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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浪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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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是真心待你。”周义信表现得即激动又纠结,忽然神色一坚,“我,我一定要夺下掌门之位,然后风风光光娶你!”

“嗯。”张芬桦也激动不已。

时间不等人,张芬桦当即就将青云剑诀一招一式及运劲口诀传给周义信。这套剑法繁复玄奥,变化万端,每一招之中又有诸多变化,随便一剑使出都能幻化出七八道剑影,威力十分强大。

直到晚饭时分,张芬桦才传了八招,与朱丽珍一起用过饭菜后,张芬桦与周义信抓紧时间,回房继续传教。经过之前的一番谈话,两人相处更显亲密,饭桌上丝毫不避讳朱丽珍。

一个教一个学,都是热情高昂,对未来充满畅想,直到明月高悬,两人才相视而笑停下来。

019 人心本难测

休息了一会儿,周义信心想趁热打铁,擦擦汗,站起来道:“桦妹,辛苦您一下,咱们把最后三十六式也学了,我好尽快融会贯通,然后才能一鸣惊人。”

张芬桦也教得辛苦,喘息了几口气,道:“没了。青云剑诀一百零八式,分云涌三十六式、翻云三十六式、青云直上三十六式,一层比一层艰深,一层比一层玄奥,最后的青云直上三十六式只有掌门候选弟子才能学,我是不会的。”

周义信一愣,“还有这事?”

“是啊。不过你不用担心,青云剑诀每一层三十六式都可独立成剑法,你学会了云涌、翻云,绝对可以赢小和尚和你那师弟了。”

周义信忍不住露出失落之色,“原来如此,青云直上三十六式还要更厉害,可惜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张芬桦道:“信哥,我,我该回房休息了。”

周义信见她累了半夜,面色潮红,香汗淋漓,眉目含春,不由心里一动,捧住她的脸庞,一吻印了下去,口舌缠绵,娇吟轻喘,靡靡绮丽。

忽然周义信回过神来,忙放开张芬桦,一脸愧色,“桦妹,我,我孟浪了,你,你快回房吧。”

张芬桦已是意乱情迷,轻声道:“信哥,没……关系,我愿意。”

周义信却退后一步,扭头不看她,“桦妹,你快回去吧,我,我要连夜修炼剑法,一定要打败溪云,打败师弟,不负你的期望,当上了掌门,然后再风光娶你。”

张芬桦见他神色凛然克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又觉得男人正该当如此,便点点头,“嗯,信哥,那你也别太着急,先从云涌三十六式开始,学成后再学翻云三十六式。不要太累,以小师妹的功力使云涌三十六式也能削去小和尚的袖子,你来使的话一定能赢的。”

周义信感动道:“嗯,你去吧,我们明天见。”

张芬桦一走,周义信神色立即一变,换上黑衣,揭窗而出,直往镇外奔去。他刚到镇口牌坊处,有人道:“大师兄,这里。”

两个人从右边黑暗中走出来,牵着三匹马。一个人道:“大师兄,得手了吗?”

如果张芬桦在此的话,就会发现此人话音清和,与她们傍晚遇到的挑战者极像,身材也十分接近。

周义信点点头,两人大喜,另外一人道:“大师兄,走吧。”

三人上马疾驰,很快就到那开满紫云英的山谷,何冲锐等候多时,看到周义信,忙抱拳施礼,“大师兄。”神态十分恭谨,与摔门而去时判若两人。

周义信点点头,命另外两名师弟守住谷口,自己带着何冲锐进谷。

山谷中一如溪云等人离开时的样子,周义信抬头看看天色,拔出剑来,“何师弟,时间无多,来吧。”

何冲锐点点头,也拔剑出来。

两人不是要决斗,而是都面朝谷口,何冲锐站在周义信右后方约一丈的位置。

周义信道:“看清楚了,这是青云剑诀,云涌三十六式。”长剑一抖,月光下剑影连绵,如银龙乱舞,剑光反射月光,更是炫目璀璨,看得何冲锐目瞪口呆

周义信收势而立,道:“何师弟,今晚时间有限,我先教你十式,明晚我们亥时聚合,我再将剩余的二十六式教你。

“好!”何冲锐兴奋不已,这青云剑诀果然却比旗山剑派剑法高明许多,继而他反应过来,奇道:“三十六式?青云剑诀不是有一百零八式吗?”

周义信道:“张芬桦功力不足,还不能学翻云三十六式,而最后的青云直上三十六式说是只有掌门候选人才能学,我们是没机会了。”

何冲锐沉吟一会儿,不疑有他,叹道:“这张芬桦真没用。”

周义信不答声。

何冲锐道:“大师兄,你看那朱丽珍会吗?王进师弟为了滞延她们回店,与她交手,差点被削了一只手掌。”

周义信摇头,“她功力远不如张芬桦,肯定还未学到下一层。”却忽然眉头一皱,怀疑地说:“除非,除非他哥哥朱文私下教她。”心中更动念,朱文会否是青云剑派掌门候选人?

何冲锐“嗯”一声。

周义信道:“我会试探试探她。”

旗山剑派对其他门派高明剑法觊觎之心甚重,周义信这次盯上了青云剑诀,本来目标人物其实是朱丽珍,以为她年幼,更容易得手。

岂料一路虽逗她频频欢笑,却始终不入其心。后来想明白了,这丫头有朱文这样一个哥哥,见了哪个男子都拿来与朱文相比,想得到她的心谈何容易。故而转移目标,改对张芬桦下手。果然,张芬桦对朱丽珍始终有羡妒之心,这点利用得当,一切便水到渠成。

周义信提醒道:“你学好剑法后立即回去,记得,在没有将这三十六式剑法改头换面前不得用它与人交手。”

“我明白。”何冲锐肃然答应,青云剑诀是青云剑派最强镇派剑法,万一这事败露,他们旗山剑派可能一夜之间就遭血洗,以旗山剑派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对抗青云剑派。

何冲锐又道:“大师兄,那你还要去青云剑派吗?是否太冒险了?”

周义信眉头深皱,轻轻摇头,“这个再说吧,我也在想。来,我先教你前面十式。”

看样子,两人感情颇为深笃,绝非周义信告知张芬桦的那样。

此时在戏楼那边,花笛从修炼中醒转过来,精神一震,眼神充盈着光彩,显然内伤又恢复了几成。

溪云一直闭着眼睛打坐,却仿佛“看”到了花笛的举止变化,同时睁开眼睛,缓缓地说:“你好像想错了,没有人来偷袭。”

花笛道:“没有最好,我只是觉得这事古怪,按理说闽中这地方武风不盛,习武之人向来不多,在这一带活动的江湖人士也不多,这次却这么快就聚齐了三四百人,有些不寻常。”

溪云“哦”一声。

花笛白他一眼,明明不懂,“哦”个屁,“你睡吧。”

“好。”溪云本来坐桌上,这时便翻身侧卧。

花笛也躺下,仰面朝上,看着干净透亮的夜空,征征失神。就算恢复十成功力也不一定是白影儿的对手,另外九场的对手应该都不如白影儿,但已消耗在先,越到后面还是会越来越危险,而且时间拖久,万一又有高手冒出来,那可就糟糕透了。

花笛思绪杂乱,但双眼一直静静看着夜空,渐渐被夜空湛蓝的色彩吸引住,产生一种透彻的感觉,心想:“死则死矣,一了百了,若与清儿缘分未尽,下一世再相遇那当然最好,若缘分已尽,下一世我就不会再害了她,那也不错。”

去了得失心,花笛内心旷达,更觉夜空宽广,无边无际,深邃不可想象。

这一夜很快过去,旭日东升,河岸升起浓浓雾气,草木迷蒙,水面荡漾着柔波,倒映的树影随之粼粼摇曳。

溪云和花笛就坐在桌上,静静地看着,面带浅笑,颇有几分传说中迦叶拈花而笑的神韵。

过了一会儿,人声传来,花笛回过神来,轻声道:“我以前从来不觉得这水这树这雾有什么好看,现在……”却没有再说下去。

溪云笑笑,“我从小便喜欢看云,经常对着天空呆呆的就几个时辰过去了,有时候对着一棵树一株草也会。有一天我师兄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念经,在这里发呆?’我说我在看云看树看草,我师兄说:‘这又有什么好看的了?’我说不知道。”

花笛轻笑出声,心想他师兄定气得不轻,又觉得小家伙古怪。

溪云听到他笑,自己也笑,接着道:“后来我和师兄一起去问师傅,为什么我老发呆,师傅摸摸我的头说:‘这样很好。’我不知道哪里好,师父却说没关系,也不要求我念经,寺里那么多经典,我从没有将一本念完过。”

花笛笑道:“你虽然不念经,但却是天生的和尚。”

“嗯,也许是吧。我是师父从小溪里捡到的,师父说那时我在襁褓中,顺流而下,睁着眼睛看天上的云,没有哭,却在笑,水里也有一朵云托着我,一直流啊流。”

花笛一怔,道:“所以你叫溪云。”心中暗想:“原来小和尚竟然是这样的身世。”

溪云点点头,“大师兄说我从小就古怪,我没见过其他小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古怪,师父总是说‘无妨无妨,很好很好’,我和师兄都觉得师父古怪。”说着呵呵笑起来。

花笛觉得那种感觉一定很温馨很舒服,问道:“寺中只有你、师父、师兄三人吗?”

“是啊。”

这时两人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接近,转头一看,原来是周义信、张芬桦和朱丽珍。

花笛看到周义信,脸色一沉。

溪云却笑着对三人点点头,“早啊。”

朱丽珍道:“小和尚早。”

周义信和张芬桦也点点头。

周义信提着一个食盒,道:“两位吃些东西吧。”

溪云大喜,“正好饿了,有桃花酒吗?”

周义信一滞,尴尬地说:“……没有。”把食盒放桌上,摇摇头,有些无语。

五六丈之外的群雄暗暗议论,不少人都竖起拇指,说不杀剑果然胸怀大度,还给他们送食物去。

花笛却担心周义信使坏下毒,想叫溪云不要动那食盒。

这时远处一人道:“小和尚,你喜欢喝桃花酒吗?我的酒你刚不敢喝?”

众人闻声望去,竟是白影儿。

020 群雄武林会

周义信、花笛脸色都是一变,群雄神色也十分难看,白影儿的酒要是喝了,最轻也是上吐下泻吧。

溪云应道:“我喜欢呀,你要肯给我喝我便喝。”转而对花笛道:“我自下山来老听别人问‘敢不敢?’,到底为何不敢?”

周义信三人愕然,都觉得小和尚傻愣愣的。

要是以前,花笛肯定也不理解这个问题,现在却知道溪云是心无恐怖,所以无畏,却也哑然无语,不知如何解说。

朱丽珍道:“小和尚,不要喝,听说那人会用毒。”

“不错,不错,我毒死的人可不少。”

这声音就在近侧,朱丽珍吓一跳,转头就看到白影儿已在一丈之内。

白影儿看着溪云,“小和尚,你真的要喝?”

“我想喝桃花酒,你正好有酒给我喝,不是很好吗?”

白影儿目光奇异地打量着溪云,不再接近,却抛过去一个一尺高的酒葫芦,“敢喝你就喝吧。”

溪云接过,揭开壶口。

白影儿、周义信等见他没有丝毫犹豫,都觉奇怪。

花笛忽然压住葫芦,道:“我先喝。”

溪云一怔,有些不解,却也不与他争,说:“好。”放开手。

白影儿见花笛接过葫芦,不由目光闪闪,更觉有趣。

群雄也怔怔看着,花蛇真敢喝不成?

花笛盯着白影儿,迟疑了一会儿,忽然吸口气,道:“多谢。”

白影儿嘴角带着奇异的笑容,阴测测地说:“喝了再谢不迟。”

花笛当即抓住葫芦,仰头咕噜噜喝下三大口,狠狠赞道:“好酒!”一时还不觉有异,心中却不免惊惧。

后方群雄看得一呆,他真喝了!这花蛇不要命了?

溪云接过葫芦。

白影儿道:“有些毒一时半刻发作不了,却能在半个时辰后令人暴毙。”

溪云好像没有听到,仰头也是咕噜噜三大口。

白影儿哈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和淫贼混在一起的喝酒的小和尚。”

“小和尚,给我也喝几口。”

这个声音一起,除了溪云外,其他人齐齐露出惊异之色。

张芬桦惊道:“小师妹,你胡闹什么!”

朱丽珍稚气未脱的脸庞满是英勇豪迈之态,“我没有胡闹。小和尚,你给不给我喝?”

溪云道:“酒是那位白兄的,你问他吧。”

白影儿道:“想喝你便喝。”

花笛道:“朱姑娘,你还小,喝酒不好。”

群雄远远看着,都觉不可思议,有人被朱丽珍英气所感,竟不畏白影儿之名,道:“小姑娘,我这也有酒,喝我的吧。”

白影儿随即哈哈哈大笑三声。

朱丽珍“哼”一声,瞪他一眼,从溪云手中夺过酒葫芦,仰头咕噜噜三口下去。她这几日也喝过一点桃花酒,但都是小口饮啄,这三大口灌入喉咙,顿时连连咳嗽,呛得满脸通红。但其英勇之状却依然深入人心。

白影儿又是哈哈笑,对朱丽珍竖起一个大拇指,道:“好!”转而对周义信、张芬桦道:“两位是否也要喝几口?”

周义信道:“我们不好酒。”

白影儿也说“好。”转身对群雄道:“你们有谁要喝我的桃花酒?”半响无人应答,白影儿回过头来,道:“小和尚,看到没有,就是这么多人‘不敢’。”原来他功力深厚,却也听到溪云问花笛的问题了。

周义信和张芬桦脸色都是微微一沉。

白影儿对朱丽珍道:“姑娘,葫芦给我。”

朱丽珍手一抖,将葫芦平推过去,手劲也是巧妙。

白影儿接住,道:“青云剑派,名不虚传。”

朱丽珍不由咧嘴一笑,豪气大增,甚感骄傲。以前也听哥哥说过白影儿的名头,下山这么多时日,也就今日此事值得在哥哥面前一提。

白影儿仰头将葫芦里的酒喝得一口不剩,一副痛快样子,“小和尚,我回去再打酒,你还喝不喝?”

“喝。”溪云答应。心想:你们一个个真古怪,不想喝的喝了,不能喝的也喝了,你这个给别人酒喝的反而自己喝得最多,我都没喝几口。

群雄大哗,这怎么回事?不杀剑给他们送饭,白影儿给他们送酒。

白影儿道:“你要什么下酒菜?猪头肉、羊腿肉、牛臀肉、百叶、鸡胗、鸭肠?”

溪云忙摆手,“这些东西太腥,给我带点花生、豆子吧。”

白影儿一愣,继而道:“好。”又问朱丽珍和花笛。

朱丽珍讪讪地说:“额,我喜欢鸡胗。”终究还是有些害怕。

花笛笑一下,道:“我都可以。”

白影儿这便展开身法,疾奔而去。

群雄却傻眼了,这样使唤白影儿好吗?那可是青面白影儿,不怕被他毒得脸青血黑!?

张芬桦和周义信面面相觑,难以索解。

花笛大觉奇异,这白影儿到底是敌是友,意欲何为?

白影儿一走,朱丽珍又是兴奋起来,让白影儿打酒买菜,哥哥也没这般威风吧。

群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白影儿去给他们打酒了,这时候能不能打?万一把和尚打死了,白影儿回来会不会拿他们开刀?

没等他们商量多久,白影儿很快就回来了。左手提着四个酒葫芦,右手挽着一个素菜食盒,提着一个荤菜食盒,这形象看得群雄暗暗发笑。

白影儿放下葫芦和食盒,对周义信和张芬桦道:“两位不喝便请退开吧。”

张芬桦顿时一怒,“你……!”

周义信却扯她一下,摇摇头,淡定笑着退到另一张桌子旁坐下。

白影儿、花笛、溪云、朱丽珍,四人沿桌坐了,酒菜摆上,就在群雄注目下施施然干葫芦,碰筷子,吃得十分坦然。

群雄在五六丈之外议论纷纷,半响没结果,郭达终于忍不住,大声道:“喂,还打不打了?”

白影儿扬声道:“酒饱饭足,随便你们打。”

郭达这才满意。他们一群英雄好汉昨晚回到镇里,商量怎么推出十场决斗代表。花笛那是白影儿的菜了,谁也不敢夺,小和尚这口嫩肉,却是大家都想吃。这小和尚籍籍无名,却打败了不杀剑,其中定有蹊跷,但不管如何,只要打败小和尚,那就是间接打败不杀剑,无疑极有名声。

所以大家争先恐后要出战,为此差点斗起来,还是几个老成持重的将众人安抚了下来。这十名人选里,白影儿占了一个,不杀剑日间一意迫使小和尚出战,应是有心雪耻,故而也要让一个名额给他。大家对此都没意见,尽管这两人压根没掺和商量,但还是定了下来,所以就只剩八个名额了。

大家到此一心对付的是淫蛇,自然不能因为淫蛇一句话而自己内部乱斗起来,所以商议之后,自觉有实力的都可以报名,报名者需演练武功给大家瞧一瞧,大伙公平裁断,是否够资格作为代表。

郭达一棍砸碎五块叠起来有两尺高的青砖后成功获得第一个名额,童千斤没新意,便效法于他,却一锤砸碎了六块青砖,惹得郭达“格你老子,格你老子”的骂,当场就要与他一战,好不容易被众人劝下来。

有这两人先出手,武功弱者也就不敢乱出头了,最后竟然只有七人想要登场,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觉得自己的武功可与郭达等人相媲美,第八个名额便不了了之。

这一晚闹得厉害,喧嚣了大半夜,群雄都十分激动,不少人公开说了,咱们这规模,这么多高手,这绝对是一次英雄大会了。

江湖中如果遇到关乎全武林气运安危的大事总会召开武林大会,广邀全武林豪雄俊杰以商对策。

最近一次武林大会是五十年前,那次为了对付滥杀无辜,猖獗逆天的魔门,全武林聚结起万人大军,在盟主万剑灏的带领下与魔门决战于落水河谷。

那一战惨烈无比,两日一夜砍杀下来,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血气直逼天穹,遮天蔽日,状如末日。最后武林盟主万剑灏以一己之力斩杀两大魔门护法,与魔门门主商波询同归于尽,终于令同盟大军攻破魔门,凯旋而归,胜却也只是惨胜,活着回来的豪杰只剩两千余众。

时过境迁,前事早已蒙尘史书,现今穆兰镇这些人不过数百之众,年龄最大者也不过五十出头,当年还是穿开裆裤的孩子,哪里晓得当时的盛况和惨状。一群人自娱自乐,陶醉其中,贻笑大方而不自知。

吃喝了半个时辰,溪云放下筷子。

郭达早等着他,见状立即喊道:“小和尚,吃好了吗?”

溪云回道:“我吃好了。”

郭达铁棍一挥,呼一声风响,“那就快来一战!”

此时场中已空出一块六七丈见方的土地,外围用桌椅拦起来,花笛在靠溪边这一端,武林群雄在靠近镇子那一端。

溪云说:“好。”轻轻一跃,跳过一张桌子,飘然入场。

郭达一跳,重重落地,牛般威猛,铁棍往地上一搥,插入土中,以洪亮的嗓门道:“小和尚,你要是自动认输,我就不打你了。”

群雄一看也是咋舌,这一个雄壮威武,体形几乎是另一个的两倍,武器是三十六斤重的铁棍对一根竹子,这……

童千斤大是气恼,昨晚就该争取第一个出场的,这小和尚轻功看起来不错,但这干瘦的身体能受郭达几棍?都是混蛋老鼠,说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你奶奶的哪里轮得到黄雀,想到这里,就愤怒地瞪向身边的常书。

021 紫竹压铁牛

常书明白他的心意,微微一笑,道:“铁牛赢了也没关系啊,这英雄大会都开起来了,到时你再挑战他,他还能拒绝?”

童千斤一愣,傻傻地问:“能吗?”

常书无语,我这么强烈的反问语气当然是不能啊。

童千斤听他确切地说了“不能”两字,不由咧嘴而笑,“那好,那好。我打败铁牛,那就等于打败了小和尚,也等于打败了不杀剑。”

常书对他竖起拇指,表示没错,你推理真棒。

溪云摇头说:“打吧。”

郭达道:“小和尚莫非想跟那淫蛇学几招好去撩拨尼姑?”

“什么?”溪云这就疑惑了。

群雄纷纷发笑。

白影儿道:“要打便打,废什么话!”

群雄立即一凛,不敢再笑,反而有些担心,这白影儿这种种作为,像是站在小和尚一边呀。

郭达道:“我这铁棍重达三十六斤,小和尚,你不认输那死了可别怪我。”

溪云说:“好。”没有先出手的意思。

不少人叫道:“快打快打,废话真多。”

郭达吸口气,低吼一声,急冲过去,铁棍从右方拦腰横扫而去。

风声猛恶,力可毙虎狼。群雄都一惊,此人力量果然大。

溪云双脚一并,膝盖往后一崩,身形便滑退半尺,正好闪过。

白影儿、花笛、周义信几人都叫了声“好。”半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铁棍挟带的劲风也伤不到溪云。

郭达武功也是不凡,顺势拖棍,手腕一转,棍往左上腾飞,跃过头顶,兜转一圈,极快的速度使其头顶的棍影练成一片黑云。郭达厉喝一声,双臂猛凝,压住长棍,从右上往左下砍出,黑影如黑龙狂卷,意态狰狞。

这一招与前一招的劲力衔接在一处,威力十分恐怖,若然击中,上半身骨骼定然尽断。

溪云再退,棍影从他左肩前往腹下划过。

郭达心道:“你已退到桌边,我这三连杀下一杀看你还想躲!”

溪云这时却一笑,“你发力过于猛了。”

就在郭达再次拧动手腕,拖棍左回的时候,溪云闪退的身形突然闪进,手中紫竹第一次递出,立刻粘到了铁棍中前部。

郭达拖转铁棍往后,却发现紫竹跟随而来,吓得眼睛一圆,立即倒跃而出。

溪云随即前跃,紫竹依然粘在铁棍上。

郭达暗叫不妙,不得不发劲与自己收棍的力相抗,再推棍从左压去,自己消耗了自己,棍上力量自然小了许多。

溪云微微一笑,紫竹粘着铁棍,随之而动,上身微微后仰,紫竹往回收,同时将铁棍往右带。

郭达刚察觉那股牵引力,正要回夺,那股力忽然消失不见,然后紫影一闪,“嗤啦”,耳中便听到裂帛之音,低头一看,不由呆了。

群雄都看得有些发傻,郭达左胸衣衫被划破两层,竟也败北。不少人都没看清,不是郭达才刚刚逼得小和尚退到桌边吗?怎么小和尚一退一进,上身一缩一倾,郭达就中招了?!

白影儿看得目光闪闪,显得十分惊喜。

花笛鼓掌叫好。

周义信与张芬桦对视一眼,暗暗心惊,这郭达武功不弱,小和尚竟赢得这般轻松!

朱丽珍眨眨眼,奇道:“赢了?”

白影儿道:“轻巧胜重拙。”

朱丽珍还是不解,但白影儿肯解释一句已是给面子。

花笛看了白影儿一眼,能说出这话说明他武学修为已极高,看来明天一战,情况不容乐观。

郭达忽然大吼一声,“再来!”长棍提起,当头砸下。

朱丽珍一惊,立时道:“喂,大笨牛,你已经输了,怎么还打?”

郭达哇哇大叫,“我没输,就划破点衣衫算什么输!”

朱丽珍大怒,对另一边的数百人喊道:“喂,你们说他是不是输了?”

群雄纷纷变作哑巴瞎子,或转头他顾,或低头不语,或仰头观天。郭达当然是输了,但他们不能为站在淫蛇一方的人说话。

童千斤本来还担心自己没机会亲自打败小和尚,现在却知道自己绝对有机会登场,至于能不能打败小和尚却是另一回事了,这时反而希望郭达坚持久一点,这样自己或许可以趁他体力不支之际赢他。

朱丽珍气得咬牙切齿,却见场中郭达将一条铁棍舞得虎虎生风,势大力沉,威势十足,却始终连溪云一片衣角也沾不到,这才忍气坐下,却依然不住地嘟囔。

溪云闪身退避铁棍,说:“你打不过我。”

郭达道:“有种你别逃!”

溪云轻轻叹道:“好吧。”

这时郭达一棍直刺挺出,直插溪云胸口,却是棍化剑使,凌厉无比。棍乃百兵之祖,妙用无穷。

溪云手臂一震,五尺紫竹突然直射而出,平平无奇地往前刺去。

“啊!”郭达惊叫一声,急忙收势,再往前一步,自己就要先被对方刺中了。

群雄看得也是一惊,郭达的铁棍已是长兵器,但小和尚的紫竹却还长了半尺,平平无奇的一招,差点就令郭达受伤,虽然郭达闪得快,群雄还是为他捏一把汗。

郭达收住进势,脚下一转,往左前进半步,铁棍不收,手腕一扭,往右扫去。

这铁棍重达三十六斤,他握着一端还能如此变招,使铁棍转向,可见臂力之强。

溪云也是往左前半步,紫竹同样不收,往右扫去,竟是一模一样的打法。

两人面向而对,紫竹比铁棍为轻,这一招使得稍晚一分,却后发先至。

郭达脸色大变,反应也着实不慢,立即下蹲,左腿屈膝,右腿侧压,身形立即矮了大半截,铁棍随即下拉,贴地横扫。

这一下变招极快,群雄都为郭达叫好,这笨牛还挺灵便。

岂料溪云竟也一般动作,同样下蹲压腿,紫竹贴地横扫,又占着长半尺,更轻更快,总是后发先至。

郭达气得哇哇直叫,不得不立即弹地跃起,铁棍往下一插,要挡紫竹。

溪云却也站起,手腕稍一拧,紫竹反撩上走,几乎贴着铁棍上行,“啪”一声打在郭达手腕骨凸处,痛得他手掌一松,铁棍落地。

群雄失语,还是输了,这小和尚变招真快,竟能后发先至,委实厉害。

溪云退后一步,“我说了你打不过我。”

郭达脸涨得通红,“怎么打不过你,你就是占我便宜!”

溪云一愣,“我怎么占你便宜?”

郭达道:“要不是你的竹杖比我的铁棍长,我怎么会输?!”

群雄闻言,都替他害臊,无颜再看。

朱丽珍连声说:“不要脸。”

溪云静静站着想了想,道:“嗯,说得也是。”

众人都不由一阵愣神,小和尚是傻的吧,还“说得也是”,大家比武较技,又非同门同派,武器自然不尽相同,这样的说法到哪都行不通!

花笛也甚是无语,小和尚武功虽强,也十分有智慧,但一颗心,别人总看不明白。

溪云是真心实意认同郭达的说法,他一言一行都随心而动,心里这样想,便这样说,这样做。就像当初发生在醉红楼的事,后来在陈家亲眼看花笛对陈大少爷的小妾下手,又在饭馆中出手帮花笛,都是出于心中所想,却都让旁人无法理解,但他实则有自己的见解,有自己的观点,无为而无所不为,问心无愧。

就连杀死林正中,他也觉得事情该发生就发生了。第一次见到林正中,他就觉得此人煞气盖顶,命不久矣,只是没想到他的命会终结在自己手里,但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他丝毫没有手软。

后来他在花笛面前承认自己当时生气了,因为红袖的死,因为林清的死,他看到一个因贪瞋恚忿,因名利得失而发疯发狂的人,他生气,所以他射出紫竹,取的是林正中的心脏。事后他反省自己,更知不能失心,应去瞋去恚,定心生慧,慧斩欲色。

溪云都这样说了,郭达更是理直气壮,左手握着右手手腕,雄赳赳挺立着,一副豪迈的样子,大胡子粗眉毛都写着“不服”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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