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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象过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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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你一条命。”佛列特回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南丁斐司。

意外的,南丁斐司这一次没有回答什么,下是他下想说,只是南丁斐司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医生来了,南丁斐司有些舱踉的走出了佛列特的房间——喂,不会是现在才开始腿软吧。

他应该和自己一样震惊,而且有些害怕吧……佛列特这么推论南丁斐司的反应。

但很快,这个推论就被推翻了。

“腿骨骨折,但没有伤到脚筋;肋骨断了三根,但没有伤到内脏;其它的伤口都是皮肉伤,小子,你从哪里逃出来的?”经验丰富的随军医生略微检查了一下佛列特的伤势,随意的问着,“运气不错,断掉的肋骨在抢救的时候没有被粗鲁的救护者给推进肺叶里,否则你就要遭大罪了。”

“是吗?”听了医生的话,再想想那张曾经压在自己身上的弹簧床和南丁斐司粗鲁的拯救动作,佛列特顿时觉得自己果然命大福大,“我是从三号内勤舱被人拖出来的。”

“什么?”医生明显的吃了一惊,二二号内动舱?有人把你从那里救出来?”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佛列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医生这样惊讶。

“死光的切断口就在三号内勤舱的附近啊,那里到处都是爆炸,而且进去的路线都被封死了,除非从核动力舱爬进去,然后再从底部涡轮室的紧急通道爬到后弦甲板。”医生摇着头,“救你的人一定是你的生死之交吧,居然会冒死从核动力舱那个平均温度100度的地方爬过去救你,真是不要命了。”

从100度的核动力舱经过?

佛列特如同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南丁斐司这个男人居然冒着这样的危险来救自己?

真的?假的?

“啪……”舱门被打开,一个比较年轻的医生快步走了进来,“霍华得医生,请你立刻到急诊处去一下,那个叫南丁斐司的见习生伤势非常的严重……”

“怎么了?我记得他的那艘小舰艇是毫发无伤的回来的哦,何况刚才我还看他好好的走出去呢?有什么问题啊?”老医生放下手里的东西,给佛列特打上最后一针,然后迅速的收拾手里的东西,往外走去。

“谁知道那个白痴见习生去做了什么,刚才昏倒在我那里,吓了我一跳,给他检查时才发现,他左边的肩胛骨骨折,左边的肋骨也有骨折,他居然拖着那种身体去救人,所以肋骨直接剌穿他的肺叶……”年轻的医生絮絮叨叨的向老医生报告着南丁斐司状况的话语,渐渐的消失在舱门之外。

南丁斐司?

自己没有听错吧?

来不及去体会自己此刻的心情,针剂的药性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发作,佛列特,经历了一场意外的生死考验后,带着吃惊和难以表达的感情沉沉入睡了。

但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佛列特却意外的感到内心里有某种东西在渐渐的萌动着……

当佛列特从昏睡中醒来时,满身的酸痛让佛列特差点就不顾颜面的大声哭闹了,那种要命的酸痛,让佛列特对弹簧床的“力量”有了最大限度的了解。

睁开有些迷糊的双眼,看到的却是坐在一旁显然正在看着窗外景色的南丁斐司,佛列特看到了那双眼睛里曾经看到过的空洞感。冷冷的、静静的、没有任何的波澜,宛如一潭深深的死水,散发着诱人的波动的同时,也荡漾着死寂般的资讯。

不是自己的错觉。

佛列特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南丁斐司的内在果然和外表下一样,看似冷静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让人琢磨不透的心以及连自己都无法看穿的感情。

是什么,造就了南丁斐司这种奇怪的空洞?

佛列特很好奇,但他也明白,这份好奇最好永远都埋在心底,一旦把这份好奇流露出表面的话,南丁斐司恐怕会在第一时间离自己远远的——虽然这种想法仅仅只是佛列特的个人感觉。

看着南丁斐司失神的表情,佛列特忍不住摒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南丁斐司这不在任何人面前表露的神色,下意识的想将之紧紧的记在内心深处,但片刻后,佛列特便被那绝美的空洞吸走了灵魂,彻底的迷失在那抹空洞之中不能自拔……

两个人彼此都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谁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但尽忠职守的医生的按时查房的打断了这难得的时光。

“觉得怎么样?”霍华得医生先检查南丁斐司已经康复的差不多的伤口,然后又检查着被绷带绑住的身体,一边询问着南丁斐司。

“还不错,只是绷带绑的我有些喘不过气。”南丁斐司不喜欢自己的身体被紧包住。

“呵呵,谁让你拖着受伤的身体那么卖力去救人的。”虽然嘴里这么说,霍华得医生还是很钦佩南丁斐司这个文弱的家伙居然能带伤冒死把自己的朋友救出来。

“这些伤都是在过动力舱的时候被钢板砸到的,走到那里后又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否则我会马上退回原地。何况那个家伙重的要死,像只猪一样,本来不算什么的伤势有十分之六、七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越来越糟的。”

南丁斐司毫不客气的答复让霍华得医生笑的很愉快,因为他已经发现睁开眼的佛列特正因为南丁斐司的批评而裂嘴。

“精神看来还不错啊。”霍华得医生走到佛列特身边微笑着说。

“托某人的福,总算活下来了,不过为什么来看我的不是漂亮的护士小姐呢?”佛列特哀怨的表情再度惹笑了霍华得医生。

“那些漂亮的护士都去服务提督们了,再说了,谁敢来照顾一条披着人皮的大色狼啊。你还是好好谢谢你同学吧。”霍华得医生夸张的表情不但让佛列特抗议连连,也让南丁斐司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就算是庆祝大家的劫后余生吧,这一刻,小小的医护室里有的是淡淡的笑声。

“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了……”佛列特作怪的在床上行了个礼,而回应他的则是南丁斐司的两个白眼和一句中肯的答复。

“无聊!”




第五章牵绊彼此的真实理由


佛列特想起当初那段见习生活,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还真算得上是患难与共呢,不过对于佛列特的笑声,南丁斐司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转了个身子,不去理睬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这个举动立刻引来佛列特的抗议“喂……喂……我说看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的份上,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啊。”无聊的男人不满意别人的反应后,只能压低声音使出杀手锏了。

南丁斐司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用更加低沈的声音警告着:“不要用恩人这个词,太恶心了。”

“为什么,不管怎么说这是事实啊。”终于有反应了,好现象。

“因为我不认为你真的有救到我,让我受伤,还还好意思说是恩人。”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恩人了,那么你是不是该来个舍命相报什么的?”似笑话非笑话的问题,有着不同于表面的尖锐。

“……等你快死了的时候,我就给你答复的。”回答很巧妙,但让佛列特直翻眼。

“太假了吧。”挫败的表情跃然睑上,有点像得不到糖果而耍赖的孩童。

“对付虚假的人,只能用虚假的方式,这点你该比我清楚下是吗?”

“但我这次是说真的啊?”

“你说真的和假的有什么两样……”

“……”

不怎么协调的话,给只有两个人的联络艇添加了一点生气,漫无边际的会谈从天上聊到地上,从星域聊到爬虫,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主题,但两个人倒也谈的还算投机,不管是谬论还是荒诞的猜测,互相都能以自己的特色驳斥对方一番,虽然都没有什么立场可言。也许两人谈的太起劲,所以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双眼睛静静的注视着他们。

罗霓佩洱,西摹帝国历史上第一个女性元帅,拥有着美丽和高雅的外貌的同时,又具备着连男性都无法具备的对战场的敏锐感和指挥时所需要的军事上的才华。作为佛列特·菲尔的首席大将,除了拥有卓越的军事才华、超凡的身手以及让所有人摇头叹息的忠诚度以外,罗霓佩洱最出名的还是因为她是整个帝国里敢大声的对自己主子——所有人眼中如同神一般的男人佛列特·菲尔——大呼小叫的几个人之中的一个。

曾经有一次罗霓佩洱在庆功宴上忘形的训示刚刚伤愈的佛列特不准喝酒、不准吃肉等等的恶形恶状后,各种千奇百怪的传言一直在反帝联盟中传播。

甚至有的已经夸张到“罗霓佩洱是佛列特殿下未来的夫人”等类似的谣言。

当事人虽然对此愤怒无比,认为是完全的污蔑了自身对上司的尊敬和关爱之心,但作为不良的上司,佛列特倒总是笑嘻嘻的听着这些夸张的谣言,并不时的拿出来戏弄自己的忠良之臣。

罗霓佩洱是佛列特最早期时所收服的将领之一,最重要的是她也是唯一一个在成名后写下回忆录的将军。而在罗霓佩洱的回忆录当中,有不少部份是记述了佛列特·菲尔这个名震银河的大人物的一些恶习恶僻、以及佛列特的私人活动——当然文中用了大量的事实陈述了佛列特对于骚扰女性的这一可恶行为的数百条证据——其中以罗霓佩洱自身所遭遇的更是重点描述。

而在罗霓佩洱的回忆录中,对于南丁斐司的形容并不多,或者说她下意识的回避了很多,只是隐晦的记下了有关萨那威要塞逃亡后,三人在不知名的行星上所度过的最危难的三天,虽然这段历史被刻意的在正史上抹煞,不过罗霓佩洱还是别有深意的纪录在了自己的回忆录上,给后世带去无数的猜测:彻夜的会谈,在两个人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告一段落,而偶然间在一旁听到不少的我,隐约间对佛列特这个男人也似乎有了某种程度上的了解,但不久惊天动地的警铃声中断了我的思考。

我率先冲到整备舱,然后发现事情大条了。

“怎么回事?”南丁斐司和佛列特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随后跑列整备舱时,我正手忙脚乱的调整航向轨道,想尽量避免危险。

“你们快来帮忙,我们附近的小行星好像要爆炸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发自面前那颗行星因为爆炸所引发的弹力。

我们相视的苦笑还来不及出口,整个战舰失速般往不远处的一颗不知名的行星撞去。

这就叫屋漏偏遇连夜雨吧,一身狼狈的逃出该死的卫星要塞,偏偏又遇上例楣的恒星爆炸,而且那颗该死的恒星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这么爆了,害得自己的巡航舰连躲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能量波给冲到这个见鬼的星球来了。

不过幸运的是,在死亡可能高达78%的机率的情况下,我、南丁斐司和佛列特都顺利的乘坐救生舱降落列附近的一个小行星上,逃过一劫,但也许是佛列特因为经常骚扰女性的原因受到天谴,居然在降落的时候被砸到身体,一段铁管直接穿过他的大腿。而因为冲击的关系,我们乘坐的小型战艇已经坠毁在行星的“水源”中,而乘坐救生舰逃离时,除了救生艇内的临时救护器材和通讯器材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而且因为能量波还在继续发散,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和其它人联系。

还有这颗星球的生态环境除了有氧气外,看不到其它的生物,而且看情况星球的早晚温差绝对在五十度以上,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佛列特受重伤的身体又能够撑多久?

其实这些都还算不上燃眉之急,等我们在一处小山洞裹安顿好时,才发现这颗星球上没有淡水——至少在我们附近几百公里内找不到任何可以供饮用的水的踪迹,倒是参合着能源辐射的氩化质的合成物(类似于汽油,样子和水一样,但不能喝)遍布在周围。

该死的,怎么办,救生艇上没有来得及配备水,而我们至少得在这裹支撑三天以上,其它的巡航舰才有可能找到这里。如果只是三天的话,正常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重伤后又流了这么多血的佛列特绝对撑不过三天。

我急的直跺脚。

“我们该怎么办?”我至今还记得将状况告诉南丁斐司的时候,南丁斐司的反应。

“除了等人来,就只有去祈祷佛列特命大福大造化大,能够挺过这三天……”他的声音冷冷的,但气的几乎让我当场和他单挑。在萨那威的时候,佛列特曾经冒死去救他,而如今他居然连一句好话都不肯说——我最气的还是这个。但即使再生气、再焦急,现实就如南丁斐司所说的一样,除了祈祷,谁也没有办法。

这个行星上的温差差不多有整整七十度,白天热的能够把人烤焦,晚上冷的能让血液凝结成冰。极端恶劣的环境,好几次都让我绝望的感到佛列特会逃不过死神的召唤。

但南丁斐司似乎从来没有任何绝望的想法,他总是在佛列特的心跳出现衰竭时,准确的进行人工抢救,行动、语言乃至神态上根本没有任何动摇的迹象,甚至在佛列特一度停止呼吸的情况下,南丁斐司硬是用从镭射枪上拆卸下来的简单的电子感应器,启动了佛列特停止跳动的心脏。

当佛列特再度有呼吸的时候,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对于这个色狼我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我却意外的非常不希望看到这个色狼就这么死去——不过这个过于单纯、幼稚的想法在后来的几十年中让我后悔了很久。

不过很意外的,在我偶然抬头的时候,看到南丁斐司眼中一闪而逝的激动的色彩,当时我心衰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只狐狸并没有像他外表所表现的那么冷酷、无情,至少对于色狼要人性化的多。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一分一秒。我每天除了夜间稍做休息,只能守在救生舰旁,焦急的向外界求援。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我还是尽我所能。

等我和路过这里的船舰“希伯仑”号联系上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昼夜。不过宛如奇迹般,佛列特活了下来。虽然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且还是在严重缺水的情况下,他还是活了下来,当口干舌燥的我接收到救援信号,兴奋的冲列宿营地去告诉南丁斐司这个绝好的消息时,却看到了这一生里,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情况。

南丁斐司切开自己的手臂,让鲜红的血留到蓄水的透明壶里,一放就是整整一瓶,往满足血液的瓶子裹扔进两颗洸淀剂,血和水分了开后,南丁斐司用由他自己的血液提炼出来的水,喂着昏迷中的佛列特,一口、一口直到所有的水都被送进佛列特的口中。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南丁斐司的脸色苍白的如此可怕,怪不得南丁斐司总是指示自己做东做西,怪不得……太多的怪不得构成了一条生命的拯救线,紧紧的缠绕着佛列特的灵魂,这就是佛列特能够奇迹般存活下来的真正原因。

我站在石洞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再想其它,只是静静的看着,把这一幕刻画在内心的深处,即使在许多年后,我依旧无法忘记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但事后南丁斐司却始终没有把真相告诉清醒的佛列特,只是用嘲讽的话语说:“你活着,除了运气好之外,恐怕找不到其它理由了,希望你的运气不要因为这个而被全部用光了。”

虽然说,在战场上危急时,用自己的血救战友,不是一件罕见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开始觉得南丁斐司这个男人,有箸不同于深沈外表的内在,而他和佛列特,也似乎存在着某种异样的牵绊。

这奇怪的感觉,也许是种错觉,当时的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错觉,而是一个小小的预兆罢了……

——摘自《罗霓佩洱将军的回忆录》

驶往西摹帝国帝都的“希伯仑”

号巡航舰上,死里逃生的三人,被安置在医疗舱内,南丁斐司因为失血过多而被暂时放置在如同玻璃柜的医疗器里修养。而佛列特自醒来之后,一直没有离开过。

“南丁斐司,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佛列特看着躺在特制的医疗器里,安祥沈睡的男人,生平第一次有了某种说不出的困惑和迷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彼此都只是一个见习的军校学生,但我已经暗中讶异于你的尖锐与直接,以及双瞳里有苦不能错认的不屑与轻蔑。那并不是针对某人、某个国家、某个命令,而是一个被称为“军队”的名词罢了。

曾经很奇怪,为什么米纳特会那么的称赞你,直到在阿兰提斯上听到你和迈斯特短暂的对话后,我才有了一点点的了解。面对着迈斯特提督这个有着充分的实力、卓越的能力的男人,你却能轻易的在气质上与之抗衡,也许你并没有注意到,当时你说出:战场就是屠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转向了你,包括在角落里窥探的我在内。

你的话与其说是冰冷的没有感情,不如说是透彻的没有任何遮掩。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军人能够这么直接的描述将会带给自己荣誉或者屈辱的舞台。但你说了,没有任何犹豫的。

我猜想,也许经历过屠杀的你彻底的厌恶战争,调查过你的所有情报,总结我短暂的观察后,我认为你这样的人恐怕不能融入军队这个充满了阴暗色彩的另类社会里。所以这样的你,对我而言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

皇家的帝位争夺是残酷而无情的,各种势力相当或者不相当的彼此杀戮,犹如古时候的养蛊政策一般,最后能够登上皇位的,是最毒、最冶、最狠的人。能够踩着别人的尸体走上宝座的人是王,不能走到最后的人,就只能成为王者脚下腐败的浮泥,这是皇室万年不变的铁则。所以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是不可以花费精力去占有、去夺取的——当时我是这样给你下定义的。

而记得当我得知,你冒死通过近百度的动力舱,和危险擦身而过,甚至以自己文弱的几乎没有锻炼过的而且还受着伤的身体把我救出危险地带时,我感到茫然——因为你和个性以及相正当逻辑截然相反的做法。

“你们的好朋友可是冒死救你的哦。”当时医生赞叹的话至今我依旧记的很清晰。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有过一丝莫名的动摇,但即使有,也很快被我的怀疑所覆盖。

南丁斐司难道想凭着扶持我,而成为帝位争夺战的一个幕后黑手吗?

——我的想法固然可以称为卑劣,但我不认为有什么错,毕竟以南丁斐司的身份、以他的实力、以他的一切,他甘愿冒死救我这种荒谬的行为,唯一可以正常解释的只有这个。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你就此走出了我的生命,不再和我有任何的接触。

你走上战场,在战场的幕后开始发挥你的才能,也许人们会一次次诧异和惊叹将军们的高超甚至神奇的指挥,但是我却清晰地看到在郡绚丽的战争背后,指挥着那些将军们的你,是何等的潇洒自若。

当我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结论时,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一反常态的相当的关注起你来。你可能也猜到了吧,我一直在暗中收集有关你的材料,你的性格、一切和你有关的东西,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可能发疯了,但现在我才隐隐有些明白,这就是所谓人才的魅力,你无形中的表演让我看到了一个希望,一个可以将银河掌握在手中的希望。

第二次见面并非偶然,我特意去西客达斯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站到我的身边来。我有预感,历史的风暴就要开始了,而我必须让你成为我的所属,我曾经暗中打算,如果你归降了大哥或者三弟,那我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你,也许因为太过了解你存在的可怕性,所以对你的危机意识更让我坐立下安。

我得到的答案却并非是肯定的,也许你会因为我的话而动心,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立场的人,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与你开诚布公的相对,这样应该能够达到最好的效力。你轻易的洞穿了我的伪装、从一个小小的细节看到我几乎所有的安排,你那双隐藏在绿色的眼镜下的青蓝色的眸子似乎能够看透一切,我甚王在一瞬间有一种你能看透未来的可笑想法。

你曾说过,你可以看穿我的伪装,我相信。因为你的犀利而冷清的双眸足以说明一切。但是,南丁斐司你却忘了,所谓的虚伪并非仅仅指的是和内心下同的虚假的表情,所谓的虚伪就和现在的我一样,连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假装,什么是真实。不过我想要得到像你这样的人,其实虚伪已经不能当作主要的武器,比你更强,强到让你不得不为我的实力而低头的时候,你的心自然就会为强者而屈服。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佛列特,一个虚伪到极限的人,一个自认已经从内心虚伪到极限的人,居然会在逃离萨那威的时候,犹如傻瓜一样冲回战火中,为的只是想把你带出危险,那种举动几乎出自于下意识的本能,甚至事后连罗霓佩洱都开始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而我却以“至少不要这么糟蹋一个优秀人才”这样的可笑理由搪塞着自己,明知道是欺骗,但我还是宁可幼稚的这么想。

但我知道,在我救出你的瞬间:心里确确实实莫名的有了一丝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得意:就像在得知你救了我之后:心底莫名的惊喜一样。我已经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了,下意识里去习惯了和你的谈话方式,习惯和你的计划配合,你和我的同步,如同互补效应的显现如同我预料中的一样,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在影响谁。

“你活着,除了运气好之外,恐怕找不到其它理由了,希望你的运气不要因为这个而被全部用光了。”这次的遭遇从罗霓佩洱的口中听到的和你所说的果然是天差地别。

我在兴奋之余也有着迷茫和不懂,你为什么要救我,一再的救我。可惜我现在提不起兴致去想你救我的理由。

南丁斐司,不要说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看着此刻沈睡中的你,我甚至有了某种恐惧的感受。就像此刻,我独自守在你身边,按照我过去的性格和脾气,我应该再度藉机安排一个让你感动的场景或者策谋下一步的计划,但我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回想起我们自认识到今天的所有场景,却始终没有想到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睁开眼睛。

“殿下,你的伤很重,需要好好的休息,我来照顾南丁斐司就好了……”罗霓佩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佛列特没有动,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罗霓佩洱没有继续说什么,悄悄的离开了。

她并不是顾忌佛列特什么,而是那间安静的病房,让罗霓佩洱有一种难以介入的感受,不知道这个感受是昏睡的南丁斐司给予的,还是坐在一边沈思的佛列特给予的。

整个空间在不知下觉中变成一个完全密闭的世界,罗霓佩洱觉得自己被完全的隔离在了那个世界之外……

人是了什么而生存的呢?

南丁斐司漂浮在黑暗中思绪静静的思索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个人、家庭、群体、组织、社会、军队、帝国、行星乃至银河,相对于世界的构成,人类渺小的几乎可以彻底的被忽视,但是为什么人类会成为银河的主导者呢?

用莫名的理由屠戮着同样种类的生物,为了所谓的欲望而战斗、而杀戮,用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所构筑的虚假城堡,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会喜欢呢?

——战争的另一个真意,被屠戮也好、屠戮也好,战争在屠戮的同时,也记载了无数的真理,或许它不为人们所知道、所了解,但是它存在:水远存在。佛米拉狄在最后这么评述,但是血所堆积的世界始终下是南丁斐司所能理解的。——也许是看多了生命消失,麻木不仁的心已经看不到任何未来,所以自己根本就匮乏权利的欲望,也是原因之一吧。

郡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生存下去呢?

答案没有人能够告诉自己,看着身边的人生生死死,看着所有人为了那张权利宝座不断的纷争、厮杀,任何被视为应该感动的情节,在自己的眼中就像一场无意义的闹剧而已。也许自己适合做的不是帝国的幕僚官,而是那些泡在钢筋丛林里寻找人类过去遗迹的考古学者吧。

在黑暗中笑了起来,眼前似乎真的出现了自己背着挎包在地球上四处寻寻觅觅,累了就随意的躺在地上休息,一付自得其乐的样子。

飘忽不定的思绪突然想起了过去,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

故乡的行星,很美,是蓝色的;陆地上的海,很广阔,也是蓝色的。

茂密的森林,很深很深,是绿色的:看不到边际的农田,很大很大,也是绿色的。

曾经最喜欢一个人在农田里飞奔,追逐着蓝天上的白云,根本不理睬在身后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大声哭泣的弟妹们,这样就经常换来父亲的怒气。

屁股肿上个一两天是难免的。

但自己总是在刚刚可以奔跑的时候,又去追逐白云。

因为羡慕白云可以在天空自由的飘荡,而且不管经过多久地方:永远保持它洁白的样子。

那个时候就在想,长大了一定要到白云上去,看看为什么白云一直是白色的。

少年时,天真的想法,至今不知被忘怀了多少年,但突然想起,却觉得有些遗憾。

自己已经有办法追逐到白云,甚至看到白云之外更为广阔的世界,但始终没有机会再去仔细的看白云、追逐白云。

因为故乡已经不复存在,和自己的曾经被称为幸福的童年一起,在无情的炮火中,化为宇宙的埃尘,消散在银河之中。

而从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心犹如空了一个洞,无论填补什么,那个洞始终都存在着。

但渐渐的习惯了那个洞的存在,忽略了洞的存在,最后连自己也成为了那个洞的一部份。

自己总是说讨厌杀戮,其实真正被讨厌的是在杀戮时冷漠无情,在杀戮了生命后又大肆责怪命运的自己罢了。

“做人一定要做个诚实的人。”大人总喜欢这样对孩子们说。但是所谓的诚实是指什么呢?

忠于自己的感受、忠于自己的理智、忠于自己的一切,南丁斐司认为这就是所谓的诚实。

但为什么身体会反驳这个理解呢?

佛列特应该死去,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佛列特早晚会成为不弱于当今那个暴君的特殊存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会逐渐聚集属于他的势力和人才,到了有一天,这个男人势必和亚特皇帝成为对立的存在,那个时候双方冲突的话,会死去的人将无法用数字去估计,甚至动摇这个帝国的根本,所以这个男人死去的话,似乎更加符合西摹帝国的未来利益。

但是自己却救了这个原本不好救、不应该救的人,而且几乎是义无反顾的一而再、再而三。无论什么理由,这种行为都违反了自己理智上的逻辑,但偏偏身体和感情却意外的觉得愉快。真是不可理解,曾经以冷静着称的南丁斐司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热血男儿。

自己会后悔吗?

不。

那么未来会不会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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