饿受冻强。

    我去把小船缆绳拴好,给鱼鹰找了一片还算隐蔽的水草这才回来。

    农妇已经给我们弄好了一盆肉烧菜。长江沿岸农家的习俗是,家里死人了,乡亲们要是来帮忙,中午和晚上是要请吃饭的。

    吃得饭自然就是肉烧菜了,大块的五花肉,大棵的水白菜,在加上江边常见的木耳,紫菜等各种蔬菜,用大油乱炒一通,然后搁在大锅中熬煮。

    这样往往要熬整整两个小时,一直到肉烂菜香为止。这种菜对于整日靠吃鱼为生的人来说,其实算得上是美味佳肴,很少会有剩下的。

    这家能剩下这么多肉烧菜,倒是便宜了我们,我和玲玲大快朵颐之后,满足的躺在床上。

    “九哥哥,明天我们给他们做点活吧?”玲玲说道。

    “嗯。”我答了一声,总不能白吃白住人家的。

    “九哥哥,我觉得她们好可怜。”玲玲叹了口气。

    我清楚玲玲的心思,她本身就是和母亲相依为命,现在看到别人同样的遭遇,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或许她是想母亲了。

    我安慰她道:“玲玲,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你把我当亲哥哥吧!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玲玲没有说话,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她实在是太累了。

    我没有打扰玲玲,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一直都在想着爷爷留下的照片,以及龙头鱼钩。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今天跟着我的,十有**就是那张瓜子脸。

    那个东西,和爷爷照片中出现的瓜子脸如此相像,这两个怪物,是不是同一个?他为什么要跟踪我?

    如果真是当年跟爷爷的那个瓜子脸,那他肯定知道船上客人的信息。

    想着想着,我竟有些睡不着了,激动的想要去江边瞧瞧。

    可是我又放心不下玲玲,就这么犹豫不决间,我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忽然被外边传来的一阵嘤嘤哭泣声所惊醒。

    这声音有点诡异,深更半夜的,这农妇哭什么哭?我看她之前的情绪还算稳定,算不得太伤心,大晚上的莫非又想起什么甜蜜往事,对比这凄凉惨状,心情悲凉?

    我想挪一下身子,却感觉后背依旧沉甸甸的。那种泰山压顶般的压力,仍然没有消失。

    我的心也一下变得紧张了,以前鬼媳妇虽然也经常用这种法子警告我,可那种压力却总是一闪而逝的。

    可今儿个是怎么了?自从靠近了这小村庄之后,那种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就从来没离开过。

    莫非这座村庄有古怪?没感觉出来啊,看起来和普通的小村庄没什么区别。

    嘤嘤,嘤嘤!

    农妇哭诉的声音依旧持续不断,声音时断时续,偶尔还传来一两声敲打棺材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我皱了一下眉头,蹑手蹑脚的下床,准备去瞧个究竟。我知道外边肯定有什么事儿,大半夜的谁没事儿哭着敲棺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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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解毒
    竟然是它!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立马撑船,准备把那东西给逮住。

    不过那东西实在是狡猾,一下扎入了水中,瞬间就不见了。

    光线昏暗,水草密集,我甚至都没办法分辨他到底朝哪个方向逃了。

    “怎么回事儿?”玲玲睁开眼,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立马惊的喊了一声。

    “没事儿。”我说道:“别走出船舱,外面有问题。”

    玲玲被我的神秘兮兮搞的紧张起来:“九哥哥,到底有什么问题?”

    “别问那么多。”我对玲玲说道:“我先把这边的情况给摆平。”

    我小心翼翼的划船搜索了起来,不过那东西似乎是真的逃走了,我并未发现对方的踪迹,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

    不过我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发现了这怪物,那我距离真相还远吗?不远了。

    我这会儿基本上已经猜测出很多东西了,我怀疑之前害死渔夫以及李寡妇他们的,定然也是刚才我看见的怪物。

    刚才要不是有鬼媳妇提醒,这会儿我都已经陪李寡妇去了。

    我基本上已经捋清楚,只等天色一亮就在附近河边搜寻起来,无论如何,一定得找到那东西才行。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我深呼吸一口气,抖了一下身上的露水,努力的伸了两个懒腰,这才唤醒了玲玲。

    玲玲比我还好些,一来穿的比较多,二来一整夜都在船舱,倒也不会太冷。

    我在江边上洗了把脸,看起来玲玲对这条大江已经充满了恐惧,并不敢靠近,最后干脆就在一个小水洼里凑合着洗了把脸。

    必须要找到那个害人的东西,我这样想着,然后上了船,用竹篙在水草丛里乱捯,这样若是那怪物还在水中的话,一定会惊慌逃窜。

    我相信凭我的水下功夫,想捉住对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那怪物是不可能乖乖的躲在水草里,等着我的搜捕。所以我找了一圈,除了发现大量隐匿在下边的螺蛳虾子之外,倒也没发现别的什么东西。

    这让我极度失望,只好让玲玲上船,我们继续往前走。

    江面上弥漫着一层薄雾,行船必须加倍小心。

    雾气很稀很薄,按理说我们的能见度并不低,可不知为何,我总是能朦朦胧胧听见一阵划水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在跟踪我们似的。

    但等我扭头刻意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而在我收回视线的一刹那,眼角余光中总会看到一抹黑色,再刻意的去看,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我这样想着。

    那群鱼鹰紧贴在船尾,它们似乎也能感应到危险,一个个绷的跟标枪一样,死死的盯着江面。偶尔还会警觉的扭过头来,我分明从它们的眼神中,读出了丝丝恐惧。

    为了避免这群鱼鹰出现意外,我让它们飞上了天空。

    “九哥哥,我……头好痛。”一直坐在船舱昏昏欲睡的玲玲,忽然梦呓一般的说道。我立马上前扶住玲玲的身子,这么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玲玲的脸红扑扑的,双目半睁不合,看起来十分虚弱,我忙用手摸了一下玲玲的额头,好烫!

    不好,怎么在这会儿发烧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上哪儿给她弄药去啊。

    对了,《行江要術》中关于出船的那几页,应该有一些祖先自救的笔记。

    我简单的安抚了玲玲几句,然后掏出《行江之術》,翻到了一页字迹潦草的地方。

    行江子出船,风吹日晒雨淋,少不得要感冒发烧,这上边还真记载了几个自救的小法子。

    这是一种叫苦草的植物,生长在江岸边,具有清热解毒的效果。

    我记起小时候和父亲一块打渔,父亲似乎还跟我说过这种苦草的作用。只不过后来村中也逐渐有了医生,所以我才逐渐忘掉了苦草。

    我将船靠近岸边,拔了一些苦草,直接用长江水熬煮了起来。

    长江水煮沸之后是可以直接饮用的,这是长江人特别引以为傲的一点。估计也只有长江才有这条特质吧,相比较黄河,只有消毒之后才可以喝。

    我一边熬煮苦草,一边继续划船,若是按现在的速度前进的话,估计天摸黑之前我们就能到达目的地。

    很快苦草就煮沸了,冷却了片刻之后,我就喂给玲玲喝。

    玲玲喝完之后,继续蜷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我把自己的褂子脱下来盖在玲玲身上,自己披上蓑衣,顺便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降温了,总之我觉得没之前那么烫了。

    从始至终,我总觉得那个神秘黑影一直在跟着我们。鱼鹰即便上了船,眼睛也都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盯着后边。

    我基本上已经确定,后边肯定有东西跟着了,只是具体是什么东西,却不得而知。

    我估计十有**是那个泥鳅头瓜子脸的东西。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我的心里也急的不得了,心想莫非今天真的到不了太岁屯了?那就糟糕了。

    因为若是再次在江上过夜,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一定会再次遭遇到那东西的攻击,这次我们就不一定那么幸运,能躲得过幻觉了。

    我心中还纳闷儿呢,那小脚鬼媳妇是睡觉了还是怎么得,明明有东西跟着我们,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她知道给我预警也没用,干脆就不管我了?

    这样可不好啊。

    我也不知道怎样跟那鬼婆娘沟通,心想你不警告就不警告吧,我也腰也快被压断了。

    “九哥哥,我们到了吗?”玲玲竟清醒过来了,她慢腾腾的半坐起来,双目有些迷茫的望着四周,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那是一种充满渴望的目光,她也希望得到我的肯定回答。

    我觉得自己一夜之间从男孩变成了大人,因为肩膀上多了一副重担,后来仔细一琢磨,才觉得自己是把自个儿当成玲玲的男人了。

    不过男人,最起码得有责任心的。

    我笑着道:“放心吧,天黑之前一定能到的,我都能看见太岁屯的渔灯了。”

    玲玲似乎对我的答案有点不信任,不过却也不想让我为难,只是强颜欢笑的冲我点点头。

    为了扫除玲玲的负面情绪,我给她加油打气,说太岁屯的酸辣粉多脆,汤汁多可口,以前父亲就带我去过一次,我差点把自己给吃撑着。我跟玲玲说了很多好吃的,说的我都饥肠辘辘了。

    玲玲似乎对这也挺感兴趣,认真仔细的听着我的描述。而在我讲完之后,玲玲忽然问了一句:“九哥哥,你带钱了吗?”

    于是我们俩一起沉默。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伸手不见五指,我觉得后边那黑影翻腾出的动静越来越大,心里就开始惶恐起来。

    都说晚上的长江是不属于人类的,莫非到了晚上,那玩意儿就开始活跃了?我知道这种想法十有**是真的,心中的担心,不言而喻了。

    我觉的如果实在不行,干脆就勉强在岸边凑合一晚上吧。因为夜晚行船是大忌,我不想破了老祖宗的规矩。

    传承了几百年的规矩,能是无用的吗?

    而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后背忽然一下重了起来,泰山压顶一般。

    不妙不妙,即便是对我‘坐视不管’的鬼媳妇儿,都觉得再不管我也不行了,看来前方有相当大的危险。

    停下来?我这样想着,实际上我也正准备这么做。

    不过当我透过朦胧的黑夜,瞧见远处那一片片的灯光时,神情立马就兴奋起来。

    远处有人家?而且看起来很热闹,我隐约还听见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说不定是谁家在娶媳妇儿呢。

    如果我们真有幸撞见谁家娶媳妇儿,那就再好不过了。长江沿岸的风俗是:哪怕是个过路的,给迎亲队伍说几句吉祥话,都能讨得几个彩钱。

    以前我和小伙伴们可没少讨过彩钱,对这特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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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瓜子脸
    果不其然,鱼鹰这么一叫,玲玲似乎十分难受似的,在原地翻来覆去的打滚,两只手乱抓自己的头发,刹那间已是披头散发。

    不过最终她还是被惹怒了,一把抓住一只鱼鹰,狠狠朝船板上摔去。

    玲玲的力气超乎我的想象,这么一下那鱼鹰直接被摔的奄奄一息,失去了飞行能力。我心中一阵生疼,不过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让鱼鹰替我暂时抵挡一会儿了。

    我哆哆嗦嗦的翻着《行江要術》,很快就找到了玲玲现在所处的症状,原来她是中了氼(ni)毒。

    通常来说,被江中邪物所强行交配的东西,就会沾染氼毒,一旦这东西再被人吃了,人也会中毒。

    中氼毒的人,其实和鬼上身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鬼上身是被鬼控制身子,而氼毒却是真正的中毒,中毒的人往往会丢魂,进而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而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在幻觉下产生的反应。

    真不知道此刻玲玲究竟陷入了怎样的环境之中,我必须尽快行动,把玲玲给救出来。

    按《行江之術》上的说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玲玲‘喊魂’,说一些玲玲比较喜欢听的话,将玲玲的魂魄给叫醒。

    事不宜迟,说做就做。我立马咳嗽一声,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开始配合着长江号子,开唱起来,同时用竹篙有节奏的敲打着船只。

    我从小时候唱起,唱那时候我们天真无邪,每天自由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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